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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来分个上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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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们不可能有的。
这样年轻又有实权的贵人,自然很能引起凝香楼的注意。
更何况脸还很好看。
苏妖孽笑着收下了二位姑娘殷勤的笑语,不着痕迹地把试图贴上来的二人推开,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两位姑娘身上的脂粉味都很重,而那身衣服,也不知道被来往的恩客们蹭过多少次……
苏·洁癖·妖孽觉得很不爽。
——自己早晚得死在洁癖上,苏妖孽如是想道。
想到洁癖,苏妖孽就想到肃王撒在自己脸上的一盆香灰,于是把肃王那颗蠢头按进一缸香灰里的渴望骤然变得无比强烈。
他收摄心神,淡淡笑着,目光从凝香楼的一楼扫过。
一个端着点心走过的伙计看到了他,全身骤然僵硬——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凝香楼的,想必地位不低,认得出他也很正常。
隔着十丈距离,苏妖孽甚至能察觉到伙计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然而他只是笑了笑,双手笼在袖中,神色淡淡地踏上了上楼的楼梯。
伙计砰地一声将端着的点心托盘摔在地上,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跳起来一把抓住房梁,连楼梯也不走了,只想抢在苏妖孽之前翻上楼去报信。
苏妖孽看着伙计仓皇的背影,没有阻止。
于是理所应当的,当他走到凝香楼顶层的时候,受到了何七极其下属的隆重欢迎。
所谓的“隆重”,是指当苏妖孽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席间所有人齐齐起身,神色从阴沉到惊喜不等,其中起身最快的是主位上的何七,激动的眼神逼真至极,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他下一瞬间就会直接跪在苏妖孽面前的错觉。
然而事实是谁也没有跪,苏妖孽也没有看任何人,径自走到正厅尽头,既不催促,也不责备,只是淡淡地看着何七。
短暂的对视过后,何七移开目光,让出了主位。
苏妖孽丝毫没有谦让意思地在何七的席上坐下,何七只能站在一旁。他这一站,席间也没谁敢继续坐着了,于是原本已经坐下的众人又哗啦哗啦地站了一地。
苏妖孽看了看面前的席案——菜肴还没上,只先摆了一杯酒来,酒杯还是满的,看样子他时间算得正好,众人甚至连酒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何七,淡淡问道:“你说完了么?”
何七面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微微低头,面不改色答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说。”苏妖孽转过目光,随手拿起酒杯在指尖转着,也不再看何七一眼,“‘这杯酒喝完,从此随意楼是随意楼,何七是何七’——我不确定原话是不是这样,但总归是这个意思——这句话,你说完了么?”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十天
何七没有答话; 垂下眼,目光却落在苏妖孽端着酒杯的右手上。
——苏妖孽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匀称; 指间转着一尊复古的青铜酒樽,竟有种异样的美感; 让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去。
然而何七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
他只看到,那只十分好看的手; 五指指尖上; 都还——裹着白色的纱布。
萧随意和苏妖孽在鲁王府肯定是受了伤的,而这二位的伤势素来被随意楼列为最高机密,因此他们只知道自家首领受了伤,却不知道具体的伤势如何。
怎样的伤,能让苏妖孽这样的人养一个月都没养好?
而众所周知,苏三当家这一身本事; 一半都着落在那双手上; 而现在; 看起来苏妖孽受伤的地方正是手指……
何七看着苏妖孽指间干净的白纱,一个念头情不自禁地浮现了起来; 折磨得他不得安生。
苏妖孽的武功还剩下多少?
如果……趁着现在杀了他呢?
心里起了这样的念头; 何七面上的神色愈发恭谨; 垂眉说道:“三当家的说笑了。”
苏妖孽笑了一声,把手里的青铜酒樽搁到桌上,淡淡说道:“那便是我多虑了。都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何先生看座?”
立刻有人重新布置了酒宴; 给何七在苏妖孽身边摆出了一席来。
何七刚坐定,便向侍女吩咐道:“三当家的喜欢红酒。把这酒撤了,换凝香楼里最好的红酒来,记得冰镇。”
苏妖孽笑,“入冬了,冰镇伤身。”
何七垂下眼眸,“三当家的什么时候在意过那种事情。”
“还是何先生懂我。”苏妖孽微微一笑,看到众下属仍是一派拘谨神色,于是说道:“何先生说的不错,诸位近日辛苦了,我随意楼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大家没必要严肃成这样。何况这里还是凝香楼……”
他意味深长地隐住了话头,何七替他接了下去,“——不好好乐一乐,岂不是对不住三当家的当年把据点定在这里的一片苦心?”
众人都笑了起来。
苏妖孽笑啐道:“油嘴滑舌。”
何七回敬道:“三当家的指导有方。”
众人于是又都笑了起来。
——苏妖孽的突然出现,再加上开口两句石破天惊的话,着实把在座的何七下属们都吓得不轻。然而看此时苏妖孽与何七谈笑风生的样子,他们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心想苏妖孽那句诛心之语大约也只是两位大佬之间的玩笑而已。
这么一想,他们面前的酒也变得美味了许多。
随意楼众人都知道自家三当家对洁净有些偏执,因此二位大佬虽然都说过不必拘谨,倒也没谁敢当着苏妖孽的面和凝香楼的姑娘“乐一乐”。甚至连侍女换上红酒前来时,众随意楼暗探们也都是一脸正经,连偷眼瞧的都没有。
何七坚持要给苏妖孽倒酒。
苏妖孽无奈,只好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咚”地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杵,一副“你尽管倒喝醉算我输”的表情。
何七也不推拒,十分贴心地替苏妖孽倒满了红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凝香楼鄙薄之地,没有夜光杯这种珍奇,委屈三当家的了。”何七几乎贴在苏妖孽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苏妖孽微微一笑,以同样的声音说道:“可惜我喜欢青铜的。”
何七低下头,没有让苏妖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恭谨地退回了自己席上,举杯道:“我敬三楼主一杯。”
席间原本还有些喧闹,何七这杯酒一敬,众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到何七手里的酒樽上。
苏妖孽举杯,“辛苦了。”
然后和何七同时一饮而尽。
许久,在何七附在的目光中,苏妖孽放下酒杯,幽幽一叹。
“这酒不知道是哪里产的,劲儿真大。”他伸手支住额头,似乎是有些不胜酒力,声音也是飘忽的,“还有何先生你,还真是让我惊讶。我原以为你会用毒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想要活的——我应该说你白痴呢还是说你白痴呢?”
何七面色大变。
苏妖孽便在这时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何七,淡淡说道:“你进随意楼的第一天,我便教过你,对付像我这种人,一定要直接下杀手。”
他站起身,“……果然都还给我了。”
何七的额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咬着牙问道:“怎么看破的?”
“看破?”苏妖孽淡淡笑了一声,“我就是来杀你的,不用看。”
席间的众随意楼暗探早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七痛苦地弯下腰,捂住了肚子,勉强说道:“……怎么看破我下药的?”
“我根本没有看。”苏妖孽目光缓缓从呆滞的众下属身上扫过,对一旁的何七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杯酒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喝,过手之后才发现你下了药的。”
何七一窒,却听苏妖孽毫无情绪地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以为随意楼不知道的。”他终于转过身,至那杯毒酒以来,第一次正眼看着何七,面无表情说道:“换我是你,早在苏妖孽进门的时候就杀了他了。真不知道我教你的那些东西都被你忘到哪里去了。”
何七咬牙,“……我酒里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他对苏妖孽下的只是迷药,苏妖孽回敬他的,却是致命的、甚至还无解的剧毒!
苏妖孽忽然说道:“抬头。”
何七下意识地抬头,却见苏妖孽忽地上前一步,从袖中伸出左手扳起了他下巴,手指上锋锐的尖爪贴在他皮肤上,激得他下意识地一阵战栗。
苏妖孽看着他问道:“凝香楼是谁的主场?”
何七一怔,然后瞳孔猛地放大!
这么多年了,尤其是最近苏妖孽叛逃的消息,让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凝香楼是他何七的主场……然而他却忘了,这一切只是因为苏妖孽懒得管而已!
如今他回来了,理所当然地拿走了所有本就是他的东西。
“凝香楼里,我想什么时候下毒,就能什么时候下毒。”苏妖孽的左手缓缓下滑,然后扣住了何七的喉咙,“但凡我当初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那么一点,今天就不会死的这么快……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他却没有用力,只是把何七像条死鱼一样扔在了地上,转身唤道:“容青行。”
何七的一个下属上前一步,“在。”
苏妖孽重新袖起双手,目光落到他脸上——此时苏妖孽一身黑衣,面色沉静,那双素净修长的手上一滴血迹都未沾,却让场间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淡淡说道:“往后何七的事情就归你了。”
——杀死何七不难,但是何七到底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多少属下,他也没有把握……万一这个叫容青行的副手今天执意和随意楼翻脸,即使是他,想脱身也有些困难。
他只希望自己刚才杀死何七那一手镇得住这些人。
许久,容青行低下头,“……是。”
苏妖孽并无意追查这位何七继任者的真正心思——反正容青行既然现在没有站出来,那往后他苏妖孽在的时候,只怕都不敢反了。
他又对何七死后的湖广一带做了些安排,神色平静从容,看在随意楼众下属眼中,却如神明一般。
直到说完所有的人事调动,苏妖孽这才觉得有些口渴,于是随手端起一杯无毒的酒喝了一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
正好十天。
。
第十一天,此时尚在太原的萧随意公布了苏妖孽背叛一事的真相,随意楼上上下下震惊无比,随后便是欣慰与喜悦。
第十三天,何七的死讯传到太原,萧随意的声望顿时又涨了不少。
第十四天,萧随意接到了苏妖孽的传讯,说自己五日后到。
第十八天,萧随意坐立不安。
第十九天,无人——
。
俞长歌死后的这些年里,易温酒看起来混得还不错,至少在太原城外混出了一座山庄出来,并且被他很没水平地命名为不见山庄。
萧随意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愣。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萧随意和易温酒相交不深,却就是在那个时候,生出了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来,和易温酒一起重振碧落黄泉帮的想法也愈发强烈。
苏妖孽虽然未曾来过不见山庄,但是自程霜潭之事后,萧随意与他提起过好几次,因而也不算陌生。
他换过一身轻便的淡色劲装,伏在一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棕色骏马上,在城外的官道上飞驰而过。偶有行人经过,见到这一人一马,都会惊诧地多看两眼。
苏妖孽看着太阳,估测着自己应该能在日落之前赶到不见山庄,倒也不算失约。
他忽地一个仰身,整个人倒挂在飞驰的马上。
——一枚暗弩擦着马背飞过。
苏妖孽来不及看是谁偷袭自己,稳住重心之后,立刻便往马腹下躲去。然而在他来得及翻进马腹之前,一道剑光已经刺到了面前!
马行本急,那人出手又快,相加之下,这一剑的速度快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苏妖孽只来得及抓住马镫把自己甩到一边,将这一剑从身侧让了过去。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他瞥见了路边的乱石堆,于是知道了刺客原本躲藏在哪里。
他连番动作之下,骏马受惊,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那人一剑刺偏,回转极快,苏妖孽鬓角已经感受到了森冷的剑风,来不及多想,从马背上腾身跃出,倏地掠到了路边的乱石堆上,然后顺势滚到了另一边。
有乱石堆的遮挡,苏妖孽正想借着这片刻时间调匀气息,喉口却突然多了一柄剑。
——顾正站在乱石堆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他。
第50章 第五十章·熬夜
苏妖孽抬眼; 却见顾扬起右手,指间缠着一根细线,线的另一头系在剑上。他收回先前那柄飞剑; 随手扔到地上,然后把左手的剑交到了右手; 剑尖仍是指着苏妖孽的咽喉。
苏妖孽沉默片刻,说道:“好杀局。”
——无论是先前的那枚弩|箭; 还是后来顾远程遥控的两剑; 最终的目的都是把他逼到乱石堆里而已。身为随意楼头号杀手,顾对他的行事风格十分熟悉,算准了他在骤然遇袭之后,一定会躲到乱石堆里谋求反击。
所以顾一直等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妖孽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顾。二人对视许久; 最后还是顾先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你想我怎么办?”
顾将剑尖又送了送; 锋利的剑刃贴在苏妖孽咽喉的皮肤上; 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当初程霜潭背叛随意楼,你亲自下的绝杀令;现在何七企图脱离随意楼; 也是你杀的人——那你自己呢?都是做了一样的事情; 你以为有头儿护着你; 这件事就能这么过去了?”
苏妖孽沉默,然后淡漠说道:“我并未做过任何有损随意楼利益的事情。”
顾的剑尖依然稳定,“你一开始进随意楼,就是存了背后捅刀的心思。”
他轻轻闭了闭眼; 不等苏妖孽开口,便接着说了下去,“不要跟我说你是迫不得已……秋路的事头儿跟我说过了,但是你杀程霜潭的时候,并没有问过他是不是迫不得已背叛的;你杀何七的时候同样也如此——所以,我想杀你,也是一样。随意楼是杀人的,不是开医馆救人的。”
“想杀我你早就动手了。”
顾竟然笑了笑,“这么多年同事,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你的。”
苏妖孽抬眼看着他,眼神清亮,“那你想怎么样?”
——如顾所说,随意楼里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他杀程霜潭,是因为程霜潭的背叛对随意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而他杀何七,同样是因为何七的举动将会给随意楼造成损失。
同样的道理,此时萧随意的计划才刚刚开头,苏妖孽如果死在这种时候,他的诸位下属将会纷纷效仿何七的举动,而所谓长江水运的计划也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但是……
“证明你自己。”顾看着他,一字一字说道:“给出你不会背叛的理由。”
苏妖孽沉默。
“不要跟我说萧随意爱你。”沉默许久之后,顾说道:“萧随意爱你和你爱萧随意,是两码事。”
苏妖孽只有继续沉默。
顾说了下去,“因为萧随意爱你,所以如果你对他或者随意楼有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应该很容易得手……所以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介意在这里杀了你。”
苏妖孽看了看面前的剑锋,然后抬头看着顾,淡淡说道:“肃王和我有仇。”
顾面色不变,“什么仇?”
苏妖孽笑了笑,“具体的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师父在中毒之后,那条烂命本来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下来的,何况他这辈子就没把我当徒弟看过,我做到这个份上,就算尽了师徒之义了……”
一股无名的愤怒从他的肺中烧了上来。
“但是他拿我师父的命要挟我。”苏妖孽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字说道:“我和我师父那笔烂账我自己会算,肃王他……”他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片刻后,才冷冷地说了下去,“——他算个什么狗屁,我苏妖孽和秋路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对秋路是爱是恨轮得到他来管?”
他忽地撇过头去,“那账再烂也是我自己的账,拿去喂狗都轮不到他从中利用!”
——那一刹那,苏妖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愤怒至此。明明当他看到师父骨灰的那个时候,他只想着秋路这乱七八糟的一生终于有了个解脱,而他那笔账不管谁欠的谁也都不必再算下去了……但是,肃王凭什么用他欠秋路的债逼他做那些事情,他凭什么!
下作。
秋路是解脱了,被秋路一手拖进泥淖里的他还在挣扎着,并且将继续挣扎下去。
。
顾怔了怔。
他原以为苏妖孽会用他那惯常清冷淡漠的语调说完那所谓的“理由”,没想到苏妖孽才开了个头,情绪竟然就有些失控。
苏妖孽的神色并无多少异常,然而顾和他共事多年,彼此之间何等熟悉,因此轻易便听出了他语调中的那份不忿……和愤怒。
他忽地想起他们逃出鲁王府的那夜。那时他们藏在马车里遥遥望着易主的随意楼,顾回过头来,灯火中的苏妖孽清高自负得让他心惊。
——苏妖孽真的很讨厌受制于人,这一点,顾还是有把握的。
肃王用秋路逼迫苏妖孽,若是换了个人,只怕当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苏妖孽在秋路手下的遭遇顾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丝毫不认为苏妖孽对秋路有多少师徒之情可言。
但是他不能不救。
苏妖孽无法容忍自己欠着秋路一条命不还,所以即使他对秋路毫无感情,还是会答应肃王的要求。
那一刹那顾突然有些心酸,不知道是为了萧随意还是为了苏妖孽,或者他自己。
。
“那头儿呢?”顾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咳了两声掩饰过去,这才继续说道:“头儿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不可能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
苏妖孽一怔。
他没想到顾这么快就放过了先前那个问题,然后想起了当日在鲁王府地道里,顾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倒转刀柄把刀递到了他面前……
因为顾的这个问题太过突然,苏妖孽下意识说道:“我不知道。”
顾微微皱眉,“你不知道?”
“我……”苏妖孽苦笑了一下,“我真不知道。”
顾没料到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一时也有些错愕,正在迟疑是不是该收剑,却听苏妖孽忽然问道:“从这里去不见山庄大概要多久?”
——他和顾在这乱石堆里耽搁了许久,他的马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此地又正是官道上较为荒凉的一个地段,至少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车马经过。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苏妖孽原本与萧随意说的今日能到,如今这一耽搁,如果再找不到车马的话,很可能便无法按时赶到了。
顾想了想,“走过去的话,要一天?”
苏妖孽:“……”
不知道为什么,顾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说道:“再往前十里有个镇子,你不用担心。”
说完这句话,他也愣了愣。
苏妖孽在担心什么?当然是担心不能按照他告诉萧随意的时间赶到不见山庄。然而苏妖孽片刻之前才跟他说过“我也不知道”,现在居然就开始担心这个……
……他明明是在意的。
顾铮地一声收了剑,顺手把案发现场处理干净,觉得自己有必要教会苏妖孽一些事情,于是说道:“让头儿等个半夜也没事。你跟我来,现在风景正好,错过可惜了。”
如果顾知道萧随意在下定决心告白之前,也曾三番五次地骚扰祝生,想必会生出更多的感慨来。
。
苏妖孽下意识地想回避“萧随意喜欢你,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却不忍心拂了顾的意,于是只好跟着他爬上了附近的一个山头。
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问顾:“你真的是来杀我的?”
顾沉默,然后反问:“你觉得呢?”
“我已经说过了。”
“是啊。”顾忽然笑了起来,“……我要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头儿在的时候不方便。只不过——”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夕阳,“只不过我问到一半,突然自己想明白了。”
“……我要是答错了呢?”
“你不会的。”顾淡淡道:“但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那是对我自己、还有跟着我的那些杀手们的不负责任。”
苏妖孽抓着树枝跃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顾跟着他跳了上去,“其实都一样啊,如果不是我,有些事情,你大概死也不肯说吧。”
苏妖孽默然。
——顾说的不错。如果让他给出理由的人不是顾,他大概是一个字都不屑解释的。
官道附近有许多延绵起伏的山丘,苏妖孽和顾爬到山顶的时候,恰好夕阳斜挂在他们前面的山头上,其红如血,辉煌而苍凉。
顾看着夕阳,看了许久,终于道:“头儿喜欢你。”
苏妖孽:“我知道。”
顾转头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妖孽轻轻闭了闭眼,只觉得夕阳灼得自己眼睛有些疼,“……我不知道。”
顾循循善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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