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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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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馋呢。”易之虞无奈地看着荆照秋,他实在没有对某种食物特别的喜爱,理解不了这种对于食物的热爱。不过,荆照秋做的,总会多吃两碗饭。
  荆照秋有些羞耻地低下头,这个这个……太馋了,好像让人笑话了。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馋,如果没吃到自己想吃的,还发脾气不高兴,心情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好在没旁人在,笑话不得。
  “哎呀,你别问了。我以前不这样的。”
  “能吃是福。”
  易之虞越是这么说,荆照秋越觉得自己太馋了实在不雅观。
  “哦,我想起来了。”荆照秋忽而瞪大眼睛,抬起下巴,努努嘴,“你明天去问问药铺或者其他大夫,文添祯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未免太夸张了。什么药啊,这么多犯冲的禁忌。莫不是,他看我不爽,故意整我来着?”
  荆照秋表示,这也不是没可能。这个文大夫,确实是七分不着调,还真像他会做的事。


第19章 典当
  “小心点!”拾易当铺的掌柜举着鸡毛掸子往小二的脑袋就敲,边敲边啰嗦道,“惫烂小童,整日光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十一少爷刚离了信阳城,就现出原形。做事精细点,仔细你这层皮!”
  被训话的小二忙拿起抹布四处胡乱抹上一通,转头砰地撞上了人。
  “哪个不长……”小二眼都不抬一下,便要发火。
  哐!掌柜的鸡毛掸子又敲了小二的头。
  “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着。”训完小二,扭头对来人送出笑脸,“这位公子,您是当还是……”
  易之虞直截了当:“赎。”
  掌柜所指的公子,便是易之虞。说是要验一验文添祯配的药,易之虞又想起,当日为了买下宅子荆照秋将一对镯子当掉之事。易之虞便悄悄取了当契想将镯子当回。
  掌柜接过当契,扫了一眼,再看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气势却十分足的易之虞,看来是个不喜欢废话的爽快人,如此,掌柜也不再多攀扯,唤来了小二。
  “小周,去,把这张当契上的典当取来。”
  小二接过当契,转身进去了。掌柜笑道:“上次似乎是另一个人来当东西。”
  “嗯。”易之虞冷漠回答。
  “本店规矩,赎东西是要多保管费的。五十两的活当,如今过了两个多月,按规矩该收您五两银子。”掌柜脸上带着笑,但心里却有几分战兢。这客官气势也太足了,看着倒像个煞星。
  “可以。”
  易之虞保持高冷的状态,善言会道的掌柜也接不下去话,正巧,有熟客进来,便丢下这边,去和熟客搭话。
  “哟,王老,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不是来了嘛。”被叫做王老的是位穿着低调却富贵体面的五十上下的男人,王老熟门熟路地在摆着古玩的柜子上看了一遍后,才问掌柜,“可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王老就爱淘各种宝贝,名人字画金器瓷器,都不拘,是这家当铺的老主顾。
  “有有,最近来了好些好东西。”掌柜又让另一位小二进去,“去,把少爷新进的那套前朝书圣所用的文房四宝拿出来给王老看看。”
  “哎哟,那可好。”王老摸着胡子高兴地等着文房四宝,在大堂中央环视了一遍,目光擦过等待的易之虞时,有一丝讶异,不过不多在意,转而问掌柜,“你们老板今儿怎么不在?”
  “十一少爷昨天上京了。”
  “上京?”王老追问,“是有什么事吗?”
  掌柜道:“事嘛,确实有。”
  “是主家那边的事。”
  “哦?”王老惊讶。拾易当铺是本地最大的当铺,但谁都知道,也只不过是易家的一个分支。易家分支遍部天下,各行各业均有易家人的影子,可以说,几乎每一个易家人都是富贵逼人。可易家分支再富贵,都抵不上主家。
  主家那支才是真正的富贵滔天。白玉为堂金作马,十里长街是易府。而这一代主家的当家人听说是个铁血硬茬子,又与宫里的关系紧密,富贵权势无一不在。
  “主家怎么了?”
  “这事儿还没传扬出去。”掌柜压低声音,避开其他人的耳目,“我跟你悄悄说了吧。主家老爷失踪几个月了!”
  “几个月?”王老惊呼,“那可了得?”
  掌柜露出鄙夷的神色:“了不得了。哪里都骚l动起来了。”
  “那是怎样?”
  “主家——可是块大肥肉,人人都盯着。如今当家人不在,谁都要动上一动。你可不知道,据说,其他几支分支早就对主支施压,说是主家老爷生死未测,合该找个新当家人主持公道。”掌柜说着,露出嘲讽之意,“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谁不知道这些人心思。还不就是急着想吃这块肉吗?真是目光短浅!”
  “什么意思?”
  “当家人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真是死了也便罢了,若是活着呢,还不得一个个全收拾过去。他们逼l迫主家一定找个做主的,可主支一脉单传,再找不出旁人来了,现在也就靠着老太太一个人撑着,没让他们得逞。”
  “那十一少爷?”
  “我家少爷长远着呢。”掌柜得意,“当家人没那么容易死,我看,迟早会回来。与其在这时候得罪他,到时候秋后算账,不如讨个好印象。”
  “这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少爷呀……看热闹去咯。”
  未免让人听见,掌柜压低了嗓音,可大堂之人还有耳力极好的易之虞在。易之虞听了一会儿,摸了摸耳朵,总觉得很熟悉。
  那是……
  “掌柜,镯子拿来了。”小周气喘吁吁跑来。
  掌柜接过镯子,递给易之虞:“客官,您看看,对了没?”
  易之虞拿过来随手便放到怀里,递了五十五两银子给掌柜,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出了当铺,易之虞直接去了医馆。老中医打量了易之虞一番,问:“小兄弟,哪里不舒服啊?”
  “不是我。只有有点问题想问问。”
  “问问题?”老中医皱眉,麻烦,“说吧。”
  “你看看这张药方怎样?”易之虞把文添祯的药方递上。
  老中医接过,摸着胡子从头看起,边看边舒展了眉毛:“是张好药!敢问是哪位医师?”
  “乡野医师,不足挂名。你是说,这是张好药方。”
  “当然好了。你看看……”
  “那,这张药方有什么禁忌的吗?比如哪些东西会和它相冲?”
  “相冲?那是有的……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是药,自然会有和它药性相冲的东西在。”
  易之虞问出疑问:“那螃蟹、山楂会不会冲?”
  老中医突然笑了。
  “傻兄弟!吃这张药方的人,当然不好吃螃蟹山楂之类的东西了。这是老祖宗便传下来的道理。”
  还不等易之虞再细问,老中医自顾自便继续说下去。
  “怀o孕的人当然是不能吃这些的。你年纪小不懂,你家里人肯定明白的。小兄弟怎么问这种问题。”
  “啊?怀;孕?”一向镇定的易之虞头回惊得舌头打结。任凭他想过千个万个理由,断没有想过怀l孕这个可能性。
  “这……这……大夫,你不是看错了吧。吃药的……他他……他是个……”男的啊。
  …………………………………………………………
  而窝在家里懒得动弹的荆照秋丝毫不知道易之虞正遭受着巨大的惊讶,未来这份惊讶会以数倍的形式更加轰炸荆照秋的神智。


第20章 我的照秋。
  春日和煦的阳光撒下,院中枣树的黄绿色的花蕊落了一地,脚踩上去,绵l软l绵l软,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花香。荆照秋在这种清淡的香气中躺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
  按理说,该是这个点起来烧火做饭的。
  可缠l绵的睡意总将他拖了回去。怪了,怎么近日越发惫懒怠惰。整日都好像有数不尽的困倦与睡意,应该……唔,应该只是春困了。
  要不要起来做饭。荆照秋挣扎了三秒,便翻了个身,继续在若有似无的清香之中优哉游哉酣眠。那不是还有两个人嘛。等易之虞回来,再不济还有医生。
  难吃就难吃点,反正他又不吃。他——是有加餐的。
  易之虞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荆照秋像只餍足的猫儿似窝在太师椅里,山里温度低,一床厚毛毯没有落下,脸睡得红扑扑,长而卷的睫毛轻轻l颤动,似乎梦见了什么。几朵黄色花蕊落在荆照秋的发间,易之虞探身捡了起来。
  手却没有放开。
  顺着头发,一直抚摸l到了腹部。温热的触感仿佛具有吸引力一般,易之虞静静隔着,忘记了撒手。
  一串脚步声,文添祯从里屋走出,正要喊荆照秋,却瞧见了易之虞。
  “你在……”
  易之虞锐利的目光如箭般扫了过来,文添祯立刻噤声。见鬼了,这煞星怎么那么吓人。
  “小声点儿。”易之虞收回了手,压低声音对文添祯道,“去那边,我有话问你。”
  文添祯惴惴不安地缩着头,感觉到易之虞全身散发着冷意。天哪,为什么他要怕这个明明现在比他还小还矮的人!他他他没什么好怕的,文添祯试探着抬起头,触到易之虞目光的时候,受惊地缩了回去。
  不不不,好可怕的。这个煞星高起来比他高,就算眼前这个模样,抓起十个他吊起来打没问题。
  “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老实交代,药是怎么回事?”
  “药!”文添祯慌了神,竹筒倒豆子似,主动交代了个遍,“那那那什么……就是这样。”文添祯头都不敢抬一下,仅凭直觉都能感受到阴云在头顶密布。慌乱之中,开始理清思绪。不能慌,不能乱,要想想如何把伤害压到最低。
  虽然易之虞很强势,但实际上,这个家最有话语权的还是荆照秋。这一点不会错。如果让荆照秋知道这件事,他保证会更气。可若是荆照秋气的是易之虞的话……对对,他应该减轻自己的仇恨,让易之虞成为主要承担者。
  有了。
  “你听我说,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这件事着实不能说。”文添祯稳住情绪,理清思路,说道。这话并不假,他之所以不说确实有关于这个原因的考量,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那么容易接受自己怀l孕的事实,换一个人,或许便崩溃的以头抢地,“我是怕荆照秋受不了。”
  文添祯说着,观察易之虞的神色,看易之虞并没有阻止,便继续说下去。
  “你想,荆照秋若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万一他受不了……”
  天雷忽然劈进易之虞心上,易之虞一惊,思索起此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又惊又诧又喜,百味杂陈,不能自已。可这是他,那荆照秋呢?
  他有知道荆照秋如何作想吗?
  孩子并不在他身上,他无法完全体会这种感觉,荆照秋不一样。直接承受的人是他。若是荆照秋不愿意,他又如何自处?
  这个孩子能留不留?荆照秋愿不愿留?都是未知数。
  文添祯趁火打铁:“你不如去试探试探荆照秋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现在一条船上的可不只他一个,要沉一起沉。
  再说了,易之虞不才是真正的犯人吗?主犯在这儿,他最多算隐瞒不报的从犯。
  易之虞收起所有心思,瞥了文添祯一眼:“你最好莫要搞小动作,否则……呵。”
  “不会,不会。”文添祯举双手承诺。还观察啥,这下真犯了众怒了。
  晚上,荆照秋坐在灯下,数着所有的银钱,易之虞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点心。荆照秋连忙放下银钱,露出了笑意。
  “做好了?”
  “好了。你看看,做的还行不行?”易之虞放下碗,立在浅口宽底大碗下的是淋了桂花蜜撒了葡萄干和梅子碎的白色奶冻,勺子轻轻一压,颤颤巍巍,“这个什么奶冻,我只能做成这样了。”
  荆照秋忽然说馋了,要吃什么奶冻,什么是奶冻他都没听说过,照着荆照秋说的方法,挤了羊奶,做了好几份才有一份像样的出来。羊奶牛奶他是都不吃的,闻着就腥,可荆照秋好这口,因此还特地向村里养牛羊的人家牵了头产奶的母羊。屋后的荒地全是青草,羊的食物是不短缺的。
  就是荆照秋每次看着易之虞技术不纯l熟的割草喂羊场景就咯咯咯笑。好好的大户人家的少爷,现在竟然流落到需要割草喂羊。
  “很好了。”荆照秋吃了一口点点头,羊奶有点腥,模子也没成型,奶冻半塌陷下去,看着有些丑,但很是不错了。荆照秋从来没有忘记,易之虞可不是天生会做这些事的。起初,可是连锅都要烧出个洞的少爷呢。
  他或许能够相信这个人。
  或许一夜风流,也能念念不忘。
  再者,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也不为不可。
  荆照秋怎么会没有发现?
  他自己对易之虞的态度渐渐改变了许多。
  气氛莫名有些沉默,荆照秋随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吃奶冻。我以前都不爱吃,嫌甜得慌,现在的口味真是改了好多。还饿的快。”
  “诶,对了,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长胖。”起初荆照秋只是没话找话,可说着说着,却是真的觉得自己胖了,腰好像粗了点。虽然不是姑娘家,追求纤细的腰,但胖起来总是不好看。“你感觉感觉,是不是胖了?”
  “没吧。”易之虞虚虚地掐了掐荆照秋的腰。说是胖了,但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况且易之虞觉得胖点也挺好。
  “真的没有吗?我觉得小肚子都快有了。”荆照秋没多想地把易之虞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看是不是,有小肚子了?完了,我可不想提早发福,变成大腹便便的模样。坏咯,一定是最近吃了睡睡了吃,长起来的。生命在于运动,这话果然不假。”
  易之虞半蹲下来,手按在荆照秋腹部,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下,感受着手掌下的触感,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在动的特点。
  “照秋。”
  “嗯?”
  荆照秋还沉浸在自己到底有没有胖的忧虑之中,甚至没有听出易之虞声线有一丝颤抖。
  易之虞似开玩笑一般道,可是否认真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说,如果这里……我是说如果,如果这里怀了个孩子,你会怎么做?”
  调笑般的语气,掩在阴影下的脸,阴云密布。
  他会听到一个怎样的回答?是宣判死刑,还是暂且留他一命?
  惴惴不安,不能成眠。


第21章 抗拒
  “啊?”
  荆照秋嘴巴张得老大,大吃一惊的模样,像是还没明白。等明白过来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气急败坏瞪着易之虞。
  “你说什么胡话!”
  “我……开个玩笑……”易之虞脸色还能维持住笑容,心底却似冰封。
  荆照秋推开他,显得很气愤。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什么玩笑都开得。”荆照秋脖子通红,脸上很不好看,“我——我又不是——不是……”
  荆照秋话卡在喉咙,半晌又憋出几个字。
  “怀……那是女子……”
  说到这里,荆照秋忽然气又顺了出来,郁郁说了一句话:“你莫不是把我想成女子?”话说出口,荆照秋又紧紧闭上了嘴。满口酸话,酸得他自己牙疼。想他向来精明,可遇到这种事,往往嘴就笨得不会说,这话说的倒像是他们有什么关系一般。
  半路结伴,不算正当关系。
  “怎么会?”易之虞连忙宽慰,“你又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把你想成……你哪样的,我会不清楚吗?”
  “我知你,是个顶天立地坚强的男人。”易之虞强握住荆照秋的手,又温柔道,“又是极可爱纯澈的人。”
  “说什么可爱不可爱的,又不是小孩。”荆照秋被顺了毛,语气软下来,但听到可爱这种词用在自己身上,有些抗拒,但想到都是夸他的话,也不多说什么,只闷l哼了一声,说可爱不够男人。
  荆照秋的情绪平静下后,再想起此前易之虞问的问题,也没那么抵触,竟然主动回答了。
  “你问我如果怀了孩子我会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
  易之虞猛地抬头。
  “我受不了。如果这里真有,我……”荆照秋眼神一厉,迸出几分冷意,“”不要他。”荆照秋闭了闭眼睛,睫毛微颤。
  荆照秋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却怀孕的事情,想到自己丑陋的大腹便便模样,便觉得极其难堪。
  但冷意只是一瞬间。
  荆照秋立即松动眉头,缓和了神色,眼里的冷意一扫而光,重又变成易之虞眼里最是可爱纯澈的人。他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怀孕的。喂,你说是不是?”
  易之虞深深垂着头,所有的表情都掩盖住了。
  “嗯。你说的对。”易之虞平静的回答。
  但掩住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煞白煞白。寒意从他的脚尖升起,直达心间。这是他的照秋。不管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的他的照秋。
  是要让荆照秋为此痛苦,还是遵循他的想法,将属于两个人的骨肉扼杀在腹中。该怎么选?真的选择抛弃,易之虞能做到吗?
  易之虞忽然不敢将怀l孕的事告诉荆照秋了。
  他要好好想想,再想清楚。
  “我突然想起灶膛的火还没熄,我先出去了。”易之虞找了个借口离开,荆照秋盯着易之虞的背影,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他又回想起易之虞的问题。当着易之虞,他信誓旦旦说会舍弃,可如果真的有,当真能下得去手?
  该死,被易之虞瞎问,弄得他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像真的怀l孕了一样。不,不会的。荆照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面,确定了自己是根正苗红的男人,才稍稍放松些。
  易之虞出了房门,就看见等在外面的文添祯。文添祯一见到易之虞便问:“他怎么说。”
  易之虞摇了摇头。
  “很抗拒。”
  两人走到无人处,才稍稍放开了声音。
  “那是自然的。”文添祯便是有这个考量,才隐瞒了。想荆照秋的性格,万一不接受这个孩子,要死要活非要打掉,那该如何。
  易之虞的眼底全是挣扎犹豫,半晌他忽然对文添祯道:“如果这个孩子没了……”
  “不行!”文添祯第一个反对,颇为不善地瞪易之虞,“嚯,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没有人性的家伙,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我要告诉……”
  “闭嘴。”易之虞打断文添祯的喋喋不休,他怎么会不想要。只要想到如果有个像荆照秋一样软软l绵绵的小东西,他的心都要化了。可……荆照秋是最重要的。如果会让他痛苦,不如不要。
  文添祯收起玩笑,严肃道:“以我一个大夫的医德做保证,这个孩子不能打。”
  “为什么?”易之虞连忙追问。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大约易之虞自己也没有发现。
  “愚蠢!”文添祯一旦进入到大夫的身份,便显得十分严肃认真,“男子怀胎岂能与女子怀胎相比。女子怀胎已是不易,落胎对其伤害十分之大,许多落过胎的女人一生都会留下各种疾病,更何况是更艰难的男子。”
  “这一胎若是落了……那他的身体也不要了。”文添祯话说的重,但却是实实在在毫不掺水的。
  “所以……”易之虞松了一口气,眼中多了分希望。文添祯悄悄打量着,感叹,这么一个冷血残酷的煞星,竟然也有如此脆弱不知所措的时候。倒真是世上诸人都有其死穴,易之虞这个人,或许在他冰冷的从前没有死穴,但从遇到了荆照秋起,从此便有了能置之死地的死穴和不能触碰的逆鳞。
  “如何让荆照秋想通,接受自己怀。孕,那是你的事。”文添祯指指荆照秋,“你们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呢,只要保证调养好他的身体就行。”
  “有一点注意了。怀l孕的人心情如何,对胎儿影响巨大。切记,莫让他情绪大起大落。”
  要说通荆照秋,这是一样极难的事。易之虞旁敲侧击过几次,荆照秋都是一副完全不能接受,有他没我极其愤然的表现。
  “怎么又喝鸡汤?”荆照秋睁着半只眼睛,扫了眼桌上将油花撇得干干净净的鸡汤,提不起什么胃口,“每天这个汤那个汤,我都快喝成胖子了!”
  “哪儿就算胖了?”易之虞捏捏荆照秋的手腕,捏不出什么肉来。
  “腰啊。”荆照秋用力拍拍肚子,拍得易之虞心惊肉跳,生怕拍出什么问题,“我的肉全长腰上肚子上了。”
  他忽然悚然地坐起来。
  “喂,易之虞,你过来。”
  “都怪你和我说什么怀孕,导致我现在都出现幻觉了。昨天……”荆照秋环顾四周后,才压低声音道,“昨天,我甚至感觉到肚子动了一下。”
  易之虞咳嗽一声。月份也才三个月,即便胎动也早了些,可见荆照秋是真的被他说出幻觉来了。
  “想什么呢。”易之虞叹口气。他都不知要拿荆照秋如何是好。
  “易之虞啊。”荆照秋呢喃着唤了声,易之虞看他,荆照秋又犹豫着不说话了。
  等油灯里的灯芯都烧了小半截,忽然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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