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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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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来找你啊!”许壬理直气壮。
张梓淇继续用眼睛睨他。
“好吧……是投奔,投奔你。”许壬的气焰低了下去,声音也虚了三分。
张梓淇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嘴角,继续嚼花生。
苏远皱起了眉,却不知要说什么好。
“老头又怎么了?连把你这最是温良恭德的大师兄都闹出来了。”张梓淇轻轻抿了口酒,讥讽道。
“别说了最近你不在,没人震的住老头了,所以他在变着法子作妖呢,你都不知道,老头一说要来找你,大家一人牵了一匹马那在嚎说和你情深义重想你想到茶不思饭不想云云。”许壬顿了顿,又道,“最后都被我打回去了。”
“啧,老头就是能作妖。”张梓淇面带鄙夷,嘴角却是弯着的。
苏远随着两人的话勾勒出一个蛮不讲理颇有几分小孩心性的小老头,心里只觉好笑,话说张梓淇不是算命的么?算命先生的师父不该是仙风道骨的高人么?而且听这语气他徒弟还挺多,还成体系了?
一个表面上仙风道骨的高人背地里各种无理取闹作妖……苏远想了想,眼角已经弯了。
不过倘若苏远能够看见的话,他会发现,张梓淇上扬的嘴角里,笑容却是苦涩的。
吃完后许壬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着张梓淇挤眉弄眼。
苏远颇为不好意思地想起身帮忙,被张梓淇拉住了。
“我师兄最是贤良淑德了,你别和他抢小心他和你急!”张梓淇用调笑地语气说。
许壬狠狠剐了张梓淇一眼,端着碗转身走进了厨房。
张梓淇贴着苏远坐,惊喜地发现苏远虽然长得像冰山却自带冬暖夏凉的功能,于是又凑近了些。
苏远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他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具雕像。
张梓淇舔了舔带着花生味的嘴唇,开口道,“苏远兄,我师兄可否在你这借宿?”
“无妨,请随意就好。”
“我是说……借宿到春节之后,元宵之前。”张梓淇颇为忐忑地瞥了眼苏远,自觉自己所言颇为过分。
苏远面露难色,毕竟……他家只有两个房间。
“他可以付房租的。”张梓淇又补充道,说完又觉失言,恨不得直扇自己两耳嘴巴子,明明平常唬小姑娘时挺利索的啊!
房租,想到这苏远神色一僵,当初的张梓淇付了半年的房租直到现在才来住。
拿人手短,苏远的话也软了下去,“只有两个房间。”
“没事三个大男人怕啥!我可以和张梓淇凑合!”一听有戏,一旁洗好碗的许壬忙补充道。
“也好。”苏远点头。
“不我不和你睡!”一旁的张梓淇却急忙说道。
另外二人均是一愣。
师兄,我喜欢过师兄,你有没有对谁有过想触碰,想占有的欲望……张梓淇的话还在苏远耳边回响,莫非,此师兄非彼师兄?苏远漫不经心地想着。
“为什么不?明明师兄从小就是和你睡一起的!”许壬说完,又看了几眼苏远。
苏远感觉自己被看的难受,对于别人的眼神他比正常人要敏感,想来这下狐狸精的名号是要坐实了啊,苏远叹了口气,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挡灾,他爱怎样就怎样,也懒得去揣测原因是何。
张梓淇梗着脖子,涨红了一张脸,不说话。
……更像了。他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坐实了许壬的猜测。
于是许壬叹了口气,道,“那好,我一个人睡,张梓淇你和苏远一起睡。”
说罢他又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苏远兄你不介意吧。”
我能说介意么?苏远心想。
不过还好苏远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于是点了点头,道,“没事,我睡觉挺老实。”
三人就这么各进各房间躺下,苏远身着里衣躺下,贴着墙平躺,他睡相老实,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差,他压好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他记得昨晚睡前他明明问了张梓淇睡相如何。
张梓淇明明答的是——尚可。
所以现在……他那条腿是怎么回事?
苏远又挪了挪身体,这回动作颇大,床又小,以至于把张梓淇惊醒了。
张梓淇很显然是睡迷糊了,眯着眼睛含糊不清问了句——你谁?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哦苏远啊。”
然后翻了个身,再没下文。
好歹是把腿拿开了,苏远叹气,摸到自己放在床边的衣服,抖了抖,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
苏远推开门,几乎是同时,许壬就抬起头,喜气洋洋地说了声,“早啊。”
苏远点点头,许壬已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屋内,嘴里念叨着,“这小兔崽子,怎么还不起来。”
苏远识趣的侧身让许壬进去,然后走进厨房拎了个脸盆走到井边洗漱。
许壬走到床前,正欲掀被子的手却顿住了。
……他已经很久不见张梓淇睡得如此香甜了。
许壬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把门给轻轻带上。
苏远刚洗漱完毕,正坐在饭桌上喝粥,听到动静,随口问了句,“张梓淇还没起来?”
因为在苏远的印象中,张梓淇向来起得比自己还早,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许壬的表情一瞬间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看,他上上下下把苏远给扫了个遍,僵硬道,“没有。”
苏远略为尴尬地把脑袋埋进碗里喝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待到张梓淇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张梓淇眯起眼,在暖洋洋的阳光里伸了个懒腰。
看见许壬,他随口打了个招呼,“早。”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早个屁啊你个小兔崽子”,张梓淇有点诧异,看着许壬。
许壬脸色颇为复杂,他盯着一旁悠然喝茶的苏远许久,然后才把眼神又放回了张梓淇身上。
张梓淇看着许壬,隐隐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是为何。
幸而此时苏远开口救场了,他说,“张梓淇?洗漱完来喝粥吧,你师兄煮的粥很好喝的。”
“好好。”张梓淇忙点头。
此时许壬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光喝粥怎么能行,苏远你知道哪里有卖包子茶叶蛋什么的吗?”
“出了巷口就能看到孙婆婆的包子铺。”苏远答。
……张梓淇终于知道许壬误会什么了。
他竟然以为自己才是被压的那一个,这误会可大发了,少不得好好解释一顿。
宋景刚回到家,尚未来得及脱下官服,将军府的下人便急急冲了过来,说是林然不见了。
宋景一愣,“没在将军府吗?”
那下人急得在一旁跺脚,他是将军府的老家丁了,看着林然长大的,虽说林然一直不争气,但再不争气也是手心里的宝啊。
宋景也只好跟着他去将军府,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自从腊八过后他就再没踏进将军府一步,最近朝中局势愈发动荡,主战主和吵个不住,尚处中立的户部愈加要避嫌。
宋景从一旁家丁颠三倒四的话中勉强知道了个大概。
现在边疆战事胶着,林菉守着边关最后的底线,而林老将军天天在朝堂上和别人跳脚——他甚至指着主和太守鼻子把太守给骂了一顿。
这样的条件下,自然没人去管林然,林老将军也只是每天吩咐一句别让林然出家门就又去朝堂上跳脚了。
于是也只是家丁每天把吃食往林然房中送去,又因为即将过年,府里家丁数量少了很多——老将军仁厚,很多家丁都放了假。
所以当今天老将军想起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想与他一起吃顿晚饭派人去他房中喊时才发现没人在房中。
这下可了不得,没谁说的上是什么时候不见小公子的,将军府一下便炸开了锅,老将军忙派人来宋景的府里看看。
宋景赶到将军府时,一片鸡飞狗跳,老将军坐在太师椅上,气得直摔茶杯。
看到宋景,忙问,“知道那逆子去哪了吗?”
宋景老实摇头,“学生最后一次看到林然还是在腊八。”
将军叹了口气,“近来太忙,我竟然连儿子丢了都不知道!”
宋景想了想,“林然他离府了吗?”
“据守门的家丁说没看到他出去,或许是用什么法子瞒过了家丁也未可知。”
“那就应该还在府内,还请将军放宽心,我去找找看。”宋景说得笃定。
林然的破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要闹离家出走定是要闹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然后来哄他,断然不可能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
八成又是老将军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宋景今天一天没喝水,喉咙又干又痒,随手拿起一壶茶,也不在意冷热就这样帮自己倒了两杯。
啧,冰的,还苦。
宋景轻车熟路地在府内乱逛,将军府他熟,只可惜考上状元后再没这般好好逛过了。
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自己曾住的小院子。
宋景看着那满院的野草,勾起一缕苦涩的笑意,走了进去。
宋景走进一看,才发现门上有很多个十分显眼的手印,显然是最近有人经常来印上的。
宋景一愣,想到了什么,他摒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林然正坐在他的床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把整个将军府搅的鸡飞狗跳,十分无辜地看着宋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我昨天凌晨两点就写完来着,本意是想今天发,然而悲剧导致我手一抖……两千多字都没了qwq
苦逼的重写完,感觉总有些不对还请见谅……我真的……尽力了……谢谢【鞠躬】
总感觉我手老抖_(:з”∠)_动不动就丢稿_(:з”∠)_简直心塞_(:з”∠)_
20/02/2016
第19章 第十九章
宋景张开嘴,良久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同我一起出去吧,将军他们找你找疯了。”
“找我干嘛?”林然扬眉,轻笑道,“难不成他以为我在将军府也能丢了。”
宋景皱了皱眉,没说话,缓缓退出了门。
林然起身,跟在宋景身后。
二人一路无言,就这么走到了大厅。
宋景没进去,看着林然的背影,终究忍不住轻声道,“别和将军置气了,他最近烦心事多。”
“莫非你以为我和他在置气?”林然一顿,语气中有藏不住的讶异,而后他又讥笑着补充,“再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吧,宋大人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
宋景脸色有些难看,他按了按眉心,一副很疲倦的样子,然后转身离去,单薄的背影看上去甚是萧索。
林然一怔,几乎每次自己对着宋景无理取闹的时候,宋景都像现在这般,揉揉眉心,继续退让。
单论嘴皮子来说,林然是万万说不过宋景的,单从宋景成为姑苏城一大铁嘴这事就能看出来了,但之所以每次都是林然讥讽宋景,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直在退让吧。
林然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把巨大的锤子在自己心上狠狠敲了两下,敲的自己肝肠寸断,呼吸困难。
林老将军倚在门口,看着呆站在原地的林然和慢慢离去的宋景,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过年是整个姑苏城一等一的大事,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对联更是贴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
无论是边疆胶着的战事还是虎视眈眈一直得不到满足的蛮人亦或是吵吵囔囔的朝中两党。
不管是什么事情,临近过年时都得放在一边,过年最大,其他事情也只能等来年再解决。
腊月二十八,张梓淇和许壬二人忙活了一整个上午,终于把对联贴的合乎宋大娘心意了,这才被放来吃午饭。
宋大娘还在一旁叉着腰指挥苏远搬桌子,她本是来喊苏远过年的,发现苏远家里多了两个人后也就不好相邀。
但,二十八可是除尘的大日子啊!苏远那脏乱差的小屋怎么能过年?!
于是宋大娘靠着多年绝技铁砂掌硬是逼着苏远三人把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
这才能看嘛。日暮西沉,宋大娘满意地打量了一圈,方才扬长而去。
留下苏远三人摊在床上,累到趴,简直死都不想动。
一不小心就这样躺到了戌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响了起来,而后三个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此起彼伏,颇有几分古诗里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
当然,意境是有了,肚子空着却难受的很。
“师兄!”张梓淇翻了个身,晶亮的眼睛盯着许壬,“我贤良淑德的好师兄。”
“滚。”许壬翻了个白眼,答得干脆利落。
于是张梓淇抱起他一只手臂,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又道,“师兄你快去做饭吧师兄~难道你忍心看着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师弟饿死吗?”
“倒真舍得往自己脸上贴金。”许壬不屑道。
苏远有点不好意思,想着这毕竟是自己家,哪有主人赖在床上让客人动手的呢?
于是他单手撑着床,打算起身。
却被张梓淇一手拖了回去。
张梓淇揽着苏远,冲着许壬幽幽道,“把我饿死了自己想着怎么和老头交待吧。”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老头的私生子!”许壬恨恨道,悲愤地从床上爬起,一脸慷慨就义地模样奔向厨房。
张梓淇依旧揽着苏远,自从发现苏远冬暖夏凉的体质后他已经发展到恨不得时时都黏在对方身上了。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一向是不太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
过年这两天往往是将军府最清闲的时候,且今年林菉不在,只剩林然和老将军二人吹胡子瞪眼。
谁也没心思过年,厨娘又放了假,两个大老爷们在家连碗鸡蛋面都不会弄。
“林然啊,快去把宋景喊来一起过年。”林老将军道。
“嘁,怎么这时就不要避嫌了?”林然斜眼看着他爹,语气没有半分尊敬之意。
“否则跟着你这逆子我岂不是要饿死在家?”林老将军瞪着林然,凶道。
“得令。”林然吹了个口哨,起身离去。
少年身形修长,一袭简单的红衣,却处处都透着精雕细琢的贵气,愈发气质逼人,好看到把人的眼睛都烫伤。
宋景还是那件半新不旧的靛蓝袍子,偌大的府里只有他一人,比起将军府都要冷清——将军府至少有一直互相抬杠的两父子。
看到林然来,眼底的诧异和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
林然坐在厅堂的椅子上,一脸大爷样,像是打量自家一般把宋景家扫了一遍。
最后撇了撇嘴,太寒酸,略嫌弃……
宋景泡好茶,先是帮林然倒了一杯,然后再倒与自己,最后才缓缓开口道,“不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啧……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林然皱眉,“也对是我忘了宋大人是大忙人来着,那宋大人,可曾叨扰你两天?”
林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不刺会宋景自己就不舒服似的。
宋景没说话,他皱着眉,那句林然我们别这样了行么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我要请宋大人去将军府帮我们当两天厨娘,不知这样是否太过有失宋大人身份?”林然的话越说越不客气,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还望将军和小公子不要嫌弃。”宋景硬生生逼出一丝笑意来,故作俏皮道。
苏远一人去向宋大娘家,宋大娘宰了两只老母鸡,硬是要分一只给苏远。
苏远好说歹说,总算和宋大娘说好只拿半只回家,想来嘴皮都要磨薄了一层。
宋大娘一边利落地将鸡白切,一边旁侧敲击问张梓淇和许壬二人来历。
苏远老实交代道是摆摊认识的朋友,似乎是汴京那边的人。
宋大娘再没说什么,她把切好的鸡包好,叮嘱道,“当初你爹交代过,让你这辈子都待在姑苏城,哪里都不许去。”
苏远接过鸡,道了声谢,想了想还是宽慰道,“父亲所言我都记着呢,我不会忘的。”
宋大娘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话。
苏远回到家时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只等苏远来便开席了,苏远把宋大娘切好的鸡摆上桌,又因过年桌上的碗碟须得是双数,便还加了碗瓜子凑数。
过年讲究两点,一是热闹,二便是团圆。
此时三个浪荡子凑了一桌,勉强算是个团圆,如此便不免喝高了些。
此中,又以张梓淇最甚,他一眼就看得出喝醉了,脸红扑扑的,双目无神,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苏远在酒馆见识过各种各样醉酒之人,有撒泼,也有嚎啕大哭,更有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别人就开骂。污言秽语难听至极。如张梓淇这般,酒品尚算好的,但同张梓淇这般一个腊月便醉了好几次的,按老板的话来说又是一个不拿身体当个屁的主。
许壬倒是好的很,一点都不像喝了一大坛酒的人,实际上他也确实没喝多少,他坛子里的酒还有大半进了张梓淇的肚子。
所以许壬的声音依旧豪迈爽快,他啧了一声,扶起张梓淇,“那苏兄我把张梓淇送回房,你先在这等着,桌子我来收拾就好。”
“那我去烧水。”苏远起身走向厨房。
“烧完端房间里来。”
“师兄?”张梓淇躺在床上,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苏远?”许壬一边帮张梓淇脱鞋一边不耐道。
“苏远到底是谁?师兄你知道吗?”
“你都喝成这个死样子了脑子还能动?怪不得师父对你另眼相看。”许壬睨了他一眼,又道,“据说是画师苏柒的儿子,又有人说是国师柳晟卿的,但你知道的,国师和你一样有龙阳之好,所以两派整天争得不亦乐乎。”
“不过单听姓氏以及他目前的职业来看,应该是画师苏柒的种吧?”
张梓淇别过了脸,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别扭,这种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龙阳之好自己却各种放不开的诡异感觉。
“张梓淇?”
“……干嘛?”
“苏远是你姘头吗?”
……什么?张梓淇还来不及反驳,便被他这力大如牛的师兄一把从床上捞起,然后就是许壬那张在黑夜里只有凑得很近才能看清的大脸,无限放大。
许壬的吻技和他的人一般,非常粗鲁,只会横冲直撞地掠夺,舌头在张梓淇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已经迅速地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嘴唇大力地吮吸,吞咽下张梓淇的津液以及空气。
张梓淇先是瞪大了眼,等到许壬松开他来时已经是只能边干瞪眼边大口大口地呼吸。
“啧师弟你反应实在是太青涩,刚刚你姘头在门外,不过他是属乌龟的吧?呆了会把脸盆和毛巾放在门口就走了。”许壬笑了笑,又向张梓淇诚恳道,“不过师弟你技术太青涩,这不行,虽然你是下面的,也是要口/活的。”
张梓淇听他越说越没谱,没好气道,“你还不快去跟着苏远?别让他跑了。”
“没事,有人跟着呢,不过师弟你说得对,我的确得走了。”
“那就快滚……”张梓淇摆摆手,牙齿无意识咬了下嘴唇,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该死的许壬,太用力,嘴巴都麻了……
许壬看到这一幕,眼神一暗,随即有又笑了起来,摆摆手,“我走了,祝师弟做个美梦。”
张梓淇只觉许壬的衣袖上下一翻,然后他就再无意识,昏睡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_(:з”∠)_
祝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和和美美步步高升(?°3°?)
啊啊啊啊别问我怎么变黄了_(:з”∠)_以及_(:з”∠)_这其实是张小爷的初吻_(:з”∠)_
第20章 第二十章
张梓淇一早醒来,只觉得脑仁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清醒了几分。
今天是大年初一,爆竹声响彻云霄,直击耳膜,非要把人吵醒不可。
张梓淇从床上爬起来,当即就冷的一哆嗦,然后随便裹了件披风就出了门,门外除了爆竹声之外清静的很,第一次让张梓淇觉得苏远这小破屋居然还挺大,然而苏远和师兄都不见人影。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内容。
苏远一夜没睡,约莫是丑时便有人开始放鞭炮了,苏远干脆也从床上爬起,放了条长长的鞭炮——还是张梓淇特地新买的,他嫌弃苏远买好的鞭炮太小了。
算是辞旧迎新。
鞭炮一碰火便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同时带着一股浓浓的硝石味。
苏远把鞭炮一扔,自己却仍站在原地,夜里温度低,寒气直往人骨头里逼,苏远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他只知道,新的一年里,恐怕会多生许多事端。
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苏远整个人都要化成黑夜里的一座冰雕时,他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寒风把他青色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
张梓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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