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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花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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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些风波,顾氏企业的名誉一度受损,顾沉秋本人更是处于风口浪尖上。
  这边顾江辰正在神游之际,顾沉秋一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这管家看见顾沉秋当即笑道“大少爷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
  顾沉秋最近几日繁忙得很,此时回来便觉得浑身的疲惫,回了屋便自己烧了泡鸦片开始云里雾里,忘却人间忧愁,神态放松,顾江辰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他,神情之间竟是带着点严肃而沉痛的,眼神复杂。
  顾江辰就坐在顾沉秋的床边,不言不语,只等得这顾沉秋放下那把烟枪之后,才说道“这鸦片是吸人骨血的东西,你还是早日戒掉为好。”
  顾沉秋又闻下空气里淡淡的鸦片香味,看着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的人,心思回转间也明白这顾江辰所言不假,沉思了片刻,便沉言道“好。”
  这顾沉秋是说到做到的人,当下便打电话联系了一个声名很好的医生,探讨这戒毒之事。顾沉秋挂完电话之后,转头深深地看了眼顾江辰。
  “阿辰,你不会是想出什幺蛾子吧。”顾沉秋似笑非笑。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说罢,顾江辰心里闪过愧疚,心思回转间,他靠近在顾沉秋眉间落下淡淡的一吻。顾江辰心想这顾沉秋以为自己做得完美无缺,只是这世上岂有不漏风的墙,他用金钱和吴立这个地头蛇交易,做那见不得人的买卖,岂料这吴立有一个规矩,凡是有交易,若有书信,便暗留书信,若是见过面,便会暗暗留下录音。
  顾沉秋花了重金,加之借了沈九安的人,谎称有人举发他,如今已经证据在手,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这吴立便招了出来,拿出来的却是一封信,没有落款,但是那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字迹却是顾江辰最为熟悉的。
  至此,顾江辰只觉得这顾沉秋可怕至极,以那违背常伦的爱竟不惜步步为营,让吴立杀了李恒,又制造那场车祸把自己弄残疾,只为了让自己困顿在他身边。一思及此,顾江辰心里便无法原谅这顾沉秋,带着三分怜悯,七分报复。
  在每一个人的人生中,思想往往是行动的先导,一旦有了某种思想,行动往往很快就开始往思想所指引的路线走去。
  顾沉秋一心想着戒毒,便把手里的家业暂时交付给顾江辰和笑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厢顾家两个兄弟正是各怀心事,离心背德之际,这厢阿阮却也知道自己设下的局开始生效。那封信是阿阮仿照顾沉秋的字迹写的,模仿得惟妙惟肖,即使顾沉秋本人估计也分不出真假,刚开始的时候,阿阮并未想到日后还有这个作用,只是着了魔般偷偷模仿他的字迹,他也清楚顾沉秋心里终究是没有自己的,可是他却总是想留下些什么,留下些可得念想的东西。
  阿阮把自己陷在沙发里,在明暗之间,显得迷离飘忽,他五官本是极好看的,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里却是带着点回忆的味道。他在晶莹的高脚杯里倒了杯法国进口的红酒,缓缓饮了一口,细细的琢磨起来车祸事件必然造成他们之间决裂,顾江辰是个生性自由的人,绝对忍受不了顾沉秋那种对他无形的束缚,加之车祸事件绝对会让他彻底爆发,自己暗地里帮他一把,绝对会给顾沉秋一个绝大的打击,到时再慢慢修剪顾沉秋的羽翼,若是顾沉秋和顾江辰可以彻底的反目成仇,自己再慢慢征服顾沉秋的心。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阿阮本就是一个被人贩卖的孩子,又因长得唇红齿白被送进柳芳园做了当红戏子柳无思的学徒,柳无思是个冷面冷情的人,稍有过错便是非打即骂。他在这世上本是无牵无挂,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没有归途,不见未来,只徒能活的好一点便是好一点,可是偏偏却又对不该动情的人动了不该有的情思,思念最是消磨人心,正是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七情六欲,有时单就是一点痴,一种偏执,一种放不下,求不得,渐渐变得痛苦执着。得不到的爱情,就成了心里的一道伤,一滴心头血,总是疼着的,鲜艳炙热,犹如岩浆,灼伤自己,也难免灼伤别人。在这人世间,若是没有感情,便可常伴青灯古佛,未免凉薄了些,若是一味痴心不悔,到底是情深不寿,更有那众多人等渐趋于随和,随遇而安好似最佳抉择,难免心头一抹惆怅。情爱之事,最美不过两情相悦,白首偕老。

  ☆、戒瘾

  顾沉秋亲自接见了那个医生,以前不知道,只听闻有个从德归来的医生医术水平了得,此番一见却是自己以前的老朋友,大自己六岁有余,名为郝然,初高中便是学霸,高中毕业之后就赴德留学进修医学,这一修就是七八年,此番回来就在一家德国医院工作。这郝然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母亲是一个大家闺秀,生得明媚动人,父亲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中医,由于这顾家人口众多,不是这人有点头疼脑热,就是那个发烧感冒了,而郝家又刚好离这顾家很近,就经常请郝然的父亲过来就诊,一来二去两家就熟了。
  郝然不在医院的时候寄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一张脸是棱角分明的,然而在下巴处却又显得有些圆润,不至于让整张脸显得那样尖锐而冷硬,脸部线条既阳刚又趋于柔和,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冷静的光芒,在那冷冽之上却又浮着层温和的笑意,眼里散发出淡淡的不刺眼亦不冰凉的光芒。
  郝然和顾沉秋久而未见难免叙叙旧,了解一下彼此的近况,一番寒暄之后。郝然便紧接开始切入正题。
  “不成想多年未见,顾君倒成了一枚瘾君子,实属出乎我的意料。”
  “人世浮沉,物在变,人亦在变,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不过如此罢了。”顾沉秋微笑着,一双修长的素手却亲自端过茶壶,泡的却是西湖龙井,茶水是淡淡的绿色,清清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正是郝然以前最爱喝的一种茶。
  “是啊,转眼间已有将近十年了吧。”郝然俯首淡然一笑,宛若水池漂浮的秋叶一般随意自然,此次相见,他也感触颇深。他想起顾沉秋小时还是个清秀俊美的小男孩,礼貌周到,虽然有些过于早熟,然而现在却是有些萧瑟之感,即便已是家财万贯,大抵心里有些不如意之事罢。
  “若是要戒此瘾,须得逐步减少,最后便是完全的戒掉,当然在这段时间,我会有意地在你身旁监督你,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意志力,若你意志薄弱,少不得还要受些折磨的。到完全戒除时我会以药物为辅帮你治疗。戒瘾之后,我依旧会关注你的情况必要的时候还是会给你药物辅助,助你完全戒除。你可还有什么疑虑?”
  “如此便好”顾沉秋微笑着,两人一番交谈之后,郝然先行告辞,离去之时恰巧见到一个俊朗的少年从身边侧身而过,正是顾江辰,顾江辰并不识得郝然,但依旧微笑着颔首,郝然也礼貌性地给予回礼,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郝然是识得顾江辰,在江辰小时候还抱过他,只是时日久远,后者已然不记得前者,郝然也无意于再提及。侧身而过的瞬间,唯一让郝然惊艳的唯有那双眼睛,眼神里仿佛盛开的一片艳丽桃花,灼灼其华,纵是无情亦有情。
  郝然默默地在心里叹道,这顾家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顾沉秋是光华内敛,自是难掩清秀俊雅,而这顾江辰则不知要勾到多少思春少女的魂,他的眼神是灵动的,里面仿佛盛满的是难以述说的情思,面如冠玉,未语先笑,让人颇感舒服。只是转念间,又想起那个早逝的小美人,当年生下这顾江辰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出水芙蓉,比秋痕还好。只可惜红颜薄命。父亲今年愈发老了,偶尔谈起这顾家,不免说声造孽。顾家的事说起来,这顾家兄弟两不清楚,可是郝然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顾家这两兄弟名义上是兄弟,实则无半点血亲关联,这顾江辰是那黎灼与那管家怀下的私生子,由于父亲曾欠下这刘管家一个恩情,只得答应他瞒天过海,也恰巧是这顾铮外出做生意一个月,假言道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后又道是早产儿,此事遂成。只是父亲都未曾说什么,自己也不好贸然说出事情的原委。郝然暗自想着,便自行离开了。
  顾江辰心里暗自高兴,他知道了这顾沉秋已有了戒鸦片烟的决心了,自己便可趁他不在的这段时日抢回一些自己的东西,至于日后的事情,他并没有太多具体的想法,只是对于自由的生活的向往让他忍不住打从心底高兴起来。
  李恒的事情在他心里仿佛扎了根刺,但是要让他为此去真正地伤害顾沉秋,他却是做不到的,纵然心里怨恨着他,可是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更维护着自己的兄长,纵然是报复,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再往下,却是做不到了。他并不是顾沉秋那样狠心的人,况且他的腿伤也并不是无治的,近日他在一家外国开的医院里,找来了有名的骨科医生,所幸自己的腿活动越来越灵活,似乎并不会变残,这自是另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顾沉秋最近的所作所为固然卑鄙无耻极可恶,可是这并不能抹杀过去他对自己的保护和陪伴。顾江辰本性并不是个记仇而毒辣的人,只是顾沉秋的步步紧逼,近乎要将他对这兄长的之前的敬爱之情抹杀干净,可剩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那一些许的眷念之情,一些许的不舍之意,那临到末了时的犹豫不决,那心里微微麻麻的疼痛,顾江辰却是无意再往下追究。他只知道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要摆脱束缚,向往自由,至于心里那些微的情绪便不自觉地去忽略他。
  也许是从小活在顾沉秋的庇护之下,顾江辰以前从未有过反抗顾沉秋之意,对于兄长心里总是又敬又怕,既依恋又疏远,特别是在知晓他别样的心思以后,更是慌张无措,不知如何面对。
  他此时站在顾沉秋面前,依旧是不自觉间挑起眼角偷偷瞄了眼顾沉去的脸色,看他好似心情不错,才在他的对面坐下,鼻翼间闻到西湖龙井的茶香味,不过他更喜欢的是咖啡和甜点。
  顾沉秋静静抿了口茶,吩咐佣人准备咖啡和面包甜点放在顾江辰面前,方才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这些清淡的东西。”
  “没错。”顾江辰伸出手指,把那些面包甜点拿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口咖啡,一口面包,吃完了还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
  顾沉秋不言不语,光是饶有其事地看着顾江辰吃东西,他这弟弟从小就贪嘴,可是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举动,在他看来都是那样的有趣,当然除了在他面前耍心机的时候,会让他想用手掐死他。没有为什么,大抵是这辈子从小到大唯一在意过的,放在眼里的只有这么个人。

  ☆、隐秘的爱意

  顾江辰暂时掌管着顾家的事务,顾沉秋自是戒大烟去了。笑飞自是根据顾沉秋的吩咐暗自跟在顾江辰身边,自是将顾江辰身边的人脉都摸索了一遍,了解了一下门路。
  郝然跟在顾沉秋身边,帮助他戒大烟。顾江辰白天处理顾家的事务,顺便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查了把顾家企业的账务,不自觉间发现好多漏洞,但一时之间难以查清楚,也只有在此时,他开始知道顾沉秋把事业做大,却总有管不过来的时候,实际的运作中,却难免给手下的人钻了漏洞,出现资金空缺。可这笔账查起来却是一笔不知用在何时何处的糊涂账,顾江辰坐在顾沉秋的位置,才真正明白他的烦恼,更加深入的触摸到这繁华表象后面的脆弱。
  秘书送来是一杯西湖龙井,顾江辰却早已习惯喝咖啡,只是却也不刁难这小秘书,只是接过之后抿了一口之后,微笑着说“我更习惯喝咖啡牛奶之类的,所以小雅下次记得给我准备这些东西吧。”那一笑,是别具风情的,带着柔和的温暖的笑容让年轻的女孩心里一动,小雅十分得体的回应了他,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
  顾江辰回家之后,就看到顾家的佣人正在收拾东西,原来是这顾沉秋抵不住戒大烟的痛苦,在吃饭的空档,竟打碎了饭碗,还偷偷藏了块碎片,用那块瓷片就往自己的身体划去,顾江辰进去之时就见顾沉秋在地上打滚,脖子上还在流着血,从床上翻滚下来,在地上滚来滚去,衣衫被滚得脏兮兮的,裤子起了好多褶皱,头发一丝丝的黏在一起,身体不断抽搐,一双青白色的手一种扭曲的姿势抱住自己的身体,身体却还是不断抖着,把自己的脸深深埋了起来。
  顾江辰一靠近他,顾沉秋忍无可忍地冲他嘶吼道“滚,你出去,出去。”此时这番难堪的模样他并不想让顾江辰看见,只是戒瘾的痛苦在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再保持自己的风度和形象。顾沉秋的身体犹自发着抖,他用双手抱住头,转身又要往墙上撞去。顾江辰使了吃奶的气力,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冲那些佣人喊道“找根绳子给我,快。”
  郝然赶过来的时候正见顾江辰扭住顾沉秋,顾沉秋则忍无可忍不断挣扎,直要往墙上撞去,顾江辰用手臂紧紧把他环抱住,说时迟那时快,顾沉秋一把咬住了顾江辰的手臂。
  郝然赶忙赶过去将那顾沉秋来开,两人一起合力把那顾沉秋绑到床上去了。
  顾沉秋完全丧失了理智,不断踢着双腿,直起脖子,吹胡子瞪眼睛般地嘶吼道“放开我。。。。。。给我。。。。。。给我。”
  郝然一针镇定剂下去,顾沉秋慢慢平静了下去,接着郝然为他处理了伤口,就先出去了。顾沉秋折腾了许久,此时却是沉沉睡去了。
  顾江辰见到他这样,心里满满涨涨的盈满了难以言说的酸痛。他去洗手间浸湿了块毛巾,转身出来之后,简单地为顾沉秋擦拭了一番,俯身而下,仔细端详这个总与自己亲近的人,顾沉秋一向就是清瘦的人,如今愈发瘦得变了样子,好似一张苍白的皮裹着身体里的那副骨架,脸上更是呈现出一种没有一丝人气的青白色,眼窝深陷,脸颊两侧觀骨高高隆起。顾江辰伸手,却只用指腹在他脸上细细描摹,竟显出了些温存的意味。躺在这里这个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他的生命里,带着他走过生命中的山山水水,却最终是毁得一塌糊涂。
  顾江辰此时的神情是复杂的,连带着心情都是一言难尽的,痛惜,心疼,还有一点的恨意,诸多的情绪在他心里翻滚着,最终却只是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取来一条毯子帮他盖上,犹自执着顾沉秋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神情间带着情人般的缠绵,末了却是俯首给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顾江辰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只是看着顾沉秋如今这般狼狈,他没有嫌弃,反而从心里生出了怜惜般的爱意来,这样的感情在平日是不会显现的,只是在今时今日这样特殊的环境下,他心里不自觉地带了这样一种感情,也许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神情举止间带着怎样的温柔。

  ☆、秘密

  在顾沉秋戒毒的时间里,顾江辰好似换了个人般,白天忙得马不停蹄,一空闲就必定回顾家看望顾沉秋,这仿佛成了他每日的必备功课。在他的记忆里,至从他和顾沉秋彻底闹翻以后,他似乎从未如此心平气和而又心甘情愿地与顾沉秋相处过。顾沉秋终日昏昏沉沉的,却还是能感觉到顾江辰在他身边忙来忙去。
  时间白驹过隙般一去不回,那段最难熬的岁月终于过去了,顾沉秋开始渐渐恢复过来。
  顾江辰把自己沉浸在沈九安别墅的水池里,在冰凉的池水里让自己浮躁的内心趋于平静,他本来在秘密进行的收购任务突然推行不动了,那些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突然以各种理由不肯转让出自己手里的股份,或者突然提出要涨高价格,甚至提出完全不可能达到的价格。原来顾沉秋即使戒烟去了,却并未完全放松对自己的戒备。顾江辰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沈九安从后方猛地游了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挑起眉毛问他“你当今真要和顾沉秋闹到决裂的的地步吗?”
  “我不知道。”顾江辰把头埋到水底去,双手掬了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闹的,他一直都牢牢的控制着一切。”顾江辰仰起头看着天上炙热的太阳,脸上挂着不知是何表情。
  沈九安心里是有些佩服顾沉秋,然而出于与顾江辰这么多年的交情,又看不得他如此被动的形势。
  顾江辰随意拿了条浴巾披了身子,走到外面,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拿了杯法国红酒,一饮而尽,跟沈九安告了个别,然后拿着钥匙坐上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市里逛,最后又把自己送进百乐门去了,自己逍遥去了。
  四月的天气开始转热,犹记那日日光盛照,万物都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勃勃的生机,充满能量的,热烈的。
  刘敞从医院走出,走在拥挤的人流中却不知往哪走去,只是随着人流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他的心情在此时已然平复,在一片日光中只觉得一片片眩晕,这人世终究是来去一场空,白茫茫的人世,一场爱恨两相空。刘敞左手拿着化验单,右手依旧是向往常一样正常摆放在身侧,看起来依旧是那样规规矩矩,只是眼神放空,脸色呈现出一种出不自然的苍白。他的左脚走在前面,右脚跨在在后面,左右脚却好似要打架似的扭在一处,整个人就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就要往前摔去,好在被一个青年人扶起,那青年正是郝然,郝然显然认识他,便面带微笑地招呼道“刘管家,你怎么会在此,可是要回去了。”刘敞也不往前看,只是凭着本能客气地回了声,便接着麻木地向前迈步。郝然不禁觉得奇怪,再一看,刘敞却已走出好远。
  那个医生的话依旧响在耳边,“已经是晚期了,无法治疗,再治疗,也只是徒增苦痛。”那个医生平静客观的话语依旧在脑海里回放着。
  世事无常,悲欢情仇,尽在得失之间。
  在最初的震惊和出于人本性中对于死亡的恐惧后,刘敞开始平静下来。他走到顾家的墓地上,在黎灼的坟上了香,又放上了些贡品,才慢慢地跪了下来。
  他近乎自言自语,好多年过去了,可是他心里的那道伤一直都在。这顾家的千里孤坟最是凄凉,平时无事也无人在此,徒留这些孤魂在此流荡。
  “黎灼,我要来陪你了。”刘敞脸上浮着一个凉薄的笑容,犹自带着顾阴深深。
  “我为你报仇了,我杀了二姨太,她是被我在茶水下了药,所有人却都以为她是太过悲伤自杀了,呵呵,真可笑。”
  刘敞伸手细细为那光洁的墓碑擦去灰尘,他的唇角边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只是眉目含着烟雨般的忧愁,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自百花丛中欢笑而来的明媚女孩,自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心间情思起伏,时间流转间却已是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
  刘敞从顾家墓地离开之后,并不直接回到顾家,而是去了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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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六号,顾家码头和王家码头因为货物问题闹不和,结果火拼了一场,王顾两家各有死伤,
  正式激化两家矛盾,此后王家码头有事无事就开始挑衅,而顾家工人因为同伴的死伤,大多也怀恨在心,故而此后也是争执不断;;;;;;
  战争日益激化,经济日益艰难,货币膨胀,物价上涨,日本宪兵满大街游荡,日本浪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叫“日中满亲善。”
  五月七号顾沉秋带着卫长风刚从码头回来,坐在车上,目光从打开的窗户来回巡视那些站在路上穿着旗袍,化着浓妆的女人在路上招客。顾沉秋穿着开会用的西装,伸出手指揉着自己的额头,只是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是平平整整的,内心却仿佛被揉成了一团。顾江辰消失了一整个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信全无。
  顾沉秋心里更倾向于顾江辰是故意躲着自己而藏了起来,只是难掩担忧。
  车一停下,顾沉秋从车上下来,出门来迎接的刘管家依旧是微笑着,只是看起来眉目疲惫,脸色青白,竟是重病的样子。
  “大少爷,可有小少爷的消息。”这已经不知是刘管家第几次问这个问题,顾沉秋抚着眉头,摇了摇头,竟不知该说这管家是关心过了头,还是和阿辰主仆情义深重。顾沉秋很快的上了楼,脱了那套颇为正式的西装脱下,把浴缸放慢了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五月十六号,刘管家突然晕倒。
  五月十七号凌晨,顾沉秋在一家酒店找到顾江辰,找到时顾江辰正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房间里熟睡,顾沉秋破门而入,那姑娘一把警醒,顾沉秋避开,让酒店的服务生看着她,待着那姑娘换好衣服。
  “不想惹事的就赶紧出去。”顾沉秋的一张脸阴沉得很,如雪似冰。
  那小姑娘扭头就跑,一直往外跑了出去。外面正在下雨,小姑娘也不管不顾,直冲进雨里去了。
  那姑娘一走,顾沉秋站在床边,冷冷地给了顾江辰一巴掌。顾江辰一时惊醒,摸着脸坐了起来,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在看床边如鬼煞般的阴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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