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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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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伍云舟捡了个受伤的半大小子,看他可怜无处容身,暂且留他当个小厮吧,不想这小子又怂又胆小,还是个哭包。但是遇到危险时,看他自己吓得边哭边打哆嗦,却是一步不退地挡在自己身前,罢了,自己捡的人,总得自己看护住。以他这样的脾性,放他去别处谋生,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伍云舟 ┃ 配角:福成 ┃ 其它:傻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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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已是入秋时节,草木渐露萧条之意。
一辆骡车缓缓行走在城外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伍云舟斜倚靠着车厢壁,思索着此次行程。
几天前一个叫徐青的人登门来访,叫伍云舟有些吃惊。
原来这徐青是一名长随,他家主人姓徐名衡,表字文博,乃是西北人士。和伍云舟是在进京赴考时相识的。
徐文博虽比他年长几岁,但几番交谈下来,两人颇为投契,还有几位同科应考的士子,几人结交为好友。
只是等省试结果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徐衡得中,伍云舟遗憾落榜。
纵使心性再豁达,落榜这样的事,伍云舟心中难免有些挫败。于是向得中的好友道过喜之后,便一一辞行,独自返乡。
没想到京中一别,半年未过,竟在自己家中见到徐青,伍云舟吃惊之余,便问他此来目的。
原来徐文博入得殿试,位列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后授官文阳县令,已经到任有些时日。
“我家老爷沐得圣恩,授职文阳。老爷念起京中故友,道伍公子便是并州人士,距文阳县只有百里,特命小的来看望伍公子。若公子闲暇,便接公子来府上小住些时日。也好与公子把酒欢言,叙昔日之谊。”
想着那天徐青说过的话,虽然只道接他与徐衡小聚叙旧,但是在伍云舟看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两人在京有旧,但也不是莫逆之交。徐衡如今已是官身,没必要屈尊上赶门与自己相交,莫不是有事要求自己办?
伍云舟想到文阳县地处河东,远离京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谷壑纵横,行人道路不便,传言还有匪盗横行。一般都是些因罪遭贬、或没有靠山的仕人会到此处任职。难道是徐衡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真的只想与自己叙旧?
罢了,不想了,自己无官无职,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真要遇到什么难事,县令大人难道不比自己一个书生更有可为吗。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伍云舟干脆闭着眼小憩。
“驭!”徐青突然停下了骡车,“伍公子,前面躺了个人。”
伍云舟闻言,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路旁的荒草丛里躺卧着一个人。今岁年景颇丰,既无旱情也无水患,这城郊荒地不可能有流民,是独自赶路的人暑热晕倒了吗?两人赶忙下去查看。
走近了才发现这人身形瘦弱,身量不高,粗衣多破损,脸上淤青肿胀,还有斑斑血迹,显然是被打伤的。多大仇恨,将人打成这幅模样。伍云舟敛下心神,忙探他鼻息,见还有救,松了口气。
路遇这种事,伍云舟也不好扔下这人自己赶路。看向徐青道:“徐管事,烦劳先将人抬进车里,待进得城中,路过医馆,我再寻个郎中给他诊看。若能救得他一命,自然最好,若郎中救治不得,也合该这人命中有劫,便怨不得我等了。
“公子仁厚!”
两人合力将人抬进骡车,向城中驶去……
“郎中,你观他可还有救。”伍云舟对着验看伤势的老者问道。“谁人如此狠辣,竟是快被活活打死了!”老郎中已年过半百,说话却中气十足,许是医者仁心,见人伤的如此重,也是意气难平。“皮外伤到时好说,上点药就好了。可他伤已及脏腑,须得喝药慢慢调养。”一时间灌完药汤,又抓了几副,已是诊毕,就要赶人。
“他现在还昏迷不醒,能否让他在你这馆中调养,饭食诊金我自会奉上。待他好了,可令他自行离去。”伍云舟不能不管他,但是自己在文阳县又暂且没有居所,这还是人家请去做客的,真没法安置一个伤重之人。
“不可,不可,人是你们带来的,就得你们带走。虽说治病救人,医者本分,但我和他非亲非故,让他住在这是什么道理?”老郎中坚持不肯。
这徐青也是老练的,自然看出伍云舟的为难。“伍公子,既是这样,就让他随我们一道回府,以后再做打算。”自家老爷请伍公子做客是真心实意的,要不写一封书信就行了。没必要让自己去接他。还有,身为徐衡近身随从,也是徐府管事,徐青知道一些自家老爷的事。自到任以来,遇事总有不顺,这是请伍公子为他出谋划策来了。所以自己不敢怠慢他。
伍云舟听到徐青这样说,自然松口气,人肯定是死不了,所以也不忌讳什么,待到人清醒了,让他离去便可。这样想着,几人又把伤者抬进骡车,回府去了。
门子见是徐青回来,自然是出来相迎,因为早就知道伍云舟要来,客房已备好,一时间就有人带着去安置。赶了几天路,伍云舟也是风尘仆仆,有些倦意,便跟着引路的仆从去休息。
☆、故人
伍云舟略作休整之后,便有仆从来请,道老爷落衙回府了。
伍云舟刚迈入正厅,徐衡已经迎了出来。这徐衡年未过而立,脊背挺直,样貌周正,散衙后换了居家常服,看起来与在京之时别无二致。但伍云舟不敢怠慢,忙上去见礼:“云舟见过徐县令……”
“诶,子远,无需多礼。”徐衡抬手挡住伍云舟,“子远啊,你我有缘同科应考,已相交为知己,今日天涯再相见,便如同骨肉兄弟一般,你可莫要与为兄疏远呀。”
“云舟惭愧,文博兄才学过人,一经考试,便高中金榜,位列三甲,胜云舟远矣。”
“诶,子远熟知经史,你之才学,不在我之下,今次应考,也是天恩浩荡,才叫我侥幸得中。子远只管好好温书,下次省试,定能高中。说不定还能得个头名呢。”
“云舟谢过文博兄吉言了。”
“子远一路奔波劳碌,累坏了吧,为兄已备好酒菜,今日一定要跟子远开怀畅饮。”
“有劳文博兄了。”
两人分宾主坐下,席间并无它人作陪,只留心腹徐青在旁斟酒侍候。因是旧交,又都是读书人,一时间推杯换盏,你恭他谦,两人也算热络。
“文博兄初到文阳,掌一县政务,公事繁忙,云舟未尽地主之谊,还要劳烦文博兄设宴相请,是云舟之过。来,云舟再敬文博兄一杯,望兄见谅。”
“子远言重了。”徐衡举着酒杯,提起政务,仿佛说中了他什么心事一样。“哎!不瞒你说,我此次任职文阳,也是无可奈何。”伍云舟心想,总算说到正题了,便接过话头,故作不解道:“文博兄,何以有此言?”
“子远当知,我大越朝开国近百载,一直与北戎人对峙而立。那戎狄人立国幽云以北,人口虽不过十万余户,但倚仗人民悍勇,皆善骑射,屡犯我边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子远身为并州人,应该深有体会吧?”
“是啊!并州为河东门户,临近边境,百年来也是屡遭兵祸,但是当今天子乃治世明君,励精图治,为政修明,擢拔贤能良将镇守边防,纵使戎人来犯,也不会破关而入,文博兄到不必为此烦恼。”
“为兄也知道,但是文阳县地处偏僻,山高水远,你可知金榜之下,三甲之列,人才济济,为何县令一职能轮到我。”“文博兄怎可妄自菲薄,你是御前钦赐同进士出身,御笔朱批授一个文阳县令合情合理。”
“子远莫要赞誉我了。皆因这些人宁愿待阙,也不愿来此地就职。”徐衡摇头叹道。伍云舟虽然早就明白这些,但还是劝道:“文博兄既然得沐圣恩,为政一县,就该尽心竭力,劝课农桑。况且,自与兄相交,云舟便知兄长心中自有丘壑。文阳县百废待举,正是兄长一展所学之时机。”
“子远说的是啊,你也知我寒窗苦读数十载,无根基无靠山,能有今日,也算光耀门楣了。所以令旨一下,我便赶来赴任。可是子远啊!这掌一县之政,又岂是所想这般容易的?”
“文博兄既然千里之遥前来赴任,必定是不畏怯文阳地域险恶。我知兄长心性,不是那攀权附贵之人,必定也不是因为难以交好州府长官而烦恼。如此想来,兄长所忧之事,在于一县官吏了。”
“子远聪敏啊!”徐衡赞道。“不瞒你说,自我到任后,这合衙僚属,竟差遣不动。不是这个今日身体抱恙,就是明日那个家中有事,都来告假。政务冗杂繁重,千头万绪,致使我无从着手啊!”
伍云舟这才明白,文阳一干吏人给上任的新官施了一记下马威啊。
☆、议事
都是些小人伎俩,新科进士,初次为官,离乡千里来到陌生之地上任,没有他们的协助,就如同盲眼断手,不能处事。
伍云舟不禁为这些人哀悼。如果来人是个泥捏的,是个整天只知道吟诗作赋,不通俗物,不理俗事,张口圣人言闭口先贤训的酸生腐儒,还能由你们摆布操控。可徐衡是谁呀,他可是真正的寒门出身,祖上世代务农,家无良田,亦无恒产,更无亲宗族里照拂帮衬。能有今日之建树,全凭一己之力,这份心性,这般手段,又岂是旁人可比的。你们欺他初来乍到,毫无根基,便以此胁迫于他,想使他今后不得不依附于你们,如意算盘拨的太响了吧!
以伍云舟对徐衡的了解,他不可能俯首妥协。是用尽手段也要对抗到底的。哪怕两败俱伤,祸及己身也在所不惜。那么,他这些时日引蛰不发,就是在探查对方底细了。
“群雁齐飞,无首难成行,既然他们如此齐心,定是有人唆使,以文博兄的本事,想必已经揪出这幕后主使了吧!”伍云舟肯定地对徐衡说道。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子远可知文阳是不满三千户的小县,主簿一职并非朝廷委用,而是由吏人兼任。”伍云舟对文阳境况不是很了解,因此问道:“莫非这主簿有什么来历?”
“正是,县衙公吏,多由当地乡绅豪族中推举而出。本县主簿名叫左万年,出自文阳左家,由小吏兼差主簿后,掌管府库公文,管理税籍簿书。子远知道,一县财赋,本源全在税收。左万年借催收赋税、勾稽簿书之能,不知捞得多少好处。这左家原先也不过良田百亩,铺面几间,这几年却凌驾其他几家之上,成为文阳县第一大豪绅,拥有佃户甚多,掌控着文阳半数以上的买卖生意。”
都是为利啊!若新来的县令是个软弱无能的,自然无力管束,得倚重他们,致使大权旁落,当个傀儡。若是个大奸大恶的,便与之狼狈为奸,横征暴敛,沆瀣一气为祸乡里。
“照文博兄所言,左家已成气候,所谓树大根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能连根拔除,光撼动枝叶也是徒劳,还恐祸及自身啊。兄长如今可有对策,来解眼前困局?”
“惹祸我是不怕,只是左家世居文阳,根基稳固,牵扯甚广,实难撼动。还有,秋收过后便要征收田税,子远知道,左万年掌管一县税收簿籍,我又是初来乍到,诸事生疏。我若动他,全县税收必然瘫痪,那时我如何向州府交代,向朝廷交代。”
伍云舟知道徐衡也是两难啊,不动他,又处处掣肘,无法着手政事。
“因此为兄才请子远前来,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又深知子远谋略,还请子远相助为兄啊。”
“兄长抬爱了!云舟人微力小,恐难帮衬兄长。但既然兄长问起,小弟有几分愚见说与兄长。”
“请子远不吝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我所说,兄长心中早已知晓。其实对付左万年容易,他既非朝廷委任,文博兄一县之长,自然有权罢免。”“可是罢免之后呢,他在府衙下属众多,又掌控一县命脉,不可能束手待擒。”徐衡深知这些吏人的能耐,想掌县事,绝离不开他们。
“这些胥吏之所以供左万年驱使,是因为他背后庞大的左家。兄长试想如果没有左家撑腰,这主簿的位子,全县的财赋,就没有人想取而代之吗?”“子远是说……”
“左家和左万年是相互依存,共荣共利的关系,左万年有左家当后台,得到主簿的位子。又利用职权,为左家也为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左家得到的利益越多,就越强盛。左家强盛,依附的人越多,因此左万年在府衙势力就越大。”
“子远剖析的有道理。”
“所以兄长,根结还在于左家。左家倒了,则左万年没有倚仗,那时你在寻个因由免除他,自然水到渠成。而一县税收,凭他一己之力,无从掌控,多还是靠自下而上依附他的层层胥吏协同完成的。至于这些人,树倒猢狲散,到时定然纷纷脱离他,而那时兄长或以利诱,或以威吓,施些手段让他们为己所用,则事可成。”
“可若想扳倒左家又岂是易事,为兄此来赴任,山高水远,并未携带家眷,只仆从几人。我虽为朝廷命官,可未必能压过这地头蛇。”“文博兄所虑甚是,因此兄长需要借力。”“何处借力?”
“与民借力,与其他各大家族借力。”
☆、遭遇
大成醒来有些的茫然,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处。恍惚中自己面前站了个人。这人可真俊,眉目清朗,神情温和,一件普通的长衫穿在他身上,却也是丰采卓然。
“你醒了,可还能说话?”
随着问话的人出声,涣散的眼神慢慢聚集到他身上,神智也渐渐回笼。自己还活着,料想是眼前这人救了他,再看这人风采气度不像是普通人。支撑起来就要跪拜“谢大老爷救命之恩。”
“快快起来,莫要行此大礼。你可别跪我。我姓伍名云舟,草字子远,家住并州,无官无职,只是一介书生。近日来文阳访友,途径郊外,见你一人伤重倒在地上,才将你救起,已有几日了,你既苏醒,可是要归家报个平安?”
听到回家,大成忆起从前的遭遇,不由悲从中来,不能自己。
伍云舟将人扶起,倚靠着软枕,就见这人神情萎靡,毫无意志。眼里的泪穿了线似的,一串一串划过脸颊,偏还不出声,那模样,伍云舟心生恻隐,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莫哭了,你有什么难事,可愿说与我听?”见他还是一个劲儿地抹泪,安抚到:“你莫怕,可是路遇了盗匪?纵使我没有办法,也可以替你报官。”
大成不愿拂了恩人好意,因此说道:“多谢恩人,非是小子不知好歹,只是不愿恩人涉险,去惹那□□烦。”大成又冲伍云舟施了一礼才道:“小子名叫大成,年已十七,是文阳本地人,家住小济村,爹娘早逝,自幼跟阿姐相依为命。”似是说到伤心处,那泪又滚滚流出。
大成胡乱擦了擦脸才又道“因为家中贫苦,我们经常做些旁的活计,贴补家用。那日我们将采了几日的山货拿到城中售卖,不想竟遇着恶人。那人见我阿姐长的秀丽,便强掳了去做他的小妾,我阿姐性烈,不堪受辱,竟自尽而亡……”说到此处已是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好一会大成才继续说“我满腔愤恨,去找他拼命,无奈他仆从恶奴众多,将我打伤,许是一时闭住了气,他们以为我死了,就一张草席卷了将我扔在城外乱坟岗。不知过了几时,我竟又转醒,因着满心的不甘和恨意,我慢慢往官道方向爬,直到用尽力气。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伍云舟听完也是气愤不已,嘴唇紧抿,手握成拳,竟有如此嚣张妄为的狂徒,实在是可恶至极。打定了主意要帮他讨回公道“你可知那人是何来历,竟罔顾国法,张狂至此?你有如此冤屈,为何独自一人去跟他拼命,不去报官?”
大成回道:“他是本地豪绅左万富的儿子,叫左春鸣。左员外家有良田数顷,屋宅华美,奴仆成群。据说县尊见了都要以礼相待。不瞒恩人,这左春鸣横霸街市,作恶甚多,官府哪里肯管。从前也打死过人,碍于民怨,官府也不过是将人招来堂前问话,最终都无罪释放,不了了之。”
竟是左家,呵!这左家还真是无法无天!教子如此,可见一斑啊。“你好生在此修养,左春鸣禽兽行径,人人共愤,国法当前,定不能叫他逍遥恣意。”
大成原本得救,活了下来,转眼一想,自己没本事报仇雪恨,又是百念皆灰,生无可恋。听伍云舟的话音,似乎不怕那左家,当即跪倒拜道“公子救我性命,已是恩同再造,小子恳请公子为小子做主申冤,此生大恩无以为报,只愿给公子当牛做马,供身驱使,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粗笨。”
伍云舟忙去扶他“你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自有前程,怎肯轻贱自身,甘愿入奴籍。我答应你,会替你向官府申冤,待你大仇得报,就回家去吧。”
不想他竟执意不起,又连连磕头。“小子在这世间已经无亲无故,是孤身一人了,先前我唯一的愿望便是为阿姐讨回公道,让恶人得到报应。可是今后,我还想报答恩人,请恩人收留我吧。”
伍云舟见他不起,只好应道:“好吧,待此间事了,你若还有此念,那时便留在我身边吧。”
☆、定计
伍云舟带大成见了徐衡,将他所遭逢的变故都一五一十说了。
徐衡令徐青领着另外几名仆从,隐蔽行事,去到大成说的地方,将他阿姐的尸骨收殓。
徐衡心中也是怜悯,叹息道:“那日你叫我暗暗访查,左家这些年巧取豪夺,作恶多端,似大成这般遭遇的比比皆是。但是有些苦主忍气吞声,并不告状。”他正不知该从何入手,不想今日伍云舟就递给了他一把开膛的刀。
“大成,若要你当堂状告左春鸣,你可敢为?”
“小人求之不得!大老爷,非是乡民苦主不愿告状,而是告了也白告,县衙不过是堂前问话,那左春鸣颠倒黑白,不但不受惩罚,反而转头打击报复苦主。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敢告他了。”
大成道出了其中原委,说到激愤之处,这孩子又哭了“小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原以为抱冤无门,心灰意冷。可上天垂怜,让我得遇贵人。伍公子宅心仁厚,救我性命,又有大老爷公正廉明,不畏强豪,替我做主,不要说当堂状告他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就是与他拼命,当场死去我也甘愿。”
“ 子远,若我差人将他拿来,你看他肯不肯就范?当下衙役多旷职,能调集的人数有限。”“怎么,难道本县县尉也投靠了左家?”“这我还摸不准,只知道他成天宴饮游乐,于职司上也是敷衍了事,治绩松弛。”
“明公放心。”当着外人面前,伍云舟也不好与他称兄道弟“县衙就是左万年的地盘,左春鸣定然有恃无恐。将他缉拿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让他认罪。”“是啊,他必然狡辩抵赖,拒不招认。那子远可有法子?”“是有个办法,不过得委屈明公您了。”诶,我岂是那迂腐之人。要达目的,就该能屈能伸,子远你只管说出来。”
伍云舟也欣赏徐衡这般个性,从不拘泥。“左主簿不是一直称病告假吗,他不在,这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待左春鸣到堂,明公您需伏低做小,奉承讨好于他,诓骗诱哄他说出实情,签字画押。等左主簿得到消息,已是板上钉钉,再别想翻供脱罪。”
计已定好,伍云舟亲自为大成写状,洋洋洒洒,文采斐然。真是读者伤心,见着落泪。
这边徐衡更衣,击鼓升堂,无奈多数衙役旷职缺席,左右只零星站立几人,也是老的老,弱的弱。大成陈说冤屈,又是声泪俱下。
伍云舟侍立一旁,看着边上本县的县尉林维扬,年约三旬,蓄着短须,官服褶皱,神情像是酒醉刚醒似的,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什么秉性。
徐衡问完话,立刻出签,对着林维扬 道:“林县尉。”林维扬才行礼应道“卑职在。”“你带人去请左公子来县衙对证,切记,左公子是贵客,你们行事不要粗暴,要以礼相待。”“卑职遵命。”林维扬态度恭顺,领命去了。
不多时,人已带到。这左春鸣衣着光鲜华丽,身形肥胖,随着步子迈动,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徐衡快步迎到阶前,张嘴就是一通寒暄“贤侄啊,今日唐突,有人递状告你,我欲将人打发了。不想这人言辞凿凿,不肯罢休,我也是无可奈何,才把你请来。没扰你正业吧?”将原委与他细说了一遍。
左春鸣经历惯了,对这一县之长也没有多少恭敬意思,随口就道“县尊大人明察,我平时最是遵纪守法,不是我干的。都是这些小人,看我家有资财,便来诬赖讹诈,请县尊大人为我做主啊!”
徐衡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制止了恨不能立刻上前撕咬他的大成,叫了徐青。
不多时几个小厮将大成阿姐的尸身抬进堂中,见左春鸣有些慌乱,不复先前强硬,徐衡又悄声说道“贤侄莫慌,虽然此案已是证据确凿,国法面前,不徇私情。但我与你叔父是同僚,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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