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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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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了玉体?!”
“划破了主子脖颈后的皮子,哎,这都当不得真,由头罢了,此事另有说法的。”
“哦?”
“过来些,我同你说呀,那魏七。。。爬上了龙塌!”
“什么?!”
“嘘!嘘! 小点儿声儿,不要命罗!”
“ 快说说,快同我说说,怎的一回事。”
“前些日子,圣上不是宠了个宫女么,藏在乾清宫内不让见人。实则。。。并不是什么宫女,而是个太监!”
“ 啊?是个太监!”
“对罗!正是魏七呐!”
“从那至今也有小半年罗,圣上不是不好男色么,怎的这回竟宠了这么些日子?两个男子,硬邦邦的,有什么趣儿”
“哎呀!这事如何说得准,你我又不是圣上,怎知那滋味儿,兴许这位魏小公公塌上很是有一番功夫呢!”
“ 噗嗤! 比主子娘娘们还要厉害么?”
“ 说不定正是呢!”
两个小宫女痴痴地捂住嘴笑。
瞒不住了,此事已传遍后宫,一时众嫔妃皆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太监!竟输给了一个太监!不男不女的阉货!勾人的狐媚子!
乾清宫门前渐渐热闹起来,人人都寻由头往这儿附近路过,想碰运气瞧瞧皇帝头一位宠幸的太监,将消息递回去给自个儿主子。
安喜烦不胜烦,报与皇帝,后者恼怒,下令禁卫军严守宫门外方圆十丈,闲杂人等不得经过。
又严惩了几个不安分的奴才,一时倒是遏制下来。
可是闲言碎语却拦不住,仍旧似风一般吹到魏七耳朵里。
他身处流言蜚语中心,惶惶不可终日,好几日夜里都噩梦连连,一时是父亲冷冷的训斥,父亲和蔼的面容不再,只一味道他败坏家门,玷污陈家名声,不配为陈家子孙,死后不得入祖坟受后人香火祭拜。
一时又是皇后冰冷严厉的面容,令人将他拿下,说他淫-邪-放-荡,下作不堪,为警示后宫内侍,要扒光他的衣裳吊在坤宁宫正门前受罚。
魏七梦到自个儿全身赤-裸,被一根麻绳缚住挂在坤宁宫华丽富贵的宫门前。
人群来来往往,路过时皆指指点点,阉-货,荡-妇,狐媚子,他们的唾沫喷在身上,自己下头的残破无处可藏。
宫女们立在他跟前细细打量,目光带着好奇的探究又很是恶心厌恶。
魏七惊醒坐起,喘息不止,满头冷汗,眼角挂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令他觉得总有一日这会是他最后的下场。
不远处小方子翻身,魏七望向那处,黑暗中什么都不可见,心里的阴暗渐渐疯长。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或许涉险,或许要付出代价,但他实在撑不住了,他得自救。
于是这日晚间昏黄烛光下,他问小方子,“你要么?”
“要什么?” 没头没尾,小方子冷声回答。
“你喜欢的酸橘山楂糕。”
小方子翻一个白眼,觉得他脑子有病,“我不喜。。。”
话未说完,转头却瞧见魏七侧着身子食指蘸水在桌上写着什么。
他缓步走过去,烛台照耀的朱漆桌面上“今上”二字映水光。
小方子惊住,呆立不动,半晌目光复杂,他望向魏七,颤声低语道:“我要你就愿意给么?”
魏七抬头,斩钉截铁十分利落:“给,我又不喜欢,留着他做什么?”
“如何给?何时给?” 小方子喃喃。
“今夜就给,你等着吃便是。” 他脸上已消肿,但仍残留绯红指印。
今夜魏七值夜,小方子心跳如雷。
这二人将堂堂天子比作点心踢来踢去,一副全凭他们定夺的淡然模样,简直胆大包天。
屋子外头新换的眼线细听这番古怪的对话,觉得奇怪,一碟子糕点让来让去,讲得这么沉重做什么,多大点事。
他不打算将此事上报。
晚间魏七与如公公值下半夜,丑时前,魏七同如公公道自个儿肚子疼,要先去方便一趟。
如公公不敢拦这祖宗,只说要他早去早回。
魏七应下,转身朝后头院子里去。
院门落了锁,魏七轻敲门,他坦里的太监起身,“谁呀?大晚上的何事 ”
“ 小的魏七。”
“ 哟!原来是魏爷您呐!” 守门太监替他开门。
“ 您有何吩咐 ”
“ 落了东西在屋里,回来拿一趟,否则等会子当差不便,有劳您了。”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少了要当差不便。黑夜里守门太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暧昧起来。
自那回后,旁人替圣上值夜是值夜,魏爷替圣上守夜就不单单只是守夜罗。
太监了然一笑,“ 您去,您怎么方便怎么来,何须与小的客气。”
“ 多谢您了。”
魏七回他坦,敲门。
小方子蹭得自塌上起身,持了烛台开门。
木门吱丫一声儿,烛光下两人心思各异。
魏七进屋,不一会子小方子出。
他穿着魏七的深紫绸服,带着魏七的黑绒帽,灯笼打得远,垂着的面容瞧不甚清,两人又身形相似,乍一瞧真瞧不出差来。
屋子里魏七静坐,成与不成就看他的了,自个儿已经尽力。
我既卑劣地利用了你,便不会假惺惺地说什么这是成全,可你也心甘情愿,我并不亏欠你。
他虽这般想,黑暗中颤抖的唇齿仍是泄露了内心的恐惧与愧疚。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二人掌控。
这厢边小方子提着朱红纸灯笼独自一人行于黑夜之中,寒风呼啸,烛光摇摆,宽大的绸袍紧贴身躯,下摆于身后飘扬。
我绝不后悔。
他一步步走得坚定,越是接近养心殿一分,心跳便加快一分,咚咚咚不能自控。
十七年来从未如此欢喜过,心间人不久便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你跳得慢些罢,慢些罢,小方子捂住胸口,万万莫叫人发觉了才是,却怎么也止不住唇边痴笑。
深夜里的紫禁城如浩瀚大海,孤影似飘舟,虽只是渺小飘舟,却也仍执拗地晃晃悠悠晃到灯火通明处,寻暖光慰藉。
养心殿外八个内院太监守在廊下,如公公侯在门前焦急等待。
这处有光,小方子垂首遮面。
如公公见着来人,语带几分急切,压低声音道:“ 小祖宗,快些!”
小方子不敢答话,只点头疾行几步。
殿内两个守夜太监悄声出,如公公与小方子躬着身子进去,两拨人换班。
这是养心殿西暖阁,他住着的地方,此刻人就睡在五丈(16。5米)远外的龙塌上。
小方子一步步走近,浑身发烫,心如擂鼓。
第48章 飞蛾扑火
如公公缩手缩脚往三扇金丝木万马其喑屏风那头走; 无意间转头一瞧,咦?魏七人呢?怎的没跟上?
“魏七,你做什么?”他迈着小碎步紧赶几步,扯住前头人的胳膊,压低了声响,着急道。
小方子回头,这会子他离龙塌仅有两丈多远了。(7米)
嗬!
如公公倒吸一口凉气; 宛如一盆冰水浇头,头皮发麻,目瞪口呆; 僵直身子,疑心自个儿瞧错人。
他敲敲脑袋,闭眼,再睁开时面前人仍是小方子。
魏七那个祖宗耶!这两小祖宗!又演得哪出儿啊这是!
他一面探头探脑留意着龙塌那方的动静; 一面将人往回扯。
小方子撇撇嘴,倒也没挣脱; 随他至屏风后头靠着桌脚蹲下窝着。
“ 怎么回事?怎的是你! 魏七呢?”
“ 回如爷的话,魏爷人不舒服,叫小的来顶。”
“ 即便他不舒服也该上报,另有御前的来替; 如何也轮不着你一个内院的奴才呀!”如公公用气音小声责骂,恨恨道。
小方子垂头不支声儿。
“快悄摸出去罗,去后头叫王爷(王福贵)另派人来。”他撇了暼外头的龙塌,怕惊扰圣上; 不敢再多说。
过了今夜,咱家便去求安爷换差,自个儿究竟是倒了什么霉撞上魏七这吃了豹子胆的小子!上辈子欠了他的不成?提心吊胆没个安生。
可小方子今夜是带着企图来的,目的未达成,如何肯罢手。他不起身,只悄悄抬脚踹屏风。
吱~
木底座与大理石地板摩擦,发出轻微尖锐刺耳的声响。声音虽不大,回荡在寂静空阔的暖阁内却显得很是突兀。
明黄床幔内平躺安睡的皇帝猛然睁眼,警惕惊醒,双目渐清明。
“何事。”他沉声问道。
嗬!如公公觉着自个儿已经要凉了,脖颈冷飕飕,眼前闪白光。他骇得一时竟失了声儿。
小方子撑着方几缓缓站起,欲答。
如公公一把将他扯下,捂住他的嘴,哆哆嗦嗦先开了口回道:“回。。。圣上的话,小的有罪。。。小的。。方才小的。。腿抽抽了,不甚碰着屏风,扰了您歇息,还望圣上宽恕。”
皇帝皱眉,毛毛糙糙,倒也没怪罪,只说:“倒杯茶来。”
小方子眼中泛光,机会来了,他瞥向如公公,有些得意。
后者瞪他,心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若叫圣上发觉,你我二人今夜便要命丧于此!安生些吧,好歹安生些,夜里昏暗,或许圣上瞧不出端疑。
“嗻。”
如公公松开手,眼神示意小方子去泡茶,自个儿先往龙塌那候着,他得先守好,以免出事。
小方子沏茶时手一直不住地抖,叮叮咚咚,青瓷茶具磕朱红桌面,小铜壶里的水不受控制地溢出茶盏,洒湿方几,热气袅袅升腾。
油灯下乌黑的眼珠亮得出奇,里头盛满希冀。他掐自个儿的胳膊,咬自个儿的唇,嘴里铁锈生气蔓延,终于冷静下来。
龙塌那头皇帝闭目,微皱着眉,心中想着今夜的奴才有些莽撞,明儿得叫安喜敲打一二。
小方子端着乌木朱漆托盘走近,如公公虽垂着头却一直提心吊胆地盯着他,不敢松懈。
“圣上请用茶。”如公公抢先说了这句,将床幔揭起,端了茶盏递至皇帝身前,侧身挡住后头人。
小方子不忿,却不敢在皇帝跟前多言,那样太明显。
可惜今夜沏的是白菊花茶。
如公公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两个小子是有备而来,猎物乃当今天子。
皇帝只揭开茶盖一闻便知晓了,他轻勾唇,心道魏七胆大,竟敢同自个儿闹脾气。
“让开。”
“嗻。。。”如公公手足无措,嘴里应着,脚下却不敢挪动。
皇帝抬眼皮子觑他,前者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滚旁边自觉先跪下。
今儿白日里见着人小脸上五指掌印微红还未全消,不过神色如常,倒也没显露出委屈。
还以为是真叫皇后这一百个巴掌给制服了呢,原来是要等到晚间将气朝着朕发,怪道今夜当差毛手毛脚的。
皇帝觉着好笑,小孩儿脾气,还挺记仇。
“嘴甜些,哪里能挨打。”他语带笑意望向身前不远处垂首立着的人,“向皇后奉茶还委屈你了不成”
小方子心里一咯噔,面上灼热的温度冷下些许。
原来。。。圣上同魏七是这般说话的。
他缓缓抬头,分明也是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却叫皇帝霎时沉了面色。
“魏七人呢?” 他问。
如公公闭眼,瑟瑟发抖,悄悄滚远些,他身下跪着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冷汗濡湿。
“回。。。圣上的话,奴才内院太监小方子,与魏七同屋住,方才魏爷肚痛难耐,恐误了差事,便叫奴才来替。这会子想是已歇下了。”
屋内陷入沉寂,小方子跪地,耳边只能听见自个儿剧烈的心跳,汗湿衣襟。
身上不好,皇帝心中嗤笑,若是不好应当向上头禀明,由上头指了人来替,怎会自作主张,还沏什么劳什子白菊花茶。
怕是另有图谋罢。
他的目光自小方子身上淡淡扫过,修长身形,白皙面容。
方才自个儿一时都未瞧出差来,说是用心良苦也不为过。
已歇下了,真真是从容不迫,自在得很呐。
呵,皇帝一声冷笑,摇摇头似在自嘲。
他心生恼怒,越想越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似灌满了水却出不来那般憋闷。
皇帝已许久未曾这般愤怒了。
拿朕当猴儿耍,亏得方才。。。
魏七! 你狗胆包天!
这通天怒气即便是未大骂出声,也已叫人胆寒不已了。
“ 圣上。。。奴才们有罪,奴才这就打发他出去,请圣上息。。。” 如公公请罪。
“ 何罪之有。” 皇帝淡声打断。
小方子猛然抬头。
多体贴又多无私,送屋内人与他同侍君王。
如公公疑惑,心中不安,不敢再言。
皇帝唇边挂冷笑,将茶盏搁在他胸前托盘内,捏住人下颌抬高,细细打量。
小方子顿觉唇干口燥,下颌那处肌肤似已在燃烧,微粗糙的触感沿那一小片肌肤一直传遍全身,烧得他面红耳赤,身心灼热如岩浆。
这是。。。圣上的手掌。
他伸出绯红一截舌头舔舐嘴唇,热气直喷至皇帝食指尖。
后者皱眉,松开手,问道:“ 你家魏爷夜里值夜需做些什么,知晓么?”
小方子心中狂喜,来了,来了,他浑身发颤,牙关与舌头打架,咔嚓的响声连皇帝都听见了。
他点头。
“ 既他今夜不好,” 皇帝手指扣膝,一顿,“便由你来罢。”
终得偿所愿。
“ 嗻。”
如公公接过人手中托盘,心中早将魏七祖上八代骂了个透,自个儿不安分也就罢了,带的屋里人一同不安分! 又要叫起安爷,不过万幸圣上未怪罪。
他起身软着腿肚子欲退。
皇帝道:“ 不必寻安喜,用不着他。”
如公公驻足。
“ 滚去屏风后头。”
“ 嗻。” 如公公顶着一脑门的汗行礼窝回去。
“ 圣上。。。” 小方子迟疑。
“ 用嘴。” 皇帝启口。
后者红了脸面。
他修长食指贴住膝前人的唇,不似魏七的那般饱满红润,却也不差。
也成吧,那奴才眼光不错。
“ 魏七教过你么?” 皇帝低语,声音沉沉。
小方子不答,自是未教过,可他会一些。
皇帝却解错了意。
目光更冷,刺得人心头发寒。
他身子侧歪向床榻前头,眼神瞥瞥下身,示意开始。
这虽与小方子预想的有些不同,却又好像也没差。
他里里外外都事先洗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皇帝仍会嫌脏,只用了嘴。
外头濡湿水声暧昧地在空寂夜里响起,皇帝歪靠床头,把玩掌中扳指,冷漠俯视身前卖力动作的脑袋,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闻那奴才的吞咽细-吟。
如公公窝在屏风后头听一场活春-宫,初时坐立难安,捂耳朵捂嘴巴,似浑身发痒。
后头渐渐平静,竟也凝神屏气细听起来,他心里暗道:了不得,了不得,这小子比魏七要厉害,兴许能顶了位上去。
似是过了许久又像是没用多久,皇帝事毕,东西抽出,他取了塌边朱漆雕龙凤祥云纹金丝楠木矮几子上的帕子随手拭净。
小方子肿着唇喘息不止,唇边水迹蜿蜒而下。
“ 不错。” 暗光之下天子俯身,宽大的背影投射于身后床幔,面容棱角分明,唇边带笑,宛若神明下凡。
他俯视渺小的仰慕者,两跟手指避过跟前人唇边的一抹浊-液,在其面上轻轻滑过,“ 比魏七要好,比他识趣。”
小方子呆呆望着,面露喜色,信以为真。
“ 谢圣上大恩。” 他潮红着脸,眼睫颤抖不休,声音细如蚊吟。
痴心人迷雾障目,将天子的话藏在心头反复咀嚼,一夜-欢喜,不知大祸临头。
这夜里发生的事连安喜也是直到天光亮了才知。
第二日晨间,小方子回屋时魏七仍呆坐在桌边,怔怔望向窗外。
见人推门进屋,眼珠子缓缓转动,好似生了锈的老刀。
他嘴唇开合,却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一人静立门旁,一人僵直地坐着,久无言。
“成了么?”魏七喃喃问,声音暗哑似年迈老叟。
“成了。”站着的这个底气足些,却不知怎么也是寡淡。
他说成了,是成了!
前者吊了一夜的一口气渐松,心又落回胸腔,快活跳动。
自个儿就说,怎会只瞧上他一人,这般相似却又更为温顺可人,伺候着不好么,有甜瓜吃滋味儿多妙,非来吃苦瓜做什么。
既然他说成了,魏七自然认为是自个儿以为的那个成了,怎会再好意思细问是哪种成了。
圣上都收用了又怎好意思反过来责骂,喝了水还会杀挖井人么,他有些安心了。
小方子则想,圣上说我比你好,这不就是成了么!大成特成!
他没想起皇帝昨夜短短几句话里提过多少回魏七的名,只记着了最后一句:
你比魏七好。
若是老天爷在天上看着都要替这俩可怜人叹一口气罢。
第49章 为时已晚
养心殿偏殿耳房内; 安喜听了如公公的禀报,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心中实在气愤,若不是身上还有差事此刻便想将魏七拎过来扇巴掌。
“ 蠢货! 你没长眼珠子么?人都分不清! 啊!魏七你不识么?! ”
闯祸者不在跟前安喜只能先拿如灿(如公公)撒气。
他一脚将人踹倒,恨恨道:“ 咱家瞧你稳重,特令你看好他,你怎么当的差! ”
如公公缩在地上不敢反驳; 这么大的事儿左右也要挨顿打,安生受着。
“ 小的有罪,小的该死!”
安喜先出了这口气; 又开始骂魏七。
蠢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以为找个同自个儿差不多的奴才便可消磨圣眷么?真真是愚不可及!
莫说圣上嫌弃,昨儿夜里未收用小方子,便是收用了也不意味着他会放过魏七; 戏弄君王,多大的罪责; 谁能担当!忍气吞声这么些年,怎的就糊涂一时!
他越想越气,气得眼前发黑,心口急跳一阵阵抽疼。这回如何能保得住?!
只是圣上那头至今未下责罚; 也不知是何意。
他一刻也等不得了,脚下生风,领了人径直往养心殿正殿那头去。
西暖阁内,皇帝端坐塌旁; 面色一如寻常,他见安喜失了往日沉稳,步履漂浮散漫,皱眉不悦地扫人一眼。
安喜叫皇帝这轻飘飘一眼瞧得心下大振,连忙冷静下来,深吸气,慢下步伐。
后头的奴才一时不察,差点儿撞上。
今日真真是失了规矩。
皇帝冷眼瞧着,嗤笑。
现下你再替他着急也无用。
安喜脑门上的汗一层层地出,行至龙塌前三丈外便领着众人跪下。
“奴才们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今日的马蹄袖弹得格外响亮。
皇帝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起。”
“嗻。”众人齐声道。
安喜垂着脑袋上前,低声道:“圣上,奴才有事要禀。”
“说。”皇帝手持小叶紫檀佛珠串掸掸腿,下头深紫流苏扫过膝头。
安喜眼皮一跳,汗滴滑落。
“回圣上的话,昨儿夜里。。。魏七那小子胆大,竟私自将屋里人替了自个儿,奴才治下不严,还请圣上责罚。至于魏七。。。圣上您看该如何惩处他。”
安喜不敢直说魏七不愿承幸擅做主张替您挑暖床人,您看要如何罚他,方才那话虽说得含糊,该有的意思却也到了,未曾一味偏袒包庇,又替双方都留了脸面。
可皇帝怎会吃这一套,他一夜过去仍未气消,只是心中越恼,面上就越淡。
“ 惩处不必,身子不舒服请人来替,小事罢了,朕是那等不通人理的君主么?” 真真是平静如水,丝毫瞧不出怒气来。
若不是安喜伺候了这么些年,也会觉着皇帝是真仁慈,放了魏七一马。
可惜,他心知若此刻圣上踩了自个儿铺好的梯子,立时派人将魏七拿来问罪,那此事尚还有挽回求情的余地,现下。。。只怕是难呐。
安喜头回遇到自个儿也感到束手无策之事。
这时万万不能替人求情,只会越劝越遭,他斟酌着开口:“ 圣上宽仁,只是魏七那刁奴实在不堪,他乃奴才手下人,既犯了宫规,便是奴才未管教妥当,还请圣上许奴才将他拿来,向您请罪,请您责罚。”
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 朕说了。” 皇帝却不为所动,“ 不必。”
“再多嘴先拿你问罪。”
“嗻,奴才该死。”
安喜无奈闭眼,心中连连叹息。
保不住了。
“ 该如何便如何,一点子小事无须再言。”
“ 嗻。”
皇帝说是这么说,这日早间在内书房里却砸碎了一个茶盏,掰折了一管青竹狼豪。
因总觉着心不静,彼时他正持笔抄一卷《大阿弥陀佛经》,棉纸上笔走游蛇,面上瞧着似心平气和,实则却越抄越烦闷。
赐金赐玉,赏衣赏食,加阶进品,从未对哪个奴才这般上心,便是连安喜都不曾,扪心自问已是优待至极,却不曾想叫人一巴掌打脸上。
狼心狗肺,铁石心肠,不知好歹。
养不熟的畜生!
咔嚓一声响,笔杆子应声而折,皇帝将残笔往地砖上一掷。
安喜立在后头猛打一哆嗦,闭眼叹息。
“ 换笔! ”
“ 嗻。”
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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