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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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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记》作者:焦尾参
文案
一个落魄乡绅子,高山名士朗春风。
一个富贵世家子,深宅贵子醉桃花。
一场科考,你为状元我为探花。
一场风月,只想和你谈个恋爱。
原名:古代办公室爱情故事,重点加粗爱情。面前死的人是什么人?你要探的案是什么案?不如谈爱,搞事情不如谈爱。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峤柳珣 ┃ 配角: ┃ 其它:轻松
第1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
刚到戌时,理镇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影,从远至近的一连串马蹄声,在一户人家的角门处停下。
奴仆下马敲门,“快开门,七少爷回来了。”
角门吱呀开了,柳珣才从马上下来,把马鞭扔给得宝,“你在这等着。”
柳珣未及弱冠,已有成年男子身高,身量略有些单薄。穿一身秋香色绣寒江北去独立鳌头箭袖服,宝石腰带,额发自眉尾编发至顶端束起,戴一顶米粒珍珠簇东珠的发冠,绑一条二指宽秋香色绣二龙戏珠额带。
他才会友回来,喝了二两小酒,玉面粉腮,桃花眼带秋波,举止潇洒神态风流,门房只看一眼就低下头打千问安,心道这七少爷越长越似神仙人物,生生把其他少爷都比下去了,只可惜…
柳珣阔步往前,得宝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值夜的门房。门房捏着荷包喜笑颜开,可惜什么,五房自来是最大方的,七少爷坐在金山银山上,保不齐以后比其他少爷更实惠。
侯府晚上自然是灯火通明,过一道长长的夹道,拐弯就到垂花门,此刻朱门紧闭,柳珣上前敲响。
守门的婆子低低问一句是谁,“是我。”柳珣说,朱门就来开了。
“七少爷来了。”婆子不甚热切,柳珣也不计较,过了垂花门在正房的东侧院住着这个侯府实际上的主人,一品国公夫人,柳母袁氏,柳珣的祖母。
他立在院子中等候通传,少顷,一个丫头打帘子出来,微带歉意的冲柳珣福身,“老太太今个晚上有些不爽利,早早就睡了,现在实起不来身,老太太知道七少爷孝心,让七少爷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祖母身体不适,可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若看不出什么,可得让人下帖子请太医来。”柳珣关切的问。
“只是心口有些闷,吃了太医给的安宁散已经好了许多。”丫头说。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柳珣冲祖母所在厢房长长一鞠。“我明日再来。”
脚下生风的出了角门,策马急驰,到东边一道黑油门时,城中宵禁大鼓才刚刚响起。
黑油大门不等人叫就开了门,门房堆着笑上前来,“七少爷回来了,太太身边的丫头都来问两遍了。”
柳珣嗯的一声,得宝把两人的马匹牵到马棚,他往母亲的院子走去。
侯府家大业大,但先镇国公仙逝后柳母不准儿子分家,嫡庶五个儿子都住在侯府,子有子,子又有子,住的委实拥挤。
柳珣的父亲是第五子,虽是幼子却是个庶出的,分的院子不好,娶的媳妇也是商户女。
好在商户女有实惠,被挤到偏僻角落,干脆把邻居族人的院子也买下来,两下打通规整后,另有大门出入,算下来比其他几房都住的舒服。
厢房里亮着灯,柳珣才在院子门口出现就有丫头层层的往上报信,等柳珣踏进厢房门,热腾腾的水准备好了,六色花样的夜宵也准备好了。
“我的儿,今个儿又是踩点回来。”柳珣母乔氏,晋商出身,今年四十有一,看起来还如三十美妇人,顾盼生辉。她穿着家常大红褙子绣仙鹤,天水碧色湘夫人裙裙角坠珍珠,行动间光华若现。发髻松松挽就,斜插一支衔珠凤钗。
“爹可回来了?”柳珣问,接过帕子擦手,“我先去把衣服换了,免得熏着娘。”
柳珣就在偏间的屏风后换,他素来不喜年轻丫头伺候,他奶妈过来伺候换的衣服,一身月白常服,取了发冠,用一支白玉簪固定头发。
“心肝儿还是穿大红好看,这什么秋香月白,脏兮兮的颜色,穿着不显精神。”乔氏给儿子整理衣襟说。
“儿现在是读书人,穿的自然要书生气些。”柳珣笑说,“等我再年长几岁,就得是天天道袍。”
“我儿穿道袍肯定好看,神采俊逸,仙风道骨。”乔氏一设想后说,那眉眼兴奋的,马上就能叫丫头去裁布做衣。
“且等等吧。”柳珣说,“爹爹最讨厌道袍了。”
“他那肚子吃的滚圆,怎么会喜欢道袍?地主员外那衣服就最适合他了。”乔氏笑说,“又说和同僚去喝酒,赶明儿我得给他的轿夫加工钱,天天抬着他可不容易。”
“爹爹该委屈了。”柳珣笑,“谁叫鸿胪寺长年都有几个大肚汉,他总陪着就多吃许多东西。”
乔氏给儿子布菜,他爹外头喝酒还有几盘子好肉吃,儿子出去和举子文人喝酒,好的还有几粒花生米几盘干糕点,一般的就高举杯以诗词配酒,还生吃花朵。
第一次听得得儿说她可心疼坏了,可惜又不能时时让儿请客,举子清高的多,儿以勋贵身份相交本就分外小心,又怎能担起以贵凌人折辱士子的名头。
柳珣看她娘心疼的眼神失语,举子中愿意和他相交的人并不多,能下贴给他的自然不会寒酸。得得儿说的生吃花朵实际也是糖渍过的,吃的是一份风雅。虽然并不好吃。
柳珣知道他再说他娘也会认为他在外委屈了,干脆不说,闷头吃起夜宵来。等会回去让得得儿再抄三遍论语。
“今天见着老太太了吗?”乔氏等到柳珣放下碗筷才问道,丫头撤下碗碟,换上切好的水果盘,奉上香茶。
“没,说是身上不爽利,早早睡了。”柳珣说。
“是不爽利,今天三房那又请大夫了,大少爷自打从贡院出来就没起过身,你这天天的往外活蹦乱跳,老太太看了可不扎眼。”乔氏说。
“再过两天就要张榜了。”柳珣说。
“不管中不中,我儿优秀胜他百倍,他还是家里给的荫监资格,自小延请名师,考了十年都不得中,我儿回老家从县试考起,都能和他同日入贡院。”乔氏说,“自打你要入科举,三太太没少挖苦我,现在看着我再不说她儿每日苦读不辍。怕是心里也做好不好打算。”
“和她置气不值当。我入科举本也不是为了嗝应他。”柳珣说。
“我知道。”乔氏突然用帕子掩面,“都是为了你大哥。爹娘无用,要累你。”
“哎呀呀怎么又哭了。”柳珣说,“我考科举是为了当大官给你请诰命,以后宫里再赐宴让你站三太太前头,气她。”
乔氏想起大儿子来就是意难平,柳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扭骨糖似的依着乔氏扯着袖子摇晃,“好母亲,你也疼一疼我,爹要知晓我又惹你哭了,肯定断我的零花钱。”
“他敢。”乔氏立眉道,“他哪有钱断你的零花,他自个儿的零花都是我发的。”
“母亲威武。”柳珣拍着马屁,总算让乔氏展颜。
彩衣娱亲后柳珣回到自己院子,得得儿早在门口等候一口一个我的少爷,做足谄媚的狗腿子状。
得得儿是柳珣的书童,自小相伴的那种,陪少爷去赴宴,那盘子里的东西是寒酸嘛,也不和少爷口味,太太问他他就如实说了。
结果少爷恼了,不仅不带他出门,还罚他抄五遍论语,论语不长,但抄书无论如何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得得儿如今急着表现,就想着能让少爷早点结束他的惩罚。打来热水给少爷泡脚,松了头发给少爷通头,蜡烛多点几根,话本和酥糖都准备好。
柳珣依着靠枕翻着话本吃着酥糖,他喜甜,打小养成的习惯,晚上不吃糖睡不安生。
通完头把头发编一个大辫子垂在身后,得得儿又把泡脚水端出去倒了,回来看那小碟子里的酥糖都吃完了,就捧着牙具和银痰盂过来。
柳珣看见牙具皱眉,往旁边一翻,装没看见。
“少爷,这牙粉换方子了,掌柜的保证绝对没有以前的异味。”得得儿劝说,少爷自小喜欢吃糖,小时候牙痛过好几次,后来太太就很注意少爷的牙齿清洁问题,少爷嫌牙粉难闻,太太就让人开个牙具铺子,专门去找少爷喜欢用的牙粉。
至今为止少爷喜欢的牙粉没找到,牙粉铺子倒越做越好,最近都和宫里的公公牵头,看能不能御供。
柳珣皱着眉试一下,异味确实没有了,还有淡淡的竹香,柳珣用舌尖触碰一下牙齿,只是这种光光的感觉并不好。
“再给我拿块糖。”柳珣说。
得得儿堆笑,“少爷,你都净口了,再吃糖不就白费了?你再吃你还得再净口一次。”
“只小半块,我甜甜嘴。”柳珣说,他瞪着得得儿,“又想抄书了不成?”
得得儿端着牙具往后退,“那我还是抄书算了,抄书只手疼脑仁疼,给少爷你吃糖又不净口,那就是屁股疼。”说不定太太以后还不让他伺候了。
“行,那你给我去抄五遍论语。”柳珣闲闲说。
“为什么?”得得儿委屈,“从前不给糖吃只抄半篇论语的。”
“太太什么时候忘记我在外吃花的事,你就不用随时随地抄书了。”柳珣说。
叫你嘴快。
第2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
春闱放榜,一大早贡院门口就挤满了人,有心急的举子,有举子的家人下仆,有拿着锣绑着红绸准备跑腿报喜得赏钱的人,当然也少不了榜下捉婿的家丁。
等待的举子们心情也种种不一,有焦急的就有淡定的,就是淡定也有名落孙山的淡定和笃定榜上有名的淡定。
镇国公府,正院后面的小院住着三房的大少爷柳琅夫妻两,柳琅嫡子长孙又自小喜欢读书是柳母眼里孙子辈的第一得意人,以荫监身份进的国子监,只考了一次就中了举人,只是考进士出了差错,两次都不得中,按说现在科举两次不中也是正常。
偏偏五房的柳珣隔空出世,说要科举就回老家从童生考起,一路顺风顺水,再逢一年春闱,就能和他一起入贡院。
柳琅出了贡院就病倒了,那三天噩梦一样空白,他知晓不好。再看柳珣意气风发,心里也坐下病,竟是一病不起了。
秦氏小心的进来,看床上柳琅双目睁着,“大郎起的这样早?”
“今天是放榜吧!”柳琅虚弱的说道,他哪是起的早,他是昨夜一夜没睡。
秦氏欢快的说,“是呢,早早打发人去守着了,大郎高中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柳琅虚弱的笑,这次会榜上有名吗?
五房所在的木兰院,正房里的五老爷柳梁穿着褐色常服,在室内绕圈走,他年轻时也是个俊俏公子哥,人到中年开始有点发福,虽圆头大耳将军肚,但面色红润,眼神清亮,让人觉得像弥勒佛一样可亲有福气。此刻他哪有不动如山的定力,时不时冲到门口朝外张望着。今天是春闱放榜,特意告假一天在家等儿子的消息,乍暖还寒的春天,他愣是擦汗湿了三条汗巾。
“老爷,你就坐下来等吧。转的我的头都晕了。”乔氏也心急,但是看柳梁这么着急,她得先钳制一下,能中自然是皆大欢喜,若考不中,也不能让自责的儿子因为他爹的态度更伤心。
柳梁听夫人的话坐下,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左右没看见今天最重要的人就问,“儿子呢?”
“昨天老太太说免了他今天的问安,我就没让人去叫他,由他多睡一会。”乔氏说,为了让儿子多睡一会,她可是让人用布把卧房的窗户都围着,柳珣自小随意,为了科考,可是三更睡,五更起,整整三年。现在能松快点,乔氏自然希望他能睡到自然醒。
“他还睡的着,这心宽也不知道像谁?”柳梁碎碎道。
“像谁?还不是像老爷?”乔氏嗔道。第一次面圣都不紧张的人还说儿子心宽,天知道当时他就只是个小五品京官儿,南门口掉块砖下来能砸一大片的那种。
“中了,中了。”狂喜的声音从远飘近,是得得儿,一早就去看榜了,和老爷的小厮一起去的,那人从榜尾开始看,得得儿从榜首开始看,看不了几行就看到他家少爷的名字,仔细看了几次,河州举子柳珣。没错哒。
得得儿一蹦老高,太过高兴都忘记是自己骑马来的,就两条腿跑回去,从黑油门进去就一路喊着中了中了,喜气洋洋。
柳梁听见声音就走到门口。乔氏紧跟其后,得得儿都没进正堂,在阶梯下就跪下了,“老爷,太太,少爷中了。”
“真中了?看仔细了?”柳梁激动的问。
“看仔细了,一榜第十名,河州举子柳珣。”得得儿欢喜的说。
“快,快,挂鞭炮。”柳梁喜的眼都眯了不见,“赏,赏,通通有赏。”
一众下人跪了一地贺喜,“院子里所有人加三个月月钱,今天加菜,所有人加一身春衣。少爷院里伺候的人翻倍。”乔氏闻听喜讯后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后随即喜洋洋的说,招手让她的陪房起来,“去把准备好的红线铜板搬出来,来道喜的人人有份。”
狂喜过后柳梁想到这好消息儿子还不知道,急冲冲就往儿子院子跑去,乔氏连忙跟上,下人们就眼睁睁看着老爷夫人这样没形象的跑了,“都愣着干嘛,赶紧起来,这是大喜事,都警醒点,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尤大家的说。
柳珣手里搂着枕头,脚架在被子上兀自睡的脸红扑扑的,房门被强盗破门一样撞开后他惊醒,还没开口喊得得儿,就被他爹一抄手从被子下挖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可给你爹长脸了。”
柳珣一脸茫然,乔氏到底心疼儿子,拍打柳梁,“你吓着儿子了。”得得儿端着热水进来,乔氏亲自拧了帕子给柳珣净脸,还未说话眼泪就脱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儿高中了,娘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我考上了?”柳珣才回过神来,他发自内心的喜笑颜开道,“这是好事,娘你怎么哭了。”
“这是高兴的。”乔氏端详着他的脸,“我儿子出身公府,生的英俊,为人大方,如今又是高中进士,再没有比我儿子更优秀的人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柳珣笑开了眉道,“还是有比我更优秀的,比如柳璟。”
“臭小子。”柳梁笑着敲他的头,他们父子并不如常见的富贵父子,倒和平常父子一样无话不说亲密有加,“起来换衣服,等会你祖母要叫你了。”
“大哥中了吗?”柳珣边在乔氏的帮助下更衣边问。
柳梁闻言皱眉,“我没问,得得儿,得得儿~~”得得儿头一个回来报喜,柳梁顺手就扔了一个荷包赏他,此刻他正在外间数着荷包里的东西,是老爷外出用的荷包,有银锭子也有银票,发了一笔小财的得得儿乐滋滋的,听到屋内有人叫,把荷包往怀里一揣,颠颠儿的进去。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高中了一榜第十名,来日殿试扬名,金榜题名状元游街。”得得儿一进来先对少爷贺喜说着吉祥话。
“说的好,赏。”柳梁高兴的说。
乔氏笑着偏头,她的大丫鬟拿出一个包裹给得得儿,得得儿正笑着,柳珣问他,“你去看榜,可见着大少爷的名字?”
得得儿笑声一顿,“我和尤大哥一起去的,他从后看,我从前看,我看到少爷的名字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跑回来了,后面的我也没见着。”
“啧啧,要你何用。”柳珣说。
这时尤大家的从门口进来,“我家那个回来了,想给少爷报喜。”
“这报喜的事还要通报什么,进来就是。”柳梁说,等尤大进来,他笑着点着他的鼻子说,“你个老腿,我特意给你个讨好的差事,你还跑不赢人家小年轻。”
“我看见得得儿高兴的样子,知道少爷肯定是榜上有名,本也是归心似箭,想到少爷也许想知道榜上还有谁,就把榜都看完了再回来。”尤大端端正正朝柳珣跪下,磕头大拜,“恭喜少爷高中,一榜第十名,耀祖扬宗。”
“尤大哥快起来。”柳珣等他一拜后亲自上前把尤大扶起来,“下次莫要如此了。”
“这可是头等的喜事,柳家五代出了两个国公,一个辅国将军,一个贵妃,可正儿八经的进士,少爷你可是头一个。”尤大说说,“这可得回河州老宅开祖祠告慰先人。”
柳珣面色一淡,“大哥不曾中?”
尤大沉默的摇摇头。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柳梁拍大腿打破僵持,“他考不中来年再考就是,难道他没考中就不准我儿子考中了。”
“珣儿,咱们该庆祝庆祝,该喝酒喝酒,一榜十名,我儿说不定真能弄个三甲当当。”柳梁笑说。
“老爷,侯爷请你去正堂,敲锣打鼓的人来报喜了,侯爷让开了主侧门进来。”院子里有人说。
“就来。”柳梁应声道,对乔氏说,“夫人,也送些红线铜板到正门那,侯夫人大概也没准备多少,咱们自家儿子的喜事,花多少钱都高兴。”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小气。”乔氏嗔道,见柳梁不准备更衣就起身就道,“还是换身衣服再去吧。”
柳梁看着儿子,曾经的娇气包如今也已经身高和他持平,如果这个时候柳璟也在,他就再没有什么憾事了,柳梁握着柳珣的肩说,“我有这么一个儿子,不需要穿什么新衣华服。”
京城郊外南山寺,前头古刹大佛,檀香缭绕,钟鼓声合着念经声,后头是居客小院,一样的禅房,一样的竹林,竹林深处八角亭,两人正在对弈,一个玉面和尚,一个青衣儒士,和尚持棋吃子,“今日仿佛是春闱放榜的日子,含章确实好定力。”
“凡事已尽全力,结果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儒士说道。他看面相不过二十出头,却别有一股沉稳,两鬓刀裁,剑眉斜飞,点漆朗目,山根宽厚,梁高不露骨,无情薄唇,不笑时如冰锐利,一笑起来又变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少爷,少爷。”小厮青袖的声音从远而近,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少爷中了,一榜第一名,少爷中了会元。”
玉面和尚淡定的把手里的棋子往已经成颓势的棋盘上一扔,“恭喜杨居士,如此定力,原来早已胸有成竹。”
杨峤微笑着把棋盘复位,把捣乱的棋子一一捡出,“棋盘既然起了,就把它下完,堂堂南山寺和尚,如此小气可是不好。”
“我不过是个游方和尚,恰好在南山寺挂单,被你闻风赶来,我就这么点好东西你是一点都不想给我留。”玉面和尚叫苦道。
“既然决定做个和尚,就得默守清规,酒这阿堵物就让我这个尘世中人帮你吧。”杨峤往京城方向看了一眼。“以后便是你想我来,怕也是没什么机会了。”
他的抱负,终将在那里开始。
第3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修〕
镇国将军柳浩,比柳梁只大了六岁,身形瘦削,面容凄楚,看着比柳梁大了十几岁都不止。面白唇青,气血不足的表现,看着别说他的兄弟们,就是比起已经七十多的老太太,也不敢说一定等活过她。
柳家虽是勋贵,生来就是富贵乡,但是家里能出了个进士,在勋贵家,荣耀不下于出个宫妃。
柳浩拍着柳梁的肩,面色多了些潮红,是高兴的潮红,看着气色都不似个病鬼了。“珣儿是个好的,让他回头来我书房,大伯的书房里还有几副好字画,任他选。”
“那怎么使得。”柳梁笑嘻嘻不甚认真的推据道。柳浩是嫡长子,天然身份比他们珍贵,但是柳浩对四个弟弟都一视同仁,所以关系还不错。
“老爷,下巷子的族人老爷们递帖子来了,说是要来贺进士公。”一管家进来说,“还有众姻亲亲故都派了长随送礼物来了。”
“是啦,要置席庆贺才是。”柳浩说,“摆上他七天七夜的宴席。去。去请成福班的来府上唱堂戏,他班里的三个角,一个都不能少。”
“老爷老爷。”柳浩和柳梁还有管家三个兴致勃勃的商量怎么摆席庆祝时,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
“什么事着急忙火的,慌慌张张也不嫌丢人?”管家先啐道,个没眼色的。
“老爷,大少爷,大少爷他吐血了,老封君让老爷赶紧下帖子去请太医。”小厮说。
“怎么就吐血了?”柳浩不解。
“大哥,先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赶紧让人去请太医。”柳梁催促道。等管家拿了帖子去请了。
柳浩才后知后觉,“柳琅,他是不是又没中?”
柳梁沉默着默认了。
柳浩叹气,“哎,他大概是没这个命。”
“这心气儿也太小了。”柳浩摇头,往年落榜也没吐血,这会和弟弟一起考试,就要死要活的。他看着柳梁,“也别庆贺了,老太太挂着心,你这边庆祝她要说点什么,耽误的是珣儿的前途。”
“弟弟省的。”柳梁说。“我就不去看他了,免得老三看见我还说我是故意去看热闹的。”老三是老太太的第二子,独得柳母喜爱,老大老四,一个长子一个幼子都比不得他,更别说其他庶子。
但是老三实在志大才疏,得了荫监也不曾考试,直接去谋了个给事中的职位,过了二十多年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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