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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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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元觉着奇怪,也不知这二人是到底是在做什么,还未曾瞧个仔细便叫贴身的宫女扯了回殿。”
清元说完这几句,颇为坎坷不安地抬眼偷撇太后脸色。
德妃这会子早已软了腿,死奴才!做这档子事也不知避人!今次谁都保不住他!还白白拖累自个儿!
“晚间清元回了自个儿的住处实是好奇,忍不住便问贴身伺候的奴才,那奴才道这百廉是在行夫妻之事,此事再平常不过,叫清元不要随处宣扬。”
“老祖宗,清元知错! 都怪清元闲不住要四下乱走才生出事端。清元今后必定更为沉稳。”
她抽抽噎噎,小脸上尤带泪痕,似现下仍不知自个儿错在何处,只想着若不是她淘气顽劣非要乱逛,今日也不会惹老祖宗生气。
太后越听越气,此事公主何其无辜,贵为天子之女,在自个儿生母宫中逛一逛又何错之有?此事皆是这些个阉货之罪!鄙贱龌龊,肮脏淫邪,祸乱后宫,实是罪不可恕!
“狗胆包天!来人!”太后厉声唤人,已是怒极。
“嗻,奴才在。”跪在太后身边的寿康宫总管太监万仁祥应声。
“你现下便领人至储秀宫将那百廉就地杖杀!召集储秀宫上下一同瞧着,已示惩戒!”
“嗻,奴才遵命。”万仁祥起身行礼退下。
“皇后。”太后垂眼俯视跪在下首正前方的儿媳。
“老祖宗。”皇后恭敬应道。
她已年近四十,并不是太子生母,而是从前王府里的侧妃,是以即便成了后宫之主仍对婆婆很有几分惧怕。
“皇后治理后宫不力,致使贱奴扰乱后宫,责令抄写经书三月并严加管教后宫众人。”
“妾谢老祖宗大恩,妾遵旨。今后必将谨慎处理后宫各事,不敢有怠。”皇后扣头领罚。
“储秀宫德妃治下不严,你看着办罢。”
“嗻,妾遵旨。”
众人扣首,口中谢恩。
“退下罢,瞧着心烦。”太后似倦极,厌烦地摆手挥退众人。
“嗻,妾告退。”
半盏茶的功夫后,万仁祥领着几个奴才手持棍杖一路由寿康宫来到储秀宫。
沿途这架势引来许多宫人悄声议论。
良行将消息带至缓福殿时良贵姬正靠坐在玫瑰椅上听着魏七与良驹二人禀报这月殿中的吃穿用度。
“主子!不知为何,寿康宫中的万公公领着人往咱们这头来罗。”良行有些惊慌。
魏七几不可见地一颤,停下话音。
“慌什么,叫齐屋子里的奴才,准备迎人。”忍了这么些年,终有一日能出口恶气,敢将主意打在自个儿女儿身上,贱命一条。
“嗻。”
此事只有自个儿与良驹还有公主知晓,殿中的其他奴才皆不知情。
良贵姬起身瞥向魏七,见其一副懵懂不解之态,再观良驹,后者面上倒是沉静。她打消了心中唯一的疑虑,命沈嬷嬷与良言替自个儿整理仪容。
万人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储秀宫主位德妃娘娘现下仍在寿康宫内,此刻宫中众人六神无主,疑心是德妃娘娘惹怒了老祖宗。
主位不在,便只好由侧位的良贵姬主事。
众人得令,于宫中的大院子中恭敬站好,寿康宫总管太监万公公乃老祖宗贴身内侍,此番携人来储秀宫必是带了老祖宗口谕的。
万仁祥入院,良贵姬领着良驹去迎。
“贵姬主子。”万仁祥拱手行礼。
良贵姬侧身不受,老祖宗身边的人,便只是个奴才又叫自个儿一声主子,她也是担当不起的。
“万公公多礼,许久不曾见公公,不知公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可是老祖宗有何吩咐?”
“此事与贵姬主子无关,乃是德妃娘娘主殿的奴才犯错,老祖宗令奴才前来杖罚。”他未曾提及清元公主,此事到底不堪,恐损公主名誉。
“既是如此,那公公请便。”良贵姬淡淡道。
“杖刑血腥,恐污了良主子您的眼,还请您回殿中安坐,若是受了惊吓那便不妙了,只是您殿中的奴才们需得留下,老祖宗令其观刑。”
“多谢万公公,既是老祖宗口谕,妾必当遵从。”良贵姬向身后的良驹吩咐道:“你领着良行等人留在这儿,嬷嬷年岁大了,我领她去里头。”
“嗻。”
良贵姬向万仁祥微一颔首,同沈嬷嬷入殿。
站在院中的主殿奴才们已脸色惨白腿脚发软,主子与百善皆不在,今日怕是要出人命。
万仁祥目送良贵姬入殿,这才转过身忘向院中站着的五十来个宫女奴才,朗声道:“奉老祖宗口谕。”
众奴才由良驹领着跪地叩首。
万仁祥面无表情:“储秀宫主殿百善之徒百廉,言行放-浪,举止不堪,淫-乱后宫,其罪当诛。老祖宗宽仁,临近佳节,特赦其家族,赐贱奴杖刑,留其全尸,钦此!”
百廉慌忙抬头,眼神无定,浑身颤抖不止,不愿相信自个儿方才耳中所闻。
魏七闭眼,众人口乎老祖宗千岁三扣拜谢恩。
万仁祥令人拿下百廉,后者此刻已吓得浑身发软,瘫倒在地,尿湿了裤袍。他口中不住大呼:“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万仁祥视而不见,朝后头微一抬下颌,四个内侍出列将跪在前头的白廉像架豚狗一般自地上拖起。
后者痛声流涕:“主子!主子!师傅!救我。。。唔!唔!”
内侍将人绑了,一巾帕塞至他嘴中,白廉再不能开口求饶。
另有内侍搬来条几,几人将白廉扔上去,立在两旁的奴才手持朱漆杖棍准备行刑。
储秀宫中人皆垂首不敢抬头去瞧,百廉虽恶迹斑斑欺下瞒上到底是一条人命。
“将头都给咱家抬起来瞧好罗!老祖宗有令,储秀宫上下本应连罚,因新年将至不好多开杀戒,特饶恕了尔等,还不谢罪!”万仁祥厉声道。
众奴才青白着脸,口中谢恩,抬头去瞧。
“行刑!”
百廉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沉重的杖棍直接打在花白的肥肉上,两棍下去便已犯紫。
百廉痛醒,生不如死地挣扎,口中呜咽求饶,然无人理会。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杖棍拍打响彻储秀宫内外。
魏七紧抿着唇红了眼眶。
我没错,我没做错,这宫中本来如此,今日不是他死来日我便要亡!是他先生歹心图谋不轨,我没错。。。我没错!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提自个儿申辩,揪紧了裤腿手背细小的青筋微微鼓起。
二十来棍后百廉呼声渐弱,臀间也早已血肉模糊,狰狞不堪。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前头胆小的几个宫女深吸一口气,吓昏过去。
五十来棍时,百廉浑身浸水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下身白骨森森。
魏七眼中热泪滚滚,抬眼去瞧。
百廉面上紫青已是将死之人,他似有所感,用尽自个儿最后一丝力气睁眼望向人群中的魏七,目光灼灼,藏着无尽的怨恨,似锋利刀刃直插后者心间。
魏七终于颓然瘫坐于地,手指扣下自个儿掌中小一块嫩肉,冒出几滴鲜红血液,百廉咽气。
第32章 噩梦缠身
我没错; 我没做错,错的是这紫禁城,我只不过是做了自个儿该做的。若不除了他,便会如从前那般任人鱼肉。
魏七虽反复宽慰自个儿,夜里却噩梦连连不得安眠。这是他头一回害人性命,从前虽也曾被人欺辱,然皆不似百廉这般手段下作; 也无人丧命。
其实他并非想取百廉性命,本以为上头会将人打发至掖幽庭,却不想此事超出自个儿的预料。
魏七到底良心不安; 夜间辗转反侧好容易才睡着,却总梦见白廉死前望向他的怨恨眼神,他脸色青白,眼珠子凸起; 嘴不得开,却仍狰狞着要将自个儿生吞活剥。
时而又梦见从前在家里书房内爹爹教导他要做正人君子; 或是娘亲将他揽在怀中温声叫自个儿心存善念。
我错了。
魏七自噩梦中惊醒,满头是汗,睁大双眼怔怔地盯着黑暗,嘴中喃喃低语。
我错了; 娘亲。
他缩成小小的一团将自个儿包在被褥中,双臂拥住肩头似无处可依。
孩儿错了。
魏七咬住袖口低声啜泣,终泪湿满面。
今日是百廉头七,魏七顶不住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爹娘飘在屋中无人应答; 掩盖于不远处良行二人熟睡的呼噜声中。
我想回家。
可是陈宵衣已经没有家了。
魏七如同行尸走肉,才不过短短几日便神形消瘦。
良贵姬只当他是受了百廉欺辱,现下那人突被处死一时变故太大,加之那日亲眼瞧见其在跟前活生生地被打死,心里头受了惊吓,是以倒未曾怪罪。
良驹是唯二知晓此事来龙去脉之人,只不过他独善其身惯了,不大会安慰他人。
但他见魏七这般,又忧心自个儿银子还未到手这人便要跟着百廉那淫邪之徒一道去黄泉路上作伴。
魏七为数不多的去御膳房办差回来时都面上带笑。
良驹早估摸着御膳房那头有他的知心同伴,是以今日特意差使他去御膳房取几碟子点心回来备着。
后者一听是派他去御膳房,好歹提起些精神,低应声嗻告退。
他人年幼,不适宜宫中行走与各处的奴才们打交道,压不住人。
所以主子甚少派他四处走动,少有的几回差使也是捡良习的漏。即便魏七最喜去御膳房办差,他也未曾多求。
为何喜去御膳房 因吴家财在那儿的点心房里当差。
运气好两人便能打个照面顺手交换些吃食用物。如吴家财会塞一小包油纸点心给他,他则回赠自个儿得来的赏赐里头那些个不起眼又精致的小玩意儿。
若是老天眷顾,运气再好些,掌事的公公不在时,吴家财便能得了点子空闲,两人还能说上几句话。
今日他俩运气便不错,掌事公公自去耳房里头歇息了,这会子各处也已用过午膳,是以御膳房的点心房内只一个领班太监带着几个小内侍守在那儿。
魏七同领班太监道明来意,掏出一颗银裸子与他,那太监面上挂笑,自灶上端了几碟子热着的点心至魏七带来的花梨木四层提盒中。
后者道谢,无神的眼四处张望,期盼能见着吴家财一面。
匆匆环视一圈,不再屋内,他失落地垂下眼,与领班太监告辞。
谁知才一个转身,便与吴家财四目相对。
他也瘦了,不过像是又高了些,面色倒还不错。魏七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人,险些要忍不住在屋中众人跟前落下眼泪。
吴家财向他身后的领班太监投去询问的目光。
那人刚收了魏七的好处,也知这两人交好,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微一点头允了。
吴家财转身出去,魏七深吸口气,拎着提盒随后。
储秀宫那日的事早已如风一般飘遍紫禁城上下,魏七一离去,身后便议论四起。
两人至偏房前的回廊下站定,吴家财目露担忧,他已有三月不曾见魏七来御膳房,便是得了储秀宫那头的消息,知晓魏七他师傅被处死心中担忧不已,也只能干着急。
“小七。。。” 他欲言又止,魏七只说自个儿师傅是百廉,余下的什么都未曾告知。
是以吴家财不知现下他到底如何,不过那日老祖宗命储秀宫阖宫上下观刑,这事儿众人都是知晓的。
将人活生生打死,这场景想想便叫人毛骨悚然,小七必是害怕的罢,否则又怎会瘦成现下这般模样。
吴家财望着他眼下厚重的黑眼圈,耷拉着的沉重眼皮,尖细的下颌与空荡荡的宫服罩住的瘦弱身躯,一颗心似泡在盐水中,酸涩不已。
“莫要太过伤心了。” 他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便凑近抚摸魏七垂着的脑袋。
魏七得了慰藉想哭却不敢哭出来,这处不是能哭的地界。
“嗯。” 他低应,模样实在不是太好。
吴家财担忧不已,然留给他们叙旧的时间并不多。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
“我向师傅新学来的酸橘山楂糕,藏在怀里好几日了,就等着哪刻能交给你尝尝。你狗子哥现下发达罗,日日有好东西用,且他不喜吃酸。这点心咱不留与他罗,都是你一人的。”
魏七抬头扯着嘴笑,接过油纸包藏在怀里,仍不开口回应。
邻班太监用拂尘杆子自点心房门外墙边轻敲三下。
不能再耽搁了。
魏七二人道别。
“小七,照顾好自个儿,咱们说好的今后出了宫要租一间大院子三个一块儿住好养老呢。” 吴家财长话短说,只挑好话宽慰。
魏七这回笑的真切些了,嘴唇几回张合,声音低低:“家财哥,我记着的,你也自个儿保重。”
两人最后互望一眼,魏七狠下心转身离去,吴家财目送其走远。
回到缓福殿内复差,良驹见他面上明显有点子生气,不似原先那般无精打采,心知是自他处得了慰藉,接了提盒,叫他回去歇着。
因着百廉一事,储秀宫上下受罚,扣除三月例银,一切吃穿用度减半,主殿德妃治下不严禁闭一月,百善丈责二十,降为领班太监,是以众人这几日都不大好过。
魏七回了自个儿的他坦里自怀中取出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揭开。
酸橘山楂糕早已碎地不成样子零零散散瞧不出原先精巧的形态。天气很冷,糕点经了吴家财的怀再转到魏七,捧于冰冷的手心一时竟还温暖些。
魏七取了一小块放入嘴中慢慢地尝,酸涩软糯的滋味自舌尖蔓延,刺激地唾液霎时便分泌出来。
连日来终于尝出了滋味儿,可以哭了。
他安心地流泪,紧紧捂住怀里的纸包裹,似怀拥稀世珍宝。
好东西要慢慢儿吃,因为不知晓下一回再吃上是什么时候。
良贵姬嗜甜,不喜酸,恐坏了自个儿的牙,然又怕甜的用多了要发胖。
再者缓福殿中少有人登门,毕竟主位那尊大佛摆在正中,没人会不长眼色先来巴结一个贵姬,也就是公主来时要备上一二罢了,是以缓福殿中很少用点心。
甜的都少见更不用提酸的。
吴家财疼爱魏七,知晓他必定很久未尝到酸味儿,特特向师傅学了这道点心来安慰他。
魏七哪能不明白其心意,一年多的时光匆匆逝去,紫禁城中处处藏着算计,若不是三人相互扶持依靠,他早已心生去意。
或许那时不那么傻,耽误了去寿康宫的时机,现下日子要好过许多罢,又或一切都早已冥冥注定,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仍被困在此间,便难得自在。
晚间,魏七自塌上起身,取出自个儿三日前花了好些银子走了几趟关系才买到的香,去院中点上。
吱丫一声,木门轻开,屋外寒风呼啸凛冽,魏七却感觉不到冷。
他行止院中东南角向着主殿那头望去。自袖中掏出火石燃了香。
是我害了你,今夜点香,你便不是游魂,望早日投胎,来世做个齐全的心善之人。
他心中默念两句古经,将香插在院角不起眼处,正对储秀宫主殿。
回屋后仍一夜噩梦,然魏七未曾惊醒。
第二日清早他早早起身将墙角的一小截细棍掩于土中。
魏七靠着每日的一点酸与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希望撑了下来。
寿康宫东暖阁内。
敞口莲花炉里燃着瑞脑,十二扇雕仙鹤祝寿图紫檀朱红屏风另一头,着淡蓝宫装的妙龄宫女正跪在罗汉床的脚蹬子上替太后捶着腿。
青黑大理石地砖上铺着暗红绣富贵牡丹的毡绒毯,万仁祥立在老祖宗下首回话。
“你说那狗奴才欺辱的人是魏七?”太后闭着眼,淡声问道。“魏七?”
“哦,魏七。”她琢磨一阵才记起魏七是何人。
“回老祖宗的话,正是。百廉乃是魏七的师傅,奴才曾仔细盘问过贴身伺候百廉的奴才,那人道早在一年前百廉便已对魏七藏了龌龊心思,前些日子几回欲动手脚。”
万仁祥倒是记得清楚,百廉一事尘埃落定,他得知此事与魏七有关,便报于老祖宗知晓。
“嗯。” 太后沉吟。
一年前她本欲调陈家那小子自自个儿边上看着,谁知他不争气竟病倒在床,错过时机。
等人养好了总不能再特意要了过来,恐引众人怀疑,便只好将其调去良贵姬那儿。
良贵姬生性纯善,宫里的人也老实本分,分位低不甚得宠,便不起眼,兼之又替圣上诞下一女好歹也不会叫人欺负,魏七跟着良贵姬可保衣食无忧性命无虞。
太后自认为她于这事上也是费了心力,时日久了便忘却宫中还有这么个故人所托之子,未曾料到自个儿算漏德妃手下还有如此不堪之人。
“据储秀宫里主殿那安插的奴才回报,魏七曾因此事向良贵姬主子哀求,只不过贵姬主子未曾答应。”
良贵姬晋位在即,不答应实属情有可原。此事若非清元无意间撞见,料想魏七也只会暗自忍耐。
百廉一事除公主外无人瞧见,然他的名声在储秀宫中早已坏透,是以太后只以为一切皆为凑巧,毕竟公主怎会说谎?
且魏七不过一九岁稚童,遇上这等事向主子求救才是寻常,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事乃魏七一人筹谋,蒙住所有人,亲手将百廉置于死地。
还是得寻个由头将人调到自个儿身边来。太后心中暗想,此事不知情也就罢,既是知晓了便万万没有视而不见之理。
第33章 猫捉耗子
安喜轻咳一声不敢多言。
皇帝抬眼冷冷地瞥他; 抖开膝上的人起身由宫女打理梳洗。
驮妃太监匆匆裹了魏七扛走。
颠簸中的魏七暗想:帝王的心真硬,莫不是铁做的?前一刻还在自个儿背上摸着,后一刻便毫不犹豫地推开,本以为这回圣上能心软。
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游说圣上不把自个儿送去内廷监?
魏七好容易鼓足的勇气一瞬消散,他很是沮丧自厌。
方才一直抖个不停,心惊胆战,原本装睡借此引圣上亲近他便已很是害怕。
若叫圣上察觉; 往大了说此举可是戏弄帝王,犯了欺君之罪。
不过好在他未曾发觉,似乎还容忍了自个儿的犯上; 然这回未能令其心软,魏七不敢再试,已很是卑贱低微了,若叫双亲知晓。。。
罢了; 不就是内廷监么,受着便是。
这几回魏七的顺从使他得了不少好处; 首要的便是他少吃了许多苦头。
从前与上对着来,每每后头都惨不忍睹,现下只需好好歇上一夜再仔细抹上玉脂膏第二日便能好个七八成。
安喜倒是没说错,圣上虽无情了些但也不是残暴之君。
四日后养心殿内。
安喜奉上绿头牌; 皇帝批着折子头也不抬,淡声叫撤。
前者心中了然,应声嗻作势欲退。
“停下。” 果不其然。
皇帝道:“抬魏七来。”
抬魏七,抬魏七; 又是魏七。
安喜心中腹议,这样专宠下去要是个女子便该怀有龙种罗。
上回也是如此,叫撤就是宣魏七,叫走便是毫无兴致,除却初一十五宿在皇后主子那儿外,这月只翻了七八回翻牌子。
“嗻。”
魏七今夜又得饿着受苦,这般下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戌时,养心殿西暖阁内。
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内百合香袅袅升起,不远处明黄色床幔轻轻晃动,细微的呻-吟与暧-昧的撞击声隐隐传出,时断时续听不分明。
虽已记不得这是第几回躺在此处了,魏七却仍是有些怕。
只因身上人于床事上从不温柔,一向都是粗鲁直接得很。是以事毕魏七腰间都会留下斑驳的青紫指印,似在彰显手指主人的强悍,好几日才能消下。
消下去后便很快就有新的覆在原处。
他被压在皇帝身下,随其动作细声低吟,额间冒汗,侧着脸露出一点子绯红的嘴唇,似岸上喘息的鱼。
皇帝无意间瞥到,突忆及其白日里的清秀面容,便有些想瞧瞧这奴才此刻的模样。
他只手扣住魏七的腰将人翻过来,才将将翻至一半,魏七忙双手捂住下身,抬眼惊慌地望向他。
眼睛倒是瞪得挺圆,湿漉漉地叫人很容易就心软。
“圣。。。圣。。。上?” 他受惊不小,舌头打结。
“嗯?”皇帝望着他,不动声色,眼神沉沉。
魏七闪躲:“为。为。。何?”
自个儿不是做得好好地么?
皇帝不理,将人翻转过来,这才发觉他在害怕什么。
两人面朝面,魏七偏过头不敢回望,紧抿着唇,鼻翼布汗,随呼吸微微开合,长发皆湿,沿侧面脸颊一路遮盖至白皙修长的脖颈。
前者眼神灼灼,细细欣赏身下美景,沿其细白修长的双臂一路望向手掌遮盖住的那处。
呵。他勾唇轻笑,原是在担忧这个,怕朕不喜么?
皇帝颇有些被人特意讨好的愉悦。
然魏七不是怕其不喜,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叫人瞧见。
险些忘了这奴才是个太监,说来朕倒是从未瞧过太监那处是何模样。
“松开。”
他心中生出点子恶意,偏要戏弄魏七。
后者猛地撇过头直直地望向他,眼神中露出哀求,双手遮地更紧。
皇帝非但不曾心软反而更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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