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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_三微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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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花白头发的年长猎人只觉这小年轻看着他们的眼神渐渐微妙。
担心被误以为是图谋不轨的歹人,他忙用力清清嗓子,厚着脸皮窘迫开口道:“呃,我们就是想来问问,能不能要口水喝。在外边呆了太长时间,实在渴的不成啦。用这只狍子换,你看行吗?”
“不用换,在这儿等着。”听到不是要换酒,郁陶暗自松了口气,将怀里抱着的杂物规整到一边,拍打着衣上的尘屑往酒馆里走。
“三叔,他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再看吧。”老猎人抿了抿嘴里的血腥味,让自己侄儿安静一些。
要不是这俩小的看上去实在撑不住,他怎么会去干这种问人讨水喝的事情?老天爷下一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谁家不把水看得比人还重几分。
“这人看着可不像是吃过苦的,说不定……诶呦!三叔我背着东西呢要掉了,我错了我错了!”被他三叔在脑袋上呼了几巴掌,年轻人哀哀叫着缩着脖子绕到他兄弟另一侧。
“跟你哥好好学学,少说话多做事!”
郁陶一踏进后厨就感觉到令人不快的火气。
绕开灶台,他一边取下三个粗瓷碗在手里一边问向蹲在灶膛边烧火的侯白:“昨天剩下的凉开水你放哪里了?”
“就你右手边,白口的那个陶瓮。”
探身看着郁陶的动作,侯白抽了抽眉毛:“是不是外面又来了讨水喝的人?店家你明明开的是酒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这么每次好心下去,得招来多少苍蝇呐?
“嗯。”抱起陶瓮,郁陶挺心塞的叹了口气,“都说南方是水乡泽国,我还以为不缺水呢,原来比雁归郡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侯白,你去把酒窖里那个大水缸给搬到正门口吧,还是得用郁老头的办法。”
“提前先把水给那些上酒馆讨水喝的人准备好,我们以后就只需要招待那些真正来喝酒的人了。”
这听上去好像……去他妈的什么鬼道理?
把店家的话在心底念叨了两遍,侯白恍然翻了个大白眼给那未曾谋面,不知所谓的大祸害郁老头。
误妖子弟!
抱着水瓮来到猎人们面前,郁陶示意他们接过瓮盖子上搁着的三只碗。
“多谢、多谢小伙子!桩子,你去把这狍子给送到店里……”
“不用!”正在给他们倒水的手一抖,郁陶果断开口拒绝,“我酒馆里不收这个,没人做。”
老猎人愣了愣,下意识收回了手里的碗,纠结了一会儿,底气不足的问道:“那,你有什么要的不?我们不能白占你这么大个便宜啊。”
“要买菜,有菜苗就更好了,这些你能提供吗?最好价钱能便宜一点。”想了想,郁陶提起酒馆的当务之急。
“有,我家里种着菜呢。”一拍大腿,老猎人说得爽快至极,“我们常家村离你这儿也就一顿饭的时间,我到时候给你送点来,常见的都有。”
“我让人跟你一起过去就行。”看着三人咕咚咕咚大口喝水,郁陶摇摇头,刚想转头向酒馆喊侯白出来,又想起他还在灶下烧火,只好改口,“等我带上钱,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路上可不好走啊。”被他叔收拾过还是忍不住一肚子小心思的年轻猎人桩子终于找到机会,舔舔难得湿润的嘴唇,试探了他一句。
郁陶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听到郁陶说他要自个儿去干这一次采买的活,侯白被唬得龇牙咧嘴,又是轻松高兴又是忐忑怀疑,不甚放心的将钱袋子抛他怀里:“店家,之前那养你的人有教过你怎么买菜吗?”
“没有,都是听你说的。这种小事能有什么问题?”把钱袋收到袖子里,郁陶小心地拉了几下板车试试手感,“你看好灶台和酒馆。”
“诶诶,那我就放了一半的心。千万别被那些精明的人给骗了,从常家村出来就直接回来吧。”侯白叹了口气,朝郁陶拍拍胸脯保证看好酒馆。
换好短衣、戴好斗笠、郁陶拖着板车走出酒馆,在侯白的目送下赶到在岔路口等着他的猎人们身边。
“哎你还带着板车啊,这可真好,能借我把猎物放你车上不?这么背着真是沉死了,路上要是你拉不动了就换我来。”桩子捅了捅他哥,挤到郁陶旁边嘿嘿笑着套近乎。
看了下他背上不大不小的两头山鹿,郁陶点点头将车把推到他面前:“你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桃子在他老头子教育下,三观奇怪的笔直诶嘿嘿
☆、进村买菜
老猎人口中的常家村处在一片崖壁附近,离桃源酒馆确实不远,就是地方偏得很,一路走的都是小道。
村庄里的人气不旺,家家户户院子里都竖着遮阳的草棚,郁陶跟在猎人们身边走进村子里,看着两边院墙上时不时冒出个人头来朝他们打招呼,颇有些奇妙而无可奈何的意味。
“三根,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啊?”
问话的苍老声音从左前方传来,郁陶顶开遮挡视线的碍事斗笠顺着声音望去,一个满脸皱纹的白发老人在碎石块砌成的院墙上露出半张脸。
“凉伯。”老猎人朝他点点头,侧身将郁陶的身影显在老人面前。
“这小伙子叫郁陶,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认识的,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他在三岔口官道那边开了家酒馆,想着来村子里买些菜。”
“开酒馆?这倒是不多见,那你带他去大成他们那儿问问吧,前些天村里刚组织着一起去县城里卖过一批菜,估计大多数人家都拿不出什么货了。”
郁陶看着老人眯缝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个来回,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句后消失在院墙后面。
“桩子林子,你们先自个儿回家去吧,把我那份猎物直接带给你婶子,告诉她家里有客人来,有多的菜苗菜种都匀一点出来。”朝身后两个小的摆摆手,望着两人听话的离开,老猎人看看天色,擦了把汗。
“看样子这次还真不巧。走吧,趁着还没到最热的时候,我们去大成家。”
“村子里面肯卖种子的人家少,老实说,我也不太好意思去向别人开这口。”压低了声音,老猎人边走边跟郁陶道,“我家里家常的地头菜种都有,你要不嫌弃就从我家拿一份吧?正好充我谢礼了。”
本来也不在乎从谁那里得到种子,郁陶答应了一声专心走路。
村里的道路弯弯绕绕又不平整,磕绊地走了一阵,郁陶干脆将碍事的板车暂时停在那村长家门口,轻松跟上老猎人的脚步。不过,他的心情可不轻松。
“那个叫大成的家里会有足够的菜卖给我吗?我要买的不是个小数目。”
虽说多跑几个村子对他而言是没什么负担,但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把大把时间都花在跑来跑去上……仅次于对呆在灶下烧火这件事的不喜欢。
“这个,看你要多少吧。”老猎人常三根事实上也并不很清楚别人家的事,“常成家里的地多,又有两口井在,种的菜也就比村里其他人多上不少,每次挑菜卖菜都要晚上些时候。你看,那边三片地都是他家的。”
看着不远处田地里大片大片在阳光下有些发焉的各色蔬果,郁陶放下心来:“这些已经足足的了。”
“那就好。”闻言,常三根也显得很高兴,带着郁陶绕过一户人家直直走向充作界限将两块地分隔开的干涸小河床,灵活的跳了下去。
“前面那户就是常成家了,一般……嘿,等等。”
看老猎人凑到附近的石头旁边,半蹲下身,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郁陶挑挑眉毛也凑了上去。
“原来是条被晒晕了的红点锦蛇啊。”黑褐相间,夹杂着红点的长蛇约莫二尺有余,软趴趴的挂在老猎人手上,身上还残留着小半蛇蜕,看上去好不可怜。
见郁陶有兴趣,老猎人下狠手捏过手中长蛇的七寸,抬手将它递给郁陶:“喜欢就拿去玩吧,这水蛇也不知道是几时旱死的,鳞片都发烫,拿回去加个菜好了。”
“呃,好。”接过这条小蛇,异样的触感让郁陶眉角一抽,把它卷了卷用块布包住,兜进袖口中。
“大成你在家嘛?我带人买菜来了!”
“三根叔你回村了啊,我爹昨晚去我小妹家里了。”老猎人的喊声刚落,屋里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听着小院里由远至近匆匆而来的脚步声,郁陶放下把玩着布包的手,看向紧闭的院门口。
“听声音是常成家老二,买菜的事情找他也行。”
老猎人口中的常成家老二是个肤色黝黑,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光着膀子扇着大蒲扇,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炙热的阳光被院子里搭建的粗糙顶棚几乎完全隔住,一下子就显得院里阴凉了几分。
无心去关注身边两人的谈天和屋内其他人隐晦的打量,郁陶颇为好奇的观察着这个农家小院的布置。
碎青砖铺成的平整小道把整个大院子分成了左右两块,左边是用篱笆围着的一小块菜地,里面一看便是精心打理的黄瓜茄子之类都稀疏挂着果,空地上则搁着小型的石磨石碾,角落里还有一口不大的井;右边整块地被圈起来做了鸡圈,里边的六、七只傻鸡不去食槽里吃食,反倒在脏兮兮的地上不停叼啄,伤眼。
幸好侯白吃素,他们的院子里以后不用养这种玩意儿。
“那,这位郁先生,您要买哪些菜呢?我家里边白菜、香瓜和土豆能收的最多,扁豆黄豆豌豆、黄瓜丝瓜这些也有,再有不多的就是茄子、红薯……”
常家老二扳着手指头细数家珍,郁陶听得头都大了,忙掏出侯白先前备好的单子一样样念给他听。
“我看郁先生您还是用银钱结账对吧,既然是三根叔领着来,那我肯定不会占你便宜。”说着,常家老二搓着手放下蒲扇,“不过,我去县城里用银钱买东西都是一天比一天贵,我总也不能让自己吃亏,是吧?”
“我的钱够。”想了想,郁陶从袖子里摸出两片厚实的金叶子放到这人面前,“多退少补。”
“嘿,郁先生爽快!”拿起金叶子摸了摸,常家老二满意地笑开,一口干尽茶碗里的井水站起身。
“先生你跟三根叔在这歇会儿,我带家里几个小的收拾菜去。另外,您要的藕和冬瓜这两样我家没种,等我去村里问问吧。”
“好,麻烦你了。”
“千万别,这不是各要各的嘛。”使劲摆摆手,常家老二几步绕过鸡窝窜进另一侧的屋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所在城市久违的中度污染,本来发热就刚好,现在鼻塞喉咙痒,好难受啊啊啊
真不知道北方那些重污染城市里的同胞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人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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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字数没有增加……虫也没有捉……
☆、满载回程
让别人清楚理解自己的意思可真不容易。
好不容易拒绝了常家老二和老猎人的留饭邀请和其它啰啰嗦嗦的奇怪话语,得以脱身的郁陶回头看了一眼常家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如此想着。
太阳已经爬到了天穹最高的地方热烈亲抚大地,郁陶虽然不跟凡人一样嫌弃它太过灼热,却也被无处不在的强烈阳光晃得眼睛难受。这种时候,就应该保护好柔嫩的新叶和花朵,舒展身体让枝干汲取日之精华。
离村庄的距离还算不上安全,但四下旷野无人,他一手紧抓住装满货物的板车一手掐诀,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侯白我回来了,快来帮忙。”
熟悉的清越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正蹲坐在地上,捏紧凿刀细细雕着花的侯白动了动耳朵,下意识舒了口气,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将凿刀放到木板上,拍干净身上的木屑离开后院穿过厅堂,关上酒馆大门,按捺着有些急躁的心情,向郁陶出现的那个方向跑去。
唔,他忘记带上遮阳的东西了,不过,反正大白天的路上也没什么人,自己跑快点就行。
一道肉眼难见淡黄色的灵光沿着官道方向飞速蹿近,飘如鬼魅。林子里的郁陶心有所感,抬头看了看,朝他挥挥手:“我在这里。”
“诶!”刹住脚步现出身形,侯白跳下官道越过土丘靠近林子,伸手撇开横生的枝桠走近郁陶,弯腰拖起板车,满脸心疼,“虽说使用法术要找没人的地方才好,但店家你降下的地方挑的可真不怎么样,这林子又碍事又挡人。看看,这白菜都被磕坏了!”
命令这片凡木给侯白挪出方便他拖车出去的空当,郁陶点点头虚心接受:“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改进。”
跟郁老头一块儿生活的时候他就没用过这一类用来赶路的法术,这又是第一次带着堆毫无灵力、无法笼进袖里乾坤的东西传送,发现自己落点偏差,竟然出现在一片陌生林子里的时候,郁陶自己也有点懵。
“这里离酒馆远吗?”
“不远不远,顺着官道跟我走就是了。”知道自己店家是个懒于挪动到连自己地盘都摸不清路数的妖,侯白就曾非常可靠非常自觉的将酒馆附近情况都摸过一遍,此时便轻松又无奈的跟店家保证道。
正在回想自己所掌握的法术的郁陶随口应了一声,突然提议道:“侯白,我想起来我还会一个五鬼搬山的法术,可以帮你搬运板车哦,要不要试试看?”
五鬼搬山?听上去好像挺了不得的。
能轻省些力气总是好事,侯白念叨了两遍这个从没听说过的法术的名字,四处看着连鬼影都没有一个,点点头很感兴趣的看着郁陶动作。
“赫赫阳阳,天命鬼灵,四方搬山之士应我驱使。”
照着传承记忆里边的方法摸出一片自己的桃叶,郁陶一边念咒一边在上边小心涂画好鬼符。最后一笔收口,几点阴白色火星倏忽间将桃叶焚烧殆尽。
“诶诶诶这谁、这成啦?店家你让来的小鬼当心着点啊!”
手里的板车在猝不及防间被抢走,侯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店家的法术起了作用,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扫视着低低飘在半空跟着他们的板车,一副很想找出来“搬山”的鬼灵的模样。
“店家店家,你会什么让我也能看到鬼魂的法术吗?我也想看!”
“这个啊,让我想想。”见这次招来的小鬼还算靠谱好用,郁陶答应下侯白的请求,将心神沉入到对传承记忆的翻阅中。
一路折腾至酒馆,郁陶还是没让侯白成功看到那几只矮墩墩小鬼的样子。
看着小鬼们叼着自己祭出的桃叶“扑”、“扑”几声消失在门口,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被他折腾到双眼红肿的侯白:“你能听到它们离开的声音吗?”
“……没听见。”
“唔,我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下次有机会再让你们见面吧。”
“……不不,不用了,看不到也没啥。”
侯白连连摇头,抹干净眼角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我们还是先把这些菜归置到后厨去吧。”
“话说店家,买这些一共花了我们多少钱啊?”
“两片金叶再添上十七两银子。”抱着从老猎人那儿买来的菜种菜苗,郁陶看着侯白听完价钱后拧成一团的脸皮,有些迟疑,“贵了吗?”
“不算离谱。”舀起一盆清水撒了点在菜叶子上,侯白叹了口气,“只是店家,咱们开店至今就昨个儿招待了一队客人……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菜,怎么不放下来?”
“我跟你一样发现酒馆最近花的比挣的多,所以特地去买了点菜种。”扒拉开怀里的布包朝侯白展示了一下,郁陶非常具有开店做生意就要开源节流的意识。
“我会几手催长植物的法术,以后我们把后院扩大一点,你就在里面种上菜,这样就再不用为菜价发愁了。”
算的可真精啊……
老子不是干这活的!!
老子当初哪怕是要被人剥皮吃肉也……也大概还是臣服于这桃树妖比较好……吧?
在心底呐喊了几回,侯白抖着手接过店家塞到他手里的,装着菜苗菜种的包裹:“店家,我从前在三河郡认识一头黄牛精,我们把他给招来酒馆当活计吧?”
“不用,我们不用种那么多地。你慢慢来,不着急。”说完,郁陶在侯白惊恐的眼神中又掏出一个布包。
“拿一个中号的水瓮来,放满水。”
“好嘞。”看着不像是又要摊他头上的一项活计,侯白将手上的包裹塞到角落里,快手快脚捧了个水瓮放到桌上,凑头去看被店家掂在手里的包裹。
“红点蛇?红点蛇精?它这是晕着还是死了?”
郁陶摇摇头,拎着蛇的中段把它放到水瓮里:“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蜕皮失败又缺水死掉了,但我第一次碰到它的时候,感觉好像还有口气在。”
“先放在水瓮里养养吧,要是真的断气了,你直接杀了做蛇肉羹好了。”
“好,也算这小水蛇运气了。”伸手拨了拨蛇头,侯白盖上瓮盖把它抱下桌,推进桌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什么来着……啊对,侯白原形是什么很好猜对吧
设定动物妖精化形容易,能力偏向体质型;植物妖精连生出灵智都困难,能力偏向法术型
大家修行都靠传承记忆,传承记忆不戳不动
听上去还是很有科学依据的对不对
☆、雷雨交加
闪电急速撕裂苍穹,天地在一瞬的明亮之后重归于昏暗。几个呼吸之后,滚滚雷声连绵而至,在低矮的云层之间轰然炸开,震的人从耳膜一直发颤到心神。
如瀑的暴雨砸在地上,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酒馆外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夹杂在其中,听起来不甚分明。
“有客人来了,我去开门,你先温两壶酒吧。”郁陶放下手里洗到一半的花生擦干净手,朝坐在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侯白说道。
“呃啊,好。”回过神,侯白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难得显出一种木呆呆的感觉,“你小心躲着雷啊。”
“嗯。”
酒馆门刚一打开,两个穿着衙役衣服,浑身湿透的精壮汉子就缩手缩脚骂骂咧咧往里面冲。听前面那汉子说的难听,郁陶让开几步关上门,看着地板上突然长出一排疙瘩绊了他一跤。
“艹他妈什么鬼玩意儿绊的我!”
“腿软自己摔的吧你,地上平的很,少哔哔两句。”嗤笑着伸手拉了同伴一把,后进门的黑脸汉子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郁陶。
“姜汤烈酒只要能驱寒的都行,快给我们上两碗!前几天太阳还天天挂着能烤熟活人,今天这雨却说下就下。幸好听人说过这边开着一家酒馆,要不今个可就完蛋了。你是这里的店家吧?”
“唔,厨下在温酒,你们等上一会儿就好。这种天气你们还在外面跑,是有什么事吗?”拿了两条干燥的巾子递给他们,郁陶颇有点好奇。
“我叫郑安祖,他是刘多,咱兄弟两个在县府里头挂个名做点杂事。”黑脸汉子郑安祖明显是个自来熟,一边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自我介绍道,“这不是老天总算凉快下来,入冬了么,县令老爷就让我们在各村子里巡逻一趟,看看他们这一茬粮食种下没有。”
直接脱了外衫拧完雨水,刘多将大巾子往脖子后一甩一抹,舒畅地叹了口气,接过他郑哥的话题:“还有那什么,皇城里的皇帝爷爷前些天没了,也得宣告给天下人都知道吧?咱们就得跑断腿让乡里乡亲都给他治丧,真是……”
“啪”的清脆一声,刘多后脑勺挨了一记,吞回发到一半的牢骚,郁闷地看向郑安祖,“郑哥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瞎说圣人的话。”
“我瞎说什么了我!?”
郁陶就见刘多莫名气愤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跟郑安祖辩驳道:“从我记事开始,天时就一直不好,年年死人,不都说是因为老皇帝当不好皇帝嘛?那老皇帝从来也没管过咱一次,只会年年派当兵的来拉走税钱,好不容易死了还得让咱做孙子给他那狗屁披麻戴孝不成?”
“我老子娘渴死饿死的时候,我家里连块草席子都拿不出来!操他奶奶的!要不是这几年有江大人惦记着老家,从皇城里回到咱们平远郡做主,我也养不活我妹子!”
“店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多又是委屈又是不分,把桃木方桌拍得“梆梆”作响,郁陶听着只觉得替他馆里的桌子肉疼。冷不丁被问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满脸迷茫。
他在雁归郡的时候,怎么听说当今皇帝为民间做过不少好事呢?
况且,据他在皇帝出行时远远遥望过的一面而言,他身具的真龙之血可浓郁的很。要说这种人当不好人间皇帝,简直就是个再蠢不过的笑话。
至于那出身平远郡世家的江大人……
“我搬到南原县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你说的几年间事情,我都不清楚啊。”
“这也没什么好争的,酒上来了,你们喝点暖身吧,万一生病了就不好了。”
见侯白端着托盘从后厨出来,郁陶顺势转开话题。
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刘多起身换了边桌沿坐下,以实际行动远离他郑哥。
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郑安祖抬手捞过熨烫的酒壶放到刘多面前,顺势扫了眼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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