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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旧暮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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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饭,千重川却没有吃,这会天已经黑了,他站在院子里打了一桶冷水冲洗自己,赤裸的身体被冲的冰凉,直到一点味道也闻不到了,他才擦干净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风盏趴在床上等他,摸到了他冰凉的胳膊,吓了一跳,热乎乎的身体贴过来:“你拿凉水洗什么澡?”
千重川抱的他紧了一点,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亲:“你不是身上暖和吗?给我暖暖就好了。”
没一会,千重川身上就热了,他又凑过去吻风盏,有一种冲动把一切都告诉他,但是他怕风盏被自己吓走,只好忍耐着,把冲动都印在他的脖颈与肩膀上,风盏很乖顺地任他摆弄,一直到被他握着手,碰到了千重川的腿间。
风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拿开了,可是千重川吻着他,在他耳边冲动地喘,他又犹豫着把手伸了过去,握着他的东西捏了捏,风盏的脸都红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或者不正常了,他有些怕,又有些好奇,抿着嘴唇,把眼睛紧紧闭着,他微微晃着腕动了动。
千重川猛地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了身下,脱了他的裤子,把自己粗长的性器插进了风盏的腿间,风盏吓得叫了一声,他想跑,千重川有力的胳膊却紧紧搂着他,让他跪着,紧紧并着腿,自己也跪了起来,狠狠地把他搂在怀里,从他的肩膀舔到他的肩胛骨,他粗重地喘息,突然挺着腰动了动,他的性器就夹在风盏柔软的腿间,两个人喘的一个比一个急,风盏终于忍不住张着嘴叫,他没什么感觉,就是腿间被磨的疼,可是不知道怎么,脑袋里嗡嗡地响,浑身都麻了,扭着腰往千重川的怀里缩。
千重川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他带了点哭腔:“你快点……”
他又扭着臀蹭了蹭,千重川狠狠动了两下,把自己抽出来,让他的手攥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性器,他看着风盏光洁的背射了出来,射的他背上都是,缓缓地往下淌,淌到了屁股上。
风盏松了一口气似的趴了下来,他抓着枕头慌乱地喘,感觉千重川拿了什么东西把自己身上擦干净了,又把他翻了个身,风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茫然地睁着眼睛,可没过一会,他就觉得自己下身被什么软热的东西裹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千重川在舔自己。
风盏抓着他的肩膀推他,却欲拒还迎似的,他腿都软了,咬着牙闷闷地喘,细瘦的脚踝蹭着千重川的背,也就是几个喘息的时间,他射了出来,射了千重川满嘴都是,他抓着千重川的肩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说:“你吐出来了吗?”
“没有,”千重川咽了下去:“舒服吗?”
风盏手足无措地嗯了一声,千重川又搂着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填满了一些,他拿脸蹭着风盏的脸,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似的。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风盏缓了过来,他摸了摸千重川的脸:“你饿不饿?”
“不饿,”千重川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你不是有东西给我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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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总是不太好,阴沉沉的,多风多雨。
风盏的眼睛疼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很多时候都缩在千重川怀里忍着疼,可千重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沉默着抱紧了他,心疼地轻轻摸他的后背。
他不知道风盏的打算,因为不敢贸然开口去问,风盏似乎也有一些焦躁,他也不能和千重川主动提。其实他一向都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没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一辈子的,他只是觉得千重川一个普通人,贸然被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不好,如果自己可以活着回来……
他刚这么想,眼睛又开始疼,呜地一声倒在千重川怀里,细长的手指紧紧捂着眼睛,他以为这阵疼很快就会过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仅仅是眼睛,他的胸口也开始疼,像是被什么人拿刀劈开一样,风盏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突然拿头狠狠地撞了一下床,微微张着嘴,他觉得有一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拽出来一样。
千重川不知所措地看他,风盏茫然地睁着眼睛,那条血线突然变宽了一点,他疼的紧紧抓着千重川的胳膊,动也不敢动,很突然的,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点血,越流越多,喉咙里也发出了窒息似的响,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还是觉得有什么人把自己的心脏拽了出来。
外面打了一个很响很响的雷,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天地都是白蒙蒙的一片,风盏胸口的疼痛突然就消失了,他踉踉跄跄地下了床,无措地望着雷声传来的方向。
“哥哥,”风盏小声说:“哥哥……”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傻了似的楞在了原地,直到千重川把他抱在了怀里,他还是那么傻傻的,千重川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觉得风盏全身都在抖。
“我哥哥,”风盏流着泪说:“我哥哥他,好像被人害了……”
风盏嘴角的血流到了脖子上,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和哥哥不是双生子,也从没有什么心灵感应的现象,可他就是有这样一种强烈的直觉,刚刚确实是有人被拿刀切开了心脏,那个人就是他的哥哥,肯定就是他。
他哭的更厉害了,整个人都乱了,好在千重川紧紧地抱着他,等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千重川告诉他:“你不许哭了,等会我就收拾收拾东西,陪你回家。”
千重川一瞬间就没了任何的犹豫,不管风盏将要面对什么,他都不想让风盏只身前行,比起自己身份被发现的恐惧,他更害怕风盏回不来了。
和自己在一起过得开心当然好,可是如果不和自己在一起,他更希望风盏平安喜乐,更多的结果他不想强求。
风盏一直在哭,他不知道怎么和千重川解释,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出事,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耳朵里都是哗啦啦的雨声,千重川紧紧抱着他,一直在安慰他,等到大雨将歇,千重川沉默着收拾好了一些必须要带着的东西,拉着风盏从床上站了起来。
“走吧,”他轻声说:“别害怕。”
第十二章
风盏的家在色界与欲界的交界处。
化了形的灵兽和妖物,都住在这里,这里不像无色界一样空灵广阔,满是梵音,也不像欲界一样欲望横行,鬼怪游走。这里更类似一座无边的山,满是绿色,满是隐藏着的洞穴。
在他小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是他的两只眼睛是一只金色,一只绿色,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所有人对待他都是那样的稀松平常,他以为就像有的人高个子,有的人矮个子一样,眼睛颜色不一样也是一种很普通的差别。
直到他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见了对方的死亡,就像是做梦一样,他和别人对视,在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看见了对方的死相,是很平静地离去了,化作一阵风似的。然后画面扭转,他又看见了别的景象,晃的极快,只隐约看见一条金光闪闪的龙在雨里划过,他还愣着就结束了。
那一年,风盏只有八岁,与他对视的那个人是他的一位长辈,他是来参加长辈寿辰的。
风盏抓着哥哥的手,犹豫了好一会,才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看见了好奇怪的东西。”
风御看了他一眼:“看见什么了?”
风盏不知道怎么和他形容,只好简单地说:“我看见爷爷死掉了。”
风御微微皱着眉头,小声说:“听话,不要说了。”
风御是他最小的哥哥,他对风盏最好,不管风盏做什么调皮的事,他都没责怪过风盏,还帮他做过很多掩护,这是风御第一次对着风盏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风盏垂着头,紧紧抿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回到家里以后,风御让风盏自己在房间里玩,转身走了。风盏坐在地上玩他的剑,那把剑很长,他没能从剑鞘里拔出来,他只好拿手指头绕着剑穗玩。
剑柄上是繁复精致的花纹,还有一块晶莹的宝石,风盏低着头看它,在反光里看见了自己的眼睛,一只金色一只绿色,他睁开一只闭着一只,微微鼓着脸,拿金色的那只去看。
宝石是金色的,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映在一起反了一点光,风盏突然看见了一只角。
是长在一个男人头顶的尖角,骨头的质感,有一点灰色,上面还有细细的血丝,风盏疑惑地看,那个男人是不常见的短发,背对着他,等那个男人转过来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只红眼睛和他对视,吓了一跳,啪地一声把剑扔在了地上。
再拿起来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风盏疑惑地拍拍剑柄,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风盏的娘进来了,她看着风盏,很温柔地说:“小宝,过来。”
风盏还以为自己又闯什么祸被发现了,犹犹豫豫地不敢过去,可是他的娘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抱得很紧,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背,似乎有些发抖。
“小宝……”他的娘亲流着泪,只是叫他,再没说别的了。
他过了很久才知道,自己那天看见的是别人今生的运势与来世的轮回。
他的出生是一个差错,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差错,预见别人的来世与轮回,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那个传说中一只眼睛金黄一只眼睛碧绿的妖物,那个生下来就应该遭受天谴的妖物,就是风盏,他阴差阳错地长到了八岁,在一条老态龙钟的龙面前,第一次无意之中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风盏再没有被允许出过家门,他哥哥总陪着他,似乎担心他会被一道雷从天而降劈死似的,可他却觉得没什么,他都长到这么大了,难道谁还能把他塞回他娘亲的肚子里吗?
他逐渐养成了一个爱好,就是从剑柄的宝石上看自己的眼睛,那个男人的样子逐渐看的清楚了,除却那双让人看了害怕的红眼睛,风盏觉得他长得还是挺英俊的,甚至看久了,那双红眼睛也没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直到后来风盏才知道,红眼睛和骨头质感的尖角,都是恶鬼的标志,他的今生将会和一只恶鬼纠缠不休。
从那时候开始,风盏就对恶鬼很厌恶。
他也说不好为什么,只是出于本能,他对自己这一双眼睛也觉得厌恶,本来他可以像他哥哥那样,随意地去哪里都可以,甚至练就一身呼风唤雨的本领,可是因为这双眼睛,他只能待在家里,本来最喜欢的练剑也成了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消遣。
他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在哪里,也许是烦了,也许是无聊了,他总会想,自己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如果就像传说中的那样,那只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的妖物会遭到天谴,被一道雷劈死,那早一天晚一天也无所谓吧,躲着也没用。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在他刚刚长成一点少年样子的时候,他在家里看见了别人,或者说,不是人,是一只黑乎乎的怪物,有他半个身体那么长,头小肚子大,贴着墙慢慢地蠕动,风盏捏着它扁扁的爪子,拿自己一双鸳鸯眼和它对视。
那个怪物很快就溜掉了,干瘦枯黄的身体一扭一扭的,一阵烟似的消失掉了。
风盏不知道它就是从恶鬼道逃脱出来的饿死鬼,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和它对视的一眼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灾祸,他搓了搓手,闻到了上面阴凉腥臭的味道,嫌弃地咦了一声,去洗手了。
那段时间似乎总是不太平,不知道怎么,恶鬼道和这里的交界似乎被打开了,总会有很多鬼怪来这里转悠,风盏也看见过几次,他家里人一再告诫他不要出门。但是就在某个下着雨的夜晚,他的家里突然起了喧哗,他还在睡着,就被他的哥哥急匆匆地叫醒了,风盏迷迷糊糊地被他带着,从后门逃走了。
他哥哥化作了本体,是一条威武的青龙,风盏缠在他身上,没一会就被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他哥哥只匆匆地告诉他:“等我回来找你,千万不要动。”就走了。
风盏等了很久,他哥哥也没来找他,天上突然打了个很响很响的雷,风盏一瞬间就清醒了,他突然想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今晚无论来的是谁,肯定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自己的这双眼睛来的,如果对方知道他不在,肯定会为难他的家人,想到这里,风盏猛地站起身来,他冲进了雨里,被雨打的直晃,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朝阳升起,大雨将歇。
风盏的家里乱成一片,他娘最喜欢的一盆花倒在地上,土混着雨水凝结成了泥,他一路走,一路提心吊胆,好在家里人都没出大事,只是受了点伤,看他回来了,风盏的娘一边责怪他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一边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没过多久,风盏就又被他哥哥带走了,尽管他极度的心不甘情不愿,他觉得自己一走了之,留下他家里人替他挡着灾祸,像个懦夫,可是他哥哥沉着脸,不容他反抗地把他带走了,还是那个隐蔽的洞里,他哥哥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做了个结界在洞口,别人看不见,风盏也出不来。
“你放我出去啊!”风盏苦着脸:“我饿死在里面怎么办?”
龙是不会饿死的,他哥哥微微皱着眉头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在家里也是捣乱,它们闹过一阵就不闹了,你在这等着我回来接你,我走了。”
风盏抓着他的手腕看他,他只好抱着风盏拍了拍他的背:“听话。”
他转身走掉了。
风盏只带了他的剑,他百无聊赖,趴在地上看那块金黄的宝石,又看见了那个红眼睛的恶鬼,他恶狠狠地和恶鬼对视,拿指敲了敲宝石。
风盏不记得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他已经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许其实并没有几天,可他已经等得相当不耐烦了。
直到某一天夜里,他听见外面有声音,风盏翻了个身坐起来,以为是他哥哥来了,但是他看着外面,只看见了一群红眼睛的恶鬼。
它们就在山洞外面徘徊,中间什么也没有,风盏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它们看不见风盏,却敏锐地闻到了风盏身上的味道。
风盏赤着脚,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外面的恶鬼们慢慢散去了,风盏松了一口气。
“等等!”风盏看见它们中间的那个皱着眉头说:“他就在里面。”
“魔罗大人,”一个长相丑陋的小鬼很讨好似的:“洞里什么也没有啊。”
魔罗比其他的恶鬼更高大,他是摩稚多最得力的手下,也比其他的恶鬼看上去更凶恶,他一双红眼睛死死盯着风盏站的地方,突然抓着身边那个小鬼的脖子拿尖利的指甲抓了一下,小鬼腥臭的血撒了出来,打在一张透明的布上一样,顺着洞口流下来了。
“洞里不是什么也没有,”魔罗笑的阴森森的:“不是还有一条龙吗?”
魔罗一双利爪弯起,慢慢地靠近了洞口,发出了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抓挠声,风盏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过了好一会,魔罗的尖指甲伸了进来,像是一张布被撕开,魔罗伴随着让风盏觉得头疼的撕裂声走了进来。
风盏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剑和他对视,魔罗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风盏的眼睛,半晌,他才笑了笑:“别害怕。”
他身边的恶鬼都围了过来,风盏的剑穗动了动,他的剑划破了风。
没过一会,风盏就浑身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小鬼倒不算什么,魔罗却很难缠,风盏有些体力不支,一时没有注意,就被他在背上狠狠抓了一下,踩在了脚下。
风盏喘息着,他扭过头去不看魔罗,却一眼就看见了剑柄上的宝石,风盏愣了一下,他看见那里面有自己……自己挥着剑在眼睛上割了一道,两滴发着光的水似的东西落在了剑柄上,画面流转,他又捧着剑,眼睛是白蒙蒙的一片,试探着凑近了剑柄,那两道光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他看上去有点不像自己了,面无表情的,一双眼睛很冷漠。
这是在暗示自己要这么做吗?风盏喘息着想,他知道自己从这里看见的都是自己的以后……
魔罗又在他腹部狠狠打了一下,风盏捂着肚子死死忍者疼,他喘息着说:“别打了……我跟你走。”
他缓缓地支着胳膊坐起来,魔罗仍警惕地看他,风盏的手里还攥着剑,魔罗伸着爪过来拿,风盏一瞬间鬼使神差似的,猛地挥着剑划破了自己的眼睛,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疼的他想嚎叫,可是他忍住了。魔罗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气的挥着爪又在他的伤口上抓了一下,风盏躲掉了,可是剑却被他打在了地上。风盏看不见,他只慌乱地往后退,昂着头化成本体,长啸一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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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点大。
风盏这么想着,伸手去试探着摸千重川的胳膊,他摸到了,细长的手指又抓着他的胳膊捏了捏。
“怎么了?”千重川的声音很温柔,他把风盏抱在怀里,替他挡了挡风。
已经是两个人离开寺庙的第三天,千重川脚程很快,他根据风盏的描述,大约知道了他家在哪里,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天就可以到了,这会他们找了个山洞休息。
风盏没有说话,一颗心仍然悬着,他怪自己想的太少,这么匆忙就走了,他以为魔罗知道自己眼睛瞎了,就会不再纠缠,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象中自己哥哥被抓出心脏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往千重川的怀里躲了躲,小声说:“我好后悔。”
“不要总责怪你自己,”千重川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一双有力的胳膊把他完全抱住了:“听话,也别害怕,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风盏闷闷地嗯了一声,凉凉的手伸进了千重川的衣服里,千重川任他放着,感觉自己没一会就把那双手暖热了一点,他安慰似的亲了亲风盏的脸:“还饿不饿了?”
晚上只吃了一条烤鱼,是千重川下河抓的,鱼肚子上最嫩的肉都给了风盏,千重川只吃了一点鱼骨头上的碎肉,和边角上的皮肉。
风盏摇摇头,千重川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早点睡吧。”
风盏却没什么睡意,他想尽量谈谈好的事情,想了一会,他小声和千重川说:“要是……要是我家里人都没事的话,你就留在我家里,可以吗?”
千重川楞了一下,他眼睛里满是不舍,勉强笑着说:“我留在你家里做什么呢?”
“……你在庙里也是一个人啊,”风盏抱着他:“我家里也很好,不用你自己种菜吃了,也可以吃肉,”他想了半天,又说:“晚上你也可以和我睡在一起。”
千重川突然把他抱得紧了一些,两个人的脸紧紧贴着,千重川心里满是不舍,一下下地蹭他:“你家里人会同意吗?莫名其妙带了个人回来。”
“肯定会啊,你这么好,”风盏怕他不相信似的:“我家里人都特别好,你们都好。”
千重川的红眼睛看着他,把他的唇吻住了,反反复复地亲吻舔弄,他心里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他实在是太舍不得放手了,可是世界上没那么多假设和如果,假设他们没有遇到,如果他不是一只恶鬼……他知道想这些无用,逃避似的,他闭着眼睛与风盏接吻,去摸索他温暖的皮肉,旁边的火还没熄灭,树枝烧的噼里啪啦的响,他听着那个声音,在风盏的腰上掐了一把,风盏闷闷地叫了一声,那点声音都被千重川的唇压着,他搂着千重川的脖子,摸他的肩膀。
两个人吻了好久才分开,这会起了风,千重川完全把他挡在怀里,恋恋不舍地吻了吻他薄薄的眼皮:“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风盏嗯了一声,千重川就躺在冷硬的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枕着自己的胳膊,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背:“明早再给你抓一条鱼吃吧?”
风盏勾着他的指头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千重川却没睡着,他一双红眼睛看着风盏孩子气的脸,舍不得眨。
第二天,风盏起的很早,他有些走不动了,干脆化成本体,缠在千重川的手腕上,千重川把自己的手臂拿近了看,轻轻摸了摸他的角:“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风盏没有化形,就不能讲话,他的龙尾巴在千重川手臂上拍了拍,千重川的手指又捏着他树叶似的尾巴尖轻轻揉了揉,起身走了。
风盏看不见,只能靠千重川说周围的环境辨认位置,两个人比打算的晚了一天才到,千重川微微皱着眉头看,就像风盏说的,这里只是个山洞似的入口,里面却别有洞天,这会风盏已经变回了人形,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里走。
刚刚进去,千重川就愣住了,里面一片狼藉,显然不是什么好的样子,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和风盏说,只好带着他往里走,一直走到了后院,地上有很大一滩血。
风盏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他慌张地走上前,却又停了,似乎气都要喘不过来似的,抖着声音问千重川:“……是我哥哥吗?”
“不是,地上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谁的血,”千重川赶紧抱住了他:“别害怕。”
风盏松了一口气,却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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