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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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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听着这话我只觉得心中好笑,这小友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做了一千年的鬼,虽没多少修为,在鬼界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人不知母夜叉是我结拜的姐姐,那些鬼都得供着我,就凭他一只鬼娃娃也配做我的长辈?小友这般霸道,管家难不成已经被他给赶出去了,不对,若被他赶出坠玉坊,管家何故迟迟不回府,定然是被鬼娃子给藏了起来。这般想来,方才的水定也是他泼的!
我从鼻中哼出一口气,冷笑道:“如今这坠玉坊归我管,规矩自然是我说了算,你道凡人无教养,你拿水泼我又要赶我走是何教养?你如今的行为与凡人有何区别?鬼王竟是这样管教鬼童子的么,裴某诚然是大开眼界。”
鬼童子一噎,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气呼呼道:“歪理!”他幻化出身躯,朝我伸出尖利的爪子,大喝一声:“我今晚便吃了你!”
我身形一闪,轻松避开鬼童子的爪子,见他不肯罢休,我捡起地上的木盆狠狠地砸向他脑袋。鬼童子悬在半空的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被木盆给砸晕了。鬼童子直直地朝地面倒去,发出“砰”的一声重响,我一把揪住他衣领把他整个人提到半空,得意道:“现在换我炖了你如何?”
鬼童子心底一惊,凡人的心果然歹毒。他不过是一只被人丢弃的鬼娃娃没多少道行,当初是赵吹雪捡他回来,每日悉心照料,他才得以修成鬼童子,其实鬼童子并没什么用处,他们就像凡间的小二一样打打杂、记账,偶尔顽劣去吓唬人。这会遇上一个不怕鬼的定然吃亏。
这么容易便被我打趴下了,也忒弱了些,赵吹雪眼睛真独特,言外之意便是赵吹雪眼瞎……鬼童子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衣襟猛地被人揪住的感觉并不太美妙,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怒道:“脏死了,你给我放手!”
我皮笑肉不笑,抬手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同他客气说话他偏不领情,只好这样教训小孩。“说,管家在哪!”他若不肯说,我今晚便把他屁股打开花。鬼童子无甚修为,对我无法造成危险,顶多就是被他吓唬吓唬,咬上几口。
鬼童子吃疼,扭了扭屁股,木着一张脸:“你是坏人,就不告诉你!”我心中觉得他这副样子滑稽极了,顾自忍住笑意,他现在还是个娃娃,孩童不听话,有的是方法让他们乖顺。我把鬼童子倒过来提,环顾四周想找个盆栽将他种进去,他的脑袋随着我翻找东西的动作来回晃荡着,想必他脑袋晕得很。
我撩开屏纱,只见花架上摆放着各种花卉,我把鬼童子放到一旁,找了个足够装下一个孩童的大盆栽便开始挖坑,挖好之后我把他脑袋放到坑里,然后填满泥土。
“你再不说我便把你埋进猪粪里,泥巴跟猪粪哪个好吃,你心里明白。”见他不吭声,我狠狠地扭了一把他臀部。
“哎呦,疼死我了!”鬼童子一开口便吞了一大口泥巴,泥巴的清香顿时在鼻尖萦绕。鬼童子只觉得万分恶心,他今日莫不是被霉神照拂到了,竟要在这受这般委屈。鬼童子突然刨起土来,他这个行为与狗相似,我到不是奚落他,只是觉得他有趣罢了。
他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便从土里钻了出来。鬼童子满面尘灰坐在盆栽里,甩了甩一头的泥土,旁人见了许会以为他是从哪家灶台里爬出来的脏小孩。“我说我说!我把那个老家伙丢到了小巷里,这会儿应该醒了。”鬼童子自知吃亏便不敢再得罪我,实诚地坦白了一切。赵吹雪不在的这段时间,坠玉坊里的大小事务由我处置,鬼童子既是个打杂的,那便帮管家打理一些杂事。坠玉坊虽是个花坊,但不卖花,大多数来买花的都是凭机缘。
鬼童子说坊里的花大多数都修成了精,其中以四君子——梅、兰、竹、菊为尊。鬼童子和花精们惧怕四君子,平日里不敢造次,他们只在四君子不在时玩闹。鬼童子没有吓走我反而被我欺负了一顿,花精们见鬼童子打不过我故不敢出来。既已知晓管家在何地,我也不必在此多逗留。
回府的路上碰巧遇到李隆基携杨玉环去茶楼听戏文,二人坐在前排甚是显眼,李隆基此次出行居然没带上活宝——高力士。茶楼外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小后生,想必是为了一睹杨玉环芳华绝代的容颜,奈何李隆基是个醋坛子,把杨玉环搂进怀里不让他们看一眼。后生惶恐李隆基发怒砍了各自的人头,众人纷纷退后几步,趁着这股缝隙,我护着头挤到人群之前。看到李隆基身旁还坐了一个人,我不免露出了些许诧异。能与李隆基坐在一处的人想必不简单,不过李隆基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美人,咳。。。。。。是否害臊?
他身旁的人倒是镇静自若,只顾自饮酒。我躲到角落里头盯着李隆基的一举一动,顿时有种“美人误事”的感慨,自古君王沉迷美色不理朝政,虽李隆基日日上早朝,但恐怕日子久了便要成为商纣那样的人物,但愿李隆基能够持续现在的好日子。李隆基身旁的人突然转首,两道目光相撞,气氛颇为尴尬。他微微眯起眼眸,端详了我一会儿起身离开座次竟是朝我的方向走来。
他突然离开必然会引起李隆基的注意,我躲在角落里偷看他们跟做贼似的,可千万别把我当作了刺客!我把身子往里缩了缩,心里默念:别过来别过来,我可不想丢了脑袋。然老天不顺我意,那人站在我面前,扬眉一笑,道:“小友瞧着眼熟,不知你家住何处,姓甚名谁?”他别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质,好似酒中仙那般潇洒不羁。
这是想问出住址以便派官军到家中拜访么?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我不敢耍小伎俩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在下姓裴名眠,家住西市。不知先生是?”我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可是我从未进过宫,他何故眼熟?
“在下翰林院李供奉。”
居然是李白,我猛地一拍脑门陡然记起,我曾在书房见过李白的画像,果真是酒中仙。“原是李供奉,久仰久仰。”我朝他抱拳,笑道。
李白豪爽一笑,拍了拍我肩膀,“不愧是裴尚书的儿子,果真气质不凡!”裴尚书跟他提起过家中二子,长子英姿飒爽,幺子虽淘气,但文采极好,今日一见他便觉得裴眠与他两月前交的小友十分相似,性子皆如此。
平日里没少夸自己,现下头一次听到旁人这样夸我,还是翰林院的李白,一颗心雀跃万分。李隆基见李白同我说得喜笑颜开,不禁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李白察觉到便领着我去皇帝跟前。此时二人正襟危坐,李隆基面上无任何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我行下跪拜礼:“臣拜见陛下。”李隆基不言,我只好继续跪着,沉默了一会儿,李隆基才道声免礼。“谢陛下。”我一抬首便对上了李隆基古怪的目光,他同李白道:“朕怎么觉得他与你那位小友有些相似。”
我面露疑惑,为何李隆基也说我长得像李白的朋友。李白道:“臣亦是如此认为,可这位公子乃裴尚书幺子。”
闻言,李隆基饶有兴趣地瞧着我,“裴爱卿的儿子皆是才华横溢啊,你可想进宫做官?”我一愣,绕来绕去怎又绕到仕途上了,我觉得做官无趣,实诚地摇摇头:“不愿。”李隆基皱眉,似是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怕他发怒,我忙解释道:“陛下,草民诚然喜明月清风,厌都市喧哗,草民不过懂一些辞赋,算不上才华横溢。”
李隆基眼眸微微眯起,道:“朕读过你的诗,可谓是上等。”您宫中贤才多的是,不缺我一个。我默默嘀咕了一句,李隆基听不大清楚,问道:“你说什么?”我摇头,向李白投去求助的目光,不巧,被杨玉环瞧见了。
杨玉环看了我一眼,道:“陛下,裴公子年纪尚小恐怕不能担任官职,不若待他弱冠再做决定?”美人一开口果然有用,李隆基颇踌躇了一会儿便答应了,若他继续逼我做官,我怕是要说出一些能招来株连九族的话来,贵妃娘娘真是善解人意。
李白望了一眼天色,提议道:“陛下,天色已晚,臣不若先送裴公子回府。”李隆基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然后剥了颗葡萄喂到杨玉环嘴中。
第11章 第十一章
跨过门槛,李白道:“不日我便要离开长安城,小友能否出门相送?”莫不是因李白要辞官,故李隆基想让我接他的位?李白对我这般热情,我也不好推拒,他一人离开长安城多冷清,多我一个热闹些。我摸了摸下巴,点头答应。“先生何时启程?”
“五日后我便启程齐州,长安城外见。”李白神情淡然,似乎对长安城没什么留恋。长安城虽繁华热闹,但一个人总困在宫中,日子长了也会像他一样厌倦了吧。“好,先生便送到这儿,我怕那皇帝又不开心。”
李白长笑一声,有佳人陪伴左右,李隆基怎会不高兴。“裴公子言语着实有趣,既如此,李某便送至此。”言罢,李白转身离去,头也不回道:“长夜漫漫,裴公子做个好梦!”
我轻笑一声,心想李白着实豪爽,这在李隆基面前一闹,明日爹上完早朝定会被他叫去谈话,我这好日子也不久喽!抬脚正欲走,天上忽地下起了毛毛细雨,我暗道一声倒霉忙跑到酒楼下躲雨,街边摆摊的人家各自忙着摊,我听着行人匆忙的脚步声和埋怨声,不禁惆怅,不知这雨下到何时才歇,早知如此我便该看看黄历再出门。
少顷,行人散尽,我看见一人撑着竹伞徐徐走在长街上,一袭玄衣融入夜色之中,深沉得化不开。秋风带着微凉的寒意席卷而来,卷落了一地枯叶。他似是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抬眼顺着那道目光朝我看来,刚才竹伞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只露出一截精致的下巴,我没瞧见他的脸,现在瞧了个清楚。
他长着一张同恒晔一模一样的脸,但眉目间不像恒晔那般冷冽,身上透出一股温雅的气质。难不成恒晔还有个胞弟,可是。。。。。。我只听闻他有个妹妹;我眼眸微微眯起,二者皆着玄衣,莫不是恒晔下界历劫了?但他怎么可能迅速长这么大,我正想着,他已撑着伞站在酒楼外看着我。
“公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不若在下送公子回家?”他瞧我衣着不凡便以为我是哪家落难的公子哥,陡然福至心灵想要帮我,戏文上写的是姑娘救了世家子弟从此便过上锦衣玉食的快活日子,可他不是姑娘,我该如何报答他呢。
“这便有劳阁下了,在下姓裴名眠,不知如何称呼阁下?”见他一副斯文模样,我回礼,道。
“鄙人姓季名子筠,还请裴公子为我指路。”季子筠扬眉一笑,那声音只这般听着就叫人心头一酥,仿佛霎时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但也仅仅一瞬。心底一惊,我竟会对男子生出这般想法,荒唐荒唐!我手指虚握成拳放到嘴边轻轻一咳,尴尬地开口:“按着去芙蓉园的路走便是。”
裴府临近芙蓉园,四周景色甚好,一路上可赏风景,不过今夜下雨且夜色浓重如墨,许是看不到了。
“正巧,在下寒舍亦在芙蓉园附近。”季子筠含笑道,他似乎看起来十分愉悦,我心中觉得尴尬,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能够跟他天天见面,面对着恒晔这张脸,我着实寝食难安。何故如此说,因恒晔是九重天太子,身居高位,我可不想折煞了自己。他平日里又是块冷冰冰的大石头,也就只有那帮女仙君愿意接近他了罢。
“真巧。”我干笑两声,躲到他伞下,季子筠忽然转首,他的脸近在咫尺,我在他瞳孔中看到自己愕然的神情,他亦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把伞往我这移了一点,淡定道:“走罢。”我心情慌乱至极,垂下目光,看着地面上的影子。不知从何时开始,连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有些做贼心虚。在我神游之际,季子筠突然抓住我手腕,我面露疑惑,他指了指地上的石块,提醒道:“裴公子,小心。”
我面容尴尬,心想季子筠怎的这般贴心,若哪家姑娘嫁与他真是有福气。一路上我跟季子筠闲聊,方知晓他十岁便去了江南,昨日接到家中消息说是季老爷子患了重病,这才连夜赶回长安。季子筠将我送至门口便要回去,我本想请他进府喝口茶,他以翻阅医书为季老爷子找药材拒绝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我目送他离开,但见他走进隔壁的宅子,敲完门时望了我一眼,心底一慌,我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回房间。季子筠竟与我隔着一堵墙,怎会这么巧,我不禁怀疑季子筠是故意搬到隔壁的。我认真想了想,季老爷子跟爹有过交集,我年幼时好像跟他孙子是玩伴,不过我们才玩了两日他便被老爷子接走了,之后再也没往来过。看他今天这副模样,应是早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幸亏我记性好还记得季子筠幼时模样,对比一番,他如今和幼时容貌还真有些像,难道那年恒晔随我一起投了胎?思来想去,恒晔可是太子,天帝断不会让他下界游历,季子筠只是长了一张像太子的脸,定不会折煞了我。不知想了多久我便迷迷糊糊地入了梦境,梦境中的我与李白泛舟,赏美景、嗜佳酿,对着天地吟诗,身心愉悦。次日早晨,爹上完早朝来房间叫我,我这才睁开了一条眼缝,迷糊道:“爹,您让我再睡一会儿。”言罢,我合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爹弯腰揪着我的耳朵,大声嚷嚷:“兔崽子你给我起来,昨日你又干了什么混事!”我爹这嗓门大得估计连街坊邻居都听见了,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伸手打开耳朵上的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嘀咕一句明知故问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我爹,“现在还早呢。”
爹抖了抖眉,一脸不悦:“还早!昨日的事陛下都跟我说了,即日起,你便去国子监。”我一愣,去国子监肯定是李隆基的意思,国子监是大唐最高学府,专门培养人才,李隆基怎么就看上我那些拙作了。也罢,去就去,反正再过半月我就要回鬼界了。“知道了。”我拧眉,掀开被褥走下床。
爹面露诧异,道:“你昨儿不是说不入翰林么?”
我边穿衣裳边道:“谁说我去国子监就一定要当官了,我只是想学些东西省得给裴家丢脸。”
爹孤疑地看了我两眼,朝门外走去:“马车已备好,动作快点。”
收拾好东西,娘给我塞了几个饼让我路上吃。此去国子监,不知尸骨几时归,国子监里的一些士族可不好惹哩!我怀着这番感叹默默地走上了学习的道路,一路马车颠簸,我着实犯困便吩咐车夫先去客栈,现在去上学也忒晚了,不如先美美得睡个午觉再去也不迟。
车夫握紧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便在官道上飞快驱驰,我还没来得及叫车夫停下,身子便陡然失去重心朝马车外摔去,街上行人只听见“砰”的一声重响,随后朝声音发源处看来,只见一个红通通的东西从马车里滚出来,顿时漫天灰尘弥漫。模样……甚是狼狈。车夫一惊,忙过来扶我:“少爷您没事吧!都是小的不好,小的也不知何故,这马突然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少爷您责罚我吧。”我脸皱成一团,拖着臀部缓缓直起身子低声喝道:“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么!”
脚迈出一步,些许痛楚立即从腿上传来,疼得我牙齿直打颤,幸亏我皮糙肉厚没摔断骨头!
车夫一慌,环顾四周却也没看到一个医堂,急道:“少爷,您快坐下,小的给您捶腿。”
“不必,等会儿去官府坐坐便好。”李隆基严禁任何人都不得在街上驱驰,不巧今儿我坏了这个规矩,想必官府已派人赶来了。“等等,你说马自己跑的?”
车夫颔首,眼底浮现一抹惊恐,道:“莫不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诚然如此的神情,莫不是昨夜被那姑娘撞了之后就染上了晦气。须臾,官兵个个面色不善地找上我,冷淡道:“是你在此驱驰?”
“正是。”我与为首的官兵细细说了马儿失控的过程,他们只是罚了些许银子便放我走了,于是我灰头土脸地去了国子监,先生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我的人影,心里已失了些耐心,见我一副乞丐模样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我面露惭色,向他行下半礼:“路上出了些意外,让先生在此恭候学生多时,学生诚然惭愧。”先生听着这话神色显然缓和了些,淡淡道:“进去上课罢。”先生一路领我到学堂外,只见学生们玩闹在一处,纸墨散落在四处。一阵嘈杂声传到耳边,我捂住耳朵看向先生,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帮学生也忒无法无天了!“都给我安静!”先生朝着学堂内怒吼一声,学生们像是见到了老虎般立即蹿回各自的座位,一本正经地拿起书看,学堂内一时静默得很。先生清了清嗓子,对我道:“汝随意挑个位置坐下罢。”
众人听到这番话忽的注意到我,齐齐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即一片哄堂大笑,有个胆肥的指着我嘲笑道:“哪来的市井之徒,诚然是我见过最丑的人,先生您眼光也忒差了!”
“混账东西!”先生眉眼含怒,拿起戒尺便朝他屁股打去,那学生疼得哇哇直叫,其余学生心里害怕挨打,顿时噤声。
“裴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与在下坐一处?”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靠窗的玄衣少年站起身,朝我作揖,道。我道这声音怎的听着耳熟,原来是季子筠,没想到他也在国子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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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我虽顽皮却不像他们这般胡闹,跟他们打交道怕是要吃亏,不若与季子筠同窗,好让我欺负。“好。”我在他身旁坐下,“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季子筠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灰尘,露出白净的脸,我眨了眨眼,静静注视着他如夜月池水的眼眸。
“裴公子生得真俏。”我正欲夸他有眼光,先生却手指虚握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古怪地瞥了我们一眼,严厉道:“方才闹事之人都给我摊开掌心。”学堂内共二十八人,除我与季子筠以外,余人满脸视死如归地伸出手,随即先生拿着戒尺重重地打在一只只白嫩嫩的手上。我心里觉得可怕,先生未免也太凶了,二话不说就打人跟母夜叉一个德行。不过季子筠为何不用挨打,“裴公子似乎很希望在下受罚。”我一愣,抬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陡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之中吐露了那句话。
“不然。”我面容尴尬,凑到他身边瞧着书案上的功课,转移话题道:“季兄的字真好看。”阳光一照,少年的侧脸便与玉色一样温润晶莹,季子筠谦和一笑,“谈不上好看。”言罢,先生已罚完众学生,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中庸给我便开始讲课了,我早已将中庸背的滚瓜烂熟,且那先生讲得极慢,跟只乌龟似的,我心中觉得枯燥乏味便兀自赏起窗外的景。季子筠坐的端正正巧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把身子往后倾,季子筠似是察觉到我的小动作,突然握住我手腕,压低声音道:“认真听课。”
我撇撇嘴,幽怨道:“先生讲得我都学过,实在是无趣。”闻言,季子筠这才转首看向我,“安先生讲课向来不喜学生玩闹,若被他发现定要将你赶出国子监。”
“果真?”我凑到他面前,眼眸一亮,这便好办了,只要我惹怒了安先生就能早日离开国子监,继续过我的快活日子。季子筠猜到我的心思,挑眉:“为何?是因为我在这么。”
“并非如此。”季子筠大抵是误解我的意思了,“人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实则不然,认为书中有黄金者大抵想考取功名,我不喜功名利禄,何故要在国子监浪费我的青春。季兄温润以泽,我自然欢喜。”
季子筠眼眸染上一丝欣喜,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安先生抢先一步训道:“裴眠,坐端正!”安先生见我第一面便不太喜欢,这会儿发现我没在认真听课,对我的不满定然加深了一分,换作他人许会服服贴贴,但我不会如此。安儒见裴眠第一眼便觉得他不是根好苗子,不过是能够作几句诗讨陛下开心的骚人罢了,时日长了还不是要像李白那样收拾包袱走人,以为自己是陛下召进国子监的便可这般不守规矩么。安儒冷哼一声,见我还未坐端正,沉声道:“目无尊长,裴尚书便是这样教导儿子的么!”
季子筠皱起眉头,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我站起身,语调清淡:“安先生,谈到无礼您倒是胜我一筹,先生不尊重学生,学生何敬卿?若先生瞧我碍眼便将学生驱出国子监。”话音落定,安先生猛然想起在国子监外对我的态度,脸色一青一白,拿起手指着我:“滚!”
我朝他微微一笑,“求之不得。”言罢,我兀自朝门口走去,不顾身后安先生的怒骂声,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国子监。季子筠陡然起身,垂首掩住眼底的失落,道:“学生告辞。”言罢,季子筠不做解释快步跟了上去。这下安儒气得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如今的学生当真是放肆!安儒任教书先生十余载,在李隆基眼里算得上是个桃李满天下的良师,此番二人惹怒了安儒,他定要告到大明宫去。
“裴兄!”一道清朗的呼唤声传到耳边,我诧异转首,只见季子筠喘着气朝我跑来,“季兄,你何故离开国子监?”听闻季家世世代代是士族,但是到季子筠他爹这儿便断了,季父不喜庙堂之上的污流,宁愿处在深山老林中过一辈子也不愿去翰林。季家族谱上哪个不是做官的哩,季老爷子怎会让季家的荣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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