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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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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舟珩摇头,又揩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冲二人一礼:“谢过宇幸,屈公子救命之恩。”
  皇甫褚本就与晓舟珩亲近,便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那边屈夜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晓舟珩平复下了情绪,理了理衣袖,这才对还在翻查死士衣物的屈夜梁道:“屈公子怎会在此?”
  屈夜梁头也不抬,手底继续翻找着能证着几个死士身份的证明:“六少爷不适,我与八少爷出来配一剂药。”屈夜梁话音甫落,便见李终南一手托一纸袋,一手提药扎,迈入了酒楼。那双挑人的双目似漫不经心地一扫地上几人以及满室的不堪,最后落在晓舟珩身上:“这是怎么了。”
  “有人要对绝艳先生图谋不轨,皇甫公子便与我出手相助。”身侧的屈夜梁应了声,站起身子,十分自然地接过李终南手中的那一提药,接着道,“查过了,没甚么自证身份之物。”
  “哦?绝艳先生可是惹了甚么麻烦。”
  李终南的目光刺得晓舟珩不敢与之对视,也当他那句话有意揶揄,便勉强摇了摇头。
  不料李终南却自行跨过尸首走了过来,先是冲皇甫褚自报家门问了好,之后又朝晓舟珩道:“绝艳先生可是刚从玉英家中回来,打听到甚么?”
  晓舟珩体态极为僵硬,下意识后撤一步:“他们一年前便离了金陵。”
  “为真?”
  晓舟珩还是不敢看李终南的眼睛,嘴里胡乱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怪哉。”李终南若有所思地望着晓舟珩,“那就劳烦绝艳先生去问问,这李府上最近可是谁与玉英有争执了。”也不管晓舟珩有没有应声,又自顾自道,“绝艳先生请自便。”言罢一挥衣袖,掏出些银子来给了酒楼老板,便与屈夜梁出了酒楼。
  “早就听闻李府八少爷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望着二人离去背影,皇甫褚道,“只不过与他与屈公子看来是旧相识此事,还出乎我之预料,我以为他只与六少爷要好。”
  “嗯?”听皇甫褚这样一说,晓舟珩一怔,“宇幸何出此言?”
  “恕汀不知道么,屈公子虽是桀傲不假,但这拒人千里的名声可是满城皆知。生得那样一张招女子钟情的面容,可在这金陵除过李府六少爷,旁人可是万万不能近他的身的。”皇甫褚笑道,“方才八少爷进门之时,屈公子却帮他接手中物件,屈公子又不是李府仆役,这难道不是熟识的证据?”
  想起昨日李终南问讯自己屈夜梁姓名时的失态,晓舟珩陡然生疑,还欲问下去,却不料皇甫褚岔开了话题,道:“我便是随口一提,可能也碍于他是李府八少爷。先不说这个,方才那玉英是怎么一回事?”
  “昨日府上死了个婢女,我今天代李府去那婢女家送了些钱财。”
  “恕汀,你甚么时候与李府扯上关系了?看你方才对那八少爷敬畏的样子,真真是一言难尽。”晓舟珩于数年前与文坛前辈写过几篇抨击朝中官宦的文篇,誓死不与那些人为伍的晓舟珩居然与李府有所牵连,此举颇有夤缘之嫌,皇甫褚确实惊讶。
  也不怪皇甫褚不知,他已数月不曾回过金陵城,自然无从知晓自己入李府任西席一事,于是堪堪与之讲了个大概,顺便提及昨日玉英遇害,府内走水二事。言罢,皇甫褚不禁诧然:“恕汀,你还真成了李府上的仆役了,这世上活法如此之多,要得只守在李府吗?你好歹也是个进士,你当年乃进士出……”
  见皇甫褚又要提起旧账,晓舟珩只得急急打断:“我理会得,切莫再提此事。”
  皇甫褚不依不饶:“你若不是躲西云,便是在李府有了个相好的。”
  “夸口,怎会。”
  “你别当我是黄口小儿,你与西云那事,旁人不知就罢了,你休要瞒得过我,如此也好,我就当你有了新的相好,叫甚么名来?”
  晓舟珩脸上不知觉的有些烧,不知为何脑中想起昨晩月色下盈盈观尸的李终南,心下是又惊又悚,只得摆摆手:“你见我便说这些,好哥哥,你可饶过我。”
  皇甫褚大笑两声:“这厢还害羞起来,罢了罢了,这次便放过你,改日一定要让我见见。”
  “好说好说。”晓舟珩脸皮极薄,虽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其实最开不得情情爱爱的玩笑,此刻想快些结束这个话题,忽然想起楼北吟提到的鬼外子一事,于是道,“宇幸,你可曾听过镇江丹徒城中杨府灭门之事?”
  皇甫褚脸色忽而一变,略略移开眼,声音十分不自然:“略有耳闻,怎么?”
  “无事,我便是问一问。”见皇甫褚顾虑颇深,晓舟珩不明就里,但又着实不好再问下去,只好与之又谈几句他事后,接着冲酒楼掌柜赔了罪,正要抬脚出门,迎面又生出一条结实的臂膀,拦去了晓舟珩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皇甫褚,字宇幸,初次提及于第六章,没参加几人小聚,说是去应天书院教琴去了。


第13章 
  那头李终南与屈夜梁出了酒楼,二人此次出府既没有骑马亦没有带侍从。昨晚文山楼起火,李韫奕亦匆匆去现场一探,望着熊熊大火,仅仅留了一句“烧了就烧了罢”便怒火攻心,居然当着众人呕出一口血来。
  幸亏李终南眼疾手快点了李韫奕几处穴位,抑制住了那股火气,忙让婢女们扶着去歇下了。因府上郎中告假,只好让李终南今日出府为李韫奕配些去肝火的药来,只是不知为何屈夜梁非要与自己一同去。
  李终南也不恼,任由屈夜梁跟着,一出李府,配了药便在中街上买了好些个吃食,反正也是记在李韫奕账上,何乐而不为。
  此刻,在人潮如注的街上,屈夜梁的余光一直牢牢锁着身侧慢悠悠剥菱角的李终南。
  李终南每散淡一分,屈夜梁的眉间的愁色便更深一分。
  良久,屈夜梁终于转过头来,眼中浸染了复杂的神色,迟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般有耐心的人。”李终南笑而不语,只听屈夜梁又道:“你手使不上力?”
  不待李终南应声,屈夜梁右手擒了他的腕子,左手伸出两指去探李终南的经脉:“你这怎么回事?”
  李终南不答,欲挣脱屈夜梁的束缚,却被其牢牢控住。见李终南丝毫不配合,屈夜梁眼中倏尔生起一阵暴戾阴气:“谁干的?”
  “拜何人所赐,你不是也知道的么?”李终南淡笑一声别过脸去,似不愿与屈夜梁离得这般近。屈夜梁一愣,松开了李终南的手腕,口中喃喃道:“我以为不是这般严重的,后来,我听说很快就能好的……”
  屈夜梁垂眸,叹息几声,拿过李终南手中的袋子,替他剥了起来。
  李终南深知那人误会,却也不解释,难得见他有丧气之势,索性坦然受之,毫不客气一口接一口吃着屈夜梁剥给他的菱角。
  “终南。”屈夜梁唤了一声,“方才我还未出手之时,你就在楼外了,为何不进。”
  “屈公子。”李终南瞟了屈夜梁一眼,“你还是称我为八少爷罢,若是旁人听了去,指不定留下甚么话柄。”
  屈夜梁又叹了口气:“八少爷为何要回来。”
  “我回来?我买完菱角自然要回来,我若放你一个人在那,六哥势必要拿我问罪。”
  “你明知道我指的并非此事。”屈夜梁踌躇一阵,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你要对李府做甚么?”
  “屈公子这句话问得好生奇怪,我一介病秧子能做甚么。”
  “你要甚么?钱财?地位?你若离了李府我甚么都能给你。”
  “屈公子大方得紧。”李终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却在即刻间又收了笑脸,“若我要你的命呢?”
  “给你也罢,若你答应我离开。”屈夜梁目光下逡,“十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他么?”
  李终南停下脚步,定定望向屈夜梁:“你说原谅何人?”
  “我不管你憎恶何人。”屈夜梁微微扬眉,“你若对六少爷不利,我必将亲手刃你。”
  李终南耸耸肩,恬不为意,慢悠悠道:“身为李府八少爷,我自然不会离府,不过你若是要皋牢*我也并非不行。”
  “你要我做甚么?”
  李终南一瞥屈夜梁:“寻个仵作给玉英验尸,我想知道她具体是几时死的。”
  屈夜梁一愣,没想到李终南竟是如此要求,沉吟片刻:“自然可以,只不过不可牵扯到他。”
  “我理会得。”
  屈夜梁又道:“我今日就会寻来。不过你还未答我方才一问,你可是知那几个黑衣人在酒楼里。”
  李终南丢了一个菱角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非也,我又非能掐会算的江湖术士,如何知道?”
  “那你为何不进?”
  “说来你也未必信。”李终南嗔怪似的睨了一眼屈夜梁,“在你尚未出手时,我在门外感受到一阵杀气,但还未判断来自何人,那杀气便散了。”
  “此话当真?那几个死士如此厉害?”屈夜梁一阵诧异,偏过头来凝视着李终南:“还是说皇甫公子在外游历几年竟到了这种造诣?”
  “不是他们。”耳边嘈杂的人群声惘然若失,李终南瞳孔剧缩,轻咬下唇,似乎在回想方才那一瞬侵肤入骨的凛凛杀意。屈夜梁没想到李终南会有这样一说,亦是锁紧了眉头,不再言语。
  二人便这样一路闷着声回了李府,屈夜梁亲自去后厨煎药,而李终南去了趟昨日着火的文山楼。也不知怎么的昨日火势及其之旺,即便挨着湖,也燃了整整一夜,还里里外外将文山楼烧了个干净。空气里燃烧后的气味,还是让李终南颇感不适。
  情秾湖的一角被建造李府的匠人修成了细弯水流,死水成了活水,折入山石亭榭座下,蜿蜿蜒蜒绕尽了整个李府。湖面波光粼粼,引得李终南无限遐思——
  放火烧楼,此招虽蠢,却甚是厉害。
  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声东击西还是故意为之?
  “蒙哥儿。”正当李终南心事正浓,忽而身后传来细不可闻的一声。
  “不是说过,白天你我不要碰面。”李终南并未转身,依旧盯着化为灰烬的残败楼宇,“那个名字也不要再叫。”
  “呀,此处就你我两人,怕甚,何况这全府上下都围着你六哥团团转,哪里顾得上我?”
  “府中人多眼杂,你还是小心点罢。”李终南轻咳一声,“昨晚那位姑娘可是送回乐坊了。”
  “蒙哥儿。”楼北吟笑嘻嘻凑到李终南面前,“自然是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李终南看了看楼北吟,哪里还有昨日稳妥的样子,略一点头:“自然放心。”
  “我这假冒官员的戏码还要持续多久,李府中人各个难缠,我是快应付不来了。”楼北吟一瘪嘴,居然露出几分孩子气的样儿,“蒙哥儿,早知道杨府要出事,我就不随你来了。”
  李终南道:“我理会得,你我俱不能未卜先知,怎会知道那帮人那样快就查到了杨府。迫于无奈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想不到跟着咱们一路的那个书生居然还是个京官。”楼北吟道,“咱们二人是吉人有天象,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
  “你二人交换身份,也算是天意。”李终南道,“虽不知他借你身份入杨府有甚么要紧事,希望他已办妥。”
  李终南一顿,又接着道:“鬼外子一事你可是告诉绝艳先生了?”
  “那是自然,夸大了不少。”楼北吟拍了拍胸脯,“我还借机去他房内看了,看见他正忙于编纂的书卷,消息没错,他就是左丞相钟不归派来监视李府的公笔吏。”
  李终南微微蹙眉:“你怎贸然进入他房内?绝艳先生生性多疑,你可不要被他试探出甚么来才好。”
  楼北吟扬了扬手,漫不经心道:“怎会,我此番入他房内,那书卷还来不及收,怎还会放心思在试探我是何人之上?”
  “不然。”李终南道,“他可曾说过奇怪的话让你接?”
  楼北吟一愣,突然想起些甚么,不敢再看李终南的眼睛,讪讪道:“好像是有,让我对对子,我忽悠过去了,想来也不是甚么大事。”
  李终南面色忽而沉重,伏耳低言道:“他让你对甚么?”
  楼北吟见他收了笑脸,自知闯祸,于是老老实实将当日情景复述一遍。
  “大意!那是楼北吟进京面圣时所作的名句!你怎能不知!”
  “我如何知道!”楼北吟也来了气,“蒙哥儿,你讲些理罢!我就是一觅贴儿*,哪里知道谁是谁!当初还不如让我来当这个八少爷,你当这个京官。”
  李终南闻言这句气话后有些忍俊不禁,气也就消了:“罢了罢了,既然他已经起了疑,我日后便看住他。你可不敢以后这样乱来,这个李府八少爷只有我来扮才扮的像,这些日子你就装好你的京官罢。”
  “好罢,你与他相识那么久,自然还是你最了解他,我也就是随意一说。我看那吕鸿秋也不是甚么善茬,整日问我以前那个玉笙寒如何,我哪里知道谁是玉笙寒,之前关于那人的事还都是从你这里听来的,我只得编着话搪塞他,你再不快些我怕不是要疯。”楼北吟又小声嘟囔一句,“还有那个甚么绝艳先生,真是碍事,你这厢拉他下水,可是能助咱们成事?”
  “然也。”李终南点头,言罢盯着楼北吟又看了半响,“你倒是机灵,不过你怎知他要去文山楼。”
  “谁去文山楼?”楼北吟摸不着头脑。
  李终南眉峰一挑:“文山楼的钥匙不是你偷的?”
  “我为甚么要偷文山楼的钥匙?”
  “绝艳先生昨日问玉英借过文山楼的钥匙,玉英却说那钥匙不见,我倒以为是你拿去了。”
  楼北吟略一思索:“原来如此,钥匙并不是我偷的,原本还想问你昨日那火可也是你计中一环,这下看来你也不知情。”
  李终南道:“我确实不知情,起火原因屈公子还在查。”
  “难不成还有人与我们在寻同一样东西?”楼北吟道,“会不会有人已捷足先登。”
  “不会,若是谁要那东西,只有公笔吏了,若他是公笔吏的话。”李终南从楼北吟身上撤回目光,暗自思忖片刻,又道,“我要看到那些书卷才行。我改日叫他出来,你去拿几卷书来与我看看。
  ”
  “好说,这才是我的老本行。”楼北吟爽快应下,一转身,便从李终南的视野里退了开。
  见楼北吟离开,李终南心下一哧,也离了文山楼,步行几步,抬手唤来了一个婢子:“六少爷现在在何处?”
  回观满是狼藉的玖春楼,神态各异的四人坐于堂中唯一免遭劈砍的桌上,正幽幽品着茶。可能是掌柜的受了惊,茶叶是茶叶,水是水,泾渭分明的厉害。
  晓舟珩归府心切,随意呷了一口,望向对面二人:“民瞻,东叱。”
  身着官服的禹泊成举着茶盅一饮而尽:“若是有酒就好了,可是我还在当值,可惜可惜。”
  “待你下衙,你去打些酒来,你我一醉方休。”韩铁衣也是仰首猛干茶水,接着又用袖口擦了擦嘴,似乎真的是一杯醇香好酒下肚:“晓老弟,皇甫公子来不来?”
  韩铁衣几年前来金陵,因一路风餐露宿,衣冠不整又操着异乡口音,碰巧撞上了当时尚未成为总捕头的禹泊成正在缉拿犯人,二人互不相让,在夫子庙打过一架之后,不知怎的莫名成了至交好友,又因这两人皆未成家,俱无父无母,于是蛇鼠一窝,住往一处去了。
  还不待晓舟珩与皇甫褚应声,禹泊成讶道:“怎是我打酒,方才不是你输了么?”
  晓舟珩一扶额:“你们又切磋武艺了?”
  “非也非也!”禹泊成连连摆摆手,“赌局而已,方才我与韩大哥看见皇甫公子行色匆匆,韩大哥便说皇甫公子要去见哪个美娇娘的,我说不然,后来便发现皇甫公子一直在跟着你。这才发现他是来见你的。”
  韩铁衣干笑两声,插进话来,“本来我和民瞻都要走了,却是见了人往外跑,说是杀人了。”
  晓舟珩面露讶色,转头看向皇甫褚:“宇幸?”
  皇甫褚局促一笑,却避了晓舟珩探寻的双目:“去书院路上凑巧看见那些人跟着你,没想到真动手了。”应天书院与此处不但不顺路,而且可是一个朝北一个向南,晓舟珩听着皇甫褚蹩脚的借口,不由疑惑更深。
  禹泊成并未察觉二人之间的微妙情况,一拍桌子,豪言道:“恕汀,不必忧虑,我和韩大哥定会查明真相!这金陵城便没有我禹民瞻抓不住的犯人!我倒是要看看谁要取我挚友性命!”
  晓舟珩笑得勉强:“有劳。”
  这时在附近巡逻的几个衙役听到动静也纷纷赶来,在禹泊成的指挥下,那几个衙役推着车准备将那几具尸首带回衙门里。走前禹泊成还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不出五日定会给晓舟珩一个答复。辞别三人,晓舟珩在原地等了片刻,见皇甫褚并无解释之意,反而比禹泊成与韩铁衣走得更为洒脱,摇头感喟不已,带着那年乱纤尽垩的残影回了李府。
  晓舟珩才回李府落下了脚,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那边就来了一个婢子,欠了欠身子:“六少爷请绝艳先生在正书房一会。”
  “好,小生这就过去。”晓舟珩冲那婢子一点头,心下已经明了李韫奕定是会与自己说昨晚玉英那事,索性也不怕了,起身便要与其前往。
  二人随着长廊步行至院中柏树之时,身后隐隐传来嘈杂之声,晓舟珩正欲回头一探,只觉袖口被人拽了一下。
  晓舟珩一低头,发觉居然是二十小姐李陇莎。
  李陇莎双眼涨红,像是才哭过。
  作者有话要说:皋牢:收买。
  觅贴儿:街上的扒手。
  晓舟珩让楼北吟所对的诗句于第五章提到。
  禹泊成,字民瞻,金陵总捕头,晓舟珩好友,初次于第一章提到,在城中散尽晓舟珩与十六小姐李著月相好的谣言。
  李陇莎,李府二十小姐,初次于第二章提到。


第14章 
  李陇莎皱着她那张奶白奶白的小脸,蔫着小嘴,一只手抓着晓舟珩袖口不放:“绝艳先生,陇莎的猫丢了,绝艳先生帮陇莎找找。”几个婢子从远处小跑而至,为首一个欲牵回陇莎:“二十小姐,奴婢给您找,不要劳烦绝艳先生。”
  “不要。”陇莎躲开婢女,“就要绝艳先生给陇莎找。”
  “这。”为首的那个婢子面露难色,讪讪地望着李陇莎,“小姐,您风寒初愈,不宜在外多呆,与奴婢回去吧。”
  陇莎不愿,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哭了,小姐,小生这就跟小姐找猫。”这陇莎小姐的嗓门与玖春楼的小二一般大,晓舟珩听闻那哭嚎太阳穴便是一震扎痛,抬眼问那婢女,“小姐的猫怎么丢了?”
  那婢子低叹一声:“前些日子小姐受了风寒,那猫就给奴婢房里另一个婢子养了,今日小姐身体好些了,便要看那猫,结果猫一抱进来,不知受了甚么惊,抓伤了好几个婢子,从窗上跑出去了。奴婢赶紧出来找,都找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找不见。”
  李陇莎养的狮猫,通体雪白,生着一双鸳鸯眼,性格温顺。
  那婢子露出一个拧巴的笑来:“那是小姐过生辰时老爷送的,小姐爱惜得紧。”
  晓舟珩深知对少了父亲陪伴的李陇莎而言,那猫何其重要,奈何心下急着去与李韫奕见面,只得先应下此事,又哄了陇莎几句,便离开了。
  到了李韫奕所在的书房,一婢女通报后,听得门里应了声,晓舟珩这才推门进去。
  只见减兰立于李韫奕身后,芊芊玉手正轻揉头部穴位。本就生得婀娜的减兰,与此刻闭眸而思的李韫奕一起,倒是促成了一幅画。
  画中人物似仙,可惜晓舟珩无心观之。早就听闻李府六少爷李韫奕乃瑶花琪树之辈,处处留情,可待女子不论贫贱,皆是温柔如水;但同时手段了得——传言十少爷李韫琋十年前被他逼离了府,十二少爷李韫谟遭他算计而早横死它处,原本能留在金陵当差的十三少爷李韫光也被他排挤去了相对偏僻的鼎州武陵……
  晓舟珩入了李府与之结交之后,倒觉得他确实玉树临风,也并未觉得他如传闻中那般不堪或是如何。
  但现在,晓舟珩觉得自己可能是错了。
  李韫奕听见声响,瞧见来人,桃花眼半阖,唇边生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坐罢,给绝艳先生看茶。”
  “你去罢,我与绝艳先生说会儿话。”李韫奕侧头对那减兰道,说罢又捉过她的玉手轻轻一啄,减兰双颊泛起一阵绯红,匆匆行了个万福,便小跑了去。
  “谢六少爷。”晓舟珩将六少爷李韫奕方才那小动作尽收眼底,自觉有些窘迫,接过婢子端来的茶盅掩饰似地呷了一口,只觉这茶甚是苦涩,但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绝艳先生可是喜欢这茶。”
  还不待晓舟珩应声,李韫奕接着道:“这点倒是与我八弟相似,他今日亦觉得这茶不错。”说着他便垂下眼去:“这是从常州带回的,要是绝艳先生喜欢得紧,下次可为绝艳先生捎上一些。”
  “怎敢有劳。”晓舟珩不知李韫奕卖得甚么药,只能摆手不迭。
  “小事。”李韫奕斟了半杯茶,捧于唇边,低眸淡淡一笑,“绝艳先生在府里可还住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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