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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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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朔凤元年,晔即位。
五年已逝,人人皆道粟红贯朽,却不知这厢早已是个榱崩栋折的局面。
而有人便想撕开这腐朽,暴露给人看。
绝艳余采晓舟珩,名动金陵,却甘愿入李府任西席,委身于权贵。本是逃避世事,却因突然归府的李府八少爷李终南而扰了一切——灭门,暴动,叛乱……似事事与他有关。
李终南道:“恕汀,你可见过动情之人的模样?”
晓舟珩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袖:“甚么样?”
李终南还是笑:“你一句未提,但我的眼角眉稍,处处写着情愿。”
到头来,普天之下,还是唯他一人信得。
事难两全,倒是一桩又一桩因缘际会,啼笑皆非。
抛去所有的执念与前尘,诡计与阴谋,他还是想与那人,过一生。
双线叙事,主线:李终南(阿蒙)X 晓舟珩(恕汀)处理三个事件。
副线:公良昃ze(知晏)X 沈骞qian翮he(远翥zhu)处理一个案子。
主线副线有直接关联。
有点甜,CP很好嗑(可以去瞄一眼评论,但是也可能看到剧透……所以慎重啊)。
避雷:CP 很多且名号姓名难记,作者对起名有执念,有生僻字出现,慢热。
温馨提示:凶手没那么好猜,任何所认为的bug,皆是文中伏笔,所以切莫妄下定论。
属社会派+悬疑派推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晓舟珩,李终南 ┃ 配角:李韫奕,屈夜梁,尹旧楚,韩铁衣 ┃ 其它:玉笙寒,邢夙昔(覃晔)
第1章
是年月圆,桂魄盈窗,玉宇叠辉,照山河倒影。
江南八府,镇江,丹徒。
激风过耳,淜滂*中隐隐参着些血腥之味。
庭院里,男人面无表情的收起长剑,踩着成地的残肢,似乎是要离开。
“潘郎……”一个微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男子转过身,瞧着趴在地上的女子——她披头散发,一颗眼珠悬在眼眶外,身上的衣服被血渍浸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下半身几乎是被拦腰截断,鲜血正汩汩淌出,那女人似蠕虫一般,望着男人的背影,艰难向前匐着。
“潘郎,潘郎,你……为何如此……”那男人听闻声响,回身蹲下,盯着地上的女子,阴森的月光勾勒出一张无暇如玉的脸。他笑了笑,伸手缓缓抚上女子的脸,纤细的手指混着血在女子脸孔上摩挲着,晕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渍。
半响男子开口,声音冷清而蛊惑:“失罪,怎会把你忘了。” 言罢,他的手慢慢下移到女人柔弱的颈上,霎时间那双手骨节爆出,牢牢抓紧女子的咽喉。
“你……不得……好死。”女子变调的声音凄厉无比,双手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手腕——那哪里还是女子的葱根,五指的肉早已削去,只留着些皮勉强拉扯着森森白骨。
“借你吉言。”男人不紧不慢地收紧了双手,嘴角微翘,欣赏着女人最后的负隅顽抗之姿。
女人吊着最后一口气,死命握着男子的手腕,伴随着咯吱骨头断裂之声,不一会儿,双手便了无声息地垂了下去,
男人随意地将女子的尸体丢向一旁,而在他身后,零零散散落着几个早已显了菹醢*之状的尸体。这样随意一抛,男人忽觉手腕上的异样,借着月光才发现,刚才那女子的垂死挣扎还是给自己留了印记——几道被手指骨戳烂的伤疤,正无声无息地滲着血。
男人锁紧眉头,将伤口隐在袖口之下,举步出了院落,而他身后匾牌上书的杨府二字,正在泣血。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人立于树下,似一直在等自己。
“心愿已了?”
男人见到来者,像是泄了气,收尽了方才的厉鬼之相,脚下踉跄,跌入那人怀中,口中喃喃:“李……终南,我甚是疲惫。”
那人一怔,未回应男人,却是疑惑道:“你去谈事,怎要得浑身都是血。”
男人闭目不言,而他的后背正插着一根淬得雪白的三尺长剑,正合着男人的血肉,发出盈盈红光。
……
烟雨蒙蒙,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一匹玉骢由远及近,打着响亮的鼻响。
雾气绕马蹄,雨水映在那马上那人的眼底。
马背上的青年,白衣素袍,面容清癯,似大病初愈,看不清那人眉眼,但似乎不是甚么富贵人家的公子。那人既无蓑衣也不撑伞,一手拔缰一手执鞭,背后还背着个长条匣子,丝毫没有因为雨水与雾气而放缓步伐,直直奔向栾树林的尽头。
老伯不知何时起便住在了这路旁的栾树林下,也不知姓甚名谁。他整日伫在这路边,盯着来往人马,毕竟顺着这峦树林再往南行几里,便是金陵的李府了。因此,李府上来了甚么贵客,李府上哪位小姐要出嫁了,当今圣上又赏了李家甚么宝物,老伯总是第一个知道。总有那么些个对李府家世好奇得紧的,或是想与这李府攀关系的,都会来这老伯的峦树林打听打听,老伯也愿意讲。
今日,老伯老远便瞧见这混沌影子,于是他佝偻着背,一手拄拐,一手拦下这一人一马,道,“不敢去往那边了,那边是金陵李氏的府邸。” 老伯心善,若是见了来人是像迷路的,或者外地来的,就会好心提醒他们,不要贸然去李府所处之处。
熟料马上青年听老伯这样一说,并未露出任何折返的意思,反而点头道:“多谢,我理会得。”
只听得那人一口纯正的金陵腔,径直绕开那老伯,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便飞驰而去。
老伯望着那一人一马卷起的尘烟,口中喃喃道:“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有胆子在金陵李氏的地盘上撒野。” 这位老伯的“又”不是毫无道理:上个敢挥鞭纵骋在李府大道上的,恐怕早已去阎王那里报了道。老伯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可是他似乎想起些甚么,在雨雾中浑身打起颤来,张着嘴,半响不曾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处女作。
淜滂:péng pāng 风击物声。出自战国 楚 宋玉 《风赋》:“飘忽淜滂,激颺熛怒。”
菹醢:zū hǎi古代的一种酷刑。把人剁成肉酱。
若是读者有兴趣往下看,切记不要轻易下定论~保证很好看的~
第2章
晓舟珩被金陵人称为绝艳余采,又是“金陵三杰”之一,因他擅长铺采摛文,舞笔弄墨,颇有遗风逸尘之姿。
他出身不俗,可惜家道中落,自小便沦为恃怙皆失的可怜儿,祖上余下家业也被他人霸了去。落得如此境地的晓舟珩却在几年前中了举人,这成了城内一大喜事,可惜晓舟珩赴京不久便回了这金陵城,回了他那巷子尽头的屋中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问其原因,自称晓舟珩挚友的金陵总捕头禹泊成便代他回答:说是京城真真没有金陵一半好,处处乌烟瘴气,刚去晓舟珩便生了一场大病,横竖都克了其绰约风姿,糟蹋了绝艳余采甚好的一副身子骨。
后来在过了数月的一日,在众人街坊围观之下,一辆气势磅礴的马车停于晓舟珩宅子门口,接走了这位大文豪,匆匆驶向金陵最负盛名的李府。禹泊成自然亦在人群当中,见到这一幕,捶胸顿足数次,直呼其阿尊事贵,时哉不与读书人。
众人也叹:奈何在这世间生得一身风骨没用,生得再如何有峻节之气也是要讨口饭吃的。
从那之后,晓舟珩便成了李府上的教书先生,又听说李家人专门辟出一间大厢房,让晓舟珩一边住在府上,一边授府上孩子们识字作画。
江宁府的金陵李氏是权倾几朝的宠臣贵胄,现任李府李将军李闫卿当年先皇在位时便已加了爵。五年前当今圣上登基,李闫卿官至一品太尉,现又封“固北将军”,正厉兵秣马驻守边关。
李闫卿五十开外,身长八尺有余,剑目星眉,气度不凡,担得起人中之龙之名。若不是手上布满刀枪剑戟之伤,见者都以为他是个大儒。
李闫卿惧怕家门冷落,茕茕孑立,自己长年征战在外,若出了些差池,到时无法与祖宗交差。为保李氏血脉绵延不绝,他想到最简之法,便是娶妻纳妾——自从娶了扬州尤府第一美人尤婵娟为妻后,陆续又纳了四房小妾,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因而这李府上下的少爷小姐们各个也是标志得紧。
人丁兴旺了,李闫卿自然也怕圣上忌惮李氏一族的势力,除过平日谨守君臣之礼外,为向圣上表忠心,李府出世的孩子便以“奕世希末光,经纬得无妄”为名,以表累世载德,馀辉砥砺,不可妄行之愿。记得当年此话传入先皇耳中之时,便啧啧叹道李卿家的隳肝沥胆。继而这金陵李氏之名又在坊间被镀了几层金。
这李府名声虽好,可终归是仰人鼻息,对于曾写出“但得身殒鼎镬臣,不落媚颜归生骨*”的晓舟珩为何甘愿寄居李府檐下的疑问,坊间对此众说纷纭:一来,金陵人妄测,这绝艳余采并非是沈腰潘鬓,或是为了江山社稷身心俱瘁,无非就是读书人碍于情面不肯承认自己榜上无名;再者便是垂涎李府上的十六小姐李著月,入府任西席为假,近水楼台为真。
这著月小姐不过及笄之年,虽在阁中不曾示人,却因一年前正月赏灯时不巧被人认出,人群中惊鸿一现,便引得坊间画师为其画像成百上千,那画上女子无不生得粉面朱唇,清铅素靥,真真如那小聘婷水仙玄女临世。李著月的娇羞艳色与晓舟珩的逸尘惊才,再加上问及此事时禹泊成的闪烁其词,金陵城中俨然已经偷偷传起了“才子配佳人”的美事。
当然那些传闻晓舟珩一条亦不曾回应过,一来是他压根不知道有这些耳食之言,二来他根本就不曾与禹泊成互通甚么有无,全凭禹泊成自己瞎猜。以至于后来待晓舟珩知道这些是是非非后,总觉得自己的好名声是被禹泊成搞臭的。
昨夜又是下了一夜雨。
一觉醒来,晓舟珩只觉得是腰酸背痛,金陵的寒气总是来的比他处早一些,入秋不过数日,冷气便顺窗格灵柩爬进屋来。早些时候晓舟珩伏案苦读颈部落下的旧疾,使得晓舟珩不用夜观星象,便知何时云腾致雨,何时露结为霜。
晓舟珩刚勉强起了身,便听见屋外婢女道:“先生可是醒了?别红可是可以进来伺候先生更衣洗漱了?”
伺候晓舟珩的婢子刚进府不久,还没有个名字,晓舟珩对这婢女生出几分垂怜,再看她年幼,便起了个“别红”给她,也应了“无语与花别,细看枝上红*”之意。虽是无心之举,也算得上是文人墨客的雅兴,别红却是感激得紧,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要好生伺候晓舟珩。
“你进来罢。”话音甫落,别红进得屋内,手脚麻利地端上洗脸水,见晓舟珩已经换好了衣服,扁扁嘴道:“先生又自个儿穿衣了?”
晓舟珩一扯嘴角,算是生出一笑:“别红每日为小生备上盥漱之物,小生便感激不尽了,怎会再要求更多。”晓舟珩本身就生得一介颜如玉的样,别红见他一笑便羞红了脸:“先生这样说来就是折煞婢子啦。”
复而低下头去,细声细语道:“先生应该多笑笑的。”
别红边说边送上一只只提盒,解开盒子外的绣纹套,麻利地将小碟全都端上房内的食案,又接着道:“之前听说先生害冷,今儿天阴沉沉的,就叫厨房做了些御寒的吃食,也不知道先生合不合先生口味。”
“别红有心了。”
别红俏皮一笑,正要为晓舟珩倒茶,突然想起甚么似的,脸陡然阴了下来,神神秘秘道:“先生可是知道,鬼外子又出现了,镇江杨府的人都死光了!”
鬼外子特指二十年前在江南八府发生的几桩大案的嫌犯,有不知名的俊俏公子敲门以借宿入赘等方法留在府上,一段时间后人间蒸发,不仅卷走该府上下所有钱财,且杀光一众家眷。此案共发生四起,规模之大,状况之惨,惹得一段时间江南江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至今仍成悬案。
可惜这些人如何作案,手段为甚,乃是大众所不知的,只有坊间一众传闻,能确信的仅是嫌疑人皆为相貌端正仪表堂堂的男子,继而坊间称这些人为“鬼外子”。
“鬼外子?”晓舟珩略一蹙额,虽自己年幼时听过这个惨案,可惜读了书的自己后来将这一桩桩悬案与其余市井奇闻都归为了志怪邪说,毕竟那些个事传来传去到最后都失了真,晓舟珩不信那些,因而对别红说的这些不感兴趣,自然也不愿意与她多谈,只是道:“不要胡言乱语,镇江杨府杨老爷一向嚣张跋扈,约莫是与人结了怨,仇家上门寻仇罢。”
别红见晓舟珩意兴阑珊,便不再提鬼外子一事,怏怏道:“先生说的是,婢子去看看小姐少爷们起没起身。”说罢别红将茶盅满上,一溜烟小跑离开了。
饭用罢,一众小婢进来收拾了餐具后,晓舟珩侧卧在榻上,听着外面的雨声,百无聊赖地翻了一翻书,便瞧见别红进来说少爷小姐都在书房备好了,听说今日晓舟珩要讲逸周书,十五少爷李韫纬也是想来听听。
想到李府几个孩子,晓舟珩的太阳穴便是一阵抽搐——自己可能不尽擅长应对这些处于深宅里的黄口小儿,不晓寸寸山河,世上疮痍,却总喜欢与自己辩驳,到头来赫赫有名的金陵绝艳不像是夫子,更像是伴读。
晓舟珩若摆出些夫子的架子来,那几个小祖宗便去二夫人曾氏那里告状,最后自己还落得几句话中藏针的“教诲”,里里外外说的还不尽是不过区区一介举人还真把自己当成翰林大学士了。晓舟珩一向也不辩解,这让二夫人更是找到了发泄口,从姨娘恩怨扯至儿女纷争,无休无止。
又再榻上磨蹭一会儿,晓舟珩这才勉强撑着身子去授课。
这李氏府邸占地数十余亩,前几年还从里到外翻修一新,晓舟珩虽住在李府上时日不短,先不提内府一众女眷所住之所,就是这外府别院,轩榭庭院,晓舟珩都不敢说自己逛了个完全。
虽李府上下待自己不薄,但晓舟珩心下清楚,即便自己在这在李府以西席之礼相待,却要事事谨小慎微,万万不能越俎代庖。因而除了自己房间,授课的书房以及位于李府前中的几个院子之外,其余地方并未涉足。
所以这李府究竟有多大,晓舟珩不得而知。幸亏授课之所离晓舟珩所住之处并非很远,走过一些长廊,再穿过庭中一棵参天松柏便到了。然而这李府的书房,可是与外面一间普通私塾一般大。推门进入,只见了三个端坐的孩子,分别是:十八少爷李韫兀,十九少爷李韫望,和二十小姐李陇莎。
却没见要一起听课的十五少爷李韫纬。
“怎么不见十五少爷?”
“门口又是有人来认亲,十五哥去看了。”李陇莎奶声奶气道。
等了半天不见李韫纬回来,晓舟珩这才想起,最近几日主事的六少爷李韫奕出门去了,其余几个少爷也是常年不在李府上住,担心李韫纬年少应付不来门口来人。于是晓舟珩便让三个孩子先临摹字帖,自己亲自去门口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但得身殒鼎镬臣,不落媚颜归生骨:自己乱写的惹。
无语与花别,细看枝上红:出自唐代任翻的《惜花》
慢热厚,下章两人相遇。
第3章
紧赶慢赶,晓舟珩也顾不得撑伞,还不待自己走到门口,便听见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我要见李韫奕。”
“大胆!六爷的名讳岂是你此等人随意称呼的?”门口侍卫们嗔目而视,要驱赶走这位不速之客。
“你为何要见我六哥?你有甚么事?”李韫纬不过二八年纪,负手而立,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我的事,见了李韫奕才说得清。”那人淋着雨,站在李府门口,远远望去看不清表情,全身皆湿,身段颀长清瘦,牵着一匹上等好马。
“我是李府十五少爷李韫纬,我六哥不在,你与我说是一样的。”
那人挑了挑眉,细细瞧了李韫纬一番,沉声道:“我是你八哥。”
“夸口!你怎会是我八哥!”李韫纬一跺脚,“荒谬!你们这些攀关系的真是荒谬!我从来不曾……”李韫纬一顿,扳着指头侧头思忖许久。
那人又道:“你细细想来是不是,你有六哥,七姐,九姐,十哥,怎么会没有八哥?”
“好像也是。”李韫纬一瘪嘴,又道,“那也一定是我爹爹娘亲忘说了罢。”
“你知道天上有一个太阳吗?”那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甚么?”
“你答我便是。”那人语气淡漠,却不容李韫纬拒绝。
“我知道,这痴子都知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那人轻笑一声,缓缓道:“你爹爹和娘亲会每天告诉你一遍天上有一个太阳么?”
“不,不会。”
“那他们告不告诉你与否,那太阳是不是还在那里?”
“是。”李韫纬将信将疑地点头。
“是不是也不会因为你爹爹和娘亲多提一句,少提一句而不见?”
“是,是。”李韫纬继续附和。
“那如此来说,你爹爹娘亲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你八哥,是不是都不要紧?”
“是,是了。”李韫纬又是一顿点头。
“那我是不是你八哥,是不是与你知不知道没有相干?”
“是,是,八哥。”
这一来一去把李韫纬绕得是晕头转向,这段对话可是让晓舟珩一字不落听了个真真切切,心里暗道:这人算准了十五少爷李韫纬鲁且愚,段数着实不低。
“十五少爷,你不要与那人说了。”防止李韫纬如此下去酿成大错,晓舟珩来不及喘息,连忙在远处劝阻道。
那人听见了晓舟珩这一嗓,冲着他的方向抬眼看去,四目相对,晓舟珩只觉得天旋地转,满脑子混沌的只剩下那人是美无度的彼其之子*。
那人脸色苍白,颇有病容,奈何生了一对狭长挑人的眼。
那欲滴出水来的双眸,直直将晓舟珩困在这方寸之间,使他动弹不得。
这一瞥,李韫纬也是看了个真切,也忍不住叫道,“这相貌还真是与我李家人有几分肖似。”
晓舟珩突然很想上前,用自己的外衣为他遮去雨水。
擦拭他模糊的千斛明珠,再问问他今日过得如何。
“我,小生。”晓舟珩竟一时语塞,人也局促起来,“你,这位……”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道:“我认得你。”
“你如何认得我?”话一出口,晓舟珩便觉着是十分多余——自己在金陵城里好歹也是个名人,认得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却不料那人答,“在京城。”
晓舟珩暗自心惊,思忖道:提到京城准没好事,难不成……难不成……晓舟珩即刻想起了让自己头皮发麻之事,瞬时脸上泛起颜色,便想在那人讲下一句之前阻止,“京城之事不提也罢……”
却不料,李韫纬不合时宜地嗔道,“喂,你在京城听到甚么了!”
“没甚么。”那人撩了撩前额细碎的湿发,颇含玩味之意地瞥了晓舟珩一眼,字字千钧,句句清晰道:“我早些时候在京城听闻一人姓晓名舟珩,似乎也是金陵人士,也许是与绝艳先生重名了罢,本是圣上钦点的前三甲,却不知在发了甚么疯,在入宫面圣之前却扬言即要娶灼若郡主,妄言之后自觉先圣上降罪于自己,便转身撒腿便跑,这一跑,居然跑回金陵了。”
这一番虚虚实实的话从那人口中这么一说,方才激起晓舟珩心中的那一点好感,荡然无存,灰飞烟灭。众人皆是一怔,没想到金陵绝艳还有这样一遭,不管那男人说的有几分真,晓舟珩确实此刻正身型僵硬地立于金陵李府的正门口,而非在京城的翰林院。
“啊。”一声细碎之音从晓舟珩身后传来,他连忙转身,瞥见了十六小姐李著月那张布满惊慌的脸,著月小姐确实如画师画中那般明艳动人,耳朵上各别一个珍珠坠儿,身着金缕边的淡色荷叶小裙,头上插着个飞云簪。
李著月瞬时便匿那份失态,欠了欠身子,不看晓舟珩一眼,冲着李韫纬行了礼,道:“十五哥,我有句话问这位公子。”说罢便转向那男人,轻声道:“这位公子,您说您是李府上人,可是有甚么证据?”
“有,先给小姐陪罪,在下确实有一信物,李韫奕公子一看便知我身份是真是假。”
著月盯着雨中那朦胧身影看了半响,用帕子轻掩朱唇,道:“这位公子,你可知李府家规,我朝刑司?”
“自然是清楚的。”
听男人这样一说,著月便冲着李韫纬道:“十五哥,下着雨,你就让那位公子进来罢,你看他那匹马,是不是品质极好的?”
那匹骏马亦配合地用蹄溅出几潭水花。
“妹妹,你如此……那人若是……”
著月嫣然含笑:“若是他是那宵小之人,罪名我给你担着罢。”
李著月这一展笑颜,令李韫纬疼惜不已,来不及考虑为何自家小妹会贸然出现在门口,只觉门外那人这下怎么看着都不像可疑的黄衣褐夫之流,连忙道:“不不不,怎么会让妹妹担着,快快请公子进来。”
“多谢十五少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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