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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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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又走!已经走过三年,现在又想走三年!
赵崇昭见到谢则安后用力把奏疏往谢则安面前一砸:“想都别想!三郎,你想都别想离开京城!”
谢则安眉头猛跳。
见赵崇昭眉间满是暴戾和愤怒,谢则安微微一顿,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想着要走。”他好言劝慰,“士林重孝,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要丁忧,姿态都得做足了才行。”
赵崇昭一愣。
谢则安捡起被赵崇昭扔到自己脚边的折子,上前摆回赵崇昭跟前:“你生什么气?你找个理由把它驳回,我不就可以不用走了?”
赵崇昭不蠢,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他喜笑颜开:“还是三郎你想得周全!我这就把你这丁忧申请驳回!”
谢则安看着赵崇昭兴高采烈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一次,果然太托大了。
要不是他太盲信自己对赵崇昭的影响力,也不会让吕宽几人趁虚而入。姚鼎言向来知机,逮着了这次机会哪还会停下来。
新法正式拉开帷幕。
第162章
谢则安没有回潼川,谢季禹领着李氏回去了。
本来谢小妹快要和赵昂完婚,谢老太爷一去,婚事又被耽搁下来。谢小妹倒是很看得开:“我还小嘛。”
赵昂心情不太好。照这个时代的婚嫁年龄来看,他和谢小妹早就算是“晚婚”了,偏偏谢则安说年纪太小不适合,一直拖到谢小妹十六岁才勉强点头。这次一耽搁,他们要成亲时都快二十了!
赵昂强打起精神给谢小妹一行人送行。
秋日晴好,留客廊十分热闹。谢季禹等人远走之后,气氛却有些凝滞。
谢则安见赵昂默然不语,拍拍赵昂的肩膀,低声说:“是我不好。”时势变化不定,变数太多,赵昂和谢小妹的婚事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却也不一定不会生变。
赵昂不开心归不开心,但他绝对不想谢则安误会他的决心。他坚定地对谢则安说:“没关系,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能等。”
谢则安一怔,淡淡地笑了起来:“你要不是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把小妹交给你。”
这世上,毕竟还是有很多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赵昂面带忧心:“我比较担心《市易法》。”他望向谢则安,“真的不会出乱子吗?无权无势的商人把控市价有时都会弄得民不聊生,由官府去做的话,谁能保证每个地方的官员都没有私心?”
赵昂经常在地方走动,对地方上的各种弊病了解颇多,对《市易法》很不看好。
谢则安说:“《市易法》动的是商户的利益,主要影响到的是士农工商里的工和商,就算出了乱子他们也只能往肚子里吞;《青苗法》才是大头,这一块动了,必然会大乱。”
赵昂说:“那怎么办?”
谢则安看着赵昂:“我认识的赵昂,可不是会问‘那怎么办’的人。”他眼含期许,“我并不是多有能力的人,很多事我也想问一句‘怎么办’,但往往没有人能回答我。赵昂,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找出答案。”
赵昂精神一振,说道:“三郎你说得对,答案谁都不知道。我会继续在地方走动,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叫人和我说一声。”
谢则安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
赵昂顿了顿,又说:“我那堂兄已经是一国之君,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三郎你可别太惦念这当年的情谊。圣德皇帝这一脉,从来都是他们高兴时从指缝里挤出点儿恩宠给你,不高兴时能要你命的。要是不够狠,怎么可能坐上帝位。”
谢则安听得怔了怔,说:“我知道。”
赵昂担忧地看向谢则安:“三郎你要真知道才好。”
谢则安苦笑起来。
枉他自认清醒,一路走来却总让别人来劝他看透一点。归根结底,大概是因为他太贪心,总想着拥有那么一下、放纵那么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他太贪心了啊,总想着拥有那么一份很难属于自己的炙热感情,总想相信有那么一个人能为他冲开一切阻碍、将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执着摆到他面前。
可真正跨出了那一步,他却有些迷茫了。他和赵崇昭都像一头扎进了荒原里的人,举目四望,到处都空茫茫一片,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靠得太近。
现在绝对不是踟蹰的时候。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谢则安心中有了计较,与赵昂分别后骑马回京。
经过姚府时,谢则安停了下来。他向门房报了姓名,求见姚鼎言。
姚鼎言正好在家,听到谢则安在外面时停顿片刻,最终还是说:“去请他进来。”
师徒相见,气氛有些沉滞。
姚鼎言先开了口:“三郎你来见我,不是想和我无言相对吧?”
谢则安唇动了动,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想尽进制置三司条例司,是不是太晚了?”
姚鼎言眉头一跳,认认真真地扫了谢则安几眼,说:“你对新法有偏见,我不能让你进去。”
谢则安仰起头与姚鼎言对视:“因为先生找到了更满意的学生对吗?”
谢则安语气很平静,姚鼎言的心脏却被钝刀子割了一下。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过去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姚鼎言心中有些不忍。可吕宽说得对,谢则安在西夏“试行”新法根本是故意把新法引向不好的方向,那样的失败虽然有参考的价值,却也非常容易动摇人心。
他准备了那么多年,决不允许这种事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即使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自己曾经最看好的学生也不行。
姚鼎言说:“三郎,我曾经也希望我们是一心的。”
谢则安听到“曾经”两个字,已经明了姚鼎言的意思。他来这么一趟,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他们能劝得赵崇昭把他排除在外,自然不会再考虑让他加入。
谢则安站起来与姚鼎言道别,踏出姚鼎言书房后,他看见了吕宽。吕宽站在回廊边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谢三郎?久仰大名。”
谢则安静静地看着他。
吕宽说:“你说动了端王殿下,我只能东施效颦,试着说服陛下了。”他上前一步,“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陛下比端王殿下更好拿捏,你怎么没把他抓在手里……哦,我知道了,你记挂着你与他的情谊。既然你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事,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什么野心都没有——不对,你的野心更大,你是想着要和一国之君携手并进啊。谢三郎,这么天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谢则安笑了起来:“现在就耀武扬威,不觉得太早了吗?”他看着吕宽,“你想不出对我下手的办法,想用言语让我自乱阵脚吧?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情谊,什么携手并进,我一点都听不懂。”
吕宽面色微沉。
谢则安做事确实谨慎,叫人拿不住错处。明明谢则安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出格,偏偏谁都找不出他不对的地方,他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基于肯定谢则安所做的一切的基础上,引偏姚鼎言和赵崇昭对谢则安的看法。
这样做确实挺有效,一切都在他的预期之中。
可谢则安这人太难捉摸,即使已经离间了他和姚鼎言、赵崇昭之间的关系,吕宽心里还是没底。谢则安在凉州时明明已经和赵崇昭离心,却还是轻而易举地翻云覆雨。
有这么一个人在,实在让他如芒在背。
吕宽冷笑不语。
谢则安也不在多言,越过吕宽离开姚府。
吕宽眼睛却是够利,一眼看出了他对赵崇昭不太一样。他不是不通算计、不通谋略的人,正相反,他比谁都懂钻营、爱钻营。正如吕宽所看到的那样,他对于能利用的人都是极尽可能地拿捏在手,难得有个没捏住的,吕宽怎么会发现不了?
自己会有这么纯良的一面,连谢则安都觉得吃惊啊。
可人这一辈子,总要有那么一点儿需要坚守的东西。
谢则安平静地回到府中。
谢老爷子去得突然,并不在谢则安的预料之中。谢则安这段时间谢绝了所有应酬,闭门著书。这次他写的并不是什么艰涩内容,而是一本《与曾祖书》。《与曾祖书》里是以信件形式记录他们兄妹三人与谢老爷子相处的点滴,写的都是日常小事,字句清新隽永,逗趣的地方非常逗趣,感人的地方非常感人,语句中没提到半句自己对谢老爷子的哀思,字里行间却溢满兄妹三人对谢老爷子的孺慕之情。
简单来说,谢则安重抄旧业,写了本能媲美成功学洗脑功能的心灵鸡汤,又名《那些年曾祖父教我的事》《曾祖父再爱我一遍》……
富延年第一个上门来,对谢则安好生安慰了老半天,提出把《与曾祖书》改成画册,让更多人看懂其中的道理。
富延年的《京野画报》办得极好,由他亲自操刀,谢则安自然是放心的。谢则安答应下来,亲自送富延年出门。
谢则安这张温情牌打得不错,使劲地刷了一把士林的好感度。尤其是老一辈的大儒,看完后都觉得这小子很不错,孝心可嘉。眼睛够利的人还从《与曾祖书》的某些内容中嗅见了不寻常,写信表示想与谢则安详谈那些观点。
这当然是谢则安故意放出去的饵。
他在许多人眼里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即使上头有徐君诚、姚鼎言两个老师,资历在士林中也低得不足一提。谢则安在《与曾祖书》中加出含羞带怯的只言片语,为的正是让活跃于士林中的大儒上钩。
傍着名人搞炒作,出名不要太轻松!
这么做是有点无耻,不过谢则安没有时间慢慢来。他需要名声,需要足够的话语权。这些东西光靠忽悠赵崇昭是没用的,新法之所以呼声那么高,并不是因为赵崇昭的鼎力支持,而是因为姚鼎言十年如一日的经营。
姚鼎言的洗脑手段绝对不比他少。
他还太小,赵崇昭也还太小。
姚鼎言这次要全力一搏,又决定不让他加入其中,那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了。
——职业泼冷水。
这正是赵英将劝君尺留给他的用意。
要不是赵崇昭和姚鼎言都已经头脑发热,吕宽再怎么煽动他们都不会听的。要是不遂他们的意,他们永远都不会死心——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想试一试。赵英希望他做的,不是费心心思去阻挠“新党”,而是要他紧盯着整个新法推行过程,出了问题立刻帮忙打补丁,错得实在太离谱才搬出“劝君尺”这把最后杀器劝阻。
谢则安轻轻闭眼。
泼冷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同样一个意见说出去,不同的措辞、不同的语气、不同的地位,都会带来不同的结果。要让自己泼的冷水引起重视,首先,你要有足够的影响力……
这件事很难办。
可要是不难办,赵英怎么会煞费苦心地把他带在身边教了整整五年?
还好,这里头也有不难办的部分。
既然吕宽完美地完成了动员赵崇昭的使命,还不退场多不好。他资历不够,没法挤进制置三司条例司,但总有人是资历够的。
谢则安正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戴石敲门走了进来。
戴石说道:“官人,端王那边来信了。”
谢则安一笑,说道:“来得正好。”
谢则安收拾好案头的文稿,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谢则安下朝后去找赵崇昭。
赵崇昭见到谢则安自然喜出望外。上回朝谢则安发飙之后,赵崇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着谢则安一直小心翼翼。看完谢则安那本《与曾祖书》,赵崇昭更是后悔不已,谢则安都那么伤心了,他居然还朝谢则安发火,多不应该啊。他天天巴巴地看着谢则安,想抱一抱亲一亲谢则安,又不敢在谢则安孝期内做这种事——万一他控制不止自己可就糟糕了。
总之,赵崇昭这段时间乖得让人不敢置信。
谢则安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和你谈谈制置三司条例司的事。”
赵崇昭在谢季禹提出丁忧之后就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他越想越后悔,怎么就不小心把谢季禹架空了!他是想做出点成绩没错,可在“成绩”和“三郎”之间,他当然是选三郎的。他这次这么坚决地推行《市易法》,本来就是想赶上谢则安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赵崇昭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做了个决定:“我也正想找三郎你说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把它交给三郎你最放心!我已经和你姚先生提了!”
谢则安:“……”
他突然很想去慰问一下姚鼎言。
谢则安噙着笑:“这行不通的,我还太小,其他人不会答应。”他瞧向赵崇昭,“我倒是有两个不错的人选,一个是珣姐的丈夫方宝成,一个是沈存中,你还记得他们吗?”
赵崇昭两眼一亮:“记得!他们都是有趣的人!”
谢则安说:“我也就说一说,具体行不行还是看你的意思。”他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和陛下聊聊你前段时间刚交上的新朋友吕宽,哦不,其实我们可以把他称为老朋友。”
赵崇昭不明所以:“老朋友?”
谢则安说:“对,老朋友。我们其实早就和他打过交道……”
第163章
端王早已回凉州,路途遥远,谢则安派去的人一来二去费了不少时间。谢则安对吕宽的了解并不多,端王有意放过吕宽,也并未向谢则安提及太多。等谢则安的人向端王说明原委,端王将吕宽做过的事写了出来,并附上吕宽经手的某些书信。
端王既然早有将自己摘出来的准备,自然不会对吕宽毫不提防。
权衡过后,端王将吕宽在京城的人脉网络透露给了谢则安。
谢则安这才知道当年东宫竟有一批人是吕宽安排的。
谢则安已经看过端王送来的名单。其中有些人,谢则安印象挺深——相信赵崇昭印象也不浅,因为其中有几个人正是当初害赵崇昭险些死于兽口的人。赵崇昭当年在下人怂恿下建了兽园,又因晏宁的病亲身入兽园与猛兽搏斗,这才让赵英对他彻底失望,对晏宁吐露出改立太子的决心。
另外几个,当年曾经和谢曦一起为赵崇昭建“百兽山”、纵虎伤人。
现在想来,这两批人的路数十分相像,仔细一比对,果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谢则安带进宫的,正是端王详述的往事。那时端王母妃还没去世,吕宽听命于端王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赵崇昭引向歧途、失却民心,顺理成章地将赵崇昭拉下太子之位。
要是手里没有实证,谢则安不太好动吕宽。这下不同了,就算他能忍,赵崇昭能忍吗?
谢则安积极地和赵崇昭科普起“老朋友”的光辉事迹。
赵崇昭越听脸越黑。
谢则安老神在在地替吕宽说话:“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要是觉得他逗着挺开心的,留着他也没什么。”
赵崇昭说:“我又不是傻子!”
赵崇昭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他心里扎得最深的那根刺,就是赵英对他的不认可。种种证据表明,他当初表现得那么糟糕并不全是他自己的错,而是有人在刻意诱导他走歪。
这怎么能忍?赵崇昭哪忍得住!
人都喜欢为自己开解,谢则安将现成的理由送到了他面前,赵崇昭的所有怨气和不甘都转嫁到吕宽头上。他冷着脸说:“这可恨的狗东西心里一定在笑我!我立刻叫人将这家伙打入天牢!”
谢则安非常替赵崇昭着想:“但是姚先生那边……”
赵崇昭说:“姚先生要是有意见,我就把他做过的事全说出来!”
谢则安眉头微舒,面上却叹着气说:“先生恐怕会认为我故意针对他。”
赵崇昭呆了呆,问道:“姚先生不是最喜欢你吗?怎么会觉得你针对他?”
谢则安说:“我前些天去了姚先生府上问姚先生能不能让我参与新法的推行,姚先生说我心意不坚,不愿意让我加入。”
赵崇昭蓦然想到吕宽忽悠自己时的说辞,姚鼎言夸吕宽是“我之颜回”,那姚鼎言是不是也知道吕宽让他别告诉谢则安?赵崇昭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谢则安见赵崇昭面带沉思,趁热打铁地追问:“姚先生的理由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赵崇昭:“……”
赵崇昭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谢则安说:“这句话还是我教给你的,转移话题请专业点,谢谢。”
赵崇昭耳根红了红,他支支吾吾老半天,终于把原因说了出口。吕宽不仅没说谢则安坏话,反而猛夸谢则安,夸得他心慌意乱,忍不住听信了吕宽的话。
谢则安听完后怔了怔,说道:“我没想着瞒你,”他与赵崇昭对视,“我只是不太喜欢把做过的事挂在嘴边。要是我真想瞒你,也不会和姚先生、徐先生说起这些事。至于我为什么会向姚先生他们提起,这说来话长。”
谢则安顿了顿,将自己和姚鼎言这半年来的交锋说了出来。
他和姚鼎言,原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只是他不愿盲从,姚鼎言不愿要“变数”,谁都不想退半步,才会渐生嫌隙。谢则安稍微艺术加工过后,整个故事成了为人学生的一退再退,受尽委屈又不敢多言,好可怜呀好可怜。
赵崇昭越听越沉默,最后忍不住伸手抱紧谢则安。谢则安与姚鼎言多年师徒,情谊向来极为深厚,谢则安虽然总抱怨姚鼎言管得严,真正做起姚鼎言吩咐的事却总是尽心尽力。
如今师徒之间变成了这样,谢则安心里肯定难受得很。
赵崇昭委屈地说:“三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谢则安没有挣脱赵崇昭的怀抱,他说道:“这不好说。即使是在不久之前,我还想着我和先生能回到从前那种亲厚的关系。要不是出了吕宽的事,我也许不会在现在把它说出来。”他顿了顿,眉间满是愁色,“只怕你一拿住吕宽,先生就要找我兴师问罪了。”
赵崇昭说:“真的没办法了吗?”一边是自己敬重的姚鼎言,一边是自己要相守一辈子的谢则安,赵崇昭非常为难,“姚先生他真的不喜欢三郎你了?”
谢则安默然不语。
赵崇昭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谢则安和姚鼎言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可他只知道徐君诚和姚鼎言合不来,根本没看出谢则安和姚鼎言已然离心。谢则安向来重情,回京后这段日子对他来说该多难熬?
那会儿他对谢则安不管不问,两个人近在咫尺,却连话都不多说半句。姚鼎言本来是他的老师,却因为政见不合而疏远他,谢大郎成亲、谢小妹议婚,身边的人嫁的嫁、娶的娶、离京的离京……
那大半年谢则安也和他一样,身边连个能亲近的人都没有。
赵崇昭脸色不断变换,最后把谢则安越抱越紧:“三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则安说:“都已经过去了。”他转头凝视着赵崇昭惶急的眼睛,“现在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赵崇昭说:“不好!”他越是想象谢则安这大半年的心情,越无法压下心头刀绞般的痛楚,“一点都不好!三郎你明明那么难熬,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一次次地为难你——”
谢则安轻轻亲了亲赵崇昭的侧脸。
赵崇昭所有的话都被谢则安亲了回去。
谢则安还在孝期,赵崇昭忍下了回亲的冲动。他抱了谢则安好一会儿,才说:“三郎,你以后一定要和我说,什么都要和我说。”
谢则安说:“我怕你会觉得烦。”
赵崇昭说:“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烦!”
谢则安搓着手说:“那好吧,我们来聊聊一个小计划,和个和尚有关……”
谢则安简单地将关于北狄的计划说了出来。
北狄不是信奉佛教嘛,作为友邦我们得大力支持啊。我们应该像太祖那样,积极地向他们输送佛教人才,那些不想种地不想纳税的家伙,统统送过去给他们念经。咱现在印刷术强啊,造纸术也棒,怎么能亏待友邦呢,果断得帮帮他们的忙,人手印上一本佛经佛义。
信佛呢,最重要的是心诚,你说怎么个心诚法?当然是得每个月定个三五天固定活动日,大家聚在一起认真拜拜,听高僧将那过去的事情,参悟佛理真义……顺手捐点香火钱自然更心诚!不要觉得信佛都得吃斋念佛那么枯燥,也有很多很方便的服务嘛,不想吃斋念佛可以出钱让人给你念啊,你只要安心拜拜就好,佛祖会保佑你的。积功德就更容易了,买它百八十只乌龟啊锦鲤啊老虎啊之类的生物放生,别问我最后一个怎么混进去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崇昭:“……”
这明明就是圣德皇帝做过的荒唐事!稍稍一改头换面,派几个能闹腾的人把水搅浑一点,怎么看都能整得北狄鸡飞狗跳……
谢则安简单地交代完整个计划,面带谴责、义正辞严地唾骂:“要我说啊,这和尚真是太坏了,还好他去祸害北狄了。”
赵崇昭狐疑地看了眼谢则安,忍不住问:“那西夏那边肯定是燕统领的主意?”
谢则安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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