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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弑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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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容锦放心了,见凤宿心事重重,便不再打扰,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凤容锦走后,凤宿便似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般,塌下了肩。他缓缓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信件。
凤宿将发皱的信件展开,反复读着薛朗给他写的信,俱是关心身体家长里短的废话,最后一封信是随着凤容锦一起回来的,比起以前的信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薛朗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是在知道之后寄信给自己,还是在之前
按照时间来猜测,薛朗知道身份的最晚时间,也是在薛朗写最后一封信之前,然后薛朗把狼牙交到凤容锦手里,托凤容锦带给他。
又或者说,薛朗在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就知道了。
薛朗是鲜卑公主慕容珠和突厥莫若可汗之子,阿史那岱钦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瞒着薛朗不说,还言语暧昧含糊其辞的暗示薛朗,自己深有苦衷
然后利用薛朗,让身为突厥人的薛朗对自己的族人刀剑相向。
若说上一世都是误会,那这一世,他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到了无法洗白的境地。
欺骗是真,利用也是真。
凤宿再看信上字字关切的文字,字里行间都透着温暖,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在知道真相后,薛朗怎么可能不恨他还字字关切的问候他的身体凤宿简直不敢想象薛朗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几封信的。
还有
自己前脚逃出牢狱,后脚便有人给薛朗通风报信,那就说明宫中有不少人是薛朗的爪牙,也是,薛朗当时和肃王合作,便是想得到肃王手下的势力,如今肃王的人俱已成了薛朗的手下,在宫内的势力不容小觑。
那么当初假凤宿能轻松的找到地牢,自己轻轻松松的逃了出来,薛朗是真的没有一点防范么还是说薛朗是故意为之
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将他浑身上下冻了个结结实实。
许久之后,凤宿极缓的吁出了一口气。
凤宿命人彻查宫内,剪除薛朗羽翼,年前终于想起被关在牢里的假凤宿,便将他黥面流放,此生再也不能入大启境内。
过完年,边关传来消息,薛朗亲手斩下突厥可汗阿史那岱钦的人头,突厥元气大伤,阿史那颜继可汗之位,向大启求和。
薛朗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一路有信差向凤宿报告军队进程。
凤宿和邓学士商议了一夜,拟定好计策,在京外设好重重埋伏,在薛朗回京的当天将薛朗擒获。
他才不信薛朗会乖乖的回京任他抓获,如无意外,薛朗肯定打算带着大军杀入京城,将他这汉人皇帝亲自拉下皇位。
薛朗怎么可能放过他
正月十五。
探子来报,薛朗的大军离京城还有三日路程。
京内一片热闹气息,连宫内也张灯结彩,比平日里多了丝人气。
宫人们川流不息,面带喜悦的忙碌着,大启打了胜仗,又正逢佳节,整个宫廷内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明明是过节,凤宿则更为紧张,薛朗还有三日就要回来了,他一遍遍的命手下去查布置有何疏漏,力求做到薛朗一进京城就将他擒获。
待到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元宵节后第二日还要上朝,凤宿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更衣洗漱完毕便躺上了床。因为凤宿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宫人在身旁伺候,所以等凤宿睡下后,宫人们全都退到了外间。
一灯如豆,偌大的寝宫内,只有墙角的一盏琉璃灯闪烁着微光,使得殿内不是一片漆黑。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凤宿心中一凛正要有所动作,紧接着,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同一时刻,另一只手将凤宿的两只手腕牢牢的禁锢在了头顶。
昏暗的灯光中,凤宿只看到上方薛朗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以及泛着血腥的眸子。
接着眼前一黑,凤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是大意了。
这是凤宿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凤宿一连紧张了数日,如今这一昏迷,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等他再醒来时,便听到了马蹄声还有车轮碾压在雪地里的声音。
身下有些颠簸,他应该是在马车里
凤宿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宽大的车厢内部,壁上包裹着棉绸,车内放有碳炉,是以整个车内都温暖如春。中央摆了一张案几,凤宿视线上移,薛朗穿着一身墨色的袍子,正坐在案前,摆弄着什么。
薛朗认真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道“布置的挺周全。”
凤宿牵了牵唇角,想像原来一样,或是讥讽或是云淡风轻的笑出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凤宿“我以为你三日后到。”
薛朗“你觉得我会像上一世一样,乖乖回京任你宰杀么”
凤宿“不会。”
薛朗“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真的和大军在一起呢而不是带着亲信,在你还没做好防范的时候偷溜进宫把你掳走。”
凤宿哑口无言。
薛朗偏过头,看着凤宿“你以为我会率军杀上京城谋反么”他笑了笑,“怎么会呢陛下,臣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薛朗拿起手里摆弄的东西,凤宿这才看清了薛朗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一个由红线编成的同心结,编成了繁复的方胜,底下还坠了两枚狼牙。
薛朗弯下身子,将同心结系在了凤宿的腰间,“不管是鲜卑还是突厥,我们都习惯将狼牙赠予心爱之人。”
薛朗抬起眼望着凤宿,眼里带着笑意,“现在我将狼牙赠予陛下,陛下是臣心爱之人,高不可攀”
“让人忍不住想亵渎。”
薛朗一手撑着车壁,将凤宿困在角落里,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了凤宿的唇。
凤宿惊愕的瞪大眼,薛朗的吻激烈而又霸道,逼得凤宿几乎要喘不过气,他险些以为薛朗要将他吞吃入腹。
在凤宿几近窒息的时候,薛朗才放开了他,新鲜的空气涌进鼻腔,凤宿疾喘几口气,眼角湿润又带着一些迷茫,嘴唇透着湿润的红色,唇角还沾着血迹,看得薛朗心中微微一动。
薛朗又低下头,将凤宿唇角被咬破的血迹舔了,是一股淡淡的腥甜。
凤宿凤宿已经完全愣住了。
薛朗将凤宿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一边,露出凤宿完美精致的脸庞,“你说的对,我是贱得慌。”
凤宿轻轻摇头。
“我还是喜欢你,一方面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一方面又舍不得看你死。”薛朗把凤宿抱在怀里,轻轻的吻了吻他的侧脸,“就连知道那假货欺负你后,我也很生气,很生气。”
薛朗“我走之后,便将你身边的看守全部撤走,只留有暗卫随时汇报你的动向。我本希望你能安安分分的待在牢里等我回来,但我也知道,你向来不愿意安分。”
凤宿没有挣扎,任薛朗抱着,“你的意思是你有意放水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安分,现在就被你那个假皇帝给烧死了”
薛朗笑道“不会的。”
凤宿闭上了眼,“这样有意思么”
薛朗答非所问,“我希望你安安分分等我得胜归来,我本来已经打算好了,是我先对不住你,所以不管你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放了你。”
凤宿道“却没想到我不识好歹,不听你的话,不仅逃了,还设下埋伏想擒获你。”
“意料之中。”薛朗淡淡道“失望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凤宿沉默。
“我只是没想到”薛朗以手指钳着凤宿的下颚,迫使他扭过脸看着自己,“你居然又骗了我。”
“你上一世之所以杀我,便是因为我是莫若可汗之子吧”莫若可汗是阿史那岱钦和阿史那颜的父亲。
薛朗“可你偏偏说,等我打赢突厥后再来告诉我真相,你可真是”薛朗声音里带着笑,“骗我拿刀对着自己的族人,亲手砍下亲兄弟的头,你可真够狠心的。”
凤宿低声道“若是一开始告诉你,你还会帮我么”
“不会。”
“那便是了,当时你把持朝政,我若告诉你真相,你不发兵,不去救凤容锦,大启怎么办”凤宿轻轻道“是我对不住你。”
“冠冕堂皇。”薛朗点评道,“汉人是人,我们突厥人就不是人么”
凤宿“是我对不住你。”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我也没打算杀了你。”薛朗道“跟我回鲜卑吧,回我母亲的故乡,到了那里,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我想通了,我还是喜欢你,也舍不得杀你。”薛朗笑容温柔,“跟我回鲜卑吧,陛下。”
凤宿眨了眨眼,“你不是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么我现在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薛朗道。
然而下一瞬,薛朗又改口道“算了,说吧。”
凤宿侧过头,看了薛朗一眼,却忽然有些不想说了。
因为薛朗正以手臂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仿佛听的不是等待了一世的答案,而是编出来的故事般。
第67章 原因
“事情要从上一世; 阿史那岱钦被抓回来说起。”凤宿道。
阿史那岱钦的一番话; 让随行的大臣炸开了锅,很快,薛朗的真实身份便闹得满朝风雨。
突厥人群龙无首; 阿史那岱钦被捕,阿史那颜也早已死在阿史那岱钦的手里,如果让薛朗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难保薛朗不会一气之下投靠突厥,反过来攻打大启。
再加上本就有传言说薛朗与凤宿不睦,这几年来弹劾薛朗目中无人的折子几乎堆成了山; 薛朗手握重兵,又是外族人,引得不少朝臣忌惮,心中也一直有流言说薛朗以图谋反,但碍于凤宿在薛朗一事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大家才一直这么僵持着。
如今薛朗是突厥莫若可汗之子的消息一出,朝臣们便跟疯了似的,结成长队守在宣政殿门口; 誓要凤宿给个交代。
朝臣们一再施压,凤宿没有办法,只得急诏薛朗回京。
此事一出,凤宿没有办法再风轻云淡的将此事揭过去; 着人拟好薛朗的八大罪状; 在薛朗进京时便将薛朗关押起来。
朝中将薛朗的真实身份瞒得死死的; 对外宣称薛朗意图谋反,是以外人百姓们只以为薛朗是犯了罪过才被关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伙本就看身为异族人的薛朗不顺眼,是以出事后竟都拍手称快。
“朝臣们以死相逼,个个都说要是我不处死你,就撞死在宣政殿前。”
薛朗点评道“确实为难。”
“我不是在向你诉苦。”凤宿道“其实我有去看过你的,当时你睡着了。”
薛朗被关押的第一晚,凤宿就去看过他,狱卒说他想吃白石巷口的馄饨,可张伯已经离世,凤宿便让狱卒去京城最好的云来楼找厨子包,清早给薛朗送去。
寒冬腊月里,学长穿着一身单薄的球衣,靠在冰冷的墙上睡着了,但习武之人向来警觉,凤宿不敢站得太近,只能离得远远的看了薛朗一会。
他不敢惊醒薛朗,怕薛朗问他为什么,因为他答不出。
凤宿顿了顿道“薛朗必须死。”
薛朗的表情不变,“说完了”
“后来我想到一个主意,我找到一个死囚,和你身形有些相像。”凤宿继续道“我找人给他修改容貌,化出来的样子与你有五六分像,但也足以蒙骗那些大臣了。”
薛朗终于抬起眼,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凤宿。
但想要让薛朗假死谈何容易,他身为皇帝,虽然权势滔天,但终究还是得顾虑大臣们的意思,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无论是谁,哪怕他是万人之上,也做不到随心所欲。
首先是将薛朗从牢里调出来,就困难重重。
大家已经下定决心要置薛朗于死地,凤宿一直逃避拖延的态度也引起了朝臣的不满。
这个拙劣的计划最终没能成功,几个重臣察觉到了皇帝的意图,便自作主张,提前了薛朗的行刑时间。
就连凤宿也被蒙骗了过去。
凤宿“等我刚安排好人去救你,便得知你已经被押到了刑场,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处置了一干涉案大臣,然而薛朗已经死了。
百姓拍手称快,朝臣们如释重负,全然忘记正是这个外族人帮他们抵御了突厥。只有他,看着薛朗的棺椁,痛不欲生。
薛朗的表情依然平静,看着凤宿的眼神依然带着笑意,“这下说完了”
凤宿迟疑了一瞬,张了张嘴,只见薛朗侧过身掀开帘子看了眼车外,“你可是够啰嗦的,天都快黑了。”
凤宿“”
薛朗“然后呢头都没了,我也不想听你接下来心里是怎么想的,死都死了,你后边如何,与我无关。”
凤宿硬邦邦道“是,与你无关。”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暮色渐沉,士兵们开始安营扎寨。
薛朗出去了,凤宿靠在车壁上坐了一会,掀开帘子,外面白茫茫一片,白雪皑皑,也不知是到了哪里。他大略数了下,随行的士兵大约有千余人。
他知道,薛朗没有信他的话。也是,事到如今,薛朗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他
过了一会,薛朗端着碗进来了,里面是一碗烩菜,烩了面条和萝卜等物,还冒着热气。
薛朗放下碗,“行军路上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着些。”
凤宿扭过头,怔怔的望着他。
薛朗似看出凤宿心中所想,顿了顿道“我没有不相信你,虽然你确实已让我无法信任。”
薛朗挑起一筷子面,“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凤宿默默的接过了碗和筷子。
“说实话,我已经不在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过是你是否对我有情的区别。”
凤宿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静静的听薛朗说话。
薛朗“可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我只要把你带回鲜卑,然后让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凤宿静静的听着,缓慢的咽下饭菜,薛朗便也安静的坐在对面,看凤宿吃饭。
直到凤宿吃完最后一口饭,喝完最后一口汤,才放下碗,道“你要用这千余人,带我去鲜卑”
“有何不可”
“你要是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不反抗。”
薛朗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杀你”他蜻蜓点水般在凤宿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喜欢你啊,陛下。”
凤宿“可我恨你。”
薛朗“我也恨你,扯平了。”
凤宿道“等到朝臣发现我失踪,很快便会查到你头上,届时你能逃到哪里去”
“等他们查到的时候,我已经带着你出了大启边界,他们找不到的。”
凤宿“我不会跟你去鲜卑,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薛朗面上带着笑意,微微摇头。
凤宿扭头看着车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凤宿淡淡道“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拭目以待。”
月光皎洁,将外面的雪地照得晶莹透彻,凤宿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喃喃道“你会死在这里的。”
帐子搭好了,薛朗抱起凤宿下车,车外寒风凛冽,于是薛朗又把凤宿抱得紧实了些,凤宿挣扎道“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
薛朗“羞什么”
他抱着凤宿进了帐子,帐内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薛朗把凤宿放到柔软的毯子上,动作轻柔,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让你死在我床上。”
薛朗原以为,他只要仰望着他高不可攀的陛下就好了,直到这一世,他也将他的陛下高高捧着,哪怕翻脸也不忍他的陛下难堪。
直到如今,他才醒悟过来,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人拉到泥地里,与他共同沉沦,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第68章 中秋
紧接着; 薛朗火热的唇便封了上来。
木柴噼啪作响; 将帐子内熏得暖融融的,薛朗将凤宿两手禁锢在头顶,以一个强迫的姿势; 将凤宿压在身下。
“你别”凤宿艰难的偏过头,很快又被薛朗吻了上去,将话堵在了唇舌里。
一吻过后,凤宿怔怔的望着薛朗。
“这回怎么不骂人了”薛朗的声音带着笑意,一手探进凤宿的衣襟里,带着粗茧的大掌一接触到肌肤; 便引得凤宿浑身一个激灵。
“别在这”凤宿疾喘一声,挣扎着想要逃开,又被薛朗按了回去。
薛朗“别动,乖。”
凤宿颤声道“外面有人”
薛朗提膝顶开他的双腿,单手解开他的衣襟; 揶揄道“那你可得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了。”
薛朗的动作极其轻柔,好像对待一件珍之重之的宝贝似的; 一路自上而下的吻了过去,引得凤宿浑身颤栗,下意识的弓起了脚背,双眼迷离; 一副情动的模样。
薛朗抬起头; 颇有些诧异; “今天怎么这么乖”
凤宿眼角泛红,微微眯着眼看他,神情却有些悲哀。
“如果你现在停手,放了我,我会既往不咎。你依然是大启的并肩王,如果你不愿留在大启,我也愿意与鲜卑百年修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都会答应你。”
“既往不咎”薛朗嘲讽的笑了一声,“陛下可真是宽宏大量。”
“可我只想要你。”薛朗轻轻吻了吻凤宿的眼,分开了凤宿的双腿。
凤宿偏过了头,没有再看薛朗。他望着角落里挂着的油灯,火焰明明灭灭,被帐外漏进来的风吹得不住摇曳。
凤宿难堪道“你把灯灭了。”
一道气劲咻的将油灯击灭,帐子里黑了下来,只有角落里的木柴发出微弱的亮光。
帐外寒风呼啸,将帐子里隐忍的喘息覆盖,淹没在纷飞的大雪中。
等到帐内声音渐消,天色已然微亮,凤宿卷着被子昏睡过去,薛朗给他擦干净身体,又轻手轻脚的给他穿好衣衫,抱着他上了马车。
天色大亮,军队又该启程了。
等到凤宿醒来,已经到了晌午,大雪刚停,正午的阳光洒在绵延的雪山上,犹如给雪地洒了一层金粉,晶莹璀璨。
薛朗正把他圈在怀里,一面翻看一卷羊皮图纸,见凤宿醒来,便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似乎心情很好。
凤宿把视线转移到薛朗手里拿的图纸上,薛朗便把图纸往凤宿面前移了移,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道“我们现在走的是这条路,如果按这个速度,还有十几日便能出关。”
凤宿轻轻哼了一声。
薛朗并未在意凤宿的嘲弄,转而侧过身子,拿过炉子上一直热着的稀粥,吹凉了喂到凤宿嘴边。
等凤宿喝完了粥,薛朗便又把他揽在怀里,凤宿也不反抗,似乎放弃了挣扎。
“你会死在这的。”凤宿望着帘子外绵延的雪山道。
薛朗笑骂道“你这人怎么吃饱了就骂人呢。”他凑上前,吮着凤宿的耳垂,激得凤宿一阵颤栗,薛朗嘴里含糊道“乖乖跟着我不好么别闹了。”
薛朗一面吻着凤宿,目光无意识的顺着凤宿的目光往窗外望去,雪山连绵一望无际,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薛朗忽然想起,当年他在金舍利中望见的那一幕。
假的吧,如今凤宿已经被他所擒,他特意绕了弯路,路途中又一直改变行军路线,防的就是军中有奸细。大启的军队又没有千里眼,不可能这么迅速的找到他。
凤宿不可能再逃离他的手掌心。
这样想着,薛朗便安下了心。
此后的几日,凤宿格外乖顺,几乎从不反抗薛朗,就连上也未曾有过挣扎,甚至有一次还主动迎合,薛朗激动得没把握主力道,把凤宿折腾得昏了过去,第二日又各种哄着笑脸赔罪。
凤宿不再反抗他,这件事令薛朗高兴坏了,然而薛朗心里也明白,这并不代表凤宿愿意认命跟他回鲜卑,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心里有多恨自己。
凤宿在想什么薛朗不愿意去细究,他只要凤宿对他乖顺就好了,不想管凤宿心里在想什么。
这几日里薛朗一直和凤宿黏糊在一起,凤宿自那日过后话便少了很多,薛朗便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他是怎么知晓自己的身世,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是阿史那颜先认出他的,薛朗肖母,阿史那颜被薛朗救下后,常与薛朗交流打仗对策,日子久了便觉得薛朗有些熟悉,后来在看到薛朗的狼牙时,才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这枚狼牙是鲜卑王族若洛氏的家传信物,汉人又称为慕容氏。后来鲜卑公主慕容珠嫁予突厥的莫若可汗,莫若可汗膝下子嗣众多,又对儿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少年的阿史那岱钦已经铲除了不少族中弟兄。
慕容珠在嫁给莫若可汗不久便怀孕了,阿史那岱钦便把毒手伸向了慕容珠后来也不知是被追杀还是阿史那岱钦的手笔,慕容珠逃到了中原,阴差阳错的成了鲜卑奴,被卖到了薛府,成了薛尚书的小妾,生下了他,还给他起名叫慕容金乌。
再然后
“再然后,你便指着我说,让我做你的伴读。”薛朗笑道。
“那时候可真好啊。”薛朗叹道。
凤宿低低道“有什么好的,我又对你不好。”
“最起码那时候你待我是真。”不在意是真,无视是真,却总好过现在,每句话里都是算计。
凤宿沉默。
军队行进了约有七八日,大雪停了下下了停,周围白皑皑一片,似乎望不到尽头般。
这日薛朗在给凤宿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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