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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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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止疏点点头:“不过您不是说那东西没多大用处,所以直接扔仓库里头了。”
“把它找出来,送到英国公府上去。”
聂止疏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这上面来了,但还是尽职尽忠地应下来。
宋之意一脸“我懂的”笑容:“不如我替殿下你去送吧,总得让小少爷知道是谁的心意才好啊。”
容禛冷冷地看着他:“也行,送完你就去北疆跟苏岱作伴吧。”
宋之意顿时就怂了。
聂止疏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第三十八章 五日限
陆徵跟着云氏上完香回去; 刚回来就收到楚王送来的礼物; 不说整个英国公府是懵逼的; 陆徵本人都是懵逼的。
礼盒的包装非常朴实,但里面的东西却并不是,当年闻名天下的兵器大师欧子墨大师替他的夫人做的防身武器; 后来被人偷走,辗转多年,却不想如今到了楚王手上。
陆徵试用了一下这只手弩; 发现果然非常好用; 而且平时也可以收在袖子里,非常方便。他倒是没多想; 只觉得莫非这是楚王吓到他用来赔罪的?这样想一想,突然觉得叫他十九叔也没那么别扭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 陆徵现在正等着游小五带给他最新的消息,顺便再捋一遍自己的思绪。事实上; 现在他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少,做出的心理侧写也不能说不对,就像楚王所说; 整个陆府; 符合这样条件的人能够有多少?
陆徵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氏,然而对方有着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陆府并非所有的仆人都是家生子,还有不少是雇佣的,这些人不可能给吴氏做假证的; 按照凶手的个性,也不可能用这么漏洞百出的证明,那么还有谁呢?
陆徵揉了揉额头,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正在这时,柳枝急忙跑过来:“少爷,您快去正堂看看吧,老爷快和陆家族老打起来了!”
陆徵震惊地站起来:“什么?!”
…
事实证明,柳枝地说法还是夸张了一点,只是陆擎虽然没和陆家族老打起来,但也差不多了。
陆擎气得满脸通红:“就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理由,竟然要活生生害掉一条人命?!”
陆家族老一共来了三人,按照辈分,陆徵应该叫二叔公、五叔公和九叔公,都是陆家的老人,年龄和辈分都挺大的。
如今,三位老人都铁青着脸色看着陆擎,五叔公看着脾气最为暴躁,直接就发了脾气:“老三,你这是在责怪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咯?”
“不敢!”陆擎硬邦邦地回道,“只是我陆擎的前途还不需要用小辈的命来铺!”
“陆擎!”九叔公厉喝一声,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陆源害死生父的证据确凿,他活着只会丢我们陆家的脸,他若是畏罪自尽,好歹给他自己和子女最后一点体面。”
陆擎怒不可遏:“连京兆尹都没说定罪,怎么九叔公却能直接越过律法给人定罪了?”
陆徵眼皮一跳,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想过去劝说,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裴氏扶着陆彻走了进来,陆彻披着大氅,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二叔公、五叔公、九叔公。”陆彻一一问好。
五叔公和九叔公都只是哼了一声就不理会,只有二叔公抬眼道:“彻哥儿身体可好些了?”
“劳二叔公记挂,好很多了。”陆彻咳了一声,便直接道,“晚辈听说几位叔公为了源堂弟的事情特意过来,这件事与晚辈也有些联系,故而便直接出来了,还望几位叔公不要见怪。”
“你有什么见解,你说说看。”
“晚辈认为,源堂弟并不是杀害大堂伯的凶手,几位叔公这么做,只会让我们陆家背上永远也洗不掉的污名。”
五叔公正想说什么,就被二叔公给按住了:“彻哥儿,你接着说。”
“就如几位叔公所说,既然是为了陆家的名声着想,何不想办法洗清源堂弟的罪名,如此,才能找出真正的凶手,既是替大堂伯报仇,也是给世人看看陆家的清名。”
二叔公慢慢开口道:“听彻哥儿的意思,似乎是知道谁是凶手?”
“晚辈不知道。不过想来几位叔公也知道,先前震惊燕京的剥皮案就是十七弟破的,想来这桩案子应该也不难。”
陆徵莫名其妙地被自家大哥拖出来,僵硬地和几位叔公打了招呼。
二叔公点了点头:“既然彻哥儿这么说,我们几个也不能不给你面子,那便以五日为限,若是五日不能破案,那么陆家本家的事情,你们也不要插手了。”
说完,几位老人便离开了。
陆彻也仿佛被卸掉了精气神一般,倒在了椅子上。陆徵大吃一惊:“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走得比较急,有些累到了。”陆彻扶着陆徵的手慢慢坐直了身子。
陆擎皱眉道:“你出来做什么!”
陆彻苦笑道:“儿子若不出来,父亲只怕就要和几位叔公吵起来了,最后只怕事情会闹得不可开交。”
陆擎冷哼一声:“这本家这些年是越发败落了,竟然连这种没人性的法子都想得出!”
陆徵却还是有些糊涂:“我听几位叔公的意思,竟然是要让源堂哥畏罪自尽,这是为什么啊?这不就坐实源堂哥的罪名了吗?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陆擎听他说起这个更气,还没等他骂出口,陆彻已经接过了话头:“先前倒是我想岔了,这案子现在还未定罪,如果源堂弟畏罪自尽,凭本家的本事,自然能够把责任推到任何一个下人头上,再说一句源堂弟管教不严就是了,可若是源堂弟已然认罪,这件事反倒没办法收场。”
陆徵皱起眉:“怎么可以这样!先不说源堂哥是不是凶手,他们这样的做法,也太……太……”
“太丧尽天良!”陆擎一拍桌子,他这些年在官场中混,不能说自己手脚干净,可仅仅为了一点不确定的可能,为了那一点虚名,就要让自己族中的子弟自尽?他们就不怕寒了族中子弟的心吗?
陆彻摇摇头:“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些,若只是几位叔公这么想也就罢了,只怕他们也是被人误导了……”
“大哥的意思?”
“只怕陆源是被人给暗算了。”陆彻沉声道,“或许凶手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这其中只怕赵学谦也费了不少心。”
陆徵睁大眼,忽然想起陆源被带走时,赵学谦嘴边那一抹笑容,如今想起来的确是十分可疑。
陆彻听了他的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怕源堂弟一死,这为了官声逼死族中子弟的黑锅就要套在英国公府上了。到时候本家也就不会有如今这般为我们着想了,只怕是恨不得立时与我们划清界限吧!”
“真是狠毒!”
相比起父亲和弟弟的义愤填膺,陆彻倒是显得格外冷静:“我的身体没办法,这件事只能由三弟多费心了。”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破案的!”陆徵握紧拳头晃了晃,不管是抓住凶手,还是戳破赵学谦的阴谋,他都一定会想尽办法破案的。
陆彻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就好,但还是要切记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陆擎咳嗽了一声:“若是需要人手,家中还有不少护卫,你说一声。”
感受着父兄的关心,陆徵的心顿时滑过一阵暖流,他点点头。
…
因为陆徵干劲十足,整个竹覃居的氛围都有些不一样了,陆徵本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的缘故,给汲香和柳枝都派了任务。
汲香说的,自然就是有关于这位大太太吴氏的事情,英国公府有不少家生子原本就是陆家的,故交自然也不少,汲香就认得好几个,其中一个还是大太太院子里的。
“其实大太太脾气倒算不得差,不过大概是商家女出身,一向很在乎身份,尤其是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闹了好几次笑话,后来就不太爱出门交际了。”
“老爷倒是很宠爱这位太太,婚后大半时间都在太太房中,也没有再纳小妾,早先的几位姨娘儿女都大了,也就没什么心思争宠,倒是难得清静。”
“不过……听说老爷虽然宠爱太太,但私底下却会打太太,听说太太原本还有个孩子的,也是被老爷打的太厉害了结果小产了。不过这些话都没什么人敢说,毕竟太太管家虽然不太行,但万一被人听到嚼舌根,下场可不怎么好。”
陆徵听了半天,并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部分,反倒是坐实了这位大太太浅薄无知的人设。
汲香又想了想,才有些不确定道:“听说太太刚嫁进来那会和七太太关系不错,只是最近几年不知怎么的,竟疏远了。”
“你刚刚说什么?!”
汲香被陆徵吓了一跳,声音就有些抖:“奴婢……奴婢……”
陆徵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汲香自从锦鹿被发卖之后就容易不安,他连忙放缓了声音:“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汲香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听说,太太刚嫁进来那会和七太太关系不错,只是最近几年不知怎么的,竟疏远了……”
正在这时,柳枝也打听了消息回来:“那药林堂的郎中说了,那药方并不是他开的,是七太太自己拿的方子去开的药,已经有三四年了。”
第三十九章 戏子情
还未等陆徵去陆府; 游小五的消息已经来了; 他跟着常山后头小心翼翼地踏进英国公府; 他只以为对方是大家公子,却不想对方身份这么高。
守门的仆役疑惑地看了他半天,大概也想不明白; 三少爷找了这么个人来府里究竟是做什么。
游小五本来还胆战心惊,只是被仆役那狐疑的目光一看,心中顿时腾升怒气; 他这也算是凭手艺吃饭了; 哪里要这么卑躬屈膝,这么想着背也直了; 眼睛也不乱转了,昂首挺胸地跟着常山进了竹覃居。
陆徵一看到他; 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打听到什么了?”
游小五往凳子上一坐,也不理会汲香那皱的要夹死苍蝇的眉头; 大咧咧道:“小的的确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柳枝在逃荒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不会像汲香那般嫌弃游小五,她笑盈盈地端了一杯茶水:“这位小哥儿; 您先喝口茶; 慢慢说。”
游小五还从未得到过这般待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捧着茶杯都不知该不该喝。
汲香连忙拉了一下柳枝:“妹妹……”
柳枝回头冲她安抚一笑,又对陆徵福了福身子:“奴婢就先退下了。”
陆徵点点头,柳枝就拉着汲香领着几个小丫头推开门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陆徵和游小五。
游小五喝了一口茶; 也顾不得烫,就直接说道:“小人听您的吩咐,打听这些年陆家发生的奇怪事情,还真有所收获。”他压低了声音,“这陆家这些年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三年前先是大少爷突发急病,几天就人就没了,紧接着又是陆家十二娘落水溺亡,时隔不久,嫡长孙得了风寒,原本快好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死了,这都是陆家人,其他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丫鬟和小厮被抬出去,小人问了替他们处理尸身的嬷嬷,这些丫鬟小厮都是赤身裸体,身上伤痕累累,恐怕……”
陆徵皱起眉头:“恐怕什么?”
“嘿嘿!”游小五不怀好意地笑笑,“您府中干净,没这些腌臜事情,小人怕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
陆徵猛然理解过来,脸色顿时通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这也太……太禽兽了!”
游小五嘲讽道:“要么是签了死契的,要么就是买的罪奴,都是些贱命,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哪里会理会。”
“就算地位卑下,也终归是娘生爹养的,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游小五顿了顿,猛然凑近陆徵,轻声道:“小少爷,你和别人太不一样了。”
陆徵心头一跳,嘴张了张想要辩解什么,游小五已经坐回了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这事啊,陆府中不少下人都知道,恐怕您府中也有下人知道,都传是陆家人造了孽,冤魂回来索命呢!”他笑了笑,“当然,小人是不会相信这些的,那些人生前死得这般窝囊,未必死后就有胆子回来复仇了?不过是有人心里有鬼,放出来的风声罢了。”
陆徵也略微平静了心情,问道:“那你觉得,是谁?”
游小五拍了拍桌子,又指了指天。
陆徵一头问号。
游小五叹了口气:“您府上人才济济,必定树敌不少,这些消息小人查的出,其他人自然也查的出。”
陆徵一愣,没想到游小五竟然能想到这上面去,他原本只当对方是个街上小混混,就算有些查消息的本事,也囿于眼界还需好好调教,如今才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他,果真是高手在人间。
游小五又道:“小人打听消息的时候,顺便也打听了一下陆家本家,果真发现这两日有人上门去找过几位族老,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想来您火急火燎地把小人叫过来,也与这些事情有关吧!”
陆徵点了点头,他纠正了对游小五的印象后,也改变了自己对待他的态度:“是的,因为他们的逼迫,我需要在五日之内破案。”他也没有隐瞒,将族老逼陆源畏罪自尽的事情告诉了游小五。
游小五目瞪口呆:“幸好小人天生地养,不然碰到这样的族人还不得呕死!”转念一想,这也是眼前这位小少爷的族人,顿时尴尬一笑,“小人嘴臭,您别往心里去。”
陆徵摇摇头,游小五还真是说出了他心里的话,他问游小五:“你打听消息的时候,有没有打听到陆七太太相关的消息?”
游小五眼珠子一转:“您怀疑那位七太太?”
“为什么这么说?”
“小人恰好打听到一件事情,也不知对您是否有用。”
“你说。”
“听说这位七太太祖上是前朝太医,后来家中出了读书人,就渐渐脱了籍,只是小人想着,即便是脱了籍,家中总有些不外传的方子或医术吧!”
陆徵皱起眉:“这倒从未听说过。”
“您当然不可能听说过,这位七太太也是远嫁,她娘家在云中那一片,若非小人认识一位从她家乡过来老乡,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游小五叹息一声,“这位七太太也是命苦,分明是嫡出的大家小姐,偏偏亲娘早逝,又摊上个面慈心恶的后娘,说她克亲,不然何至于嫁给一个残暴的残废。”
陆徵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思考着,如果这些陆家人都是颜氏所杀,那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这件事和大太太吴氏又究竟有没有关系。
游小五见陆徵没说话,舔了舔嘴唇,才说道:“其实,小人还有一个消息……”
陆徵回过神:“什么?”
“但这个消息,暂时不在小人手上,小人也不知道您该用多少银子来买这个消息。”
…
陆徵跟着游小五来到青秀坊,虽说临近宵禁,但这坊中仍是灯火通明。
身后的常山常水面上带着不赞同,陆徵的脸色也不太自然,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青秀坊就是所谓的青楼一条街,还是最底端的那种。
游小五倒是对这儿极为熟悉,带着他们穿过各种廉价的脂粉和手帕子,停在一个黑洞洞的门口。
“这儿?”
游小五轻咳了一声,敲了敲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摇摆摆地走出来:“来了来了。”
游小五拿了一个银锞子放在女人面前:“我们爷要见知云。”
女人眼珠子都黏在了银子上,接了过来先是咬了咬才笑眯眯道:“请请请。”
陆徵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跟着他们走进去,这才发现这间小院子里头有很多个隔间,有两个隔间门口还站着两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看到他们眼睛一亮。
“爷,您要来坐坐吗?小人什么都可以……”
“闭嘴!”那女人骂道,“贵客们是来找知云的,你们都给老娘滚回房子里。”
陆徵见那两个男人被骂的一瑟缩,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却被一旁的游小五拉了拉袖子,对着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那个知云住在院子的最里面,也是最阴暗潮湿的一间房,一推开门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和骚臭味。
女人点燃桌上的油灯,他们才看清楚房屋内的摆设和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原本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只是长久的病痛折磨让他眼眶深陷,头发也掉了不少,身上更是瘦的能看见骨头,露出来的脖子部分还有青色和黑色相交的各种痕迹。
知云咳了一声:“还当是老主顾,没想到是新客,还是个雏儿。”
陆徵将目光转向游小五,游小五便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当年鸿昌班的云大家,如今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知云目光一顿,抬起头看着游小五:“我可不记得当年捧我的客人里,有您几位。”
陆徵已经等不及了,直接问道:“您还记得陆涧吗?”
知云嘴角边露出一个凉薄的笑:“看来果真是旧人。”他动了动身子,慢慢从床上移到地上,陆徵这才发现他少了一条腿。
他扶着床慢慢地移过来,靠坐在凳子上,一番动作让他的额头上沁出汗珠,苍白的脸上更是添了一抹红色,哪怕他现在瘦脱了人形,也依旧透出一股病弱的美感。
他看着陆徵,淡淡道:“您想问的,我都能答,但是您出价几何呢?”
陆徵也坐了下来:“你想要多少?”
知云笑了笑:“当年陆涧从鸿昌班为我赎身,花了七百两银子,如今我废人一个,给您打个折,三百两。”
游小五猛地跳起来:“你讹人呢你!”
从讹人出道的游小五嘴里说出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违和,陆徵都忍不住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游小五咳了一声:“你现在变成这样,或许和当年的事情也有关系,你说出真相来,或许我们能够帮你报仇呢!”
知云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报仇?”他咳了两声,神色变得极为冷酷,“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报仇值几个钱?”
第四十章 颜宦娘
三百两陆徵不是拿不出来; 可他出门的急; 一时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 只能与知云商量,知云闷闷地咳了两声,摇头道:“我只要现银。”
陆徵顿时有些纠结; 若让常山回去拿银子,只怕就已经宵禁了。
陆徵摸了摸身上,不由得后悔自己向来不爱带配饰的习惯; 眼下身上除了简余给的令牌就只有楚王给的玉佩; 偏偏哪一样都不能拿出来用。眼看着距离宵禁时间越来越近,陆徵咬咬牙; 将玉佩拿出来。
“这个暂做抵押,明日我拿了银子来赎。”
知云接过玉佩; 借着油灯看了看,满意地收起来。
陆徵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知云漫不经心道:“可以啊; 您想问什么?”
“陆七爷是不是七太太杀的?”陆徵问了一个目前他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没想到知云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竟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咳嗽道:“这世上最不可能杀陆涧的就是颜宦娘,哈哈哈……你们究竟是被什么人误导了……”
陆徵和游小五都愣住了。
知云咳嗽了很久; 才断断续续道:“颜宦娘是我见过……最聪明……也是最愚蠢的女人。”
他们从知云这里听到另外一个故事。
知云本是鸿昌班的当红名角; 陆七迷恋上他以后就置了一座院子安置他,可是知云并不想当一个附庸,尤其陆七并非他喜欢的人,他跟在陆七身边就是为了银子,可惜陆涧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他; 甚至为了他要休妻。
就是这种时候,知云见到了七太太颜宦娘。
颜宦娘和他见到的那些正室太太都不一样,她看他的眼光并不是轻蔑,甚至没有因为自身的遭遇而辱骂他,知云被这样的表现迷惑,甚至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在这种情况下,他吃了颜宦娘带来的点心,然后就晕倒了。
知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装在一口棺材里,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听见耳边模模糊糊的声音。
颜宦娘柔声道:“相公,你不是喜欢他么?妾身是为了满足你的心愿啊,你怎么不高兴了?”
“啪!”的一声巴掌声,随后就是摔倒的声音。
陆涧的声音充满痛苦:“你个疯子!你个贱人!”
“咳咳……相公,他现在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啊。”颜宦娘一边咳嗽一边说,紧接着传来几声殴打声和闷哼声。
陆涧怒吼一声:“我要休了你!”
随后就是踹门离开的声音。
许久之后,棺材盖才被慢慢打开,光落进棺材里,让知云眯了眯眼,然后他看到浑身伤痕的颜宦娘伏在棺盖上,声音里却满是愉悦:“他以为你死了,就会回来的。”
知云慢慢恢复知觉,他活动着手脚,非常不解地看着颜宦娘,因为据他所知,陆涧对她非常不好,他们成婚多年都没有圆房,而且陆涧经常喝醉了酒就回来打她,知云作为一个戏子都看不上这样的男人,他真的不明白以颜宦娘的本事,为什么要死死地扒着陆涧不放。
颜宦娘给了知云一笔钱,让他离开燕京,恰好知云也厌烦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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