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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改邪归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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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事弄明白了,薛子山才朝楚晏打招呼:“楚少宫主和这位小兄弟未受惊吧?”
  楚晏摇摇头,薛子山又笑道:“有柳先生在此,应当是不会的。既然无事,这游湖还可以继续,难得佳节,不好扫了大家的兴,我这便过去告知,告辞。”
  薛子山方一离去,穆尼便道:“少宫主,那我先退下了。”
  “嗯。”楚晏目送他离开,才回头看柳静水,“我们回船上?”
  “好……”柳静水才刚出声,就气息一窒,猛地咳了一声。弄得楚晏顿时心中一紧,看他眉头紧皱,更觉不对。
  “你是不是又……”楚晏不等他回答,便抬手扶住人,运起内力探入他体内。
  那种冰寒气息果然在他经脉中蔓延,又是那寒毒发作了。这寒毒究竟是怎么弄的……怎么那么久了还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
  内力渐渐将那冰寒抑制住,楚晏长舒一口气,寒毒是暂且压制住了,也不知能坚持多久。柳静水猛咳不止,好不容易停一会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本还想带你去乘飞鸢的……看来只能改日了。”
  “以后去就是……要去找江姑娘吗?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去?”楚晏眼中的焦急之色丝毫不掩,柳静水一与他双眼对上,便是一怔。
  “不用去找阿月,我回去吃些药就好。”柳静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虚弱。
  楚晏稍稍安心了些,给他拉拉身上貂裘,便慢慢陪着人走回去。
  那寒毒实在厉害,果然没能消停多久,才一回去柳静水又开始疼痛难当。看着他喝完药睡下,楚晏还是不太放心,怕他过一会儿又发作,便在桌旁坐下守着。好歹他还能帮他抑制一下寒毒。
  房里没人说话,光线又暗,暖炉和熏香又令人极为惬意,楚晏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不久便伏在桌上睡过去了。
  不过他并没能一觉睡到天亮,半夜,他才醒过来,揉揉额头,坐直了身体。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送人回来,结果还先睡着了?
  他感到十分温暖,只因柳静水的那件雪貂裘此时披在了他身上。
  刚刚柳静水分明疼得不行,喝了药便在床上睡下……雪貂裘是谁给自己披上的?
  楚晏忙朝床上一望,那地方果然已经没了人。
  他到哪儿去了?
  楚晏心中奇怪,扯下了身上的雪貂裘。他觊觎柳静水的雪貂裘许久了,此刻忍不住把那雪貂裘抱在怀里抚摸了几下。软软的毛摸起来特别舒服,还带着点柳静水那小香球里的沉静冷香。
  不过他寒毒发作,这雪貂裘给了自己,他可怎么办?
  楚晏一时忘了柳静水是个极其讲究的人,他日日不离身的雪貂裘有很多件,样子大体相同,只在一些小配饰上作了改动。这件披在自己身上,还可以去另外拿一件。
  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走动,想将这件雪貂裘给人还回去。可是进了几间房都没见到柳静水的影子,便猜他是出去了,只得出门看看。
  已是深夜,书院灯会早已结束,远处都已经没有了喧闹声,一切都沉寂了。
  柳静水站在亭中,并没有披上一件雪貂裘。只穿着里面的白衣,在这寒风中极为单薄,看着都冷。可他的背影却坚定如山,寒毒发作,又只穿了那么点衣服,站在冬夜风中却一丝病弱之气也无。
  楚晏一出门便看见了他,白衣上洒满了星月光芒,在这夜里太醒目,想不看到都难。抱着那件雪貂裘朝人走去,楚晏道:“那么晚了……怎么不好好睡着?”
  听到这声音,柳静水也没回头,等人走到自己身旁,才偏头朝他一望,笑道:“我说我疼得睡不着,你信么?”
  楚晏心中一慌,可看他这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有多痛……又在逗自己了?
  确定柳静水并没有什么事之后,他自然是不信了的,但他嘴上却十分不真诚地说道:“信。”
  听他这十分敷衍的语调,柳静水不由轻笑出声,而后便觉身上一暖,那件雪貂裘又回了他身上。
  “穿好。”楚晏给他拉好雪貂裘,眉眼一弯,又是调侃,“哪里疼呀?让我来帮你解毒疗伤怎么样,柳哥哥?”
  他是想着总得逗回去扳回一成,可惜对方却完全不吃这一套,脸色一点都没变,只道:“这倒不必了……夜深了,要回去休息么?”
  楚晏摇头:“走出门就被冷风吹了个清醒,睡不着了。”
  两个人现在都神智清明得很,一点倦意也无。
  柳静水是半夜醒过来,没了睡意,因寒毒发作心中又有些烦乱,便到亭中看看夜色,随便走走散散心,打算过会儿就回去。毕竟还是冷天,外面的温度不适合待太久,现在楚晏也出来,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在这傻站着。
  “既然睡不着……”柳静水沉吟道,“上元节……我都还没带你去尝尝元宵,横竖没睡意,不如现在去?”
  楚晏正好有些饿,自然是想去的,却觉他的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些:“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去哪里会有人给你做元宵啊?”
  柳静水笑得高深莫测:“跟我来便是。”
  楚晏还以为这书院里的厨师厨娘是随叫随到,时刻准备着伺候这些先生们,柳静水才会那样说,结果柳静水直接带他去了厨房。而这厨房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灯都是灭的,漆黑一片。
  看着柳静水点起灯,燃了灶火,楚晏才肯定他是要亲自下厨,奇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你居然还带我来这里,还要下厨么?”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是说君子见到生灵哀态会心生恻隐,感到不忍,要人如这般怀有仁心。不是真的让人远离厨房。”柳静水一边说着一边拿襻膊绑起袖子,真的拿出了要下厨的架势,“况且不过是煮两碗元宵,又不是杀生。”
  楚晏坐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吗……”
  因为绑了襻膊,柳静水平日里掩在袖下的两只手臂此刻裸露在外,楚晏的眼睛忍不住往上瞟。这一双手臂实在太适合握刀,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动作之间便露出一种力量感。
  楚晏爱美,也很会欣赏各种各样不同的美,此刻看眼前这种刚健勇武之美的眼神就跟看到什么极美的珠宝一般。望着柳静水,他忽然有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他很想看看那被包裹在白衣下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呃……这想法是不是有些太猥琐无耻了点?
  楚晏一愣,不过转念一想,当初落水的时候,给自己换衣服的是他,自己都被看完了,就算真看到了那也是两清了。何况自己又不是有什么邪念,纯粹就是想欣赏一下而已,只是想想。
  这样一想,他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一点都不为自己方才的无耻想法感到羞愧。
  柳静水完全不知他内心已经经过一番沧海桑田的变换,兀自低头翻找着东西:“这里还有些芝麻豆沙……够了。”
  忙活一阵,摆出些许食材来,他又去洗了小半天手,皮都不知道搓掉了几层,才开始处理这些食材。
  柳三公子的刀除了能打人,能摘耳环,能擦桌椅……原来还能剁馅。他双手忙个不停,刀使得好,就算手上拿的是把菜刀,也能给玩出个让人惊叹不已的气势来。
  楚晏在一旁看着柳静水和面、包馅、下锅,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简直惊呆了。这熟练的……说柳静水在这书院里其实是负责教做菜的他都信。
  元宵不是什么工序复杂的食物,等那水里翻滚的糯米团子一熟,便可以捞上来食用了。这两碗糖水元宵,糖水还是桂花糖水,用的是去年金秋便风干制好的桂花糖,几点金色小花浮在白玉元宵之间,卖相也还过得去。
  桂花的清甜香气已经让人垂涎欲滴,咬开那层糯米薄皮之后,里面的馅料流出,更是香浓,滋味极好。楚晏只尝一口有了一种特别真实的满足感,对此赞不绝口:“好吃!”
  “功夫不到家,只能是随便做点……”柳静水舀一勺糖水,轻轻吹了吹,“大厨们花的心思多,会比这个滋味好些。”
  比起那些做得精致的元宵,这的确是很简单,楚晏倒是很捧场:“你做的就很好了。”
  他笑得比那桂花糖水还要甜上几分,话也说得真诚,谁听了都觉舒心。柳静水原本还有些烦闷的心都瞬间清朗了,朝他笑笑。
  两小碗元宵,不一会儿就被解决了个干净。半夜清醒过来的神智居然在吃饱喝足之后开始模糊,楚晏放下碗勺就直犯困。
  “好想睡……我住得好远,不想跑回去了……”楚晏眼神迷离,捂着嘴小声打个哈欠。
  困得一点都不想动,还要回住所去,想想都觉得麻烦。
  “去我那儿睡?”柳静水心想把卧室给他,自己去书房好了。
  楚晏喃喃道:“好……”
  这个“好”字拖了个长长的音,声音刚断,楚晏身子就软了下去。
  柳静水哭笑不得,只能一路把人扛回了房。


第24章 寒冰蚀骨
  楚晏睡过去之后十分安分; 连挣扎都没有; 柳静水动作也很轻; 居然一点都没扰到他。本来他是怕柳静水毒发; 才留下来打算帮人压制寒毒的; 结果半夜起来吃了点东西; 反倒成了柳静水在照顾他。
  他在柳静水床上睡得特别舒坦,许是因为前半夜趴在桌上睡得不太好,这后半夜一睡下,就快睡到了第二日正午。屋外的暖日都快爬到天空正中了,他才缓缓睁开眼。
  卧室紧挨着书房; 按柳静水的作息,早就已经起来了。此刻他就在旁边书房之中; 与江浮月交谈。楚晏在床上坐起,便听到江浮月的声音:“你近来发作得也太频繁了些……实在有些不对劲,可惜我学艺不精,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浮月还学艺不精?那这世上怕是没几个精通医术的了。楚晏心中暗暗念叨一句,不由咋舌; 连江浮月都无计可施,那柳静水的病情岂不是很严重?
  柳静水淡淡道:“我也觉得最近有些不适……昨日不过是运功从水上跃至思乐亭,出过一刀,之后内力便不受控制; 引得毒发……”
  江浮月叹息道:“还是找个日子去药王谷一趟……让药王前辈看看吧。”
  柳静水失笑道:“药王前辈又不是专门给人看病的大夫。”
  找药王看病; 那可有点不敬。
  江浮月道:“好歹药王前辈还是喜欢你这人的; 温明草都给你了; 指不定他心情好就肯管你了呢。”
  楚晏随便扯了扯身上衣服,发现自己脑袋上那些东西又被取下,整整齐齐摆在桌上了。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去佩戴那些首饰,屋里有些闷,他想先出去透透气。
  外面江浮月又道:“不过……就算掺了其他药物,那温明草的毒性还是不能完全去掉的,用太多了总是不好。若能不用,那便不用吧。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天下能止痛的东西那么多,总不见得非要用这个……”
  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就被推开,楚晏径自从中走出,江浮月吓了一跳,看清了人,惊诧道:“楚少宫主……”
  楚晏面上还有些许迷茫神色,头发都还有些散乱,很明显是刚刚睡醒起来……怎么回事,从柳静水房里出来的?
  她满面惊疑,看向柳静水。柳静水则是望着楚晏道:“有些晚了,饿么?”
  楚晏一看坐在案前那两人,好像想起什么来,顿时脸色一变,似乎瞬间清醒许多。接着又惊得往卧房里躲,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便听卧室里传来声音:“你们什么都没看见!等我梳下头发穿戴好!”
  江浮月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就是刚起来头发有些乱么,那么在意被别人看到的吗?
  柳静水也不禁弯起嘴角,唤来侍从去拿些吃的来。楚晏这一睡睡到快正午,早该饿了。
  看那侍从退出去,江浮月犹疑片刻,压轻了声:“他怎么会在这的?我刚刚说的,不会被他听到了吧?说起来,他之前一直追问我你的病情……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昨日毒发,他送我回来,有些困便在这睡下了。”柳静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他知道我身上有寒毒……不过没事,没必要避着他。”
  奇了,柳静水最怕别人知道这寒毒一事,现在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是完全信任了楚晏,不怕他知道了会对自己不利一样。江浮月不禁道:“看来你们感情挺好啊,这都愿意让他知道了?”
  柳静水慢悠悠地将茶水添满,道:“非是我主动告知……许是他看我身上种种迹象,便猜到了些。不过他也只是知道我中了寒毒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
  江浮月朝那又关上的卧房门看一眼:“这么快就能让你放下戒心,还真是少见……不过话说回来,少宫主确实很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么……柳静水暗暗思忖,那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看着就赏心悦目,性子又可爱得紧,一见到就让人心情都好了几分。
  “对了,今年的雅集怎么样了?”江浮月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柳静水道:“定在二月廿三,三月初八结束。”
  “那么早?”江浮月惊道,“那不得现在就把请帖送去了?”
  以往的琴川雅集,都是定在上巳节前后几日开始,这次却离得也太远了些。如今已是正月十六,到二月廿三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把请帖送去中原各地需要几日,人家离得远的,收到请帖后马不停蹄地赶来怎么也得花上小半个月时间。之前的雅集请帖都是在二月初年过完了才送去的,今年若在二月廿三举行,那这送请帖一事也得提前了。
  “好日子难选。”柳静水缓缓饮一口茶,“离得近的,拜年时便去送了,其余的也都陆陆续续送过去,这些天应该都能收到。”
  江浮月叹息道:“那便好……怎么那么早呢……我爹一来,又要成天念叨我俩了。”
  柳静水不语,与江浮月那亲事也是极令他烦恼的。以江家的名望,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江老爷子一来,恐怕又要催他俩赶紧成婚。
  真是折磨……不过自己还好,要处理雅集诸多事宜,还有借口避一避,江浮月可就有些惨了。
  江浮月长吁短叹:“静水啊……你能不能快些找个姑娘好了?”
  要是柳静水心有所属了,还有谁能逼她嫁人。
  柳静水轻笑:“你怎么不快点找位郎君?”
  江浮月摇头:“那不行,得是你‘负’我,我才不会被爹爹骂。”
  柳静水笑:“这还得我来背黑锅?”
  江浮月义正辞严:“那是自然!大丈夫顶天立地,你不背谁背?”
  正聊着,侍从便叩门而入,送进来给楚晏的小食,还有些小点心。
  “多谢。”柳静水与那侍从说了声谢,便看了看卧室房门,“不知要弄多久,这个天一会儿该凉了。”
  江浮月笑道:“他呀,那一身的珠玉金银,可不得等好久……我过来也好一会儿了,约了小玉等下出门一趟,这就先回去了,药一会儿送来。”
  柳静水点点头,江浮月离开之后他便在一个人默默品茶。卧室的门一直没开,楚晏还在里面整理仪容,好在这房内比起外面要暖得多,那送上来的小食没有很快就变冷,依旧冒着热气。
  许久之后柳静水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好日子难选……我也是怕我撑不到上巳。”
  而后他掩起口猛然咳嗽起来,这次竟然咳出了血,猩红沾染在白色衣袖上,极是醒目刺眼。刻骨的剧痛,刺骨的冰寒,一瞬间就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夺取,他此刻便是想动动手指都极其困难。
  躲在卧室里半天没出来的楚晏,恰恰在此时推门而出,一见他眉头紧锁,满面痛楚之色,顿时面上一凝,慌慌忙忙地跑过去。
  “你怎么了?”楚晏扶起他,见他袖上血迹,更是大惊失色,“江姑娘呢?”
  柳静水有气无力地瞥了桌上那些膳食一眼:“没事……午膳送来了,你快些吃吧,快凉了。”
  咳出血了还没事?
  “你这样我怎么吃得下?”楚晏急得也要吐血了,可这人却还叫他去吃东西?
  柳静水没说话,艰难地起身迈步,朝卧室里走。楚晏心中担忧便跟了上去。眼见他一副摇摇欲坠却还强撑着站直的样子,也不知该不该靠近搀扶。
  他才到门口便不得不停下来,扶住门框歇一会儿,唇中亦泄露出几声痛吟。楚晏心急如焚,忙扶人上床,而后自己打坐运功,想要再帮他压制毒性。可内力流转许久,这一次竟然毫无反应,他体内的那股冰寒之气岿然不动,任楚晏如何施力都不见消退。
  试了两次均无果,楚晏当即收手,道:“你忍一下,我去找江姑娘。”
  说完便要跳下床去,柳静水却一把拉住他,微微摇头,吃力道:“不必……帮我……打开那个香球。”
  楚晏连忙回身,从他腰间解下那个香球用力掰开。温明草的那种甜腻惑人之气瞬间自小香球冲出,弥漫在空中,盖过了房里的熏香气味。那种味道太过浓郁,顿时将人熏得神智都有些混乱。
  柳静水皱眉,咬牙道:“你……出去……”
  温明草的气味会使人麻痹,长期接触对神智有损害,他并不想让楚晏受到这气味的影响。楚晏明白他意思,知道温明草的厉害,也不敢托大,忙出了卧室掩上门。
  那种奇特的香气连同屋内的人都被一扇门阻绝。楚晏站在门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些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又好像还夹杂着人的剧烈喘息和呻吟。
  这一次比哪一次都要严重得多,楚晏看得出来,不禁心乱如麻。想要去找人来,又因柳静水方才的话停了脚步。
  柳静水这般稳重之人,自然拎得清轻重,不让自己去找江浮月,定然有他的考虑,不会是在逞强。楚晏犹豫许久,还是听了柳静水的话,没去找人。
  可是又不去找人能干什么呢……只能是在门外干站着。他慌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重重地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已经没了动静。


第25章 锦罗玉衣
  楚晏犹豫半晌; 刚下定决心要伸手推开门; 却来了人送药。
  那人没看见柳静水在屋里; 便只得朝楚晏道:“楚少宫主; 这是柳先生的药。”
  楚晏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连脚步声都没察觉; 闻言才回头一望,而后道:“多谢,先放着吧。”
  那人依言走至案前将药搁下,便退了出去。
  楚晏见他离开,才推开了卧室房门。
  那扇门一开; 温明草的气味便扑面而来。他的脑袋顿时有了几分晕眩之感,连忙闪身进了房门; 立刻将门关起,随后定了定神,才转过身去。
  柳静水本已伏在床上,脑海里空茫一片。瞥见那一抹红色,他却猛地回了神; 微阖的双眼回复一点清明,气若游丝地道:“出去……”
  楚晏这回却没有听他的,直接过去将窗子全部打开,放进了屋外的冷风。屋内的浓郁气味似乎立即被风卷走了些; 没有那么让人脑袋发昏了。
  温明草是用来止痛的; 他看到柳静水身上那个小香球已经合上了; 那就该是他已经熬过了这一阵。只是那温明草的味道却还没散去; 仍在侵蚀他的神智。
  楚晏走到床前,俯下身去望着人,轻声道:“还疼么?不疼了吧?”
  柳静水看了他片刻,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还沾着些血迹的嘴唇都有些颤抖。过了许久,似乎才凝聚起一点力气来,缓缓摇了摇头。
  楚晏松口气,仍是轻声道:“不疼了,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歇着。”
  温明草的那种香气对人神智有损,他不能一直让柳静水在这气味中间。而这气味太浓烈,就算是开了窗通风,这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尽,更何况寒风如此刺骨,柳静水本就畏寒,哪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没见柳静水反对,楚晏便靠近搂住了他身体,一触碰到他才发觉他全身都是汗。
  他鬓边的几缕碎发都已经汗湿,贴在脸庞上显得有些凌乱,身上的衣物更是湿透了……都是疼的,大冷天里疼到全身冒汗,就跟在水里泡过一样,那水还得是血水……
  看着他白衣上那刺眼的猩红,楚晏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习武之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点血而已,可他却觉得这血迹要比以前打打杀杀时见过的都要可怕得多。
  随后他半背着人进了书房,还好书房里也还有张榻,能让他躺得舒服些。安顿好人,他去抬起了案上那碗药,声音依旧轻轻的:“柳静水,你能喝药吗?”
  不等人回答,他便坐到榻旁,扶起人来,舀了一勺药往人嘴里喂。
  说实话,楚少宫主打出生开始就没这么照顾过人。楚晏暗暗想着,自己为了他都那么纡尊降贵的了,要是以后问起这人寒毒之事,他还那样凶的话,就真的不理他了。
  而柳静水显然也是第一次虚弱成这样,喝个药都还得被人喂,不禁愣了一下,才配合着楚晏一点点把药喝完。
  楚晏把空碗放回去,又道:“你的衣服在哪儿呢?卧室里吗?”
  他和柳静水都是很讲究的那一类人,自然在这些讲究的地方还有些默契,不用柳静水开口,他都知道柳静水很想换身衣服。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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