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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正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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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轻寒回卧房的路上,想到前几日祁澈去过工部,进门之后,便问祁澈“工部的祭台修的如何?”
“怎么想起问这个,前几日我去看过,再半个月左右应该可以完工”
祁澈心想祭台由卞谈监工,应该不会有问题,梅轻寒把信交给祁澈“这是吕府送出的信,我一直觉得吕淳心里藏着事,可他未曾入仕,为何会写信送给卞谈”
祁澈看了信的内容,想了片刻道“卞谈和吕淳是同科,但两人本无交集”
“就是这点奇怪,据我所知,右相与江湖也无交集,但适才卫签回报,城外住了很多江湖人士,前些日,宁府的信也曾送往城外。”梅轻寒将卫签禀报的情况和盘托出,又道“祭台虽年久失修,户部核算出的用额却不大,右相会为了这点银子,去动祭台”
祭台自先帝继位,便未曾翻修,今年入冬,卞谈上报,说祭台年久失修,恐怕不雅,祁渊才下旨翻修祭台。祭台高耸,建的也就坚固,无非刷漆,更换木料一些小地方,户部最后只核算了三百两的用额。
“你的意思是?”经梅轻寒一说,祁澈疑惑的看向梅轻寒,梅轻寒想了想道“吕庭遇刺,或许与右相无关,右相只是某些人的靠山,还有,吕淳的信,是故意送给我们看的,他知晓有人盯着他”
说到这里,梅轻寒自己也豁然开朗,打开门对门外的侍女道“你们叫上眉竹和卫荨,去把从吕府带回来的文书搬过来”
祁澈披上披风,对梅轻寒道“搬去书房吧“
“不用,书房冷,而且,你得帮我一起找”祁澈点点头,回内室穿了衣服。“嗯,吕淳那边先别动,他后边或许还有大鱼”
“自然”
待一叠一叠的文书搬到卧房,梅轻寒轻呼一口气,对下人道“除了卫荨和眉竹都下去吧”
“你想找工部任命的文书”,祁澈捡起一叠文书,吹了吹灰,又扔了回去“有用的,恐怕都被人拿走了”
“无碍,我想总有漏的,不只是工部的,还有吏部,礼部任命的文书也一起找出来”
“啊,公子,这是大海捞针啊”卫荨看着满满的文书,小嘴都嘟了起来,眉竹倒是淡定的紧。
“你的薛大哥已经挑过一遍,你就耐心的找吧。对了,把刘启和顾川一起叫来,今晚大家都别想睡了”
卫荨一听薛云,开心的走到桌子旁,开始找文书。
祁澈挥手让你眉竹去叫两人,蹲下开始一份一份的看文书。待刘启两人到了,几人把有关的挑出来,放在一边,快凌晨时分才整理出文书。
卫荨他们把无用的文书收起,祁澈才让他们回去休息,看梅轻寒还在低头看文书,便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文书抽走“休息一会儿,起来再看,你中午再出门”
梅轻寒回了声“恩”顶着晕乎乎的脑子,走到内室,趴到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祁澈摇摇头,帮他脱去衣服鞋袜,放下内室的门帘,抱着他一起裹进被子中。
祁澈要上朝,才躺下,眉竹就在外面轻声敲门“王爷,快卯时了,是否要起身”
祁澈没有出声,轻轻掀开被子,想让梅轻寒再休息一会儿。不想被子才动,梅轻寒便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几时了“
“才卯时,再睡会儿,我让眉竹唤你起来”,说着为梅轻寒压了压被子下了床。
梅轻寒一听卯时,也从被子里爬了起来“不行,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今日必须去一趟刑部和工部”
“无妨,我今日无事,和你一起去”
“不,如果我的猜测正确,你得帮我去一趟祭台”
祁澈深吸一口气,坐回床上将梅轻寒抱进怀里,“对不起”
梅轻寒拍拍他的背,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快洗漱了去上朝”
☆、初露头角
洗漱后,梅轻寒便开始把整理好的文书一件一件的过目,连卫荨端来的早饭都没有动。
早朝到了一半,祁渊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将奏折回手交给一旁的柯安,对底下的大臣道“天启和鲜于已经在筹备军需,一战在所难免,各位爱卿有何高见”
韦喻方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老臣愿前往杀敌”,话音未毕,郑故就抢先一步说“皇上,臣觉得未毕,天寒地冻,不宜出兵。边境连日大雪,想天启和鲜于也不会冒然在此时出兵”
韦喻方怒哼一声,急道“皇上,未毕?天启位靠北方,擅长雪中作战。其境内连年丰收,物资丰厚,如今的局势,一旦发难,恐应付不及”韦喻方久经沙场,花白的胡子遮不住脸上的怒色,眼睛死死的瞪着郑故。
祁渊故作思考,然后抬头反问祁澈“皇弟,你与两国交战多次,你觉得呢?”
“臣弟觉得右相所说极是,今年雪下的晚,淆关、峒关、勿城、羽西这些关口大雪封山,极难翻越。碧口雪小,但是鲜于士兵居于西边草原,不擅雪地行走,物资供给困难。两国贮备物资,以防万一,必定会入春雪化之后才起兵”
“王爷,你……”
“将军无需担心,以现在的天象,必定还会降雪,耗时耗力,天启和鲜于必不会在此时起兵。”
祁澈如此说,韦喻方即便吹胡子瞪眼也没用。祁渊点点头道“既然皇帝和右相都如此说,那就储备军需,一旦有异动,便出兵迎战”
下朝后,祁澈去了书房,和祁渊说了会儿话,将梅轻寒调查的讲与祁渊,祁渊沉声道“我现在是被困的鸽子,身边无可用之人,也只能看你们的了”
“皇兄别担心,我想清寒很快会接着汤仡的步伐走下去,你只要尽力稳住朝局,注意后宫便可。多了梅南烨,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恩,回去吧,好好照顾清寒”
“恩,臣弟先告退”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祁澈笑了笑,挥挥手道“走了”
宫门口,上朝的官员早没了人影,韦喻方一看到祁澈出来,便迎了上去,面色不是很好“王爷”
祁澈拱手回到“将军还未走?”
“老臣在等王爷”
“哦?将军有何事?”
韦喻方从上朝的时候就一直压抑怒火,被祁澈一问,立刻急了起来“王爷,边境的事,怎能如此草率决定,一旦两国起兵,无人抵挡如何是好”
两人顺着街道积雪扫开的地方往前走,宫门前只有禁军在巡查,见到祁澈依然目不斜视,踩的积雪咯吱作响。韦喻方看祁澈不作答,又叫了一声“王爷”
“将军尽管放心,祁澈绝不是附和右相,今日刚好冬月二十四,往年这时候,懿献已经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可今年,不过刚刚下过第一场雪而已,大雪还在后边。如若天启和鲜于要选年前攻打懿献,祁澈敢说,其必不攻自败。即便他们着手,军需供应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两国必不会选此时出兵。”
“可……”
“将军,如今懿献内部四处是蝼蚁,即便保存了边关,内部腐蚀也会亡了懿献百年基业。将军难道不觉得,清理蝼蚁比出战边关更加刻不容缓?”
韦喻方浑身一震,面露尴尬之色。韦喻方在沙场多年,对军事谋略在行,朝堂之上的谋略,确实是不行,经祁澈这么一说,也豁然开朗“惭愧,王爷和皇上却是高某远见,末将惭愧”
祁澈摆手“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何来惭愧一说。一切如今还在计划之时,到时还望将军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爷严重,王爷有用得到老臣的地方,尽管吩咐”
“多谢将军,祁澈还有要务,改日偷闲再与将军一叙”
“王爷请”
祁澈抱拳先行离开,韦喻方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向反方向往兵部走去。
梅轻寒接连将整理出的文书看了一遍,确定无关的扔在一边,卧房的外间四处散落着文书。卫荨和眉竹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帮忙。
祁澈推开门,看着四处的文书,不知如何落脚“怎么回事?”
梅轻寒抬头看看他,低头淡淡的对他说“你先别问我,再一会儿”
祁澈看了看卫荨和眉竹,两人也一脸疑惑的摇摇头,祁澈只好绕过文书,到软榻上坐着等梅轻寒看完。
过了约一个时辰,梅轻寒才舒一口气对祁澈道“你来看,我就说总有落下的”
祁澈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梅轻寒身边看他排开在桌上的文书“发现了什么”
梅轻寒从第一本拓本道“你看,这是吕庭记录吏部近年来官员任命的拓本。皇上继位,改国号立弘,此处记录,立宏三年,殿试状元严昀,于四月初九赴笤州任知府。”然后,梅轻寒又指着第二本拓本道“立弘四年八月,严昀在笤州境内监休水坝,水坝还未建成,严昀便因贪赃枉法被贬羽西,在途中染病身故”
“严昀,我知道,却是个人才。他贪赃枉法的案子是已经身故的刘大人督查的,不过月余便将证据呈给了皇兄,皇兄当时怀了恻隐之心,只判了发配边疆,不想他途中染病去世”祁澈看了拓本,上边确实记载,皇上惜才,判严昀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入仕。
“不,你看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初十,礼部尚书刘嗣同染病身故”梅轻寒往后翻了几页,又把第一本拓本往后翻了几页“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二十,礼部侍郎宁华樵德才兼备,继尚书位”
梅轻寒问祁澈“立弘四年九月十七,你带兵赶赴峒关。然后十一月三十,你经羽西前往碧口,经碧口之战后,三月初六才回京,刘嗣同逝世你并不在京中?”
祁澈勾起嘴角,微笑道“是,你记得那么清楚?”
梅轻寒瞥了他一眼,责备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将刘嗣同染病身故的拓本往后又翻一页,这一页记载了刘嗣同染病的详情,“刘嗣同患了伤寒,从染病到去世,不过半月,伤寒即便厉害,半月不到,怎么就要了刘嗣同的命,且不说刘嗣同平时身体还算硬朗。当时你不在京中,并不知,刘嗣同染病前几日,约十二月初一二,还到梅府做过客,并无如此严重”
祁澈惊奇,梅轻寒居然连刘嗣同去梅府做客都记得,如此久远之事。
“病来如山倒,这其中难道有问题?”祁澈将刘嗣同染病去世的记录认真看了一便,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梅轻寒又问“前年,太后是不是以治病不力处死了太医院的一名太医”
祁澈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是,太医院江猷”
“为刘嗣同整治的,正是江猷”
祁澈眼中的神色由先前听梅轻寒记得自己出战时间的喜悦转为狠厉,搭在桌上的手捏的咯咯作响“宁华樵”
梅轻寒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无需生气,我想,这次可以将宁华樵置之死地了,证据很快会浮出水面,而且,刘嗣同不一定是清官”
“嗯”虽说有梅轻寒的安慰,祁澈还是没有收起眼中的厉色。
“当年,严昀高中时,去过梅府拜访父亲,我见过一面,我觉他不是会贪赃枉法的人”
祁澈拉着他的手站起“人总是会变的,查了才知道。”
“我还没吃早饭,现在很饿,用了饭,我想要你帮我去一趟祭台,带上卞谈,我记得不错的话,他与严昀是同科”
祁澈点点头,吩咐人准备吃食,顺便收拾屋子满地的文书。梅轻寒叫了卫荨进来,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卫荨“传书给卫玄”纸上写的是让卫玄注意吕淳可有和朝中的人交往密切。
祁澈在一旁提醒“注意隐蔽”
“无事,梅府有自己的鸽子,都是经过训练的”,卫荨接过纸条贴身放好,出门去了梅府。
梅轻寒和祁澈用了饭,梅轻寒系上披风,先对眉竹道“眉竹,你去知会刘启和顾川一声,让他们待会儿和我一起出门。”然后有对祁澈道“你去祭台,让卞大人将祭台相关的事项仔细检查一遍,另外,他与严昀是同科,我觉得严昀的案子肯定有问题”
祁澈为他理了理披风,低声道“我明白,你去工部和刑部自己小心”
“放心,有顾川和刘启在,对了,薛云他们呢?”
“军营,军营每个月都要练兵,这个月还要核算封赏。士兵写家书,寄银子,事情多”
“恩,我先去刑部,你将卞大人支开”
工部督建的祭台有问题,调查的时候,卞谈最好不要在场。
梅轻寒带着顾川和刘启骑马了刑部,上马前,梅轻寒和声对两人道“天气寒冷,辛苦两位校尉”
两人惶恐道“王妃严重了,在下随时听候差遣,哪有辛苦说”
“多谢两位,你们与薛大哥一般叫我公子便可,我也斗胆称两位大哥”
“小人惶恐”
“呵呵,两位都是军中人,应不拘小节”
两人互相看了看,答道“是”
梅轻寒点头微笑道“我们走吧,先去刑部,然后去工部,来得及的话再去一趟吕府”随后先行跨上马,两人也先后上了马。王府位于东北边旧城大街,三人驱马自王府后门去位于南面的刑部,中间隔了三条懿京较大,较繁华的街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浏览多了,开心,我会加油,啦啦啦。
☆、旧案重查
刑部门口如往常一般,四个守门的正裹着棉袍恹恹欲睡,梅轻寒看不惯如此玩忽职守,皱了皱眉,顾川看到他的神色先行下了马,走到门口,厉声叫道“醒醒,当值的时候,你们居然病恹恹的,成何体统”
四人昏睡中被吓醒,惊魂未定的站直身子,看到顾川,自然又下了一跳,忙行礼,颤着声叫道“顾校尉”
顾川心中也有怒火,想到梅轻寒还有事,便冷着声说“齐大人呢,王妃来替王爷查案,让齐大人出来迎接。”
梅轻寒下了马走过来,面上也有些不悦“顾校尉,不必”然后又对四人说“你们去一个人禀报齐大人,直接带我去见齐大人便可”
四人其中一个稍胖的忙跑进刑部去通知齐潜,另一个身材细长的年轻守门俯着身对梅轻寒道“王妃请”,然后继续弓着身在前面带路。
齐潜听到禀报,放下手中的文书,一旁的齐轩垂着头看书,听到梅轻寒到刑部来,了然的笑了笑,对齐轩说“父亲,我们还是出去接一下比较好,否则让别人说闲话”
“嗯,是该去接一下”
梅轻寒看齐潜身边跟着的齐轩,对其笑着点点头,转头对齐潜道“齐大人”
齐潜抱拳行了礼,语气平常道“王妃”
“大人不必多礼,我来帮王爷查一些事情,劳烦大人了。”梅轻寒与齐轩,吕童、赵名烈的关系都算很好,但齐潜的府上确实没去过几次,反而是赵府去的比较多。每次去了,齐潜也不会过多的露面,遇到了,打声招呼,也就随两人去做自己的事情,几次之后,梅轻寒也不喜去齐府,每次都是叫上齐轩去梅府,齐轩也没有拒绝。
“王妃里边请,不知王妃要查阅何事”齐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又对身边的侍从道“正厅里奉茶”
梅轻寒摆摆手“不必了,大人直接带我去库房,王爷那边比较急,茶就不必了”
齐潜愣了愣,神情中有些不自然“王妃,存放文书的库房是重地,微臣……”
刘启听齐潜这么说,知他有心阻拦,往前走了一步,想开口说话却被拦了下来“我知道,库房自然随意是进不得的”梅轻寒自腰间解下祁澈的玉佩,从披风中伸出白皙的手“齐大人还要为难清寒?”
齐潜咬咬牙,低着头不见面色“王妃请随我来”
齐轩随着齐潜走在前面,从见到梅轻寒,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梅轻寒知道他嫁到王府,齐轩肯定是要闹别扭的。只是梅轻寒想不到,两人的情分,会因为这个走到这一步,心中想着要求齐轩帮忙或许会很困难,暗自计较有什么好的方法可用。
刘启和顾川一直安静的跟在梅轻寒身边,看齐轩不和梅轻寒说话,也觉得奇怪,懿京不是传言王妃本来要嫁给齐家的少爷的吗?
齐潜把两人带到库房,库房的管事看到齐潜,行了礼后,看到齐潜后边的梅轻寒,不免被率先惊艳到,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问“大人,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安王妃,来查记录的,你带王妃去吧”
“是”
齐潜转身恭敬的对梅轻寒道“王妃,您要查找的东西告诉管事即可,下官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不便相陪”
梅轻寒抱了抱拳,低声道“大人请”
齐潜抬脚离开,齐轩朝梅轻寒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开了库房。刘启看齐潜离开,走到梅轻寒身边轻声道“公子,不用留下齐大人帮忙调查吗”
梅轻寒抖了抖披风往库房走“不用,要查的案子不是齐大人负责的,我们自己查便是了”,看着齐潜离开的背影,梅轻寒心中开始疑惑。祁渊施压,齐潜应该会很快做出选择,看齐潜对自己冷漠的态度,难道齐潜已经投靠右相?
“王妃”管事恭敬的唤了一声,梅轻寒回过神,抱歉的对管事道“抱歉,管事请前面带路”
库房密密麻麻的放着一排排书架,每年的案件分类做了标记排放在架子上,管事将三人带人库房,附身道“这是历年案件的文书,不知王妃要查哪一件案子。”
“管事且将我们带到立弘三年的书架前即可”
管事没有多话,带着三人绕过几排书架,在靠窗的一排书架前停下,低声道“王妃,这两排书架全是立弘三年的案子”
梅轻寒对管事点点头,转头对顾川和刘启到“将立弘三年八月严昀的案件记录找出”
两排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文书,三人顺着一本一本的找,唯恐遗漏。书脊上贴的日期,有的墨迹已经褪色,需要辨认。而且,排好的年月中,放了此年大案的记录,不免有些混杂。刘启和顾川都是军中出来的汉子,一会儿之后不免眼花缭乱。碍于祁澈吩咐不可违抗梅轻寒的命令,两人还是细心的查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梅轻寒从立弘四年的架子上找出了两本记录,就站在书架旁翻阅起来。记录的并不是严昀的案子,而是立弘三年九月的。
案件记录的时间是九月初一至十五懿京的一些零碎案件。九月初七,吕家公子吕淳和刘家公子在酒楼争吵,动了手,打碎了店家的很多东西。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案子,懿京达官显贵,这样的案子,几乎每天都有,详细的记录只说吕淳和刘公子一言不合,吵了起来,然后动了手。
梅轻寒将线装的记录本放回书架,刘启惊喜的声音立马传了来“公子,找到了”
将文书交到梅轻寒手上,刘启如蒙大赦,脸上的表情松了一大口气。梅轻寒一边翻阅,一边笑着对刘启道“军中的爷们儿都不喜欢读书?”
刘启尴尬的摸摸头,憨厚的笑着“也不是,王爷和薛将军就是喜欢读书的。我和顾川不行,都是粗人,没有读书的命”说完还哈哈的笑了两声,顾川也拿着一本记录过来,交给梅轻寒“我两都不是啥书香世家,山野粗人,文绉绉的东西确实难为我们,公子见谅”
梅轻寒看两人憨厚的表情,作弄的心思又起“回头我可得和你们王爷说说,好好督促你们读书。像薛将军,文质彬彬,以后才能找一个文质彬彬的媳妇儿”
梅轻寒边翻书,边在心里暗笑,顾川连忙摆摆手“王妃别,属下已经成亲了,刘启没有,让刘启读”
“嘿,顾川你”
梅轻寒蹦出清脆的笑声,突然发现,祁澈不爱说话,冷面无敌,他的属下到都是有趣的人“不逗你们了”然后恢复本来的面色,继续翻书。
梅轻寒在顾川拿来的纪录中找到了严昀的案件,整整写了五页。梅轻寒一字一句的看完,从事发到案件结束,没有任何纰漏,证据和证词都纪录在内,最后写了礼部尚书刘嗣同移交刑部。
梅轻寒失望的合上纪录,案件的纪录没有丝毫纰漏,梅轻寒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将纪录交给管事,心不在焉的道“麻烦管事归类,我们还有事,先行离开”
管事接下,附身道“恭送王妃”
梅轻寒未与齐轩知会,便离开了刑部。梅轻寒离开后,齐轩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们骑马离开,才转身回齐潜办公的地方。
齐潜站在齐轩的背后,看齐轩转身才冷声问“还不死心”
齐轩心中一惊,随即苦笑着回答齐潜“如何死心,我们自小,认识十五年,我便喜欢了十五年,朝夕之间,如何死心”
齐潜看了他一眼,转生离开。
梅轻寒一路往工部去,心中还在想着案件的记录,是否有纰漏,以他的直觉,严昀的案子肯定是有内情,而且今日齐潜和齐轩的举动,这两人估计是用不成了。想到昔日自己和齐轩的情分,只不过短短数日,便一去不复返,不免郁闷。
工部离刑部倒不是很远,三人不久便到了工部门口,梅轻寒知卞谈不在,便直接指明要见工部侍郎,门房进去通报没多会儿,工部侍郎便赶到了门口,看到三人后立即对梅轻寒行了礼“下官参见王妃”
“程大人多礼了”
程璞连忙回到“下官不敢”
梅轻寒早知程璞是右相一派的人,也不再对他客气,摆出祁澈的玉佩道“我替王爷查一些东西,请程大人带我们去库房”
程璞年近四十,一脸的福相,为人很是奉承。卞谈年纪轻轻便被提拔到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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