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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敌总想和我he-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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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想柳铭雪迅速别过脸去,躲开了他的触碰,睨着他道:“我知你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我的葬身之处绝不会在他付神思手中,就这个……你可信我。”
  说完,柳铭雪直接拉过外袍将唐见从头到脚包裹严实,手抄去他的膝窝,将人横抱起来。
  这还不叫生气?
  唐见绝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奈何柳铭雪动作极快,抱着他飞身跳下花神头冠,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耳边风呼啸而过。
  唐见听见好些布料被划破的声音。外袍并未完全捂严实,留了一小条缝隙,只够他看见柳铭雪的胸膛。而没了这件黑金外袍保护的他,此刻犹如毫无防护的士兵冲入敌人军营,任人宰割。
  可他看不见,唯独眼前一缕断发半挂在柳铭雪胸前。是否受伤等疑问皆被外袍挡在外面。
  被重重保护的自己依旧能感觉到飞花的犀利,更何况……
  “阿雪……”
  唐见憋足了气,好不容易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却微弱得如同叹了口气一般。
  很快,他们冲出包围,直直坠向花坛。
  没了金身的阻挡,花坛露出了底层水潭。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隐隐可见下面卧了一人。
  然而唐见此刻根本瞧不见,只知道柳铭雪忽然将他扔了出去,而自己砸在了旁边坚硬的石板上,唐见则掉入了水潭。
  “哗啦——”
  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口鼻堵了个严实。
  唐见想游上去找柳铭雪,下一眼竟看到孟平静静躺在水潭深处。
  他的脸上布满了狰狞花纹犹如藤蔓蜿蜒而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无限沉睡。
  唐见曾见过,以前孟平在大封皇宫里就出现过这些东西,只是那时候蔓延得没这般可怖,只当是寻常麻疹。
  而昔日挂在嘴边的笑谈,在以后竟是最不愿提及的尘往。
  ……
  “主子主子,你说我是不是得天花了?”
  天师阁大门被推开,一个灵巧身影一边抓挠背、一边越过殿中障碍,像只猴子飞快窜到书案边埋头查阅密文之人的跟前。
  那人老早就听到了动静,而一双墨蓝色的双瞳仍目不转睛将密文上的字逐个刻印在脑海中,头也没抬一下,还顺手换了一本。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孟平沮丧地不行。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气呼呼盯着他天师服上的仙鹤刺绣。
  书案边的人终于放下密文,正打算接话,忽闻侧厅有人掀起珠帘,徐徐朝这边走来。
  “只是寻常麻疹,想必孟平又故意落下昨日的药了吧?”
  来人一副文官打扮,只是这普通官服依旧无法掩饰他周身凡尘不染之气。温润儒雅的姿态,光是听他说话都叫人如沐春风,甚是舒心。
  但孟平心中最怕三人,此人就能位列第二。光是听他淡淡地这么一句话,孟平的后背都起了冷汗,仿佛梦回被教书先生打手板的时光。
  而那人自然是不怕,冲着他咧嘴一笑:
  “白肃,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都打点好了,”白肃将一摞书册整齐地放在他用心效力之人面前,恭敬地朝他微微行礼,“主子。”
  

  ☆、往昔塑

  唐见笑道:“你让他喝药还不如将他打发去藏书阁抄书。只是孟平,你若不喝这病铁定是好不了的。若是被阿雪看到你病未愈,你可能以后连天师阁的台阶都上不去。”
  听到前半句话时孟平还觉得有希望不喝那苦水,可听到后面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极不情愿道:“好好好好,我喝就是。只是主子在我病没好之前你得护着我啊!”说完,孟平迅速消失在殿内,生怕被人抓到似的。
  见状,白肃嗤笑着无奈摇头,“哎,把我搬出来都没用,看来还得靠柳兄才镇得住。”
  唐见故作疑虑,“别说孟平,我发现你们好像都挺怕他的。欸白肃你说,正经主子不是我吗?”
  白肃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尴尬,“柳兄辅佐主子得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自然是敬佩之意更甚,而非惧怕。”
  “哈哈,玩笑话而已不须当真,”唐见正色,“再过三月就是大封与无相交战之际,天脊岭周围的地貌图可让人绘制好了?”
  白肃未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卷图纸,在书案上徐徐展开。
  “军营的探子我不放心,故亲自绘了。主子你瞧瞧,可有何纰漏?”
  他办事效率快是唐见知道的。
  天脊岭四面险恶,又有湍流密布。没想到如此繁杂的任务他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好,真真是叫唐见刮目相看。
  “行啊白肃,你真不愧是我身边的第一把手。”
  白肃面上微红,谦逊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
  唐见把图纸收好,“九皇子那边如何?”
  “九皇子前不久刚向圣上请缨,望能随主子上前线立军功。但不止是九皇子,大皇子与三皇子也有此意。不过国主近来龙体欠安,折子都被我压了下来,等主子吩咐。”白肃道。
  “你做得很好。”唐见一手遮挡住眼睛,缓缓道:“可此次我不想带任何人。通过这几日的试探,他们的首领付神思显然不是好相与的。何况对手乃地师,与我们天师相克,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平安归来。”
  闻言,白肃温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波动,急促道:“这世间哪有大将冲锋小兵居后之理?至少、至少得携一位心腹前去吧?”
  “那是因为你活得时间还不够长没见过,”唐见打趣,“至于带人……我再想想吧。”
  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白肃有些失落,朝唐见行礼后默默退下。
  殿中无人,唐见这才拿开挡住眼睛的手,但见他此刻的瞳仁已尽变蔚蓝之色。
  方才在与白肃谈话之间,他通过天眼感知到天脊岭那边起了异象。而这次异象,比以往所有更为猛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瞬间更改。
  白肃所绘之图不假,可唐见总觉得哪里没对,且用天眼巡视一番,仍没找出源头。
  “为何又增变数?难道付神思亦有通天改命之能强行扭转局势?还是我忽略了什么……”正思索着,天师阁大门再次被打开。
  唐见抬眼一瞧来人,却是疑惑道:“你出去了?”
  柳铭雪一身外出装扮,显然是又背着他偷偷跑了出去。而自己这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居然连他何时出去的都不知道。
  还无人给他通报。
  柳铭雪风尘仆仆,面上还有些许憔悴。他来到唐见面前,将捏在手里的卷轴扔在书案上。
  “打开看看。”
  唐见狐疑地展开卷轴,上面绘制的是天脊岭的详细地形,且在每一个可以做埋伏的地点,都被他用朱笔圈出并写上可隐藏的兵力。
  “五日前师兄在天脊岭安排的那场埋伏虽成功剿灭了一千阴兵,但我方伤亡数目亦不容乐观。有了这个,胜算会更大些。”
  原来他也去绘制地图了。
  且这份图纸比白肃的还要精细许多。
  看到师弟如此帮忙,唐见心中很是感动。虽然他并未完全掌握军中之事,可靠着耳濡目染竟也能融会贯通。还如师父所说,阿雪是个可塑之才。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你此去怎不知会我一声?”唐见道。
  柳铭雪:“只是几天路程而已。”
  几天?那他铁定是好几夜都没睡觉了。
  唐见又生起又心疼,不知是该先骂还是先关怀。他揉了揉眉心,用无奈中透着生气、生气中又带点温和的语气同他道:“哎你、你、你先去睡觉。”
  “我不困,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师兄。”柳铭雪往前站了一步,“如果这是一场赢不了的仗,就算赢了你也会死,你还会去打吗?”
  听他这么问,唐见觉得有些蹊跷,就像是一个警告。
  “你此话何意?”
  柳铭雪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只是天下没有战无不胜之人。我就怕万一师兄陷入不测,我该怎么办?”
  看来阿雪真是在担心自己。
  “很简单。若我真陷入不测,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继续活下去。你我身为天师该是知晓自身使命,也许总有一天会为了天命正轨奉献一切。或早或晚,并无太大差别。”
  柳铭雪:“那师兄的意思是……”
  唐见:“虽千万人,吾往矣。”
  对此,柳铭雪的神情出现片刻愣怔,然皆化为一道笑容。
  “那我陪师兄一起去。”
  其实事情没有柳铭雪想得那么严重。
  从大封与无相地界交恶以来,大封都是屡占上风。每次彼此间的有意试探,都是大封得胜而归。虽然敌方将领并非善类,但七成把握唐见还是有的。
  临近大战的前一月,唐见正式入驻军营。
  自他接任大封帝天师一位以来,便替大封打过无数次仗。有时他是军师,有时他是领军首领。应对不同的敌人,他的身份亦是千变万化。
  所以对“打仗”这门学问,唐见自问还是有点造诣的。
  “报!东营已驻扎完毕,听天师发落!”
  “报!粮草已就位,这是臣清点好的折子,天师请过目。”
  ……
  一到军营,唐见连杯水还没喝,又急召臣下安排军队。
  主帅帐外,两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尊“新佛”。从帝天师入帐后,他就一直站在外面。
  “柳大人,帝天师现在恐怕没时间接见您,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据说这位大人可是帝天师的同门师弟,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柳铭雪未答,而是环顾了一圈军营,看了看每个营帐的位置与各处交接的士兵。
  很快,一群臣下出来了,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哎,真别说,天师大人此举真是为妥当,老夫也未能想到。”
  “和那些鬼东西僵持了这么多时日,总算可以狠狠出口恶气了。”
  “快去把大人要的东西都给备齐了,我们也……柳大人。”
  见到柳铭雪,大部分人是毕恭毕敬。只是他在军中资历尚浅、面生得很,无军功加身难免不能服众。有的将领还会同他打招呼,有的看都不看直接领了任务就走。
  但柳铭雪丝毫不在乎。
  待人走完,他这才进去。
  一进帐,便瞧着唐见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听闻脚步声,他半睁开了眼,见到是柳铭雪,又闭了起来。
  “你来了。军中那些人可有为难你,给你脸色瞧?”
  柳铭雪自觉走上前为他整理好桌上凌乱的奏折,唐见也不避讳,任由他处理。
  “没有。”
  唐见:“你如何骗得了我?军营中向来不问出身只论实力。你初来乍到,自然会有人不敬你。不过你别放在心上……”
  柳铭雪拿起一本白皮奏折打开来看,缓缓道:“敬或不敬,光是嘴上说有何用?表面谄媚内心怨怼,还不如不敬。”
  想不到他能有如此胸襟,唐见很是欣慰。
  看来是他白担心了。
  伸个懒腰,唐见正兴致勃勃准备跟他介绍军营里特有的边疆烤全羊时,但见他手里的折子,又转了话语。
  “来这儿前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白肃他们别跟来,但自我前脚一出宫门,他们后脚的折子书信就没断过。有如此忠心的属下也实属难得,哎呀你快给我。”
  柳铭雪还是很听他话的,让给二话不说就给了。只是他对里面的内容有些疑惑,“白肃想鼎力助成师兄功业。师兄,你究竟有何宏愿?”
  说到这个,唐见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是白肃很是欣赏你师兄的能力,觉得你师兄是能堪当大任的人。可惜我志不在此,帝王功业与我无缘。”
  闻此,柳铭雪面色不善。
  “他这是想造反。”
  唐见摇头,“我了解白肃,他不是这样的人。估摸着只是想把我这滩烂泥扶上墙罢了。诶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嗯……就是‘恨铁不成钢’!”
  柳铭雪扔掉白肃的折子,嫌弃道:“他这个没资格。”
  哎,这就是为何他不想让柳铭雪看到这个的原因。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柳铭雪同白肃的关系一直不睦,就算他多次在中间调和也无济于事。
  “方才被你一打断我还忘说了。为了迎接我们,今晚军营里准备了篝火晚宴,咱们一边看星星一边吃野味,就如同以前在缥缈仙山上一样。”
  提到仙山,柳铭雪终于笑了出来。
  “师兄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准备。”
  唐见一拍桌案,起身道:“哪儿用得着柳大人。来,随我出去一趟。”
  这里的人都认识唐见。
  每走一段路就会有将领上前来问候,而他亦是有礼回应。
  柳铭雪:“看得出他们都很钦佩师兄。”
  然而唐见有些心不在焉,他左瞧右瞅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师兄在找何物?要不要我派人一起来寻?”
  “不用不用,算了,就那里吧。”说着,唐见像是做贼似的,拖着一脸懵懂的柳铭雪神不知鬼不觉往西北方向的小树林走去。
  天脊岭方圆百里植被丰茂,树木参天。
  一入树林,天就仿佛瞬间黑了下来。虫鸣鸟叫幽幽而来,凉爽之意渗入肌理。
  柳铭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既然是师兄带他来的,他肯定从之。且这么些日子都在忙碌中度过,能有这么一小段独处时日,柳铭雪心中觉着欢喜。
  “此地地势极佳、攻防兼备,师兄选对了。”
  唐见也不谦虚,“那是自然。任凭敌人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柳铭雪没有说话,默默随他前往林中深处。
  一炷香后,他们来到了一条溪流前,旁边有一片空地。
  见到水,唐见如释重负,掀开衣摆席地而坐,对着柳铭雪大方道:“别客气,随便坐。”
  而柳铭雪向来没有他这么随性而为。
  站了半天,终于选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面,然后将自己的外袍盖在地上,这才坐了下去。
  “今天我们来下棋。”
  “下棋?”
  唐见随手捡起溪边鹅卵石,冲着柳铭雪扬眉道:
  “我们来下一盘‘天地棋’。”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奉上。

  ☆、平花神

  柳铭雪沉思半晌未言,静观他在己方正面落下一枚石子。
  风静,人静。
  唐见:“以天为盖、地为盘,起手襄助九重天。若我为北虎,敌为天狼,天狼抱月而下,北虎该作何?”
  “该退避三舍,避免戾气相撞。”柳铭雪在南处落子,西北而来的微风吹拂起他们二人的长袖,宛如流云过境。
  唐见眼观鼻,鼻观心。
  认真起来的他没有往日般亲和,他未着铠甲仍是一袭天师白袍,看起来犹如一块脱尘冷玉。
  “天狼势急,避无可避。若是让却,可有再乘之机?”
  柳铭雪将石子往西挪动三分,“地为何?”
  “地为幽水。”
  石子再往西去。
  “天为何?”
  “天为火牛。”
  石子再去北方。
  两人一问一答,静心于这天地棋中,无心于周遭风云突变。
  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艳阳天转为雷云密布、大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连身边那条溪流也变得湍急。
  终于,在柳铭雪落下最后一字,堪堪占满整个棋局之时,天象回归正常,日光透出乌云,唐见紧绷的神情亦出现一丝释然。
  “想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绝地绝的险象,倒被你察出了先机。这盘天地棋的赢家非你莫属。”
  柳铭雪看上去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仍未展,语气沉沉道:“天绝地绝而人不绝,师兄莫要多想。在这盘棋的面前,没有人会是真正的赢家。”
  就在此时,一名将领气喘吁吁疾跑而来,边跑边喊:“大人!大人!无相退兵,还把战俘放了!”
  “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唐见才总算大笑出声。
  这次与无相相对的天地“赌注”,他们大获全胜。
  柳铭雪定定注视了他半晌,用试探的口吻问唐见:“师兄,你觉得此番付神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唐见命那人退下,手心撑着下巴好好考量着他的问题。
  “不瞒你说,自我们交手以来他行事毫无章法,似是全凭心情而来。就如之前,我们巡防的士兵惨遭突袭被抓了百人去做战俘,无相这边更是以此突进占领了我们好几个高地。眼瞧着局势大好,他却在方才与我们‘对话’之际选择了退兵。”
  唐见又换了手撑住下巴,半阖着墨蓝的眼,右手轻轻敲打着膝盖,如此随性模样全然失了方才世外高人之态。
  “而战争向来并非儿戏,这关乎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可我隐隐觉得,付神思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反而像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
  柳铭雪垂眸,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现在他们的烦恼已经暂时解除,往前看才是正理。
  “好了,此次多谢阿雪襄助。待我现回军营处理后续之事,马上就来寻你。”唐见高高兴兴起身,走之前还不忘拍一拍师弟的肩膀,“铁骑营的烤物甚是美味,今天晚上阿雪说什么都得和师兄一起去吃啊。”
  身后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铭雪睁开眼,里面没了任何情绪。
  他缓缓抚上唐见方才拍过的肩膀,目光落在方才唐见落下的石子上面。忽然,但见他们“棋盘”下方一阵颠簸,扬起好些尘沙。待尘沙散去之时,他的石子仍完好无损,而唐见的石子早已化为齑粉。
  “那个变数,”柳铭雪拾起一小撮石粉,再任其从指缝间滑落,“到底是谁?”
  ……
  入水的刹那,怀里盘龙钥的位置发出灼人热度,缓解了寒冷。
  唐见这才恢复了几分气力,一鼓作气扎下去奋力游向孟平。
  本以为孟平身下还会被付神思动上什么手脚,没想到却异常顺利。唐见很快就将他捞了起来,再快速游上去。
  冲破水面,唐见立刻就将孟平推了上去。而刚才已耗费掉大部分体力,他现在四肢酸软,只能先在水里待一会儿再上去。
  但想法还没付出实践,一双手立刻抓住了他,将他拽出水面。
  “咳咳……”
  唐见有些被呛着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拉他上来的。
  回想起刚才的生死一线,他紧张非常,连忙反抓住柳铭雪仔细检查。发现他并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身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时,心中的大石才落下。但这些小伤看起来也触目惊心,更别说方才他为了护住自己,砸落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
  柳铭雪脸色微微苍白,两三缕白发垂落在面前,绑在发尾的铃铛也在被飞花割断不知掉落去了哪里。他默默盯着唐见身上的伤口,淡淡道:“你去看看孟平,他没有死。”
  听他这么一说,唐见才反应过来。
  蓦地,有种别样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腾,痒痒的、酸酸的。
  出水的一刻,他第一反应竟不是去查看孟平的伤势,而是一心挂念着柳铭雪的安危。他本该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屡次冒险救他?自己竟再也无法对他生出一丝恨意。
  “你不要命了?”唐见终于可以说话了,但气息仍很微弱。
  柳铭雪反问:“你不要命了?”
  唐见有些生气,“你是我师弟,倘若你真遇不测,我怎么对师父交代?”
  听到他这句话,柳铭雪的情绪总算有了起伏。他抓住唐见说的每一个字,细细发问:“师兄这句话的意思是,后面我若伏法、面临天罚人怒,你也不会让我受到半分性命之忧对吗?”
  “……”
  “那些事都是我亲手做的。真追究起来,谁也不会放过我。那么师兄是打算替我去死吗?”
  “……”
  “既然师兄都准备替我去死了,那么你又拿什么命去找师父交代?”
  “……”
  柳铭雪的每一个发问都戳在他心坎上。
  有时候唐见都在默默怀疑,柳铭雪是否早已修得读心之术。
  自己的借口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不堪一击。
  撤回咄咄逼人之态,柳铭雪敛去锋利,态度柔和下来,言语间有些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我之事,师父他老人家早有预言。谁生谁死,在师父眼中都是定数。多说无益,先去看看你的属下吧。”
  唐见没有反驳,绕过他前去看看孟平。
  索性这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暂时陷入了沉睡,想必是付神思在他身上下了术法。
  看到他们掉下来,远处的四人想过来,却被阴兵重重拦截无法突破,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少阴兵看到他们下来,仿佛看到肥美食物蜂拥而来。这里的阴兵都是原先那些被“供奉”的花使炼化而成的。女子阴兵力量不足,可胜在灵巧。
  不稍片刻就来到了花坛周边。
  可当它们靠近花坛边缘之时,手掌所及之处登时冒出灼眼红光,手与花坛石栏间迸发出火花。
  “啊!”
  阴兵们怕极了这火花,尖叫着退后,又再次冲上来,就是不能爬上花坛半分。
  唐见没有去看她们,只是简单为孟平整理湿衣,背对着柳铭雪道:“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杀你。还真被你说对了,我拿你毫无办法。”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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