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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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的时候风菀毓曾传讯给我，她的丫鬟紫鸢对她新做的衣衫很是喜欢，风菀毓对待下人是极好的，大方的将自己新做紫色衣裙赠予了紫鸢，那日紫鸢出府采买胭脂水粉，身上穿的正是风菀毓的那件新衣服。”西月公子解释道。

　　“难怪，风菀毓挑选的丫鬟想必容貌一定不差，或许还略懂功夫。风菀毓名气很大，但是总是行踪不定，凶手并没有见过她，这才把人认错。”楼清尘接着西月的话音继续分析下去。

　　“西北的情况怎样？你应该有不小的发现吧　？”西月轻轻问道，言语中有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深切关怀在内，只是楼清尘正在忙于思考凶案之事，并没有见到西月脸上方才的异样。

　　“西北的情况很多，我们回房慢慢说。”楼清尘建议到。

　　这一晚，楼清尘与西月几乎一夜未睡，就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楼清尘将西北所见所闻，连同一路上的情形细细讲与西月听，两人又将彼此掌握的事情整体梳理了一下，启明星升起之时，方才补眠。

　　这一觉一直到了第二日的正午，两人方才不约而同的走出房门。

　　“睡饱了觉的感觉真是好极了！”楼清尘伸了伸懒腰，望着还在正当空的日头，有些满足的说道。

　　“确实很好，一路的疲劳在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我，一身轻松！”西月的发丝有些潮湿，衣服也有换过，想来是刚刚沐浴完。

　　“天气如此的好，可惜却不能尽情享受了！”楼清尘感叹道。

　　“经过我们昨晚的分析，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月华宫了，楼兄可是准备前往月华宫？”西月询问道。

　　“不，我准备去江南！”楼清尘摇了摇头，报出了自己的下一地点。

　　“江湖中人都知道西月楼是楼清尘经常光顾的地方。”

　　“也都知道楼清尘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但他绝不会将麻烦带给朋友！”

　　“西月，你真是了解我！”

　　“彼此彼此！”

　　“呵呵！”

　　“他们笃定楼兄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绝不可能会去西月楼！”

　　“可惜，我偏偏要做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情！哈哈！”

　　“呵呵！我们出发？”

　　“不急，离开这里前，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楼兄对那绝美的鳜鱼果真是难以割舍呀！”

　　“难道西月公子就不动心？”

　　“呵呵！”

　　“哈哈！”

　　神仙居里的鳜鱼天下闻名，早已人满为患的酒楼在楼清尘无赖的争取下硬是活生生变出一桌空位来。

　　“赣州美食甲天下，这鳜鱼更甚！”夹了一口放嘴里，口齿留香，饶是品尝过天下众多美食的楼清尘也忍不住赞叹道。

　　“赣州水质天下最优，气候寒热交替频繁，这样的环境生长出的鱼类肉质较其他地方更为肥美！”西月斯文的品尝这当地一绝，还不忘给楼清尘解释道。

　　“真是好吃，我保证，今天过后除非来到这里，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吃鱼了！”楼清尘擦擦嘴角的油腻，开心的讲到。

　　“好呀，你不要忘记你今日所说的话就好。”西月亦是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再次回到江南已是第二日的夜晚，几点星辰散落于树梢之上，月亮此刻还没出现，但是街道两旁此刻灯火通明，因此整个城市依旧隐在一片光亮之中。

　　“还是西月兄的房子住起来最舒心啊！”回到熟悉的房间，楼清尘由衷的感叹脱口而出。

　　“浪子对于自己某一处的落脚点也会留恋吗？”西月重新剪了烛花，屋子里顿时亮堂不少。

　　“浪子有时候也有渴望家的时刻！”

　　“看来离楼兄娶妻的时候不远了呢！”

　　“如果真有姑娘嫁给我，我倒希望她是西月兄这般的。”

　　“楼兄你又开我的玩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

　　“哈哈，难得楼兄这般抬提举我，如果我遇到跟在下一般性情的姑娘一定介绍楼兄认识！”西月坐于桌前，斟了一杯茶出来，楼清尘作势夺过一饮而尽。

　　“得了吧，这样的姑娘如果见到了风采照人的西月公子，又哪里会瞧得上在下一眼呢。”

　　“楼兄人中龙凤，寻常女子恐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吧。”本以为他会饮酒，是以方才那杯茶他其实是倒与自己的，眼下，只得又拿过一个空杯。

　　“哈哈，西月兄，你错了，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一种，那就是美女，哈哈哈哈！”楼清尘开怀大笑道。

　　“时候不早，楼兄早点休息，我们明日再见！”西月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提出了告辞。

　　“不送喽！”楼清尘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即甩掉鞋子，爬上了床榻，他也确实累了。

　　第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还在睡梦中的楼清尘是被一阵声响吵醒的，准确的说是被一段女人的说话声吵醒的。

　　西月楼里从来不拒绝任何人，这人自然也包括女人，但是大清早就在西月楼门前守候的女人在楼清尘的印象里好像还是第一次，莫不是为了西月公子而来？有意思，楼清尘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跑到了门口。

　　西月已经站在了那里，一身淡金色锦衣在这初夏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清新，楼清尘还见到了另一抹清新，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此刻正背对着他，看其背影也知道这朵小花的心情不错。

　　“西月公子，这是我刚刚培育出的新品种，叫做堇兰，你看好不好看！”果真是二八少女，声音甜的像蜜糖一般，光听这嗓音也叫人醉了。

　　“兰花很美，西月谢过姑娘的赠花之情。”西月双手接过，示意身后的书童拿去仔细照料。

　　“我说怎么一大早便不见西月公子的身影呢，原来是有佳人相会呀！”楼清尘拍着手，故意拉长了声音。

　　“她是我朋友！”西月公子拉过那个姑娘，介绍给楼清尘。

　　这一见，楼清尘有些怔了，因为眼前这个姑娘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水如画，几日前在月华宫见过的水如画，那五官、那身段几乎让楼清尘肯定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但是他接下来又否定了，因为她们的神态，眼前的小姑娘天真可爱，双目中是不谙世事的一种纯真，这样的神情是水如画永远也不可能有的。

　　“我叫重烟，你叫什么名字呀？”天真的眉眼，天真的声音，这下楼清尘更加肯定眼前的姑娘与冰冷的水如画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在下楼清尘，是这位西月公子最好的朋友，你是位种花姑娘？”除了方才送给西月的那盆堇兰，楼清尘见到重烟还提了一个篮子，里面插满了各色花朵。

　　“是呀，我家世代以种花为生，这里面的都是我亲手种的，你喜欢哪一枝，我都可以送给你。”重烟银铃一般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她将篮子整个放与楼清尘面前。

　　“我对花倒不感兴趣，我只对像花一样美丽的女人感兴趣。”楼清尘低下头向着重烟靠近，重烟则害羞的躲开了。

　　“楼兄，你可不要吓坏了我的客人，重烟姑娘，不妨进来喝杯茶。”西月伸手邀请到。

　　重烟很是乐意的便走进了西月公子的茶室，有一个人自然也跟着进来了，不用作他想，这个人除了楼清尘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西月公子，你的茶真好喝。”尝了一口西月公子亲手泡的香茗，重烟忍不住赞叹道。

　　“重烟，你家中可有姐妹？”楼清尘脱口问道。

　　“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

　　“那你其他的堂表姐妹呢？”楼清尘继续问道。

　　“没有了，我爷爷也只有我爹爹这一个孩子，我们家族从前确实是人丁兴旺，可到了我爷爷这里，就变成世代单传了，怎么了，你怎么问的这么详细啊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重烟也问了楼清尘一个问题。

　　“我只是在想，像重烟这么漂亮的姑娘哪里可以找的见，如果找的见，那么一定是姑娘的姐妹了，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眼下只有重烟一人，真是可惜呀。”楼清尘那条善于言谈的舌头当即便把他方才真实的目的掩盖过去了。

　　“西月公子，你的朋友一点都不像你。”重烟对于楼清尘方才的解释有些无语，半天，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西月公子的其他朋友也不像我。”楼清尘笑道。

　　“楼兄生性不羁，但为人热情爽快，是个不可多得的有趣之人，重烟姑娘你接触久了，一定会喜欢他的。”西月不忘为好友辨白几句。

　　“是呀，天下的女人见了我没有一个不喜欢我的。”楼清尘突然很想逗一逗眼前这个小姑娘。

　　“你一定是在吹牛了。”重烟有些不屑。

　　“我楼清尘从来不需要吹牛的。”

　　“我也是天下的姑娘之一，但是本姑娘却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楼清尘，我不喜欢你，你说你算不算吹牛？”重烟摆明了是跟楼清尘杠上了。

　　“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我身边的这位西月公子，我说的没错吧。”楼清尘指向了西月。

　　“楼兄，你？”西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折扇。

　　“楼清尘，你真是，哎呀，我先告辞了。”似是害羞，重烟拎起裙摆飞速的跑到了街道上，连花篮都忘了拿。

　　“看来她还真是喜欢你啊？”楼清尘喝了一口酒，大笑道，“你瞧，被我说中了便跑开了。”

　　“楼兄，你方才有些反常，可是这重烟有问题吗？”西月想到楼清尘刚一见到重烟的情景，楼清尘曾有些愣神，但那绝不是见到美女时的惊艳眼神。

　　“不瞒西月兄，这重烟长得像极了水如画。”楼清尘将自己的发现讲了出来。

　　“月华宫的神女水如画，那楼兄可曾确认了？”

　　“不，她们完全不同，应该就是没有关联的两个人，只是恰好有些相像罢了。”楼清尘讲到。

　　“重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西月公子轻轻说道，脸上挂满了暖人的微笑。

　　“哈哈，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西月公子对女人做出评价呢。”楼清尘喝完了杯中的酒，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楼兄，我们该出发了。”西月提醒道，打断了他刚才过于夸张的笑声。

　　“好，时候刚刚好，我们出发。”

　　上午的怜香苑比较安静，可惜，他们这一次又扑空了，风菀毓不在怜香苑内，但是她仿佛料到楼清尘与西月会来寻她，临走时特意交代风静好生招待他们二人，他们如问起什么，风静照实回答便是。

　　“楼公子，西月公子，请用茶！”风静给西月斟满了茶，却倒满一杯酒递于楼清尘。

　　“有劳静姑娘了。”如此彬彬有礼的人自然是西月公子了，一旁的楼清尘则是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酒，丝毫不理会他和西月所受的招待不同，相反，他本身就喜爱美酒多于香茶。

　　“西月公子客气了，我家主人临走时特意交代一定要拿这上好的寒梅茶招待西月公子。”风静是个还算活泼的姑娘，跟风菀毓的时间很长了，谈吐为人处事方面已经游刃有余了。

　　“紫鸢姑娘一事，我们都已听说了。”西月公子再一次表示遗憾。

　　“紫鸢妹妹的死大家都很难过，还望两位公子可以尽快查到真凶为她报仇。”风静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悲戚。

　　“那是自然，紫鸢的尸体是否已经入土为安？”楼清尘问道。

　　“还没有，主人特意交代，没有楼公子的安排先不要将紫鸢下葬，眼下紫鸢还在吟风山庄的冰窟里。”

　　“那可否带我们去瞧一眼紫鸢姑娘？”楼清尘请求道。

　　“没问题，我家主人留我在此，就是为了随时听候两位公子的差遣。”

　　“这个安排着实不错，等你见了风菀毓一定替我好好谢谢她。”难得这个魔女不跟自己唱反调，楼清尘的心情不由的大好。

　　“静姑娘，风姑娘可是去了梨花冢？”西月问道，去吟风山庄的路程有一点距离，细心的风静特意准备了马车。

　　“不错，主人有要事要与三小姐相商，早在几天前便动身去了梨花冢，算算时日，这几日也该归来了，西月公子是如何算出主人现在人在梨花冢呢？”对于风度翩翩的西月公子，风静是比较钦佩的。

　　“怜香苑是风姑娘自己的地盘，虽然她平素喜欢四处游玩，但眼下她的丫鬟出了事情，她人此刻不在这里的话，但一定也没有去游山玩水，想来想去，只能是在梨花冢了。”西月轻轻解释道。

　　“西月公子果然聪慧过人，风静佩服。”

　　马车走的很快，不多时，吟风山庄便在眼前了。

第26章　一只断手

吟风山庄依山傍水而建，沿着石阶而上，两侧是悬崖峭壁，底下是湍流不息的宜河江水，山庄的主体院落就在这半山腰之上，典型的江南水榭亭台在这里错落有致的依次排开，各式荷塘拱桥假山点缀其间，更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置身此处，还可以见到身着白色衣裙的侍女偶尔出现在长廊里，青山、飞瀑、香花交织成一幅最天然的美丽画卷。这吟风山庄不愧为江南第一世家，观其建筑风格不俗，规模宏伟，比起皇宫来都毫不逊色。
　　风静领至楼清尘与西月绕过曲折的长廊，在一处飞瀑前停下。

　　“两位公子，冰窟便在这瀑布后面，请二位小心！”说完风静便施展轻功飞进了瀑布之中，楼清尘与西月一前一后也越过了瀑布。

　　“能成为风菀毓的手下果然有些本事。”见到这风静不过头发上有些湿意，衣服几乎滴水未沾，楼清尘不禁赞叹道。

　　“楼公子过奖，只不过这里是属下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经常在这瀑布中飞跃，长此以往，便可以更快的越过它了。”风静谦逊有礼，言语间很是得体，风菀毓果然会选人。

　　“这里较之外面只是稍微有些凉意，你们风家那些寒冰究竟为何所化，可以在这样的温度下保持不熔化吗？”楼清尘穿的并不多，但他还是感到了丝丝热意，因此对于风静口中的冰窟，他有些怀疑。

　　“楼兄，江南四季无雪，河水从来不会结冰，吟风山庄自然也不会有冰。“西月的嘴边挂满了笑意，手中的折扇徐徐扇动着。

　　“没有冰？那这？”楼清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声音。

　　“西月公子说的没有错，我说的冰窟，并不是一个充满冰雪的洞穴，而是我们吟风山庄特有的一种玉石，这种玉石很是奇特，放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便温暖可人，如果把它移动到终日不见日头，比如隐蔽的山洞中呢，它便又会变成冰一样的温度，不管什么东西放在上面都可以长久不腐，这里面有一间由这种石头堆砌的寒室，紫鸢的尸身就保存在里面的冰床上。”风静向楼清尘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天下竟有此神奇的石头，今日真要开了眼界了，静静美人，赶紧带我们过去吧。”楼清尘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见到这种神秘的石头了。

　　“好的，我马上带两位公子前往。”对于方才楼清尘称呼上的变化，显然风静并没有放在心上。

　　石室的门是打开的，冰冷的风从里自外吹出，楼清尘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不好，这里居然有人来过。”风静大喊一声，迅速的跑向石室中，楼清尘与西月也跟了过来。

　　正中央的石床上面空无一物，只余下似有似无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这香气有些说不出名的熟悉，但楼清尘一时半会却想不起这香气来自何处。

　　“这里面人的体温还残留在空气里，相信人并没有走远。”风静说道。

　　“不错，至少半刻钟前这里曾有人停留过。”仔细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西月断定道。

　　“你俩的鼻子厉害，这点我是比不了啦，眼下紫鸢不见了，我们怎么做呢，要把劫走尸体的人找回吗？”楼清尘问道。

　　“不错，虽然他们破解了石室的机关，但出口的机关他们未必那么容易的就打开。”风静说道。

　　“看得出，你这石室的入口与出口并不在同一位置。”他们三人自飞瀑中飞过，沿着唯一的路走到了石室前，如果有人从石室出来势必会与他们碰面，因此，楼清尘断定这石室的出口应该在他处。

　　“不错，两位公子请跟我来。”风静向石床的另一端走去，只见在这头的底下有一个方形的洞穴。

　　“公子可带有火折子？”风静拿起已用尽的火折子询问道。

　　楼清尘掏出火折子，自衣袖上划上两下，照亮了那个洞口，几人顺着石阶慢慢向下走去，一直下到底才发现这个石室居然是别有洞天的。

　　是一处空旷的大殿，四周都是那种冰冷的白玉石，楼清尘发现了一幅画，一幅很大的画，画中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虽然还是孩童时期，但是可以看得出，这女孩眉眼间已是倾国倾城的模样。

　　风静赶忙跑向了画中，轻轻一探，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

　　“出口的秘密来人并没有破解，他们一定在这附近。”风静说道。

　　“这画上的女孩是谁？”楼清尘一向是个好奇的人。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从我进入吟风山庄以来，这幅画就一直在这里。”风静回到到。

　　“既然来人并没有走远，我们还是先找人要紧。”西月说道。

　　“好。”不错，眼下找人要紧，画上的小女孩到底是谁呢，眉眼间有着说不来的熟悉感，仿佛他曾见过一般，会是风家的女儿吗，但是又绝不会是他见过的那几位。

　　西月走在最后面，回头望了一眼那幅画，别有深意的笑了一番，然后转过身继续行走，忽的却又停了下来。

　　“后面的朋友，出来吧。”西月掏出折扇，语气温和，似乎隐藏在他身后的人就是他的朋友。

　　不过他这朋友倒不真诚，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会友人时是手持利器的，而且还是可以一剑刺穿人胸膛的利剑。

　　西月的声音楼清尘与风静自然也是听到的，三人开始一齐对视着来者。来人当然不止一个，可是也不多，只有两个，而且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紫鸢的尸体。

　　“两位姑娘不妨把人放下，在下保证你们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合你二人之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楼清尘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建议说与她们听。

　　两人都是一身的黑色紧身衣，并且用黑巾遮住了容貌，但是观其瘦弱的身姿以及那似有似无的香气，不难分辨出这是两个女子。

　　“你说话当真？”对峙了一瞬后，怀抱紫鸢尸体的女子先发了话，声音嘶哑，说不出的难听，看得出是刻意隐瞒了真实的嗓音。

　　“吟风山庄一向一言九鼎，你放下紫鸢的身体，我马上让你们离开。”风静不知触动了哪处的机关，方才的那幅画消失了，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暗门，如果她执意带着紫鸢，一定无法出去，当然她们也可以一人出去，然后接应紫鸢的尸体，另外一人再出去，但这样需要极快的轻功，很显然，这两个女子的轻功还达不到那个地步，就算可以达到，她们也未必出的去，因为她们的对手有楼清尘，还有西月公子，这两人随便谁出手，她们都赶不及的。

　　她们做出来的选择正是楼清尘给她们的选择，画中少女再次回归，画室中只剩下了三个人，以及紫鸢的尸体。

　　“静静，你不问我为何要放走她们吗？”对于风静的态度，楼清尘很是好奇。

　　“主人曾经交待过，要一切听从楼公子的安排，公子方才举动一定有着公子自己的道理。”风静愉快的回答着。

　　“哈哈，风菀毓真是信任我呀。”

　　画卷的底下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楼清尘的注意，赶忙走过去拾起来，置于掌心的是一枚绿色的耳环，望着这玫大大的耳环，楼清尘笑了，笑的很开心。

　　“现在，我已经确认方才的来人是谁了。”楼清尘自信的说道。

　　“是谁？”

　　“不过，比起眼前来，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楼清尘转移了风静的问题。

　　“不错，我们此次的目的是紫鸢的尸体。”西月轻轻说道。

　　楼清尘没有想到的是，紫鸢是被人一剑刺中心脏而死的，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紫鸢死前并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侵犯，她只是单纯的被人一剑杀死的，伤口平整，看得出，紫鸢几乎没有曾还手的迹象，看来凶手的武功高出紫鸢很多，亦或者凶手本身就与紫鸢相识，紫鸢在不注意的情况下遭了毒手。这不像采花大盗西番莲的作案风格，当然也有可能他改变了作案模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他这一次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杀一个人了呢，毕竟紫鸢的死亡现场，那朵紫色的西番莲还是出现了。

　　楼清尘已经知晓刚才抢夺尸体的是何人，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要掩盖什么吗？楼清尘再次俯身查看了一下紫鸢的伤口，或许紫鸢的伤口就是她们要掩盖的秘密，紫鸢的伤口并不是“一”字，而是一个弯曲的不规则的形状，或许她们意欲劫走尸体想要做的是掩盖凶手的秘密，凶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