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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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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忍地仰头盯着黎袂的眼睛,带着罕有的质问:“魔教一直都好好的,我们也都心甘情愿的为教主出生入死,该撵走的也都撵走了,现在为什么还要解散,大人?”
  黎袂沉声将他们从未让这些教众知道的事情简要的陈述了一遍,并说明了余烬之所以选择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不解散,朝廷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给我们定罪,到时候也就是我们魔教为人所制的日子。而如果与朝廷硬碰硬,包括我和教主,还有在座的所有人,谁都保不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有人突然拔高嗓门,吼道:“根本就是你们贪生怕死!我堂堂魔教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人家侵犯不但不还手,还接连不断的后退,就为了一条命?命有什么用!早死晚死还不是死!如果为了一条命而委曲求全,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黎袂心中一痛,面上却冷了下来,扬起下巴气势逼人:“一条命?好,便算你有种,但你不怕死,难道就代表别人也视死如归么?你们当中谁没有亲人?父母或是妻儿,你是否有想过你死之后他们会是何种的痛苦?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还是你忍心看着你的孩子一小便没了父亲?而照这么说来,我和教主才是身正的无牵无挂,难道会是贪生怕死之人?”
  那人一哽,便说不出话来。
  同时,黎袂的这一番话也狠狠地敲在了其他人的心上。
  另一边,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是当初被亲爹娘卖给人贩子的,要不是魔教收留我,便没有我的今天!我活着没有牵挂,死了没有遗憾,我怕什么?我誓死也不离开魔教,谁想动魔教,就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此言一出,响应声一片:“对!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魔教一个家了,如果魔教都解散了,我们还能去哪里?还会有哪里收留我们?”“没错,在我心里只有魔教是家,只有魔教的人是亲人!”“是啊,我们不走!”“对,不走!”
  ……
  死寂渐渐被嘈杂所代替,黎袂站在余烬边上看着这些人,看着他们眼底的决绝,听着他们声音里的坚定,突然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看向余烬。
  余烬猛地抬眸,清晰地道:“既然各自都已经有了决定,那便自行决定去留。决定离开的,魔教不阻拦,还附赠银票房契和地契。想要留下的,就做好必死的准备罢!”
  说完,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便大步离开。
  经过黎袂的那一瞬,黎袂看了他一眼,突然一怔。
  怎么好像,有隐隐的泪光在余烬的眼中一闪而过。
  这一走,就走了一半人。
  余烬和黎袂站在屋顶上,看着那些人在收拾东西。
  “虫子,我就要走了……”一个大汉红着眼眶对旁边的矮个子男子道。
  矮个子男子抹了把眼睛,笑道:“走就走呗,这次回去得娶媳妇了吧?”
  “嗯……”
  “挺好,也正好回去看看你娘,她之前不是还写信说想你了么?”
  大汉突然哽咽,“可是你……”
  矮个子男子低头一笑,眼神却变得犀利,像所有的魔教弟子一样:“我必须留下来,除了魔教,哪里也不是我的家。我和魔教,不能同生,也要共死!”
  大汉很明显被震了震:“那我……”
  “不,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家。”矮个子男子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坚定道,“回去吧,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我会去看你的。”
  大汉猛地伸手,一把将矮个子男子抱住:“那你一定要来!”
  矮个子男子笑而不语。
  这种几乎像生离死别的画面,此刻随处可见。
  黎袂叹道:“留下的可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余烬沉默以对。
  这其中,就包括十九。那孩子,嘴上说的硬气,骨子里却比谁都倔。认定了的事情就变成了死理,从某方面来说其实还和余烬挺像。
  突然就觉得心痛得呼吸不上来。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孩子死在眼前吗?
  晚上的时候,黎袂吃完饭,还是来到了莫渊的门前。
  敲了半天门莫渊也没开,但黎袂知道,他就在里面。
  “莫渊,开门,我必须要见见你。”
  里面没声音。
  黎袂顿了顿,又道:“走了一部分人,但也有一部分人是豁出命都要留下的,他们不肯走,魔教也就不用解散了。这下,你肯出来了么?”
  良久。
  黎袂一直耐心的等,一直到里头脚步声响起,门被缓缓推开。
  莫渊憔悴到近乎脱相的脸出现在了黎袂眼里。
  他已经连着几天不吃不喝不出门了,自打那日听说余烬打算解散魔教之后。
  黎袂叹了口气,道:“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必,本来就不怪你,也不怪他,或许也不怪我,只是因果使然罢了。”
  莫渊却冷不丁的红了眼眶:“如果当初不是我制止他……”
  黎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样,魔教也未必不死伤惨重,那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莫渊颓然地抬脚进屋。
  黎袂跟在他的身后,淡淡道:“这么些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聂不渡的死,莫随的死,他失去了最亲爱的两个人,却也都顽强的挺了过来,还将魔教管理得井井有条。这种魄力,有几人能拥有?
  莫渊却哑声道:“可是我最终还是毁了魔教。”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你的错。”
  莫渊突然抽搐起了肩膀,捂着脸大哭起来。
  隔了许多年之后的第一次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
  黎袂伸出手,以一种非常温和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余烬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浓郁的夜色,脑海里一片清明,甚至是空泛。
  黎袂也一样睡不着,寻思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乔大哥今天下午刚送走了,就送江南去了,有能信得过的接应,看完莫渊就忘了和你说了。”
  余烬“嗯”了一声。
  黎袂翻了个身,叹道:“都走了,整个魔教现在出了你我,就是那些甘心情愿留下的孩子了。”
  余烬再次“嗯”了一声。
  黎袂沉默良久,突兀地道:“你说,我们会死吗?”
  余烬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沙哑:“你怕?”
  “不。”黎袂道,“如果是和你死在一起,我求之不得。”
  余烬什么都没说。
  黎袂张了张嘴,却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想问余烬,你真的不走吗?
  只要余烬想走,天底下便不会有人能拦得住他。
  但是他没有问。因为他足够了解余烬,他知道,这个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让他背弃魔教独自离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幽幽的呵出一口气。
  余烬的语气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就说了两个字。
  “睡吧。”


第112章 第一百零三章 另一种交易
  又是一晌贪欢,天渐蒙蒙亮,邵寰宇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向旁边望去。
  付晏的脸就在咫尺,尽管眼睛上蒙着绸带他也能想象到那是如何的绝色。
  他正沉沉的睡着。
  邵寰宇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伸出手,温柔的撩开他的长发,看着他身上斑驳的红痕。
  他发现,自己深爱这个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腰,也包括他身上的红痕。
  只要是他身上的,他都喜欢。
  他深深的迷恋着这个人,从很多年前起,到如今渐渐明晰,这些年也都再没有第二个人入他的眼。
  而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身边,只一想就觉得极好。
  “我去上朝了。”
  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邵寰宇起身下床更衣。
  这一觉,付晏一直睡到了中午。
  昨晚邵寰宇折腾的实在太狠了,让他浑身都酸痛,困意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洗漱完,换过衣服,他侧耳听了半天,邵寰宇没有回来。
  如果没有事的话,他很喜欢把奏折带回寝宫来处理,这样就能和付晏待在一起了。
  付晏无所事事,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去御花园走走。
  正是早春时节,满园子的花都开始悄然绽放,走在期间,暗香浮动,美得不似人间,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也并不遗憾。
  皇宫里他还算熟悉,踱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他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前些日子魔教宣布解散,但有一半教众坚持留下,便没解散成。但如今的魔教统共也不过百人,根本构不成威胁,我们是否还要……”
  “魔教”两个字成功的吸引了付晏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的躲到了一棵树后头,紧接着,他就僵了一下。
  那是邵寰宇的声音:“容朕考虑考虑。”
  “皇上,微臣觉得,如果逼人逼得太紧,更容易坏事。”
  邵寰宇“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付晏没有再听,无声离去。
  这才一年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逼得魔教差一点解散?
  他将拳头握的咔嚓响。
  根本不用问。天底下,除了那个夜夜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突然迫切的想见一见余烬,哪怕只听听他的声音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心底波涛汹涌,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叫了个宫人打探了魔教的情况。
  然后,半晌没说话。
  听邵寰宇那个语气,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魔教,那么他当初说不杀余烬的承诺,是不是也是可以随意收回的?
  付晏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自己以为的牺牲,落在余烬眼里是背弃,落在邵寰宇眼里又是儿戏。
  他勾了勾唇角,身体里的戾气却在一瞬间又有了抑制不住的迹象。
  自打从魔教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犯过。不论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时,还是被邵寰宇压在身下的时候。
  而现在,那种熟悉的痛苦再一次席卷了他的身体。
  努力控制住想要伤人的欲望,他咬着牙回到了寝宫,将下人统统都赶了出去。
  耳边肃静下来的时候,他沉郁地吐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邵寰宇终于忙完回到寝宫的时候,付晏已经换了件衣服,像平常一样栽在贵妃塌上,一副惬意淡漠的模样。
  邵寰宇看着喜欢,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微微俯身,吻了吻他的头发。
  “你回来了。”
  “嗯。”
  付晏懒洋洋地抬起身子:“用过晚膳没有?”
  “还未。”
  两个人便一同吃了晚饭。
  期间,付晏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邵寰宇也就不动声色的陪着,绝口不提今日在御花园所见的那一抹紫色。
  睡前的时候,付晏终于开口了,漫不经心一般:“我今日听说,魔教差一点解散了。”
  邵寰宇笑了:“你听谁说的。”
  付晏淡淡道:“一个宫人。”
  邵寰宇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是有过这么一个消息。”
  顿了顿,付晏才再一次开口:“你做的。”
  邵寰宇从容道:“这件事,我当时的确只承诺不动他。”
  “但你现在难道不是在逼他?”
  “阿宴。”
  邵寰宇的声音微微冷了下来,付晏一顿,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气很冲。
  “……”
  邵寰宇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缓缓道:“你还想着他?”
  付晏皱了皱眉:“他收留我十几年,我总不至于亲眼看着他变得惨淡。”
  邵寰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阿宴,这话你自己信么?”
  “……”
  邵寰宇猛地坐了起来,偏头捏住付晏的下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魔教十几年是为的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答应回宫又是为的什么?你知道吗,你之前有一天夜里做梦念的都是他的名字!”
  付晏的脸上没了表情。
  邵寰宇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痛心疾首又包藏怒火的眼神看着他:“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朕就不允许你再想他!”
  感觉到下颚传来的剧痛,付晏揪紧了床单,艰难发声:“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动他。”
  邵寰宇微微眯了眯眼:“哦?”
  “如果他安全……我便不再想他!”
  “你在威胁朕。”
  “不。”付晏道,“只是一个交易。”
  邵寰宇简直想笑:“朕对你的一片真心,你竟就当成只是一场交易?”
  骨头都快要碎裂的痛使得付晏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至少……我不会食言。”
  也就是说,他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邵寰宇慢慢的放开了他。
  付晏倒回床上,微微仰着头,白皙的皮肤上多出了一块乌青。
  “我可以忘了他,可以此生都不再提他,也可以爱上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邵寰宇一哂:“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同朕谈条件?”
  付晏的语气清清淡淡:“如果你不答应我,你只能得到我的人,却永远也没可能得到我的心,如果你答应我,便既可以得到人又得到心,何乐而不为?而现在,他既然已经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
  邵寰宇怒极反笑。
  “你知道朕为什么这么想毁了魔教么?”
  付晏没说话。
  邵寰宇笑道:“朕心心念念你这么多年,他给了你什么,就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付晏依旧什么都没说。也无可奉告。
  邵寰宇笑了半晌,停了下来,眼底竟缓慢悲哀:“如若朕不答应,你从此便不会再看朕一眼么?”
  付晏沉默以对。
  邵寰宇仰起下巴,微微闭了闭眼:“你什么条件?”
  “从现在开始,停止对魔教的干涉。”
  “好。”
  邵寰宇答应得十分痛快。
  付晏顿了顿,道:“天子金口玉言,您今日所说,日后切莫反悔。”
  邵寰宇蓦地一笑:“在你心里,朕是不是从来都不可信?”
  付晏淡淡道:“日后便可信。”
  “阿宴。”
  邵寰宇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手缓缓抚上付晏的下巴。
  “疼吗?”
  “不疼。”
  付晏没什么表情。疼与不疼,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在下巴上,一个在心里。
  漫漫长夜,弦月高悬,清冷的月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微红着眼眶的邵寰宇,蒙着眼睛的付晏,还有身处魔教,望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余烬。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都要睡着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特别乏


第113章 第一百零四章 黎明之前
  大约就是被逼到绝境吧。
  黎袂缓缓睁开眼睛,身旁余烬正在看书,眼睛下方淡淡的乌青,他又是一夜未眠。
  “你不睡吗?”
  余烬实现未从书页上移开,只淡淡一句,“不了。”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哑。
  黎袂无声叹息,路过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才知道他正在看庄子的著作。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睡过了,黎袂感到有些不对劲,看着他疲乏的神情,却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们就是这种状态等了半个月,本来都准备好拼死一搏了,却什么都没有等来,朝廷的逼迫竟然戛然而止,那些被收押的弟子全部处斩,其他的也没有再追究,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他们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总感觉好像在这平静的背后还有着更加凶险的波涛。
  暮春时节,一夜雨后,落花满地,空气中尽是潮湿的香气。
  余烬推开门,彻夜不眠使得他看起来精神非常欠佳。
  他突然拔出了剑。
  黎袂整理好被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一抹墨色的身影提着长剑,手腕翻转,剑光凛冽,动作凌厉,却又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痛感。
  黎袂倚在门口看他,突然忍不住开口:“你说,朝廷还会对我们出手么?”
  余烬一顿,没回头:“难说。”
  黎袂叹了口气:“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了。”
  余烬没在回。
  他们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月,梨花全都落尽,夜雨也变得滂沱,朝廷的进一步动作依然没有。他们这才确定了事情真的到此为止。
  黎袂松了一口气,觉得是好事,连日以来暗沉的脸色终于放晴,开始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余烬说了自己的想法,余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想来他大概是已经累到极致了吧,这几日连药都喝的格外勤,好像整个人就全凭一口气吊着似的。
  这个想法令黎袂感到痛楚,他看着栽在榻上的余烬,那人的脸色怎么越来越苍白了,棱角分明的脸也开始有些削瘦。
  “要不尽快就让十九上任吧。”他试着征求余烬的意思。
  余烬掀起眼皮,半晌,才道:“好。”
  知道他在想什么,黎袂便道:“虽然之前走的那些人现在也在准备建立门派了,但他们毕竟人少,还不是魔教的对手,你也别太替十九担心了,他会是一个好教主的。”
  余烬什么也没说。
  黎袂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叹道:“你又瘦了。”
  “无碍。”
  黎袂轻轻呵出一口气,突然道:“我宁肯你那时就一直那么睡下去,不要醒来了。如果你不醒来,便也不会有这些忧愁。”
  余烬微微阖着双目,听见这话,竟罕见的弯了弯嘴角。
  这一笑,便令整张脸都柔和起来了。
  黎袂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你……”
  “如果我不醒来,这偌大的魔教便要你一个管。”
  他说得慢慢悠悠,低沉而温柔。
  胸口一酸,黎袂嘲笑自己,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的。
  但的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是余烬第一次“为了他”。
  余烬这半辈子做了很多事,其中一大半都是背离他本来意愿的,是为了乔楚河,为了叶泊舟,为了聂不渡,为了易怀之,却唯独这一件事,是为了他黎袂。
  因为怕他一个人承担不过来,便逼迫自己从悠长无忧的梦中醒来。
  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算是他头一次提点自己在他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这比任何情话都叫人动容,黎袂甚至想,有余烬这么一句,便是要自己为他去死,那也是值得了。
  十九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过余烬了。
  而现在,余烬就站在他面前,他突然就有些恍惚。
  不过一个多月,怎么搁在这人身上就是这么大的变化。
  脸色越来越苍白,人也越来越清减。一身柔滑的黑色丝袍,本应是再合身不过的,现在却显得有些宽松了。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是一样的深邃幽静,让人读不懂其中的情绪。
  他禁不住的感到痛楚。
  就算现在他都能想起来十几年前的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那种震撼的感觉。
  怎么现如今,那个神祗一般的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定了定神,他单膝跪地:“参见教主!”
  余烬抬了抬手。
  黎袂看了余烬一眼,余烬微微一点头。
  黎袂便对十九说了打算让他尽快就任教主的事情。
  十九一愣,脸色瞬间就变了:“教主……您怎么了吗!”
  他在害怕。
  黎袂笑了,耐心向他解释:“教主好好的,只是他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如今需要好好静养,便不再适合管理魔教。”
  十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余烬,余烬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有些脸热,立马挺直了身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教主的!”
  余烬没说什么。
  但只那一眼,就足够十九用命去守护魔教。
  接下来的几天,是余烬亲自教十九实际中的问题。
  和温和的黎袂不同,余烬话很少,必要时说得言简意赅,不必要时就基本不说话,而且脸上也没有过笑容。但十九依然觉得,这是他这些年里最快乐的日子。
  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只要微微靠近就能呼吸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存在,便悄然绯红了脸颊。
  也许是药汤喝多了,那人的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安心又沉迷。
  有一次,自己在研究账本的时候偶然抬头,惊讶的发现那人已经撑着下巴睡着了,雪白的发丝垂下来几缕,衬得眉眼好看的不得了。
  他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偏快,像做贼一样的凑过去,凝视他的睡颜。
  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他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抖着胆子捻起他的一缕发丝,颤着嘴唇吻了一吻。
  为了你,我甘愿做任何事,我甘愿去死。
  他在心底虔诚而庄重的说着。
  而余烬,依旧睡的很沉。
  半个月后,到了十九上任的日子。
  魔教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一百多人了。
  但仪式该有的步骤黎袂一步也没打算删减。
  尽管现在的魔教前所未有的落魄,却也曾经辉煌过,总还要留有最后的骄傲。
  余烬当然也不反对。
  选了一个好日子,仪式就开始筹备了。
  奈何这天天公不作美,始终阴沉沉的,风拂过脸颊,还夹着冰冷的雨滴,放眼望去,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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