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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弑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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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完吃得完。”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蜀州的东西这么好吃,万一以后吃不着了怎么办。
  到了除夕,凤宿摩拳擦掌,自告奋勇要和薛朗一起做饭,但是,年夜饭要怎么做呢?
  薛朗系好围裙,“你想吃什么?”
  凤宿坐在门槛上,拖着腮看薛朗忙里忙外,“想吃鱼,你上次做的炖鸡也不错,还有”
  凤宿哗啦啦报了一大串菜名,薛朗点点头,便开始杀鸡宰鱼,凤宿便凑到薛朗旁边,“我能帮你干啥,快安排安排。”
  薛朗把刚买的活鸡从笼子里捉出来,一手捏住两边鸡翅,让鸡动弹不得,熟稔地拔了脖子上的毛,正准备一刀割下去的时候——
  旁观了许久的凤宿好奇地戳了戳鸡肚子。
  鸡猛地扑腾了一下,脖子一歪,薛朗割下去的刀刃偏了些许,顿时鸡血狂喷,首当其冲地喷了薛朗一脸。
  薛朗:“”
  母鸡脖子一歪,死了。
  凤宿笑得不住打跌,薛朗嘴角抽搐,凤宿狂笑着拿来帕子给薛朗擦脸,“你别动啊哈哈哈哈。”
  薛朗:“”
  凤宿拿着帕子,端详一阵薛朗冷漠的脸,又是一阵狂笑。
  薛朗恼羞成怒道:“擦不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朗便要去夺凤宿手里的帕子,凤宿轻巧的避开,“来来来,不笑了哈哈哈。”他强忍住笑意,沾湿了手帕,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给薛朗擦脸。
  薛朗便坐在凤宿对面,面无表情地任凤宿擦,眼里平静无波,直直望着凤宿。俩人贴的极近,气息交错,凤宿几乎能感觉到薛朗温热的气息。
  血迹并不好擦,凤宿擦了许久,终于擦干净了,一抬头,便撞进薛朗古井无波的眼里。
  凤宿心头忽然一颤。
  他头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原来薛朗这么好看。
  形容一个英俊的男人不应该用‘好看’这个词,但凤宿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薛朗好看。
  赏心悦目。
  “擦干净了?”薛朗问。
  凤宿讪讪的放下帕子,薛朗无奈道:“杀个鸡都不安分,一边待着。”说着开始烫鸡拔毛,凤宿插不上手,便坐在一边干瞪眼看着。
  薛朗麻利地炒菜做饭,小小的院子里不过一会便菜香四溢,门口跑过几个孩童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热闹极了。
  鸡汤的香味飘了出来,小孩们流着口水,纷纷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好了吗好了吗?”
  凤宿笑着道:“再等等。”
  然后跑进厨房问薛朗,“好了没。”
  过了一会,鸡炖好了,掀开锅盖,鲜味扑鼻而来,鸡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飘着花椒八角等佐料,鸡肉香嫩,白薯也炖得软烂,闻之就让人食指大动。
  凤宿盛了一碗,给门口的孩童们分了,回来把炖鸡盛出来,盖好碗,免得凉了,接着坐在门口看薛朗炒菜。
  很快饭菜便摆满了一桌,太阳渐渐落下山,门外已经听不见嬉闹声了,家家户户关门,开始过除夕夜。
  薛朗忙活的不停,又开始擀面拌馅,凤宿终于能帮得上忙了,欢呼一声,“你要包饺子?我来我来!”
  “包馄饨。”面皮擀得又薄又透,薛朗横切几道竖切几道,馄饨皮就切好了。
  凤宿开始撸袖子,“我也来我也来!”
  “去洗手!!”薛朗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谨防着凤宿捣乱,简直身心俱疲。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黑,凤宿点起灯,将屋子里照得亮亮堂堂。
  火炉里烧着碳,将屋子里熏得暖融融的,两人摆好了菜,薛朗端上来两碗滚烫的馄饨,撒上葱花姜沫,鲜味扑鼻。
  馄饨以鲜虾作馅,虾肉爽口弹牙,滋味鲜美,吃一口馄饨,能从胃暖到了心底。
  凤宿吸溜吸溜,“这个馄饨!!!”也太好吃了!
  薛朗笑了笑,“以前跟人学过。”
  “唔?”凤宿被馄饨烫得直往嘴里扇风。
  薛朗却不再说了。
  前世凤宿回京后,俩人和好如初,薛朗高兴坏了,凤宿好吃,他便每日寻着山珍海味奉到凤宿面前。
  一天夜里,两人逛街后,在白石巷口的馄饨摊吃了碗鲜虾馄饨后,凤宿便爱极了那家的馄饨。
  薛朗便说要把馄饨摊的老板张伯请到府里来,专为凤宿做馄饨。
  凤宿却不高兴了,甩了他一顿脸子,薛朗便只好命人去买,可是买来了,凤宿又不吃,嫌泡沱了。
  张伯身体不好,摊子时开时不开,薛朗便摆低了姿态,向张伯虚心求教,学了一身包馄饨的手艺,亲自给凤宿包馄饨。
  凤宿这才满意。
  薛朗受了启发,后来便开始学着自己给凤宿做菜,手艺和云来楼大厨比起来不相上下。
  君子远庖厨,薛朗却觉得,看着心爱的人吃自己做的饭,是世间最快乐的事。
  后来凤宿登基,将他放逐边关四年后再召回京,设了八道罪状,将他压入大牢。
  薛朗那时候对来抓捕他的禁卫军说,他想吃白石巷口张伯的馄饨。
  这句话其实是对凤宿说的。
  他知道禁卫军一定会将他的话字字句句告诉凤宿,他说想吃白石巷口的馄饨。
  实际上是想让凤宿记得他的好。
  可惜并没有用,凤宿连见也不愿意见他,急匆匆的下了斩首令。
  大年初一。
  清晨,凤宿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他侧过脸,蹭了蹭枕头,却蹭到一个坚硬的物事。
  凤宿迷迷糊糊,把东西拿起来看,却是个红封儿,里面包了两锭碎银。
  凤宿哭笑不得,拿着红封儿出了卧房,薛朗正在院中练武,穿着一身薄薄的武人服,汗水沁透了脊背。
  凤宿靠在门框上,遥遥笑道:“你给我红封儿作甚。”
  薛朗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风,一套拳法练毕,头也不回,声音带着笑意,“给你的压岁钱,别嫌少。”
  凤宿笑道:“你拿我挣的钱给我发压岁钱,我都多大了。”
  薛朗走过来,径直进屋子里拿汗巾,“我看还是个小孩。”
  凤宿“哼”了一声,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喜滋滋的将红封儿揣进怀里。
  薛朗换下汗水浸透的武人服,开始打水擦背,凤宿便开始盘算着要去哪玩,忽见薛朗转过身来,摘下了脖子上的狼牙,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凤宿好几次见薛朗带着这两枚狼牙,却一直没有近看,便好奇的伸手去摸。
  “别碰!”薛朗忽然道。
  薛朗好久都没有这么严肃过了,凤宿愣了一瞬,薛朗解释道:“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遗物。”
  这样啊
  既然是遗物,可能薛朗很重视它吧,凤宿想想也就释然了。
  “我听说,你们鲜卑人,会将狼牙送给心爱之人?”凤宿不经意的随口问。
  薛朗手上动作一顿,“嗯”了一声。
  前世那天夜里,凤宿笑意盈盈的脸仿佛又出现在他面前——
  烛火昏黄,凤宿拿着红绳,举高了,看着那两枚狼牙摇摇晃晃,一面侧过头看薛朗,笑吟吟的,眼角的痣明艳夺目,“我怎么听说你们鲜卑人,会将狼牙赠予心爱之人?”
  “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薛朗垂下眼,默不作声的换好袍子,前世他对凤宿掏心挖肺,将最珍重的狼牙赠予凤宿,对方却弃如敝履;这一世,再也不会了无论是真心,还是狼牙。
  “我们去哪玩?”凤宿兴致勃勃的问。
  “你想去哪?”
  “西市上转转?今天肯定热闹。”
  俩人又去了集市,集市上热闹非凡,做糖画的卖灯笼的玩杂耍的,应有尽有。
  凤宿买了俩糖人,让老板照着他俩的样子捏,那老板忙了一天,手忙脚乱,胡乱捏了俩应付了事,愣是捏了俩大男人手牵着手。
  “怪模怪样的。”凤宿嘀咕道。
  “你看像不像爹牵着儿子?”薛朗笑道。
  俩糖人一高一矮,老板眼神不好,捏出来的凤宿足足比薛朗矮了一小半,凤宿一看,还真有点像。
  “咔嚓”一口,凤宿面无表情的咬掉了糖人薛朗的头。
  锦官城第一酒楼名叫“登仙楼”,乃是整个锦官城最高的一座楼,故名“登仙”。
  大年初一,许多人都会来登仙楼登高望远,沾沾福气。
  凤宿和薛朗也来到了登仙楼,准备进去蹭蹭热闹,一抬头,却见楼上的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陈姑娘么?”凤宿虚着眼睛望道。
  薛朗点点头,凤宿便拉着薛朗上了楼,准备去打个招呼。
  上了楼才发现,陈清羽的对面还坐着另外一名少年。
  少年手侧放着一柄剑,嘴里滔滔不绝,“我倒平日不太关注这些,你知道的,我们家在武林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弟子更加得勤奋练武才是。”
  陈清羽勉强挤出来一抹平和的笑。
  “陈姑娘也习武?你们家不是经商么?”少年问。
  陈清羽轻轻答道:“我们家中人人习武,我叔叔也是好武之人。”
  少年眼里却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鄙夷,“做任何事都须得心无旁骛,这行商赚钱的事怎么能和快意江湖扯在一起呢?”
  陈清羽没听懂他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我倒是听说很多商贾之人,喜欢买些名家字画附庸风雅,实际上却连吴道子和顾恺之都分不清楚。”少年微微仰着下颚,颇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意有所指道。
  凤宿远远瞧着,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进耳机,忍不住对薛朗道:“这是哪来的棒槌。”
  薛朗挑了挑眉。
  陈清羽道:“我家里不买字画。”
  少年:“”
  陈清羽接着道:“茶倒是挺喜欢,你喜欢喝蒙顶甘露么?”
  少年:“”
  凤宿噗嗤一声笑了,“干得漂亮。”俩人依旧远远看着,看这少年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那少年的意思,无非是嫌弃陈清羽是商贾出身,一身铜臭味。士农工商,商人确实常常被人看不起,但陈家富甲一方,连知府也要客气相待,也不知道这少年是何等身份,竟如此的目中无人。
  而陈清羽,究竟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还是为了保持礼数,这就尚未可知了。
  陈清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少年嘴里话也不见停,叽叽咕咕的说着。
  “陈姑娘的剑呢?”
  “没带。”
  “这可怎么行,习武之人怎么能不带剑呢?你看我,随身带着我这把‘青峰’,从不离手。”少年道。
  薛朗听了一会,问凤宿,“上茅房也不离手?”
  凤宿嘴角抽搐,“人家说习武之人武器从不离手呢,你的刀呢。”
  “家里搁着。”
  凤宿调笑道:“出事了怎么办,你拿什么保护我?”
  薛朗轻轻笑了一声,“武器就是武器,锦上添花的东西,那些弱者才把武器当命看,就算没有刀我也一样能护你。”
  另一边,陈清羽放下茶杯,淡淡道:“锦上添花罢了,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少年不可置信,“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怎么能一样!”他冷笑道:“陈姑娘真是一点也没有敬畏之心。”
  陈清羽微微蹙眉。
  少年站起身,冷冷道:“罢了,我也看透你们这些商人了,一身铜臭还要附庸风雅,现与你直说了吧,我也是被家人逼着来的。”
  他声音极大,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去。
  “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陈小姐还请自重,你们若是要逼着我娶你,我现在就与你挑明了,我只予你个偏房位置,当正妻是不可能的,我们蜀山剑派的少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周围人瞬间明白了,顿时开始起哄,纷纷对着陈清羽指指点点。
  凤宿也明白了,成亲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还会让双方见面相看?更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一。
  他不由得心中感叹:这些江湖人真是不拘小节。
  少年这一番羞辱,若是换了其他姑娘,估计这会就已经哭着跑出去了,要么就是恼羞成怒。
  然而陈清羽却还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脸上开始青一阵白一阵。
  “你听不见我说话么?”少年咄咄逼人。
  凤宿听不下去了,摸出一枚铜板,一弹指铜板便飞了出去,少年感觉到风声,险之又险的避过铜板,险些被飞过来的铜板划烂了嘴。
  还未等少年发怒,凤宿便走了过来,直直挡在了陈清羽身前,“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妹妹?”
  陈清羽愕然道:“林公子?”
  凤宿眼疾手快的探向少年放在桌上的剑,少年伸手去拦,俩人单单以手掌过了几招,凤宿近日一直跟着薛朗练武,比以前精进不少,手腕一翻便将少年的剑捞在了手里。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凤宿斜眼睨他,拔出了剑。
  少年怒目圆睁,凤宿拿着雪亮的剑,在剑身上屈指一弹,“剑就是命,那你的命是不是在我手里了?”
  少年运势要冲过来,然而凤宿比他更快,在少年肩头一动的时候便挥剑点住了他的脖颈,令少年动弹不得。
  “你算什么东西?谁稀罕你那个少夫人了?你看你穷的那样儿,还想让蜀州第一富豪家的小姐给你当偏房?白日梦都没这样做的。”凤宿嘲道。
  少年面上红了个彻底,围观的众人开始唏嘘。
  少年正待开口骂人,陈清羽这才站起身,淡淡道:“本来是两家都有意的事,这才让我们小辈见见面,苏公子何必说得跟我们陈家逼你似的,既然苏公子不愿意,这事便就此作罢。”
  说完,陈清羽朝少年盈盈一福,礼貌道:“还有,我不带配剑是因为礼数,没有人见面吃饭还随身带兵器的,我就算没有剑,也打得过你。”
  少年面色赤红,凤宿将剑扔还给他,便和薛朗陈清羽一起下了楼。
  出了登仙楼,陈清羽才道:“刚刚多谢林公子帮我解围。”
  凤宿笑道:“无妨,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陈清羽:“本也就不打算与他说了,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凤宿:“一时情急,看不惯他欺负你,随便找个由头就上来了,陈姑娘莫要介意。”
  陈清羽眨了眨眼,“我还当林公子真打算认我当干妹妹呢,正要点头,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凤宿哈哈笑道:“你要是愿意那我得高兴死了,来了锦官城后也没几个认识的人”
  陈清羽:“做结义兄妹又何妨?改日,我去跟叔叔说。”
  凤宿心说别了吧,你叔叔还不得砍了我,嘴上道:“这事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了,刚刚那蜀山剑派的,怎么回事?”
  陈清羽叹了口气,“叔叔想让我嫁人,正好蜀山剑派的掌门有这个意思,想要我当他儿媳,我叔叔看他们是武林世家,便说让我和他们的少主见见面,相看相看,结果就那样了。”
  陈清羽想了想,犹豫道:“我叔叔他很喜欢那些武林世家,所以一直想让我嫁到武林世家里去。”
  凤宿道:“那少主太目中无人了。”
  陈清羽点点头,“其实很多都是这样,大部分武林世家瞧不上我们,但又想跟我们拉关系。”
  凤宿笑道:“想要你们的钱,又瞧不起你们。”
  “正是如此,这样也怪没意思的,刚刚那人,武功也忒差了些。”陈清羽点点头。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你去见蜀山剑派的少主,怎么把人给打跑了?”
  陈清羽回过身行了一礼,“叔叔。”
  柳君泽紧紧皱着眉,发现了陈清羽身后的凤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嫌弃,“怎么是你?”
  

  第37章 往事

  凤宿冲柳君泽礼貌一笑; 陈清羽敏锐地发现了柳君泽与凤宿间的不对付,连忙解释道:“方才苏公子刻意为难侄女,是林公子帮我解了围。”
  柳君泽蹙眉:“为难?”
  陈清羽低眉顺目道:“苏公子自诩武艺超群; 言下之意似是不大瞧得上我们。”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君泽冷哼了一声,陈清羽接着道:“苏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给侄女难堪; 多亏林公子及时上前,为侄女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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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宿谦虚道:“不碍事; 举手之劳。”
  柳君泽面色略微缓和; 眼神略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凤宿,叹了口气; “罢了。”
  柳君泽道:“进府喝杯茶?”
  凤宿心中一喜,面上不露声色; 微微一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柳君泽步子快,走在前面; 陈清羽和凤宿薛朗三人跟在后面,陈清羽小声问,“你们怎么会与我叔叔生了过节?”
  凤宿不答话,柳君泽在前面道:“清羽。”
  陈清羽连忙闭嘴。
  几人一路无话; 径直到了陈府,明明是大年初一; 陈府却依然一派冷清; 仆从们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
  进了客厅; 柳君泽在主位上坐下,下人们上前来沏茶倒水,比上次见面要有排场得多。
  凤宿知道柳君泽是愿意接受他这个外甥了,坐的端端正正,不动声色的等着柳君泽开口。
  柳君泽道:“你们出去吧。”
  仆从们下去了,柳君泽又看向薛朗,凤宿道:“他是我的伴读,随我一起从宫里出来的,我相信他。”
  柳君泽皱了皱眉,不再开口。
  薛朗知道柳君泽是不信任他,便道:“我先出去。”
  凤宿下意识的“唉”了一声,薛朗笑了笑,“我就在门口,殿下放心。”
  待到薛朗出了门,柳君泽才道:“你母亲是我师姐,她和我都是青衣门的人。”
  青衣门专司暗杀,拿人钱财,□□,蜀州的‘春生坊’便是他们交流情报之所。
  而柳湘和柳君泽则是这一辈里武艺最杰出的两名杀手,二十年前,柳湘接到一个任务,让她刺杀扬州的一名药商。
  柳湘扮作扬州瘦马,接近药商,药商身旁带了许多暗卫,柳湘不好下手,只能潜伏在他身边,伺机而动。那药商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柳湘性情单纯,日子久了,竟对那药商动了心。
  凤宿:“”
  凤宿嘴角抽搐,“那人该不会是我爹?”
  柳君泽颔首,“成乾帝微服私访,下扬州体察民情,然而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拿人钱财□□罢了。后来才发觉,是有人想借我们之手,暗杀皇帝。”
  柳湘便一直推脱找不到时机,后来师门察觉了柳湘的心思,便派出了柳君泽。
  当时成乾帝正与柳湘游湖,周围只有几名侍卫,柳君泽从湖底潜出,长剑直直刺向两人。
  谁都没想到,成乾帝的第一反应是挡在柳湘的面前。
  柳君泽当时心道:难怪柳湘不愿意回来。
  成乾帝是真心喜欢柳湘。
  柳君泽杀了侍卫们,成乾帝不敌,柳湘便只能出手对抗柳君泽。
  对同门出手,便是背叛了师门,而柳湘的真实身份,也败露在了成乾帝面前。
  柳君泽道:“我与她武艺不相上下,谁都奈何不了谁,我让她杀了那人,跟我回去,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柳君泽忽然又想起来,那年画舫上,柳湘与他刀剑相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柳湘说:“不。”
  后来柳君泽走了,柳湘被逐出师门,她身份败露,成乾帝也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喜欢的姑娘接近自己是早有预谋这一事实。
  “后来呢?”
  柳君泽顿了顿,“后来她为了给成乾帝表忠心,自废内力,跟着他入了宫。”
  他冷笑一声,“她口口声声跟我说,厌倦了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想过安稳日子,可皇宫是过安稳日子的地方吗?”
  “就她那脑子,进了宫还不得让人给吃了。”柳君泽冷冷道,“我听说她当了嫔位?”
  凤宿心道你这不是挺关心我娘的么,嘴上道:“我爹对我娘挺好的,她每天养花种菜,看着挺快活。”
  柳君泽:“”行吧。
  凤宿:“那春生坊又是怎么回事?”
  柳君泽道:“我们这些江湖门派,原也不能掺和官场的事,那谋反之人借我们之手,刺杀皇帝未果,天子一怒,我们青衣门便成了众矢之的。”
  青衣门灭门,门人四散逃离,门下的春生坊也倒闭了。
  柳君泽侥幸逃得一命,隐姓埋名的生活着,而他的师兄柳平生则誓要追查出当年事件的原委,追查了几年终于查出了一些真相——
  原来是他们上层当中出了内鬼,与谋反之人勾结,这才导致他们没有查清楚药商的真实身份便贸然下手。
  而后柳平生便被灭了口,临死之前将怀孕的妻子托付给了柳君泽。
  那时候柳君泽已经改名为陈泽,经营者一家小小的金铺。
  柳君泽原本在门里时便掌管着春生坊的生意,天生会做生意,他经营的金铺生意红火,很快便客似云来。
  后来柳平生的妻子难产而亡,留下了刚刚出生的女儿柳清羽撒手人寰。
  柳君泽便将柳清羽改名姓陈,宣称是已逝兄长的女儿。
  十几年过去,那间小金铺已经开了无数家分店,而柳君泽,则成为了锦官城的第一富商。
  凤宿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阵沉默之后,凤宿道:“若我父皇当真被杀,天下动荡,到时候的情形只会更糟。况且,弑君之罪,就算成了,那个背后谋划之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君泽点头,“说到底,青衣门之所以覆灭,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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