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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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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十方就这样僵硬地被拉到了顾隰的房间,顾隰翻箱倒柜地找来了绷带及药来,回头便见他还是这样定定地站在原地,便又好气又好笑道:“还愣着做何,过来,本侯帮你包扎喂药。”
  “属下不应……”
  “闭嘴。”顾隰佯怒道,“本侯的话还敢不听么?”
  霍十方果然乖乖的走了过来,极其柔顺地在顾隰面前跪下。
  “自己把衣服脱了。”顾隰饶有兴致地命令道。
  霍十方没有半分犹豫就开始解衣裳,由于身上带伤,速度极缓,慢慢地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他胸膛结实瘦削,还几处有些细小无何大碍的疤痕,看得顾隰是口干舌燥。
  “过来。”顾隰声音缓慢而喑哑,似魅惑地道。
  霍十方便倾身向前,顾隰极其暧昧地喂下他一颗药丸,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伤口包扎好,打了个最擅长的蝴蝶结,见对方要起身便一把拉下,就这么吻了上去。
  沉沉浮浮,随波逐流。
  待到夜深这动静才渐渐消停,顾隰发泄过后便柔情似水地抚摸着霍十方的黑发,一边还在脸上偷香几个。
  霍十方也渐渐平复下来,退去了刚才情色的红晕,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表情。
  就在这柔情蜜意之中,霍十方突然道:
  “明日要早起,侯爷应赶快入睡才是。”
  顾隰哭笑不得地敲了敲他额头,道:“本侯自是知道的……怎么,你也想跟去?”
  霍十方只是这样盯着他,一言不发,意图昭然若揭。
  顾隰对着他脑门又是一敲:“给本侯在家好好养伤,没恢复前不准踏出府一步,不然再打你一顿屁股。”
  “属下遵命。”对方旋即回答,没有半分犹豫,神情认真严肃,很是可爱。
  顾隰哈哈大笑,便搂过他睡了。
  床榻温软,一夜安谧,听着府里莲花池中露水滴答的声音,偶尔伴着阵阵鸟鸣,掩盖了此时的些许缭乱的心绪。
  顾隰今夜奇迹般的未陷入失眠的境地,竟不过多时就意识朦胧,如坠仙境,一夜无梦。
  次日。
  天仍是黑的时候,顾隰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一捞却得了个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昨夜春宵,一觉醒来不免觉得神清气爽,顾隰四处张望了一会叫道:“十方。”
  言罢那黑衣青年便轻飘飘地从窗外跃进来,怪是吓人的。
  “侯爷有何吩咐。”
  顾隰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懒懒地道:“伤好了?”
  “已无大碍。”
  “好。”笑着摸摸他的头,“那就给我好好呆在府里。”
  霍十方顿了一下,忽猛地跪下:“请侯爷允许属下随同去东海!”
  顾隰歪着头,好笑地打量着这黑衣侍卫,调戏道:“怎么,昨晚那些没累着你?”
  “出海风险极大,侯爷一人去属下无法放心,两人的话倒有照应。”霍十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
  顾隰见他严肃的面容不禁噗嗤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霍十方的脑袋道:“行~带你去。”
  说着优哉游哉地起身,叫来小厮换上最喜爱的淡青长衫,稍稍进食后便出门去。此时仍未至日出,想来那帮家伙应该还在睡梦之中。
  昨日之事他也思索了很久,东海植物莫名出现甚是蹊跷,但这也证实不了何。真正的幕后主谋,又怎么可能允许鬼老李出现这样的纰漏?那帮家伙真是愚钝啊。

  ☆、初上浸月

  两日后,主仆二人终于看到茫茫大海。
  此时正是食时,这三月的天仍未大亮,四面之角隐隐透着些晨曦,海浪拍石,雾气弥漫,寂静四合。
  顾隰此次出海已发信向左丘颉呈报,后者自是慷慨地下令东海最近的巡抚全力相助,于是他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艘坚固的船和富足的干粮。
  “侯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小的尽力提供。”那巡抚恭恭敬敬地朝顾隰谄媚道。
  “无何,再来点纸笔罢,免得本侯寂寞了。”顾隰笑道:“还有,派人在这里日日守着,观察那帮武林人的举动,等我回来也好接应。”
  交代得差不多了,便拍拍手一个轻功上了船,而身后的霍十方立即紧跟,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肃穆。
  “十方放松点,我们还得走很远呢。”顾隰见他这样子便柔声道。
  “是,侯爷。”
  顾隰绿眸微眯,目光在霍十方身上定格了半晌,而后船桨一动那船身便荡离了岸,咸湿的海风顿时将两人包裹。
  大海沉静湛蓝,视线所及的远方一碧万顷,仿佛用尽一生都寻不到涯际。
  海面不见波澜,只如一面平镜无声存在,可初春天空中的大朵白云却不知被什么力量撕扯着,一刻也不停下地四处流窜游走,或是柔和圆润,或是肆意张狂扭曲,不断地变换着生命的形态。
  远方风起,安知迹临。
  十日后。
  顾隰立于船头,柔软的海风吹起如远山般淡青色的衣摆,他远望着东边的旭日,似是自语又似交谈。
  “我们已困在此无边海域十日了。”
  耳边环绕海声,日光初升,天穹由黑变橙,倏地霞光万丈,似是昭显着万物的轮回,如此海上日出和喁喁海声竟也无法抹去二人内心的烦闷和迷茫。
  “侯爷,我们是入迷阵了吗?”霍十方脸上依旧是那死人般的淡然神色,但眼中也浮现了几分担忧:“十天了,还是没有看到岛。”
  “十方莫怕,本侯在呢。”顾隰见他表情竟有了几分生动,便觉得有趣。
  “属下不是怕,属下相信侯爷的破阵能力。”霍十方连忙改口。
  “你平时话可没有那么多。”顾隰挑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支明玉般剔透的笛子,而后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顾隰的笛艺是师父毛剑怀所传,后者乃吹笛的绝手,顾隰自然得到些许真传。
  这玉笛是毛剑怀在顾隰临行前给予的,其用意却没有言说。但顾隰知晓此物非同寻常,其材质为蓝田玉,是毛剑怀踏进千山采而归,用蓝田玉锻造了一笛一萧,那玉箫已赠与他人,而玉笛一直伴在身旁。
  悠扬的笛声弥漫和着海声竟有说不出的和韵,时而是垂髫孩童间的铃语,时而是妙龄少女的轻唱,时而又如鹤发老人的哀鸣,不一会又是气势磅礴的战歌,旋律延绵无涯。
  霍十方听着神色有些惘然,似乎不知道用何言语来形容顾隰的技艺,好半天才低声道:“侯爷好兴致。”
  顾隰眯起眼,心下千回百转——虽说目前他还算悠哉,海上还算平静,但在熟知五行阵法的顾隰眼中,当下二人必是陷入了一个阵中,此阵极为诡谲。
  自从进了这海已有十日,却再没见到来兮的踪迹,即使以鹰语叫唤也不见到来,此般不同寻常想必定是入了迷阵之中,鸟兽之类都被隔离在外。而且此阵必是布法高妙,因来兮虽为鹰,在师父的调教下也略通阵法,一般布阵不成大碍。
  “十方,你可否觉得这海声很熟悉,似乎每日自日出始皆是重复的音律。”半晌顾隰放下笛来,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霍十方表情微变,只是安静看着海面,似乎没有听见顾隰在说话似的。
  顾隰心想他应该是不懂的,便也没抱太大希望。
  谁知霍十方突然道:“回侯爷,确实如此,刚才起笛时属下便觉海声音律十分熟悉,也许破阵之法可从中得出。”
  “不愧是本侯的十方。”顾隰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勾起嘴角,随后轻轻闭上双眸,静静聆听这海声,希望能听出点端倪,俊美的脸庞满是专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顾隰重新睁开了双眼,绿色的眸子透出丝丝自信与了然:“这海声乍听之下毫无规律,可在本侯看来却有不可变动踪迹,除其每日循环之外,这海声暗含世间五音十二律和阴阳五行之法,想来这布阵之人必是精通音律,更是贯通五行才可将此合二为一。且让本侯细听,试他一试!”
  顾隰以其绝妙的奇门遁甲自傲,而如今这阵法却是何其雅致与新奇,心里暗自思忖这布阵者是何人,有机会定与此人讨教一番。
  顾隰将手置于船沿,闭目凝神,按着从小师父教的法子五指并拢,细细感知这风浪的音韵,全身精灵之气会聚。而霍十方在一旁操纵船只,与其配合。
  “先向正东十里,再向西南三里。”
  船依据顾隰之言行驶,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原来平静的海面起而翻涌,天也开始乌云密布,俨然风雨欲来。
  不一会天降大雨,天间如黑夜一般,顿时这青天白云化身为地狱修罗扑向二人。不断有浪潮向二人的船打来,船身摇晃不止。
  “侯爷小心!”霍十方一边运起内力稳定船身,一边护在顾隰身旁。
  而顾隰紧抿嘴唇,心中不可思议,依照这阵法与这海声来看,自己的判定不会有错,难道阵中有阵?亦或是这阵法内有乾坤?
  波涛汹涌,二人决定分做船之两头,以运内力而使船平复。于是顾隰坐船头,手展玉龙运内力至扇面,凭借其扇面之宽使潮水渐渐平复;而霍十方坐于船尾,抽出长剑有条不紊地运用内力。主仆二人默契无比,竟使船只在风雨中依然平稳飘泊,可见内力深厚。
  一刻钟后雨势减弱,但二人衣裳被海浪打湿又因消耗内力,以至略显狼狈。而刚才一遭风雨湿了顾隰的衣服。
  “侯爷没事吧?”霍十方稳定船身后立即回到顾隰身边:“是否要脱下衣服来,免得着凉。”
  “无妨,不必麻烦了,十方你可还好?”
  “属下无事。”
  顾隰坐在船上,看着海面叹了口气:“刚才本侯以为是解出了,谁知只是空欢喜一场。”
  “侯爷不要着急,”霍十方见他丧气的样子,下意识咬紧了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侯爷刚才可是受了乐曲的灵感破阵?”
  “然,这可是师父教本侯的曲子。”
  “侯爷的师父是破阵的绝顶高手,”霍十方拧紧眉头:“可否教侯爷乐曲破阵?”
  “这个?倒是没有具体的,但他曾经让本侯背一些有的没的东西,”顾隰挑眉,循着记忆索性开始背书起来:“第一运正宫调,第二运黄钟商……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 
  顾隰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绿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霍十方,而后者也随他一同大眼瞪小眼,两人相顾无言。
  就这么僵持了一番,顾隰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侯爷可是解出了?”霍十方见他这般,立即知道顾隰也许是有灵感了。
  “十方你真是提醒得妙哉,此阵是本侯见过的最奇之阵!”顾隰信心重回,绿眸闪现精光,神采飞扬:“十方你看好了,这回必定可到达。”说着刷的展开玉扇,潇洒风流,一派悠闲,饶有兴趣地看向远方。
  船按着顾隰的指向前进,一路上细浪轻拍,浪声变换,俨然流畅的曲乐。皆是和风煦日,再未有狂风疾浪。
  “我可是很是急切想认识这布阵之人,看来这布阵之人的方术精深更胜竟本侯啊。”顾隰立于船头,玉扇轻晃,脸上尽是调笑之意。
  一晃眼四日便过。
  此时是繁星掩空,一片安详宁静,近在咫尺的北斗七星指引着方向。
  远方有一小点,隐约是上弦月的形状,周围一片暗沉诡秘,竟像是连空气都慢慢凝滞,大概便是二人寻了近半月的东海谜岛了。
  “以前曾听门主说,金乌无法到达,月影难以相近之处,原来这便是浸月岛了。”霍十方低声道。
  “原来这岛唤作浸月岛,果真极为贴切,不愧是方术高手所居之地。”顾隰在阵法之后对布阵之人满是憧憬。
  不多时二人便上到岛上。
  鼻间萦绕的是从岛中吹来夹杂着淡淡的香气,海岸上林立着不少石柱,海风吹过石柱发出阵阵声响似冤魂的哀鸣,似是在召唤二人前往,远眺石柱的背后是一片黛色,朦胧幽深。
  此时繁星渐渐黯淡,看来已是接近鸡鸣。
  二人腾空穿过石柱林,待落地时才发觉被重重参天古树包围,橫柯上蔽,疏条交映,不可见日。
  那从岛外闻到的淡香此时愈加浓烈,此香味奇特,居然是醇香的美酒特有的醉人。自上岛后耳边若隐若现的是缓缓的丝竹之乐,乐声或凄凄或轻轻,亦动亦静,不绝如缕。
  在顾隰眼中这岛竟化成儿时与师父隐居的山林,草长莺飞,师父慈目相对,师徒的相处情景跃然眼前,虽心中觉得奇异,但不禁雀跃,“师父!徒儿……”还未说完,眼前的师父突然暴戾,将向顾隰出掌。
  顾隰险险闪过这一掌,惊愕不已:“师父,我是倚青!”
  “逆徒,竟不听为师所言,妄自步入庙堂为官,今日为师便要清理门户!”
  顾隰听言甚是心伤,当年答应师父终身不仕,如今却步步高升,封为贵侯,且成日吃香喝辣,游山玩水,哪有半点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样子,倒大有分道扬镳之意,顾隰想此事是唯一一次让师父失望了。
  念此顾隰更是悲怆,居然闭上双目打算挨上这一掌。
  一掌下来顾隰人虽不动,但嘴角的斑驳血迹泄漏出其受的重伤,他缓缓睁开眼睛,这哪里是什么山林哪里还有什么师父,依然还是一片昏暗,耳边丝竹声,鼻间酒香……
  “不好!此为幻阵!”顾隰忍着剧痛,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运功闭气。
  他几乎要陷进去,直到有人用力地不停摇晃他。
  “侯爷……侯爷!!”
  顾隰睁开眼,只见霍十方一张慌张无比的脸,生动得一点也不像那张死人了。
  “十方……本侯入了幻阵,你闭气,切勿再吸入此香气,此岛上的香气为名幻香,可以令人进入幻境,本侯身上之伤便由此得来咳咳。。。。。。”
  “侯爷不用担心我,幻术对无花门的人无效。”霍十方小声道。
  “啊,瞧本侯这记性。”顾隰笑起来。
  “属下帮侯爷疗伤。”霍十方说着要扶他坐下,却被一把按住:
  “本侯的伤暂无大碍,你为本侯疗伤必会虚耗体力,如若此时有变数,你我二人必会葬身此处。”只见顾隰一扫以往轻薄浪荡的笑意,眼神流出坚定。
  霍十方蹙眉沉思片刻,而后颔首径直扶起顾隰,继续寻路走出丛林。
  ****
  二人在这丛林虚晃了几个时辰,却发现无论如何直前,总是回到同一地方,像是个圈子般绕着,皆是走不出。虽此处皆是参天古木,却无甚么动物的踪迹,着实诡异。而二人现下的情势愈发危急,心中的恐惧渐渐泛滥出来。
  “侯爷,现下该往何处去?”霍十方搀扶着顾隰,望着这周围丛林,眼前景致竟与此前别无二致,很显然,“看来我们被困于此林。”
  “看来连无花门的人也困住了吗……”顾隰伸出手,虚弱地轻点指尖,“不过此迷阵未有想象中困难……我应对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只需按我所指方向前行必……不会错。”
  霍十方看着顾隰愈发苍白的脸,感受到顾隰身子愈发沉重,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另一方面不觉更加警惕。
  在顾隰的指示下二人走走停停,但可轻易发现周围景致不断变化,约莫一个时辰后,身边再无发暗光的花,两旁皆是正常无异的树木,地上是腐烂的枯枝;才在脚下吱吱响着。唯一不变的是一片昏暗,二人已然不知现下是何时辰。
  “侯爷,先寻个地方稍做休息吧,眼下已经离开了迷阵。”霍十方看着欲昏厥的顾隰,担忧有增无减。
  “好。”顾隰也是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声音细入蚊蚋。
  霍十方让顾隰靠在一棵树下,运起内力震开前方的灌木,欲铺出一方平地。
  刚将灌木清除,眼前是一片平地,平地中间是一个湖,两旁是依旧是幽深的树林。湖平静如镜,偶尔几片枯叶飘然垂下,引起小小涟漪,周围四散着只只萤火虫,为湖景增添了一抹生气与娇俏,加之荧荧星光,整个湖景如梦如幻。
  顾隰看此仙境美景错愕不已,不料这诡谲如浸月岛竟有如此圣洁脱俗之景。而霍十方在平地上燃起了一个火堆,开始思索下一步动作。
  “还是让我给侯爷疗伤罢。”看着顾隰紧闭的双目,霍十方果断卸下身上的外袍给其披上。
  “哗”湖那边发出一阵水声,打断了二人。
  霍十方立即起身立于顾隰身前,手紧握腰间长剑,表情肃穆谨慎的注视者湖面。而顾隰盘腿而坐,催动全身内力布阵。
  “十方,切记在阵中不可离开!”随着内力的流逝,顾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二人的内力造出了一个气场,静静得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异常恶战。
  “铃铃铃……”这次是一阵清脆的银质铃声,如鸣佩环,铃声在深林中更觉空旷弥远,铃声化为白色的气流从湖对岸的深林中四散而出,一点一点冲击二人的气场。
  霍十方挥动长剑,在顾隰所设阵中使其绝妙无隙的无花剑法,在昏暗处白色的气流尤显突兀,几式下来一个一个气流逐一被攻破。
  忽然一把剑从湖中飞出,水花四溢。
  剑气虽强但奇怪的是并未见其杀气,剑朝二人快速飞去,眼看便要直击二人,突然停在霍十方面前。
  此时霍十方真切地看清此剑,剑体很长,剑身扁平如一张纸,呈现骇人的黑色,透出的阴寒之气,仔细听还有细微的声响,似是被人截住发出的委屈哭泣,在此宁静之地更显灵异。
  “小瑄回来。”
  陌生的声音从对岸昏黑深林中传出,如上等瓷器的碰击般的空灵,言语虽是轻浮但却冷然如冰雪。
  许是剑识主人,声音刚止,霍十方面前的剑便灵巧转身没入声音的发源处。
  霍十方虽丝毫感觉不到身边的杀气,也不轻举妄动,冷声问:“什么人。”
  深林中一个红影在一片墨色中蕴出,红影渐渐清晰,无数的萤火虫从四面汇集到湖处照亮了这小小湖区,同时也让人看清了来人那英俊的面容。

  ☆、红衣少年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少年,暗红华服如同随身燃火,暗银色的发丝如鬼似幻,浅灰色的眸子如冰石点缀,似深邃鸿渊,眉目间犀利如剑,淡唇凉薄,轻狂飞扬,桀骜不羁,一分一寸的五官天赐般的俊美英挺,风华玉树。
  少年手执黑色软剑,缓步向二人走来,腰间的银白铃一步一响,略带探索的冰冷目光在顾隰霍十方脸上徘徊,没有一丝要开展袭击的意思。
  但霍十方生来便是警觉,除顾隰以外的人丝毫不敢放松,长剑依旧紧握在手上。
  “他伤得不轻。”少年突然道,他衣袂轻晃,腰间银铃作响,如冰泉般的内力灌入顾隰体内,沐浴春风,八门化伤。
  而顾隰呆呆地看着那出现的少年,梦隔一世。
  青林翠湖,鱼江浅钓。。。。。。。又是一双灰眸。。。。。。
  “你。。。。。”记忆仿佛被突然夹断,顾隰有些痛苦地皱了下眉,只是一瞬间便恢复过来,一切重新沉入深海,继续宿命的沉睡。
  不一会铃声停下,少年自顾自地在火堆旁坐下,安静凝视这跳跃的火苗,透白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有了血色。
  “挺暖的。”少年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像是孩童般的喃喃自语,火光映入浅灰的眼眸波光流溢。
  三人陷入寂静。
  盏茶时间,顾隰也调理完毕。
  “这荒野小岛竟有如此美丽的小公子,果然是美人可遇不可求啊!”顾隰不知为何,看到那少年便下意识地上前勾搭调戏一番。
  少年嘴角轻微扬起,邪气的笑容微露道:“你是谁。”
  “顾隰,字倚青,美人又是何名讳?”顾隰回以大大的笑容,更是挪了挪位置拉近两人的距离。
  “微生逆,字溯回。”微生逆若有所思,冰冷的指尖划过顾隰的绿眸,指尖有过一瞬的停滞。
  顾隰有些晃神,一种宿命的牵绊,很快便沉寂,他恢复调侃与笑意道:“阿逆的眼睛很奇特呢~”
  “嗯?”微生逆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似笑非笑。
  “侯爷,莫要靠得太近。”霍十方一声冷然的提醒。
  闻言顾隰立刻后退,而微生逆腰间铃铛轻响一声仿佛是一种召唤,顷刻之间,眼前红影竟已消失,万籁俱静,好似那少年从未出现,一切只是一场梦。
  你究竟是谁?
  轮回的等待,七年的折返。
  ****
  顾隰惊叹此人轻功之快,可用内力催动铃铛杀人与救人一念之间,可见其武功之怪,深不可测。而他则忽然想起刚才脑中闪过的念想,隐隐感觉会否是某个方向,而又不敢轻易定论,便好奇心更盛。
  一夜宁静安稳,深林里的昏暗稍微退却,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完全入暮之色,怕是这参天古树交错天间,硬是阻隔了大好旭日暖阳。
  卷叶上露珠调皮地跳下,“叮咚”一声吵醒了林中的鸟雀,顿时各色鸟雀震林而出。
  顾隰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目,眸光清亮,回想起昨夜的微生逆,他更是笑意不止,眼眉弯弯。
  不多时顾隰便起身,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虚弱,一晚过后便恢复神采,看来这伤好得如此神速还要感激微生逆了,不知何时能再次见面呢。
  二人灭去火堆,整理了包袱开始继续向深林更深处前行,又是一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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