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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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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李闫卿正室乃尤婵娟。
  李终南被李韫奕掰断腕子于第十三章,二十一章提起。
  对不起,我知道这章极其短小,明天保证是大肥章!


第98章 
  众人以为沈骞翮口中那百拙千丑之人乃先帝,不过当下只有公良昃清楚,他责骂的那人是前任司天监苍其尘。
  至于为何那人要徒遭沈骞翮这番斥骂,其实也不难理解,关于命理命格之事,若苍其尘没参与,沈骞翮自然不信。
  “罢了,即便有人在背后怂恿,让先帝信以为真,以为食人乃裨益之事,但是何人会这样做?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李闫卿又为何要……应了?”晓舟珩入堕云雾,只觉他曾在画本上看过的志怪神魔都不如摆在面前的事实可骇。
  这一连几问不仅是晓舟珩一人的困惑,亦是书房内余下几人迫切想知的。奈何他们几人面前正竖着高墙,让他们窥不见一丝天光。
  那端的李韫奕,口中呜咽一阵,竟自哭了起来,居然还抬手拦了要为他擦泪的屈夜梁:“恕我妄测之罪,家父此番遵从圣旨,实属愚忠……”
  听着李韫奕声声抽噎,沈骞翮心中莫名恼火。这厢他怨气一生,眼前突然就现了那本玉笙寒压在箱底的案宗,脑中瞬间有甚么一闪而过,还不待他细想,便脱口而出:“我看他何止是愚忠,甚么狗屁人中之龙,我看他本就是暗懦,是行尸走肉的刽子手!嗜血魔头!”
  “远翥,你这是……甚么意思?”见沈骞翮中气十足,行为有异,公良昃不知他欲意何为,于是忙绕过桌子,去拉正叉腰准备大放厥词的那人,哪知沈骞翮接着的一席话,让公良昃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我现在才明白为何玉大人不让我碰鬼外子旧案,他是怕连累当今圣上,那为何说连累当今圣上呢?就是恐鬼外子旧案重提会影响当时身为新皇的基业,为何会影响基业?显而易见,就是因为李闫卿!”
  “李闫卿就是鬼外子旧案的主谋,且他是奉了先皇之命,暗中去屠了那几门!”沈骞翮从未觉得他的条理能如此清晰,深陷泥潭的他抓住了过往中的自己抛向自己的绳索 ,正一往无前地迈向所谓的真相,“若是翻出旧案,按图索骥势必能揪出李闫卿 ,但金陵李氏身为当时新帝忠实的拥护者,且手握兵权,乃纡佩金紫之辈,若罚之,正随了钟不归与太后的愿,当今圣上的皇位定当不保。”
  沈骞翮说得太急,涎水将他呛了一呛,不过他也顾不得甚么,硬是脸涨得通红,将咳嗽憋了回去:“玉大人是看过旧案卷宗的,像他那种奢睿之人怎能想不通其中曲折?但问题再临,先帝为何要李闫卿去取与长生药无关之人的性命 ?”
  “其实……还是有关。”李终南接道,“常州安氏、吴氏,嘉兴刘氏,除松江卞氏外,这些氏族经过我之前调查,发觉他们前身俱为江湖上卖消息的大户。”
  “所以这样说来,先帝为了包庇提出要李闫卿与尤婵娟骨肉为药引的共谗之人,故意将矛头引向江湖中人?毕竟若先帝告知李闫卿是那些江湖莽夫助他寻了药方,假若那些人嘴巴不牢,将这件事 做为要挟,某日传出天下定会大乱,众民惶恐 ,家国亦会亡之。换言之,于公于私,李闫卿都会领命。”晓舟珩强压心下欲呕之感,尽力将口中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屋内几人对晓舟珩口中的“于公于私”自然认同,于公,圣上口谕,怎敢不遵?于私,李闫卿如若还存半点人性,定会有怨艾在身,将失子仇恨加于那几族之上,似乎……也不难理解。
  然而无人能回答晓舟珩的疑问,毕竟无一人是当事人,继而无法知晓李闫卿心中所想,亦无法揣度先帝与教唆先帝之人的用意何在。
  “你们所说的我大致是明了了,但为何要灭卞氏全族的性命?既然他们不曾卖过情报,那为何李闫卿还要大开杀戮?”公良昃挠挠头,又抛出了一个他的疑问。
  李终南眼中秋水在听到公良昃的困惑后,须臾间便凝结成了寒冰,他反常地冷笑了一声,其中还参杂着几声无可奈何的长叹:“能解释这种惨剧的唯一缘由,之前佩芷也隐晦地提醒过我,那便是李闫卿与杨埭山做了某种交易,于是才有了让卞氏代替了杨氏去死这一结果。”
  “不错,我之前曾想过这种假说。”沈骞翮并未觉得诧异,顺势接道,“鬼外子旧案于瑞和三年发生,杨埭山一族于瑞和二年于迁户镇江,想必是李闫卿提前与他通风报讯。至于杨埭山为何能逃过一劫,想必是李闫卿在其中做了甚么手脚,虽那时他还未官至一品,但举足之间也颇有重量。”
  “况且啊。”沈骞翮微微一顿,目光在众人皆是阴沉的面上扫荡了一圈,“待鬼外子旧案风头过后甚久,他才陆续开始他的新营生,之前做甚么的并不清楚。”
  “不仅是杨氏不清楚,包括安氏,吴氏以及刘氏所做的营生我也是经过后续调查才得知。”李终南道,“所以当时灭门案一出,加之这几户不曾有过往来,这厢便无人将情报买卖与他们联系在一处。”
  这边的李韫奕嗫嚅半晌,在唇齿间酝酿甚久的话还是说出了口:“沈大人,公良大人你们一定找出了杨埭山的账目了罢,上面记载着我五年前,也就是朔风元年,曾与他有过一笔交易。”
  重新入座的沈骞翮赞许地看了一眼公良昃,自然而然地摸了一把他的脸:“嗯,是昃昃寻到的,说罢,你买到甚么情报了?”
  “无关……情报……”
  几字一出,晓舟珩汗毛乍起,只觉周遭一切都凌虚浮在空中,他分外不安地看着身侧的李终南,毕竟自己有预感,李韫奕这般开诚相见,极有可能再次划开李终南心头上本已结痂的暗伤。
  “……是在慎之出事后不久,我想搞清楚这件事究竟为何。”李韫奕一边痛苦地摇头,一边不断用指节骨敲打着经外奇穴,“家父一向不容置喙,又不常回府,我与蔚霁查了许久都不曾有过一点线索,所以在走投无路之下才打听到杨埭山,不过……当时的他只告知我了一半。”、
  “杨埭山告诉你甚么了?”自方才李韫奕挑起话头起,晓舟珩便觉李终南浸染在一通不可名状的懊丧之感中。
  大多情形下人与人不可共感,晓舟珩无法体会到李终南此刻的心境,但他心下也很是难过。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难过叵测世事,难过心爱之人的那份难过。
  “也没甚么,他与我说慎之会被栽赃致死是与家父所做之事密不可分……”
  “所以你七月十四参加杨府宴席就是为了得到剩下的一部分情报?”李终南似在竭力忍住他的那份波动,接着问道。
  “是了,他邀我七月十四去杨府,我又听闻是为迎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归府所设,于是便携了一些礼与蔚霁同去了。”
  “奇了怪了,那晚在杨府之人也忒多了罢?”沈骞翮双手一拍,双眉一皱,忍住不住道,“若目前讲出来的皆是真话,那怎么互相都不知对方在府中呢?”
  “间隔,每个人都错开了可以相见的时辰。”晓舟珩重新将手放回李终南的手上,执意与他十指相扣,“六少爷,你与屈公子是甚么时候去的杨府?”
  “酉时三刻。”李韫奕道,“杨府内设漏刻之物,我进门时便记得了。”
  李终南神情困惑:“我是酉时二刻到的杨府后便被杨埭山引到书房去了,酉时四刻出府,怎么不曾见过你们?”
  “这……因为杨埭山当时脸色不大好,他让我们二人晚先时候在来寻他,问他具体何时,他就说三更,我见主人已是下了逐客令,自然我与蔚霁没理由继续呆在那处,因此在酉时四刻之前就走了。”
  “就你们二人出了府?”
  “诶诶,李终南,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屈夜梁自觉李终南在咄咄逼人,心下甚是不悦。
  “失罪,失罪,六哥接着说罢。”
  李韫奕似乎并未觉得李终南有所冒犯,只听他口中含糊道:“还有……虎啸……”
  “虎啸……是何许人也?”众人目目相觑,似乎俱是首次听闻这个名字。
  “虎啸曾是江湖中人,后因他之同伴龙吟不幸弃世,便没了踪迹。”屈夜梁闷声笑了笑,气氛极为诡异,“你们猜怎么着,那家伙居然成了钟不归的门客。”
  门客?权臣座下的门客……不就是杀手?这般明目张胆招揽门客!其目的昭然若揭,不言而喻,钟不归也忒胆大了些!
  想到越来越多的人迈入了这杨府的大门,晓舟珩只觉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张天罗巨网,将局内人与局外人统统笼往一处,反复始终,不知端倪。
  一想到此处,晓舟珩后背顿生恶寒:“你们与他认得?”
  “非也。”李韫奕虚弱地摇摇头,借着光线,晓舟珩远远还能望见他脸上已是发干的泪痕,“我们曾去钟府上拜会,就是那时不巧打了个照面,话都不曾讲过。七月十四那日,我们方一进门就看见了乔装打扮的那人……然后不知出于何故,他也与我们一道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就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莫要多管闲事,他有事要与杨埭山商谈后,就又折身进了杨府。我见他并未带着利器,加之也无心参与其中,便不曾往心上搁过,后来我们去了远一些的客栈歇了脚,食过一些后,就等着三更赴约。所以至于我们走后到我们再次去前发生了甚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敢问屈公子是甚么时候杀的人?又是为何要杀他?”李终南冷声道,“为何要杀钟不归派来的人。”
  这让沈骞翮蓦地就回忆起在镇江府衙义庄那具好看的无名尸体,这厢不由失声道:“对对,那人背后有一道剑痕只中后心,一击毙命。”
  毕竟不久前李终南在姜府后听到了那番对话,这下似乎也没了遮掩的必要,屈夜梁随意地挑挑眉,居然露出一幅男儿之态:“具体时辰不知,但三更是有了,问我为甚么要杀他?哼,其一,他随我们一道出来时威胁了暮寒;二来,他居然不知死活地扑在暮寒怀中,让我如何忍得?”
  众人皆是一怔,但见屈夜梁那副模样好像也不似扯谎的样子,转念一想,听着荒诞的理由好像在屈夜梁这处也能解释得通,这厢大家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信了。
  李韫奕干咳了一声,抽了几下鼻子,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嗳……蔚霁,怎还没个正形……虎啸说他去谈事,结果我与蔚霁离杨府还有些距离时,就见他跌跌撞撞走来,浑身是血的倒在我怀中,血腥味太浓,我也就晕了过去……”
  血腥味过重?那说明在三更之前,惨案已是发生了,那灭门案真是钟不归门客,那个名叫虎啸的男子做的?
  晓舟珩总觉得哪里不大对,毕竟到此为止,死在杨府的真刑部员外郎楼北吟和不知目的为何的杨诘,都不曾被几人提及过。
  “剑呢?”李终南对两人这般突然堆砌起的一室暧昧置若罔闻,他只关心他故意赠予杨埭山的剑去往何处了。
  “诶剑么?”屈夜梁一偏头,那双俊眼愈发慵懒轻佻,“似乎随手扔在哪里了罢。”
  晓舟珩心头一抽,他虽不知那剑是怎么一回事,但自觉多少还是与李终南的过往有关,握着他的那只手也被夹得生疼。
  在这份清晰的疼痛中,晓舟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李终南的无限愤恼,以及那个背负甚多,在漫漫长夜中匍匐着寻找真相的阿蒙。
  虽然到目前为止,前路依旧不明,甚之更为坎坷了些,但毕竟队伍中又多了几人,晓舟珩便相信几人到头来不会落魄无成,徒生逆旅。
  万里凌霄,功成名遂定是属于他们四人的。
  于是晓舟珩平复了半响心情,用空出的那只手摸了一把下巴,这厢一挥衣袖,扬声对众人道:“去一趟杨府,对照着你我所有的证据,将那晚还原出来,便可知何人犯下杀业,何人是真凶。”
  作者有话要说:玉笙寒不让沈骞翮碰鬼外子旧案于第十一章提及。
  那些二十年前惨遭灭门的几户于第五章提及。
  李韫琋的提示于第五十三章提及。
  李韫奕与屈夜梁对话被李终南听到,屈夜梁承认杀虎啸于第七十七章,八十章提到。
  现在你们知道开头怎么回事了吧哈哈。
  李韫奕:呜呜呜大家怎么都这么凶啊,Q…Q。
  众:……你怎么又哭了……


第99章 
  听了晓舟珩这样一言,李终南回神过来,这才发觉二人牵往一处的手,由于自己方才的暗自发力,晓舟珩的指跟深处俨然是红了。
  “失罪了恕汀,是不是很痛?方才吓到你了罢。”李终南有些慌,有些懊悔自己的失态,一时间胸懑如割,忙要松开手。
  见了李终南眸中的那份复杂,晓舟珩笑着从椅子上起了来,手却握得更紧:“不痛的,不妨事。”
  公良昃见李晓二人起身,这厢也将手伸向了似在思索甚么的沈骞翮面前,低低唤了一声:“远翥。”
  出乎意料的,沈骞翮并未搭手过来,他虽是将手抬了起 ,不过却是堪堪伸出指尖,盯着公良昃的鹰眼,在他的手心画了一个圈。
  公良昃不解其意,但却无法细想,只因沈骞翮指尖传递而来的酥麻之感让他打了个激灵,教他压抑甚久的欲…望再次呼啸而至,不免有些澄神离形。奈何公良昃方生此念,他眼前坐着的沈骞翮倏一下就不见了,只见那人又重新站回了书房中央,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那番阐述——
  “且慢,这个时间线还需理一理,毕竟根据这份仵作手记中所记,就以杨埭山为例,他不只被一种物器所伤。”沈骞翮道,“所以伤杨埭山的,不仅是一人,现急需确认那一日究竟有何人在杨府。”
  “杨府是从酉时一刻开始陆续挂灯办席。”晓舟珩道,“杨埭山一直在其书房呆至酉时才出,我也是酉时一刻进入他书房中,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埭山重新与一人进屋,现在想来就是终南了。”
  “约莫着酉时二刻,后来二人交谈了一阵,具体在谈何事我是不曾听清,不过二者并未谈很久,杨埭山又出了去,这会儿估计就是六少爷与屈公子进府的酉时三刻。后杨埭山再次进书房,我便见到杨埭山接过那把剑,挂于墙上。后来终南出房门,杨埭山在屋中踱步一阵,叹气数声后也闭门出去。之后我取得我所需之物后,也走了,不过是从后院偏门。”
  “酉时五刻?”公良昃问道。
  “估计要不得那样久,不过估计也是酉时四刻之后。”晓舟珩又一摸下巴,“不过我走时不曾去过前厅如何,反正后院那处,起码在我走时,并无异常。”
  晓舟珩此言即毕,众人俱是颌首,若按照目前来看,确实是如此了。
  “不过,八少爷,你为何要给杨埭山送剑?那把剑有甚么不同寻常之处?铸剑山庄也只余一把你所执的寻梅剑,既然不是出自铸剑少主之手,怎会出相仿的剑痕?难不成就是寻梅剑?”沈骞翮凝眸望着李终南,似不会放过他面上每一个微小的破绽。
  “我 ……”见矛头再次转向了自己,李终南也觉不得不说了,他朝着晓舟珩深深看了一眼,晓舟珩微笑以对,回赠给自己心爱之人最誓死不二的澄澈目光,“那把不是寻梅剑,是一半……踏雪剑。”
  “你说……甚么?”此言一出,众人皆觉丝丝凉气从四面八方滲入进来,几人人蜇了个完全。
  “那年铸剑少主……本已是逃出生天,但不知为何被一些歪魔邪道知晓了踪迹,从而竭力……而亡。”李终南声音渐弱,仿佛一步步入了昔日不堪提的梦魇,“那把剑是断了不假,但剑尖被我在尸堆里翻找了出。”
  这段教人嗟叹的武林旧事皆有耳闻,这间书房中重新又陷入了让人难捱的沉默中。
  听了李终南这样一说,晓舟珩的心又揪往了一处,他很难想象年仅十六的阿蒙是如何在血漫成山的死人堆中寻得了半截踏雪剑,上面挂着的血肉,是敌人的?还是铸剑少主的?
  那时的阿蒙有多无望,此刻的晓舟珩就有多难过。
  “难不成……你是想复原踏雪剑?”
  “复原?我倒也不曾想过,自然也不敢奢望,当时全当是留个念想罢了。”李终南一句一词苍白得厉害,“不过后来当我得知铸剑少主的行踪是杨埭山卖给那些贼人之后,我就寻锻炼好手将踏雪剑勉强复了原,后听闻七月十四杨府设宴,我才故意将那剑送上,以示威胁。”
  沈骞翮在一旁听罢 ,心下不敢苟同,他对李终南此番说辞着实不能尽信:“那二人皆对你有恩,你得知他们二人弃世与杨埭山有关,你怎可就如此轻易放过他?怕不是你在这其中还有甚么隐瞒。”
  李终南浑身不自然地一颤,将晓舟珩的跨桌而放的胳膊拽得生疼,只见李终南这厢猛一抬头,与沈骞翮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处,二者目光如电,无声中溅起一片意味深长的火花:“我并未放过他。”
  见二人似有不和,气氛略有僵持,晓舟珩不得不松了李终南的手,绕至他身后,轻轻捏了捏他之双肩,忙打起了圆场:“与那日无关之事不愿交代也罢……”
  沈骞翮也算给晓舟珩面子,弃了缠问之势,也不知冲着何人翻了个白眼后,将手中那份检验详说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接着说了:“姑且认为你们所言皆是事实,那好,由于我与知晏不曾去过杨府,现在看来只有六少爷,八少爷与屈公子在杨府稍作了停留。”
  “……所以你们三人在府中看见了何人?”
  晓舟珩扬了扬眉,自觉他们三人又不曾入席对坐,怎能知何人在杨府之上?沈骞翮这番简直是白费功夫。
  可这件事的走向却远超晓舟珩意料之外,只听他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茶盅与茶托的碰撞之音,接着李韫奕开了口:“我见了……韩教习……”
  “甚么?”晓舟珩难以置信,以为是自己是生了幻听,“六少爷……东叱怎会在杨府?”
  “东叱?莫不是李闫卿身边的那个疾斗铁父韩东叱?”沈骞翮眼皮微微一动,将李韫奕面前那张案拍得响亮,气势再次占了上风,“果真这次的杨府还是与李闫卿有关!怎么旧案与新案皆有此人!”
  “你早知东叱是李闫卿派来李府的?”晓舟珩忆起故人,韩铁衣的脸不由浮现在眼前,他只觉唇齿间发干发涩,意中惝恍迷离,不能自已。
  李韫奕点头,即便以手遮面,还是挡不住他一身倦怠虚乏:“不错,所以他在杨府也许是家父有所相托罢。”
  “我听闻那人善用双斧,且那晚他也动了手了,这份详说上也有记录。”沈骞翮手指一点纸上“疑斧类”三字,“还有甚么?”
  李终南摇摇头:“就是些家眷仆役,就算是有旁人我自然也不能认得……不过,不过府内好像在奏乐。”
  “奏乐有甚么好奇怪,哪家哪户开席不奏乐?”
  “确实,我也发觉当时的不对,有些过于特殊了。”屈夜梁插进话来,“失子回归应该是大喜之事,但那日府中似乎乐只有琴声,还是听不真切那种。”
  “古琴。”李韫奕补充道。
  那二字一出,晓舟珩神经忽而一绷,蓦地想起数月前自己在酒楼遭遇刺杀,被屈夜梁与皇甫褚所救一事,问及后者常用之琴何在,那人言语中有所遮掩,那日,不就是杨府灭门的第二日么?再联系今日之事,让晓舟珩不由心头更酸,身边之人怎一个个皆是如此不堪面目:“那名演奏古琴之人,会是……皇甫褚么……”
  其实,答案本就昭然若揭,不肖他细想。
  “绝艳先生是指乱纤尽垩皇甫褚?”李韫奕一偏头,暗自思忖片刻,“那日琴声确实有十二分相像,但只听远远听得琴音入耳,并未见到人面,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况且时日已长,记忆多少有些偏差。”
  “他所弹之曲一向不落窠臼,自成风气,若是相像,那便是他无疑。”晓舟珩低叹一声,只觉心头如负巨峦,言语之间就要将自己压倒,“先不提皇甫褚自创琅鸣绝学可致人于死地,更为重要一点,他乃钟不归手下的公笔吏,应该是依照钟不归的旨意来杀杨埭山的罢。”
  就在众人惊叹中,晓舟珩简短地将皇甫褚一事告知了众人,顺势提及琅鸣指法可让人七窍破裂而亡。
  沈骞翮双目下移至纸张底页,一揉眼皮,继续凑着纸细认,“七窍俱毁,不明”那一行让他眉头不由锁得更紧。
  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但我有一点不明,虎啸亦是钟不归手下之人,他有甚么必要需派两名杀手潜入杨府?”李终南突然发声,面色严肃至极,“难不成钟不归的人就是奔着灭门来的?”
  “不尽然……也可能虎啸与我说的是真的。”李韫奕往沈骞翮那处瞟了瞟,用分外不确定的语气道,“他可能真的只是去谈事……并未想犯下杀业……至于他被杀一事……唉……”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世上怎会有这等巧合之事?”见有起他想,沈骞翮连忙打断,手都快摇断了,“杀手怎会与目标之人谈条件?笑煞我也,若这等事传了出去,莫不成了天下奇闻!”
  无人觉得这等事情好笑,也无人去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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