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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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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徵想了想,决定从当年江家二老被杀的事情查起,从明面上看,这是柴霜被杀的原因,那么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当年处置那一伙山匪的案卷还在,主犯被判了斩立决,从犯基本是流放,但这些人中也不乏有打点了关系,最后逃脱牢狱的人。根据游小五所打探到的消息,的确有一个山匪还在青溪县,如今正在一座小镇中打铁为生。
    …
    陆徵带着包铮和青鸾一同去了桐柳镇,刘黑子的铁匠铺很好找,陆徵只是找人问了个路很快就找到了。
    那铁匠铺中一片热火朝天,一个高壮的身影正站在炉子边上锤炼铁器,他光着膀子,皮肤被火光映得发亮,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刘黑子。
    陆徵刚刚走进铁匠铺,一个小个子连忙迎了过来:“诸位大爷可是要打什么铁器?”
    陆徵摇摇头:“我们要找刘黑子。”
    听见他的声音,那个高壮的身影停下了手中的锤子,将已然成形的铁块放进冷水中,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刘黑子一开口就是瓮声瓮气的:“什么事?”
    陆徵道:“本官乃青溪县县尉,有事要找你问问。”
    刘黑子诚惶诚恐道:“大人请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方这么合作,陆徵也松了口气,他还怕对方是个刺头,那就麻烦了。
    刘黑子将他们带到后院,又让他老婆上了茶,才拘谨地站在一旁。
    陆徵问道:“你当年和蒋文昌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
    刘黑子脸色一白,连忙道:“小的也是因为饿的吃不上饭才……小的可没有杀过人……”
    这个陆徵自然知道,杀了人的基本都作为主犯斩立决了,一些敲边鼓的小罗罗朝廷一般是会网开一面的,他放软了脸色,道:“你别担心,这案子既然已经判了,我也不会抓着不放,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
    刘黑子这才松了口气:“您问吧。”
    陆徵问:“这县上住着的江三娘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你们寨子的人杀的?”
    刘黑子想了一会,才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据我所知,你们寨子并非赶尽杀绝的作风,一般交了钱你们还是不会为难的,江家二老身上的财物应该不多,你们搜刮了去,为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刘黑子摇摇头道:“我们寨子里都是听蒋文昌的,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人是他让杀的,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可还记得蒋文昌说过什么?”
    刘黑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想不起来了。”
    陆徵有些泄气,又问了其他的问题,刘黑子回答的倒是老实,可他知道的确实不多,只是反复强调自己是听蒋文昌的命令行事。
    就在陆徵以为自己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刘黑子突然说道:“小的想起一件事,也不知是不是对大人您有帮助。”
    陆徵精神一振:“是什么?”
    “在杀江家二老之前,蒋文昌好像和他们说过什么,小的当时离得比较近,好似听见了‘灭门’两个字……”刘黑子挠了挠头,“反正他说了那话以后,那两人就吓得发抖,一个劲地给他磕头求饶,不过蒋文昌还是把他们杀了,后来没过多久朝廷就派兵围剿山寨,然后……您应该都知道了。”
    陆徵皱眉道:“这蒋文昌不是你们村的人?”
    刘黑子点点头:“他是几年前搬过来的,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谁家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他也会去。”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陆徵,呐呐道,“其实蒋文昌这个人还是很好的,抢来的东西他都没要,全留给村子里的人了……”
    陆徵又问:“那你知道蒋文昌先前是哪里的人吗?”
    “这就不清楚了,他一向不爱说这些,就是有人问了也不说。不过小人的堂哥以前做过货郎,他说听这蒋文昌的口音,像是西边来的。”
    …
    离开刘黑子家,包铮问道:“大人可有什么发现吗?”
    陆徵叹口气:“这案子是越发复杂了,看来我们还是要回去找找当年剿匪的资料。”
    当年负责剿匪的就是南夏郡的郡尉,陆徵派了包铮快马加鞭去郡府找杭觉借当年剿匪的案卷,自己则重新翻看当年江家二老被杀一案的案卷。
    当初发现江家二老的尸首的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江家二老的尸首被丢在大道旁的草丛中,可这个地方却和蒋文昌他们所在的山寨相距甚远。陆徵问了刘黑子,当初他们打劫江家二老并不是在平常的地方,而是蒋文昌特意带他们去的,好像就是专门守着这两人似的。
    陆徵又联系刘黑子所说的灭门一词,莫非这江家二老与这蒋文昌又灭门之仇?陆徵摇摇头,他其实更加相信是江三娘的师父,曾经的红衣盗所为。
    如果当年红衣盗杀了蒋文昌一家,然后逃到了青溪县,而蒋文昌则通过追查也来到了青溪县,可他来的时候红衣盗已经死了,他将怒火发泄在了红衣盗的仆人,也就是江家二老的身上,或者说当年的惨案,江家二老也是帮凶。
    那么,柴霜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晋汉轩他们会杀柴霜呢?
    陆徵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所有的线索就像是千头万缕的丝线一般,他扯出了一根却带出了一团,本以为能够用以解开谜题的答案,却牵扯出一个更大的案子,陆徵觉得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只要能够找到这个线索,这所有的案子都会水落石出。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
    
    第九十五章 内情二
    
    话分两头; 在北疆的容禛此刻却重伤而陷入昏迷。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 在北疆军压着羯人打了整整一个月之后; 会被反扑的羯人给打得溃败,而这一切,都源于羯人所拥有的秘密武器。
    能够发出巨大响声和喷火的铁球; 被羯人用长长的烟囱一般的东西给发射出来,只要落在人群中,就会将人炸得血肉模糊。
    虽然容禛发觉不对后及时撤退; 可北疆军依旧伤亡惨重; 甚至连主将容禛都受了重伤,求援的战报已经发回了燕京; 只是已经回天乏术。
    营地里一片惨像,满脸黑灰的士兵失魂落魄地坐在空地上; 到处可见鲜血和断肢,昨天还一起喝酒吹牛的战友; 只是与羯人军队一接触就已经天人永隔,不仅仅是普通士兵难以接受,连不少军衔在身的军官都陷入了茫然之中。
    此刻在主帐内; 容禛双眼紧闭; 汗珠从烧红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滑落,他的大腿外侧被血染得通红,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有不少细小的碎片,军医用金针替他暂时止住了血,然后一点一点地将碎片夹出来。
    宋之意脸色惨白; 容禛本来不会受伤,正是为了救他,才被那古怪的东西给弄伤的。如今看到容禛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他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他颤抖着问聂止疏:“表哥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对吧?”
    聂止疏也是脸色严峻,却还是狠狠地点头:“会的,主人福大命大,这些年来他受了不少伤,他都能挺过去!”
    宋之意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喃喃道:“对……对……他能挺过去……能……”
    聂止疏虽然也焦急,但看宋之意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猩红着眼抓起他的领子,怒吼道:“宋之意你听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去查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要跟无头苍蝇一般在这里乱晃!”
    宋之意被他一吼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他用力地喘息了两声,才从齿缝中逼出一句话来:“你说的没错,这些卑鄙的土狼,老子一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聂止疏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军医摇着头慢慢走过来,两人都是心一沉,连忙冲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军医姓毛,虽然只是在北疆军中,但实则是医术十分高明的郎中,可他却紧锁着眉头道:“伤口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看殿下的模样,分明是中了火毒,这却是难办了。”
    “毛大夫,需要什么药您直说,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给您找来。”
    毛军医叹了口气:“药倒是其次,只是这火毒实在是刁钻得很,殿下这伤看似不严重,可要治起来却是麻烦的很,若非殿下身子强壮又有功夫在身,只怕三天都挨不过,如今,老朽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
    一听见他这话,宋之意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一言不发就要朝外头走,却被聂止疏一把拦住:“你要去哪里!”
    宋之意咬牙切齿:“老子要去宰了那帮土狼!”
    “你不要添乱了!”聂止疏忍着揍他的欲望,压低声音道,“上阵杀敌那是我的事,你是夜枭的首领,你要做的,就是查清楚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就是羯人如今的军情信息,其他的,等主人好了再说!”
    宋之意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不是不知道聂止疏的话没错,可满心的仇恨与悔恨却要把他烧成灰一般。他恨羯人,更加恨自己,表哥明明说了羯人的举动不正常,让自己万分小心,可自己不仅没有帮到他的忙,反倒还让他因为自己受了伤,想到这里,宋之意只想狠狠给自己几拳。
    聂止疏见他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清醒过来,仍旧是一副失控边缘的样子,干脆一掌打晕了他,免得自己没看到他又去做什么傻事。
    做完这些,聂止疏才走出帐篷,对一直等在外头的朱雀道:“现在外头怎么样了?”
    朱雀也是夜枭的副统领,只是相比战力取胜的青鸾,他更擅长的是脑力,这次容禛受伤,也让他分外自责,听见聂止疏这么问,他连忙答道:“所幸退的及时,受伤的人并不算太多,只是士气大跌,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出战。”
    聂止疏眉间涌起煞气,恶声道:“这究竟是他娘的什么玩意!”
    朱雀道:“探子回报,说羯人管这东西叫火霹雳,并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过从皇廷传来的消息,说这是由一个神秘人给苏依兀牙的。”
    “那神秘人是谁?”聂止疏连忙追问。
    朱雀摇摇头:“那人住着的四周都有重重守卫把守着,我们的人只远远看见了一个侧影,只知道是一主一仆,都是男人,其他的就再也无法知道了。”
    聂止疏道:“如今主人有伤在身,这营中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青鸾功夫高强,由他守着主人,我才能放手施为。”
    朱雀点点头:“一出事我就已经给青鸾送信了,若是他收到信后日夜兼程,二十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
    聂止疏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火霹雳究竟是什么,为何从未听说过……”
    其实如果陆徵在这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所谓的火霹雳对于现代的人来说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正是我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
    然而陆徵还不知道容禛危在旦夕,他此刻正从包铮带回来的资料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
    …
    杭觉打定主意做甩手掌柜,对陆徵是有求必应,虽然案卷不能外借,却派了几个文书连夜抄好,包铮又快马加鞭地送回来。
    陆徵拿到手上以后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郡尉为什么要攻打蒋文昌他们的山寨,正是因为晋汉轩的一封书信,甚至后来攻打过程如此顺利,也与晋汉轩脱不了关系。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江家二老被杀之后。
    现在问题就是晋汉轩杀了柴霜又杀了蒋文昌,他究竟是为了要掩盖什么?当年红衣盗所犯下的那桩灭门案究竟有什么内情?还有就是江三娘,究竟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何种角色?
    陆徵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来到江三娘的豆腐铺,江三娘听了他的叙述,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惨然道:“大人果真查到这里了……”
    陆徵敏锐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江三娘叹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与大人说实话了,我本不姓江,而是姓蒋。”
    陆徵睁大了眼睛:“那……蒋文昌是你的……”
    “他是我的哥哥。”江三娘自嘲地笑了笑,“我本名叫做蒋文姗,当年我师父杀了我全家,我年纪小又被吓昏过去,醒来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遂收养了我,又编了谎话骗我,可笑我竟然把真凶当做恩人,居然从未怀疑过他,真是傻的可以。”
    “我哥哥当年在外求学,归家之后才发现家门被灭,他一路追查红衣盗来了青溪县,认出了我,却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找了柴霜来接近我,只是不管我们多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柴霜连夜逃走,那两个老家伙怕被我报复,也逃了,不过还是被哥哥抓住,可惜他们也不知道当年红衣盗为什么要杀我们家满门,所以哥哥只能杀了他们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江三娘面露悲哀之色:“只是没想到柴霜被他们找到,我当时就觉得不妙,想要劝兄长一同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哥哥就已经被人抓住,当做匪首给杀了。我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一伙人干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一起杀掉我,但我却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全家报仇!”
    江三娘擦掉脸上的泪水,对陆徵道:“我知道大人本事高,您既然可以一直查到这里,想来一定可以查到那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人,只要大人查出来,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陆徵心中颇不是滋味,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可现在他却不能告诉江三娘对方的身份,因为他还需要查清楚,蒋家当年被灭门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陆徵有一种预感,这个才是这一连串案子中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部分。只要知道这个,恐怕这一桩桩案子中的巨大谜团也将会迎刃而解。
    
    第九十六章 演场戏
    
    就在陆徵苦思冥想的时候; 青溪县却又来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百感交集的人——陆彻。
    三兄弟见面的场景十分尴尬; 全程只有陆循一个人在说个不停,陆彻面无表情,陆徵神游天外; 最后陆循实在没话说了,忍不住一拍桌子:“都是一家人,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做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子给谁看!”
    “陆循!”陆彻皱着眉头; “你就这么和大哥说话的?”
    陆循翻了个白眼:“大哥; 你非要我说个明白吗?你既然觉得对不起三弟,你担心他; 那就说清楚,你摆着大哥的架子有什么用?”
    陆徵默默在心里给陆循点了个赞; 但面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时过境迁; 他现在并不如当初那般愤懑了。或许在当初的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不管是云氏或者陆彻; 他们对待陌生人的做法并说不上错; 只是自己当了真,所以才受了伤。
    只是理解归理解,真让陆徵这一下子就原谅他,他自己心里这道坎却还是迈不过,他能够暂时将陆彻当做陌生人看; 要做兄弟却是难了。
    陆彻被自己弟弟这么直白地掀了老底,一时之间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如果不是他打不过陆循,这一刻陆徵应该就能看到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了。
    陆彻咳了咳,绕开这个话题说道:“陛下派我前来查魏王之事,不知你们有何线索?”
    陆徵把自己所查到的以及推测出的部分都告诉了陆彻,见陆彻沉思着,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陆大人,不知道你可曾知道十六年前的一桩灭门案?”
    陆彻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徵便将红衣盗的案子说出来,又道:“那一家死者姓蒋,这桩案子当年应该不曾结案,不知你有没有印象?”他知道陆彻此人博闻强记,十六年前陆彻应该刚刚进入刑部,这桩案子闹得不小,陆彻应该有见过相关的案卷。
    陆彻说道:“这桩案子我知道,当初这桩案子正是我与一位姓钱的法曹一同去查的。当时并未抓到犯人,而据当地官府所说,这是一桩江湖仇杀,所以最终作为一桩悬案而结案。”
    陆徵顿时来了精神:“还有呢?可有说这一家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杀的吗?”
    “这也是这桩案子的离奇之处。”陆彻凝神细想,才道,“蒋家并未丢失财物,而这一家人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并未有过仇家,可偏偏这一家人却在一夜之间被杀了个精光,我与钱法曹查了整整一个月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只能按照当地县尉所说,以江湖仇杀来结案。”
    “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其实钱法曹曾经有过质疑,蒋家的几位主人都有被绑缚的痕迹,甚至在蒋家老爷的身上一些穴位还有金针刺过的痕迹,这些都是酷刑才会用到的穴位。”陆彻道,“所以我们怀疑凶手是为了逼问才将人绑起来,而在得到了答案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只是蒋家当时全家被杀,所以这也就仅仅只是我们的一个质疑罢了。”
    这与陆徵的猜想不谋而合。他在听了蒋文姗的故事之后,曾经有过一种猜测。或许当年蒋家拥有某种东西,不想怀璧其罪,被红衣盗觊觎上了。对方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后怕走漏风声所以就杀了蒋家一家人,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杀掉蒋文姗,反倒是将她带走抚养她长大,甚至晋汉轩他们为什么没有杀蒋文姗,或许也正是这位红衣盗用了什么手段。
    只是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呢?陆徵其实也问过蒋文姗类似的问题,可她当年实在是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而蒋文昌又没来得及将这些事告诉她。
    “那陆大人可知道,这蒋家祖上是做什么的?”陆徵其实也就是抱着侥幸姑且一问,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觉得陆彻的记性能好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陆彻到竟然真的记得,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当初我们也查过,巧的是,这蒋家祖上是做过官的,这蒋家老太爷当年还曾经官至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陆徵忍不住追问,“他以前是做哪一方面的?农业?水利?建筑?还是……兵器?”
    陆彻这才无奈道:“这我哪里知道,当年也不曾特意去查过这个。”
    陆徵有些丧气,好像马上就能触摸到真相了,可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但好在知道了这桩灭门案的真正情况,也就明白晋汉轩究竟为什么要杀柴霜和蒋文昌。他肯定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东西究竟是什么,既然如此,陆徵就决定演一出戏给晋汉轩看。
    …
    傍晚,陆徵又把所有人都叫到自己的房子里来,将所有门窗都关了,才神秘兮兮道:“这柴霜的案子有进展了。”
    包铮第一个叫出来:“果真!”
    陆徵得意道:“那是自然,我是什么人啊!”
    “不愧是大人,果然厉害!”这拍马屁的自然是游小五。
    铁蛋挠挠头道:“大人不如说说到底是什么进展吧?”
    “你们都知道杀江家二老的那伙土匪吧,其中领头的那个叫做蒋文昌,那柴霜正是他派来接近那江三娘的,这江三娘正是他的亲妹妹。”陆徵口若悬河道,“这蒋文昌当年全家被灭门,正是红衣盗下的手,而且红衣盗还偷走了他家的一样东西,这些年蒋文昌循着线索前来找寻仇人,只是没想到红衣盗早已病逝,他才只能杀了江家二老泄愤。”
    游小五赶紧道:“大人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这究竟是件什么宝贝,竟然会遭至灭门之祸?”
    陆徵嘿嘿一笑:“说来也巧,当年去查案的人里头刚好有我大哥,我也是与他聊天时聊到这个,他说当年这案子虽然作为悬案,可是这蒋文昌的确在多年后想办法联系到了他,说出了内情,那东西是什么他也告诉了我大哥,我大哥原准备替他翻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土匪,这才作罢。”
    “大人您别吊人胃口了,是什么东西快说吧!”
    陆徵却偏偏要做神秘状:“告诉你们做什么?这红衣盗偷了本官的官印,本官也不会让他好过,本官还留着这件东西吊他出来呢!”
    窗户外,隐隐约约只能听到游小五和包铮等人的抱怨,陆徵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庞嫂子轻手轻脚地从窗户边离开,想要将这个线索告诉自己的上级。
    而在窗户里面,陆徵一边笑,一边却沾了水在桌上写“走了没?”
    包铮迟疑地摇摇头,这庞嫂子的功夫与江三娘如出一撤,他也并不能完全确定,几人只好又聊了点有的没的,才散去。
    这就是陆徵想要演给晋汉轩看的戏,现在就看晋汉轩要如何做了。
    …
    在城中的一座小院中,晋汉轩坐在主座,方远则在他下首焦急地走来走去,而另一边,竟然是陆徵一直遍寻不着的安子承,或许陆徵也没想到,这红衣盗竟然是魏王的手下。
    方远见这两人的表情,忍不住道:“你们快想想办法,陆徵已经知道这事了,我们要如何做?”
    晋汉轩却反问:“什么如何做?”
    方远焦急道:“当然是……”
    “方老弟,你别急啊!”安子承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如今木已成舟,就是让他们知道又如何?”
    “可是主子……”
    晋汉轩淡淡道:“这东西迟早都会现世的,就像我们,也不会永远留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如同阴沟老鼠一般苟延残喘。”
    方远震惊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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