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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吸猫日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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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相信镡时观。
  到了早朝时候; 他缓步行至龙椅上; 坐下; 面上波澜不惊。
  大臣们三呼万岁后; 萧居瑁哑声让他们起身。昏睡太久; 嗓子有些干哑。
  “众爱卿可有要事启奏?”他居高临下,微圆的眸子缓缓扫过底下大臣的脸,虽不凌厉,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他们颇感压力。
  “臣有本奏!”吏部侍郎出了队列,执笏躬身道。
  “讲。”
  “启禀皇上,江南驻军统领刑楷,私自关押江南水陆司司长丁腾,实在有违礼制,还望圣裁!”
  萧居瑁目露好奇,“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爱卿可否讲一讲,这驻军统领为何要关押水陆司司长呢?”
  吏部侍郎缓了缓,回道:“似乎是刑将军在码头上与人起了争执,丁大人的处理方式不合他意,他便动怒,仗着自己武力高强,将丁大人强行绑了。”
  “哦,”萧居瑁颔首,“原来如此,原来,你们都是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朕真是受教了。”
  吏部侍郎以及众臣还没回味出来皇帝的这番话,就听龙椅上的皇帝突然暴喝一声:“来人!摘去吏部侍郎的乌纱帽!竟然胆敢混淆是非欺瞒朕!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萧居瑁从醒过来就一直憋着,直到听闻吏部侍郎的胡扯,怒意已达顶点,刹那间便爆发出来。
  所有人的脑子都在痴傻状态,直到禁卫军将吏部侍郎拖下去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吏部侍郎自己也空白了片刻,直到发现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见了,还被拖着走的时候,就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大喊“陛下恕罪”之类的话语。
  萧居瑁坐在龙椅上,手都有些颤抖。
  “还有爱卿有本要奏么?”低哑的嗓音携一丝锋锐,激得人心中一拎。
  “陛下,臣有本奏。”礼部尚书沈徽出列道。
  “讲。”
  “启禀陛下,下月初十便是陛下的生辰,礼典是按以往的规制来,还是?”
  沈徽不提,萧居瑁差点就忘记了,下月初十便是他的十九岁生辰,往年他尚未亲政,便没有大办过,如今他亲政后的头一个生辰,自然得要重视。
  “普天同庆,天下大赦。”
  “遵旨。”
  退朝之后,蔡国公敛目走出大殿,一张老脸上看不出悲喜,有大臣行至他身边,耳语道:“国公大人,这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按理说我们将消息都压了下来,他不可能听到风声的,怎么会突然发了难?”
  蔡国公沉目看了他一眼,“陛下的心思,我们做臣子的岂可妄加猜测?”
  那大臣看着蔡国公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心道:你儿子干的好事说不定陛下都知道了,还嘚瑟个什么劲儿?
  江陵城云霄山庄。
  周硕费尽心力,将元宝身上的箭支拔了出来,给它上药包扎后,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任谁见到镡时观满是血污、狰狞扭曲的脸,心里头都会发憷的。
  他擦了擦汗,打开屋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怎么样?”
  就连镡烈都站在院子里头,目露关切。
  谁都知道是元宝在危险关头救了镡时观一命,算是镡时观的救命恩猫,镡烈作为镡时观兄长,自然感激不尽。
  “无性命之忧,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刑楷一脸风霜地来了,正欲说话,就见镡时观进了屋子,一句话就憋在了喉咙处。
  他看了看众人,“这是怎么了?”
  靳蓝礼貌笑了笑,“刑将军先在正堂稍等片刻,忙到现在,喝点茶吧。”
  刑楷想了想,“也好。”反正该抓的已经抓了,这次要不是提前通知云霄山庄和南华派过来助阵,他们也没那么轻易打败蔡立养的那些发了疯的高手。
  不过,老大的爱宠为了救他受了重伤,老大一定很伤心。
  可伤心归伤心,蔡立的案子还要老大来收尾,相关人员还得押解回京,禀报皇上处置。
  他们在正厅坐了一会儿,朱家人就上门拜访了。
  在牢里待了几日,他们也咂摸出来,刑楷那日是故意从蔡府门前路过,就是为了将他们送进大牢,保护起来。这不,听说刑楷在云霄山庄,他们就立刻赶了过来。
  朱巧巧被蔡立掳了去,幸运的是,蔡立因为事情败露,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理她,所以她就没受什么伤害。
  朱宏业见到自己亲人,立刻迎了上去,本来满脸的担忧也变成了喜悦。
  朱常生这几日变得沧桑了些,可精神却极好,见到刑楷,就是鞠了一个大躬,道:“这次刑将军大义为江南除害,朱某感激不尽哪!”
  刑楷对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感谢,心里头着实有些发虚,他不过是听老大号令办事而已,要说功劳最大的,那非老大莫属了。
  只不过老大让他保密,他也只能无奈地受过了。
  “朱老爷子言重了,你这样不是折煞我嘛!”刑楷回了他一礼,“再说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靳蓝笑着给他们上茶,朱常生又对镡烈道:“这次还要多亏云霄山庄鼎力相助,老夫客气话不多说,日后云霄山庄要是有用得上我们朱家的,朱家义不容辞!”
  镡烈摆摆手,“世伯实在太客气了,蔡立人人喊打,我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二世侄?”朱常生扫了一圈,没见到镡时观的人影。
  “哦,他近日有些劳累,先歇下了,要不我让人去叫他。”
  朱常生笑着摇摇头,“不用了,烈世侄啊,老夫今日上门拜访,还有一件事情。”
  镡烈客气道:“您说。”
  朱常生看了一眼低首娇羞的朱巧巧,道:“时观出门游历多年,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镡烈笑了笑,“他主意向来大得很,我这做兄长的也不知道。”
  朱常生又问:“时观还未成家吧?今日老夫就厚着脸皮说了,我们家巧巧也到了适婚年龄,不是老夫吹嘘,巧巧论相貌、论武功、论性格,虽说不上顶好,可在江陵城也是少有人能及的吧?”
  刑楷心想:那可不一定,丁腾那女儿捯饬好了之后,看起来不比朱巧巧差,而且武功可高着呢。
  镡烈没说话,靳蓝温柔笑着道:“那可不,巧巧长得漂亮,武功又好,性子又稳重,在江陵城可是头一份。”
  朱常生闻言,心里头舒坦啊,他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看时观也是人中龙凤,不如,我们两家结亲如何?”
  江湖上的人性子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朱常生想镡时观做自己女婿,就直接说出来了。
  镡烈为难地看向靳蓝,这种事情他真的搞不来。
  靳蓝笑意盈盈,“朱老爷子能看上我们家时观,是时观的福分,像巧巧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们家时观怕是没这个福气。”
  刑楷在心里头点点头,他们家老大可是定国公,这似乎有些不太相配吧?
  朱常生眼睛一瞪,“怎么叫没福气?”
  “你看,时观他都二十七了,巧巧今年才十七吧?足足大了十岁,这……”
  朱常生一挥手,“大十岁算什么?只要两个人都有意不就行了?”
  他是真的想跟云霄山庄皆为亲家。一来,他信得过镡家的为人;二来,两家离得近;三来,镡家比他们朱家有出息,他也想给巧巧找个靠山。
  靳蓝只好道:“这事儿还得看时观的意思,我们可做不了他的主。”
  她话音刚落,堂外就走进一人,面容沉肃,身姿挺拔,他先给朱常生见了礼,方对已经站起身来的刑楷道:“刑楷,你即刻带兵,押送蔡立及涉案官员入京,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刑楷立刻行了个军礼,面色激动地领命出去了。
  除了知情的几人外,朱家人都很茫然。要知道,刑楷可是朝廷命官,而且品阶不低,那镡时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命令刑楷呢?
  朱常生面带惑色,“镡世侄,这是怎么回事?”他再傻也知道事情可能跟他想的不一样。
  镡时观稍稍转过身来,面上礼貌而疏离,道:“朱世伯,实不相瞒,小侄是奉命来江陵城查办蔡立一案的,如今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小侄不日便要回京复命了。”
  朱常生:“……”他怎么没听说过镡家老二在京为官啊?
  镡时观、镡时观……据他所知,原先的摄政王、现在的定国公就是叫这个名字啊,不过不是说定国公前往滇南剿匪了么?那镡世侄应该不是那个什么定国公吧?世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他即便以前知道定国公的大名,他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小侄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镡时观说着,又对镡烈、靳蓝行了一礼,这才迈步出了屋子。
  “烈世侄,这、这……”
  镡烈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那个,小弟年少离家已有十来年,连我也不知道他能挣个定国公当当,哈哈。”
  朱常生噎了噎,而后长叹一声,定国公他们完全高攀不起啊!
  罢了,结不了亲就结不了亲,只要能不结仇就是喜事了。
  镡家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啊!
  这下,他也坐不住了,便带着朱家众人出了云霄山庄,朱巧巧面上满是落寞,原来他是定国公,怪不得那般出众。
  江南的事情萧居瑁目前还不清楚,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心里头想着镡时观和元宝,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也不知道下月初十,镡时观能不能回京。
  “皇上,江南有信来了。”赵全在御书房外禀报。
  萧居瑁顿时站起身来,面色激动,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渐渐淡下神色,沉声道:“进来。”
  赵全捧着信推门而入,呈上。
  萧居瑁伸手打开,见信先是喜悦非常,眸光大亮,可继续往后看却渐渐失望起来。
  信中只言蔡立等人的罪证清晰充足,已由江南驻军统领刑楷押送回京,如今正在路途中,过几日便会抵达,却没提到镡时观分毫。信中还详细说明了蔡立等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即便萧居瑁早已知晓,还是觉得怒火迸发,只想将他们直接拖到午门斩首!
  他刚看完信,就听门外赵全又道:“陛下,蔡国公求见。”
  萧居瑁将信拍到桌上,胸脯起起伏伏,他这边刚收到信,蔡国公就来求见了,看来蔡国公比自己还早收到消息,不愧是国公府,势力就是庞大。
  过了一会儿,他挺直坐下,徐徐道:“让他进来。”
  门外的蔡国公听着皇帝无喜无怒的声音,心里头搞不清楚对于接下来的事情,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不管是什么态度,他都要给儿子求得一线生机。
  赵全引他入内,又出去关上门。
  蔡国公低首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萧居瑁假装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眉看他一眼,“起来吧。”却是没说赐座。
  若是往常,想蔡国公这样的重臣老臣,萧居瑁都会赐座的。
  既然这次没说,蔡国公只好颤颤巍巍站着。
  “蔡国公有何事?”
  蔡国公沉默了一下,咬咬牙,又“噗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地上的响动听得萧居瑁都觉得疼。
  “你这是作何?”萧居瑁停下笔。
  蔡国公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落了两行泪,哑声道:“陛下,老臣对不住陛下啊!老臣生了个孽子,在外头胡作非为,如今江南统领刑将军正将他押回京城,陛下,子不教父之过,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还请您赐他一条生路吧!”他说完,脑门着地。
  御书房内,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蔡国公伏地良久,才听上座的皇帝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等过两日,你再来求情不迟,你先退下吧。”
  蔡国公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退下了,直到两日后,他才明白皇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这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也求不了情了。
  繁知先生在文人学子中的声望很高,他著作的书籍往往会被抢购一空,自上次出书之后,不过半月,他居然又出了一本。
  众人俱疯狂抢买,可等翻开之后,却发现这次繁知先生写的并非虚构的人物,而是现实存在着的。
  书中通过一个个小故事的形式,揭发了蔡立以及江南一众官员的滔天罪行,那些家破人亡的悲惨事迹让所有看过书籍的人俱义愤填膺起来。
  他们大骂蔡立,大骂狗官,他们针砭时弊,高谈阔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蔡立等人。如果说这本书激发出了众人的怒火,那么上百封血书的出现,就足以让众人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这上百封由女子亲手所写的血书,先是在江陵城贴了几日,然后被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送到萧居瑁的书案上。
  天下为之哗然。
  这都是那些女子的血泪,她们当初遭受的一切不幸,如今就呈现在朗朗乾坤下,每一封都让人涕泪横流,心痛不已,为女子的绝望而痛,为世道的不公而痛。
  江南的大案牵扯了几乎所有官员,庙堂江湖俱为之震动,他们纷纷祈求,一定要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蔡国公能以劳苦功高求得萧居瑁的一丝恩赐,可他却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不能将整个蔡国公府的声誉搭进去。然而,他虽不再愿意蹚这趟浑水,但他早已身陷泥潭,拔不出来了。
  蔡立与蔡府是不可分割的。
  刑楷押送人犯抵达京城的时候,所有百姓夹道欢迎,并将准备好的垃圾往人犯们身上扔去,口中大骂。
  蔡国公一家躲在家中,根本不敢出来,也有百姓直接向他们府门扔菜叶和臭鸡蛋,也没人敢管。
  刑楷将人犯安置好,独自进宫面圣。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皇帝,心里头还有点儿小激动与小忐忑。
  乾坤殿内,众臣垂首静立,刑楷大踏步上殿,单膝跪地,“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居瑁坐在龙椅上,右手摩挲着扶手,面上噙丝微笑,“刑爱卿一路辛苦,平身吧。”
  刑楷谢恩后,便禀:“皇上,人犯已经安置在天牢,等待陛下裁决。”
  萧居瑁“嗯”了一声,忽然问了一个众人都听不明白的问题:“刑爱卿,定国公为何迟迟未归?”


第55章 朕的定国公可愿侍寝
  静泉宫。
  鎏金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清香; 萧居瑁恍然从梦中醒来; 只觉得身上黏腻得厉害,而且下边似乎有些湿了。
  他猛地将金边纹龙软被盖在脸上,暗自羞恼了一会儿; 想着明日就是自己的生辰了; 镡时观怎么还没回京?他这个定国公还想不想当了!
  倏地将被子掀开; 朝殿外喊了一句; 赵全立刻躬身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朕要沐浴!”
  赵全:“奴婢这就去备水。”
  怎的大半夜的突然要沐浴?近几日皇上的心思他是怎么也捉摸不透; 有时候还没头没脑地发脾气,虽说不是明着发火; 但他能看出来,陛下心里头窝着火呢; 御膳房做的饭菜也不合胃口了,在朝上有几个大臣说了浑话还被陛下教训了。
  赵全等在殿外,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上端然肃穆,可心里面想的可多了; 这时候忽然跑来一个小太监; 说是定国公在宫外求见。
  赵全一愣; 这么晚了,定国公来宫里做什么?等等; 定国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说是什么事么?”他掀了掀拂尘; 乜眼瞧他。
  “说是有军国大事; 要与陛下相商。”
  赵全阖目想了想,陛下宠信定国公,若是定国公来了,应该会让陛下开心些吧?
  “咱家去问问。”
  萧居瑁刚沐浴完,穿了一身中衣,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脑后,被热水熏过的脸颊透着淡红,长翘的睫毛沾着雾气,轻轻颤动,仿佛被水浸湿的蝶翼。
  “陛下,定国公在宫外求见。”
  萧居瑁闻言,猛地攥紧手中的软巾,深吸一口气道:“就说朕已歇息了。”
  “是。”
  “等等。”
  赵全垂目听候。
  “既然已经到了宫里,就让定国公住在文德殿,省得奔波了。”
  “是。”
  赵全应声后依然在原地等了几息,见殿内没再传来声音,于是吩咐人去传话了。
  萧居瑁坐在床上,用软巾狠狠擦着湿发,怎么老是擦不干?他将软巾往床上一扔,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过了一会儿,他又朝殿外唤道:“赵全。”
  “陛下有何吩咐?”赵全随叫随到。
  殿内静默了须臾,才传来一道声音:“去文德殿将定国公召来。”
  赵全又吩咐人去传话了。
  萧居瑁坐在床上,也没整理仪容,就披散着湿湿的长发,坐在被窝里,手里攥着软巾,一直凝神听殿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殿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情不自禁坐直了身体,随手翻开早就准备好的奏折,眼睛盯着奏折,耳朵却对着殿门。
  “陛下,定国公到了。”
  萧居瑁暗自清了清嗓,道:“让他进来。”
  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进了殿内,殿门被赵全关上,萧居瑁依旧假装看奏折,仿佛压根就没在意殿中进了一人。
  “微臣叩见陛下。”镡时观单膝跪地,行礼道。
  萧居瑁没吭声,没看他,也没让他起来,镡时观便一直跪在地上。
  殿中只闻烛火噼啪之声。
  萧居瑁突然转首,将奏折狠狠扔到他身上,奏折在他身上击了一下,又掉落在地。
  “给朕捡回来。”微哑的嗓音带着些颤抖,似乎还有些委屈。
  镡时观伸手捡起,起身缓步行至龙床前,将奏折放在了被面上。
  萧居瑁目光落在被面上,又将手中的软布扔到他身上,“替朕擦发。”
  他坐在龙床上,也没转身,从镡时观的角度来说,若是要伸手擦发的话,必须要将腰压得很低,伸长胳膊才能擦到,男人一言不发,任劳任怨给他擦了起来,认真又细致。
  萧居瑁心里的气消了点儿,“这么晚进宫什么事儿?”
  “只是想告诉陛下,元宝安然无恙,已经醒过魂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在耳际,微热的气息弄得他痒痒的。
  他失神了片刻,突然就反应过来,醒过魂?也就是说元宝回来了?他的劫难过去了?
  也对,母妃说的是他十八岁会遭遇劫难,等到了明日,他就十九了。
  这个好消息令萧居瑁高兴起来,他双眸明亮,转首看向镡时观,“你怎么——嘶!”
  他忘记了镡时观正捧着他的头发擦,这突然一扭头,就拽到了头皮,疼丝丝的。
  镡时观连忙放下头发,只见软布上已然落了几根发丝,他目露疼惜,悄悄将头发藏于袖中。
  “陛下恕罪。”
  萧居瑁压根没在意这件小事,他继续追问:“你怎么在江南滞留了那么久?”
  镡时观继续小心替他擦着头发,“周硕说,元宝重伤,不宜立刻动身,需得养几日。”
  萧居瑁“嗯”了一声,“确实应当如此。”
  两人似乎无话可说了,又似乎是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殿内重归寂静,镡时观终于将他头发全部擦干,而后离了龙床,将软巾放在一旁桌子上。
  “陛下,臣从江南给您带了一件东西。”
  萧居瑁眼睛微亮,礼物?他期待地瞧向镡时观。
  镡时观重新回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光滑圆溜的东西,放在掌心,呈到萧居瑁面前。
  萧居瑁微微睁大眸子,眼前的石头表面平滑整洁,纹路清晰,看着虽有趣,但没什么特别的。
  “拿在手中试试。”镡时观说着将石头倒在萧居瑁手心。
  石头一入掌心,萧居瑁顿感一阵清凉之意直入肺腑,瞬间就消去了暗火与躁动,整个人安宁平和不少。
  这是个好东西。
  “它叫什么?”他仰首望向男人幽深的双眸。
  镡时观目光温柔,开口道:“它叫安神石。”
  萧居瑁心道:名字倒是贴切。
  “你从何处得来?”
  “别人赠的。”他说得轻松,但实际上,他之所以回来晚了,就是因为这安神石。
  这安神石取之不易,它生于一寒潭中,此寒潭位于江陵城外的一座山上,寒潭温度极低,即便是内功深厚之人也不能在里面待得过久。而且安神石也并非常见之物,还需要潜下寒潭去寻,通常都要寻上许久。
  这些萧居瑁并不知道,不过这安神石确实是个奇物,他很喜欢这个礼物。
  “朕很是喜爱。”萧居瑁敛下眉目,唇角微微扬起。
  “陛下喜欢就好,”镡时观顿了顿,又道,“夜已深,陛下明日还要上朝,早些歇息。”
  “你等等!”萧居瑁一只手拽住他的袖子,低首抿唇,而后慢吞吞道,“朕……睡不着。”
  镡时观目光落在皇帝铺陈在被面的墨发上,他想说安神石也可助于睡眠,但他说不出口,他能感觉到他的陛下在忐忑。
  宽大修长的手缓缓伸向萧居瑁的鬓边,替他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接着触上他染着淡粉的面颊,微微抬起。
  萧居瑁眼睫颤得激烈,掌中的安神石也救不了自己了。
  镡时观弯腰下去,目光落在萧居瑁蒙上一丝水雾的眸子里,眼瞳愈加幽暗,“陛下,恕臣失礼。”
  他低首触上那双软糯温润的唇,这一瞬间,心里宁静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久行的旅客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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