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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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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翎问道：“可以再给他吃一次那药么？”
幽厉摇头说：“不行的，吃了也不会管用了，这药在一段时间内重复服用是没有作用的。”
寒铁心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有收获的。白凤鸣在来福客栈，凤翎，我们现在就动身过去。”
“好！”
寒铁心和萧凤翎告别了温玉和幽厉，动身赶到来福客栈，他们查看了客人的记录，没有发现有姓白的，也没有发现有姓黑的。
寒铁心叹气道：“看来他用的是假名。”
萧凤翎也有些无奈：“只好挨间查了。”
两个人上了二楼，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青年男子，与两个人擦肩而过，寒铁心的眼睛无意中瞟到他，瞬间觉得脑子里一炸，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萧凤翎见他神情有异，问道：“铁心，怎么了？”
“那个人……”寒铁心轻声说道，“那个人就是白凤鸣。”
“哦？”萧凤翎微微侧目，偷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男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铁心轻声说道：“他腰间挂着的麒麟玉佩，是高麟的。”
萧凤翎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人腰间的玉佩上，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跟过去？”
“咱们远远跟着，不要被他发现，看看他要去哪里。”
寒铁心与萧凤翎一路跟着白凤鸣，看他去药铺买了些药材，又回到了客栈，心中正疑惑他是为谁疗伤，只听他将手中的几包药交给一个随从，说道：“去给那个人疗伤，千万别让他死了，我还没有玩够呢。”
☆、第161章 来龙去脉
白凤鸣这样的话让寒铁心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偷偷的跟在那个随从的身后，看他拿着药左拐右拐走进了一间柴房，他一推门，寒铁心都能闻到从柴房中传出来的血腥味道。他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明显，他握紧了颤抖的手指，一个箭步冲过去在那个送药的随从的身后猛的一击，那人无声倒地。萧凤翎先走进柴房，里面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刺得他眼睛生疼。而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奄奄一息的人，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或者结痂，或者还泊泊的流着鲜血。一张脸早已埋在伤痕和乱发之下，看不清本来面目，但是萧凤翎知道，那人正是高麟。
“别进来！”
在寒铁心的脚要迈进门槛的时候，萧凤翎拦住了他，“你在外面等着。”
“是……高麟？”寒铁心见萧凤翎说这样的话，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颤抖着问道，“他……还活着么？”
“活着。”萧凤翎说道，“但是……伤得有些重。”
寒铁心从赶紧的语气中轻易的听出来高麟伤得肯定不仅仅是有些重那么简单。
“放心吧，白凤鸣似乎并不想杀死高麟。”萧凤翎一边用那个随从掉在地上的药涂在高麟的伤口上，一边安慰寒铁心道。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他现在的样子，你定然是不想见到的。”
“白凤鸣……折磨高麟？”寒铁心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萧凤翎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凤翎看着高麟那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心中也暗暗纳闷，以白凤鸣这些次的手段，他只是借助武林各门派之间的猜疑让他们自相残杀，从没有单独抓来什么人这般严刑拷打。
比杀一个人更狠毒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凤鸣这样对高麟，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就算当年麒麟山庄也参与了白月城的围剿，为什么白凤鸣就偏偏对高麟一个人抓住不放呢，当年的高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婴孩，能有什么过错。
等等，婴孩！
萧凤翎忽然之间，觉得一切都明朗了，他冲出房间，抓着寒铁心说道：“我明白了！白凤鸣知道谁是凶手！”
“啊？”寒铁心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有些迷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白凤鸣知道谁是凶手？”
“你想想看，大家都觉得他这一次来到中原报仇，最大的目标应该是我，因为我是他杀父仇人杜寻的‘儿子’。但是自始至终，白凤鸣根本就没有找到青萍教，找到我头上来，不是因为他没有查出他的杀父仇人是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查出来他真正的仇人是谁，而且查得十分透彻，所以才没有找我，因为他知道我和他之间并没有恩怨。”
寒铁心明白了什么，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白凤鸣知道你不是杜寻的儿子，而高麟……他才是杜寻的亲生儿子？！”
“不错！”萧凤翎点头道，“白凤鸣知道真正的真相。”
萧凤翎皱眉道：“可是……这件事师父不知道，高庄主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除非……”
“除非就是他将你和高麟给调换了！”
“哈哈，不错，正是我当年将你们调换了。”
伴随着一个声音，一个人影跃到他们面前，寒铁心与萧凤翎一看，正是刚刚那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男子。
“你就是白凤鸣？！”
“正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凤翎怒道，“为什么要调换我和高麟的身份？！”
白凤鸣脸上优雅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扭曲的愤怒神情，他回忆道：“当年，我亲眼看见杜寻手中的剑插入我爹的心脏，他的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泥土。当时我心中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爹报仇。后来凌姨带着我四处躲避追杀，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我推上通往罪人岛的船，并为我挡住了后面的追兵，让我的船顺利出行。”
白凤鸣悲伤的垂下眼帘：“可惜，凌姨没能够上船。其实我没有直接去罪人岛，在船上漂泊了几天，在大家都觉得我去了罪人岛的时候偷偷的回来。我要报仇，为家人，为梁叔叔，为白月城的百姓报仇！但我知道，以当时的能力报仇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我不能冲动，要有计划。”
白凤鸣的脸上显出一丝蠢蠢欲动的疯狂：“杜寻夺得我爹的宝剑和武功秘诀，一定不敢以真实姓名在江湖上走动。我怕等我有能力报仇了却找不到他，就想先做一个记号。”
“记号？”萧凤翎冷笑，“就是将我和高麟互换？”
“不错，我要让他的儿子以一种不会隐姓埋名的方式活下去。说来也巧，正好让我遇到了你，麒麟山庄的高公子。那日大雨，又不知哪两伙人在厮杀。破庙中一片混乱，我偷偷将你们调包，你的身边只剩下奶妈，就算她发现孩子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况且那么大的孩子几天就能变一个样，她便是说那人说少爷，也没有人会怀疑。杜寻的儿子在一个农家寄养，家中的人更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所以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们给换了。”
萧凤翎咬牙道：“这样，你就能在回来寻仇的时候知道应该找谁了？”
“不错。”白凤鸣点头道，“我一直知道，麒麟山庄的少庄主才是我要报仇的人。等我羽翼丰满回到中原，查到杜寻竟然自成一派，还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没有能让我亲手杀了他！”
寒铁心冷冷说道：“你为了自己的仇怨，就轻易毁了别人的人生，你难道就不怕你这样的行为为后世子孙招来危险么？”
白凤鸣的脸上显出一丝黯淡，幽幽说了句“我不会有后世子孙的。”随后抬头，脸上再次显出疯狂，笑道：“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得掉？！”
这是，一群黑压压的东西飞了过来，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大群蜜蜂。
一个声音远远响起：“你的手下调戏了我教中的女子，这一笔账，我是不是应该找你算算？”
☆、第162章 终章 （上）
白凤鸣与萧、寒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幽厉现在不远处的一颗枯树上，温玉则站在他身后不足半米的地方。
幽厉冲着白凤鸣努了下嘴，毫不客气的直截了当问道：“那个叫李冲的瘸子是不是你的手下？”
白凤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幽厉道：“你是何人？”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赤焰教护教大护法幽厉是也。”幽厉说得豪气万丈，仿佛真的成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大侠，但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则全部都充满了诡异，这个人，哪里有姓氏了。
幽厉心中琢磨着这句话没有说错啊，怎么没有达到预期的反应，心中暗暗不爽，只得继续说道：“我们苗家的姑娘可与你们中原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不同，不是想碰就能碰得的，我今天来是要警告你，管好你手底下的人，下次再敢对我们赤焰教的女人轻薄无礼，休怪我要了他的命！”
白凤鸣听到这里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李冲色心难戒，不知悔改，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事情了，谁管都没有用，他轻薄了你教中的女人，你要杀他杀了便是，干嘛跑到我这里说这些啰嗦的废话。”
幽厉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种态度，皱眉说道：“我说他到底是不是你手下啊？瞧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样子，好像他的生死和你没有关系一般。”
白凤鸣道：“李冲是生是死本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去寻仇也好杀他也好都请自便，我绝不会插手，只是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老大的？！”幽厉的话中透出怒气，“他们都是你的手下，是跟着你回到中原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这样以后谁还愿意追随于你？！”
“追随？哈哈～你以为他们是愿意追随与我的？”白凤鸣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得身体都颤动了，身上的衣袍随着他身体的颤动而抖动，萧凤翎这才发现，白凤鸣身上的这件长袍虽然肩膀的宽度和衣袖的长度都很符合他的身材，但却是肥了很多，以至于在白凤鸣笑的时候衣袍才会抖动得这样频繁。
这样的衣服能肥这么多，这个白凤鸣难道是一副骨头架子不成。
白凤鸣的笑容骤然停止，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笑过的痕迹，甚至让人怀疑刚刚的笑声是不是出自他本人。
只听白凤鸣冷冷的说道：“他们跟着我来到中原，并不是他们拥护我，没有人愿意待在那个荒岛之上做永远的罪人，每个人都要逃离那个地方，但是他们不敢，罪人岛上的规矩就是上岛着永远不得离开罪人岛。他们没有胆量打破这个规矩。我做上龙头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废除了这个规矩并带头离开罪人岛，他们自然是愿意的，所以他们跟着我，不过是因为我的意愿和他们的意愿相吻合而已。既然如此，他们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幽厉皱眉道：“你的心是那石头做的么？说出这般冷漠的话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哈哈～那东西我早就没有了！”白凤鸣的笑容愈发冷的耍恢赶舴雉崴档溃罢饧掠肽阄薰兀乙膊换嵛涯悖闼偎倮肟灰床迨执耸隆！�
寒铁心却说道：“今天我们要将高麟带走。”
白凤鸣眯起眼睛看着寒铁心，问道：“你又是谁？”
“寒铁心。”
白凤鸣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寒铁心说道：“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我想黑老大你是不会听说过的。”
白凤鸣笑道：“也不是，江湖上早就有传闻，青萍教的教主娶了一名男子做教主夫人，想必就是阁下了，不过你当着你家相公的面为另一个男人强出头，你就不怕萧教主会不高兴么？”
寒铁心正色道：“过去的恩怨已经过去，白城主的死我们每个人都很痛心。其实与其说白城主是被杜寻杀死的，不如说他是被武林中那些觊觎他武学的人的贪念给逼死的。但杜寻的后代……其实是无辜的，他当时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无辜？你说他无辜？！”白凤鸣狂笑道，“对！没错！他当时还是一个婴儿，能懂得什么，能做错什么，他的确无辜，但那又怎么样？他无辜我就不能折磨他不能杀他？我白月城方面那么多条性命都是无辜的！他们怎么就全都死于人手了呢？！”
听到这里寒铁心的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思绪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天，爹娘姐弟，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一个一个不过是靠天吃饭勤恳种地的无辜人，他们不也是一个个都死于人手了么？
谁说无辜的人就不能是的？
白凤鸣越说越激动，他的身体也愈发颤抖得厉害，远远看着他的温玉凑到幽厉耳边说道：“我觉得这个白凤鸣有点不对劲。”
“他当然不对劲了。”幽厉毫无疑义的说道，“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分明就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脑袋的疯子！”
“我指的不是这个。”温玉说道，“我觉得他的身体……不太对劲。”
温玉的话音刚落，白凤鸣忽然捂住嘴咳嗽起来，他咳得越来越凶，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忽然他捂住胸口，一口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到长着青苔的石板上。温玉不顾幽厉的阻拦，从树上跃下走到白凤鸣面前一把把住他的脉，皱眉道：“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第163章 终章 （中）
温玉仔细为眼前这个最近在江湖上可以说得上呼风唤雨的人物诊着脉，吃惊的发现这个人身上的伤比他估计得还要严重，心脉受损，五脏俱伤，像是很久以前受过的重伤留下的隐患。于是问道：“你曾经受过很重的内伤么？”
白凤鸣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被各大门派的人没日没夜的暗中追杀，你看看你自己会不会受伤？”
温玉被他呛了这么一句，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幽厉看不过去白凤鸣这种话中带刺儿的态度，说道：“你这人是吃了鞭炮么？受内伤就是受内伤了，不会好好说话啊！”
白凤鸣不理会幽厉，而是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回忆般的说道：“当时，我但凡要是还有一些力气，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凌姨被那些人围攻，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江边，鲜血染红了江水，而凌姨……再也没能站起来……”
寒铁心忽然问道：“你口中的凌姨可是铸剑山庄凌庄主的妹妹？”
白凤鸣点头道：“正是。”
寒铁心又问：“那凌庄主被你的手下抓住幽禁起来的事，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白凤鸣直言不讳，“正是我要他这么做的！”
“为什么？”这样的答案让所有人不解，萧凤翎问道，“凌庄主既然是你救命恩人的亲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加害于他？”
“哥哥？哈哈哈！他怎么会是凌姨哥哥，那样贪生怕死的懦夫怎么配做凌姨的哥哥！”
白凤鸣的表情狰狞扭曲，仿佛冲破地狱来到人间的恶鬼，只听的阴狠的说道，“当年，凌姨带着我逃出白月城，本想躲在铸剑山庄避一避风头，可凌云他们父子却因为害怕被人知道斩风剑是铸剑山庄所造惹祸上身，硬是不让凌姨插手，并将我赶出铸剑山庄。凌姨为了护我和铸剑山庄断绝了关系，带着我踏上逃亡之路……若是当时、当时他们肯收留我和凌姨，也许我们就能逃过一劫，也许，凌姨就不会被杀死了！”
萧凤翎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凌庄主，那样不是更能解你的心头之恨么？”
白凤鸣摇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他毕竟是凌姨的亲哥哥啊。他的身上有着和凌姨相同的血脉，如果他死在我的手上或者我派去的人手上，我想凌姨的在天之灵是不会高兴的，等我死后在阴曹地府见到凌姨时也没法和她交待。”
白凤鸣的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所以啊，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不碰凌云，也不让我的手下碰他，就那样把他幽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之中，蒙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身上割出一道伤口，让他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出来，再准备一桶水……哈哈，伤口处的血滴一段时间就会干涸凝固，我就让他们用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凌云误以为自己的血一直留个不停，这样他就会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一直绝望下去，知道他死。这样，凌云就不算是被我杀死的，而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就算我死后进了阴曹地府见到凌姨后她也不会怪罪我了。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哈……”
见白凤鸣笑得疯狂，幽厉凑到温玉耳边小声问道：“五脏俱损会牵连到脑子么？我怎么觉得他的……这里不太正常呢？”
幽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你怪铸剑山庄的人胆小怕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铸剑山庄当初收留了你，也许并不能改变你被追杀的命运，还很有可能会使铸剑山庄成为第二个白月城。”寒铁心淡淡的开口道，“凌女侠为救你离开铸剑山庄，为的是一个义字。她对你的恩情，你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但铸剑山庄却并不亏欠于你，毕竟你当时是众矢之的，铸剑山庄不愿意招惹这样的麻烦也是在情理之中。换句话说，凌女侠或许可以怪她的父亲兄长胆小怕事，但是你，白凤鸣却没有这个资格怪他们！”
“你懂什么？！”白凤鸣怒吼道，“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一个一个被人杀害，倒在自己面前，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恐怖多绝望么？！”
寒铁心的身体猛的一颤，嘴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控制着情绪缓缓开口道：“那种感觉我自然再清楚不过，因为我的家人就是这样一个一个死在我眼前的。正因为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的痛苦，才更加不能让更多的人重蹈覆辙。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铸剑山庄收留了你，就意味着山庄中的人有可能会遇到同你我一样，亲眼见到家人被人杀害的场景。所以，就算他们不愿意收留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应该这样耿耿于怀。”
“一派胡言！你懂得什么？！”
白凤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深红色的血从他的口中再次喷出。温玉皱眉道：“我看比起什么仇怨，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上的伤。”
白凤鸣却苦笑一声道：“没用的，我的伤……养不好了。”
萧凤翎忽然明白什么似的说道：“原来你这次带着罪人岛的人千里迢迢来到中原，真正的原因，是为了完成自己生前的愿望啊！”
第164章 终章（下）
温玉说道：“恕我直言，阁下应该是作用了某种烈性的药物抑制了病情的恶化，但是药三分毒，你所服用的药物虽然能暂时将你体内的伤势控制住，但一旦药力过了，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害。而且……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半个月的性命了。”
“什么？！”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白凤鸣，这样一个在江湖上迅速崛起的神秘人物“黑老大”，这样一个将江湖各个门派耍得团团转的罪人岛龙头，竟然是一个只剩下半个月性命之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唯独白凤鸣，对温玉的话只是并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并不惊慌，好像温玉说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你早就知道了？”寒铁心看着白凤鸣淡然的表情问道，“你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会带罪人岛的人来到中原，却不与中原门派正面相对，只是四处散播谣言，让中原各个心怀鬼胎的门派自相残杀。这样即使你死了，你的报复也不会终止，那些人依旧会因为猜忌和贪婪相互残杀。”
“哈哈，不错！”白凤鸣的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残忍的笑容，“你说的不错，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自从那年在凌姨的掩护下死里逃生，我就知道，老天爷留下我这么一条破命，就是为了让我报仇，找那些害死我家人的人报仇！这么多年，我靠着药物勉强支撑着这幅残破身子，就是为了亲眼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被杀死，直到死，他们也不知道所谓的藏着能打败剑圣秘密的斩风剑究竟在何处，那个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白凤鸣弯下腰，剧烈的咳嗽着，暗红色的血说着他捂住嘴的修长手指的指缝间流出。温玉伸出手连点白凤鸣胸口几处大穴，却沮丧的发现效果甚微，而白凤鸣对于他的出手，理都不理，像是料定了他不会出手，又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出手。
寒铁心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攻打白月城那年，高麟只是一个婴孩，他什么都没有参与，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气都出到他的身上！”
白凤鸣裂开一张毫无血色的嘴笑道：“照你的说法，当年白月城的百姓也什么都没有参与，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没有人怜悯他们的性命？！”
“高麟已经被你折磨得全身筋脉尽断，就算能勉强保住一条性命，后半辈子也是个废人了，你的仇应该得报了，收手吧。”萧凤翎淡淡说道，“让我们带他有。”
“呵呵，从高麟的嘴里叫出高麟这两个字，感觉还真是怪异啊。是不是啊，高麟公子。”白凤鸣笑得戏谑，“怎么？你对他生了恻隐之心？别忘了，要不是他，你现在才是麒麟山庄山庄里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中，呼风唤雨的大少爷。”
萧凤翎淡淡一笑，说道：“害我失去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好像是阁下你才对。”
“所以说，你难道不想要报仇么？”白凤鸣带着疯狂的笑容，缓缓拔出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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