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风遣楹-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春恼秋悲,那堪几番风雨,又轮几番霜雪,自笑人如许。
他占据高地,也不知是穆王下的幌子还是如何,那些人畏他那双斧,有几个大胆的,还未近到身侧,已是刀丢手断,跌下山去,余下之人畏畏缩缩,惊惧之下自然也是再不敢上前。
身后火势更大,似要挤出庭院,朝韩李二人此处冲来。
就在此时,韩铁衣耳畔突然有了呼呼风声,侧眼过去一望,风势不对,也不知怎的,钱庄那头好像甚么翻了,随着刺耳炸裂之声,一个硕大的火球就这样向这边滚来。
韩铁衣赶忙将右手空出,向后急退几步,一把将李韫琋扛上肩去,侧身一躲。那火球呼呼啦啦从韩铁衣身侧擦过,直直冲向那些举刀之人。
随着几声惨痛哀嚎,那些人躲避不及,纷纷着了那燃火之物的道,逃的逃,散的散。
韩李两人虽是避了那火球,但奈何山势过于崚嶒,韩铁衣就这么抱着李韫琋从山上滚了下去,幸亏有细枝挡着,碍于幽邃险仄,韩铁衣用斧一勾,二人便卡到山间。
“你伤到没有?”韩铁衣喘息声有些重。
“不曾。”李韫琋摇头,眼睛四处瞟了瞟,突然用手一指:“那边,东叱,那边有个小屋。”
韩铁衣顺着那方向望去,也不知是否方才被火光刺了眼,目力所及即是黑漆一片,甚么都没有看见。
“我告诉你如何去。”李韫琋悄声道,“之前下人发现的,我觉得那山洞不错,就收拾收拾便成了一处容身之所。”
韩铁衣应下,就这么贴着石壁慢慢移挪过去。不出一会儿便见了那山洞,还真是翠屏千叠,并非一望易荆,可趁着夜色掩人耳目。
韩铁衣将李韫琋放下,二人迳入门内,发觉此处如昨夜农人家的小屋一般,加之今夜无妄频发,此刻却觉此处分明就是个人世小蓬莱。
“他们看见我的脸了,定不会放过你我。”李韫琋暗叹一声,点上灯,微微打扫一番便落座于桌边,“看来这下真是上不得,亦下不去了,只希望他们二人能逃出去的罢。”
韩铁衣刚将双斧搁下,正要说甚么,忽觉背后扎痛,这才发觉衣衫早已破烂,后背好似有枝刺入肉,于是道:“佩芷,我好像伤到了,这衣服我能否脱了。”
待李韫琋一抬眼,看见烛光下那个身姿壮美,且半…裸…胸…脯的男人,那颇有男子气概的躯体之上,还是窥得见几分当年在风沙战场上的马革裹尸,李韫琋的脸登时就红透了:“你……你!”
“南地之人不兴这样,是不是有点怕。”韩铁衣这样一笑,显尽了干宵侠气。
“罢了……其实世人难辩妍媸*,你不必当真……”李韫琋嗫嚅半晌,偷眼睃看,怕韩铁衣瞧见自己这般,只得掩饰似的慌忙道,“我给你上药。”
韩铁衣来不及阻止,就见李韫琋从某处翻出了药来,踱到他身后:“佩芷……”
当李韫琋看见韩铁衣后背之时,真真是愣住了。但见满眼的刀痕箭瘢*,肉叠旧伤,虬曲攀附,那肌肤好似有人用了甚么粗针劣线为了应付差事就这么糊乱缝合了去。
沉默半响,风在山洞外呼啸了两三声,待韩铁衣坐定,李韫琋这厢才艰难开口:“……这些会好么。”
“怕么?我自己来罢。”韩铁衣一侧头,“十数年矣,估计是难了。”
“不怕,你乃英雄,骁勇善战,披靡望风,比佩芷强多了。”李韫琋道,“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对不住。”
“你说甚,你要再提,我就不高兴了。”
李韫琋将手中的药化开,闷声道:“你怨不怨我?”
“为何怨你?”韩铁衣在那头一脸诧异,“我一介莽夫,其余的不知道,我只知,若是你想要,我都会给你,命也行。”
李韫琋手一停,突然间就笑出声来:“不知怎的,你我如今被困于此,我就想起一事。早些年听闻梦公侯自以为谋…反败露,为求家眷免于死罪,夜奔数十里于皇宫,袍上结禄玄黎散了一地,沿路便是珠宝瑾瑜。再一日众人起身,以为是仙人的瑶台银阙现了形,纷纷跪之。先帝本来不知他欲谋反,晨起却听闻人人呼天喊地畏之敬之,以为梦公侯收了民心,一怒之下便赐了侯爷死罪,曝尸十日。”
这等血腥风雨之事韩铁衣自然是知晓的,于是反常的一皱眉:“莫说这个,不吉利。”
“怎么不吉利,只可惜我还未曾见过他,不知他于我比之如何。”
韩铁衣自然而然接道:“实不及你万一。”
听闻此言,李韫琋从后边来至韩铁衣面前,手上还拿着膏药:“夸口,你见过他?”
“拜李将军所赐,曾有一面之缘。”韩铁衣与李韫琋咫尺相对,对面之人眼如铜镜,里里外外一丝不差地照出了自己嗔痴戆僻*,原来自己这厢早已是无药可瘳,“不过他确实比不上你半分。我一听你的名字,便想牵你的手;你一同我讲话,我下边便是…硬…的;你若是再冲我笑笑,我便要随你去了。”
分明又是混账话,李韫琋却没有恼,只是偏了偏头,那淡漠难近的双眸中生出几缕缥缈岚烟:“若这次过不去这道劫,你会不会替我养灼灼,年年哭我祭我?”
“不会,我会与你一同死了。”韩铁衣的目光从李韫琋身上移开,垂首低语道,“有我在你身侧,你有怎会死在我前面。”
余光瞥见李韫琋身子抖了一抖,韩铁衣便重新抬起眼,目光沉沉地投向他:“我先前说过,怎敢失信,此生以肉身之躯护你,旁人岂能伤到你一分一毫?”
那人几近魔障的温柔,敲碎了那多年自持的横亘塞垣,如翰鸟缨缴*般猝不及防地再次叩开了李韫琋的心门。
这下倒是轮他不太自在,只得避开韩铁衣的炽人目光,踌躇甚久才从嘴中堪堪吐出几字:“韩东叱,你真是个呆子。”
眼瞧着烛火燃尽,昏昏欲灭间,李韫琋轻咬下唇:“我不死,你亦不能死。”
韩铁衣骤然抬眼,呆了一响,却只是在逮住了李韫琋眼意眉情间那个极好看的笑。
正是照拂了明月清风此夜,人世几欢哀。
惝恍间,韩铁衣离了座,发狠似的将那人拥入怀中,凑去他耳根,微喘道:“佩芷,我定力不足,你若如此待我,我会以为你是应我了。”
韩铁衣上身丝缕未着,就这样紧紧…贴…着李韫琋的胸脯,那震耳欲聋的阵阵心跳,彼此都听得真切。
李韫琋浑身燥热,意动不已,遂将韩铁衣推了一推:“嗳,东叱,你先坐去床上。”
韩铁衣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李韫琋在那边忙活一阵,后又将桌子移了过来,不知从何处翻出了碗碟与酒后,将自己衣袍整了整,也坐到韩铁衣一侧——
“你说,我这身像不像喜服。”
“像,自然像,佩芷说甚么就是甚么。”
李韫琋似对此回答分外满意,这厢笑着抬手去解自己领扣,除下品红外袍,递给韩铁衣,“东叱,穿这个应景些。”
“佩……芷?”韩铁衣错愕万分,颤抖着接过,只见袍上用渲染过的金丝绣满了彩凤文凰,那是自己曾在星夜里蓦然觑见的那一丝清朗。
“东叱将就下罢,虽是小了些。”李韫琋手一指房内烛火与酒杯,“花烛芳酒是有了,就是少了羔雁*与玉帛。若是六礼不全,传出去了可是说那个家俬巨万的富埒琋甫怎就一毛不拔。”
这下,韩铁衣再混也是知晓他甚么意思了,于是他用颤抖却更为坚定的语气道:“我之爱矣,荷天之休,幸及三生,唯李佩芷独殊。”
李韫琋凤眼慵开,笑语缠绵:“油嘴滑舌!”
韩铁衣笑笑,李韫琋的目挑心与让自己看得真切,于是便捉了他一双柔荑过去,低头吻了又吻:“只是对你。”
云外月,风前絮。情与恨,长如许。
红尘碧落,前生今世,佳偶难得,疏灯影供,无人知晓明日,他们二人之间 ,只余方今。
李韫琋的衣衫就退了下去,只见他两腮微红,风眼含情,削肩细腰,韩铁衣眼前一晃,如同碰上构寐之境,化作满鼻异香,李韫琋半跪在他的股上,伏上身来,双膝抵榻,服帖地陷入韩铁衣怀中,纤纤十指轻抚他昔日旧伤,低吟道:“东叱,我想与你做一夜神仙。”
二人灼热吐息交汇一处,此番无距相亲,引燃了最后的那道束缚;唇舌相接,韩铁衣用力回抱住他,吸…吮地更是动情。
千金良夜,一刻春宵,交/颈并头,星眼朦胧,雨沾云惹,躯/体/绞/缠,就此成双。
残灯未灭,余温犹在——
“……佩芷……你是隋候之珠,我乃千仞之雀,你若依我,世必笑之*。”
李韫琋腰…酥…身…颤,骨软吞麻,了不知南北:“那我……就任世人笑。”
作者有话要说:妍媸:yán chī,表示美和丑,出于《文赋》。
瘢:bān 创伤或疮疤愈合后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戆僻:gàng pì 愚直怪僻。
翰鸟缨缴:高飞的鸟中箭坠落。比喻速度极快。
羔雁:婚聘之物。
隋侯之珠: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出自《庄子?让王》。隋侯之珠,价值连城。倘若用它来弹射千仞之雀,则得不偿失,其功用远比不上一颗普通的弹丸。
原意是指大材小用,但是我觉得韩铁衣此处的意思应该是觉得还是有点惶恐,自觉配不上小十(不可能,你们是良配!)
第57章
围着李晓二人的那些人,从打扮上来看,是穆王府的人不假。
众人合围,却毫无攻击之意,杀气也在倏忽间散了,或者说本就未曾有甚么杀气。
李终南倍感奇怪,毕竟自觉出自穆王府的人不该如此懈怠,不知为何李终南居然感觉他们是在装样子,要故意放他们二人走,而非要拦下或是取他们性命。
当前心下自觉还是脱身要紧,便也不做他想,护着晓舟珩离了此处。
果真如李终南所料,那些人不曾追上,二人奔走至城外,也无人设防,才冒出不绝如带的先兆,也就这么没了。
李晓二人寻了一匹马,共骑而上,欲甩开身后常州府的沉月寒汀。
待上二人翻身上马,晓舟珩后心不由靠近了李终南的胸口,亦觉得诡异万分,难不成,穆王不知这账目在自个儿怀中?
绝无可能,若是如此他就不会那样逼迫李韫琋,让他出此下下策。
那这两本账目是假的不成?
亦绝无可能,李韫琋并非是等闲之辈 ,怎会有那样好骗?
那这到底是为何?晓舟珩总觉得,这件事未完。
画屏给予他们二人暗示的原因何在?若李韫琋口中的暴露是指画屏去传了消息,那她为何又要与自己和李终南提及祝离忧埋下的线索?这岂不是互相矛盾么?难不成是别处自己不曾注意过的疏漏?
堕云雾中,不由又让晓舟珩想起了玉英,在李府的一遭,哪里来得巧合一说,不过皆是人为拼凑,因而这厢晓舟珩觉得分外不详。
这两件事,也太过相像了,似总有局中人推着事件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着,最后无法斡旋。但若问及为何有此结论,这回又该如何辨伪去妄,晓舟珩此刻却答不上来。
迎面的猎猎山风将晓舟珩猛地抽了个灵醒,这厢又担心起陶白钱庄与韩李二人的安危,他不由往李终南怀中缩了缩,
双手握着马缰,已是让马行至最快,李终南将晓舟珩锁在自己方寸之间,略低头附耳道:“恕汀,我怎么觉得好生不对。”
官道未修,胯…下马匹一颠,也不知怎就触到灼灼了,只听它道:“不对!不对!”
“你我当下别无他法,若是回去寻求六少爷帮助,不知会如何。”晓舟珩暗叹时运不齐,垂眼下去,这才发觉衣袖上除去裹胁的烈火残灰之外,尽是水与鸟食。
灼灼神融气泰,声音嘹亮:“会如何!会如何!”
“这鸟儿怎么这样聒噪,势必要将你我行踪公布于众,与其这样,不如……”李终南无奈一笑 ,睨了那鸟一眼,转了个话头,问向怀中的晓舟珩,“恕汀,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份烤鹅腿?”
“甚么烤鹅腿?我怎不记得你我二人最近吃过。”晓舟珩心思还放在方才那些事情之上,没转过弯来,自然一头雾水。
李终南一紧马腹:“眼下没得烤鹅腿,烤鹦鹉不知道味道如何。”
晓舟珩还未应,灼灼脑袋就立马就埋进了翅膀里,噤了声。
夜风袭骨,就在这城楼威冷,江水气寒里,即便与李终南这般无距,晓舟珩亦丝毫不能感受到丝毫温暖。
晓舟珩下意识向后望去,穿过李终南鬓边散乱的发丝,隐隐觉得何处有一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可入晓舟珩眼的,除过萧索晓色,也就只剩那模糊不堪愈发远的城门了。
而他们不知的是,确确实实有人在盯着他们。
“姜大人,好生算计。”覃昭立于城门之上,和着惊风乱飐,将手拍了那么两下。
“王爷折煞姜某,不过痴鼠拖姜*,王爷留着何用?”身侧的姜恻眯了眯眼,面上似笑非笑,“愚人便是愚人,一切皆在计划当中。”
“后续之事还需劳烦姜大人。”覃昭皮里阳秋地把头点了一点,在姜恻肩上重重一拍,就下了城门。
姜恻脸色微变,双眉一攒,手放在被覃昭拍过的那处摩挲些许时候,终于还是无声地露出了一个滲人的笑来。
……
李韫琋是被门外的响动惊醒的,但他没有丝毫惊慌,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昨晚是李韫琋过得最冷的一夜,亦是他活的最炙的一遭,如此一来,自己也该知足了。所谓帘幕风柔,庭帏昼永,终归不是长久之策。
人啊就是不能沉浸在虚假幻象当中。
光线散进房内,斜斜地照在韩铁衣的脸上,李韫琋没忍住伸出手去,刚一碰他鼻尖,就韩铁衣就睁开了眼。
这是算是李韫琋头次细细端详韩铁衣,气息相接间,只见他高眉深目,对上他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明亮澄澈一探见底,李韫琋心下道:他那样中意我,殊不知他的那腔赤诚坦荡才是自己最玷污不得的。
此番计出万死*的决心,李韫琋如何报得?
“佩芷,你怕么?”韩铁衣爱极他这副慵懒神情,笑着凑近了些,亲了亲李韫琋的嘴角。
“不怕。”李韫琋一扬唇边,手臂便搭上韩铁衣双肩,捏了捏他有些红的耳垂,“你准备好与我死在一处了么?”
韩铁衣笑得坦荡如砥:“自打第一眼起,韩某的命已是你的了,你若是需要,拿去就好,不必过问 。”
说着,韩铁衣的手就抚上李韫琋的细腰,那么一触,他就发觉了那两道浅痕——昨夜太过,尚未来得及问。
“佩芷,你方方面面,都让我心疼得紧。”言语未落,在李韫琋小声的惊呼中,韩铁衣低下头去,当他微烫的舌尖挨上那痕迹的一瞬,有甚么在李韫琋耳后噼啪炸裂开来,他睫毛微翕,激起了一阵濒死的战栗。
那灼热体温,隔着就这么滲入到李韫琋的每个血管且直达了骨髓,那是无关风月的震动,不染六尘的欢喜,以及惬心贵当*的赠予。
李韫琋亦弯下腰去,垂目低眉间捧起了韩铁衣的脸,两/体自然相偎,唇舌辗转,直至快要窒息,才放开彼此。
待揩去两人嘴边津…液,韩铁衣还是那样笑着,执了李韫琋如藕芽般的手:“走罢。”
果不其然,二人这样一出去,已经是黑压压 一堆人堵在洞外。
覃昭不知从何处搬了一把太师椅,翘着腿,坐在中央冷眼看着二人。
空气中有一丝焦糊味,想必是昨夜的火罢。
“佩芷啊佩芷,本王怎么不知还有个这种地方?”覃昭颇为玩味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荡来荡去,韩铁衣也在看着覃昭,只不过他在寻那人弱点。
覃昭似乎并未察觉到对面二人的敌意,似乎在等甚么。就这么奇怪的僵持了数十刻,覃昭不耐烦起来,故意一偏头,冲身侧一人问到:“时辰怎么还不到?”
见覃昭漏出了薄弱之处,韩铁衣手上一紧,一阵涨痛从腮颌急速游移至颠前,经外奇穴猛刺了两下。韩铁衣瞬时只觉身不能移,四肢不能行,口亦不能言,只听哐当一声,那双斧掉居然就这样落于地!
也就在这良响间,一人从那太师椅后闪出,冲向李韫琋,粗鲁地捉了他的腕与领子,将他一把提起。
“佩……芷!”
“画屏还真是个忠心的。”李韫琋受制于人,呼吸勉强之极,这厢咬牙道,“你这狗贼在那个胭脂盒里动了甚么手脚?”
“哦?”覃昭拍了拍他的锦服,换了个坐姿,“也没有甚么,还亏得你那个小婢女,把那个小物什带给本王,要不然本王还不知祝二当家要死了。”
“王爷的三毛七孔……哪处不是城府。”李韫琋又被那人提了高些,双脚离了地,面色涨红,“那小盒……是你故意留在王府让东叱捡走的。”
“不错,不然怎会让你知道死期呢?”
覃昭做了个手势,那边又来几个人,抽出刀就往韩铁衣身上捅去。韩铁衣唔了一声就倒了下去。覃昭自然十分乐意见到此情此景,嗤笑数声,起身踱步至李韫琋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没想到你这婊…子还是个烈性子。”
“我李佩芷……不会谄媚奸邪,不做无骨之夫。”覃昭使了十足的劲儿来,这一下李韫琋脸立刻就肿了老高,他啐了一血沫,凤眼一相,“要……杀便杀,你折磨旁人做甚?”
听得此话,覃昭面目更显狰狞:“杀不杀他其实并没甚么所谓,只是本王见不得别人同你一起罢了,你帮本王成了那么一桩大事,本王肯定要好生待你。”
由提转掐,李韫琋自觉分分钟要气绝过去,勉强压抑着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大……事?”
“是啊,本身本王的目的就并非是李闫卿的老六,他那种软弱之人能成甚么事?本王的目的自然……话就说这么一半。”覃昭一脸令人作呕的高深莫测,“毁钟为铎,下乔迁谷,李佩芷,你太愚了。”
“罢了罢了,看在本王与你相好一场的份上,留你与这位一个全尸。”
于是覃昭挥了挥手,牵制住李韫琋之人也就放了他,众人就这么离开了——当然不忘记将这山洞堵上,然后,在外面引了火。
血水混杂的韩铁衣神志已是不清,他勉力凄然一笑,耳边隐约传来李韫琋咳嗽之声,原来世间七情相交,六欲相融,竟是这般痛的。
任自己舍不得,握不牢,攥不紧,擒不住。
他,不甘心。
黑烟渐渐散入了密闭的洞内,韩铁衣的视线愈发是不明晰了。
他是麟角凤嘴,钟鼓馔玉*的俏公子,我是凡胎浊骨,鲁莽灭裂的鲁莽汉。
本就是云泥异路,但是,但是——
佩芷,我是真的想与你喝茶。
火光中的天际那端血色翻滚,书尽了日暮道远,像极刚开好的木槿花。
韩铁衣双臂无力再动一下,费力抬眼,却是窥见奋力爬向自己的李韫琋,以及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狡黠:“佩……芷,你还真是……”
“我……咳咳,甚么?”李韫琋笑着向韩铁衣挪近了点,带着那醒目的青印,费力地挤入他怀中,“你说。”
“我说我韩某何德何能,今生遇见了你这么个宝贝……”韩铁衣读懂了他那份刁诈,也跟着笑起来,“你……这狡猾之徒……”
“……又来。”李韫琋望着迫近的火势,还是没有半分慌张。
“佩芷啊……也只是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痴鼠拖姜:比喻不聪明的人自找麻烦。
计出万死:指谋划来自必死的决心。
惬心贵当:情合理,出自晋·陆机《文赋》。
钟鼓馔玉:zhōng gǔ zhuàn 欲,意思是指鸣钟鼓,食珍馐。形容富贵豪华的生活。出自唐·李白《将进酒》。
李终南口中的烤鹅腿于第八章提到。
覃昭知晓李祝二人计划反利用线:第三十四章,第四十三章(暗线,考虑李终南没发现祝有病的原因)第四十七章(那个小盒是胭脂,用来遮掩祝离忧唇色的)。
(想下韩铁衣为什么说李韫琋狡猾呢)
到今天这章为止韩十两人就要隐退啦!后续会有一个古代一个现代番外送上!
第58章
痛吗?
累否?
这是疾行一路反复萦绕在公良昃耳边的疑问,他不敢停,一刻也不敢停。若是稍稍有些喘息空间,那份对沈骞翮的思念便会席卷而至。
虽早已预见了结果 ,但加之这些时日的夜夜相处,还是要认,自己是那个先动了情的输家。
公良昃一路奔向江宁,中途换了数匹马,在多方打听之下,得知这金陵并没有个叫阿蒙的。但凭借着脑海中残存的印象,再多问了问,得了一个李终南的名来。
公良昃前后一联系,心下立即明了:阿蒙是顶替了自家师父的身份入了李府。
顺带他还得知,李终南并不在李府,而是去了常州。
他去常州府做甚?公里昃对阿蒙身后那些曲曲折折并不太清楚,只知江山玉医李贤槻背负旧案罪名,五年前于狱中自尽而亡后,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徒儿阿蒙就不见了去向。
江湖中人人赞之的天骄怎会沦落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