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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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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相似,为何不能是我?我比你更为珍惜他,你只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一步。
  这不公平!
  他眸子上覆薄泪,水光潋滟,眼圈泛红,暗自较劲近三载,到头来却输得彻底。
  “不好的,真的不好。”魏七摇头,喃喃叹息。
  天子是冷情人,你何苦深陷,难道不知偌大皇宫里心中有人的奴才大都没好下场么?难道不知这其中爱上帝王之人下场最为凄惨么?
  屋外有人盯着,这事两人都知晓,一番对峙说得含糊,外头人听得云里雾里,想岔了十万八千里,屋里头二人却心照不宣。
  不是不好,只怕是太好,你舍不得给罢。
  小方子冷笑,“我觉着好。”再没有比他更好的。
  “若一朝梦成,甘愿以命相抵。”
  魏七心神巨颤,宫里竟还有这样的傻子。
  他叹息,你愿赴死,我却不敢再亲眼瞧见另一个陈阿狗,狗子哥吊死的惨态他至今无法忘记。(陈阿狗殉情而死。)
  “ 不必惺惺作态,直说舍不下荣华便是。”
  魏七听了这话,有一瞬想过利用,然千回百转,望着跟前人执拗的眼神,最终狠不下心来。
  他垂眸不语。
  小方子轻蔑一笑,狐狸尾巴明晃晃出来招摇,假模假样,虚伪至极。
  他将青瓷碗具砰地砸几子上,转身摔门离去。
  魏七颓然倒在塌上,倦极闭目。
  这厢戏罢,眼线将此事上报。
  他先入为主,一番话说来便免不了添油加醋,等此事报到安喜那时,早就变了味儿。
  魏七承了幸后能得一日歇息,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是以,直至这日晚间,圣上安歇之后,安喜才令人领魏七来见。
  安喜的住处在侍院前头,是一个单独的二进小院,还同住着王福贵等几个手下人。再前头便是内书房,离养心殿更近。
  此刻屋里摆着炭盆,腕大的红烛发暖光,烛光下二人一坐一立。
  安喜望着垂首立在跟前的修长少年,他双臂紧贴身侧,低眉顺目,姿态是恭敬且如何也挑不出错来的,然细瞧却总觉着与别的奴才有些不同。
  是了,头虽低着,背却直挺挺地如青竹松柏,透着股子生气。
  照理来说,太监少了东西后下身总会有些变化,臀部不免比原先肥大,走姿也会渐渐偏向女子。总是弯腰行礼,久了背难免弯曲,就是仪态再好的奴才也会有点这毛病。
  到底出身不同,想也是受过不少礼教,圣上若是好男色,瞧上他又有什么奇怪。
  安喜叹息,心中却对这小子又多生出几分敬佩怜惜来。
  陈家主支一派最为年幼聪慧的嫡子宵衣之名自个儿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时适逢这孩子刚出生,陈大人如何沉稳的一个人,于宫廷里行走时都止不住喜形于色,碰着有交情的奴才便免不了炫耀,道他也有儿子了,犬子名宵衣。
  宵衣旰食,寄予厚望,可惜罗。
  想必是叫父母捧于手心,含在唇舌之上养大的罢。
  他或许是面肖其母,但性子却与他父亲像得出奇,都是安静又倔强的人,若不是如此,陈家也不会遭这等劫难。
  已是悠悠十七载滑过,物是人非啊。
  “ 魏七。” 安喜把玩掌中玉核桃。
  “ 小的在。”
  “ 你应当知晓,自个儿是圣上的人罢。”
  宫里的奴才都是今上的人,但你又不同,你还是皇帝塌上人。
  魏七一怔,恭敬道:“ 回安爷的话,小的知晓。”
  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泄欲的玩物,抑或是闲来无聊时的消遣,左右都不重要,由不得我选。
  “明儿咱家便将你屋里那人打发了。”胆子太大,留他不得。
  魏七惊慌抬眼,一瞬后又垂眸,打发二字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安爷已经知晓了么?!可。。。今日白间应该并未露出什么端疑,从头至尾都未提及圣上,怎会?
  “你既已是圣上的人,言行举止便应愈加规矩,同屋里人更是要注意分寸,免得落人口舌,你该万幸此事叫咱家早早发觉,未酿成大祸。
  若非如此,及事态严重,纸包不住火,届时传到圣上耳中,会有何后果,你应当比咱家更清楚。”
  这番话是何意?魏七不解。
  怎的听起来倒像是我行止不端,污了圣上名誉?!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中急转,必是传话之人多有误会,三人成虎,真真假假,安爷意会错了!
  或者有人特意污蔑,欲除去自个儿。
  然这样岂不是更好! 总比让他知晓小方子心悦圣上要好得多,还有回旋的余地。
  “ 回安爷的话,您说的极是,只是。。。” 魏七皱眉,似困惑不解,“ 同屋人举止过密 ”
  “ 是说小的与小方子之间。。。” 他像是笑了一下,“ 请您容小的细禀。” 又肃了面容,将双臂朝前一拜。
  “ 你说。” 安喜听他这般说,也疑心事有蹊跷。
  “ 回安爷的话,您也知晓,乾清宫中人多是小的前辈,只小方子一人与小的年岁相当。” 烛光之下,清秀面容沉静。
  “ 是以,从前众前辈多有拿小的二人相比,为免生出事端,小的多有回避。只是此次您疼惜小的,特将他调来伺候,小的瞧他伶俐心善,人也活泼乖巧,心生结交之意,同龄之间,相貌相似便不免多有贴近。”
  以前是对头,疏远得很,哪有什么交情,再者人是您瞧过我才收下的,如今怎的怪我头上。三来,小方子人好我才亲近。四者,两个长相同类的人哪会乱来,岂不别扭。
  他神情又突凌厉,“ 小的心知近日自个儿风头太盛,一时若有旁人瞧错想必也不是怪事。” 此话意指有奸人嫉妒,妄想污蔑他。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安喜心道:果真未瞧错他,后生可畏,此话也确实有理,这两人从前并无交情,小方子也是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人外向心眼也多,但是里子是个好孩子,不然他也不会将人指与魏七。
  或许真是有人嫉妒,妄想取而代之,抑或是后宫中哪位娘娘得了风声,欲除了他。
  此事还需再看,不好擅自动作惹圣上注意,这小子身边事圣上是有几分在意的。
  一场与屋内人有染的误会在魏七不动声色间化解,回了他坦后他才松下劲来,此时才发觉原来已浑身汗湿。
  他唇色惨白,双腿发颤,站都站不住了,关了门便直直瘫倒在地。
  方才若一步走错,都要丢了性命,帝王声誉是大事,不容一点疏忽。
  万幸,万幸安爷愿信自个儿。
  小方子窝在塌上,此时尚不算晚,他分明未睡却不欲理会魏七,丝毫不知这人方才救了自个儿一命。
  一夜艰难度过,第二日麻烦接踵而至。
  坤宁宫来人,道皇后主子欲宣见乾清宫御前贴身内侍魏七。


第46章 妾拜主母
  坤宁宫人有备而来; 来人是皇后主子陪嫁,坤宁宫总管太监赵真公公。卯时乾清宫宫门方开不久,赵公公便至宫门外请见安喜。
  侍卫哪里敢拦,人方一跨入宫门,便有守门的小太监急忙忙来迎。
  另有眼色者疾行去报与安喜,大清早的坤宁宫总管太监亲临,定是事出紧急。
  安喜此时正在养心殿偏殿耳房内等候皇帝起身。
  此刻得了消息; 心下一番思量,吩咐王福贵照看,起身先去见赵公公。
  赵公公此刻正在后头安喜屋子里等候。
  不一会子外头传来声响; 安喜进屋。
  “安爷!您大安。”赵真起身笑脸相迎,拱手施礼。
  “赵爷您客气,快请坐,请坐。”
  皇帝那儿还有差使; 这事两人皆知,是以并不多寒暄。
  赵真道明来意; “大清早的多有叨扰,还请您见谅。”
  “赵爷您哪里的话,您是皇后主子身边的人,此番前来必定是皇后主子有所吩咐罢。”安喜是皇帝身边人; 比赵真品阶要高出一等,然他仍是客气,并不怠慢。
  “正是,若非主子吩咐; 咱家万万不敢大清早地来扰圣上清净。”
  “既如此,此番皇后主子所谓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子近来脖颈疼得慌,已忍了两日,太医院道是夜间落了枕,毛病不大,不必施针用药,过上一两日便好,若是真疼得紧,可令善按摩的奴才们伺候一二。”
  “可两日后主子仍不见好,便想着还是宣巧手奴才来,又听闻乾清宫内有一御前贴身内侍名唤魏七的,很是精通此道,从前像是在寿康宫当值,老祖宗也对他这手功夫称赞不已,主子便想着借来一用。”
  “道什么借不借的!您怎的不早派人来呢!”安喜故作惊慌嗔怪之态,“皇后主子身上不好,要用哪个奴才只管派人来便是,何需等上这许久叫主子吃苦,还惊动您的大驾。”他似是真急。
  可心里却嘲讽一笑,这些都是由头,脑仁疼,脖子疼,好似谁宣魏七都是这些个理由。
  那日皇后主子来乾清宫提及魏七这小子时他便有所察觉,到底事久了,不能瞒住。
  来者意图明了,外头人赶去见王福贵,事关魏七,大家伙心知肚明,此事没那么简单,得再往上报。
  “到底是御前的人,一点小毛病,主子说不愿惊了圣上。”
  “皇后主子贤德!”安喜喟叹,“咱家这便派人去召了魏七来,您且稍候,咱们喝会子茶罢。”
  “您客气了,是咱家叨扰。”
  “来人。”安喜扬声道。”
  “小的在。”
  “宣魏七来!”
  “嗻。”
  魏七此刻应正同一干奴才候在养心殿西暖阁内当差,宣魏七就等于是令将此事报与圣上。
  安喜却不知自个儿手下人也机灵得很,早先一步便通风报信去了,是以这时的一声吩咐不过是做样子,只等养心殿那头的定夺。
  养心殿西暖阁内,皇帝闭目,立在塌旁由人服侍着穿朝服。
  小太监悄无声息地入内,靠墙边躬身行至王福贵下首人身旁,将此事说明。
  下头人又几步行至王福贵身旁,王福贵听了消息倒是有几分吃惊,他暼了暼一丈外(约3。3米)的皇帝。
  挥退手下,缓步行至皇帝跟前。
  “圣上。”躬身行礼。
  “何事。”皇帝闭着眼把玩小巧的羊脂玉核桃,淡声道。
  王福贵低声说,“回圣上的话,皇后主子前两日落了枕,坤宁宫总管太监赵真前来请借御前贴身内侍魏七一用。”
  此话一出,众人垂首不动。
  皇帝睁眼,抬起眼皮子瞥向下首直直站着的魏七,目光深深,叫人捉摸不透。
  “呵。”他轻声嗤笑。
  方才不见安喜,说是赵真求见时,他心中便有了数,果不其然,只是这由头有几分可笑。
  前些日子巴巴地来这试探,今儿终于忍不住了么。
  此事皇帝早有预料,是以魏七病时才命人看好他,不叫人出屋子。
  现下病好,总有一见。
  这事就好比普通官商人家妾见主母一般。
  丈夫讨妾需与正妻相商。
  皇帝是天子,虽不用商量,这回又是个奴才太监,可见一见威慑一番总是要的。
  若是只幸一两回便也罢了,然今后还说不准。
  是以他将玉核桃往塌上一扔,复合了眼,道:“ 准了。”
  “ 嗻。”
  魏七咬唇,马蹄袖下手指颤动,一瞬平息。
  他出列,行退拜礼,随人离去。
  出了养心殿,到了后头安喜住的偏院外等候。不一会子赵真出,安喜随送。
  魏七见礼,安喜目露几分担忧,终不能阻拦,只吩咐道;“好生伺候皇后主子,莫要鲁莽唐突,丢了乾清宫的脸面。” 这是要他忍。
  “嗻。”
  一路又由二进偏院至内院再行至外院,沿途众奴才目光或鄙夷或嫉妒或幸灾乐祸。
  魏七欣然受之,将这些都抛于脑后。
  或许都在心里头骂他是狐狸精罢,都等着看皇后主子是如何惩戒他罢。
  这没什么,前儿夜里衣裳是自个儿脱的,圣上手指是自个儿往嘴里塞了舔的,有什么可辩白的。
  魏七觉着他辩无可辩。
  坤宁宫内,斗彩云龙纹三足香炉内梅花香清丽淡雅。
  皇后端坐贵妃椅,身穿一袭双龙戏珠明黄长袍,外套黑底镶七彩朝褂,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持玛瑙珠串,指上描金护甲细长,上头镶嵌的珠宝华贵,熠熠生辉。
  魏七将马蹄袖弹得呼呼作响,无视身后疼痛,利落深拜:“奴才乾清宫御前贴身内侍魏七,请皇后主子大安,皇后主子万福金安。”声音恭敬平稳,语速不疾不徐。
  瞧着倒是个沉稳的。
  皇后望着下首恭敬跪着的人,启口道:“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声音缓而威严。
  “嗻。”
  魏七直起身,垂眸抬头。
  啧啧,好一个俊俏人儿。
  “ 抬高些。”
  “ 嗻。”
  唇红齿白,长睫琼鼻,眉目清秀,我见犹怜,今儿近观,确是不错。
  “好相貌。”她淡笑,饮下一口甘菊清茶,转头对身旁站着的孙嬷嬷道:“怪道咱们叫圣上给瞧上罗。”
  孙嬷嬷笑着回道:“回主子的话,咱们宫里哪个不是俊俏人,是这奴才福气大罢了。”
  皇后微点头,又对魏七道:“ 既是你的福气,便要知晓珍惜,莫要忤逆不屈,叫圣上烦心。”
  魏七能如何,他只能道一声:“ 嗻。”
  皇后心中暗笑,这般姿态就是不甘愿罗,折腾小半年,难怪圣上咬住了人舍不得松口,就是得不着,要反抗的,才叫人心痒痒。
  她向孙嬷嬷递去一个眼神,后者点头会意。
  “ 端茶来。” 孙嬷嬷对自个儿下首的宫女道。
  “ 嗻。” 宫女奉茶,递与魏七跟前。
  魏七不解,抬眼望向孙嬷嬷。
  后者平声道:“ 可惜你是个太监,若是个宫女,圣上宠幸了这么些日子早该封了位分住进后宫。”
  “ 咱们主子仁慈,你是这宫里头一例,到底要立个规矩下来,主子意思是赐你奉茶,今后可要谨守后宫规矩,好生伺候圣上,你可明白”
  魏七不明白。
  奉茶! 这是要收自个儿做帝王妾么!
  他浑身颤抖,再不能克制,即便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太监,他也仍然是陈家嫡子,委身帝王便也罢了,现下还要入后宫,奉正宫,守宫规,与众女子争同一人么?!
  皇后才不会让一个太监搬到后宫里头,就是让人奉茶她都恶心得慌。
  可她就是再恶心也要先折辱了这人出下这口恶气,再彻底收为己用。
  她打算得很好,可惜魏七真不是个听话的奴才。
  “ 怎么,赐你的脸面,还不快接。”孙嬷嬷见他久不端茶,催促道。
  魏七抬头盯着年轻华贵的皇后,回道:“ 回皇后主子的话,奴才不配。”
  “ 大胆奴才! ” 孙嬷嬷怒斥。
  皇后挥手制止,将目光自茶盏移向魏七,与他对视,半晌,轻笑,笑出了声儿。
  “ 哦 ” 她勾唇,“ 你也知自个儿不配”
  “ 是不配。” 她长长的护甲轻敲贵妃椅旁的楠木圆几子。
  “ 可配不配的你也上了龙塌了,本宫乃后宫之主,总得拿个样子,立个章法出来罢。”
  “ 赐你隆恩,安分接着。”
  皇后眼神凌厉,叫人不敢与其对视。
  “ 还是说,你想叫膳房里那奴才同你一块相伴黄泉 ”
  魏七心头俱震,似不敢相信。
  宫中女子心肠硬,手段狠,果真不错,一出手便抓牢他的死穴。
  “ 回皇后主子的话。” 魏七臣服,“ 奴才,不敢。”
  他端起朱漆托盘上的青花瓷盏,膝行至皇后跟前,一步一步缓慢得似跪在刀山火海之上。
  “ 请皇后主子饮茶。” 他将茶盏高举过头顶,离得近了,皇后无意之间瞥见他领口遮盖下的青紫痕迹。
  恶心,她皱眉,敷衍接过,却不愿喝,只意思意思贴住唇。
  她心中厌恶顿生,本未想为难,此刻却觉胸口气难消。
  皇后将茶盏往身旁递,孙嬷嬷接过。
  “ 赏。”
  赐下一小堆金光闪闪的金裸子与一对玉镯子。
  “ 既已过了礼,便来说说规矩罢。”
  “ 前儿夜里你当差,言行放-荡,引得圣上不顾祖宗礼法同你胡来,这是第一宗罪。方才奉茶前又出言顶撞本宫,不敬正宫主母,这是第二宗罪。”
  魏七心知自个儿此番前来少不了受罚,心中早有准备,是以这会子并不恐慌。
  “ 两罪并罚,念你初犯,本宫仁慈,便赐你自个儿掌嘴一百。”
  孙嬷嬷道:“ 领赏罢。”
  “ 嗻。”
  宫里打人不打脸,皇后此番存心落魏七脸面,他与皇帝之间的那档子也瞒不住了。
  魏七并不手软留情,他心知打得越重,皇后心中的气就能消得更快,她痛快了便不会去再为难吴家财与自个儿。
  坤宁宫这头的事传至乾清宫内时,皇帝正坐于内书房的太师椅中与户部尚书等人议事。


第47章 移花接木
  坤宁宫正殿内手掌贴肉之声不停; 噼啪响彻室内。
  皇后闲闲观赏,面上未露得意之色,实则心中很是愉悦。
  您不是喜欢这张脸么?若是肿成发面团子可还喜欢?
  五十下时魏七的脸便已青红犯肿,手掌与脸颊俱是僵硬发麻。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今日过后,后宫众位主子娘娘皆会知晓自个儿上了龙塌,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圣上不会为了一个奴才与皇后主子作对; 难道我要坐以待毙,甘愿受这些屈辱么?
  魏七抿着唇,面上沉静无澜; 手间动作却不停,似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一般。
  半个时辰后,魏七自坤宁宫出,怀里捧着皇后赐下的金银珠宝; 脸上带着皇后赏下的一百个巴掌,皮肉青红肿胀; 眼珠子猩红一片,已然充血,瞧上去甚是可怖。
  内书房里,皇帝空闲下来; 安喜方将此事禀报。
  “ 圣上。。。”
  “ 何事。 ”
  “ 回圣上的话,魏七那头。。。出了点子事。”
  皇帝皱眉。
  “皇后主子宣了魏七到正厅里头跪着,令魏七奉茶,说是未有先例; 立个规矩。”
  “荒唐!”皇帝斥,“ 她这是要替朕纳妃子不成” 什么叫未有先例,他父皇,前朝亡国君皆有幸宦官,哪里未有先例。
  安喜却想着:再荒唐似也不及您荒唐罢。
  “ 而后呢。”
  “回圣上的话,而后。。。魏七道自个儿不配,皇后主子或许以为他是出言顶撞,便。。赏他自扇巴掌一百。”
  皇帝骂: “ 蠢东西,嘴这么硬,活该挨罚。” 似是觉着打得好。
  “怎的不早报上来。” 哎这话头转得。
  安喜一怔:“ 回圣上的话,那会子您正在议事,奴才不敢打搅。”
  皇帝摩挲腰间玉佩,皇后这是在打自个儿的脸。
  早些年父皇叫朕娶她的时候自个儿便有所犹疑,这赵家女年已十八,竟仍待字闺中,焉知不是有何筹谋,就等着他来求娶?
  那时他道不如立为侧妃,可惜父皇执意,父子已为君臣,不敢再多言,只好娶了。
  果不其然,赵原入朝(赵太傅)暗中收揽文臣谏官,短短数年内便已势大,现今已拦他不得。
  甚幸自个儿早有提防,未叫她诞下嫡子,否则。。。
  呵,猖狂逆臣,嚣张不了多时。
  年后严正己蜀地贪墨案一结,功绩资历皆满,届时叫他顶了赵原的位便是。
  君王凝眸筹划,成竹在胸。
  “圣上,可要宣魏七来见?”
  “不见,得肿成什么样儿了叫来污朕的眼。”
  他眉头拧成结,似想起魏七那张小脸青紫不堪的样儿,实在是心烦意乱。
  “嗻。”安喜叹,还想替魏七搏个怜惜呢。
  “去太医院叫人,令他好生养着,用好药,不得留疤痕。”
  “嗻。”安喜见皇帝似没别的吩咐了,便道:“圣上若无吩咐了。奴才这便传话下去。”
  “嗯。”
  “奴才告退。”安喜行礼退下。
  走了没几步,皇帝留人。
  “慢着。”
  安喜停。
  “你将侍院后头的几间屋子腾出来收拾了,过两日他脸上伤好叫人搬进去。”
  “嗻。”
  “再打发两个奴才去伺候。”
  “嗻。”
  “叫膳房做些点心赏下去。” 小孩挨了打,吃点喜欢的东西就能好。
  “ 嗻,奴才领命。” 您把人当小孩儿哄呢!
  皇帝一顿,想想觉得妥当了。
  “退下罢。”
  “嗻,奴才告退。”
  咱家就说,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心疼,前些日子可还宝贝着呢。
  安喜退。
  御前贴身内侍魏七冲撞后宫之主,叫皇后主子赐下掌嘴一百,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三宫六院。
  “魏七是何人?从前并未听过这人。”
  “魏七啊,魏七是新升上的御前贴身内侍,将十七,还年轻得很呐。”
  “他此番因何得罪了皇后主子?”
  “呀!你要问起这事儿,那就有说头了,若到外头去打听,旁人会道他举止莽撞,伺候皇后主子时不甚小心,主子脖颈疼宣他按摩伺候,他却损了玉体。”
  “损了玉体?!”
  “划破了主子脖颈后的皮子,哎,这都当不得真,由头罢了,此事另有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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