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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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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把他青色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
张梓淇走出里间,正巧这时苏远推门而入,他抬头,被苏远的样子吓了一跳。
苏远一张脸青白青白,嘴唇也是白的,看起来像是棺材里爬出来的游魂。
“苏远你去哪了?”张梓淇忙倒了杯热茶塞到苏远手里,碰到苏远的手时直接把张梓淇冰的一哆嗦。
苏远也不客气,仰起头一饮而尽。
张梓淇忙又倒一杯,一边絮絮叨叨,“啧苏远我喊你冰山你还真成冰山了……再说现在又不是夏天。”
苏远把一整壶茶喝的见了底,脸色才好看了些,他轻声道,“谢谢。”
“说什么废话呢你?”张梓淇斜他一眼。
苏远轻轻笑了笑,又问,“许壬呢?”
张梓淇再是一怔,他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些什么了。
许壬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放出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良久,张梓淇才找到了他的声音,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师兄他在姑苏城外不远的斓衣镇上有亲戚,所以拜年去了。他要我告诉你来着可是我忘了。”
“哦。”苏远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说,“初一早上吃混沌是我们这里的传统,可惜我不会弄,厨房里还有宋大娘包的饺子,早上吃饺子好吗?”
滚蛋的饺子接风的面,张梓淇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句话,想想就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倒还挺他娘的巧。
大年初一,一道圣旨降到了将军府。
圣旨里先是奖赏了老将军不少的珍奇,还把林菉又升了个官职,最后才委婉道,已经和蛮人不战而降,并向其俯首称臣,赔款割地。
老将军看完就摔了茶杯,若不是被林然拉着差点就奔向那金銮殿以死逼皇上改变心意了。
“国库本就没钱!哪来的钱赔?!总不可能继续征收杂税吧?那样老百姓还怎么活!?”老将军怒吼。
林然抱着他道,“啧我去姑苏城看那些百姓他们过的都比你好,你就少管些闲事吧。”
“你这逆子怎么说话呢?!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书都读哪去了?”老将军继续暴躁道。
林然撇撇嘴,没说话。
“的确,赔款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宋景接话,户部便是负责统计各种开支的,对于国库目前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是万万拿不出那么多钱的。
“陈家?”林然小心翼翼地插嘴道。
“不,一是陈家也拿不出那么多,二是,依现任家主那猴精样的人,决不可能把全部身家都砸给朝廷。”宋景解释。
“所以到最后还不是只能向百姓抢!不行我不允许!”老将军又开始跳脚。
“此事现在已经交于天阙处处理,还请老将军放宽心,天阙处一定会圆满解决。”说曹操曹操就到,此时陈思然身上披着件雪白大袍子,手里抱了只雪白的猫,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碧眼琉璃,笑弯了一双眼,道。
何萱站在一旁,一袭红衣如火。
苏远站在大门紧闭的酒馆门口,略有点无措。
他和张梓淇吃完饺子,再拎了斤早已买好的花生糖。打算挨家挨户地去拜年,首先是宋大娘家,这袋花生糖是给宋大娘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儿子的。
依次拜年过来,却没想到酒馆老板竟会不在。
“大概是回家了吧,他是姑苏城人吗?”张梓淇宽慰道,“要不去他家找他?”
苏远果断拒绝,然后去往下一家。
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就耗的差不多了,苏远和张梓淇带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回到了家,随意弄了点吃食,还没来得及动筷子。
那娇弱的门就被人粗暴地踹飞了。
一伙官兵团团围住了苏远的破房子。
一个领队架势的彪形大汉一手拿着一张画像,一边吼,“有人举报你们和此人有过接触,这画上的人,你们可认识。”
苏远伸手摸了摸系在眼上的白绫,心想,这不为难人么……
画上之人正是张梓淇的师兄,许壬。
张梓淇的声音带着点惊恐,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我师兄,今天刚去了斓衣镇,他,怎么了吗?”
“那就没错了,来人,把他们俩绑走。”大汉大手一挥,官兵们便一股脑地蜂拥而上,用粗绳把两人绑成了个麻花,扔在辆马车上。
马车可能是运货的,连口窗户都没有,底下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二人皆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未回过神来,大汉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苏远一头狠狠撞上了马车,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异物便扑进了自己怀中,苏远一个不稳,再次撞上了车板。
……自己是不是和这辆马车八字不合啊。苏远叹气。
张梓淇扑在苏远怀中,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有温热的东西浸湿了苏远的前襟……他哭了。
苏远被吓了一跳,幸而打麻花的官兵打的是活结,苏远用牙齿把麻花咬开,挣脱了绳子,笨拙地用手把张梓淇圈在怀里,随便把他身上的结也解开。
张梓淇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哭声像是一只呜咽的小兽。
苏远只好又将他抱紧了些,再不知要怎么办。
夏青玉骑着匹烈马,正快马加鞭地往姑苏城回赶。
这次的问题来得太凑巧,解决得更是蹊跷无比,尤其是陈思然,自己与他交涉多次,平常猴精般的人,这次突然让利那么多,天下掉馅饼……准没好事。
这是夏青玉多年经商的经验之谈,只是他没能想明白理由,世间万物必有其因果缘由,可是这次的缘由夏青玉却怎么也没能想到。
直到今天,大年初二,夏青玉赚得盆满钵满,满载而归之际,方才明白过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夏青玉也懒得去想对方要做些什么了,只是希望自己能赶得上,没有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夏青玉即姑苏城里某家规模一般,生意颇好的酒馆老板。他名字取的很有书香气,凡是听过的人便要感叹一句名字与本人严重不符。
想来父母大约是要把他培养成一个书呆子之类的人物,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一个市侩的商人,倒真是造化弄人。
夏青玉紧赶慢赶,等赶到姑苏城时也已经是大年初五了,姑苏城还是老样子,自己家店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没了那个盲眼画师。
他去苏远家看了一回,家里没人,饭桌上还摆着饭菜,看着应该是放了有好几天,不过因为冬天饭菜不容易坏,倒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夏青玉先是把饭菜倒掉,再从井里打了桶水把碗洗净,把碗放回柜子里后,又把桌子细细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出苏远家,把苏远那被踹到一旁的门扶好放在原位,勉强做个遮挡。
夏青玉再回酒馆,找了个信得过又会做生意的伙计,把酒馆半卖半送过给了他。
而他背自己了个小布包,仍骑着之前的烈马,就这么孑然一身地上了路,谁也不知他要去哪。
天阙处。
听到这名号,三人皆是一愣。
天阙处是个直隶于皇上的特殊组织,他们只听皇上吩咐,与他们共事时不管你是谁,都只能无条件服从,任其差遣。
皇上当初一意孤行创办这个组织时便不少人反对,但最后反对者皆因各种原因离奇死亡了,自此后便算是默许了它的存在。
虽说因为这个组织的存在让若干官员如鲠在喉,但实际上朝中与它接触过官员倒还真没几个。
只知道天阙处专办一些各种大臣办不到的事,以及……杀一些明面上不好杀的人。
没想到天阙处的瘟神竟然会来,三个人的脸色皆不太好看。尤宋景林然为甚。
何萱及陈思然,都勉强算是半个熟人。
陈思然还好,何萱,林然可还是和她一起演过杂剧,被姑苏城人民笑过天作之合的人。
“怎么,回到汴京小公子便不认识我们了?”相比那三人的难看脸色,陈思然倒仍旧一脸从容,悠然道。
“不,只是略为诧异而已。”林然轻轻笑了笑,回道。
“那就好,我们来这,是特地和将军说句的——不用国库,我们也可以赔款,一切由天阙处负责,决不搜刮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老将军也不好意思再跳脚了,此事就这么翻过。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第20章了
_(:з”∠)_还请多多给点建议
_(:з”∠)_万分感谢,鞠躬(? ???ω???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大年初十。汴京。
重澜楼一楼大厅里的人已经恨不得叠罗汉般一层一层叠起来,外面的人却还在不停地往内挤,摩肩接踵,举步维艰,可每个人的脸上却依旧是一脸期待,兴致勃勃的样子。实乃汴京一大奇景。
重澜楼本是汴京一家再普通的酒楼,无论是装潢还是口味服务,皆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却也不容易让人记着,直到重澜楼请了个新的说书人。
酒楼里请说书人来招揽生意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位说书人,来头可不小。
——去年的状元,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宋景。
而且长得还好看,故事说的又好,都是些没听过的新鲜故事。
传说,古时有一朝,名夏。
夏朝皇帝名羯,昏庸无道,不问朝堂,任由奸佞祸国,以至于百姓民不聊生。
羯有两大爱好,一是美人,二是美酒。
为了搜刮天下美人,羯养了许多画师,专画美人。
苏柒便是画师之一,画师其实是个很有油水可以捞的职业,不少美人塞钱给画师,只望自己的画像上的脸能稍稍小一点,位置能稍稍往前排一点。
苏柒不是画师里画得最好的,却偏偏是最受美人们欢迎的,其一是因为苏柒长得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一笑便要勾了女孩子的魂去。
其二便是苏柒虽然也收贿,但他不贪,不像其他画师,动辄几十上百两的开价,且他也不会因你不给钱就故意把你画丑,所以基本上美人们都喜欢让苏柒画像。
招美人喜欢便难免遭画师厌恶,世上从不会有两全其美之事。
苏柒对此也不在意,事实上他对自己的现状倒还挺满意。
平日里没事时苏柒就爱往街上逛,他是家中老七,父母颇有些薄产,无须他赡养,姊妹兄弟哪个混得都比他强,更加是不用他操心,所以他一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苏柒逛了一路,路上还碰到了一道士说他今儿撞桃花,苏柒赏了他一两银子,乐了一路。
于是他就还真碰上了美人。
美人坐在湖中亭子里,苏柒远远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一头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软软趴在亭中的石桌上,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苏柒当即眼睛就直了,心脏如擂鼓般直跳,魂已经飘到了亭子里,脚步快得恨不得自己能飞。
以他多年看美人的经验来看,苏柒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那一定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美人倒的确是美人,美得苏柒觉得像是画里的人走了出来,没一处是不好看的。
只可惜美人是个男的。苏柒先是在美色面前呆了很久,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心道这桃花可是不好摘,不说别的,单家里老爹就会打死我。但苏柒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总归他是来看美人的,又不是找媳妇,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
苏柒这人吧,估计天生就有美人命,总之和他接触过的美人,没有和他关系不好的,这个也不例外,苏柒很快便知道美人姓柳,名柳晟卿。
一来二去就这么和美人熟了,有次苏柒画完了要上交的画,闲来手痒,便画了副柳大美人。
谁知就是这副画,惹了事端。
鉴于某人从来都不会收拾的个性,所以这副柳大美人的画像不知怎么就混在美人画像里,同众美人的画像一同递到了皇帝羯的面前。
羯的反应和苏柒差不多,当即眼就直了,然后即刻就召见苏柒,问美人是谁。
苏柒心叹不好,柳大美人可不是普通美人,于是苏柒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了屁来。
眼看龙颜大怒,苏柒终于蹦出了一句——美人,美人是男的。
圣上愣了三秒,立马就挥手让李公公去搜刮一些有关断袖,龙阳的春宫图来,名曰学习。
然后继续盘问苏柒美人是谁,家住何处,何方人士……
苏柒感觉自己好像把柳美人推进了火坑,于是认真思考起如果以死谢罪能不能洗清罪孽。
很显然不能,且他也没这胆。
圣上拿着画像很容易便找到了柳美人,然后再封了个画师的闲职,以便接触。
苏柒看着眼前成为了国师的柳晟卿柳美人,只觉欲哭无泪。
圣上的豺狼虎豹之心基本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苏柒也不时在柳晟卿耳边旁侧敲击,只可惜美人,大约是脑子都长到脸上了,偏偏就是不信苏柒的话。
而后,而后的事情无论怎么想苏柒都觉得像个玄幻故事,比喝碗混沌汤就飞升成仙都扯。
羯和柳晟卿不知怎么就好上了,而且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
首先就体现在羯把后宫一干美人都遣散了,说一生只求柳晟卿一人。
这可把太后和朝堂上一众大臣急得哟。
太后怒喝道,“和一个男的一生一世,你也不嫌臊的慌!”
大臣劝,“圣上你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况且同一男人,那传宗接代怎么办?”
总之大家的一致看法是,同这男的玩玩可以,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行了。
羯气得不行,却不得不同太后妥协,留两个女子还宫中负责生育后代,可这样羯又感觉对不起自己的柳大美人,于是羯想出了一个破天荒的败家主意——他要以半个国库为聘,娶柳晟卿做媳妇。
不过这次的羯没有之前那么傻缺,他没有再直接向太后等一干人宣告,他悄悄和几个最擅溜须拍马的心腹说了此事。
皇帝昏庸,这些人的昏庸程度也一点都不逊皇帝,睁着眼睛说这是个前无古人的好主意,柳美人一定会感动得不行云云。
于是这主意就这么定了下来,定下来便是要怎么执行了,突然搬空半个国库,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说搬就搬的。
于是那几个心腹,为了在羯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于是又出了个馊到不行的馊主意——他们派人纵火烧国库,然后趁转移国库时悄悄来个浑水摸鱼,偷天换日。
羯一拍大腿叫好,果真爱卿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事成之后爱卿要加官进爵!
于是……事成之后。
羯半个国库空了,美人也不见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羯很快便因悲愤过度而一不小心心肌梗死了,于是,很快新帝继任,新帝是个明君,国家又很快恢复过来,然后别人谈起羯,都是笑笑这个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败家子。
除了太后,羯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再怎么败家毕竟也是太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于是太后发誓,一定要抓到柳晟卿,不千刀万剐难解她心头之恨。
首先要找柳晟卿,太后便打算从他最好的朋友苏柒下手。
却发现苏柒也不见了!而且苏柒使劲上并不是他说的那般是某个土乡绅的第七个儿子,他只是个孤儿,家里排行老七,从小就被抛弃了。
这时真相才慢慢开始浮出水面,柳晟卿是个狐狸精,天生擅媚术,所以把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至于画师苏柒,便是驯养那狐狸精的人,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目的就是贪了半个国库。
半!个!国!库!
苏柒和柳晟卿被举国通缉,而后在一个江南小镇,有人看见一个抱着只火红狐狸的画师,那便是苏柒和柳晟卿。
一人一狐在官兵的追捕下,被逼跳河而亡,死前有人问国库财物的下落。
苏柒仰天大笑,“财物的下落就在我的画之中,要的人就自己去找吧!”
于是抱着狐狸跳了河,尸骨无存。
“那财物有人找到了吗?”下面有人发问。
“当然找不到。”宋景耸耸肩,微笑答道。
于是下面一片叹皇帝缺心眼的声音,随着人流一边讨论一边慢慢向门口挪步,如同退潮一般,两刻钟左右,人群就散得差不多了。
宋景走下台,一边朝楼上的厢房走去,一边思衬着倘若自己有一天没有俸禄可拿,随便到哪家酒楼当当说书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远坐在酒楼上的厢房里,正面无表情地举起筷子,伸向手旁的一碟梅菜扣肉。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满堂那尴尬的鸦雀无声,于是慢悠悠地补充道,“肉不错,不肥不腻刚刚好。”
一个一看就知道过度肥腻的中年男子狠狠地一拍桌子,喝道,“尔等逆贼,快把当初盗取的国库交出来!”
“我不是逆贼,而且国库也不是我盗的,说起来,我最多只能算是个看仓库的。”苏远泰然自若地又夹起了一块肉,整个桌子上也只剩他一个人在吃了,心理素质让看客都不由为之动容。
要知道这桌上的人最低都是正四品官,尤其是坐在上席的人,可是当今圣上!
苏远委实冤枉,他如此镇定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看不见而已。
“那请问被苏柒和柳晟卿藏起来的财物在哪?”当今圣上发话了,语气是温和的,里面的凉意却让人狠狠一颤。
“哦。在这里面。”苏远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立即有下人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苏远面前的杯盏菜碟都撤走了。
喂!我还没吃饱,苏远感觉自己颇有些胃疼,然后摊开画,平铺在桌子上。
宋景随着大家一起,伸长了脖子看着苏远手中慢慢展开的画卷。
只是瞥了一眼,宋景便觉得颇有些牙疼,那副画是一个骑马的士兵,士兵身后是漫天的黄沙,黄沙里隐约可见正在厮杀的千军万马。
苏远还在上面提了字——《大侠梦》。于是宋景更加是牙疼。
“别装模作样!这画里有什么玄机,老实交代!”中年男子又发话了,他是国舅爷,皇后的亲哥哥。
苏远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茶碗蘸了点茶,然后顺着画纸的一角,用水在画上勾出了一条蜿蜒的线来。
众人不明所以。
苏远解释道,“苏柒教我画画时,总是先画这样一条线,然后再按着这条线画画。他说,无论画什么画,里面一定要有这条线。”
苏远顿了顿,继续道,“有次我挺无聊,就按着姑苏城地图的比例把这条线标了出来,然后从我家出发,一直走到了城外的破庙为底。”
圣上一拍桌子,即刻下令派人去姑苏城外的破庙,一顿饭就这么散了,而苏远,自然是没人在意。
没人在意当然是假象,宋景硬着头皮向苏远走去,十分之牙疼。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大修完毕
苏远和宋景慢悠悠地晃在大街上,宵禁的时间快到了,街上没什么人,宽阔的官道看起来空旷的吓人。
不过还好街道繁华,路旁的商店家家户户都挂着一顶红红的大灯笼,夜里也不怕看不见。
苏远宋景两人并肩走着,二人在姑苏城时已经能算做很好的朋友了,可那是画师苏远和说书人宋景,说书人宋景能一路喋喋不休各种志怪趣闻,大小八卦,但状元宋景不行。
这反倒把苏远弄得颇为不适应,于是他主动提起了个话头道,“今天那个故事,讲得不错。”
“是么?”宋景凄然一笑,“谢谢夸奖。”
之后便是一路沉默,宋景愣是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苏远也只好跟着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跟着宋景走了一路。
宋景带着苏远来到了一个大宅院前,宅子很大,站在外面看只能看到那扇朱漆大木门,以及两旁那骇人逼真的石狮子。
苏远跟着宋景在门口驻足,这里的位置颇为偏僻,听不到半分声响。
冷风一吹,苏远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冻了个结实。
“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了,圣上把你安置在此,此外还有两个洗衣做饭的婆娘,以及几个看门扫地的下人。”宋景说得极慢,声音也轻,仿佛说完这些话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掉了。
苏远应了声,脸上的表情是平淡而近乎麻木的。
“苏兄……对不起。”宋景皱着眉,他不是没向圣上争取过,只要苏远肯归还国库便让苏远还乡,总归是上一辈的恩怨,却被圣上驳回。
宋景还因此被人扣上了对先帝不敬的高帽子,原因是和苏远私交甚笃。
因为当初苏柒用妖狐媚惑先帝还骗取国库,罪大恶极,本因连诛九族,圣上仁慈,念苏远当时年幼无知且归还国库态度良好,便留苏远一命,于是宋景提出释放苏远,便就这么被人扣上了一顶对圣上和先帝不敬的高帽子。
苏远不接茬,转移话题道,“那宋兄可愿同我去院里一看?”
“不了,我要回去了。”宋景挥挥手,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忘了说,虽然有点晚,苏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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