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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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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谢则安。
  闭门造车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进步,谢则安把理论都琢磨透了,领着戴石出门和其他士子一样开始了秋闱前的应和。这些应和无非是结识一些朋友,你吹我捧,想办法吹捧出点名声来。
  谢则安不需要名声,但需要交流。
  谢则安笑道:“富兄,你这题出得可真没道理,这会儿还是夏天,天热得很,哪里见得着雪?”
  出资人道:“夏天不能咏雪,那白天也不能咏月了?不到江边不能咏江河?不到山边不能咏山川?你才是没道理。”
  谢则安哑然失笑:“富兄说得有理,我错了,我错了。”他打趣说,“我作不出来,以前倒是听过一首有趣的,说出来凑凑数。听好了,‘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出资人瞪大眼。
  蔡东也惊讶地看着谢则安。
  这诗真是越想越有趣,黑狗身上落了雪,不就变白了?白狗身上落了雪,看着就肿了!更要紧的是,这诗可是他听了那么多之后唯一一首能听懂的!
  其他人回过味来,气氛顿时活了,纷纷说这不算数。
  谢则安只能爽快地喝了一杯。
  蔡东对流觞泉的操作熟练得很,第二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七次……就被频繁地停在谢则安面前。谢则安偶尔会作出蔡东听不懂的诗儿,更多的却是打趣和自罚,打他来了之后,整个流觞泉就没冷清过,几乎每一个人都被谢则安照顾到了。
  蔡东自认也是个中高手,只不过才识有限,始终出不了头。见识了谢则安这番作派,蔡东暗中留心起来,想学上一两手将来好好用一用。
  等流觞泉边的人散去了,蔡东悄然退出人群,望着谢则安在众人拥簇下离开。
  接下来几天蔡东一直呆在流觞泉,却一直没见到谢则安,但他这次非常有耐心,连酒都少喝了一点,生怕喝醉了错过了谢则安的到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天之后,谢则安终于又来了。
  这次谢则安没加入流觞泉那边,而是独自走进了留客廊,一步步踱至廊亭尽处,负手看着眼前的飞瀑。
  蔡东悄悄跟了过去。
  谢则安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他。
  蔡东学着那些士子说:“幸会幸会。”他见谢则安面有异色,忍不住问,“你心情不好吗?怎么不去和大伙一起玩儿?”
  谢则安面色沉痛:“我也想去玩的……”
  蔡东说:“那为什么……”
  谢则安说:“来时喝多了水,又没来得及上茅房,这会儿憋得慌,再喝酒哪还得了!”他幽幽地看着前方,“我只能来这边装装满腹忧思……对了,你知道这边哪儿有茅房吗?”
  蔡东:“……”
  世家子的形象一瞬间崩塌。
  不不不,应该说在谢则安笑着说出那什么“白狗身上肿”的狗屁诗时,他的形象已经裂开了,这一刻只是彻底剥开了它而已。
  蔡东说:“跟我来。”
  蔡东领着谢则安走出廊亭,往山上走了好一会儿,指着前方的林地说:“在这里尿就行了。”
  谢则安:“……”
  谢则安说:“你们都是这样的?”
  蔡东知道他们这些人都讲究得很,心中一动,故意说:“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讲究?”
  谢则安说:“那我就放心了,刚才我给自己做了挺久的心理建设,还是没克服没法随地大小便的心理障碍!”说完他转过身去对着林子尿了个痛快。
  蔡东心里暗乐。
  这边确实没建茅房这么不风雅的东西,所以这些士子喝多了之后遮遮掩掩地找地方“方便”,“方便”时还得叫另一个人挡着,活像他jj小得惊人,被人看去了会被嘲笑一样。
  这个谢三郎虽然也犹犹豫豫,但又比那些人直率许多。
  蔡东故意走到谢则安附近,掏出自己的大家伙跟着“方便”起来。
  谢则安:“……”
  虽说是随地大小便不用讲究那么多,但这家伙也太不讲究了吧?走过来是想和他比大小还是比远近?
  谢则安慢条斯理地提上裤子去江边洗手,蔡东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他。
  谢则安的记忆回笼了,一下子认出了蔡东:“上回见面时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故意把酒杯停在我面前很多次。”
  蔡东根本不打算承认:“这还能故意吗?”
  谢则安说:“当然可以,让我来的话,我能永远都把酒杯停到你面前。”
  蔡东不说话了。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我姓谢,他们都叫我三郎,你叫什么名字?”
  蔡东说:“蔡——”东字没出口,他突然停顿下来。“蔡东”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这在他们那一带是人尽皆知的,这个身份怎么能在他们这种人周围混下去?蔡东改了口,“蔡阳。”
  蔡阳是蔡东那位死去的远亲的名字,蔡阳身上有好些银子,都是他家中老母攒下给他的。蔡阳屡试不中,伤心绝望,年前又患了急病,很快就一命呜呼。
  蔡东为了贪昧掉蔡阳的财物,压根没把蔡阳去世的消息传回他们家,只悄悄把人扔到乱葬岗那边,对外人则说蔡阳已经走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蔡东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蔡阳已经死了,但蔡阳的身份凭证全都在他手上。他们是亲戚,长相总有几分相像,好好拾掇拾掇,冒认了蔡阳的身份谁又能说他不是蔡阳?
  虽然蔡阳没考上功名,但至少是个秀才!
  这秀才长了个榆木脑袋,是个实打实的书呆子,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朋友,只有家中一个老母亲。据这秀才说的,那老母亲还是眼瞎的,看人都看不清了,哪里认得出来?
  蔡东越想越觉得可行,更加理直气壮地编起谎话来:“上京考了两次都考不中,这几年我根本不敢回家了。”
  谢则安淡笑道:“哪有不敢回家的道理,不管中不中,你家中的亲人总是盼着你回去的。”
  蔡东脸上挤出点哀色:“我若是没点出息,怎么都不能回去。”
  谢则安点点头,与他边走边聊,回到了流觞泉边。
  有人见他们走到一块,笑闹:“‘白狗身上肿’和‘馒头没馅嚼亦甜’倒是知己!”
  谢则安和蔡东相视一笑,加入到新一轮的“流觞诗会”之中。
  
  第108章
  
  谢则安接下来又与蔡东“不期而遇”好几回。
  蔡东脑筋灵活,歪点子很多,只是行事中总透着点儿流氓劲。对于这种泛泛之交,谢则安向来不太计较他的心性。
  这日蔡东仿佛掐准了谢则安要来,谢则安一到他就拉着谢则安去后头。
  蔡东这几日没过来这边时都在琢磨怎么取蔡阳而代之,他识字不多,还是蔡阳生前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教会的,那时他特别不耐烦,仅仅勉强认识了自己名字里的“蔡东”两个字,其他都不想劳神去记。
  蔡东翻出蔡阳的遗物,在对方留下的书上找到了个“蔡”字,直觉便觉得后面那个肯定是“阳”,所以一直对着那“蔡阳”两个字来回地写。他又不是要考科举,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差不多了,其他情况他可以见机行事。
  蔡东这几天做了不少功课,早已摸清了谢则安的来历。这“谢三郎”原就是众人口里赫赫有名的“小驸马”,几年过去,“小驸马”已经不小了——快到了考取功名的年纪。
  提到这位小驸马,自然会想到太子爷。据说太子爷十分宠爱妹妹,当初妹妹病重,还是太子爷和这位小驸马成的亲。蔡东的父亲和蔡东一样是街头的闲汉,当时就带着他蹲在路边抢喜饼和喜糖。
  蔡东没费什么劲就想起了那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远远地在底下看着,那娃娃却在马上坐着,穿着上好的喜袍,带着大大的红球。马驹不高,说实话,那模样儿其实有点儿滑稽,但那娃娃十分从容,别人看了竟也说不出半句怪话。
  蔡东那会儿还小,懵懵懂懂地问他爹:“男的也可以娶男的吗?”
  他爹嘿笑:“娶是不能娶,玩却能玩,走旱路的滋味可不差。”说着便带他到一处阴暗的小巷,掏出几个铜钱给他演示什么叫“走旱路”。
  蔡东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哀哀求饶的男孩,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坐在马上的半大少年。那皮肉多嫩,那脸蛋儿多好看,那小小身板儿多匀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哪里比得上那小小少年的万分之一。
  再见到谢则安,某些在蔡东心底埋藏了很久的东西开始蠢动,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冲开屏障破土而出。
  本来他只是想骗点酒喝……但现在,不一样了。
  蔡东感觉有种比渴望喝酒更为热切的东西涌了出来。他暗暗吞咽了几下,藏起过于明显的目光,对谢则安说:“我有样东西想给三郎你看看。”
  谢则安边和他往后面走边问:“什么东西?”
  蔡东说:“前朝有种玩法叫蹴鞠,我想了个办法可以把球做得更好一点。”这是蔡东考虑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太子爷喜欢玩,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来往太子爷身边凑的人从来不少,但蔡东一一数过去,竟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除了太子爷本身喜怒无常之外,更大的原因是那些人都在唆导太子去玩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比如养猛兽、比如赌牌赌棋、比如斗鸡斗狗……
  蹴鞠这东西和赌不沾边,能强身健体但不会伤身,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是他会把规则改一改,球也改一改,这么一改,会玩的人只有他一个!太子爷想要玩这个,就得把他留在身边,甚至交一些人给他训练。
  这样一来,他就攀上太子爷这个大靠山了!
  蔡东这段时间算是把所有能想到的点子都挖了出来!
  蔡东把自己新造的“球”递给谢则安。
  谢则安微微讶异。
  蔡东说:“我觉得只读书是不够的,强健的身体也很重要。这东西是前朝的蹴鞠,不过那时候的球没有弹性,不耐踢,玩着不带劲,我这种球弹性很好。”
  谢则安当然知道才蔡东拿出来的是什么。
  这不就是简易版的“足球”嘛。
  一上手谢则安就知道蔡东创新在哪儿了,他把某种家畜的膀胱掏了出来装进了球里面!
  谢则安有点犹豫。
  这东西是不错的,真要推广开倒是可以给百姓添点乐子,也可以让累死在书堆里的书呆子们出外面活动活动筋骨。问题在于这个“蔡阳”样貌虽好,面相却带着几分奸邪,眼睛更是转溜得很不安分。
  这样的人他是不想往赵崇昭面前引的。
  可要是直接把蔡东这“发明”抢走,谢则安又做不出来。毕竟眼下看来蔡东也没干什么事儿,他总不能拿蔡东没做过的事去给蔡东定罪。
  谢则安淡笑着夸了一句:“蔡兄果真有巧思。”
  听到谢则安冷淡的回应,蔡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正要再多说几句,却听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什么巧思?”
  蔡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英武的少年郎迈步而来,若不是面容犹有几分稚嫩,那高大硬朗的身姿绝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仔细看去,那稚气犹存的脸庞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仪,眉宇英气凛凛,叫人一与他对视便弱了气势。
  蔡东还没想出对方是谁,谢则安已规规矩矩地问好:“殿下来了?”
  蔡东精神一振,眼中瞬间迸出光来。
  这人是太子爷赵崇昭!
  蔡东学着读书人作揖:“见过殿下。”
  赵崇昭是来找谢则安的,听说谢则安和个他不认识的人走了,心里不大高兴。他没立刻免了蔡东的礼,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蔡东,见蔡东衣服上有两块补丁,看起来格外穷酸,赵崇昭放心了不少。再看了看蔡东样貌,比了比蔡东身高,赵崇昭满意地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拿了什么新玩意儿给三郎看?”
  “我叫蔡阳,”蔡东说:“这是蹴鞠,不过和以前那些不太一样,殿下您亲自看看吧!”
  赵崇昭听过这东西,还玩过几回,但他力气大,没踢多久球就坏了。当时赵崇昭觉得败兴极了,叫人把球门都拆掉,没再玩过这东西。
  他接过蔡东递上来的球,惊异地说:“好像很不错。”
  蔡东得意地暗笑不已。
  这皮革和里头的尿泡他都挑了很久,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了让它入贵人眼,他还特意去拜托村口的王寡妇帮自己把它缝好。王寡妇自己带着丈夫的遗腹子生活,平时他匀过几次饭给他们母子俩吃,这点小忙对方很乐于帮忙。
  蔡东开始滔滔不绝地向赵崇昭介绍起自己的想法来。
  赵崇昭见蔡东一心巴着自己,心中的不喜顿时少了,兴致勃勃地和蔡东聊了起来。谢则安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蓦然想到徐君诚前几天对他的劝告。徐君诚说他以前做什么事都很顺利,前头还有个谢季禹顶着,所以可以过这么久安乐日子。将来若是踏入仕途,有些事注定不能再做了,他那些想法再怎么新奇都好,终归是奇淫技巧,上不了台面。
  谢则安原本对徐君诚这番话不以为然,可看着赵崇昭被蔡东忽悠得直点头,谢则安忽然明白了徐君诚的担心。他一开始忽悠赵崇昭是为了让自己一家人能在京城安身立命,后来却是为了好好吃喝玩乐。
  但他不利用赵崇昭这种心性,不代表别人不利用。
  眼前的蔡东明显是想攀上赵崇昭,而且蔡东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蔡东还算聪明,不像谢曦那样怂恿赵崇昭去做太蠢的事。正相反,这东西看起来有用且有趣。
  谢则安想了想,没有劝阻赵崇昭和蔡东交谈,甚至偶尔提出一两个意见。他一直注意着赵崇昭的神色,轻而易举地发现每回他开口时赵崇昭总是大点其头,两眼发亮地说:“好主意!就这么办!”
  这么明显的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谢则安神色微顿,没再说话。
  赵崇昭和蔡东很快结束了讨论,赵崇昭对蔡东十分满意。他叫张大德拿来纸笔,刷刷刷地给蔡东写了个地址:“明儿你到这个地方去,我给你派些人,你负责教会他们这种新玩法,赶明儿我和三郎各领一队玩儿!”
  蔡东欣然领命。
  赵崇昭摆摆手:“你下去吧。”
  蔡东忍不住看了眼谢则安。
  谢则安说:“蔡兄再会。”
  目送蔡东离开,赵崇昭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三郎,你与他很熟?”
  谢则安定定地瞧了赵崇昭一会儿,故意说:“是挺熟的,我们可是一起尿过的交情。”
  赵崇昭的脸色倏然转阴。
  谢则安说:“蔡兄的小鸟儿挺大的……”
  赵崇昭用力捏住谢则安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正好让谢则安疼得不轻。
  谢则安:“……”
  赵崇昭捏了一会儿,说道:“三郎你对男人有兴趣?”
  谢则安知道自己玩笑开过火了,只能说:“……当然没有。”
  赵崇昭说:“没有你总盯着人鸟儿看做什么?”
  谢则安说:“一起尿尿总会瞄上两眼,看都看见了,当然忍不住比一比……”
  赵崇昭说:“那三郎你要不要和我比比?”
  谢则安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说道:“我暂时不想尿尿!”说着他转开了话题,“殿下你怎么来了?”
  赵崇昭没有抓住谢则安刚才的话不放,他知道谢则安一向大大咧咧,对与感情或者欲望都很迟钝,敲打敲打也就够了,没必要逼得太紧。
  赵崇昭改为牵住谢则安的手:“这不是听说你出来了,想过来找你玩儿吗?”
  谢则安不太自在。
  越是试探,赵崇昭的想法摆得越明显。若是以往,这种亲近根本不算什么,可了解了赵崇昭的心思,他觉得这几年来自己真是被揩光了油。
  亏大发了!
  谢则安不着痕迹地挣开了赵崇昭的手,说道:“今日还是富兄开的诗会,他可真是人如其姓,富得流油啊。”
  赵崇昭说:“富家确实有钱。”他揭了谢则安老底,“不过三郎你更有钱,可惜你不爱张扬。”
  谢则安说:“小财,小财而已,殿下你提这个,要不然富兄肯定要我回请一回,我肉疼啊!”
  赵崇昭一乐:“三郎你可真是个守财奴。”
  谢则安暗道“不守财哪行,到时想跑路没钱怎么办”,面上却满脸微笑:“钱少嘛,当然得省着花。”
  赵崇昭却再一次握住谢则安的手:“我看倒不是这样。”
  谢则安微微皱眉,笑容没变:“殿下觉得是怎么样?”
  赵崇昭说:“说不定三郎你攒着钱想逃跑。”
  谢则安心里咯噔一跳,不动声色地问:“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赵崇昭说:“三郎你这人性格疲懒,一向最讨厌麻烦,父皇和姚先生他们都想把你拉回‘正道’。你要是被逼急了,说不定真会拿着钱一走了之。”他边说边握着谢则安的手把玩,劲道不轻不重,却没有给谢则安任何摆脱他钳制的机会,“三郎,你说你要是真跑了,我会做什么?”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殿下你一定会帮我打掩护……”
  赵崇昭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句话:“我不会。”
  谢则安收起笑容。
  赵崇昭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找回来。”他摩挲着谢则安手腕的手停顿下来,“——绑着也好捆着也好,抓着也好扛着也好,我都会把你找回来,到时我可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不过我想三郎你肯定不会想一走了之的,对吧?”
  赵崇昭的语气就像在闲聊一样,谢则安心里却打了个突。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
  赵崇昭这是在威胁他。
  赤裸裸地威胁他。
  真是有能耐了啊这家伙!
  
  第109章
  
  赵崇昭回到东宫时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刀,静静看着刀身上映着的自己。
  姚鼎言告诉他,谢则安想要离开京城。
  赵崇昭和谢则安相识六年,比谁都清楚谢则安的性格,谢则安不怕事,但不喜欢麻烦,若不是犯到他头上去的话他绝对不想惹事上身。
  要是搁在以前有人对赵崇昭说世上有这种人,赵崇昭肯定嗤之以鼻,可谢则安不一样,这样的家伙稍微一放手,他能跑得连影子你都找不着。
  赵崇昭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种“绝对不能失去”的念头,令赵崇昭心里冒出了罕有的危机意识。
  谢则安总是能招惹各种各样的人,要是不能成为这些人之中最优秀、最有权势的一个,怎么能把谢则安留在身边?
  赵崇昭面色微沉,把刀用力插入刀鞘,对左右说:“把姚清泽找过来。”
  赵崇昭见完姚清泽的数天之后,赵英把他喊了过去。
  赵英问:“你要与姚先生一起推行科举新法?”
  赵崇昭说:“是的,父皇,我也想为您分忧。”
  赵英说:“是就最好。”他微微颔首,“看来姚先生之子确实不错,能让你起了这样的心思。”
  赵崇昭并不否认:“清泽极为聪明,很多想法都有趣至极。”
  赵英问:“三郎最近如何?我都没见着他了。”
  赵崇昭说:“他先是闭关读书好些天,这段时间才出去与那些士子往来,忙得很。”
  赵英说:“看来他倒是真的上心了。”
  赵崇昭说:“三郎一向是这样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赵英淡笑点头,向赵崇昭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端王叔要回来了,改天你叫晏宁回宫,和你们端王叔聚聚,小时候你们最喜欢他了。”
  赵崇昭面露喜色:“宁儿肯定会高兴。”
  赵崇昭高高兴兴地去了谢府,原想着还可以见一见谢则安,没想到谢则安又去了东郊,只有晏宁公主在。
  赵崇昭对晏宁公主说出端王回京的消息。
  晏宁公主说:“皇叔好多年没回来了,我也很想他。”
  赵崇昭说:“我也是,皇叔以前对我们多好。”他握住晏宁公主的手,“我们识字还是皇叔手把手教会的!”
  晏宁公主见赵崇昭毫无芥蒂地和往常一样抓着自己的手,目光静静落在赵崇昭脸上。
  赵崇昭说:“宁儿你知道吗?三郎准备离开京城。”
  晏宁公主一滞。
  赵崇昭轻轻收紧五指:“宁儿你记得吧,三郎是你找来帮我的,三郎要是跑了,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我这样的人,没个人在身边看着实在不行,上回老虎入城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训。”
  晏宁公主呼吸微微加促。
  她低垂着眼:“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得劝三郎一直留在京城?”
  赵崇昭理所当然地说:“对,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
  晏宁公主握紧手掌。
  赵崇昭却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将指甲刺入掌心:“宁儿,你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三郎走了,到哪儿找这样的人呢……”
  晏宁公主仰起头与赵崇昭对视:“三郎不是一个物件,怎么可能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赵崇昭说:“只要你帮着劝,父皇不会让他走。”他盯着晏宁公主,“除非宁儿你也希望三郎离京。”
  交握的手明显一僵。
  赵崇昭已经得到答案。
  他松开了手,站起来说:“宁儿,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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