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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宁折不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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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说说看法。”
  梁思齐将奏折双手呈上,恭敬道:“臣弟已许久不知朝堂之事,若皇上有吩咐,臣弟随时待命。”
  “都是宣武侯的门生和党羽,朕想让你查查这件事。”
  梁思齐声音平淡:“是。”
  事情肯定是真的,但它严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皇上的态度了。皇上的态度么,大概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了。
  正想着,傅中书的声音传来,梁思齐一下回神了。
  “王爷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梁思齐放下酒杯:“没什么。中书,你此去要小心些,你心地太过善良,我怕你会被人利用。”
  “在下知道了。”
  “当官其实是很有学问的,有些事虽是对的,可未必能做,该做;而有些事,虽然是错的,可有时候不能不做。不过,事情本身就没有对错,只不过人立场不同,理念不同,因此,有了对错。”
  傅中书:“这样看来,我只怕做不了官了。”
  梁思齐笑笑,声音轻松道:“怎么会呢?中书只要好好做事就行,谁能拿你怎么样呢?”
  却见傅中书似乎有些沉闷,竟还主动为王爷和自己倒了杯酒。
  “王爷,我明日便离开京城,往后恐怕不会再来京城了。”顿了顿,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句,“王爷多保重。”
  这一句,在梁思齐耳中,像是千言万语。
  “中书,以后再也不见,你可还有话要和我说?”
  傅中书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没有,该说的都说了。”
  月到中天,桌上杯盘狼藉,傅中书已经醉了,歪在一边的椅子上。梁思齐也是喝得脸颊发红,酒意上头。
  他叫了几声“中书”,都没有应,断断续续说道:“醉了……醉了好……更乖了。”
  说着上前,一手扶着傅中书的肩膀,一手从膝盖下环过,将他整个人抱起来。酒楼里只有打瞌睡的小二被惊醒,张着嘴,目送他们横穿过长街,走进对面的客栈,久久都没有把嘴合上。
  摇摇晃晃把傅中书放到床上,梁思齐摸了摸他的脸,道:“中书,换衣服了……你不是换了衣服才能睡觉吗?”
  傅中书一动不动,醉的不省人事。
  “那我……给你换吧。”
  说着就要上手,刚扒开傅中书的上衣,露出瘦瘦但紧实的胸膛,梁思齐就一下子栽倒了,正正栽倒在傅中书温热的胸口。一只手还抓着衣襟,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感觉嘴唇碰到了光滑的皮肤,有种淡淡的清香,闻着非常舒服。梁思齐忍不住舔了两下,这才笑着搂得更紧。
  两个人以让人一见就产生误会的姿势睡去。
  傅中书睁开眼的时候,胸口很疼,谁被这样压着睡一晚上都非常疼。但疼并不是他把梁思齐推到地上的理由,实在是此种情况令他措手不及,惊愕非常。
  辛亏梁思齐很快醒来了,他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的傅中书解释:“我喝醉了,然后把你扶回来,之后就不记得了。你看,虽然你上衣没穿好,但裤子穿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傅中书闭上眼睛,努力地深吸一口气:“王爷,请你回去吧。”
  “哦,那中书你好好休息。”
  因为离开前一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傅中书在赴任的路上一路都没有说话,实在很不想说话。
  京城翻天覆地,科考舞弊案沸沸扬扬,二品官员杀了好几个,底下那些小喽喽更是塞满大理寺的牢房,走了歪门邪路高中的考生一律废去功名,此生不可入朝为官。
  一夜之间,京城当红的人物就换了。
  宣武侯府门可罗雀,再也没有往日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热闹场景。
  梁瑞文整日里不可一世,张狂的过分,李良谊连着被他羞辱了好几次。梁思齐暗地里使了个绊子,让梁瑞文被他外祖父狠狠教训了一顿。
  朝堂里热闹非常,几方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牟足了劲显摆,梁思齐看得甚是无聊。
  杂事已毕,按着日子算,中书应该到了,是时候去找他了。
  傅中书自然不知道朝廷里风起云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只在上任第二天坐在县衙里收到文书的时候惊讶不已,没想到,刚离开京城,就出了舞弊案,还是这么严重的舞弊案。他更不知道的是,梁思齐竟然偷偷跟来了。
  按例,像梁思齐这样的身份是不可以离开京城的,所以他偷着跑,只要没人告发,谁管呢。再说,就是告发了,那不还有皇上在上面包庇着么。
  因此,梁思齐乔装打扮,带着几个随从出了门。刚一出门,后面就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揣着一个小包袱,贼眉鼠眼,正是玉清子。
  玉清子连大门都没跨出去,就被江子枫拎着脖子后面的衣服拽回来,他大骂道:“江疯子!你放开我!”
  “不放。”
  玉清子横眉倒竖:“快放开!咳咳咳——”
  “子枫,别闹了,放开师兄。”
  “哼。”江子枫猛地松手,玉清子一下子摔到在地。他却没有大骂,而是远远看着梁思齐那堆人。
  “扶我一把。”玉清子伸出手,逍遥子把他拉了起来。
  逍遥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玉清子转过头问周叔:“那个,就是那个长的非常人模狗样的,是谁啊?”
  “……章淼,章大人。”
  “章淼?他跟你家王爷很熟?”
  周叔看向那边,章淼已经走了,梁思齐也上马离去。
  “不算特别熟。”
  玉清子若有所思点点头。
  等到周叔离开,只有玉清子和江子枫的时候,逍遥子才问道:“章淼就是那个你施法的时候不知死活闯进来的人?”
  “嗯。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进来的?说实话,请我的人给我找的地方不错,不应该会有外人进来。我那时候正在关键时刻,那个章淼,把阵法弄得乱七八糟,还扯走了我贴的符。要不然,也不会连累傅中书。”
  逍遥子:“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有人把他带走了。”


第27章 第 27 章
  江平县的师爷姓张,是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低低瘦瘦,不过三十出头就头发花白,常常感叹自己少白头都是为朝廷鞠躬尽瘁导致的。
  张师爷这会正在江平县县衙的书房中为傅中书简单介绍县内的情况。傅中书虽然跟着夫子在镇上长大,但县衙里却是头一次进。这位张师爷见了未来的知县大人,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以前是如何地慧眼识珠,觉得傅中书必能平步青云。
  傅中书简直插不上话,心道,张师爷他只见过几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熟。眼看张师爷就要和自己拜把子了,傅中书不得不打断他:“张师爷,本官刚上任,有许多事情不懂,以后还要张师爷多多提醒。”
  “大人说得忒客气了,有事,您只管说。”
  傅中书觉得这位师爷真不像个师爷。
  江平县县衙年久失修,从外面看有些破旧,县衙大门进来就是大堂,后面是个两进的院子。院子前面两间房子,一间是傅中书的书房兼会客室,另一间是卧房。院子后面是两间客房,旁边连着厨房,角落里就是茅房了。
  张师爷一边的小胡子翘起,两个眼睛圆溜溜的,打开卧室的门,道:“大人,你看,被褥都是新的,房间桌子地都打扫了好几遍,桌上那茶是明前的敬亭绿雪,茶具也是新换的。大人,您看,可还行?”
  “甚好,张师爷费心了。”
  “嘿嘿,大人喜欢就好。”
  傅中书跟着张师爷在县衙转了一圈,虽然简陋,倒也还安排的妥当。转完之后,将县衙里八个衙役,两个洒扫的,还有一个厨子,一个烧火的都叫来,院子满满当当站了十三个人。
  “各位辛苦了,本官深受皇恩,接任清平县县令一职,希望以后各位能与我一起,为百姓谋福祉。”
  衙役们低着头,厨子拘束着把手在新作的围裙上抹了两下。张师爷斗志昂扬,大声回应:“我们愿为大人万死不辞!”
  一群人跟着喊道:“我们愿为大人万死不辞!”
  傅中书:“……今晚,让厨房多采办些东西,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大家很高兴,厨子很为难。
  清平县地处偏僻,原来只是几个小村子。只因经常有过路的商客留宿,因此,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镇。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副业,所以,清平县很穷,县衙更穷。
  院子里众人散去,该巡逻的巡逻,该做饭的做饭。
  傅中书回到书房,从包袱里拿出五两银子,对张师爷道:“晚上用这些钱去采办东西吧。”
  张师爷拒绝道:“大人刚来,怎么能让您破费呢?属下们应该为您接风洗尘。”
  “你刚刚说清平县的情况,我略略翻了翻县衙的账本,哪有多余的钱呢?再说,本就是我要请大家吃饭。”
  张师爷结果银子,笑嘻嘻道:“大人真是体恤我们。”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傅中书这才坐下来,一路风尘仆仆来到县衙,又是第一次当官,心里忐忑不已。没坐多久,傅中书就再次起身,去了一个地方。
  镇上星火点点,大多数人家正在做饭,傅中书步子慢,拐过两条街,到了一处青砖灰瓦的房子前。正要推开黑色木门,想了想,还是从旁边的小路绕进去。
  旁边的小路两边都是不高的墙,没走多远,左边墙上有一扇小门,傅中书没有敲,一推门就开了。
  院子里一个灰色长衫的老头正在井边打水,他衣服前摆挽起来系在腰上,听到推门的声音一回头,愣了一下,放在井沿的水桶就又掉了下去,“噗通”一声。
  傅中书走到那老头面前,直直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抬头正色道:“夫子,中书回来了。”
  夫子手有些颤抖,欣喜,激动,还有些惶恐,想说点什么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到终于反应过来,才急急忙忙拉着傅中书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眼中竟然有泪,他在袖子上蹭了蹭,才猛然想起,傅中书这会是知县大人了,怎能还跪自己呢,这孩子,真是的。
  “中书,哦不。知县大人,您现在身为朝廷命官,怎么可以跪我呢。大人刚刚做了官,想必还不习惯,但以后不可如此,免得损了朝廷颜面。”
  傅中书低头认真道:“夫子说的是,中书记下了。”
  夫子姓董,是个无家无室的教书先生,考了多少年都没考上,是清平县以前唯一一个老秀才。
  董夫子说完心气顺了,看着傅中书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他一生都没有入得仕途,教了许多学生,只有一个考中了,还是在街上捡来的。傅中书从小听话,又乖又懂事,如今考上了,也做了官,就好像自己考上一样,终于没有遗憾了。
  这样想着,又开心起来,养了这么大的孩子,总算是出息了。他无妻无子,傅中书便是他的孩子,是以,语气中带了许多关切:“你在京城这一年多来,过得可好?临走时带的钱少,我一直担心你受苦。”
  “过得很好,在京城……交了几个朋友,那人好客,一直在他家住着。”
  董夫子老怀安慰,与傅中书一起走进房子,料想他交的朋友必定是京城有学识的子弟,于是问道:“既交了朋友,又让你住在家里,可见是个品行高洁的君子,他也参加了今科的考试么?”
  傅中书神色一僵,半晌才道:“没有,他……不必参加科考。”
  “哦?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当官了,要有当官的样子。”
  “是。”扶着董夫子坐下,傅中书不想再谈这个,免得想起王爷,于是问起学堂的事情,“今日学堂下学的好早。”
  董夫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你信上说,这几日就回来了,所以,这几天都下学的早。一会,我去街上那家春风楼叫上一桌酒菜,为你接风洗尘,好好庆祝一番。”
  “我正想说,夫子,一会去县衙一起吃吧。”
  董夫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斥道:“我一直告诫你,为官要清廉,两袖清风,怎可胡乱花费朝廷的银两!怎么,你当了官,就不记得这些了?”
  “没有,”傅中书摇头解释,“是我自己出的钱。夫子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里。”
  听到傅中书这样说,董夫子才缓和了些,道:“那就好。”
  县衙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张师爷尖尖的嗓音。傅中书,董夫子,张师爷坐一桌,衙役坐一桌,厨子和剩下的人一桌。
  张师爷:“董老夫子德高望重,才有了咱们大人这样人才,来来来,我敬董老夫子一杯。”
  董夫子左眼一撇,这张师爷以前一直管他“酸秀才酸秀才”地叫,这会“德高望重”都出来了,不过,他自己心胸宽阔,不与这等人计较,而且,中书以后要倚靠这人,一杯酒,喝就喝了。
  张师爷敬了董夫子,又去敬傅中书,其他人正襟危坐在旁边,一个个连眼色都不敢使,夹一口菜,都得咽下去,然后放下筷子,静坐一会儿,再拿起筷子夹一口。
  傅中书看他们这样拘束,想着是自己不太笑的缘故,于是温言笑着:“众位不要这样拘谨,平时在家是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我也是镇上长大的,大家都是我的邻里乡亲,这会一起吃饭,不是什么大人下属的。”
  说了这话,大家稍微好了一点,起码开始偷偷使眼色小声说话了。
  “这位新知县大人脾气挺好。”
  “嗯,比上一位好多了。”
  “哎哎,你们说,这次能当多久?”
  “最多两个月。”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有门路谁来这啊!”
  “这一看就是没门路的,就盼着别拿咱们出气。”
  “我看是个好的。”
  一群人小声地讨论着,一见傅中书站起来朝这边过来,立刻禁声。
  “各位,”傅中书和气道,“我敬各位一杯,以后还要各位鼎力相助,让清平县的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愿供大人差遣。”
  一顿饭吃完,董夫子要回去住,明日还要讲学,嘱咐傅中书好好做官,非不让人送,摇摇晃晃地走了。一边走一边笑,回到家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
  县衙里只剩下傅中书和一个洒扫的,清平县从未发生过什么大案,因此,县衙里晚上一般只有一个人守夜,其他人家离得也近,都不住在县衙,而且,也没地方住。
  洗漱一番,那个洒扫的老头精神不济,回后面院子的房间睡了。傅中书倒是睡不着,一个人坐在书房外面赏月。
  以后应该是要在这县衙里过一辈子了,这院子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有点空,傅中书觉得应该种点什么,忽的想起那清清淡淡的香气,是——海棠。要是种一株海棠树在这院子里,倒是有几分景致。
  这一年,竟似做梦一样,一睁眼,梦醒了。自己中了探花,做了官,回到该回的地方,一个人过一辈子。
  傅中书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好像真的闻到海棠花似的,笑了起来。


第28章 第 28 章
  傅中书上任几日,基本熟悉了所有事情,张师爷倒是个能干的人,事情理得通顺。
  这天,有人来报案,家里的孩子丢了,这在清平县可是大事。细细询问一番,原来是早起爹娘上山,回来孩子就不见了,本以为是玩去了,没想到天都快黑了,也不见回来。
  傅中书那时正在整理县志,闻言立即带了衙役出去寻找。八个衙役,两个在镇子上找,三个去镇子周围的河边,村子找,三个和傅中书一起上了山。
  张师爷道:“大人在县衙里坐镇即可,我带人上山去找。”
  却见傅中书另有一番考虑:“你留在县衙里,通知镇子上的人,叫大家一起找。”
  一来,张师爷更熟悉镇上的人,知道怎么通知,怎么找快;二来,张师爷虽然平时夸大其词,但相处几日,傅中书发现他身体确实不好,天黑,山上的路不好走。
  清平县镇子外是两座连起来的小山,不高,但是大,树林茂密,没有野兽,所以孩子在山上的话,最有可能是吓得躲在哪个地方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在这山里,一定很害怕。
  “小虎——”
  “小——虎——”
  衙役和傅中书的声音在山里此起彼伏,人太少,只能打着火把慢慢找,可是山很大,目标又小,很难地毯式地搜。
  “大人,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傅中书映着火光的眼神有些急切:“找到为止。”
  衙役虽然知道,但是还是很想说,这么点人,等找到天就亮了。
  “这样,你们有谁熟悉这两座山,知道哪里能藏人,能让人歇脚?”
  一个衙役道:“这山除了那些采药,采蘑菇的,很少有人来。不过,我知道几个地方。”
  “那就先去那几个地方找。”
  衙役知道地方的衙役前面带路,傅中书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两个。
  山路确实很不好走,四个人跌跌撞撞找了几个地方,还是没有孩子的踪影,可这都大半夜了。
  傅中书正想说,回去找熟悉山路的人来,就看到下面许多影影绰绰的火把,带头的是张师爷。
  “大人,我把镇子上的男子都叫过来了,大家一起找。”
  傅中书心里忽然觉得张师爷很像个师爷。
  “好,大家从这里开始,分散开,排成横排,每个人相距不超过十尺,咱们一点点找上去。”
  张师爷回过头,用他那尖尖的嗓音,大声重复了一遍傅中书的命令,因为傅中书喊了半夜,嗓子已经哑了,站得离他远一点,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在天有些渐渐变蓝,微微发白的时候,总算有个人喊了一声:“快来!在这儿!”
  孩子的父母又哭又喊地跑了过去,孩子晕倒在一颗大树的背面,小小的身体窝在树洞里。
  傅中书过去看了看,应该没事。
  放下了心,人就感觉到累了,脚步不免踉跄。张师爷见状急忙扶住,用他那已经尖不起来的沙哑嗓音说道:“大人,小心点。”
  “无妨,大家都找了一晚上,快回去休息吧。”
  一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到镇子,可大家精神倒是很好,毕竟一起找回了孩子。孩子的父母说了一路感激的话,临走又对着傅中书连连磕头。
  傅中书是真的累了,他小时候饿过头,身体不好,所以从不下河摸鱼,也不会上山玩,整天待在夫子的学堂里念书,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书呆子”。这么折腾一晚上,喊了半宿,爬了一夜的山,实在是到极限了。
  回到县衙,饿都顾不上,洗了把脸,便摊在床上,没了知觉。
  像丢孩子这样的事情,几年都不会有一次,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整理县志,重画清平县的地图,和王二家的摊摆到赵五家门口中度过了。
  傅中书这日在书房门口站了许久,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对张师爷说:“本官看这院子太空了,能否种点东西?”
  这是傅中书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张师爷十分重视。
  “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叫人移植些花花草草过来,大人看着也舒心。不过,您喜欢什么?桂花,乃是富贵之花,到了秋季,满园飘香,香得很。”
  张师爷想往傅中书心里说,可傅中书却看向空中虚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种一株西府海棠好不好,那花,看着甚美,闻着淡淡的,沁人心脾。”
  这不是在问,而是叙述。张师爷在心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话多,让你拍到马蹄子上!
  “属下这就让人去找,一定找一株最好看的。”
  谁知傅中书忽然笑了:“哪株都比不了,站在树下,哪株都比不了。”
  张师爷皱着眉头看向他家知县大人,这是在说什么?完全不明所以。不过,这眼神,这笑意,简直像是在思凡。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他家大人有心上人!
  哪家的小姐?镇子上有名有姓,拿得出手的大户人家统共就两家,开酒楼客栈的周家,开布庄当铺的刘家。
  周家小姐胖成球,天天在酒楼里吃吃喝喝,眼看都快成老姑娘了。难道知县大人喜欢这样多肉的?总感觉不太像。刘家小姐倒是苗条,可人家心高气傲,看不上这镇上所有男子,眼睛里都是十几里外洛城的繁华。
  傅中书自然不知道张师爷从他一个表情、一个笑,思绪就天马行空,已经联想到他家孩子将来起什么名字了。
  “张师爷,你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事情?”
  “啊?!没有,属下在想,今天吃啥。”
  傅中书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又是清平县的知县,虽说清平县穷了点,但好歹是个官,所以,这位周小姐的父亲便托人来求亲了。
  张师爷看着他家知县大人惊呆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待花枝乱颤,脂粉掉了一地的媒婆扭着直上直下的腰身走了,这才“噗”地一声笑出来。
  傅中书:“……”
  “……张师爷,你笑什么?”
  “大人……大人……”张师爷好不容易忍住,捏着自己的脸,以防再次笑出来,“这周家小姐……噗——”
  傅中书不免正色:“张师爷,不可胡乱揣测。”
  “不是不是,属下是说,媒婆竟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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