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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弑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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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骨头仿佛被移了位,全是被薛朗打的,凤宿惊恐的看着薛朗,生怕对方又发疯。
薛朗包好伤口,沉着脸走了过来。
凤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然而薛朗却径自绕过他,出了门,过了一会拿着一个破碗走进来,碗里装满了黑乎乎的药汁。
薛朗把碗朝凤宿面前一伸,“喝。”
凤宿惊恐的看着薛朗,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这几日发生的变故太多了,从太子宫变到自己被追杀,再到薛少瑾薛朗的背叛和母亲死去,他脑子里至今仍是混混沌沌。
地道的秘密是薛朗泄露的吗?他投靠了凤怀城?难怪他刚刚想要杀死自己,但是为什么又收手了?
眼前这碗药难道是薛朗后悔没有杀了自己?
凤宿惊恐道:“你c你要毒死我?”
薛朗:“”
薛朗脸黑了,干脆直接的伸手掐住凤宿的下颚,逼迫他张开嘴,拿起药碗就往里灌,凤宿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含糊的喊着什么。
薛朗动作一顿,疑惑的把碗凑到嘴边尝了一口——药是烫的。
凤宿被烫的舌头发麻,不住的大喘气,他反应过来了,这是给他治伤的药。
薛朗愤怒的舀了一勺药,看了凤宿一眼,吹了吹,拿着勺子粗暴的对着凤宿喂了下去。
这简直是凤宿喝过的最难受的一次药,薛朗一勺接一勺,丝毫不给凤宿喘息的时间,凤宿差点被药呛死。然而他又不敢说话,生怕薛朗又揍他。
喝完药,凤宿战战兢兢的望着薛朗,大着舌头道:“里”
薛朗不耐烦的看他一眼。
凤宿:“”完了,舌头给烫的说不出话了。
薛朗说:“喝了药就睡,还在下雨,雨停了我们走。”
凤宿忙不迭的点头,他满脑子都是疑惑,有很多问题想问薛朗,可是看见薛朗不耐烦的样子又有些不敢,薛朗那一顿打,打得凤宿现在看见他就下意识的害怕。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得陌生至极。
那碗药有安神的功效,凤宿想着想着脑子里又开始混混沌沌,过了一会便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梦,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凤宿睡得很浅,恍惚中好像听到薛朗一会出去一会回来的脚步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夜里,雨声渐小,凤宿是被钟声吵醒的。
钟声沉重,在夜里,浑厚而绵长的响了三声,余音久久不散。
凤宿猛的惊醒,坐起身来,浑身骨头依然酸痛,周围一片黑暗,只隐约看到墙角有个影子,凤宿舌头好多了,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那是丧钟。
凤宿不可能不清楚,只有国君驾崩的时候,这个钟才会响,钟响三声,举国哀痛。
薛朗也被钟声吵醒了,他在黑暗里勾起唇,幸灾乐祸的望着凤宿的方向,“你父皇死了。”
凤宿看不到薛朗的表情,兀自茫然的坐着,表情愣愣的。
薛朗:“你要哭吗?”
这句话问得奇怪,凤宿却没听出薛朗话里的嘲讽之意,只木然的摇摇头。
“我要杀了凤怀城。”过了好一阵,凤宿咬牙切齿道。
薛朗头靠着墙,闭上了眼,他忽然想到,前世的时候,他身受重伤被太子的人关进牢里,凤宿被湘嫔带着逃出宫,父母接连离世,又被亲兄追杀
凤宿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不杀我了吗?”凤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薛朗面色不变:“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凤宿想了想,委婉道:“我出地道的时候,薛少瑾正带人堵在那里”
薛朗忽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是我给太子通风报信?”
被人当面揭穿心思,凤宿一脸尴尬。
薛朗淡淡道:“我照着你的吩咐,去了景阳宫找湘嫔,人没找到,却险些被太子的人打死你却觉得是我背叛了你?”
凤宿仿佛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
薛朗:“也是,薛朗这么爱献殷勤,这种人,怎么会对我忠心耿耿?肯定是投靠太子去了。”
凤宿满脸通红,羞愧的想要钻进地里去,“我”
“我欠你一条命。”薛朗望着凤宿的方向,道:“当年你在薛府救了我,我是真心想报恩的。”
接着,薛朗话锋一转,“但现在,这条命我还清了。”
凤宿满眼无措,薛朗道:“我救了你一回。”
凤宿心说那是因为你差点把我打死,哪有这样算账的?但是这话他没脸说,这两年来,薛朗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事,更何况薛朗身上的伤也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那,那你要离开我了吗?”凤宿无措道:“也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你要走就走吧,谢谢你。”
薛朗没有说话。
凤宿抿了抿唇,“那你那时候为什么打我?”
薛朗:“”
这个问题没法解释,难道要说我想杀你吗?薛朗倍感头疼。
凤宿:“算了,不问了,谢谢你,薛朗。”
薛朗想了想,愤怒道:“后面那么多追兵要杀你,你却一直在那哭,我是给你气的。”
凤宿沉默了好久,说:“你说的对,我那时候应该带着娘接着跑,哭是闲人才做的事。”
薛朗:“”这就骗过去了?
薛朗忍不住想,凤宿的头是不是被自己打坏了。
凤宿:“这是哪?”
薛朗:“刚出京城,我看有个旧房子就带你住这了,太子在追捕你,明天就得走。”
“我娘呢?”
“埋了,门口。”
凤宿恍惚的点点头,薛朗在黑暗里又听见他的哽咽声,过了一会,凤宿道:“我觉得我以前好蠢”
薛朗点头表示同意。
“我觉得父皇不公,母亲又什么都不懂,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和我母亲的出身,我觉得所有人都别有居心,拼尽全力想证明自己,却发现父皇一点也不在意我”
“我要睡了。”薛朗打断道。
“不是说不在意,他没有把我和凤延他们放在一个位置上,他想让我当贤王,不想让我靠近政权一步我不甘心”凤宿自顾自道。
薛朗根本不想听凤宿的自我剖析,于是闭上眼假寐。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他们明明,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我最好的了是我自己不珍惜还有你”
薛朗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听凤宿怎么说自己。
“你对我很好,我却一直对你”凤宿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差劲了,薛朗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他却从不在意,光想着怎么算计和猜忌。
“接着说啊。”薛朗冷冷道。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他们都死了”凤宿低声道,“我只有你了,薛朗。”
“砰!”的一声,薛朗猛的一拳砸到了墙上。
凤宿吓了一跳,“怎c怎么了?”
薛朗差点被他这句话恶心死,咬牙切齿,在黑暗里恶狠狠的瞪着凤宿,努力缓和声音道:“没事,我太感动了。”
第20章 玉门
次日,雨过天晴,秋高气爽。
凤宿醒来的时候,薛朗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他坐起身,怔怔的望着门外——金乌初升,朝阳如锦,可真不是个好天气。
过了一会,薛朗进来了,他换了一件粗布武人袍,腋下夹着一叠衣物,拿着药碗走了进来。
被薛少瑾打折的手臂已经接好了,应当是薛朗在他昏迷的时候帮他接的骨,后来又被薛朗按在雨里揍,今天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了。
薛朗放下衣服,径自坐在了床前,舀了一勺药,凑到凤宿嘴边。
凤宿颤颤巍巍的伸出伤势轻的那一只胳膊去接药碗,薛朗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碗,打翻了可就没了。”
凤宿讪讪收回了手,乖乖的任薛朗喂药。
薛朗:“凤怀城在全城缉拿你,他以为你还在京城,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往城外搜查了,所以我们得尽快走。”
凤宿眼睛一亮,“你要和我一起走?”
薛朗接着道:“喝完药就把衣服换了,换完就走。”
凤宿问:“我们去哪?”
薛朗:“先远离京城。”
凤宿说道:“我娘说让我去蜀州找我小舅投奔”
薛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凤宿也没想好要不要去蜀州,秦岭险峻又难以翻越更何况,去蜀州做什么?投奔小舅,从此苟且偷生?
他不想这样,他要找凤怀城报仇,可是他现在犹如丧家之犬,该怎么报仇?
一碗药很快见底,凤宿忽然问道:“这是什么药?”
薛朗莫名其妙:“不是□□。”
凤宿:“是给我治伤的?你怎么不喝?”
薛朗没说话。
凤宿看了一眼床头的粗布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薛朗和他都是匆匆忙忙出来的,身上肯定是没有多少钱的,宫里的东西又不敢随意拿去当
凤宿问:“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薛朗:“没了,怎么?”
凤宿心下了然,薛朗一定是拿仅剩的银两买了药和衣服,自己从来见薛朗喝过药,是不是因为他的钱只够抓一个人的药?
凤宿愧疚的低下头,抿了抿唇,薛朗只看一眼,就明白凤宿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道:“该走了。”
凤宿浑身作痛,艰难的换好衣服,出了门后发现门口的树下立了一座新坟。
那是湘嫔的坟。
凤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薛朗靠在门上冷眼看着,一边估算着凤宿得哭多久,岂料,凤宿只是缓缓的躬下了身子,磕了三个头。
接着,凤宿又转过身子,对着京城的方向,沉默的磕了三个头。
凤宿起身,低声道:“走吧。”
薛朗转身去牵马,飞沙和绝影绑在一处,各自扭过头,缰绳拉的笔直,用屁股对着对方。
薛朗:“”
俩人上了马,凤宿胳膊还疼着,只能单手虚握着缰绳,往山下行去。
两人一路无话,凤宿却觉得有些尴尬,忽然觉得不对,明明以往这种时候薛朗会没话找话,自己尴尬什么。
想到这,凤宿忽然清醒了,今时不同往日,而且
他偷偷看了眼薛朗,薛朗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侧脸的轮廓显得凛冽而硬朗。
从宫里逃出来后,薛朗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变得让他有点怕。
好像一日之间,眼前的这个薛朗从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看不透现在的薛朗。
但这个薛朗又莫名让他有一种安全感,好像什么事都有主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依靠。
两人并肩而行,但飞沙和绝影却不愿意凑在一处,所以隔了好远。凤宿一夹马肚,凑近薛朗,不确定的问:“你还要走吗?”
薛朗目不斜视,“暂时先和你一起。”
哦,暂时。凤宿失落的垂下眼,翻了翻身上,翻出一枚玉带扣和湘嫔送他的玉佩,这不是宫里的制式,是之前出宫逛街的时候买的,他挺喜欢这个样式,便一直带在身上。
凤宿把玉佩塞回怀里,将玉带扣递给薛朗,低声道:“我没什么东西送你,身上就这两样东西,玉佩不能给你,这个玉带扣你拿去,可以当了换钱。”
绝影打了个响鼻,飞沙愤怒的瞪了绝影一眼,背着凤宿蹬蹬蹬的冲到了前面,拿屁股对着绝影,放了个响亮的屁。
凤宿尴尬的伸着手:“”
薛朗:“”
薛朗抽抽嘴角,一扯缰绳,让绝影往旁边走了走,离凤宿更远了。
凤宿:“”
玉门关。
过了玉门关,便是突厥人的地界。
距离被送出京城,已过了半月有余。秋日的京城凉爽舒快,凤容锦以为,所有地方应该都像京城那样,春夏秋冬四季分明。
可自从进了甘州地界,她便只看到漫天黄沙,风比京城冬日的风还要大,冷的好像要入了冬一般,尤其是夜晚,轿子里烧了炭盆都不起作用,有时还能听见山上的狼啸。
凤容锦裹着大氅缩在轿子里,这十几日,她瘦了许多,脸都不似从前一般圆。
她伸出手,稍稍掀开帘子,玉门关弥漫着漫天黄沙,凤容锦眨眨眼,透过帘子的缝隙,却忽然看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
黄沙挡了视线看不太清楚,凤容锦便不再看了,吸吸鼻子,缩回了轿子里。
轿子里放了许多点心,都是她最爱吃的,父皇给她带了很多厨子随行,这样哪怕去了突厥,也不用担心吃不惯他们的东西。
轿子忽然停了,外面的人忽然喊了一声,“唉,唉你不能进去!”
凤容锦连忙拿起一旁的喜帕盖在头上。
刚盖好,轿帘就被掀开了,凤容锦透过喜帕,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一手掀开了凤容锦的喜帕。
随行的宫人喊道:“不能掀!不能掀!”接着被那人一脚踹飞。
凤容锦被吓得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他一只眼戴着黑色的眼罩,身上穿的衣服不似汉人,眉深目阔,一脸凶相。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凤容锦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打我的下人!”
那人有些意外的挑挑眉,鼻间轻嗤了一声,“你就是大启的公主?怎么跟个烧火丫头一样。”
凤容锦怒目而视,那人转过身走了,“你应该叫我可汗,你们汉人都像你这样不懂礼节?”
凤容锦愣住了,这人就是突厥的可汗——阿史那岱钦?
阿史那岱钦的身后还跟着数名手下,阿史那岱钦翻身上马,招招手,朗声笑道:“走,回大营。”
原来他是来接亲的。
凤容锦内心忐忑,见完了阿史那岱钦,也就意味着,她快要见到自己未来的夫君——阿史那颜了。
凤容锦听过那些谣言,谣言里都说阿史那颜为人阴险,是个变态。
很快,凤容锦就被送到了突厥人的营帐,这个营帐比其他的要大,装饰也要精致许多,还挂了红绸和小灯笼,显然是为了迎合大启的风俗。
凤容锦坐在床上,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会,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皮毛围的帐子将外面的风挡了个严严实实,地上还铺了厚厚的虎皮毯子。
过了一会,帐外一阵骚动,凤容锦心中一跳,紧接着帘子掀开,一个人进来了。
凤容锦隔着喜帕,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人应该就是阿史那颜?这人凶狠残暴,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她吓得紧紧闭住了眼。
忽然“哐当”一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隐忍的闷哼声传进了凤容锦的耳朵里。
凤容锦偷偷睁开了眼,隔着喜帕,她只能看见一个人匍匐在地上,胳膊支着地,在地上挣扎了半晌。
摔倒了?凤容锦内心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了,好像以前确实听说阿史那颜双腿有残疾。
过了一会,地上那人苦笑了一声,是清朗的男声,“能否拜托公主扶在下起身?”
凤容锦闻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躬下身——
喜帕一瞬间被掀开了。
这是凤容锦今天第二次被掀开喜帕,不由得有些恼怒的瞪过去。
地上的男人穿着一身大红袍子,拿着喜帕,眼里带笑,笑吟吟的望着凤容锦。
男人长得十分俊秀,比之那些京城的公子哥都不遑多让,他缓缓道:
“公主长得真是国色天香。”
凤容锦心说你放屁。
第21章 真香
帐子里红烛摇曳,阿史那颜被凤容锦扶起来,坐在了轮椅上。
这种椅子凤容锦以前见过,不用外人之力,坐在椅子上的人可以自行控制椅子前进,想不到突厥这里也有。
在凤容锦的印象里,突厥人都是茹毛饮血粗鄙丑陋的,可阿史那颜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
他温文尔雅,像个翩翩君子,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跟那个凶巴巴的阿史那岱钦完全不像一母亲同胞的亲兄弟。
或者说阿史那颜根本不像个突厥人。
阿史那颜穿着大红喜袍,是汉人的制式,他道:“我听说大启人成亲,夫妻都要穿红衣,也不知道这衣服对不对。”
凤容锦看了眼,他穿的袍子花样略简单,突厥人不事生产,想来是找不到合适的绣娘,于是小声道:“是这样的。”
阿史那颜笑吟吟道:“怕公主住不惯,我研究了你们的成亲礼仪,太多了,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懂,只能勉强装扮成这样子,望公主不要怪罪。”
凤容锦一愣,这人还挺用心的?
“按大启的风俗,成亲要喝合卺酒。”阿史那颜执壶倒酒,“只有喝了酒,这礼才算成了。”
说着,阿史那颜将酒递给凤容锦,“公主?”
凤容锦伸出手将酒盏接了,手腕疯狂颤抖,酒盏里的酒洒出来一半。
阿史那颜微微蹙眉,似有疑惑的问道:“公主怕我?”
凤容锦飞快的摇摇头。
阿史那颜“噗”的笑出了声,“这半晌都是我在说话,公主一声不吭的,想必是怕我吧。”
说罢,阿史那颜伸手过去,凤容锦吓得僵住了,然而阿史那颜只是轻轻抽走了她手里的酒盏。
阿史那颜将酒盏放回桌上,“不喝就不喝了吧,公主年纪还小,喝酒也不好。”
“公主为何怕我?”
凤容锦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道:“没有啊。”
阿史那颜:“我听人说公主在玉门关那里敢直接顶撞我大哥,怎么到我这,公主却闷声不吭了?”
阿史那颜叹了口气,一副懊恼的样子道:“难道我比大哥还让人害怕么?”
凤容锦抬起脸,打量了眼阿史那颜。对方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惧怕不起来。
“让我猜猜,是因为流言?”阿史那颜笑吟吟道。
凤容锦浑身一僵,阿史那颜便明白了,“流言说我凶残暴虐,还爱吃人肉?那公主看我像么?”
说着,阿史那颜稍微凑近了凤容锦,眉眼弯弯,带着调笑之意。
凤容锦被他突然凑过来的动作吓得瞬间后仰,惊慌的眼神正好撞进了阿史那颜的眼里。
近距离看,阿史那颜确实是一等一的俊秀,尤其是那双眼,如碧波万顷,能直直看到人心里。
“公主看我像么?”
阿史那颜又问了一遍。
凤容锦摇摇头。
“三人成虎,流言让人生畏,他们见我天生残疾却能成为可汗的左膀右臂,恐怕心里多少有些怨愤。”阿史那颜轻轻道:“本不想管那些,却没想到让流言吓到了公主,是在下的不是了。”
阿史那颜彬彬有礼,却让凤容锦有些坐立不安,她不习惯应对这样的场景,半个月前接二连三的变故也已经吓破了她的胆子。
“公主不必太过拘束。”阿史那颜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你。”
凤容锦木然的点点头。
阿史那颜:“公主也不要害怕,我现在不会碰你,我等到公主想好的那一日天色不早了,公主好好休息。”
说着拿起桌上的手套便开始戴,显然是要出门。
凤容锦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阿史那颜戴好手套,一推身侧的轮子,却没有推动。
他转过脸,对着凤容锦,神色有些尴尬,“能否劳烦公主帮我把轮椅推出门外?”
“啊?好。”
阿史那颜笑着解释道:“营帐里毯子太厚了,我自己推不太动,是以刚刚才委实有些尴尬。”
凤容锦知道他说的是刚进来摔了一跤的事情,便疑惑道:“这不是你的帐子吗?为何不将毯子取了,每日这样进出岂不是很不方便?”
凤容锦推着椅子后背的横杆,阿史那颜一推两边的轮子,两人合力将轮椅推动了。
阿史那颜没有回头,凤容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笑意:
“甘州严寒,我担心公主畏冷。”
凤容锦愣住了。
一夜好梦,不知怎的,来异乡的第一晚却睡得分外香甜。
凤容锦揉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名宫里带出来的宫人便上前来为她洗漱。
刚洗漱装扮完毕,便有突厥侍女在门口求见。
几名突厥侍女进来,有条不紊的摆了一桌吃食,说这是阿史那颜为她准备的食物。
凤容锦一看,全是她爱吃的,还有几样不认识的,应当是突厥独有的吃食。
一旁的宫女捂嘴笑道:“这突厥王子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凤容锦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人人都拿吃食哄我,不吃。”
宫女抿嘴一笑。
一炷香后。
桌子上的碗碟如风卷残云般变得空空如也,凤容锦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好吃。”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人是怎么吃下这么多的。
过了午时,阿史那颜来了,他这次是被人推着进来的,没有再发生上次俊脸着地的事故。
阿史那颜笑道:“公主觉得我突厥的厨子做的大启菜味道可还地道?”
凤容锦吃饱喝足心情松快许多,再加上昨日夜里的一番话,让她对阿史那颜逐渐不再害怕,于是道:“盐稍微有点重。”
阿史那颜点点头:“记下了,还有没有其他呢?”
凤容锦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那些?”
阿史那颜笑而不语。
凤容锦看了他一会,终于问出了心底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让我和亲?”
阿史那颜垂下眼,轻轻笑道:“如果说我见过公主呢?”
见过?
凤容锦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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