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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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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不渡低下头,嘴唇马上就要贴上他的嘴唇,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座哪里好了?”
  乔楚河费力地回想了一下他和聂不渡的过往。
  “您给我吃给我穿,帮我教训了欺负我的下人,找人教我读书识字,还带我去看花灯游,给我买糖葫芦,在我哭的时候给我帕子,明明自己有事还很耐心的给我要了碗馄饨等我吃完,还每年都给我压岁钱……”
  说着说着,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撑着身体压在他上面的聂不渡也沉默的看着他。
  还记得有一年除夕,雪下的很大很大,聂不渡和其他人正在大堂吃年夜饭,他却因着痛恨魔教的每一个人而没有去,或者说也没人叫他去,就一个人待在寂静的屋子里,也没有来给他送饺子。
  那个时候,他能清晰的听见外头传来的炮仗声,也能清晰的闻到食物的香味。
  他缩在被子里,很想掉眼泪,很想弟弟,不知道弟弟在下弦门现在在做什么。
  又冷又饿,他只想赶快睡过去,赶紧挨过这个一年中最难挨的日子。
  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一个大红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他惊慌地抬起头,看见那人的肩上落了一层的薄雪。
  见他那一副害怕的样子,聂不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他的枕边。
  “新年快乐。”
  他完全呆住了,缩了缩身子,不敢靠近他,也不敢拿那个红包。
  聂不渡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出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送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和新被子,也有人过来添火了。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直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胆怯的伸出手拿了一个吃,发现已经完全凉掉了。
  再也控制不住的,他嚎啕大哭。
  那是他来到魔教的第四个年头,那一年,他十三岁。
  冷不丁的,聂不渡笑了,很轻很轻的笑声,“你还真都记着,本座都记不清了。本座原还不相信你是真心的爱慕,还以为你突然的变化是为了不动声色的杀了本座呢。”
  乔楚河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聂不渡却像不曾察觉似的,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力道,却又好似夹杂着一声叹息。
  “若是也有人真心惦记本座,就好了……”
  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乔楚河的耳朵里,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数倍的俊容,突然有了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正像是那一年寒冬,看见聂不渡肩覆霜雪,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时的感受。
  他连一丝虚伪的笑也装不出来了,浑身紧绷着,任由聂不渡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被进入的那一刻,他狠狠的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不多久就到了中秋,整个魔教都有了节日的气息,而余烬这里却依然死寂冷清。
  对他而言,节日不节日的,全都一个样。
  下午黎袂就带了月饼来:“余烬,好歹也过节了,吃两口月饼吧。”
  余烬顿了顿,看着他手里的盒子。
  黎袂轻声道:“就算你不吃,也得给五师叔尝尝吧?他在那边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月饼呢。”
  余烬二话不说,起身就接了过来,淡淡道一句多谢。
  在余烬面前,只有假设叶泊舟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才会有一点反应。
  黎袂却并没有立马走,站在门边上,犹豫了一下才道:“余烬,咱们今晚能不能一起过节?”
  多半是因为刚刚拿了他的月饼,余烬此时才舍得给了一句回复:“我不过节。”
  早知会是如此,黎袂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我知道,我也没心思过,但就让我和你待在一起行么?”
  周围全是魔教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寄人篱下,若是此时还不待在一起,看着别人热闹团圆,那就实在是太寂寞了。
  “随你。”余烬道。
  晚上的时候,乔楚河也来了,看见黎袂也在,就笑着感慨,这才有一点节日的感觉。
  这是余烬来魔教的第一个中秋节,也是乔楚河来魔教第一个不是自己过的中秋节。
  黎袂和乔楚河生活做饭,东聊西扯,余烬就在叶泊舟的衣冠冢前发呆,和他说说话。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此时,你拉着我上街去看节目,还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也真是大胆,居然就公然像你表示爱慕。你当时的回应也着实有趣,竟然说自己是女扮男装,还说我是你的夫君……”
  “阳儿,吃饭了!”
  听见乔楚河的呼唤,余烬沉默片刻,站了起来,抚摸着石碑道:“我先去和大哥他们吃饭,今日黎袂给送了月饼,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馅的,尝尝吧,很好吃。”
  再看了一眼摆好的月饼,他转身进屋。
  黎袂和乔楚河聊的倒是不错,黎袂时不时的会说一些余烬从小到大的事情,乔楚河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余烬就在一旁保持沉默,偶尔抬眼望向门口,总好像那里还会站着一个白衣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门外,一抹淡红的身影静默的站着,看着屋里传出来的灯光,听着里头的谈笑声。
  良久,他弯下腰,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转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为啥没有评论了……心好痛,难道已经没人看了吗?


第51章 第四十七章 替你活下去
  中秋之后,乔楚河就常来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人陪着,哪怕那个人是终日沉默寡言的弟弟。
  谁都好,有人就好。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以为他已经适应了孤独,可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无法一个人冷静的思考和谋划了。
  聂不渡寂寞的喃喃细语似乎还依然在耳边回荡,这让他之前所有的假设和计划都开始松动,他只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混乱。
  余烬当然不反感他的到来,但也不关心他到底在想什么。前尘往事,除了叶泊舟,哪一样提起来都会让他难以忍受。
  乔楚河心乱的很,没人说话也有些心烦意乱,这时黎袂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他时常会过来给余烬送东西,也就会顺带和乔楚河说说话。余烬没有嫌他们吵,只经常沉默着坐在一边,仿佛灵魂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乔楚河当然知道黎袂的心思,看到余烬总是这个样子也觉得有些无奈。
  他也劝黎袂:“你看你,长得好看,人也善良温柔,想要什么样的小姐没有,怎么就偏偏栽在这一棵树上呢!”
  黎袂低头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两个好看的酒窝,却是什么也没说。
  乔楚河还想再说些什么,冷不丁的,突然感到身边的空气发生了些许变化,抬起头,聂不渡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呢。
  浑身一紧,他顿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聂不渡也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关注,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径直的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推开门进入了余烬的房间。
  乔楚河愣了愣,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那天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醒过来的,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换了,床头还有风寒的药。
  一切都妥帖恰当,但偏偏没有一样是聂不渡亲自的意思。
  聂不渡是魔教教主,他的每一任床伴都有人打理着。
  在那之后,他也没有再见过聂不渡,算算也有半个月了。
  黎袂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乔大哥,你没事吧?”
  乔楚河挽起嘴角:“当然没有,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屋里,余烬照例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聂不渡沉默了半晌,道:“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余烬对他会带什么毫无兴趣,直到聂不渡将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呼吸不可抑制的停滞了好长时间,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聂不渡。
  聂不渡依然没什么表情:“那天晚上捡的。”
  余烬怔怔地盯着桌子上的长剑,伸出手想要触碰它,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他害怕一伸出手,这把剑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叶泊舟一样,在他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解忧,叶泊舟的佩剑,也是剑谱上排名第十的名剑,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躺着,剑鞘依旧华美精致,宛如当初挂在叶泊舟腰间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时过境迁的痕迹。
  良久,他还是鼓起勇气触摸到了剑身。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低低的唤了一句:“师父……”
  后来他当然也试图寻找过,但聂不渡一直不准他离开魔教,他便叫黎袂回到下弦门去找,可惜,黎袂仔仔细细的找了一整天也没能找到,他还以为是被白道的人顺手拿走了,却不曾想早就落入了聂不渡的手中。
  此时再见解忧,让他对聂不渡顿时也消了不少的敌意。
  解忧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那是叶泊舟几乎不离身的佩剑,也是和叶泊舟最有羁绊的物品,它跟了叶泊舟整整二十五年。
  看见解忧,就好像叶泊舟还在身边一样,这让他干涸已久的心仿佛被人注入了潺潺流水,让他的灵魂有了暂时的苏醒。
  聂不渡站在一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知道此时才是最佳机会,便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活下来?”
  余烬的手一顿。
  聂不渡又道:“以你对他的痴情,追随他去死也不为过,却为什么宁可在这里消磨生命也要坚持活着?”
  余烬轻轻抚摸着解忧,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熟悉到让人落泪的声音。
  “他说,让我替他活下去。”
  聂不渡并不意外,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过这种猜测,此时余烬这么说倒是正好中他下怀。
  但他仍然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看见余烬这么长时间的样子,他不可避免的,觉得叶泊舟对自己有些残忍。
  尽管作为师父或是恋人的角度,都应该希望余烬能够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但这对于固执的余烬来说,无疑等于一世极致孤独。
  也许他足够了解余烬,但他仍然觉得一辈子的时间太过漫长,余烬在早晚有一天会放下和他之间的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在想这些的时候,叶泊舟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最好的安排就已经脱口而出。
  这样,或许对余烬好,对聂不渡当然好,对黎袂好,对乔楚河好,偏偏只对他叶泊舟不好。
  但聂不渡很明白,这不是他应当参与的事情,他现在还有正事。
  “他希望你活下来,当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无论是作为师父还是恋人,本座以为,他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余烬冷冷的看着他,对他的劝说从心底里就泛起一股抗拒。
  聂不渡顿了顿,道:“厌弃生命、虚度光阴、浑浑噩噩,这就是你替他活出来的样子?如果这是他的人生,他会希望是这个样子?”
  余烬已经站了起来,抬脚就准备出门。
  聂不渡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生那么漫长,他却只经历过三十二年,还总被困在下弦门的一方小院里,有那么多的风景还没有见过,有那么多的路还没有走过,有那么多值得遇见的人也没有见过。你替他活着,却没有活出什么样子来,将来到了下面见到他,你将如何向他交代?”
  余烬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他想他们之前的构想,走遍天下,看遍大好河山。他还想起叶泊舟所向往的江南,冬天不会很冷,春天会有温柔的春风拂面,也会开满一树梨花。
  想到这些,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之前的计划,离开下弦门,救出乔楚河,杀了聂不渡,两个人走到很远的地方安静的过完此生。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脱离了掌控,整个下弦门因为自己而覆灭,乔楚河依旧留在魔教,聂不渡依然是他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那个答应陪他过完一生的人却已经先走一步。
  短短几个月,一切都已面目全非,这就是余烬所不愿想起的过去。
  见他一动不动,聂不渡心里微微有了底,不再逼他,越过他就准备离开。
  在擦肩的一瞬间,余烬看了他一眼。
  聂不渡当然很明白那一眼中冰冷的恨意,他很平静,甚至有些愉悦地道:“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余烬便再次稀罕地出现在了聂不渡的房门口。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云锦长衫,领口和袖口都绣着华美的金丝花纹,长发被一条素白的带子束在脑后,腰间系着解忧。
  有风吹过,聂不渡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早春梨花的味道。
  这件衣服很眼熟,聂不渡瞧了半天,想起来叶泊舟经常穿这个样子的白衣,再加上这味道,一定就是叶泊舟的衣服了。
  他突然就有了种说不上来的心情。
  余烬却并没有在意他什么心情,面无表情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要走了。”
  聂不渡微微皱了皱眉:“去哪儿?”
  余烬淡淡道:“江南。”
  聂不渡看着他:“去江南干什么?”
  余烬的回答依然很简洁:“游山玩水。”
  “……”
  聂不渡觉得他可能没睡醒。
  但余烬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过的,见他沉默便认为他已经默认他离开魔教,转身就要走。
  聂不渡回过神来立马叫住他:“站住。”
  余烬偏了偏头,不耐的看着他。
  聂不渡头一次为自己说过的话感觉到后悔。他深深地觉得是自己用词的问题,明明是希望他能接管魔教,完成自己的计划,为什么最后会被他理解成这么个意思!
  但当务之急还是拦住他。
  “本座和你说过,外面很危险,一旦你踏出了魔教,你的性命就等于有了危险。”
  余烬不禁皱眉:“有什么问题?”
  “……”
  聂不渡顿了顿,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虽然不可能自杀,却无时无刻不在希望有人能够杀了他。
  他只能又道:“你身上没有钱,连盘缠都没有。”
  余烬冷静的从胸口中掏出来一大把银票:“你之前给的。”
  “……”
  巧舌如簧、精于算计如聂不渡,头一次有了“一切都在控制之外”的感觉。
  “你就不怕《错花心经》再次反噬,走火入魔杀了其他人?”
  余烬冷冽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提及的一件事,是他但凡想起就像伤口再次被人撕裂一样的痛处。他看着聂不渡,眸中暗流涌动。


第52章 地四十八章 保镖是教主大人
  聂不渡定定的看着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轻视或嘲讽的意思。
  余烬盯了他半晌,道:“这两个月,没有发作过。”
  “那是因为之前下弦门的事情让内力消耗过大,甚至有些衰竭。但不久之后,它就会再次恢复,给你无尽的力量,也给你无尽的痛苦。”
  余烬偏了偏头,脸上没有什么在意的神情。
  聂不渡只能说:“就算你不怕痛苦,但胡乱杀人总不好吧?连我魔教中人也没那么干过。你已经背了一身的罪孽,再添几幢,恐怕是要喘不过气来。”
  余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白衣随风轻轻飘扬。他看着聂不渡,一脸平静:“可你当年带人来我乔家的时候,可没有过半分心慈手软,也没有考虑过是否合乎道义。一百八十条人命压在身上,这些年,你活的可好?”
  聂不渡笑了笑:“当然不好,除了你们乔家,本座手上还沾过无数条人命,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余烬漠然而悲悯的看了他一眼。
  聂不渡抬手,扇子架在了他的肩膀上:“但你不能那么做,否则你和本座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一直都想变成本座这样的人?”
  余烬猛地转过头,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了扇柄上,看着他,面色不善。
  聂不渡轻松收回了扇子,研究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去江南?”
  余烬默认。
  “可否告知原因?”
  余烬冷冷道:“没有原因!”
  聂不渡心中万千想法正在激烈斗争,片刻后他看着余烬,打定了主意:“晚点走罢,等本座收拾一下。”
  余烬一愣。
  聂不渡微微带笑:“本座和你一起走。”
  “……”
  莫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吧教主!您真的要亲自去保护那个余烬?”
  聂不渡动作悠闲的收拾着东西,随口道:“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点。等哪天我死了,余烬就是这魔教的教主,你就不怕他届时报复你?”
  “……”
  莫渊看着聂不渡,只觉得很费解:“那您直接派人跟去不就好了?我,莫随,谁都可以啊!”
  聂不渡收拾好东西,直起身子,看着他道:“对了,不要让人跟来,你也不行。”
  莫渊直接石化。
  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教主,您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要您的命吗?再加上余烬这么个祸害,不带人也太危险了!”
  聂不渡微微挑起嘴角:“这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了。但是本座只能赌一回,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若我此行回不来,务必要把余烬救回来,帮他成为教主。”
  莫渊一僵:“什么叫……回不来?”
  聂不渡心情很好地道:“你也知道,本座受的反噬随时会发作,再加上这一出去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明杀暗杀,保不齐就死在外头了。不过本座怎么也不会让余烬死,所以若我长时间的没有联系,就找人把他带回来。”
  “……”莫渊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一定要这样吗?”
  聂不渡道:“硬的不行来软的,强逼不可,就苦肉计。”
  但这代价也太大了!哪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
  可莫渊不敢再劝他,跟在聂不渡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明白聂不渡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的意思。此时的聂不渡虽然悠闲的笑着,但眼底却清晰的浮现着认真的情绪。
  看他那一副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聂不渡有些好笑,便道:“本座说笑的,大计还没有完成,本座怎么舍得死呢?不过罪总是要遭上一些的。若本座真的死了,把计划也交给他。”
  最后,聂不渡对他笑了笑。
  那笑容逆着光,瞧不清楚,却明明白白的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绪。
  莫渊愣愣的看着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流了满脸。
  聂不渡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才过中午,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余烬到的时候,就看见聂不渡穿着一袭艳烈红衣慵懒的倚在马车里吃点心。
  车夫很面生,竟不是聂不渡随身带着的莫渊。
  余烬顿了顿,才抬脚上车。
  聂不渡一向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就连马车都装饰的金碧辉煌,从坐垫到茶盏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讲究,华丽程度丝毫不输皇帝的座驾,坐在里头颇有种醉生梦死的架势。
  车里足够宽敞,两人各执一边,也碰不上。余烬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
  聂不渡看见他这个样子,暗叹一声,也干脆闭上眼睛休憩。
  他当然不像余烬,随时准备赴死,连睡觉都刻意放松,巴不得被人杀死。现在莫渊莫随左右护法都不在,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觉。
  许是还没有得到消息,一直到晚上这一路都十分平静。聂不渡掀开车帘,外头已经黑天了,便叫车夫去安排住的地方。
  车夫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办事方面很干脆利落。
  余烬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一丝难得一见的慵懒散漫。
  聂不渡的目光莫名的就顿了片刻,才道:“醒了?”
  余烬随意地“嗯”了一声,往外头看了看:“这是哪儿?”
  “阜江的最南边,要完全离开阜江还得一天时间。明天晚上就能到平沙城了。”
  余烬微微一点头,没说什么。
  聂不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车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余烬跟着他下车,到一家上好的酒楼里坐着。聂不渡先给自己点了一堆好吃的,又不知道余烬喜欢吃什么,一问,余烬果然回答“随意”。
  这一顿饭吃的竟然不算沉闷。
  余烬本就沉默寡言,但聂不渡也不是个喜欢废话的,况且之前他已经很习惯了余烬的沉默,在此时也不觉有多尴尬,只是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就寂寞了起来,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余烬身上看。
  余烬生的本就相当好看,皮肤也白皙,再加上这一袭白衣,总有让人有种帝君下凡的错觉。
  之所以是帝君,是因为他虽然还不到十八,却一看就不是黎袂那种柔弱型的。眼神凌厉动作利落,像是一把剑,等到锋芒毕露那天,不知道会是何等风华。
  他的吃相极好,多半也是受了叶泊舟的影响,动作优雅却不含糊,很快就扫荡了大部分的菜。
  聂不渡回过神来,看见一桌子的菜汤,沉默。
  他试探性地问:“吃好了吗?”
  余烬面无表情:“还行。”
  “……”
  只能再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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