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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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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初自微生逆走过来始便心慌,直到微生逆说完话后安静下来无多动作,他才轻呼一口气,拿起经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微生逆看着夜深了便把宋言初横抱在怀便走向内室,而宋言初虽然依旧温顺没有反抗可是那颤抖的嘴唇还有那眼角渗出的泪水泄露出他的恐惧。
“好好休息。”微生逆自嘲地笑了笑,他言罢便转身离开,眼中流泻出浓浓的哀伤。
宋言初在微生逆离开后才敢闭上眼睛…。。他不喜不悲,宛如一个牵线木偶。
无恨,不恨。
次日。
系葱城便是离去岂寺最近最大的城市,今日天降淅沥小雨,顾隰语子雾二人一大早便出发前往系葱城购置一些东西。西域环境恶劣,还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掌柜,为何如此多的尸体被搬运?“顾隰向那布庄老板问道。
“最近有不少不同门派弟子经过我们系葱城,听说他们有的被无故杀死,有的又是无故失踪,官服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他们来干甚?”语子雾问道。
“据说是去西域寻宝,可这宝没寻到却把这命给送了。”那老板可惜地说道。
“什么啊,大家都说是他们的报应。”突然一名微胖的夫人抢过话来。
“此话怎讲?”顾隰来了兴趣。
“据说他们在西域干尽坏事,烧杀抢砸,无恶不作才会招致佛祖惩罚的。”
“他们都是名门正派,怎会如此?”语子雾怀疑道。
“宝藏面前,谁不想要?”那布庄老扳口吻鄙夷地说道。“哎,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钱也是万恶之源呐!”
顾隰也是心知肚明,买下几件御寒的衣服便离开了。
【无恨居】
宋言初一整晚都是迷迷糊糊不能入眠,一大早天还天没有全亮便被那不绝的雨声吵醒。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多穿了几件衣衫。他下床走到外面,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微生逆的身影,转而一想微生逆估计是睡到外面了,这样想着宋言初便加快脚步来到门前开门。
门一开入目的是一片朦胧雨景,雨势虽小但是连绵不绝,在朦胧细雨中一个满身湿气的红影渐渐清晰起来。
“怎么起如此之早?” 微生逆走到宋言初面前,关切地说道。
门前的微生逆全身湿漉漉的,雨水还不停地从脸上滑下,身上满是秋雨的痕迹,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好,马上拉着宋言初进屋,而后将细雨关在门外。
“我给你买了件裘衣。”微生逆嘴唇有些苍白,但是双颊泛红。
他拿出一件纯白的裘衣穿在宋言初身上,衣身宽大但是很厚,衣领是暖和的纯白皮毛,摸起来柔软舒适。
“果然言初穿白色最好看了。”微生逆口中啧啧称赞道。
宋言初一直听着微生逆滔滔不绝地说话,但依旧沉默不语。
“出来之时我忘记拿你的药箱了,我帮你买了个小木箱。”微生逆说着便将他肩上背的木箱放下,蹲到地上将箱子打开继续说道:“我去后山采了点常用的药草,还去买了银针,还有……。”
宋言初低头看着微生逆,听着他温和的语气,一直无神的双眼缓缓聚焦到微生逆身上。
微生逆起身发现宋言初好像表情不对,心里想想自己这几天没有做错何事。他奇怪地看着宋言初,而后又将那人儿抱在怀了安慰。
“我又做错事了吗?”微生逆伏在宋言初耳边轻声问道,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回音。
宋言初不经意间碰到微生逆微红的脸颊,心里一紧马上抬手抚上微生逆的额头,不是一贯的冰冷,居然是火烧般的热腾。他随即意识都微生逆的伤寒已经引起了发热,于是将微生逆拉到桌边坐下,自己便快速走出门。
“言初,你又要走了?”微生逆看着宋言初的身影,口中无奈地说道。
宋言初闻言步子一顿,而后缓缓出声道:“坐着别动。”许是很久都未说话,声音略显沙哑。
“好。”微生逆听到久违的声线,嘴角上扬,丝毫不关心自己已然是重病。
一盏茶的时间,宋言初叫人拿来了一桶漆黑的水放到屏风后面,谢过后他表情迟疑,目光闪烁地对微生逆说:“泡到水里去。”
微生逆听言狐疑地看了一眼宋言初便乖乖地来到浴桶边,宽衣泡下去。
宋言初随后拿着微生逆刚买的银针也来到屏风后面,看着一脸乖巧还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微生逆,他自己也是很窘迫。
“言初要报仇吗?”微生逆突然想起那日自己也是这样对待宋言初的,而后邪笑着貌似恍然大悟般继续补充道,“原来言初想在上面。”
微生逆的调侃宋言初早就习惯,他镇定地来到微生逆身边,专心为微生逆施针。
“言初,对不起。”微生逆像是乖小孩一样对一旁的宋言初认错道。
“言初,不说话很累的。”
微生逆突然狡黠一笑,而后像是豁出去一般对一旁毫无反应的宋言初说道:“言初,我不介意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言初…。。”
整个施针过程都是微生逆一人在用不同语气滔滔不绝地说话,宋言初依旧没有回他一句话。
“阿逆啊!阿逆你在吗?”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门外响起敲门声和顾隰的声音。
“进来。”微生逆呆在浴桶中高声回道。
宋言初听到有人进来,看着也差不多了便将微生逆身上的银针拔出,轻声说道:“可以起来了。”言罢便收拾好东西走出屏风外。
“宋大夫早!”顾隰向表情相比前几日稍有缓和的宋言初打招呼。
“侯爷早。”宋言初颔首道。
顾隰大惊,这宋言初一路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他们每日打招呼他也只是礼貌性地颔首,今日居然有所缓解还肯说话了,如此看来阿逆肯定是加大力度了。
“哟,你们那么早啊。”微生逆穿着白色的里衣,也从屏风后走出来。
“阿逆好兴致,一大早就沐浴,难道昨夜战况激烈?”顾隰邪恶地在微生逆和宋言初身上来回扫视。
而坐到桌边的宋言初像是没有听到般,提手拿起一杯茶喝。
“滚,说正事。”微生逆翻了个白眼。
“穿衣服,要快点启程了。”顾隰将话题扯回道。
“好。”
“驾马太慢了,我们直接飞过去吧。”顾隰笑道。
“我一向喜欢飞着去。”微生逆看了一眼宋言初,而宋言初还是默不作声,继续喝茶,
“阿逆好无情啊~有了宋大夫居然嫌弃本侯。”顾隰带着哭腔说道,可是表情没有丝毫伤心。
“滚。”微生逆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是玩乐。
“今早去系葱城购置了一些御寒的衣物还有别的东西,顺便打探了一下西域的情况,去寻宝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要快点到达。”顾隰将手里的大衣拿给微生逆和宋言初。
“一个时辰后出发。”微生逆说完便将顾隰推出门外。
“为何!诶??干嘛推我出去!”顾隰一脸不乐意地嚷嚷起来,“你们难道还要做??做太多不好啊!”
微生逆管他哀嚎,果断把人踢了出去,然后快速穿好衣服。
突然,宋言初拿起顾隰送来的一件黑色裘衣递到微生逆面前。
“是要原谅我了吗?”微生逆欣喜地看着宋言初,手上接过大衣穿上。
宋言初神色无变,依旧沉静一言不发。得不到任何反应,微生逆动作也僵硬下来,一切只是妄想。
按照约定的时辰,四人三马,继续朝未知的西域前行。。。。。。
不知前方,路漫漫。
☆、皇子出征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末
回溯入秋以来,武林大会、西域宝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靖国的边界也丝毫不平静。武举上雾岭行刺一事后,靖卞两国矛盾无法避免。而此次首野国王也愿意倾囊相助,以举国上下的兵力和粮食帮助靖国攻打。
此举无论是对于卞国还是靖国,都是一件大事,令朝野上下为之震惊。虽说首野是靖国的藩属国,但以如此庞大兵力相助未免太过诡异,这其中究竟有何阴谋?许多大臣上奏左丘颉说首野此举异常,是受卞国拉拢,万万不能轻举妄动。但左丘颉一意孤行,言道此战非打不可。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五皇子左丘飏主动请命,请求出征。此话一出,左丘颉也为之震怒,一口否决,但五皇子似是心意已决,非要出征不可。左丘颉一怒之下便退朝离去,那日不欢而散,留下群臣议论纷纷。
但战争依旧会打响,不可避免。
【御书房】
一壶暖茶放置于案几上,还飘着袅袅热气。常广小心地将其用杯布裹好,推至左丘颉身前,察言观色道:“陛下,五皇子已经在屋外跪了一个时辰了。”
这几天来左丘飏一直在御书房门口长跪不起,今日他不过定点报告罢了。
“知道了。”左丘颉拿起茶杯轻饮一口,而后继续埋头,打理将要一触即发的两国战事。
常广见左丘颉似乎不闻不问,但手头上却有条不紊地筹备着出征,只见他将一叠文书递于来寿道;“依上下叠位,依次交给贾逍、郭源、高润。命他们速速办妥,在开战前一定要完毕。”
“奴才这就去。”来寿接了文书便出了御书房。
常广见了来寿跑出去,屋内就只剩他与左丘颉二人,便开口道;“陛下爱子心切,把五皇子护的甚是周全。”
左丘颉闻言停下了手里的笔,“怎么,连常广你也嘲笑朕?”
“奴才不敢。”常广行礼道,“陛下爱子之心合情合理。”
“那你说。”左丘颉听闻他话中有话便来了兴致,手撑着脑袋问,“飏儿为何想出征?”
常广眼中精光一闪,道:“奴才窃以为五皇子是存鸿鹄之志,打算高远。”
左丘颉不语,眼睛飘向窗外,看着那瑟瑟的晚秋之风呼啸而来,片片凉意席卷全身,不禁有些寂寥。
常广明白他是在深思,便继续道:“陛下心爱五皇子,故定是要他远离战火,平平安安,但殊不知五皇子心中志存高远,渴望一展宏图。”
常广自左丘颉当上太子始便一直伴他左右,从不离身,对这个皇帝的心思是了若指掌,其喜怒哀乐尽看在眼中。而此次战争若能让五皇子出征,虽是危险极大,但若是事成,将不可小觑。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事,窗外忽然吹来一滴滴雨露,冰凉彻骨,打在左丘颉手上,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继而又舒张开来,嘴角露出笑意,迅速起身。
****
左丘飏跪在御书房外的庭院里,纹丝不动,他双眼看着地面,似是思考。
起雨了,一滴又一滴地打在他的头发上,渗入肌肤,阴凉阴凉的。他心中何尝不是如此?他派人打听那名舞姬之死的事情,从人言的描述中他也可以猜得一二,想必这其中父皇肯定做了手脚,此招阴狠,竟都是起于自己……
那自己就得亲自出征,才能无愧,今日必须跪到父皇同意为止。
想着忽然头顶上一黑,那冰冷的雨水一瞬间消逝了,继而一阵熟悉的冷香扑鼻而来。左丘飏眼睫颤了颤,看着那双金色的雕龙玉履,心中一阵激荡。
只听闻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飏儿是要生病么?”
左丘飏听闻马上抬起头道:“不,儿臣只是……希望父皇答应罢了。”
左丘颉撑着伞,神情令人捉摸不透地看着左丘飏,“飏儿以为出征是儿戏么?”
“儿臣并不这样认为,儿臣知道,出征与平日的习武大相径庭,并非玩乐之事。”左丘飏看着他认真道。
“既然如此,为何执意?”
左丘飏表情闪烁了一下,继而又平静下来的陈述道:“儿臣自知受父皇疼爱,心中也想建一番功业,不愧对这份恩宠。”
“建功立业可走很多条路,为何偏偏要出征?”
左丘飏闻言愣住了,似乎想不出何缘由来,半晌道:“儿臣何德何能……除了披上戎装,实在别无他法。”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在朝堂上遍及的皆是他兄弟们的党羽,就算有父皇的庇佑也是寸步难行。况且以他的性格是不愿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上大展何宏图的。
“朕十年前曾经亲征西域。”左丘颉忽然道。
左丘飏料想他会提起这事,便道:“父皇为平定戡乱而去,乃是贤君之举。”
“记得有一战朕打得是异常艰难,”左丘颉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已是人马残缺,被敌军逼得走投无路,而援军又迟迟不来,在荒漠中困了一天一夜,当时天气又冷,朕本以为再无出路。”
左丘飏听得心中一颤,他知晓左丘颉畏寒,此战对他来说定是如炼狱般难受。不禁问道:“那后来呢?”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出的明显的心疼。
“后来好在援兵如及时雨,朕才能辛免于难。”左丘颉从记忆中回来,重新看向左丘飏,眼神中竟是明显的不舍,道,“飏儿真的执意要去么。”
短暂的犹豫,左丘飏还是坚定道:“……儿臣决心已定。”
左丘颉长叹一声,抬眼望向低沉的天空,想着两国边境的险恶,心中如刀割般纠缠万分,不由得双拳紧握。
“起来罢。”
“父皇是答应儿臣了吗?”
“明日朕便吩咐艾大将军,由他来带你。”
艾大将军即是艾祁的父亲艾斌,建功立业无数,光宗耀祖,其子艾祁也可谓少年英豪,可谓虎父无犬子。
“谢父皇!”左丘飏欣喜起来,眼神明亮,不带杂质,一动不动地看着左丘颉,其中还有盈盈笑意。
左丘颉见此心中更是痛极,左丘飏出征,没有人比他更不舍、更担心。战场不亚于宫廷,其变幻莫测更是不用说,亲身体验过的左丘颉已经不愿再有第二次,但若是想让左丘飏更顺理成章地坐上储君之位,此行必……
左丘飏见左丘颉木然,似乎毫无反应,不禁担心地叫唤道:“父皇,父皇?”
“……怎么了飏儿,还不起来?”左丘颉回过神来,朝他露出笑容,媚眼如酥似是传情。
左丘飏看着愣了愣,便站了起来。忽而他看见左丘颉撑的那把伞甚是熟悉,不由惊喜道:“父皇,这不是上次你下江南带回的油纸伞么?”
左丘颉闻言笑着看向伞面,只见上面画着春花灿烂,蝶舞蜂游,尤其是那紫蝶,翩翩跹跹,绕花盛开,恰是一片春意盎然,令人心情愉悦。
“朕记得,当时飏儿说很喜欢它。”左丘颉说着转了转伞柄,上面的图案随之转动,似是活了起来,几欲要破纸而出,春色关不住。
“嗯。”左丘飏听闻左丘颉竟记得自己说过此话,不禁心中一阵温暖。他看着伞面上的景致,也由衷开怀。
二人一伞,秋雨中情。
【湖心亭】
镜湖是御花园后的一汪湖水,依仗着青山,其平静无波,如一轮明镜般惹人喜爱,故名镜湖。而湖上有一小亭,唤湖心亭,做工别具一格,亭上四角翘起,皆是用淡蓝砖瓦搭成,素雅宁静,与湖面相得益彰。而湖中有一小洲,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一湖,一亭,一洲,日间湖光山色,夜里静影沉璧。
而这湖心亭旁并无桥梁,要想上亭只能通过泛舟。今日左丘飏来到这儿,便是要与左丘颉饮下践行酒。
后日便是出征日,本来践行酒理应在明日,但左丘颉却特定约了今日,且在夜晚时分。知为何。左丘飏习惯早到,顺便也可以欣赏这宁静的景致,虽是有点阴暗,也不禁心情舒畅。
此行他也是颇为忐忑,从未上过战场的他居然忽然要去出征,他自己也觉得居然有如此大的勇气,但恐怕不出此行便无法……
“飏儿。”
远远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左丘飏回首,不出意外地看见左丘颉立在一叶扁舟之上,他手执两个灯笼,常广摆渡,缓缓接近湖心亭。他今日身着一银白色的锦缎长衫,上面有隐隐鲜红点缀,描龙画风,腰间系着一月白腰带,发髻飘散开来,在风中卷曲,令人移不开眼。
待船近亭后,左丘飏便跪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罢。”“谢父皇。”
只见常广从袋中取出一湖酒,一盘棋,数根烛来,熟练地在亭的四角点起烛光,挂好灯笼,便先行告退。
左丘飏见状,便自觉地铺好棋盘来,这是罕见的黑白明玉棋盘,皆是用蝴蝶玉雕琢而成,极为珍贵。而左丘颉将那壶酒置于案几上,不一会二人便开始下棋对饮起来。
“父皇这里要小心了。”左丘飏调皮地朝左丘颉笑笑,而后走下一子。
左丘颉凝眉看着棋盘上的布局,而后眉头一挑,风情万种,走下一子:“飏儿棋艺又有进步了。”
左丘飏仔细瞧着左丘颉这一子,深思片刻,走下一步。
左丘颉见状便眼珠一转,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子便要按下,忽而左丘飏起手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眼中尽是警觉,但让人瞧了觉得颇为可爱。
“怎么。”左丘颉笑笑,朝他眨眨眼。
“父皇好狡猾,刚才那步儿臣走错得好惨。”
“想悔棋么?”
“不。”左丘飏意外地摇摇头,“儿臣想说,这局而儿臣是赢定了。”
“噢?那朕拭目以待。”左丘颉说着将那子狠狠按在檀木沉香棋盘上。
不一会,左丘飏便信心满满道:“父皇,你输了哦。”说着一棋定江山,而后露出少有带着邪气的笑容。
左丘颉看清后开怀大笑:“飏儿果然天赋凛然。”
“还多亏父皇承让。”左丘飏谦逊道。
“朕真没让。来,喝酒。”左丘颉忽然目光一闪,拿起酒壶来,给各自都倒了一杯。他见左丘飏还沉浸在刚才的棋局中,手上一动,一颗鱼白色的圆粒便进了左丘飏的杯中,霎时间融化,不见踪影。
左丘飏看着棋盘寻思了一阵,道:“父皇真没让儿臣?”
“还在想这个?”左丘颉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把酒杯推至他跟前。
左丘飏总算回过神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看着周围的景致道:“父皇选的真是个好地方!”
左丘颉嘴边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道:“朕此景乃是仿制西湖湖心亭而作,曾有言道:‘翼然独立似神工,四望湖光面面空,耳目拓开声色外,形骸恍入画图中’,朕听此也是颇为喜欢,便叫工匠修建而成。”
左丘飏会意地点点头,随口吟道:“百遍清游未拟还,孤亭好在水云间。”
“停阑四面空明里,一面宫头三面山。”
左丘飏听闻朝他一笑:“父皇果然好文采,儿臣自愧不如。”
左丘颉笑而不语,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似意有所指,忽然道:“飏儿再来一首罢?”
左丘飏颔首,忽觉得身上有些热了起来,不觉皱起眉头——眼下是深秋,天气早已转凉,怎会突然感觉热了起来?
然而,那股热流不减反增,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下腹升腾而起,继而很快蔓延至全身。
“哐当!”
左丘飏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在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只觉得不但身体,连脑子也是一片火热,不禁一歪,靠在了亭柱上。
他知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不可置信自己为何在这时?他见到酒杯碎了,口中不禁道:“父皇……儿……儿臣抱歉……”
左丘颉见状,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来,将手覆在左丘飏肩上,道:“飏儿怎么了,那么鲁莽。”
“父,父皇……”左丘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身涌起,横冲直撞,似乎要找到一个宣泄点般,难受万分。
“飏儿,你好热。”左丘颉以手触碰他的脸,不出意外地察觉道一片炽热。
左丘飏感觉一双手凉凉地覆在脸上,舒爽至极,暂且消缺了脸上的烫,带着那股熟悉的冷香。顿时他只觉得脑子一片轰然,心底只有一个沸腾的欲望在叫嚣……
他一把抓住左丘颉的手,猛地将他拉进怀里,紧紧地环住,略微有些凉意的身体刺激着他的仅有的感官,充斥着脑子。
“父皇,父皇……”他无意识地呢喃起来。他怀中是他熟悉的父皇,那味道也是他最喜欢的,是他从小便痴迷的人……忽而感觉自己腰间那物件已然抵在左丘颉身上,他不禁一惊,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发生如此之事。
他忽地一把推开左丘颉,脸上潮红,喘着道:“父,皇……别,别靠近……”
左丘颉被他大力推开,差点摔到地上去,他站稳了,便继续走近左丘飏道:“飏儿,你竟然敢如此对朕。”
“不……是……”左丘飏已然神志不清,但还是坚决地否认道。
“难受吗?”左丘颉忽然走上前来,贴在他身上。
“不……不……”他只觉得身体要爆炸般,不可忍受。
“别忍了。”左丘颉言罢,忽然扳过他的脸来,凑上前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温柔如雪落。
左丘飏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理智瞬间荡然无存。他一把将左丘颉推倒在棋盘上,便狠狠地吻上朝思暮想的唇瓣。。。。。。
痴缠许久。
理智渐渐重回脑海,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恍然意识到自己疯狂的行径。
“父皇……父皇?”左丘飏颤声道。
左丘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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