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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大人是个间谍[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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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雪急,杨兄何苦为了这些小消息,特意赶来相告。”苏秦停住马,拉了拉身上的那件白狐狸皮毛长裘,半晌后,声音才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离开嘴唇,便消失在这漫无天际的风雪里。
“先生,觉得这是小消息,真地不在意?”青衣人下了马,示意出使队伍停下来,找了个背风的山坡,坐下来。
苏秦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侍卫们生火,点着了,又被风雪吹灭了,又好不容易点着了,又吹灭了。
孤寂而无奈。
青衣人施展轻功,跑到远处的松林,捡了些干松枝回来,才好歹把火生着了,忙招呼苏秦过来烤火。
但两只手紧紧抓着白长裘带子的苏秦先生,在听到喊声后好像吓了一跳,他快速转过头,背着火堆,走向远处。
青衣人看着那极力压抑着的肩膀,嘴角扯起一个笑,叹息着摇了摇头。
接受了花田和衣服的男人,也不好过呀!
王宫内的喜气一天天浓重起来,在大殿朝议上,准新郎官一脸严肃地坐在王座上,听着礼仪司的司事汇报大婚的具体流程。
一侍卫小跑着进来,递给齐抿王一封密信,在看完信后,一直清冷着脸的王上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他抬手,制止了司礼官的汇报,把信递给他。
司礼官看完信,一脸震惊地看着王上,嘴里喃喃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众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猜测着。
“诸位,刚才秦国送来国书,孤准备立的王后白凤姑娘,竟然已有婚约,孤年轻不懂事,酿下如此大错,不知诸位可有破解之法?”齐抿王看着还在懵圈的司礼官,无奈,自己出声解答了诸臣的疑惑。
殿中诸臣,目瞪口呆,上位上坐的,若不是王上,此时怕早已经笑成一片,这小齐王,命格如此清奇,竟然是个妨王后的命啊。
燕国公主,宿女官,白司药,三连杀呀。
“请问王上,白姑娘所订亲事,男方何人,为何她自己不知?”老国相田婴出列,沉着脸,对这种桃色外交事件的处理上,相当有经验。
“是白家老爷和蒙家老爷订下的娃娃亲,当年是白老爷子救了难产的蒙夫人,两家从此成为世交之好,儿女还小时未告知,长大了又四处离家云游/行医,白姑娘不知,也是情有可原。”被三连甩的当事人倒是淡定的很,语气中竟然对女方有回护之意。
“蒙家,可是事秦的蒙阴那个蒙家?”田婴皱着眉,走到司礼官面前,扯过他手中的国书看了眼,心道怪不得出动秦王如此兴师动众,原来是秦国正得宠的将军。
“正是。”齐抿王笑着点了点头。
“王上不必烦恼,王上有心,王后有意,管他人什么事,让那个蒙家退亲便是,若执意不退,老臣愿带兵,攻近函谷关,与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将军一战。”匡章出列,手按长剑,双眼圆瞪,虎虎生威。
“这样不大好吧,我齐国乃礼仪之邦,我王也是正人君子,若明知在人家告知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还强行娶后,实为天下仕人不齿。”秦园出列,又一次与王上跳在了同一段脉波上。
“王上,秦国欺人太甚,竟然把齐国的准王后,夺为他将军之妻,臣愿再次合纵六国,讨伐恶秦。”田文最近,对秦意见很大,此时,倒真像一个为了傻弟弟强出头的大哥,额头上都青筋暴跳。
其余臣子,在老少国相的带领下,在老将军无意的豪迈中,纷纷出列,坚定地表达了愿为王上王后一战的决心。
齐抿王支着额头,头疼,他无力地摆了摆手,退了朝议,回到太后宫里。
“王儿想如何,这秦国,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这种事,私下里,有多少渠道是不能商量的。”钟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正在支着额头的齐抿王差点蹦起来。
看到脸色瞬间有点苍白的齐抿王,钟太后大声安慰道:“王儿别伤心,此事,咱们奉陪到底。”
“母后,你说什么?”齐抿王回过神来,着急道。
“咱们奉陪到底呀!”钟太后目光和蔼,护犊情深。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齐抿王眼睛慢慢变得深沉,黝黯不可见底。
“明目张胆?私底下商量?”钟太后第一次见到王儿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有点无措。
齐抿王点了点头,朝母后告辞,急急地朝自己的内殿奔去,一进内室,禀退左右,闪进了空间。
“哈,有长进啊,知道听话听音,知音取意了。”小花鸟刚洗完澡,正风骚地用嘴巴梳理着羽毛。
“为了一个女人发动一场战争,打赢了是难过美人关的英雄,打输了,便是色令智昏的糊涂蛋。况且,人家有婚约,我是不义之战,以大欺小,胜之不武。”齐抿王坐在地头,扯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
“不错哟,有长进,面上的事能看清了,还有呢,如此急火火地冲进来,肯定还能迸出大思想的火花吧?”小花鸟歪头,笑嘻嘻地瞅着他。
齐抿王看了它一眼,心下一阵喟叹,连只鸟,脑结构也比自己的复杂。他吐出那根草,也不急了,慢声细语道:“母后的话提醒了我,这件事,有很多私下沟通的方法,秦为什么不用?一点也不打商量,直接把国书送到了大齐的朝堂上,这个站满了男人的地方,对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有谁能理智地分析,群情激动下,能得出的殿议,唯有一战。”
“不错,能看出三中之二,长进很大嘛!”小花鸟飞到他肩膀上,伸出翅膀,想去摸摸他的头。
齐抿王一把打掉它的翅膀,斜了它一眼,疑惑道:“还有其三?”
“当然,可不是唯有一战哟,还有一条路。”小花鸟认真道,看到齐抿王眼睛闪烁着,每根长长的睫毛都在诉说着想听想听的热烈,再也绷不住,大笑着说道:
“你认怂,再次成人之美,来个三连击地被甩,反正,这方面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小花鸟边讲边哈哈大笑,在齐抿王越来越黑的脸色中,直接笑倒在地上,打着滚地狂笑。
齐抿王猛地站起来,细长的手指着小花鸟,气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哼地一声,拂袖出了空间。
一个小内侍跑来,通传上大夫秦园求见。
齐抿王急步直进大殿,看到站在那里同样面露急色的秦园,竟然有点见到了亲人的感觉。
“王上,万不可发兵战秦,这是个阴谋,臣已得到确切消息,这件事,被秦国的谋局者,利用了。”秦园着急道。
“秦大夫,不急,请入座。”齐抿王抬手,示意内侍上果子酒。
秦园还想说,被齐抿王抬手打断,示意先喝口酒,平静一下。
看着年轻王上镇定自若的目光,秦园抿了一口果子酒,在美酒酸甜清爽的滋润下,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他歉意地笑笑,接着说道:“王上,就是我府上的那个鹏兄,您见过的,刚才带了一个人来见我,说是白姑娘之事,蒙白两家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是秦国的朝堂,想搅弄风云。”
齐抿王面色清冷,语气沉着,他看着一头细汗的上大夫,温声再次发问:“那人是谁,怎么会知道秦朝堂上的内幕消息?”
“他是鹏兄在江湖上的朋友,手下有一个剑阁,是个神鬼莫测的人物,噢对了,他说是受苏秦先生所托。”秦园仔细回想着那人狂拽邪傲的气质,把被吓得差点忘掉的话,又在自家小王上温和的声音中,慢慢想起来。
齐抿王微微蹙起了眉,苏秦有个可以和秦国相媲美的斥候第统,他是知道的,但,这人,值不值得相信呢?
秦国利用此事,挑起齐的轻率征战,再占领道德制高点,打着为小将军报夺妻之仇的幌子,联众伐齐,那么,齐,会再一次遭到团灭。
那堆不开的金银珠宝,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鱼盐之利,会被六国瓜分一空,只余空壳,一如前世。
但苏秦的示警,却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否因此事与燕无关,或是又为了报那件狐狸毛长裘的恩情?
“上大夫以为当如何?”齐抿王心思转了几转,在看到还在努力回忆的秦园时,又适时地出声问道。
“这个,这个……”秦园很是少有地迟疑起来。
已经猜透结局的齐抿王绽开一个大大的笑,看着满脸都写着拒绝的上大夫,轻声问道:“可是让孤成人之美,取消大婚?”
秦园望着王上那张年轻的、英俊的脸,心里在怒吼:“凭什么,我的王上要受如此屈辱?”
“上大夫,你不要伤心,孤不但要成人之美,还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白姑娘,嫁给她的未婚夫”齐抿王看到这位上大夫眼里的泪都快流下来了,忙朝他又笑了笑,摊了摊手,表示本王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纯爷们,这点屈辱 ,不在乎!
秦园看了眼强颜欢笑的王上,眼泪再也忍不住,珍珠似地流了下来,他以袖遮面,双肩微耸,哀伤不已。
第45章 自己的网破了,又被别人的网罩了
一股清新的松木清香传来,秦园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双脚,站到了自己面前,耳边响起王上那清越带着点戏谑的声音:
“莫哭了,上大夫皎月般的人物,脸哭花了,可不好看喽!”
若在平时,此时的海螺会被秦园的啊啊声炸裂,但此时,静悄悄地,就连齐抿王,都感到了弥漫了整个大殿的悲伤。
他突然也有点想哭,从来没有人为他如此哭过,除了在地府时,那个少年王孙贾,再就是自己的儿子,孙子。
但是,这个秦园,前世,直到国灭,他也没怎么注意到他,自己身死后,他也不知下落,在地府,也没遇着他。但也许,当时齐人死的太多,他根本没注意到夹在浩浩荡荡齐国鬼军中的他。
他蹲下来,静静地等待,等着秦园平静下来,才亲自看着他喝下那剩下的半杯果子酒,手里紧紧握着自己赏的那颗天下没几颗的大黑珍珠,告辞出去。
第二天的朝议,齐抿王不顾诸位义愤填鹰的臣子,一意孤行,又做了一件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情,把快要大婚的准王后,以公主的礼仪,派了两千精兵,护送至秦国蒙府上。
又一个准王后,成了他的义妹。
十里长亭,齐抿王和挺着大肚子的宿司农,为白姑娘送行,看着这位凤冠霞珮的新娘子,平凡的一张脸也变得生动美丽起来。
“白姑娘,孤只有一事相求,别忘了明年的四月份,是你宿姐姐的娠日,介时,还麻烦您跑一趟。”
白凤姑娘看着面前的王上,他看宿女官的眼神是多么温柔呀。罢了罢了,这个男人的心,并没有因为宿姐姐嫁人,而有所改变,她抬起头,朝亭中站立的两人行了个礼,表示一定赴约后,便乘着嫁车,奔赴秦国去了。
这一举动,即在天下人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这个小齐王,按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冲冠一怒起兵的可能性最大,但自以为侠义君子的把女人让出去,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女人的力量可以带来和平,但同样,也会带来毁灭。
随后到来的情报让齐抿王有点恼火,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又是那个田沙。
为了阴止他立王后,公为私用手中的斥侯系统,调查出白凤的娃娃亲事,本想用一封密信告知蒙府,却不料被秦间谍截获,直接送到了秦国的朝堂,这才有了后边的布局。
得知自己又害了亲亲小王上的田沙,很快上了一封告罪书,请求王上收回田姓。
想得美,齐抿王把田沙的告罪书重重放在王案上,不但没撤封姓,还又很大方地加封她为县主,认了堂姐。
钟太后跟儿子心有灵犀地以田家族老的身份,雷厉风行地把田沙的名字加到了王家族谱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田沙美人接连上书,表示如此封赏,太过欺天,要求收回,不然,便以齐王女人的身份,游学天下。
齐抿王对她这种威协早就有了免疫,接到信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出乎他的意料,女人,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自信心可不是一般的爆膨。
她真地欲说还羞地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这让事情看起来更加可信,怪不得把准王后这么大方地送走了,原来早就有了一个国色天香的情人。
传闻有断袖之风清纯无比的齐王,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大方地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八卦。
男女通吃,生冷不忌,秘密情人无数。
齐抿王在空间里跳了脚。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你不是对这些事脸皮很厚吗,怎么,注重起形象来了,哟,长大了啊!”小花鸟像个老流氓,吹了个口哨,一点也不怕火上浇油。
“像你这种鸟,怎么会懂一个男人的骄傲,这种刻意中伤的手段,太令人上火,我最近总觉得,有一张阴谋的大网,普天盖地地压下来,一招接一招,让人应接不暇,感觉每踏出一步,都是陷井。”齐抿王停了下来,仰头望天,喃喃道,声音中充满疲惫。
“是不是重生了,也并不轻松,事情的发展,也还是无法预料?”小花鸟绕着齐抿王转圈,搞得他头晕转向。
“这个天下,就像一盘大棋,你现在,只是其中一枚关健的棋子而已,若真想翻盘,就要成为那个下棋人。”
齐抿王想想这一团乱麻,外边人给阴招,自家人糊涂招,还有田沙这样的,为情冲昏了头脑,给敌人递招的。
成为下棋人,凭他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他现在凭借的,只有多出来的点滴对后世的认知,还有那个空间。
但,如果武力达不到以一敌六的水平,那空间所带来的财富,便会成为引来饿狼凶豹的源泉。
他想到了田文府上门客那闪瞎眼的奢华,那鞋上的珍珠,终于超过了楚人,而口舌伶俐门客在六国间的流动,更是在天下人中生动了齐国富裕的程度。
珠宝遍地,五谷丰登,鱼美蟹肥,仙人出没的风水宝地。
而猗顿的火狐狸情报网,最近的消息也几近陷入停滞,说明他也遭遇了几近灭顶的打击。
而田沙,又作死地自我暴露了。
齐国,重新回到了眼不明耳又聋的阶段,比当初还不如,那时的齐国,没现在这么富,引不起诸国的觊觎。
难道真如那些神佛所说,一切皆有命数吗?
“孤当如何,小花鸟,帮帮孤!!!”齐抿王闭上眼睛,听着它翅膀转动的气流方向,一把把它抓在手里。
“对不起,我能看出你的不对,但却没有建设性的治国良策,我,无能为力。”小花鸟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子,第一次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小脑袋。
“难为你了,忘了你只是一只鸟而已。”齐抿王松开手,想放飞它,但小花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中有滴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是丧钟又一次敲响了吗?真心实意对自己的两个人,秦园在大殿里哭得风云变色,而这只鸟,竟然也在别别扭扭地掉眼泪。
齐抿王坐在地头上,望着天上闲适飘荡的一片云,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暗暗发誓:
“这辈子,如果他们六国再攻过来,孤一定不会再让母后挡在身前,一定不会让王孙贾以身杀敌,孤会亲自绑了自己,至他们的脚下,自刎,换取齐地百万生灵免遭屠杀,孤会去地府,向神佛两界认错,无论人道还是畜生道,孤都会义无返顾地去投胎。”
小花鸟扑愣从他手中飞起,带起的风刮得他的脸颊生疼,小鸟第一次失态地在他头顶跳脚,像个泼妇一样,大骂道:
“哈哈,投胎,像你这样轻易认输的废物,只有老母猪的肚子,才能接受你吧。你齐国大地,百家学派,学术争鸣,武有田单、触子;文有田婴、苏秦、秦园,再下,还有数不清的怀有侠义之心的报国之士,你执念两千年,不就是对被阴谋国灭不服吗,地府阴暗的漫长时光,难道真让你也觉得,在这个世界,阳谋注定胜不了阴谋吗?你不会下棋,为什么不虚心找人教你,就这么自怨自艾地留遗言,去做猪吗,那我告诉你,不用等着投胎,你现在就是,就是一头大笨猪,切!”
齐抿王看着跳脚的小花鸟,第一次,指着它,被骂笑了,直到笑出了眼泪。
在没找到会下天下大棋的人之前,齐抿王以不变应万变,很少召开殿议,只窝在内殿里,看书。
在越来越紧的北风中,新的一年,又到了。
齐抿王又得到了一只小布老虎。
他在给太后和王孙母亲磕完头后,抱着那只布老虎,走出了内宫,在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挺着大肚子还在劳作的宿司农,把手里的小老虎塞到她手里,夺过她手中的镐头,手法利索地把那片地翻得整整齐齐。
在锄完的时候,宿司农想把小老虎还给他,齐抿王瞥了眼她的肚子,温柔地说道:“送给你的孩子,让它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降生。”
在漫天的风雪中,齐抿王空着两只手,晃晃悠悠地出了王宫,又站在那九十九道王阶之上。
这洁白的雪花,能否掩盖这个人间,一切的龌龊和阴谋?
挂着大齐旗帜的大船,已经在东胡和百越之间往返了多趟,但,带来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异域人饥渴的眼睛。
那些眼睛,泛着绿光。
齐抿王闭上眼睛,凉凉的雪花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像一只雪白的蝴蝶,轻轻落到了花蕊上。
他想到了后代的一个王朝,那是个富裕的繁盛的时代,但最终却以几近所有的王族为奴为隶国灭而耻辱结束。
那个王朝,只有周边的蛮虏,但大齐,不但有蛮虏,还有实力强劲的六国。
在不久的将来,强秦将开始疯狂蚕食其他国家,但那是前世,今世,他的矛头,也许早就对准了自己。
在那个野心疯狂生长的朝堂,趁大齐还未强壮到不可战胜之时灭了它,是最为合算的谋划。
那个后生,改变了策略,不去打其他中间几个了,而是抱着同一个目标,联合起来,向另一个后生发起了攻击。
他想起了那个讲故事的人。
第46章 风雪中,有种叫茶的东西诞生了
雪越下越大,但齐抿王却迈出了脚步,无意识地,他又走向那个宅子,宅子还一如即往,大门四开,好像在随时欢迎着贸然闯入的来访者。
在书房门口,齐抿王与一个青衣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齐王?”青衣人站住,迟疑道。
齐抿王有点不大自然,自己这冒冒失失地趁主人不在,一头闯进来,实在不像一个王能做的事。
【单纯】
青衣人嘴角扯开一个笑,像极了这里的主人,他伸手,邀请这位面色突然变得不自然的小王上进来。
看到青衣人熟练地替自己斟上甜汤,齐抿王端起喝了一口,甜度适中,与自己平日喝的味道,差不多。
“先生怎么称呼?”
青衣人抬头,看了眼齐抿王,笑着指了指悬在腰上的一把剑。
湛卢,当今天下排名第一的宝剑。
“先生来自剑阁?到秦大夫府上示警的,可是先生?”齐抿王朝这位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人拱了拱手,表示了对此事的谢意。
“小事,王上不必放在心上,去传信的,确是我剑阁门人,不过不是我,我也是刚从北地回来。”青衣人豪气地握拳回礼。
齐抿王又端起甜汤喝了一口,一时找不到话题与面前这位大侠聊,聊剑,他不精通难免会有点班门弄斧,聊让自己乱心的天下朝堂,这位大侠也未必会有兴趣。
“王上,请看一下书案上苏秦先生正在写的一幅字。”青衣人看着齐抿王,年轻人眉头微蹙,显然是心里有事,至于何事,联想到刚收到的消息,一想便知。
齐抿王朝他笑了笑,站起来,走到窗前的书案前,一筒竹简,只写了四个字
“不立不破。”
齐抿王盯着这四个字,清瘫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让人看起来感觉高深莫测。
其实,他只是没看懂而已。
青衣人嘴角带着一丝笑,盯着那张好看的侧颜看了片刻,看到有门人急步走来,才朝还在沉思的齐抿王说道:“在下还有点急事需赶去处理,这四个字,王上还是等书写人来再仔细研讨吧,也快了,我比他早回来一天,此时,先生应该到了临淄边境了。”
齐抿王抬起头,连声请他自去忙事情。
走到门口的青衣人又停住,转头说道:“齐王心下与其迟疑不定,暗自猜测,不如敞敞亮亮地与他谈一谈。先生可因为燕王的一点赏识便舍身取义,掩去平生才华,心甘情愿做一个死间,王上的好,他怎么会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呢?相信他,武安君不但有一张说动天下的利舌,还有一颗经天纬地的慧心,更有,一腔得遇明君便奉献一腔赤城的忠心。”
齐抿王震惊地看着,看着这个人扬了扬下巴,邪魅一笑,扬长而去。
“与其在这里对这四个字发莫名其妙的发呆,不知道去迎一下大才吗,白狐狸长裘都舍得送的男人,连这点笼络人心的手段竟然不知道?”看到对着四个字已经发了半天呆的齐抿王,小花鸟实在忍不住,又冷冷地开口了。
齐抿王回神,瞥了它一眼,也不搭话,紧紧了披风,便跨进了这漫天遍地的大雪里。
临淄城外,一行人在风雪中难难前行,一个侍卫跑过来,请示要不要休息一下,烤烤火,进点饭,苏秦看了看天,点了点头,跳下马来。
几个侍卫生起一个小火堆,请苏秦先生过来烤烤火,又忙着把马上驮着的硬饼子和咸鱼拿下来,放在火上烤着。
苏秦看到一个侍卫用水壶盛了些雪,架到火上烤,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身,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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