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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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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袂几乎落下眼泪来:“你别赶我走!”
  余烬却似听不见一样,仍在自顾自地道:“到江南去吧,江南是个好地方。冬天不下雪,春天还有梨花看。”
  黎袂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不要紧,我没关系,所有的罪,我都心甘情愿和你一同承担!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便不会让自己死!”
  余烬闭上了眼睛。


第101章 第九十二章 出宫
  皇宫里是如何的混乱,已经和余烬没有关系了。他要管好的,只是莫随用命帮他保住的魔教。
  “这是这个月城西酒楼的收入,请你过目。”
  莫渊将手中的一沓纸放到桌子上,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平静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脸色苍白得明显,映着素白的衣,丝毫不见血色。
  余烬微微一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连我自己都惊讶。”莫渊勉强的笑了笑,“我以为没了他我会崩溃,会感觉活不下去,可事实上,或许我还能抗住比这更狠的打击。也许因为这是他的选择吧,我会帮他,帮聂教主,帮你,守住魔教。”
  余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从来看起来脆弱的人,遇到真正的困难时,却未必经受不住。而那些看起来永远也不会倒下的人,往往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会更加迷茫,找不到前路的方向。
  而莫渊就是前一种人。
  他看上去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看上去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冲动易怒,爱憎分明,就像一块易碎的,透明的玻璃。
  聂不渡的死没有使他长大,莫随的死却让他一夜之间变得坚强如磐石。
  余烬最明白不过他的感受,就像在成为魔教教主的那一天,那盛大的仪式上,他终于肯站直身体,背负起沉重的责任,而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尽数尘封。
  又是一年梨花盛开的季节,漫天飞舞着如雪的花瓣,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宛若一场凄美盛大的梦。
  余烬站在石碑前,白发随风四散。
  他抬起手,一片花瓣落入掌心,温柔而缱绻。
  解忧就挂在他的腰间,一如既往。
  “师父。”
  他沉默片刻,缓缓俯身,额头抵住石碑,就像在与叶泊舟额头相抵。
  “你满意吗,我这样活着?”
  一声叹息似是从身后传来,他闭上眼睛,朦胧中就好像有谁从身后保住了他,轻轻唤他,烬儿。
  “我很想念你。”
  余烬低声道。
  冷宫,一片萧条,破旧的亭子里,两个男子相对而坐。
  一个穿着明黄的袍子,面目清秀,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眼睛蒙着。
  “皇兄。”付晏推过去一杯茶,“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了。”
  邵寰宇接过来抿了一口,低低道:“是啊,以前父皇在世的时候,你这里几乎就是禁地,我就是想来看你一眼都不成。”
  付晏微微翘了翘嘴角,什么也没说。
  邵寰宇犹豫了一下,才抬眼看向他眼睛处蒙着的绸带,轻声问:“你……恨我吗?”
  付晏微微偏了偏头,似笑非笑道:“如今你可是皇帝了,宴怎敢恨皇兄?”
  邵寰宇被他说的有些惶然,道:“阿宴不要取笑我!你明知道,我并不想当这个太子,也不想做皇帝……是我害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定很痛苦。”
  “是很痛苦。”付晏轻轻晃了晃茶杯,“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练武功来压制戾气,入眼的尽是黑暗,日复一日。”
  邵寰宇不禁低下了头。
  “从今往后,阿宴不必再被关在这里了……我不会再让你受那种委屈了。”
  付晏轻轻一笑:“不够,你欠我的可多了,这么一点怎么能弥补得了?”
  邵寰宇被他说得一愣。
  “那你想要什么?”
  “放我出宫。”
  付晏斩钉截铁。
  邵寰宇猛地抬眼:“阿宴,你要离开我了吗?”
  付晏懒洋洋地道:“这么多年没我,也没见得你不行。”
  邵寰宇差一点红了眼圈:“这不一样!阿宴,现在我的位置就摆在这里,如果连你都走了,我就真的太孤独了。”
  “你还有其他兄弟。”
  “他们更想置我于死地。”
  “我就不会?”
  “你不会。”邵寰宇语气也是斩钉截铁。
  付晏忍不住叹了口气,摘下玩世不恭的面具,缓缓道:“我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阿宴了。人总是会变的,时间一长,你同样也会猜忌我,这是所有上位者的共同特点,当然也包括你。我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但是没有谁能够预见时间的力量。如果你现在放我走,或许多年以后我们再相见,你还可同我说说你的忧虑和烦恼。还是说你更喜欢看我在多年以后被你亲手处死,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邵寰宇一震。
  “阿宴……”
  “我已经被禁锢半生了。”付晏的语气平淡中却带着一丝惆怅,“接下来的半生,我不想再被束缚了。如果你觉得欠我的,就放我走吧。”
  邵寰宇半天没说出话来。
  付晏静静的喝了一口茶。
  “好,我答应你。”
  邵寰宇握紧拳头,低声道:“不仅是你,连我自己都向往自由。我把它赠送于你,你一定要好好珍重。”
  “我会。”
  邵寰宇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付晏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已经贵为天子了,切不可动不动就掉眼泪了。”
  邵寰宇默默地看着他。
  “放心吧。若是戾气再发作,祸乱民间,我当场自绝,绝不给你的天下添一丝一毫的不太平。”
  邵寰宇一僵。
  可付晏的语气很决绝。
  “好。”
  最后,他也只能这么说。
  出宫那天,阳光正好,春风十里。
  付晏穿着一身霜白的衣,长发随意地绑在了脑后。
  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皇族。
  他彻底的自由了。
  城门之上,当今天子正垂眸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慢慢的,就红了眼眶。
  感受到那灼热又带着不舍的两道视线,付晏心下微微一叹,却仍是加快了脚步。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他要去求证一个事实。
  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邵寰宇才堪堪回过神。
  耳边似乎又想起了稚嫩的声音。
  “大哥?”
  “七弟,我……我脚好像扭了。”
  “……大哥,你好笨啊。”
  “诶,这话可不能说,被别人听见了又该罚你了。”
  小小的人撇撇嘴,精致的脸上满是无奈:“那你上来吧,我背你走。”
  “嘿嘿,七弟,你对我真好。”
  小付晏的声音沉沉闷闷的:“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讨好你吗?你可是太子。宫女们都那么说。”
  “不会啦。”他小小的脑袋在付晏的后背上蹭了蹭,“我最喜欢七弟啦,就算你不跟我说话,大哥也喜欢你。”
  “皇上?皇上?”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太监。
  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地擦了擦自己脸示意他。
  他抬手,摸到一脸湿意。
  余烬刚从外头回来,就听一个教众过来报告说有人找他。
  他面无表情地向前厅走过去。
  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果然是你。”
  多少年没有听过的声音,多少年没有见过的人,再一见面,竟仿若隔世。一看见他,余烬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下弦门的那一段岁月。
  付晏微笑着站了起身子,摸索着向他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住。
  “我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
  余烬微微皱起眉,低头看着他。
  “何故来此?”
  付晏懒洋洋的,道:“我自由了。”
  余烬盯着他。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会理解——我出宫了。现在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还怕有人不爽我把我给杀了所以就来投奔你这个故人了。反正你的魔教应当有的是地方吧?”
  余烬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淡淡道:“可以。”
  又吩咐旁边微愣的黎袂:“给七皇子备个房间。”
  “别叫我七皇子了。”付晏摆摆手,“我已经不再是皇族了,你就叫我付晏吧。还有这位,”他转向黎袂,挑了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是叫,黎袂?”
  黎袂顿了顿,笑道:“是啊。”
  付晏稍稍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他和黎袂也不是很熟,只是当年在下弦门的藏书阁见过几次罢了。
  当年就听说他喜欢跟着余烬,却没想到他竟能执着到这份上,多少年过去了,依然还能站在余烬身后。
  黎袂熟练地笑了笑,便退出去找人替他安排住处了。
  “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没点背点别的想对我说?”
  付晏挑起嘴角,带着一丝往日的邪气。
  余烬盯着他的脸:“你一点都没老,这是为什么?”
  付晏一顿。
  今年他已经三十岁了,可面庞仍旧像当年那样的年轻,没有一丝老去的痕迹。
  他轻轻一笑:“我如果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变老了,你信么?”


第102章 第九十三章 付晏的过去
  余烬微微皱起了眉,思量他这话的意思。
  付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想起来了么?”
  “蛊?”
  “不,是咒。”
  付晏懒洋洋地出了一口气:“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下的咒。”
  余烬等着他的下文。
  付晏干脆训了把椅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余烬也跟着他坐下。
  这件事还要从三十二年前说起。
  先帝邵煜在当时的政权还不很安稳,朝中宰相的权势要远大于皇权。而付晏的母妃,正是当时的宰相的女儿付惜兰。
  在此之前先帝已经封了后,宰相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进一步剥夺皇帝的政权,几乎是逼迫皇帝娶了付惜兰。
  很自然的,这样的婚姻使先帝非常厌恶,但又畏惧宰相的权力,于是便装出一副宠爱付惜兰的样子。
  一时间,付惜兰成了宫里最受宠的皇妃,甚至连她本人都感觉不到皇帝的假意,以为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
  而就在这时,付惜兰有孕了。
  先帝似乎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竟下了命令,只要她付惜兰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就立他为太子,日后继承大统。
  这个消息,让宰相欣喜,让皇后发疯。
  如果不出意外,本该是她的儿子邵寰宇成为太子。邵寰宇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大臣们纷纷劝阻先帝三思,但先帝不予理会,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给付惜兰至高无上的皇宠。
  为了一个儿子他就可以做成这样,皇后不禁开始慌乱,是不是早晚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找个理由废了自己这个皇后?
  所以她就找了个人帮她出主意,那人帮她请了一位很厉害的咒术师,又在朝堂上提出建议,说是为国祈福,保佑山河太平长久。
  先帝自然很高兴,找了个好日子就将那位咒术师请进了宫,请他做法。
  在皇后的邀请之下,付惜兰也去了现场。
  咒术师明面上是在为国家祈福,却不动声色的对付惜兰下了咒。
  做法完成之后,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那位咒术师在离开的路上被人灭口,而提出这个建议的那个人,也在三日之后遇刺死在了家里。
  先帝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严查。
  十个月后,付惜兰果然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正是出生在月蚀之日,血月悬挂于漆黑的夜空之中,天地间狂风大作,一派不详之态。
  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他的双眼,一出生就是睁着的,是血红色的。
  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邪气。
  接生婆不知为何,当场暴毙,先帝闻讯赶来,也是大吃一惊。
  太医来看了,判定这孩子是中了咒。
  而在中原,咒术师极少,医生根本解不了这种咒。
  很显然,这样一个中了咒的孩子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
  只要先帝下定决心去查,就一定会查到皇后的身上,可他查了一阵子,竟然就只查到了那个死去的咒术师的身上。
  对于这件事,宰相已经有所怀疑,而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付惜兰竟然没有嗅到阴谋的味道。
  生出一个中了咒的孩子,付惜兰虽然是一个受害者,却也被人们敬而远之,宫里的见到她都绕道走,连先帝也渐渐开始冷落她了。
  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身处冷宫之中的付惜兰日复一日的被绝望和惶恐折磨着,终于在某天,皇后买通的宫女在给她的饭里下了毒,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殒。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么?”付晏把玩着茶杯,幽幽笑道,“因为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策划的。他早知道皇后善妒,早知道她会想办法对母妃不利,才故意放出话,要利我为太子。”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一天,自己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看到母妃脸色发青的倒在地上,嘴角一丝黑红的血迹。
  她竭力的睁开眼睛,用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脸,艰难地道:“去……找……你父皇……”
  到死她都不知道,真正想她死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没有去找先帝。
  就那么在冷宫里待了整整七天,期间,没有人来给他们送过饭。
  看着自己的母妃一点点失去气息,一点点僵硬,一点点褪去温度,一点点腐烂,看着蛆虫开始爬上她的身体。
  七日之后,有人无意间闯入这里,才发现了付惜兰的尸体,和已经晕厥过去的付晏。
  很俗套,却又无比的现实。这就是后宫,权势斗争的乱葬岗。
  在付惜兰死后不久,先帝见时机已经成熟,正好此时出了一点乱子,便借机找了个理由,彻底铲除了付家。
  余烬顿了顿,开口:“那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付晏轻轻吐了口气,道:“那应当算是,一个很意外的意外。”
  在付惜兰被打入冷宫的日子里,他意外结识了皇后的儿子,也就是太子邵寰宇。
  邵寰宇很喜欢他,两个人也玩的很好,但在后宫,危险总是潜伏在黑暗之中。
  那天,是邵寰宇拉他去青花宫捉迷藏的。
  也正是因为去了那里,他才失去了自己的双眼。
  在那里,先帝与住青花宫的一位妃嫔正在行男女之事。
  那一年,付晏年仅八岁。
  他看着自己的父皇在疼爱其他的女人,自己的母妃却凄惨地死在冷宫之中,整整七日,无人收尸。
  就在那一刻,戾气控制不住地发作了。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眼睛变得猩红,掌心泛起鬼魅的红印,竟就那么将那名妃嫔给掐死了。
  甚至连先帝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人能相信,一个小小的孩子竟能活活掐死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
  之后,他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的太医,和他手中明晃晃的刀子。
  他被生生的剜了眼睛。
  从此,他的世界再无明光。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付晏此生都无法忘记分毫。
  而在那之后,先帝就以他身中咒术需要化解为由,将他送出了宫,到了下弦门。
  十几年后,他和余烬达成交易,预料到下弦门不能再待,便请师父苏长久修书一封送到宫里,很快便离开了下弦门。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付晏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掩饰意义的微笑,“你已经帮我报了仇,我也已经离开皇宫了。我想,再多的计较,也该放下了。”
  余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是真的放下?”
  付晏嗤笑出声:“这还能有假的么,人死都死了,我再恨也没用啊,反倒让自己活得累。”
  尽管他已经被关押在黑暗中许多年。
  回到宫里之后,依旧是枷锁,冷宫,和一见他便绕道走的宫人。他就像是一个犯人,不得自由,没有希望,日复一日活下来的支撑便是仇恨。
  而现在,大仇已报,他却突然找到了些许留存于世的意义。
  “我一直也都很想知道,是什么支撑你活到现在的呢?”
  他问余烬。
  余烬的痛苦,他是最明白不过的,甚至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是帮凶。
  余烬放下茶杯,他只说了四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叫付晏蓦地一震。
  “求死不得。”
  “我们同病相怜。”良久,付晏说。
  “不。”
  余烬说完,起身离去。
  在他身后,付晏低低地叹了口气。
  是不一样,或许他已经解脱,而余烬的痛苦,却扔在继续。


第103章 第九十四章 倾城色
  付晏就此便在魔教住下了。
  余烬基本上也不管他,只要他不触犯魔教的规矩,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随他的便,但走到哪都要有人跟着,防止他的咒突然发作伤人。
  付晏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尽管眼睛依旧看不见,但能呼吸到不一样的空气,已经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绝大多数的时候,他见不到余烬。因为魔教是整个江湖唯一的门派,事情多的很,余烬忙都忙不过来。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半夜,外头还在下着暴雨,他的戾气突然又发作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摔东西,巨大的声响吵醒了隔壁的教众,便有人去叫余烬。这才是他来魔教之后的第二回 见到他。
  感受到余烬熟悉的气息,他莫名的就冷静了下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虚脱了,瘫在地上,有些嘲讽地笑道:“抱歉,砸碎了你的东西。”
  余烬什么也没说,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路扛着放到床上,然后才叫下人来清理碎片。
  “喂,我这可没有伤人,你别杀我啊。”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甚至还带着笑意,但还是能听出他话里的紧张。
  余烬替他顺着内息,沉声道:“本座根本就没打算杀你。”
  付晏微顿,却不由自主的扬了扬嘴角:“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没机会伤人。”
  付晏挑挑眉,不置可否。
  这里是魔教,是余烬的地盘,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呢。
  处理完一切,余烬起身要走,却被付晏拉住了手腕。
  余烬微微皱眉,看向他,却也没挣开。
  “你今晚能不能就留下来?”
  余烬没说话。
  他扯了扯嘴角:“喂,不要误会么,我只是,怕打雷。”
  有轰鸣雷声自窗外传来,还夹杂着暴雨的嘈杂。
  余烬思量片刻,还是“嗯”了一声,让其他人退下关好门,自己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找了本书看。
  付晏靠在床柱上,歪着头,没什么力气反倒还来精神了,倒是半点看不出怕雷声的样子。
  “你怎么就不好奇呢,你不想问吗,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过来的,怎么也不见得怕。”
  余烬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付晏轻轻笑了两声,自顾自地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怕,但没办法,怕也没有人会过来陪陪我,所以也只能假装自己已经习惯了。”
  多半是因为身世已经让余烬知道了,他这些年的苦楚与绝望,都尽数的说给了这个人听,便不知不觉的就把他当成了可以依赖的对象,一见到他,就想把自己的委屈倒一倒,让自己能够得到更多喘息的空间。
  尽管余烬始终沉默,但付晏知道,他都在听。
  这么想着,他突然有了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却还要嘴硬地道:“这种理由你都会留下来,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该死的善良还留着啊。”
  余烬放下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付晏扬了扬下巴:“如果是我,别人再怎么痛苦都和我没关系,我可不会因为同情谁而作出妥协。”
  余烬收回目光,没说话,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又落回了书上。
  付晏似笑非笑地嘲了一声,给自己拉过被子躺下,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多少年了,他头一次这样轻易地便陷入了睡眠。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余烬合上书,拿起墙角的伞,悄然离开。
  这一夜,付晏连个梦都没做。
  夏日雷雨本多得很,在那之后,每逢雷雨的晚上,余烬总会推开他房间的门。
  什么也不多说,要么坐在一边看书,要么就把公务带到他这里来做。有时候事情太多处理不过来,挪来挪去也麻烦,余烬便会待在这里一直到忙完为止。
  有时候付晏都已经醒来了,余烬仍然在他房间里批阅公文。
  接下来的一天,他也不会去睡觉,仍然马不停蹄的忙。
  连付晏都觉得感叹,以这种拼命的架势,便是想夺个皇位都不在话下吧?
  有一天,照例是雷雨的晚上,余烬在他这里批公文。
  付晏突然口渴,便从梦中醒来,摸索着翻身下床,却听见身后平缓的呼吸。走过去侧耳听了一阵子,不觉好笑。
  原来是余烬太累,竟在这里睡着了。
  本来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又怕惊醒了他,想了想,还是取了条毯子来给他披上。
  然后便坐在他对面,抬起手,轻轻地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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