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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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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颉还未把小倚青打入大牢,真是难得。”微生逆说着便落座到一旁的椅子上。谬音一言不发也坐到椅子上。
顾隰仿佛很有自信,一蹦一跳地坐到微生逆旁边言道:“左丘颉烦着呢,哪管得着本侯。”
“我看是因为小七吧。”微生逆抽抽嘴角,嘲笑道。
“是呀。”顾隰笑眯眯道。
“这是个好机会。”微生逆看着顾隰道,那漩涡般的灰眸中闪着别样的精光。
“定然,此事还有靠阿逆帮帮忙了。”顾隰知道微生逆口中所指,说着便让霍十方拿出一封信交给微生逆。
微生逆接过信件看完后便给谬音,而谬音看了一眼便将那信件化为青烟。
“金蝉脱壳之计,行事要看好时机。”微生逆言道。
“时机很快便成熟了。”顾隰抱手道。
“好。”微生逆说完顿时上前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顾隰面上一掀。
好似有些东西落地,微生逆轻勾唇角看着面前的“顾隰”:“这才顺眼。”
“小微微怎可如此粗鲁。”花想容微微嘟唇,一脸不高兴。
原来这些日子,玉君侯皆是花想容假扮而成,而真正的顾隰易容成玉笛到江南与微生逆一行汇合,同时找到机会接近卫泠煜,而玉笛的容貌自然也是有心设计,神似卫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过左丘颉的毒手。
“微生公子,这位公子。”一旁沉默的“霍十方”出言道,说着便将脸上的面皮扯下,俨然便是那砂影。
“你们小心点,我走了。”微生逆示意了一眼谬音便飞离了顾府。
见二人没了踪迹,花想容哧哧地笑起来,回首去上前再次抱紧了砂影,不断地往他身上蹭着道:“咱们继续。”
砂影颔首,二人便又开始了方才的戏码。
*****
一阵折腾回到浅峪已然入夜,微生逆心念着宋言初是否习惯这里的生活便立即飞到宋言初的院子,前院找了一遍发现无人他便猜到宋言初在药园。
幽径独行,径无尽处。
两旁是将落未落梧桐树,一场秋雨过后便是微微入秋之色,被雨水洗净的梧桐叶落满幽径,一层铺上在月色下显出金色。
微生逆衣袂带风不急不慢地踏过一层层铺满树叶石阶,愈是顺着这小径走下去他愈是觉得满心的燥念沉寂下来。
不光是因为这落叶玉娥,青黛块石,是因为。。。。。。
裹月相守飞鱼伴,初阳不离青鸟探。
错落谈影笑伊人,为得相守看落尘。
“言初。”微生逆悄悄来到宋言初身边,生怕打扰这纯若蒹葭,雅似泽兰的男子。
“溯回等一下。”宋言初依旧蹲在一片泥土旁,红灯笼挂在他的身边照耀一小片地方,印得那白皙的脸蛋红透。
“好。”微生逆微笑着看那人忙碌着,眼前的人卷起衣袖,白皙纤细的手就这样翻着泥,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一株草药,胜雪的白衣沾上不少泥土但也毫不影响他的纯洁。
“好了。”宋言初把最后一株凌香栽到土里便站起来,单纯无暇的笑容令微生逆心跳漏了几拍。
微生逆笑了笑便将宋言初抱到怀里,而宋言初把满是泥土的双手举高生怕弄脏了微生逆的衣服。
“先别抱,我全身都是泥土,很脏的。”宋言初不好意思地提醒道,说着便挣扎着与微生逆拉开距离。
“我的言初是世上最干净的人。”微生逆贴上宋言初的耳畔,柔情似水地言道。
“胡言,让我去洗手。”宋言初红着脸小声说着。
“我们等会出去玩吧。”微生逆突然提议道,他知道言初这些日子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他要让言初回到闲适简单的生活。
“嗯,我去换身衣衫。”宋言初笑着答应道。
“我帮言初换。”微生逆邪笑道,说着便把宋言初横抱起来飞回了前院房中。
很快二人便从房中出来,漫步在庭前小径上,微生逆突然顿下脚步犹豫着道:“言初,我想叫上谬音。”
“嗯,前辈应该很少逛长陵城吧?”宋言初笑道。
微生逆松了一口气,握紧了宋言初的手便往谬音的留影阁走去,一路上他言道:“谬音不喜欢热闹,他一直都习惯一个人。”
宋言初不说话,与谬音相处下来他也知道谬音性格冷清孤傲,只对溯回的事情上心,谬音的心里恐怕只有溯回一人。
“对了言初,修意他如何了?”微生逆打破沉默道。
“云少侠脉象正常,醒不来是因为脑部淤血,要每日施针疏络脑部淤血。”
“能醒过来吗?”
“我以后会每日去为他施针治疗,不过醒来还需要他自己的意志了。”宋言初自然知道云修意重伤醒不来有很大成分是因为他自己不愿醒来,而他不愿醒来怕是因为溯回了。
微生逆大概听得出宋言初的弦外之音,顿时便有些内疚。
“放心,我会把云少侠救醒的。”宋言初安慰地笑道。
“好。”微生逆顿时不懂说何,只能握紧了宋言初的手。
二人相携着便来到留影阁,刚踏进阁楼便看到谬音迎面走来,而谬音见到二人也不惊讶,他淡淡地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微生逆一愣,顿时反应不过来,直到衣袂被宋言初扯了扯他才回过神来道:“师父也想出去?”他本来想好了很多方法让谬音答应出去,还想过若对方真的不愿,就直接抱出去,而今居然是谬音提出要出去。
“怎么,不许我出去?”谬音淡笑,化去那周身的几分清冷,更显亲和。
“怎会,走吧。”微生逆扬起笑脸道,说着便温柔轻啄着谬音的脸蛋,一手揽一人飞离。
【长陵城】
十月是皇帝生辰月,眼下这九月末便能看到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微生逆一手拉着一人走在街上,突然被一阵香味引着走上前去。
很快他便从一堆小摊中找到那香味的源头。就在那小摊前,是一名憨厚老实的卖馄饨老板,正在吆喝着:“牛肉馄饨,快来尝尝哩!”
“大嘴?”宋言初惊讶地看着那名青年。
“这不是宋大夫吗?真是许久不见了,来碗馄饨?”大嘴看到宋言初便热络地打招呼起来。
“好。”宋言初温和有礼道。
“那这位公子呢?”大嘴看向那宛若雕塑便安静坐着的谬音和微生逆道。
“一样。”谬音缓缓吐出两个字。
“好嘞~三位的混沌当是大嘴我请了。”大嘴做事随心,爽快道。
“多谢大嘴。”宋言初有礼地站起身来道谢。
“不用不用。”大嘴开朗地摆摆手便转过身去忙碌着煮馄饨。
“师父也觉得今夜小四会来找上我们。”趁着这个空档,微生逆突然低声言道,他不相信谬音会如此单纯地要出来走走,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
谬音不说话,倒是有些笑意地看着微生逆。微生逆会意,轻敲了几下桌子便不再动作,而宋言初看着微生逆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没事的。”微生逆安慰着宋言初。
“嗯。”宋言初点了点头便也不说话。
很快那大嘴便上了三碗馄饨。
微生逆耐心地舀起两个馄饨放到一个空碗里凉一凉,一手拿一个勺子分别舀起一个馄饨便送到谬音和宋言初嘴边。
“又不是残疾。”谬音嘴角有些抽搐起来。
“溯回,我可以自己吃的。”宋言初也有些无语微生逆这样的举动。
“来听话,啊——”微生逆十分耐心地哄着,乐此不疲。
正当宋言初和谬音在纠结时,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来到他们面前打断了那三人的甜蜜,他道:“请问可是微生公子?”
“嗯,是左丘懿找我?”微生逆看也没看那侍卫,道。
“四皇子请微生公子一聚。”那侍卫道。
“好。”微生逆放下碗勺。
“公子这边请。”
【天韵居】
微生逆等人被那侍卫带进了天韵居酒楼,这天韵居满堂花草,闲情野趣是左丘懿最喜爱的酒楼。
很快微生逆三人便被带进了一间包厢,推开门便看到那左丘懿优哉游哉地品茗弄兰,全然没有丧妻之痛,而就在那盆兰花旁边放着一个奁子。
微生逆一眼便认出那便是褚空的灵骨盒,但还是有些怀疑之色。
“我相信微生公子也知道这是何物。”左丘懿温文尔雅地摆弄着一盆兰花。
没有听到微生逆的回应,左丘懿转过身身来看着微生逆道:“微生公子不相信本殿?”说着便将那灵骨盒打开,接着道,“这封印对左丘家的人是没有约束的,你看本殿如此轻易便能把这盒子打开了。”
微生逆紧握着双拳,眼睛盯着那盒子里面的粉末,谬音冷静地看着暗自聚气感应着那奁子的封印,确实是仓之术没错,只是如此便认定这是褚空的灵骨太过武断,何况屠杖可能懂得仓之术,如此这灵骨盒真假难辨。而宋言初没有理会其他,只是轻轻握上微生逆紧握的手。
“我为何要信你。”微生逆松开紧握的双手反握上宋言初,像是有了决定般。
“公子可以不相信本殿。”左丘懿说着便捧起那灵骨盒,把那盒子倾斜着,那里面的粉灰渐渐要流出。。。。。
“住手!!”微生逆大吼一声,慌忙地要上前,谬音及时拉住了他。
“一年前公子来找本殿要褚空的灵骨,如今本殿为公子寻来了。”左丘懿淡笑起来,道。
“你要我如何。”微生逆恢复沉静道。
谬音闻言拉住微生逆的衣袖要暗示些什么,而微生逆看了一眼谬音,那眸中隐藏的的无助与哀伤让谬音心惊。
“果然爽快。”左丘懿愔愔恻恻地笑起来,他拿出一封信交给微生逆,接着道,“微生公子一看便明白。”
“何时把灵骨交给我。”微生逆收好那封信问道。
“天下大定。”左丘懿诡异地言道。
微生逆闻言突然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与揪心,他那贯古的灰眸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干脆利落地言道:“好。”
“那本殿在此先谢过微生公子出手相助了。”左丘懿起身稍微弯了弯腰,有礼道。
“是我要谢过小四。”微生逆熟络风流地朝他抛起媚眼便拉着谬音和宋言初离开。
就在三人离开后潘永霜忍不住言道:“殿下当真相信微生逆?”
“信不信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不敢说‘不’字。”左丘懿意味深长地言道。
****
三人看过了那信件,微生逆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表情有些玩味,而谬音一贯沉着。
“溯回,你还好吗?”宋言初犹豫着是否要出声,最后还是问出来。
“嗯,没事。”微生逆摸摸宋言初的发丝,安慰道。
“知晓灵骨一事的怕是只有屠杖了。”谬音道。
“嗯。”微生逆应道,“看来是屠杖找上左丘懿了。”
谬音没有发现微生逆脸上有任何的烦躁与慌乱,便肯定道:“承,你是否另有打算?”
“师父认为呢?”微生逆对上谬音的目光,胸有成竹道。
谬音看着微生逆,很快他露出了然的笑容道:“将计就计,明日回释月楼先把倚青的事解决了,花想容该准备准备了。”
“天色已晚,回去吧”微生逆颔首道。
“嗯。”
次日清晨。
宋言初迷迷糊糊地醒来,模糊中看见身边没有了人便有些奇怪,一般都是自己先醒来,而后好说歹说又拉又扯才将溯回从床上弄起来练剑,今日居然是溯回先起。
“言初醒了吗?”
由远而近,那声音精神奕奕,略带些许少年的气喘与爽朗。
“溯回早。”宋言初挑起帷幔,笑吟吟地看着微生逆。
看到微生逆迎面走来,只见他淋漓汗水顺着发鬓滴下,换下一身华丽服饰,此时是一身轻便的胡服劲装,手上还握着那缭绕黑气的软剑,腰间的银铃还依旧迸溅出清脆的声音。
“我帮你把早膳拿回房间了,我去沐浴一番。”微生逆笑着说完便进去浴池,那四五名小侍便跟着微生逆走进浴池。
微生逆知道今日要和谬音回释月楼把事情安排一下,于是也没有在浴池呆久,很快便沐浴更衣了走出来。
只见宋言初在收拾着一些草药往一个箱内放,他突然从后把人抱住,而宋言初吓一大跳,发现是微生逆后便无奈地瞪了一眼那顽皮的少年。
“溯回先让我去药园。”宋言初眨眨眼睛,拍拍微生逆的手言道。
微生逆轻轻搂着宋言初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道:“言初会相信我吗?”
“相信,一直都相信。”宋言初温顺地倚在微生逆肩上言道。
“好,言初相信便好。”微生逆有些欣喜道。
“溯回当真要听从四皇子,去。。。。。”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随意伤人性命。”微生逆打断道,说着便继续在宋言初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宋言初听完微生逆的话便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微生逆,扬起大大的笑脸,既是感动又是含情地唤道:“溯回。。。。。。”
“言初的话我定会听从。”微生逆笑着捏了捏宋言初的面庞道。
宋言初欣慰地点了点头便重新靠到微生逆身上。
“今日不能陪言初了,得回一趟释月楼。”微生逆歉意地说道。
“嗯,我知道。”宋言初毫不介意,扬起笑容道,“我许久都没有研究医术了,刚好现在有空,而且待会儿我还要去为云少侠疗伤。”
“蓝游今日怕是没空,让洺画带你回去吧。”
“嗯,溯回忙吧,不必每时每刻都记挂我。”宋言初温柔地说道。
微生逆宠爱地摸摸宋言初的脑袋言道:“我走了。”
“嗯。”宋言初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既然这个顾隰是花想容假扮的,猜猜看真正的顾隰去哪了~
☆、玉笛真身
荣烨二十二年九月,千坊居
纤瘦的少年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卫泠煜,手中横握玉笛,从唇间吹出天籁之音。
卫泠煜眼含笑意,轻泯碧螺,悠然坐于石椅上。
一曲终了,玉笛兴高采烈地蹦跶到卫泠煜跟前,两眼放光地盯着盘中道:“泠煜哥哥,我想吃紫米糕。”
“张口。”卫泠煜拿起来道,玉笛便乖乖地张了口由他喂下去,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卫泠煜见此也笑意愈深。
二人自从禅湖一事后,感情愈发深灼,卫泠煜便叫玉笛成天呆在自己身边,歌舞弦乐,共赏良辰,对其百般爱护。玉笛也很乐意,成日下来便在卫泠煜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但后者也不恼,仿佛就爱看他这幅模样。
“泠煜哥哥,做生意好玩不?”玉笛好奇道。
“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生存之计罢了。”
“那泠煜哥哥觉得什么好玩呢?”
“闲来饮茶下棋,弹琴奏乐,也足矣。”
“啊。。。。。。”玉笛嘟起嘴来,表情甚是失望。
卫泠煜看得好笑,拍拍他的脸道:“那玉笛认为什么是好玩的?”
“泠煜哥哥武功高强,为何不逍遥江湖呐。”
卫泠煜闻言脸色一僵,道:“玉笛可是想与我说什么。”
玉笛见瞒不住,小脸便憋得通红起来,卫泠煜见他这幅样子便知肯定有事,也不逼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弄得玉笛最终憋不下去似地豁出来道:“泠煜哥哥你可有个弟弟叫卫轲?”
“你怎么知道。”卫泠煜脸色不好看起来。
玉笛被唬住了,连连后退,却被卫泠煜一把抓了回来,手臂上被握着生疼,支支吾吾道:“听。。。。。。听府中的人说的。。。。。。”
“怎么说的。”
“他们说。。。。。。”玉笛本想忽悠过去,谁知看到卫泠煜那个眼神便什么都招了:“玉笛公子。。。。。。长得像卫轲少爷。。。。。。所以你。。。。。。对我好。。。。。。”那软绵绵的语气中竟带了哭音,听得卫泠煜一阵不是滋味。
“满口胡言。”他冷声道,眼神也柔和了些,将玉笛带过怀中,亲了亲他的脸道:“你别听那群人瞎说。”
“那。。。。。。”玉笛小脸通红,“我真的。。。。。长的和卫轲少爷很像么?”
卫泠煜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道:“一点罢了。”
“还是像。。。。。。”
“行啦,你这脑袋里怎能装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呢?”卫泠煜含笑地把又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而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那我问你,你现在可还想着那微生逆?”
提到微生逆,玉笛眼神一暗,道:“溯回哥哥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当初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想来也不值。”
“那可不是这个理么。”卫泠煜展颜,“有些得不到的就索性不再去追。”
“泠煜哥哥也曾失去甚?”
“失去的多了便怕再失,故只能求得保全。”卫泠煜言此时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起来。
“所以泠煜哥哥就从商?”
“从商只保得衣食无忧,但不能保得外患不侵。”
“外患?”
“对,”卫泠煜敲了下他的脑袋,“武林那帮家伙不好对付呐。”
“可是。。。。。”玉笛刚想说什么,忽然门外一个侍从道:“老爷,客人来了。”
卫泠煜脸色一变,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对玉笛道:“我去去便回,你好好呆在这里。”也不等玉笛说甚起身就走。
玉笛看着他走出门外,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
卫泠煜快步行至蒲园,便见那人已然坐在石桌的一边,虽是和以往一般自信沉稳,但仔细一瞧便可以看出眉眼间的疲惫。
“怎么,没有杀成?”卫泠煜早听说左丘颉下江南负伤之事,而眼前这个人正是屠杖。
二人早在荣烨十五年便勾结上了。
卫泠煜本是在卫轲死后便退出武林,后由于对武林中人心怀仇恨,竟投靠了朝廷,当时便是左丘颉的心腹。但后来渐渐不受左丘颉重用,便游离在朝廷与武林之间,直到屠杖找上他来,相邀合作。
屠杖闻言冷然一笑:“小鬼坏事。”
卫泠煜笑笑,表示理解。
“你最近似乎心不在焉。”屠杖一针见血,“那个小鬼是哪来的。”
卫泠煜明白他说的是玉笛,便道:“像一个故人罢了,我自有分寸。”
“他是微生逆那边的人,也有可能是朝廷的人。”屠杖道。
“我与左丘颉早就一刀两断。”卫泠煜沉声道,思绪也渐渐飘起,回到他与左丘颉初见的场景。
那时是烟花三月,左丘颉下江南巡防。那时他原本就有了投靠朝廷之心,便主动上前勾结。不料二人一见如故,卫泠煜初见他时也觉惊为天人,梨涡一漾风情万种,暂且缓和了他对卫轲之死的痛,二人的关系便陷到情海。但自然是来得快去得快,不过数年,二人的关系便渐渐淡了去,随之而来的是利益的纷争。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找到一个和卫轲很像的人。
“哼,”屠杖见卫泠煜已然不在状态中,冷笑道:“你好自为之。眼下,我那可爱的弟弟逃回了宫中,再杀他可是难了。”
“那你打算如何对付那个小鬼。”卫泠煜意指铁正。
“他必死,无论什么方式。”屠杖一字一顿道,“凡是没用的,都不应该存在。
卫泠煜目光一闪,流露出些许的厌恶,但很快便消逝。
几日后。
“夫君。”百里弄筝轻叩门扉。
“何事进来说罢。”卫泠煜道。
百里弄筝缓缓走进来,清高冷艳的神色一如既往,但此时还掺了点忧虑,她道:“近来朝廷那边无甚进展,我们还不断受左丘颉的人侵扰。”
“我知道。”卫泠煜扶额,眼神里也充满了疲惫。近来他打听到微生逆似乎回了长陵,但接下来便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百里弄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再这样下去,屠杖恐怕不会让我们有好果子吃。”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否投靠对了人。”卫泠煜自语道。
“当年父亲一死,屠杖便揽括了西山残党,势力骤然增大。”百里弄筝轻笑,“那时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是朝廷所为,但现在十年一事真相早已浮出水面,我等若是不依靠屠杖,你也不打算回武林,便是真的要被左丘颉的人置于死地了。”
“照你一说,我们现在何也做不成。”
百里弄筝默然不语。
卫泠煜见此心情有些烦闷,他道:“我要休息一会。”
“你是要去看玉笛吗?”百里弄筝道。
卫泠煜不置可否,只是起身便要走出去。
“你我没有夫妻之实,这自是明白的。”百里弄筝淡淡道,“这么些年来,我不过图个日子过。自从爹爹走火入魔而死,我便也不想和这世俗有何过节,一人一筝,奏乐以自娱便好。”
百里弄筝正是当年樊弋的女儿,从小与卫泠煜订下娃娃亲,在樊弋死后西山派四分五裂,便嫁给了卫泠煜,隐姓埋名。
“我又何尝不是。”卫泠煜道,“小轲死后,我便不想其他。”说着走出了房门,没有回首一眼。
良园风吹,幽香阵阵。
卫泠煜推开门,看见玉笛坐在桌上把玩着一个印章,眼神里熠熠生辉,他不觉上前将其一把抱住了——玉笛吓了一跳。
“泠煜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卫泠煜心情烦闷极了,死死地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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