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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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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只烤羊只剩了骨头，一坛烧刀子也喝得滴酒不剩，楼清尘有些饱意，看着那雨势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楼清尘决定暂时改变一下他饭后四处溜达的习惯，回到楼上掌柜专门腾给他的房间好好睡上个几天几夜。
他左脚刚刚踏上第一阶楼梯，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便瞧见了窗外一个撑伞的红色身影，那个身影正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踱来，看那身段，应该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楼清尘返回去在桌前坐好，等待着这位神秘来宾。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般，那位红衣美人刚一进门，伞还未收起便径直朝着楼清尘走来，待其走近，楼清尘方才细细的注意了一下这雨天来者。
美人正直二八年华，穿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头上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斜插一支小巧的蝴蝶状金步摇，不施粉黛，正用她那桃花一样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楼清尘。
“姑娘冒着这么大的雨，不请自来不知所谓何事？”虽然喜欢美人，但是美人的背后往往代表了大大的麻烦，是以，此番楼清尘不得不提高警惕，有先发制人之意。
“我是那二十五两银子。”她说出这句话时像是认认真真的在叙述一件事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哦？你是红霓的妹妹？”楼清尘仔细盯着面前的姑娘，想从她脸上找寻出红霓的一点影子。
“她才不是我姐姐。”这姑娘似乎不喜欢提起红霓呢。
“哦？”楼清尘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个方才一本正经，此时却微微嘟嘴的小姑娘。
“哪有姐姐还不上钱便要自己的妹妹抵债的。”原来她的不满是这个原因。
“哈哈，你这红霓姐姐也是个不识货的主啊，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只值二十五两银子，我楼清尘今晚可是赚了个大便宜啊，二十五两银子便白白得到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哈哈。”这姑娘此时低着头脸上带有小小的怨气，真是可爱极了。
“你不要得意，因为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可是，你的好姐姐已经把你当成银子给了我，此刻你便成了我的，我如何处置我自己的物品，你恐怕不能干涉吧。”楼清尘将她手中的油纸伞取过，收起，置于墙角，这丫头在房内撑哪门子伞。
“哼，谅你也不能奈我何！”
“呵呵，这么说来你很厉害了？”这姑娘有武功不假，究竟有没有她自己感觉的那样卓越呢。
“红霓并不是我的对手！”红衣美人坦然讲到，一股子自信写在了她的脸上。
“哦，这个我相信。”
“你又凭什么相信？”她似乎很不喜欢楼清尘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凭我的直觉，以及对女人的了解。”楼清尘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举止亲昵，似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原来不过是色狼做久了的经验罢了。”那姑娘推开了楼清尘，有些不悦。
“你对你的主人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爪子这么锋利，就像一只小野猫。”楼清尘打趣道。
“你还是大色狼呢！”红衣美人转身欲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呀，我的二十五两银子！”楼清尘喊住了她。
“我亲爱的狼主人，自然是看看外面的雨还下不下了。”这姑娘也是一伶牙利齿的主。
“作为主人，应该有知晓你名字的权利吧？”对于她对他的称呼，楼清尘倒也不生气。
“本姑娘叫绿袖！”
虽然想到了她的名字一定很奇怪，但真正听到耳中还是免不了一阵惊讶，满身绿色的红霓，红衣加身的绿袖，楼清尘不禁要怀疑这两姐妹的父母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亦或者是这姑娘的喜爱异于常人。
“雨居然不下了呢，楼清尘你快看！”对于她直接喊出自己名字来，楼清尘并不感觉诧异，毕竟，在这个江湖上自己好歹也算个名人。
果然，方才还淅沥的雨现在已经完全消失，地上虽然有诸多积水，但是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还是叫人忍不住想推开房门去到外面。因此楼清尘信步走到了庭院中，绿袖亦跟在身后。
“明月当空，美人相伴，该做些什么好呢？”楼清尘对着天空圣洁的圆月朗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呀？”绿袖自楼清尘身后走到他身旁，两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用清脆的声音发问着。
“美人在怀，楼某又何谈无聊？”楼清尘亦是扳过头来看向绿袖。
“趁着天色还不是很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绿袖眨着美丽的桃花眼，向楼清尘建议到。
“好呀！”他正好无聊的很，很愿意跟这个小姑娘一起，相信，她带他去的，一定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绿袖自然的牵起了楼清尘的手，楼清尘倒也不曾拒绝。一路漫步在这城中的长长街道上，许久，来到了一个胡同，巷子有些深，一眼望不到头，绿袖却在此处停了下来。
“怎么？”
“穿过这个巷子，再过几个路口便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但是我家规矩多，不允许外人直接进入，未免你下一次一个人径直闯进来，此刻起，我要蒙着你的眼睛。”绿袖说话间，已自袖口取过一条黑色丝巾，将楼清尘双眼蒙住，在脑后打了一个紧紧的死结。
“你蒙住了我的双眼，使我目不能视，现在走起路来，可是会摔跤的。”眼前一片漆黑，果真是什么也看不到。
“没关系，我牵着你，保证不会摔倒你。”绿袖又牵起了楼清尘的手，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一路上楼清尘仔细聆听外面的声响，巷子走到了头便右转，行至大约一千步，应该又有一个胡同，依然走到尽头，是一个更宽阔的巷子，行至一半，向左拐进是一个洞口，顺着洞口往下，是一栋一栋的台阶，应该是到了一个地道，沿着这地道到了洞底，他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并且有一股潮湿的雾气铺面而来，继续沿着一个方向直走，待水声完全听不到时，方才停了下来，绿袖解开了他脸上的黑巾。
重获光明的楼清尘开始打量起眼前见到的一切来。
上千颗夜明珠镶嵌于此，使得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转过身来，“月华宫”三个碧绿色的大字挂在白玉一样的宫殿正中。
“月华宫？这是什么地方？”楼清尘在江湖上多年，还从未听说此地，观其霸气而宏伟的装潢，楼清尘想着，这月华宫恐怕是大有来头。
第23章 月华如画
“这月华宫是月华公子的居所。”谈及这月华公子，绿袖的脸上呈现一抹崇拜之色。
“月华公子？”楼清尘很是好奇。
“我从有记忆起就在这月华宫内生活，月华公子就是这月华宫的宫主，亦是绿袖的主人，宫主行踪成谜，跟宫中许多的姐妹一样，我也从来不曾见过宫主的模样。”无法见到自己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人的面目，绿袖的神情忽的暗淡起来，情绪中夹杂着一股失望与遗憾。
“月华宫内都是女子吗？就像你和红霓那样的年轻女子。”联想到红霓，楼清尘开始揣度这月华宫来。
“月华宫确实是以女子居多，但可不单单是只有女子，这宫中还是有好多男人的，月华公子身边的十二大护法都是男人的，听长老们说他们的武功深不可测，宫中能见到他们的人很少，我只是个普通的宫女，武功又低微，别说是月华公子了，就连他身边的护法都无缘得见呢。”绿袖叹息道。
如果绿袖所言不假的话，这月华宫看来在江湖立足已经很多年了，神秘如斯，武林中人都是闻所未闻的，月华宫到底有何目的呢？与最近江湖上谈之色变的紫色西番莲是否有关系呢？
一股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飘来，由远及近，那香气也愈来愈浓。
“不好，神女过来了，快躲起来。”楼清尘刚要开口询问那股香气的来源，就被绿袖拽着胳膊躲进了一处假山后面。
一道窄窄的黑色丝绸在空中横铺开来，一抹黑色的身影踏着这绸缎翩翩飞来，然后轻轻落于地面，姿势很是优美。
“还不快出来！”这是一个很瘦的女人，除了眉毛与眼睛，整张脸都被厚厚的黑巾遮挡着，看不出容貌，也瞧不见情绪，方才这句话冰冷至极，甚至比这阴森的月华宫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绿袖拜见神女。”被发现了，绿袖只好从方才的藏身之处走出，跪拜在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此刻正紧张的听从发落。
“月华重地，私自带了外人前来，你可知罪？”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此时居高临下，更叫人心里发寒，绿袖感觉自己的衣服有些湿意了。
“你不必隐藏了，你的身上有其他的味道，应该还是个男人！”见到绿袖不说话，黑衣女子以笃定的语气的揭穿了她。
“神女大人的鼻子倒是灵的很啊！”自假山后面现身，楼清尘面带笑容，缓缓走上前来。
“你是何人，擅闯月华宫是何目的？”黑衣女子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长剑，锋利的剑尖直指楼清尘。
“在下楼清尘，是被府中这位绿袖姑娘请过来的。”楼清尘坦白道。
“月华宫从不欢迎外人，你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黑衣女子手中的绸缎猛地像楼清尘的胸口袭来。
“不要！”绿袖惊呼，随即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不忍见到即将呈现的凄惨画面，她在宫中多年，清楚的知道这绸缎的末端是藏有锋利的暗器的。
半晌，并没有听到其他声响的绿袖慢慢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楼清尘那里，只见绸缎里射出的几枚暗器被楼清尘轻轻夹住，无一遗漏。
自己出道多年，这一招从未失手，黑衣女子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可以看得出她脸上此刻的愤怒。而方才险些被这些暗器刺中心脏的楼清尘却一点都不气恼脸上甚至还有着愉快的笑脸。
见到自己的暗器全部落于他手，黑衣女子打算用另外的招数，轻抖袖口，手中便握满了致命的毒砂，正欲扬手，一个红色的身影扑向了她。
“神女不要，他，他是我的爱人。”绿袖阻止了正要出手的她。
“爱人？你能保证他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永远陪你在这地下宫殿了全此生？”黑衣女子不可置信的声音回荡在此。
“我信他并不负我。”绿袖望向楼清尘，对他眨了眨眼，聪明如楼清尘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上前轻轻握住了绿袖的双手。
“从此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楼清尘语气温柔似要滴出水来，眼神专注满是含情脉脉。
“哼！”黑衣女子将手中的毒砂暗暗收回，手一扬，将方才踏之而来的黑色绸缎摊开，然后踩着绸缎飞走了。
“啊，刚才好险！”看着渐渐消失的黑色身影，绿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很怕她？”
“嗯，她在宫中地位极高，甚至与那十二大护法不相上下，武功我更不是她的对手，当然怕的很了。”绿袖吐了吐舌头。
“月华宫中不欢迎外人吗？”想到刚才的事情，楼清尘有些疑惑。
“是，月华宫从来不允许外人进入，一旦闯入，除非与宫内之人结亲，这样他或者她便不再是外人，宫中之人自然也就不会再追杀他了，否则就算那个人逃到天涯海角宫内的护法、长老们也会把他带回处死的。神女她正是管理这些的人。”绿袖解释道。
“你喊她神女，她有名字吗，什么年纪？”
“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常年一身黑衣，黑纱覆面，有人说她面相丑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反正，我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哦，是这样啊。”楼清尘低头暗暗思索着。
“你沿着这条路直走，便可通向地面，眼前守卫不多，正是你出去的好时机。”绿袖说道。
“你要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别忘了，在你的神女面前，我可是你的爱人呢。”楼清尘轻笑着。
“我本不该把你带入这是非之地的，月华宫不是个安生的地方，你还是快走吧。”绿袖表情凝重。
“我走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前脚刚走，后面说不定就会跟来一大批人想取我的性命吧？”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出了这月华宫的门，月华宫绝不找你的任何麻烦。”
“如此，那楼清尘便告辞了，就此别过。”话音刚落，楼清尘便消失不见了。
“此人果然了得，单单这轻功便不是你我所能及的。”一个苗条的身影落在此处，绿衫翩翩，正是许久不见的红霓。
“姐姐，你确定他以后还会回来这里？”绿袖压低了声音问道。
“一定，外面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已认准了楼清尘就是那采花大盗，纵观天下，也只有我们月华宫可以护他周全，他一定会来到这里。”红霓笃定的说道，脸上呈现了一抹阴狠之色。
“姐姐，丹渠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快点去吧。”
“好！”
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向着宫殿里面走去，待其消失，一个湛蓝的身影出现了，正是刚才早已离去的楼清尘。
“这月华宫果然与采花大盗有着密切的关系，叫我走，我偏不走呢。”月华宫，是个有趣的地方。
期间不断有穿着五颜六色衣裙的女子鱼贯而入，衣饰皆是同款，楼清尘嘴里叼着一根随手采来的野草，悠闲的跟在这些少女的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他甚是得意，跟着这些少女走了有一段的时间，发现这些少女最终进入了一个暗门后便都消失了，同样颜色衣服的女子进入的是同样一个暗门，有条不紊，看来，这个月华宫是以颜色来区别部门所属的。
待所有人都在暗门中消失后，楼清尘方才悄悄行至暗门处，学着刚才那些女子的样子，在暗门的突起处按上几番，门就自动开启了，楼清尘闪身进入了传说中神秘的月华宫。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灿，黄金打造的整个宫殿，望着这一整座的金碧辉煌，楼清尘对这位神秘的月华公子的好奇又高了好几度，是有怎样的财力才可打造这般富庶的殿堂呢。
走进这殿中发现，刚才在外面的那些彩衣女子都消失不见了，出现在这里的是清一色雪白衣袍的女子，楼清尘在暗处观其容貌发觉这批女子的年龄平均都在二十四五岁上下，听其走路的声响，她们的武功不知比外面那些少女高了多少个档次，是以，楼清尘收起他的杂草，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旦暴漏了自己，这么多人，足够他来对付的。
就这样跟着这群女子一路往宫殿的深处行去，终于在一处晶莹剔透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是个独立的院落，不大，却很精致，院内矗立着一栋二层的小楼，房子整个是由玉色的水晶砌成，每个门口有同色的水晶帘，窗口垂挂着金黄色的纱幔，来自地底的风轻轻飘过，这些纱幔和水晶帘随风摇曳着，整个院落看起来就像梦幻里的城堡。可惜楼清尘一点也喜欢不来，这满世界的瑰丽在他眼里甚至不如一坛飘着香气的竹叶青，更重要的是，这里少了一些什么，就是少的这样东西令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随手掷出一锭银子笔直的向院□□去，心里默念着“三、二、一”，院内两侧的墙壁中有无数的箭弩飞出，速度非常快，楼清尘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还好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否则他此刻将要变成一只刺猬了。
待箭弩的声音停止后，楼清尘方安心走入这水晶宫殿中，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空无一人，也是，如此机关重重的地带，确实没有必要再派人把手了。掀起一面的水晶帘，眼前出现了一条雕花的长廊，长廊很长，楼清尘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此处立有一个三尺高的白玉牌坊，“听言阁”三字娟秀的刻在上方，牌坊的后面是两扇合在在一起的门，黄色的水晶在大门两侧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芒，左侧那扇门上用朱红的大字写着一个“推”字，楼清尘没有犹豫，推开门走进去，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在内，桌上有一盆花，一盆正在怒放中的兰花，整个房间内充满了好闻的花香，楼清尘走上前好奇的端起那盆花四下研究起来，在花盆的底，他发现了一张字条。
“花如尘”，字条上只有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楼清尘的大脑有些混沌，开始有些头痛，望着手中的鲜花出神，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拽下所有的花朵，握于手中，暗暗用力，再次摊开手掌时，手心只余一抹泛着香气的粉尘，张嘴一吹，则全部落于地上，房间内再也闻不到方才那阵香气，头脑也顿时清明，好一个“花如尘”。
密室的墙壁此时出现了一道打开的暗门，楼清尘走了进去，暗门则立刻紧闭。是一个很大的莲池，池水潺潺流动，有无限生机，池中的莲花这个季节开的甚好。不同于城中那些绯红粉嫩的池塘，这里的莲花居然是罕见的紫色，满池浓郁的紫色，花朵不大，只有拳头大小，属于西番莲的品种，与武林最近崛起的采花大盗所留下的莲花一模一样，细细嗅去，空气里还有甜甜的味道，这是西番莲独有的香气。楼清尘禁不住要俯身触碰它一下。
“别动，除非你想死得难看。”背后有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神女大人！”是方才那个黑衣的女子。
“你胆子倒是不小，本事也不小，外面那么多想要你命的人居然都不能伤你一根汗毛。”
“月华宫戒备森严，在下依然毫发未损。”楼清尘特意在黑衣女子面前转了个圈圈，暗讽这月华宫也不过一般。
“看来这月华宫的机关确实需要好好改进一番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神女大人方才的提醒，只是在下有一疑问，这池中的莲花开的这么美，也有不妥吗？”
“这池水有毒，毒性很烈，这里的西番莲自幼长在这里，从茎蔓到花朵，连同它的汁液都有着致命的毒性，你刚才若是碰了，一定会死的很惨。”黑衣女子解释道，却用手轻轻抚摸着紫色的花瓣，似是爱抚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般。
“你？”楼清尘情急之下只说出了一个字。
“你不必惊慌，虽然现在已了无生趣，但我还没有发展到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碰触它却相安无事，是因为它的毒性对我而言，一点用途都没有。”黑衣女子摘下一朵花，一瓣一瓣的将它拆落，然后随性的抛进池塘里。
“原来神女大人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听闻世上曾有百毒不侵的特殊人群，今日得见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之意。
“你想错了，我其实不过是个满身带毒的怪物罢了。”她在池塘的边沿坐下，留给楼清尘一个悲伤而寂寥的背影。
“你有满腹的心事！”楼清尘坐于她的旁边，用了一个肯定的语气。
“楼清尘果然爱管闲事！”似是嫌弃，她站了起来，远远站好。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不但爱管闲事，而且爱管女人的闲事。”楼清尘靠近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满身是毒这件事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管我的闲事了。”似是变脸一般，方才还在暗自伤神的女子突然间黑稠在手，带着寒冷之意向楼清尘袭来。
楼清尘习惯性伸出一手，打算以指头接住，却临时改了一下注意，他轻轻的躲避开，另一只手却探向了黑衣女子的脸颊。
黑衣女子见手中绸缎并不能奈何楼清尘丝毫，便收起了绸缎，掏出了随身的佩剑。楼清尘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绸缎里可能暗藏杀机，这柄明晃晃的利器却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面前。
毫无疑问的，在剑尖离他的心脏仅有一公分时，整柄剑都动不了了，楼清尘轻松的便止住了刚才飞速而来的剑，随后便是利器落地的声音，他不过给了一瞬让黑衣女子反应的时间。
“你还是用绸缎比较好，长剑并不适合你。”楼清尘轻笑着，丝毫没有因为弄断别人的佩剑的羞愧感。
恼羞成怒的人是眼前的黑衣女子，没有了兵器在手，她也没有丝毫的退缩，赤手空拳的迎向楼清尘，可能急火攻心吧，这一扑非但没有伤到楼清尘半分，却连累自己向池塘跌去，眼看自己就要与一池毒液为伍了，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随后她便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凤眸微迷，脸上棱角分明，唇畔是一抹比阳光还绚烂的笑容，在凝眸处，她瞧见了一个眼神慌乱的自己，以及一张有些窘迫的容颜，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黑纱被人掀掉了。
“原来神女大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整日黑纱覆面，真是太可惜了。”对于女人，楼清尘一向是不吝啬言语称赞的。
两条柳叶弯眉此刻有些微蹙，潋滟双瞳烟波浩渺，唇不点而红，略显苍白的脸庞纤尘不染，身形挺拔而又婀娜，令满池绚烂的西番莲顿时失去了所有光芒。
“我在这里数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弄的如此狼狈，楼清尘，你让我钦佩。”
“我还以为掀开了姑娘的面纱姑娘便要以身相许呢，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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