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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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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广从门外走来便看见顾隰这样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似是刚起来。
“侯爷,辛苦了。”
顾隰颤了颤睫毛,睁眼道:“厂公哪儿的话,本侯是恪尽职守。”而后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左丘颉,道:“陛下睡得如此香甜,那么本侯先回府了。”
“好,不送。”
“告辞。”
顾隰飞身离开了潜龙殿,背影是看不出的微微摇晃。
☆、中毒真相
【释月楼·半兰堂】
“除了西山派信物和那个平安锁之外毫无所获,或许不在他寝室?。”微生逆有些烦闷道。
“顾隰这人有必要查一下。”谬音除下那黑色的斗篷,冷漠地说道。
“他的身份不简单,有可能被左丘颉下毒控制。”微生逆若有所思道。当初自己甚是不喜管闲事,以为出来寻回灵骨便可回岛,没有查清楚顾隰,如今怕是不简单了。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谬音也同意道,虽说他已然确定顾隰是那人的徒弟,也是十几年前的那男孩,但是一直未真正认真深刻查过顾隰。
“我明白。”
“我……”谬音有些迟疑地看着微生逆欲言又止。
微生逆将谬音抱在怀里,无所谓道:“师父想走便走吧,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便回岛上陪你。”
谬音看不到微生逆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为何不留?”
“我禇承要留的是心。”微生逆放开谬音,坚定不移道。
“若是无心呢?”
“有,师父有心,只属于禇承的心。”微生逆浅笑着,吻了吻谬音的嘴角。
“我说过。。。。。”
“那好,我如今告诉你我做不到。”微生逆直接打断道,一字一顿,“离不开,放不下,我尽力了。”
谬音一言不发,轻轻颔首便飞身离开,掩去眼底的悲哀与挣扎。
缘起缘灭,终是抵不过天命。
【顾府】
晨曦,雾破晓霭,拂去迷烟。
霍十方伫立在庭院中央,一双空洞的眼眸望着已然融化多时的池塘。忽然剑起水荡,在池塘上卷起层层涟漪,霎时漩涡的中央腾空而起一道道水来,幻化出几道蛇形的状态来缠绕住霍十方。而后者依旧平淡地执剑,对那几道水柱各个击破,或是按压,或是挑断,或是灭顶,快如闪电。
划水无痕,柔韧有余。
忽而水花猛烈了起来,一瞬间分裂成好几个水团,呼啸地向霍十方袭来。霍十方见此面无波澜,长剑凌空,用臂力一抖——只见那长剑这么一甩,瞬间从中幻化出数到无柄短刀来,如幻影般向那些水团飞去,直到穿破使止——霍十方手中的长剑也顿时缩短了几尺。而后那些短刀完成使命地落地,霍十方使出真气,用剑轻轻一划,那短刀便悉数回旋而来,竟如破镜重圆般,重新变回一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长剑。
无花门的剑法,裂刃。
正就是霍十方平日的练功方式,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忽然眼前的水膨胀了起来,似乎受到了何强大的冲击——不单是池中的水,连整个顾府都似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中。霍十方立即警醒起来,旋身跃至上空,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直直穿越了顾府周边的布阵,轻车熟路地进到了主厢房之处,风中还带着点点的血腥。
侯爷……
黑影一闪而逝,消逝在主厢房那头。
霍十方刚到此阁门口便察觉到已有阵在此布下,想必是顾隰不愿其他人进去。霍十方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使出轻功飘飞而进。入阵一刻他便察觉到这阵法的入阵破解方式顾隰似乎教过自己,想到这里,便加快了速度潜入院中。
霍十方到了此地便不再隐藏,直直打开门来,引入眼帘的便是顾隰扶着床沿瘫在地上的场景,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玉君侯如今狼狈不堪地软在地面。
“侯爷!”他忙上去扶他起来,只见顾隰浑身僵硬,表情痛苦,似在极力隐忍。他玉簪歪斜着,几缕栗发零落地苍白的额前,平日潋滟的红唇也是纸一般的淡,从未见过如此顾隰的霍十方也不禁一愣,愕然得无以复加。
顾隰见到是他便扯出一个笑容来,虽嘴角还淌着血迹,脸色也是惨白的得很,但这笑起来依旧是风流倜傥,不失翩翩,让人异样得抽痛。
“十方……扶本侯……”
霍十方立刻会意,将他小心翼翼地扶上床去——他很少这般轻手轻脚的伺候,眼下扶着顾隰则紧张到了极致,一个个动作都无法自已,紧张地看着自家侯爷的反应,手一点也不敢用力。
顾隰好不容易地躺了下来,霍十方小心翼翼地便帮他脱了鞋,而后盖好被褥,声音都有些无措:“侯爷中毒了。。。。。。”
顾隰闻言一阵苦笑,笑得痛到胸口,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喷薄出来。他握住霍十方的手轻轻道:“十方……本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霍十方皱起眉头来,眼神充满着疑惑。
顾隰见他如此,便道:“若是……当初好好听师父的话,莫要涉入官场……恐怕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痛苦……”
霍十方怔了怔,他向来不懂何酸甜苦辣,这些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汪死水,但如今见到顾隰如此,心里也怪异得不好受,便动动唇道:“为何痛苦。”
“若……我不是玉君侯……想必也不会得知……自己的身世……呵呵呵……”顾隰说到这里极为讽刺的笑起来,声音竟充满着诙谐的欢愉。
师父曾说过,世界上的人存在过,必定会留下一定的痕迹。同样的,做过的事不可能被抹杀,也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记得师父那微妙深邃的神色,他不禁慨叹太过愚钝,竟现在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雁过留痕。
顾隰见霍十方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不觉可爱,那痛苦的压抑减少了一些,继续道:“本侯自诩聪明……却始终……被人掌控……”
“而且……掌控本侯的人……竟然就是本侯一直信任的人……”见到霍十方震惊的神色就明白是对方误会了,他忙接道:“十方莫要误会呵,你怎么会背叛本侯呢……那个人……是陛下啊……”
霍十方握着顾隰的手紧了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本侯真是造孽的命……”
“侯爷做的事从来没有错。”霍十方忽然说道,那语气坚定不移,神色也是不容置疑的认真,就这样一双黑眸看着顾隰。
顾隰心中一颤,笑起来,沉默地想了一阵,便道:“或许十方说的对……知道真相……或许比随遇而安地度过一生……要好得多……”忽而一阵痛楚袭来,顾隰不由得浑身僵直,剧烈颤抖。
“侯爷要不要请大夫!”霍十方惶然地扶起他坐起来,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上半身,搂紧在怀,为他灌输些许真气。
顾隰天旋地转,只感觉背后靠着熟悉的气息,不断传来阵阵暖意,嘴角勾起了安慰的笑容,道:“不……十方,本侯中毒的事……先别告诉任何人……”
“是。”
二人暂且平复了下来,霍十方在为顾隰传输真气,紧张得向来冷漠的他额头都冒了汗。顾隰眼下稍微好转了些,感受到背后传来十方的气息,便开始冥神闭目,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暂且把身世一事放在一边,多想无益,反而徒添痛苦而已。
这样一静下来,顾隰很快察觉到这毒似乎并不陌生。似乎自己从前就中过——莫非,浸月岛?
顾隰记起他在浸月岛上曾经中过一种叫芒硝的毒,而后还是宸老帮忙救治,此时这症状与当初别无二致。且同样是中毒,但十方相对自己则好的多,且宸老也说过自己的毒素比十方似乎更多。当初唯一的解释是配药配少了,但顾隰转念一想怎么也不对劲。
这样想来,解释只有一种——这毒素在自己体内早已有之。
下毒者立即从顾隰脑中浮现,左丘颉自然而然地被划上极其可疑的符号。芒硝这种植物在靖国早已消逝,且当初似乎就是左丘颉下的旨意。这样想来,顾隰便愈来愈肯定了。对于左丘颉来说,要想操控武功高强的自己,只有这种方法。
虽然还无直接的证物,但顾隰的心中已然冰凉一片。
“十方。”
“属下在。”
“你去把侠叔带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言罢,霍十方收手,顾隰便感觉一股真气沿着自己体内的经脉遍布全身,稍稍缓解了那股疼痛。霍十方见顾隰已有好转,便旋身消失。
顾隰兀自盘腿坐于床上,表情漠然地隐在晨曦微弱的光芒中,仿佛经受了沧海桑田的考验,已然疲惫。
他恍惚记起自己初次见到左丘颉的场景来。
那也是草长莺飞的胜春季节,在长陵郊外的密林中,初来长陵的自己看着高高的城墙满脑子的鬼主意。
一边摇着师父给的蒲扇,嘴上叼着根稻草,把玩着腰间的半珏,吊儿郎当的在城郊闲步,缓缓向那尊贵庄严的帝都走去。
不喜大道,偏爱杂草丛生的小道。
忽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是大张旗鼓,便心中一动,跃至树上,藏于叶间,观察着那马车的行径。
果真是一队浩浩人马,如轰隆的河水从天上来,胜过神兵天将,华贵无双。
正咂摸着嘴巴思考的顾隰,忽然看见那最前面骑着枣红色马儿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高贵的主儿。顾隰先是被那一袭瀑布般的卷发吸引,那卷得恰到好处,妩媚动人,再一看那面容,清艳绝伦,眉间透出一丝世故和老练,嘴角透出邪气而动人的风韵。
他便移不开眼睛来。
忽而一声怒喝打断了一切,只见几名山贼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蹦跶出来,操着京腔的拦截词——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
那人身旁立即出来了几个侍卫,二话不说便与那帮山贼打起来。而那人依旧坐于马上,面容平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来,轻傲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挑逗,让人心痒。
眼见的那帮山贼人竟然愈来愈多,围攻的态势。一山贼趁乱忽然冲破了侍卫的重围,直直向那马上的人袭来。
顾隰下意识地将嘴上的稻草吐了,便从树上破叶而出,一下子挡在两人中间,抡起蒲扇笑得开心地一把打飞了那山贼的大刀,而后脚上轻点,一个后摆便将其踹飞。这下可好,顾隰出山之后久无地方施展武功,这下子可痛快了。他拿着蒲扇便以横扫千军的威武霸气,使出师父教的旁门左道扇法,若有似乎地比划,实则杀人于无形——紫冥伪琴阵。
紫冥紫冥,幽幽伪琴,扇作琴音,杀人无形。
动作优雅而不失杀气阵阵,可谓横扫千军,不过多时一群山贼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狼奔豕突。
顾隰得意地收好蒲扇落地,简直是一把蒲扇在手,天下我有的态势。而后笑意盈盈地朝枣红马背上的那人望去,似乎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那人见到顾隰,目光便将他浑身扫过,稍稍在他腰间的半珏停留了一下,而后笑道:“少侠好功夫。”声音柔柔的,听着很舒服。
“过奖。”顾隰言罢便要做出转身之势——三十六计上说,这叫欲擒故纵。
“且慢。”那人叫住了他。“请问少侠姓名?”
“顾隰,字倚青。”
“好名字。”那人一笑,意味深长。
这件事的发生似乎是早已命中注定,连顾隰自己也算不出的注定。注定了顾隰见到的那人便是左丘颉,注定了之后顾隰进入官场的途中平平坦坦,一路顺风,注定了终究要被他所掌控。
闭眼,睁眼,清泪而落。
****
“侯爷!”
仿佛与世隔绝多时,直到听到这一声呼唤,顾隰才缓缓睁眼。
引入眼帘的便是霍十方拎着侠叔的场景。而侠叔嘴上塞着团布,眼上也被蒙了起来,呜呜大叫而无法发声的痛苦模样。他如小鸡般被霍十方这么提着衣领拎起来,挣扎万分却不得脱身。
他听到“侯爷”二字后便是一愣,之后叫得更大声了。
“侠叔,本侯有事麻烦你。”顾隰示意。
霍十方便将眼上的布条扯开扔在地上,侠叔终于喘了口气,睁大眼睛瞪着顾隰:“原来是侯爷!”那样子似有万般怨气却又不敢说出口,只好憋着的有趣模样。
顾隰眼神示意,霍十方便心领神会地掏出一锭金子来递与侠叔,侠叔见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便乖乖地闭了嘴。
“侠叔,麻烦你帮本侯看看,本侯中的是何毒。”
侠叔刚想说何,顾隰继续道:“这件事要绝对保密。”
“这个……顾侯爷,您的侍卫就这样把我带来了,但没拿药箱……”侠叔小心翼翼地道
“不碍事,这里有。”言罢只见霍十方提着一个药箱来,面无表情地扔给侠叔。
侠叔见二人都是一脸严肃,便也不敢大意随便,开始上前认真地给顾隰把脉起来。房间中也瞬间凝固了下来。
一炷香时间后,侠叔的眉头完全凝起来,脸也要皱成一团。
顾隰见状便道:“可有结果?”
侠叔思忖了一下,便道:“侯爷这毒是怎么中的?”
“侠叔不用知道。”顾隰完全没了平日的笑靥,和侠叔印象中的玉君侯完全大相径庭。念此侠叔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是……”再次受到顾隰的冷眼,侠叔忙识趣地说道:“侯爷中的毒叫芒硝。”
听闻这二字顾隰表情愈发地冷下来,心中更肯定道:“具体说来。”
“此毒本是十分平常,只是几年前皇上下令将靖国所有芒硝植物销毁才导致此毒变为罕见,那芒硝植物一株为二叶,一叶杀人一叶救人,服用芒硝者轻则筋骨疼痛宛若风湿,而重则便是浑身关节犹如断裂,伴随的是浑身犹如虫蚁噬肤,细密的疼痛难耐,若是此毒许久不解那便是瘫废床上,疼痛熬人。
“那么此毒可有快捷的识别方法?”
“有,芒硝一遇金樱子便会呈黄色,只是金樱子难寻。”
“侠叔可有?”顾隰急切道。
“有是有……”侠叔勾起嘴角,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
顾隰抛出一锭金子,而后厉声道:“如何?”
侠叔偷笑几声,将那金子塞到怀里,而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物体道:“仅此一颗金樱子。”
“好。”顾隰大概心中有数,便道:“谢过侠叔了。”接着又抛出一锭金子到侠叔怀里,“十方,送客。”
“是。”霍十方二话不说地就拿起布条一把蒙上侠叔眼睛,侠叔刚想叫唤便将布团重新塞进他嘴里,直接飘飞而去。
顾隰仍旧坐于原地,陷入沉思当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过几日,玉君侯身中奇毒一病不起的消息便传开来。宫中也是议论纷纷,而左丘颉仍沉浸在痛失五皇子的哀伤中,这又一消息应可谓晴天霹雳。
不过奇的是,这皇上冷静得很快,只是吩咐安排时间,便要去府中探望。
☆、反目成仇
几日后。
顾隰一身白衣,躺在床上,哼唧哼唧,一张俊颜白成纸,湖绿色的眸子半合着,胸膛随着咳嗽而起伏,是罕见的脆弱。
一旁的侍从们端茶送水,忙得累死累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侯爷,喝口茶吧。”小厮画眉端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上来了。
顾隰则是瞪着眼睛,没好气道:“不喝……”
碧螺春……顾隰忽然想起每次进宫时左丘颉都要与他一杯上等的碧螺春。每次皆是如此,莫非……
“皇上驾到——!”
顾隰听得这一声报,嘴角勾了起来,泛着一丝似苦非甜,眼神也深邃起来,而后似乎要把这一切深邃淹没,兀自闭上了双眸。
熟悉再不过的冷香钻入鼻腔,痛得通透。那距离愈是近,顾隰心中反而愈加清明,愈加平静。
“倚青病情可有好转?”
顾隰挣扎地睁开双眸,似乎痛到极致地看着左丘颉,对方也是大病初愈般的苍白,他断断续续地道:“辛苦陛下……屈尊降贵来看臣……”
“倚青中毒,朕甚是担心。”左丘颉坐在他床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道。
“呵……”顾隰笑起来,虚弱地道:“臣这身子……恐怕是医治无果了……”
左丘颉闻言睫毛颤了颤,不漏痕迹地握紧了顾隰的手,缓声道:“倚青怎能说这样的话,世上的毒,总会有解药。”
顾隰眼眸放空,逐渐找到了焦距,他看着左丘颉笑起来,道:“陛下所言极是……可这心毒,实是……无药可……医……”
“倚青此话怎讲?”左丘颉皱起眉头来,轻柔地给顾隰盖上一层薄被,似是有意无意地问道。
顾隰笑容愈发苦涩起来,几欲干枯地喉咙动了动道:“不瞒陛下……此毒……正是那夜的刺客……所下……”
左丘颉眼神忽地变得凌厉了起来,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沉寂了下去,他温柔地凑近顾隰道:“倚青所说的刺客,莫非就是心毒的下毒人么。”
“陛下……英明……”顾隰笑着,一滴清泪猝不及防地从眼中流出,划在脸颊,仿佛诉说着无人知晓的哀戚。
左丘颉拿起丝帕给他拭泪,柔声道:“倚青也为情所困吗。”
“陛下……有所不知……”顾隰看着他温柔万分的动作,笑得愈发晦涩起来,眼眸渐渐地湿了。“那夜的刺客……早已……早已偷走了本侯的心……”
刺客……
左丘颉忽然灵醒了起来。恍惚记得那夜灰色的瞳眸,红衣摇曳,在烛光幽暗的照耀下,静静地伫立在自己床边……
红衣……
“倚青,你告诉朕,那刺客是否就是微生逆。”
顾隰听闻,眼眸中的泪光一闪,一片氤氲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接连不断地划下,根本来不及擦拭,瞬间湿了整个面庞。
“回陛下……正是……”顾隰忽然颤抖地抬起手来,紧紧地握住左丘颉的袖袍,泪眼盈光地看着他,“是臣……自己造得孽……太容易,相信了他……”
左丘颉闻言皱起眉头,道:“朕记得曾经说过,要你远离这种人。”
“臣……放走刺客……罪大莫及……”
“朕理解。”左丘颉幽幽道,眸深不可测:“常言总说,君王无情,但倚青身为朕的左右臂,朕怎能弃你不顾呢。”
“陛下……”
“倚青便放心罢,朕会将你医好。这几日好生安养,莫要多思虑了。”
“臣……贱命一条……谢陛下恩宠……”顾隰笑起来,嘴中喃喃着谢语,直直看着左丘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是啊,谢陛下,亲自给臣解毒。
念此,顾隰的笑容愈发的阴狠起来,一对眸子暗藏杀机——脑子中却想得更多了,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即开。
“本侯不想吃……阿衍?”顾隰抬起头来便看到左丘衍立在门口。
他见到顾隰便上前,看见那虚弱的病态后皱起眉头道:“倚青,你……”却又说一句也不出口来。
“你何时候来的……”
“父皇走之后。”左丘衍看着顾隰道,“我只身一人来,不用轿子。倚青莫担心被父皇发现。”
顾隰眼睛弯起来,定定地看着左丘衍:此人如今倒成了自己报灭门之仇的心坎。
如今朝中局势大变,五皇子、三皇子相继退出了储君之争,眼下便是左丘懿和左丘衍的博弈。而对于突如其来的身世,以及痛彻心扉的灭门之仇,他何尝不想一报,让对方尝那雪恨。只是眼下五皇子离世不久,左丘懿势力对于左丘宇仍是略胜一筹。
如果自己此时孤注一掷,让天子驾崩,七皇子恐怕便会惨死在四皇子刀下罢。
这又让他怎么做得到。
“阿衍……”顾隰柔声唤道,左丘衍闻言便在他床边坐下,看着他笑颜依旧风流倜傥道 :“陪陪本侯。”
“倚青病情如何?”
“本侯还想问,阿衍上次的伤有没有好?”
“已经快痊愈了,多劳费心。”
顾隰笑起来,却又因为牵动了内脏而倍感痛楚,左丘衍见状皱起眉来,伸手按住他的肩道:“倚青莫要多笑。”
“哈哈哈……”顾隰哪听他的,自顾自地笑着道:“阿衍这么说的话……那么本侯就应该也快好了……”
“倚青如此有自信?”左丘衍眉头紧锁,一双眼眸盯着他。
“哈哈……本侯阳数未尽……就算是黑白无常……也带不走本侯……”
“倚青,不要说话了。”左丘衍以指抵在顾隰唇上,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深意:“安静。”
顾隰轻轻颔首,收敛了那刺痛的笑容便闭上眼睛,满意地睡去。而左丘衍看着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眼中也有水光闪烁。
以前他曾好奇,为何人们管眼中的水叫泪。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因为那是情动的水,不是普通的水。
他慢慢俯首,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因毒情而惨淡的薄唇。那唇形很美,用舌尖可以描摹出顾隰平日里笑意盈盈的模样。左丘衍温柔地用手捧起他的脸,用舌头撬开闭合的嘴,也不管这人身中奇毒,只愿双唇羁绊,缠绵悱恻。
顾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左丘衍近在咫尺的脸。他短暂地一愣,然后眼珠子一转,舌头便开始灵活地反击。
左丘衍也毫不客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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