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青春记住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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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疼哭了啊！”祝擎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毕西西拿起他递过来的餐巾纸，抹了一把眼泪，说：“是啊！疼着呢，快点吃饭吧，不然等会就饿的哭了”。
　　　　神情恍惚的吃完饭，送走祝擎扬，继续恍惚的上了楼。
　　　　回到办公室，依兰正在收拾东西，看见毕西西连忙说：“西西，我们家水管爆了，把屋子淹了，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搞不定，我先回去了，你回头帮我跟程总请个假”。
　　　　“哦，那你快回，别让奶奶着急”。
　　　　“好的，我先走了”。
　　　　把依兰送上电梯，转身看见程麓从一边的洗手间出来。
　　　　“程总”毕西西生硬的打招呼，看着他脸色铁青，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依兰家里有点事，让我跟您请半天假”。
　　　　他没说话，漠然的看了看毕西西，转身往公司走去。
　　　　毕西西在心里无奈的笑笑，随后跟上。
　　　　前台小米看见毕西西，立刻兴奋的嚷着：“西西，西西，你的花，快来签收”。
　　　　毕西西这才看见，一个送花的小妹抱着一捧含苞的白色荷花站在那里，看见毕西西，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毕小姐，请您签收”。
　　　　“送我的？”毕西西万分迟疑，竟然有人送白色荷花给自己！
　　　　卡片上没有送花人的签名！
　　　　毕西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已然停住脚步的程麓，可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是啊，怎么可能是他送的呢，心里在一瞬间的喜悦之后涌起重重的失落。
第十七章
　　　　“那你帮我摘一朵嘛。”
　　　　程麓咬咬牙，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找了一朵离岸边近的，毕西西站在后面，拽着他的一只胳膊，他探出另一只手去摘花。
　　　　“小心，别把花瓣碰坏了”。
　　　　“恩”。
　　　　“花梗要长长的”。
　　　　“恩”。
　　　　两人费了一翻力气，总算采花成功。
　　　　看看头顶的太阳，忽然想起应当摘个荷叶当帽子，于是腾出一只手，接过花，又吩咐“顺便再摘两片叶子吧！”
　　　　程麓无奈的看着毕西西直冒光的双眼，又伸手去够远处的叶子。
　　　　“干什么呢，你们别摘花，下面的藕会烂掉”忽然，荷塘主人远远的从对面一边喊一边跑过来，毕西西慌忙中松手，程麓一下子跌到荷塘里去了。
　　　　一边没心没肺的乐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把程麓从荷塘里拉出来，两个人迅速的逃离现场。
　　　　等两个人跑远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毕西西看着两腿泥巴的程麓还拿着一片荷叶，蹲在路边笑的直不起腰。
　　　　那天下午，毕西西坐在程麓的单车后面，把荷叶扣在头顶上，拿着那支长梗荷花，骄傲的穿过大街小巷，穿过似水青春。
　　　　后来那片叶子，被老妈用来蒸了一只老母鸡。那朵花，毕西西插在瓶子里，看她白天开了，晚上合了，盛放在毕西西的初恋时光里。
　　　　签收，把花带回办公室，顺手放在桌子上，曾晓凑过来抱着花“谁送的啊，这么有品味，送白色荷花，喂！杨诺，你觉不觉得这花和我的气质很像吗？清纯优雅！”
　　　　毕西西哑然失笑，杨诺笑的直拍桌子，曾晓气呼呼的拿着花瓶去洗手间灌水。
　　　　下班前五分钟，毕西西已经收拾好东西。
　　　　新世界三天打折返券，曾晓跟文学硕士谈掰了，上班来时她穿着吊带短裤凉拖大放厥词“不谈了不谈了，受不了了，牙疼口腔溃疡外带胃酸过剩，我是俗人，没有文化底蕴，请鄙视我吧”。
　　　　毕西西一边鄙视她，一边绝望的想，看来愤青白装了，给自己奉茶磕头封大红包的将另有其人了。
　　　　为了抒发郁结的情绪，曾晓准备赶打折大肆物质一下，约好毕西西，二人准备直奔新世界抢购去。
　　　　毕西西一想自己看中的那款CK吊带裙也参加返券，就觉得心里的草呼呼疯长，她一边关电脑，一边催促曾晓快收拾。
　　　　就在这时，程麓的内线接了进来，声音隔着话筒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毕西西，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上电话，毕西西心里开始祈祷，诸神保佑，千万别有什么要加班的事。
　　　　她放下包，忍不住嘀咕“这一下午都干嘛去了，非要赶着下班点有事，当人家领导也不带这么践踏员工时间的。”
　　　　敲开副总办公室的门，毕西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不知是这屋冷气开的太足，还是程麓扫射过来的目光温度太低，他扔过厚厚的一沓文件“这是最近半年公司纸媒体的广告投放及效果监控，把它们整理出来，提个报告做成PPT，十点前给我，急用”。
　　　　迟疑了片刻，毕西西忍不住出声确认“您说今晚十点吗？”
　　　　程麓连头都没抬“对，今晚十点，如果完不了，我可以等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怎么就那么会掐算呢！
　　　　心灰意冷的把文件抱回办公室，就差没眼泪汪汪的抱着曾晓哭两声，好在小周通情达理：“领导，您别难过，今天去不了咱明天再去，三天呢，不急”。
　　　　“恩，那咱明天再去”毕西西这边正委委屈屈的点头呢，那边小周已经冲出办公室，她说：“领导，那我今天就不陪你加班了，明儿见”。
　　　　你大爷的！等毕西西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小周连人影都没了。
　　　　郁闷的毕西西草草的翻了一遍资料，估算了一下工作量，这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看这厚厚的一摞，明天能不能去也是个问题。
　　　　难怪说，混职场的，想要博个一官半职，就要练就心狠手辣泯灭人性的本事。
　　　　十点半，程麓进来，不动声色的在毕西西身后站定，毕西西立刻感觉方园六平米的温度骤降，连带着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都发僵了，半天找不到回车，也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对着电脑纠结奋战，可怜任务还没过半。
　　　　“今天就到这吧，先下班吧”程麓的声音虽然仍旧没什么温度，但是在毕西西听来，简直如沐浴了温暖的春风，她以最快的速度保存文件关机，抓过包准备夺路而逃，唯恐程麓改变主意。
　　　　“先等一下”。
　　　　毕西西刚要迈出的右脚缩了回来，心里拔凉，还是跑的慢了啊！
　　　　程麓在毕西西身后，幽幽的开口“我饿了，一起宵夜吧”。
　　　　这下，除了诧异毕西西还有一点紧张，以及，一点小期待。
　　　　毕西西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心里那点小期待的，于是，她绷平了脸想说，不早了，我要赶末班车。
　　　　“听说，这附近有家川菜馆，毛血旺做的非常不错”。
　　　　毕西西的思维有片刻的停滞，程麓的父母是工程师，常年随工程转战南北，他周末就会去奶奶家，奶奶是成都人，做的一手地道的川菜，毕西西也经常假装和程麓一起复习功课去程家混饭，程奶奶倒是喜欢外表看起来乖巧漂亮的毕西西，每次都会做一桌子川菜，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吃。尤其是毛血旺，那些百叶，毛肚洗的干干净净的，做的麻辣鲜香，吃起来特别过瘾，以至于毕西西每次想起来都怀念不以。那时，吃的满嘴流油的毕西西，口齿不清的嘟囔　“奶奶，我也要做你孙女”，程奶奶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说：“你问我们家小麓，估摸呀他更愿意你做奶奶的孙媳妇”。
　　　　那时，毕西西塞得嘴巴里满满的，口齿不清的点头，脸部红心不跳，管他呢，先开空头支票吧，吃饱再说。
第十八章
　　　　程麓压根没有回头看她，自顾自的大步走向电梯，毕西西一边紧捣着步子跟上，一边小声的抱怨“真是没风度，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保护弱小女子”。
　　　　毛血旺确实不错，程麓貌似吃的津津有味，也不开口说话，毕西西琢磨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个能云淡风轻聊的话题，一顿饭吃的非常冷场，好容易等着程麓招呼服务员结帐，她连忙放下筷子抹抹嘴，翻出钱包看着服务员说“AA吧”。
　　　　程麓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于是二人平摊了饭钱。
　　　　出了饭店，毕西西本想伸手拦出租车，程麓拽过她扬在半空的手就走，不由分说的把毕西西塞到他切诺基的副驾上，小声的命令：“把安全带系好”。
　　　　毕西西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极力的保持平静，偷偷的从观后镜里察看程麓的面部表情，仍旧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目光像是从眼睛里射出来的一簇簇冰箭，只是偶尔在某个瞬间，那轮廓让毕西西依稀的觉得温暖和安心，她曾以为，他是这个世上，她唯一可以安心欺负和随意指拨的男人。岂知，难料的世事悄无声息的变换了河东和河西。
　　　　下了京通快速，毕西西才恍然发现，快到家了，她说：“过了红绿灯就到了，停在小区门口就好，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麓依然沉默。
　　　　毕西西琢磨，他奶奶的，应该派他去保密局工作。
　　　　下了车，毕西西比着手势想说“路上小心”。
　　　　程麓已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留下毕西西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念叨，这男人怎么长成这样啊，真梗！
　　　　二天，毕西西屁股几乎都没离开过凳子，总算踩着下班点完成了任务，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周，依兰，你们等我一会儿，等我把报告打印出来交上去就ok了，啊！shoping，我的大爱，等我！”
　　　　把报告递到程麓面前，毕西西就等一句‘就这样，你下班吧’，就以100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
　　　　程麓抬头看见毕西西一脸春风，喜出望外的样子。
　　　　他接过报告，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然后递过来一张纸，毕西西的心不自主得提了起来。
　　　　“这报告先不着急了，先把这个做了，公司打算下个月在北京开一个京城的媒体发布会，你按我列的要求，从场地选择布置到邀请的媒体名单出个初步策划案，10点前给我”。
　　　　说完，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板着一张扑克脸看着毕西西脸上的春风迅速的被西北风取代了，她似乎正努力压制着火气，才没把那张纸甩到自己脸上来。
　　　　毕西西怒气冲天的摔门出去了。
　　　　身后程麓的脸上，涌出重叠的惘然和忧伤。
　　　　加班基本重复了昨天的流程，被送回家的毕西西看着绝尘而去的切诺基，虔诚的祈祷明天别再找事了。
　　　　新世界打折活动已经三天了。
　　　　依兰和小周说，今天你要再加班就不等你了。
　　　　但是程麓一天也没有动静，越临近下班毕西西就越坐立不安，四点五十，她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管啦，不就是一份工作吗，逼急了姑奶奶我不干了，我现在就去问他，有事没事，有事我也拒绝加班，爱咋咋地”。
　　　　曾晓和依兰看着一阵风一样璇出去的毕西西，茫然的对望了片刻，曾晓小声的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说也奇怪，副总最近很诡异，干嘛有事总要赶到下班”。
　　　　依兰同情的摇头。
　　　　毕西西无比彪悍的冲进了副总办公室。
　　　　在目光对上程麓那一刻，毕西西的彪悍劲儿直接偃旗息鼓了，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您还能再窝囊点吗？
　　　　程麓放下正在处理的文件，抬起头等着一脸纠结沮丧的毕西西开口。
　　　　半天，毕西西低着头讷讷的问：“我就是来问问您，昨天那份初案，有什么需要我修改的吗？我是说我可以加班改”她说完，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程麓说：“对，差点忘了，那辛苦你了，修改意见我等会传给你”。
　　　　毕西西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干嘛，道行不够就别学人家没事找事啊，这下好，加班加班！
　　　　攒了三天的购物漏*点无处发泄的毕西西，愤怒的转身准备回办公室把依兰和曾晓也拖下水，今天我不痛快你们谁也别想痛快了。
　　　　但是依兰和曾晓的身影已经闪过公共办公区，很不讲义气的闻风而逃了。
　　　　毕西西追上去，就看见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曾晓扮了个大大的鬼脸。倒霉的毕西西咬牙切齿的发誓，明天开始，要在那二人身上充分施加领导的残暴。
　　　　八点半，毕西西在MSN上把修改好的方案传给程麓，耐心的等着反馈意见，五分钟就后看见他的头像变黑了，正纳闷怎么掉线了。就发现程麓站在门口，平日里冰雕形象也掩不住疲倦，他说：“走吧，饿了”。
　　　　仍旧去了川菜馆，沉默着吃完饭AA制结帐，沉默着送毕西西回家。
　　　　单方面道别，毕西西有点纳闷的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辆远去的大切诺基，他在做什么？！
　　　　想重续前缘？不像，两天啥都没说。
　　　　报复折磨我，加个班也死不了人啊。
　　　　纯粹闲的，见不得别人过的舒坦，这点有可能。
第十九章
　　　　“啊！”曾晓跳了起来“姐姐，不可能，那个怎么也得两天做”。
　　　　依兰冲曾晓使了个眼色，说：“小周，传给我一部分，我帮你做”。
　　　　曾晓撇着嘴回位子，毕西西说：“依兰，你也收一下文件，公司最近计划开一个媒体发布会，邀请一些业内名人和各大媒体参加，你看看要求，下午下班前把初步设计方案做出来”。
　　　　“西西，太赶了”依兰提醒。
　　　　“你们不赶赶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企划部要提高工作效率”说着，拿过自己的杯子奔茶水间去了。
　　　　留下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看来以后不能老不拿豆包当干粮了。
　　　　于是，这一上午，企划部的工作氛围格外的严肃，大家看着始终没露过笑脸的毕西西，都低着头各忙各的。
　　　　毕西西心里暗爽，哼，也让你们知道赶个开明善良的领导是多大的福气，让你们不惜福。
　　　　没人发现，这领导自己正在网上到处闲逛，在她长混的BBS里开了个帖子大倒苦水，说了一箩筐自己领导的坏话，引来一群回帖的，一起义愤填膺的骂领导，等骂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偃旗息鼓了，毕西西又想起那条让她心里的草快长成草原的裙子，于是又开了一纪念帖，为痛失所爱赋诗一首，临了再去官方网站了把裙子的照片复制粘贴到自己的帖子里，供大家缅怀。
　　　　做完这些，毕西西发现，这一会儿功夫都该吃午饭了，凡事一投入时间就是过得快啊。抬头看看曾晓和依兰工作的格外的认真，心里就美，让你们不带我，让你们买那么多，哼！
　　　　不过这么一来他们是没空去吃午饭了，那只能孤家寡人自己去了。
　　　　等毕西西在楼下餐厅美美的吃完一顿咖喱鸡肉饭回到公司，前台小米挥手招呼：“西西，你的快递”。
　　　　“哦，是广告公司递的吧”。毕西西不在意的签收。
　　　　“不是哦，你看，摸上去好像是衣服吧”小米说着，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的挺细致小包裹。
　　　　毕西西纳闷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纸袋子，上面的logo让毕西西的小心肝忽然兴奋起来：calvin　klein
　　　　迫不及待的打开，没错啊，就是她狂长草的那条裙子啊！
　　　　小米忍不住赞叹：“这裙子真漂亮，网购的吗？”
　　　　“哦，对，网购的，哈哈，谢谢了”毕西西眉开眼笑的抱着裙子漂漂然的走了。
　　　　办公室里三个正吃盒饭的倒霉孩子看见抿着嘴乐个不停的毕西西，分外纳闷，怎么一顿饭吃的大雨转晴天了。
　　　　毕西西也不管，她把裙子收进抽屉里，心情不错的宣布“你们那活，今天干不完的话明天交也行，不着急”。
　　　　怎么了，下楼捡钱包也不用美成那样吧。不过您也早说啊，害人家集体吃盒饭！
　　　　过了半小时，头脑过热的毕西西渐渐冷静下来，谁递的呢，包裹上没有地址，也就在论坛上念叨了，可是网上谁知道谁是谁啊，还能递到公司来，毕西西越琢磨越纳闷。她回到论坛了看了眼，帖子后面只有一个叫GARY的人回了一句，别失望，它要跟你有缘会来找你的，哈哈。
　　　　毕西西查了查这个叫GARY的资料，是一个只有19岁的大学生，貌似纯属路过灌水的主。不过也不好说啊，于是毕西西谨慎的回了句：借您吉言！
　　　　继续思考了一阵子也没思考出点线索来，毕西西索性不管了，估摸是自己的粉丝送的，呵呵！反正把草拔了是正经事。
　　　　也不想想，她有粉丝的年代，基本要追溯到幼儿园时期了，那会儿，她算得上温柔可人。
　　　　不管，泡杯柠檬红茶去。
　　　　等毕西西从茶水间出来，看见依兰正在前台打卡，一脸的焦急。
　　　　毕西西连忙放下水杯子过去问“怎么啦？！”
　　　　“奶奶心脏病犯了，这个月都二次了，我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检查”。
　　　　“啊！不要紧吧，那你快回，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我先回去，邻居刚给我打的电话，说已经吃过速效救心丸了”。
　　　　“那你先去，我下班过去看奶奶”。
　　　　依兰是个孤儿，很多年前，苏爷爷和苏奶奶早起遛弯在胡同口捡到了还在襁褓中的依兰，身上只有一张写了名字和生辰的纸。
　　　　苏爷爷和苏奶奶的孩子早在文革中失散了，老两口捡到依兰，如获至宝。后来苏爷爷在依兰上高二的时候生病去世了，留下依兰和苏奶奶相依为命，老太太硬是靠着微薄的退休金、捡破烂和街道居委会的扶持供依兰念完大学。
　　　　每次依兰说起来，都会郑重其事的说：“我一定要让我奶奶过上最幸福的日子”。
第二十章
　　　　苏奶奶住在住院部内科。
　　　　推开病房的门，苏奶奶正靠在床头，依兰坐在床边上削苹果。看见毕西西和温纹进来，奶奶乐呵呵的欠着身子招呼她们坐下，吩咐依兰给她们拿吃的。
　　　　“不用，奶奶，您快休息，不用招呼我们”温纹连忙上前安抚老太太坐舒服了“您感觉好些没”。
　　　　“没事，老毛病，依兰总是小题大做，害你们下了班还辛苦的跑来看我”苏奶奶说着慈祥的摸摸毕西西的头发“西西最近瘦了，小脸越发小了”。
　　　　“她呀，整天嚷着减肥呢！”依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毕西西。
　　　　“没有了，奶奶，我都是吃饱才嚷的”毕西西连忙解释。
　　　　“呵呵，就是，减什么肥啊，胖乎乎的才好看呢，你们三个都太瘦了，赶明奶奶好了，给你们好好补补”苏奶奶笑的和蔼可亲。
　　　　“奶奶，您最好了，您做的菜最好吃”温纹一脸向往。
　　　　“你就知道吃”毕西西把苹果塞给快要流口水的温纹。
　　　　等大夫查完房，奶奶说要睡会，于是把她们三个赶出来吃饭。
　　　　“依兰，奶奶的病没事吧”下了楼，毕西西连忙问依兰。
　　　　依兰的表情凝重“老毛病了，风湿性心脏病，大夫说先住院观察”。
　　　　“别太担心，奶奶一定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温纹安慰着拍拍依兰的肩膀。
　　　　三个人在快餐店随便骗了骗肚子，依兰回病房陪奶奶，毕西西和温纹闲来无事顺着王府井慢慢的往地铁溜达。
　　　　经过外文书店的时候，温纹笑笑的看着毕西西“西西，记得高三暑假那会咱们在这里跟老外搭讪的事儿不？”
　　　　“切！那么糗的事，怎么可能忘了呢？”
　　　　那会儿英语说的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温纹就要去美国了，为了整个口语速成，参加了一培训班，老师说口语需要环境，街上看见老外就主动上去聊聊。于是温纹下了课就把毕西西和依兰从家忽悠出来，直奔王府井打算找老外操练。
　　　　虽说大家从小就学习了世界是奇妙的，有各种人种，语言，丰富的文化，历史文明……可是当那天下午当她们要真正直面与外国友人沟通时，大家打心眼里郁闷，TMD联合国为什么不宣布全世界统一说汉语啊，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鸟语都统统废了！
　　　　三个人在外文书店里鬼鬼祟祟的物色看起来比较和蔼可亲的老外，每当有老外疑惑的看她们时，三人连忙扭头装作看书的样子，简直跟地下党似的。后来，她们终于锁定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可亲的老外，于是推搡着温纹让她打头阵，毕竟毕西西和依兰只是陪练不是。温纹紧张的裙子下面的小腿肚子直打转，鼓了半天的劲，总算挪着脚步向老外靠近，就当两人只有一米之遥时，那个老外忽然放下书向外走去，毕西西一急，推着温纹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书店门口时，出口的报警器忽然响了，工作人员立刻冲了上来“三位同学，稍等！”仨人一下子懵了，工作人员立刻把她们带到办公室，要求她们把书包打开，一翻检查没有可疑物品，这时，温纹红着脸从她的牛仔裙大大的布兜里摸出一本袖珍版英语300句。敢情是她老人家刚一着急把手里的书直接揣兜里了，结果为了一本四块多的破书，她们仨足足被教育了一个半小时，可恶的是那个领导还叫了一份肯德基外卖一边吃一边训她们，等被放出来的时候毕西西饿的都快站不住了。
　　　　正当毕西西和依兰准备声讨温纹时，一个老外，正好是之前毕西西们物色好的那个老外走过来，一脸亲切和蔼的微笑跟她们打听：“where　is　quanjude？”
　　　　仨人相视苦笑，连忙把温纹推向前，结果温老人家中英文全上，还加上世界通用的手势，老外仍旧睁着一双无辜的充满疑惑的大眼看着她们。
　　　　后来温纹一跺脚，大家只好把那老外送到了全聚德门口。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那个当年恨不得把说英语的人民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