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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合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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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单渺之目不能视。
  薛易悄悄看了一眼安云慕,却见安云慕十分淡定地挑咸菜进碗里。
  「这个……不太一样,不好说。」
  单渺之道:「也对,听说薛神医就是亲手把那个人的脸弄得面目全非,可见薛神医对美之一字一窍不通,几乎称得上是一个半瞎,我是白问了。」
  薛易怕他说得更多,于是故意激怒他道:「我这个半瞎,正好来治你这个全瞎。」
  单渺之咬牙切齿,「啪嚓」一声,将一双筷子都捏断了。
  杨云杉忙去取一双新筷给他:「宫主,快趁热吃,面泡久了就发了,会不好吃的。」
  单渺之冷冷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薛易啧啧道:「你气性这么大,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单渺之怒道:「关你屁事?富贵,还不快扶我回去?」
  他虽然能听声辨物,但只是眇了双目不久,对于静物还没有记心,一路回客房很可能就会撞到。
  杨云杉七手八脚地便来扶他出去。薛易也没劝,自顾自地吃面。
  安云慕笑道:「就他这德性,你还给他解毒?」
  「给人治病又不看人品。」
  「说的也是,人家付了诊金,不治又怎么说得过去。」
  薛易也不辩解,顾着低头吃东西。
  安云慕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我说,你挣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要在这山里建个宫殿吗?宫殿倒是好建,怕是吃食不太好解决,粮食运进来就够不容易的了。」
  薛易闷声道:「这里的气候正好,有温泉,又有寒潭,可以种很多种疑难杂症需要的药草。很多药草有毒,怕有歹人偷了去,又要有人守着。我在这里的话,配制药方也能方便些。」
  安云慕失笑道:「原来你是专治疑难杂症吗?其实能治大部分的病就好了,许多病治不好也只能怪病人倒楣。」
  「普通病症当然也是要治的,只是我收费太贵,患了普通病症的人不会来找我。有些怪病或许在当世只有很少的人患上,但以后未必就不会出现。若是有大夫正好在医书上看到,便能多救一个人的命。我就是想做出这么一本医典。」
  安云慕目中异色一闪而过,笑道:「这本书一定很厚。」
  「其中的药方大部分来源于前人,并非我一人之功。」
  「没想到薛大哥有这般志向,令小弟佩服之至。」
  「你过誉了,我也只是做个打算,成书至少要二十年吧,远得很。」
  就算印出来了,他也没把握每个药方都没有错漏,也未必能让每一个有抱负有见识的大夫见到,一旦遭遇乱世,许多书籍还会付之一炬。
  所以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多多地印,并且打点各地的官府,尽量让更多的大夫看到。这么算下来,要花很大一笔银子。如果和朝廷打好交道,直接建一个藏书阁,让天下所有大夫查阅,倒是能省很多事,只是难免要进入朝廷的视线,以后是避免不了入宫的了。安云慕正在朝中当值,因此这件事并不宜让他知晓,他也从来没在安云慕提起。
  没想到今天随口一提,安云慕倒像是对他刮目相看的样子,眼中多了许多温和之意。
  他心中微微一愣,便想起了安云慕以前曾经叫过他财迷精,不由有些好笑。
  安云慕少年风流,率性洒脱,说话比这难听的都有,因此他最多也就是心里有些刺痛,并不会责怪他。
  他和安云慕讨论了一番医术,安云慕忽然笑道:「薛大哥,你看我习医有天分吗?不如收我为徒怎么样?」
  「怎么?」薛易呆了一呆。
  「我听说你还缺一个嫡传弟子,不如收了我吧,我觉得我也挺聪明的,传你衣钵应该是够了。」
  「……嫡传弟子要跟我姓薛。」
  「反正姓安也没什么好,跟你姓薛也行。」
  传人姓薛只是一个由头,若是那一代子孙医术不足,名号为别的弟子所得,那名弟子也要与子孙之一结为伴侣,如此才能共同守住静溪山这片灵地。只是薛家的人习医的天分极高,这种事极少发生。
  「你对习医一直没有兴趣的,怎么忽然……」
  安云慕摸着下巴道:「你看,今天不过只是四个男人,就够嘈杂的了。以后求医的人多了,不免打扰了此处的清净,如果我是你的嫡传弟子,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那个药材房禁地探讨一下医术和人体经脉什么的,别人还不能进去打扰。」
  薛易啼笑皆非,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惦记上了那个地方,无语道:「你不该拜我为师,该拜唐绝那个老混蛋为师才是。」
  薛易以前曾经和那个极擅房中器具的唐绝有过数面之缘。其人据传是蜀中唐门人士,只是奇淫器具弄得太多,唐家担心自家名声,便把他逐出了唐门。不过实情究竟为何,外人终究未能知晓。
  安云慕嘀咕道:「他倒是想收我为徒。」
  「什么?」
  「他说我有许多奇思妙想,所以想做我师父,我没答应。用东西倒是有趣,可是整天关在房里做东西,也太闷了些。更何况,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哪还需要用器具来助兴?连我都要憋坏了。」
  他隔着裤子抚摸着薛易的下体,薛易想避开,反而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今天的裤子和外袍都有点宽松,轻易就被握住了,不由得脸胀得通红。
  安云慕叹了一口气:「这么小,也只有我才不嫌弃了。你要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非把你嫌弃死了不可。」
  门外忽然传来「啊」的一声,杨云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薛易大惊,连忙拍开了安云慕的手,老脸一红,只盼杨云杉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杨云杉的反应显然不如他所愿,他张口结舌,目光紧紧看着薛易下半身隆起的部分。
  「怎么了?」薛易干咳一声,侧了侧身,挡住杨云杉的视线。
  「薛叔,我……我来帮宫主端点东西过去吃,怕他没吃饱。」他飞快地把桌上那碗单渺之几乎没动的面条端走,走到门外丢下一句,「薛叔,薛婶,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果然全都看到了……
  薛易脑海一片空白,呆滞地看向安云慕:「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么小』之前吧。」安云慕微微一笑,「不过不要担心,他估计会认为你把我当女人来抱了。」
  薛易倒是想心存侥幸,可是被说小了,除非安云慕是阳痿,不然根本轮不到他抱安云慕吧。
  其实谁上谁下,他根本不介意。很早以前他虽然想过伺候安云慕,可是被上了以后,似乎也没那么难受。反倒是被人知道他小,这件普通男人都会接受不了的事,他也同样接受不了。
  他脸上羞耻难当,却无法苛责安云慕。毕竟安云慕说的是事实。
  安云慕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为了罚你一晚上不睡觉,跑去钓鱼。」
  「……」
  他还以为安云慕不记得这件事,没想到在这等着。
  安云慕揉捏着他的柔软。许是隔着一层布料,刺激更大。被捏在安云慕手中,他根本不敢挣扎,他越是挣扎,安云慕就有可能抓得更紧,到头来被扯痛的还是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个地方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他喘着粗气,不得不用手扶住桌沿。
  「知道错了吗?」
  他虽然语气十分温柔,但薛易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颤声道:「错了。」
  杨云杉他们没来的时候,他和安云慕坐在八仙桌相邻的两张条凳,但此时安云慕和他坐的同一张条凳,他避无可避,反倒被安云慕拉到了怀里。
  安云慕移开了手,叹了一口气:「若是让你再泄了精元,有违你的养生之道,就这么算了吧。」
  薛易不想这么不上不下的,原想求他再摸一摸,但终究还是忍住,食不知味地把面吃完。
  「吃好了就去睡觉吧。早上没睡好,不是吗?」
  薛易看着他的笑容,便觉得自己的下体更硬了一些,只可惜缺乏更大的刺激,始终在他临界的那点上。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自己去套弄了。
  或许……弄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他才只动了一下念头,恶魔般的嗓音就在他耳边道:「薛大哥要学会忍耐啊,要是你现在就射了,晚上再和我做,岂不是亏了身子?」
  薛易面红耳赤,在安云慕面前,他早就忘记了养生和克制,连自己都渐渐不像自己。
  下面硬着,头又晕得厉害,只知安云慕暂时放过了他,不会再折腾,登时如蒙大赦,把碗筷一放就赶紧回自己房里。
  离开安云慕,他的心情立时便平复许多,即使下面很硬,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睡到了下午,惦记那碗鱼头汤要提前下锅,便起身下床。
  去到厨房,发现安云慕居然已经在掌勺,他一怔,安云慕已瞧见了他。
  「我炖了一大锅汤,让那两小子多喝点,就吃不下别的了。」
  把别人叫做小子,其实自己也没大多少。
  薛易往锅里看了一眼,发现或许是鱼头并没有用猪油煎过,佐料也没放够,一副清汤寡水的样子。
  「要不要喝一点?」
  「还不饿。」
  「是啊,看着就不太好吃。」安云慕啧啧,用勺子胡乱在锅里搅了搅,「睡得好吗?晚上没问题吧。」
  薛易脸有些红,顾左右而言他:「我起来看会儿书,想早些把单宫主的毒解掉部分,不然毒性入脑,他可能会变傻。」
  「他现在还没傻吗?我还以为早就开始了。」
  薛易无言地看了看门外,希望单杨两人最好没听见。
  虽然他也讨厌单渺之,可是单渺之的身份他得罪不起,等到单渺之解了毒,回到西域召集一批下属,什么事也不做,光是天天来骚扰他,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把鱼块炸一下,肉馅不好去鱼刺,等我晚上来弄。」
  「行了,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弄就是。真是的,连个服侍起居的仆役也不请,还住这么偏,买个豆浆油条都买不到……」
  
  第19章
  
  薛易默默地听着他数落。
  其实他在山里住的时间不长,有几个药童也就足够。即便有病人求医,大多也是自带干粮的,若不是安云慕到来,他几乎不必亲自下厨。
  安云慕毕竟十分聪明,切鱼剔刺的技巧只说一遍就会了。若是安云慕再年轻个几岁,他可能真的会收他为弟子。不过年纪不是最大问题,问题是安云慕有时会忽然变得无比下流,他招架不住。
  薛易把要加到饺子馅的调料都放到一个小碗里,忽地感觉半边臀部被一只手掌,用力一握。
  ……薛易的脸都要皱成了一团,连忙从他的魔掌中逃离,皱紧眉头,转过身看着他。
  他笑容满面:「衣服太宽松了,都看不见屁股了。下次还是穿胡服吧,当然不穿更好。嗯,等那俩小子走了再说。」
  「你自己弄吧,我先去看书了。」
  「去吧,早点把单渺之治好,让他们早点滚蛋。」安云慕想了想,又道,「实在治不好也没关系,顺手毒死了事。」
  「……」薛易自然不会当真,没敢在厨房多待,连忙离开。
  他苦恼于安云慕这种突如其来的骚扰,可是,被他目光凝视时,笑语调戏时,却禁不住心神荡漾,色魂授予。
  明知道应该拒绝,偏偏被他吸引。
  薛易几乎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等着哪天被抛弃再说。
  可是那一天降临的景象,想想就很悲惨。
  他用情只会越用越深,到头来割舍不下,怕是更下贱的事都会做出来。或许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或许会对他围追堵截,不许他与任何人在一起,直至江湖上人人皆知。
  晚饭时单渺之没有出现,是由杨云杉把饭菜给他端进去吃的。吃过了饭,薛易收拾了碗筷,故意在厨房磨磨蹭蹭。
  安云慕也没离开,坐在旁边等他,提议到温泉旁边烤鹿肉。
  明知安云慕醉翁之意不在酒,薛易自然不肯答应。被杨云杉看到他们暧昧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再让他看到活春宫。
  「天寒地冻的,出去作什?在屋子里烤肉不好吗?」
  「温泉附近并不十分冷。若你担心弄脏了池子,我们吃完再去泡泡好了。」
  「不行,杨云杉睡得晚……」
  「那又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盘,非礼勿视,他就应该回避,何况,被他看到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薛易忍不住气恼:「你就是想让别人看到的吧?以前在陇西你也是这样,当着侍卫的面,你也……」
  「可是你也是喜欢的,不是么?」安云慕笑得什是邪气,手握住了薛易腰上的衣带,轻轻扯弄,「每次被人看到的时候,你的身体就会加倍敏感,才脱了衣裳就硬了……」
  薛易几乎懵了。
  他一直以为是安云慕欲望冲动之下,顾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对他亲热,即使被人看到,也乐于向别人炫耀有了亲密伴侣。却没想到安云慕竟然真的是故意的,只为了增加情事时的刺激。
  他几乎浑身都像被冰水浸过,许久才苦涩地道:「云慕,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人?」
  安云慕有些讶异:「我自然是将你当成我未来的伴侣看待。」
  「世上那么多人,你为何选中了我?」
  安云慕看了他半晌,发现他神色严肃,不由笑出声来:「薛大哥是要听甜言蜜语么?以薛大哥的理智,若是我故意说些假话来哄你,薛大哥也是不相信的吧?没错,我让人在方家山庄堵你,又千里迢迢跑到静溪山,其实的确没有那么多绮念遐思,但也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之举。我做这一切之前,都想过的。」
  他顿了一顿,又道,「威德侯府虽然被抄家,但皇上在京城另外赏赐了一处府邸给我,我确实可以结交京官,给自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以后能得到更多的提携。可是和世家的利益捆绑以后,我做事也要受到更多的制掣,不得自由。当今圣上册封的是男后,我男女不拘,所以娶男人为妻更为有利。历数我身边的人当中,薛大哥虽然出身草莽,但有一技之长,又没有父母在堂,最适合我不过。来到静溪山以后,和薛大哥详谈,薛大哥也曾表示,羡慕恣意洒脱的生活,我们应该是同道中人才是。」
  薛易如遭雷击,他没想到安云慕处处以利益为先,将一切都衡量过了,这才决定与他在一起。
  想问他一句「那么爱呢,你是否爱过我?」却觉得这一句在他庞大的论据跟前,竟然像是无理取闹。心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背转过身,随手做着厨房的杂事,用葫芦瓢舀着水,冲洗手上的污迹,用水声借以掩盖细微的水滴声音,口中带着自嘲:「其实我也不是良伴。我是个男人,不能给你传宗接代。」
  安云慕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江湖上不是有一种子母果,可令男子逆天成孕的么?你是神医,想必早已见识过。」
  「……子母果有毒,武功不够高的人吃了就是送死。」
  如果是别人吃,他还可以给人解毒,他自己吃了,分娩的时候毒性发作,只有等死。所以他和安云慕在一起后,就找了种种理由,放弃了传宗接代这个念头。
  安云慕一愣,随意道:「也罢,没就没了,反正我对于给安家留后没什么兴趣。」
  「照你方才所说,其实傅君衍更很适合你。傅家门户不大,对你的官阶来说,并不能形成限制。」
  安云慕沉默许久:「本来是的,可是现在……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可是你是爱着他的,不是么?」薛易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么一天,主动撮合他们。
  他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毕竟和我识得十几年了,感情一时难以磨灭,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虽短,但来日方长,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安云慕想要环住薛易的腰,却被薛易退后几步,避开了。
  薛易忽然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他:「安云慕,是我小气吗?你和他相处了十几年,却一直不忍心碰他,即使他激得你欺辱了他,你还知道用被子盖住他身上的吻痕。我认识你才多久,你就把我往床上带,还让那么多人看见。如果被你的侍卫,被杨云杉他们看到的人是他,你还会感到刺激快活?」
  安云慕皱眉道:「你怎么了?他和你性子完全不同,他那么害羞,要是被人看到会疯了的。至于我把你往床上带,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爬上我的床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薛易这才想起,他们初次欢爱就不是因为两情相悦而起。那个误会,他当时不方便解释,本以为安云慕定会在以后的相处中明白他并不是欺人暗室的猥琐之辈,却没想到安云慕根本就没想过给他洗清。
  薛易低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甘下贱之人……」
  安云慕看到他死寂的眼神,忽地有点心慌:「你只是因为喜欢我,这也无可厚非。我们在床笫之间本来就十分配合,可以互相享受情欲,这是多难得的事,你又何苦在意这一点细枝末节?」
  他想要去拉薛易的手腕,薛易却退到了刀架旁边,摘了那把剔骨尖刀,反手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自尽。」
  安云慕自然明白,这把剔骨刀有多锋利,分筋剔骨,一点卡壳也没有。他停下脚步,神色困惑而无奈:「薛大哥,你究竟是怎么了?有话好说,何苦要寻死觅活?」
  他走近了几步,想要伺机夺过薛易的刀锋,薛易却将那刀的尖端往自己的喉间送了一分,鲜血登时顺着脖颈滑下了锁骨深处。
  安云慕吃了一惊,却见他低低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的命来威胁你,十分可笑?竟然拿你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来威胁你……」
  安云慕眉心紧蹙,沉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让你记得住的话而已。」
  「薛大哥说的哪句话我没有记住?」安云慕也不知他怎地忽然发作,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心中愠怒。
  「我刚才让你别过来,你听了吗?」薛易的刀尖几乎贴近了动脉,血流得更快。
  安云慕在沙场见识不知多少颈上鲜血,看那颜色鲜红,便知道他是来真的,不由得瞳孔微缩,停下脚步:「我不过去就是,你先把刀放下。」
  他缓缓道:「我不是一个为了情欲之欢,就能抛弃一切的人。你看错了我,我也看错了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在床上什么样子没见过,还在装贞洁烈女?安云慕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要发作,但直觉地知道,不能在此时刺激他,于是道:「好吧,你冷静一下,先好好休息,把伤口处理好。」
  看到安云慕走出门外,薛易手一松,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人也慢慢地顺着墙边滑落在地,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他其实不愿和安云慕分开,几乎在安云慕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就开始后悔。然而让他坚定分开的原因,正是安云慕提到傅君衍时那种怀念与心疼的表情。
  一直以为他和傅君衍感情很好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君子之交,所以薛易能忍得下不甘,忍得下心里隐隐的若有所失,可是薛易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露出一点不忍。
  他算什么?他不过只是一个倒贴上来的玩物,看着有趣所以抓到手里玩一玩。即便是他刚才流血之时,安云慕错愕下仍然只是被威胁的愠怒。
  他当然知道安云慕为何愠怒,自己这么做,显然已经引发了他的反感。不是他爱的人,耐心当然有限。
  时间越久,不被爱的真相就越是赤裸地呈现在他面前,逼得他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相处,就如同肉中的尖刺,继续在一起就像把刺往自己伤口中按下去,端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却断然不会存在尖刺被热血化掉的可能。
  安云慕一脸阴霾地回到卧室。
  看薛易的样子,今天晚上不会与他同房了,他也实在没兴趣碰一个要死要活的人,索性带了枕头被褥,自行挑了一间房住下。
  完全不明白薛易在床上从来没有激烈抗议,怎么忽然就跟他翻起了旧账,只能用他的反射弧很长来解释。可是过了大半年才反应过来,也太慢了吧。
  难道这是要他哄么?前段时间他就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如果他真的那么会哄人,当年就把傅君衍哄得服服帖帖了,哪里需要老天爷开恩,让他后天变成今日模样,傅君衍才肯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安云慕有点烦闷。
  其实仔细一想,并不突然,薛易从那天晚上就没回房睡觉,跑去钓鱼。
  明明爱他要死,却还要拒绝他。是欲擒故纵么?
  这种感情上的游戏他已经玩累了,不想再玩。可是耗费了他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就这么放弃似乎有些可惜。这就像是一块鸡肋一样,让他既嫌弃,又放不下。
  还是先看看薛易想玩什么花招好了。
  安云慕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他其实不畏严寒,即便被子单薄也不觉得冷,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在床上辗转反侧。
  明明在来之前他就一个人睡觉,这才几天而已,就感觉不适应。或许是天气太冷,他的小弟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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