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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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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则安见徐君诚没有打人的意图了,狗腿地替徐君诚添茶。等徐君诚把茶送到嘴边,谢则安才说:“如今局势不明,我这么做就是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他自己也喝了口茶,“我知道先生觉得我这个提议很鲁莽,但做任何事都会有反对的声音,即使是再正确的想法都一样。是不是只要有人反对的事就不应该去做?子曰:‘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话的覆盖面很广,包括人品啊行为啊意见啊。反对的声音要听,但不能因为有人反对就止步不前。”
  徐君诚皱起眉头。
  并不是因为谢则安的话没道理,而是谢则安的话让他想起姚鼎言的主张。他说道:“你这想法倒是和你姚先生一脉相承。”
  谢则安说:“也与先生您一脉相承。”他看向徐君诚,“先生当初教给我的一门课,叫‘变通’。穷则变,变则通,穷而不思变,脚步永远都迈不出去。”
  徐君诚想到初见时还是个小娃娃的谢则安,一时有些出神。那时他还觉得姚鼎言的主张是有可能实现的,所以不愿与老师秦老联袂攻讦姚鼎言,可经过这几年在朝堂上的交锋,他越发觉得姚鼎言做的事已经偏离了他的预期,甚至渐渐有些理解秦老为什么不顾一切地阻挡姚鼎言。
  听到谢则安把自己教过的东西拿了出来,徐君诚说:“你小子歪理太多,那时我是教你写文章,不是教你别的。”
  谢则安不要脸地自夸:“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举一反三。”
  徐君诚觉得自己又有点手痒。
  师徒俩没再谈姚鼎言的问题。
  徐君诚这次主要是想问赵崇昭对大婚的想法。照理说大婚的事不应该由他来提,但更年长的大臣要么被贬了,要么装死不管事,徐君诚只能硬着头皮对这件事表示关心。
  谢则安一听,心里咯噔一跳。
  他说:“这个么,我也不清楚。”
  徐君诚说:“照理说陛下这个年纪应该是最如狼似虎的,他却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这不正常。”
  谢则安唇角抽了抽,胡诌起来:“大概是陛下他们家有晚婚晚育的优良传统……”
  徐君诚:“……”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好像还挺在理的,往上两位都是三十岁左右才成亲。赵英一生只娶了一个皇后,圣德皇帝则是最后几年才荒淫无度。莫非这是赵家人的特质?
  徐君诚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谢则安带偏了,他虎着脸看向谢则安:“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正常!陛下中宫不定、膝下无子,迟早会出事儿。还有陛下性子太轻浮,说不定成亲之后能更稳重些。”
  谢则安嘀咕:“成亲又补不了智商……”
  徐君诚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谢则安脸上的表情要多正经有多正经:“我说先生您说得真对!不过先生您和我说这个做啥?这不关我的事啊……”
  徐君诚没好气地说:“你现在管着礼部,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而且你和陛下感情好,你去问的话陛下可能会和你说实话。”说完他已经直接把任务摊给谢则安,“怎么看这事都只能由你去办!”
  谢则安无奈地说:“好吧,我会做好血溅五步的准备,好好地和陛下说说这事儿……”
  徐君诚瞪着他。
  谢则安见徐君诚好像想揍他很久了,立刻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我先去找陛下!”
  谢则安和赵崇昭一见面,把徐君诚的意思简单说了说,接着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赵崇昭说:“反正我不会娶妻立后。”
  谢则安说:“那我们得把说辞想好。”
  赵崇昭小心翼翼地说:“我这几天倒是想了个说法……”
  谢则安问:“什么说法?”
  赵崇昭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行。”
  谢则安:“……”
  看来赵崇昭的决心很大,连“不行”这个严重侮辱男性尊严的词儿都肯往身上揽!
  赵崇昭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先生知道了,不仅不会逼我大婚,还会帮我推延!”
  谢则安瞄了眼赵崇昭的下半身,幽幽地说:“不错,这招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赵崇昭说:“反正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笑眯眯地瞅着谢则安,“我行不行只要三郎你知道就行了!”
  谢则安突然有种想掐死赵崇昭的冲动。
  谢则安认真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站在这个时代的人来看,他要求赵崇昭不立后是不合理的,古来帝王那个不是坐拥三宫六院享尽艳福?只是谢则安还是没法接受和人“共享”——作为一个连牙刷都不能和其他人共用的现代人,怎么可能和人“共用”伴侣。
  谢则安说:“那是你去和先生说,还是我去?”
  赵崇昭说:“还是我去吧。”想到要从谢则安嘴里说出他不行,他心里挺不爽。
  谢则安给他鼓劲:“去吧,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赵崇昭狐疑地说:“我怎么觉得三郎你在笑?”
  谢则安一脸正经:“没有,绝对没有,都是你的错觉。”
  赵崇昭一把将谢则安扑在椅上亲了上去。
  谢则安任由赵崇昭亲个够本才把他推开。
  赵崇昭意犹未尽,哼笑一声:“要是三郎你敢笑,我马上可以证明给你看……”
  谢则安识趣地溜须拍马:“不用了,我已经充分感受过陛下您有多行!”
  赵崇昭受用无比。
  两个人商议完,心情十分愉快地排练了几次,终于拍板决定好每一句说辞。
  很久没联手坑人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徐君诚并不知道赵崇昭和谢则安打的注意,再被赵崇昭找过去时还觉得谢则安效率挺高。
  等一见赵崇昭,徐君诚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种预感他很熟悉,当初他是太子太傅,负责教导谢则安几人,每次谢则安和赵崇昭有了什么鬼主意,赵崇昭都是眼前这副乖宝宝表情。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又会被坑……
  徐君诚喊道:“陛下。”
  赵崇昭说:“先生坐下说话。”他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小扭捏。
  徐君诚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更浓。
  赵崇昭见徐君诚满脸警惕,脸上流露出一丝明显的悲伤。
  徐君诚只能关心地开口:“……陛下怎么了?”
  赵崇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摆出忧郁青年的小表情儿:“今天先生让三郎来问我为什么不成亲。”
  徐君诚脸皮抽了抽,说道:“陛下,你有话就直说吧。”这么吊着,他的心七上八下够不着岸,太难受了。
  赵崇昭却还在继续绕:“先生你知道吗?以前父皇曾经怀疑过我喜欢男人。”
  徐君诚眉头一跳。
  这个可能性他还真没想过,不过仔细想想还挺靠谱的?喜欢男人的话……
  赵崇昭继续回忆往昔:“当时父皇还叫三郎带我去流云坊,想试探我是不是不近女色。”
  徐君诚:“……”
  先皇居然也会做这么不着调的事?
  赵崇昭说:“当时我和三郎各找了女人带进房,而三郎就在我隔壁的房间替父皇帮我听‘动静’。回去后如实禀报给父皇听,父皇也就没再怀疑了。”
  徐君诚说:“那陛下应该也算是尝过人事了。”
  赵崇昭幽幽地说:“不是的,那时我其实叫了个亲卫帮我‘办事’……”
  徐君诚一惊。
  赵崇昭说:“这件事我不敢和任何人说。那时候父皇已经起了废掉我的心思,我怕他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会彻底对我失望。”他眼泛泪光,“先生您也知道,古来废太子的下场有多惨,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徐君诚艰难地问:“那陛下你真的喜欢男人?”
  赵崇昭摇摇头:“不是。”
  徐君诚刚松了口气,又听赵崇昭的声音再次幽幽地响起:“我对男的对女的,都不行……”
  咚地一声,徐君诚昏倒在地。
  赵崇昭:“……小德子,快宣太医!”
  看来这刺激太大了,罪过罪过!
  
  第181章
  
  徐君诚很心塞。
  很多人都觉得徐相最近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那肩膀,是下垂的,那动作,是缓滞的,那神色,总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哀伤。见者无不交头接耳:“徐相母亲病了?”“不是啊徐相母亲早不在了,儿子病了吧?”“也不对,应该是孙子吧?”“我们要不要去慰问慰问?”“带点啥去慰问好呢?”
  一时间徐府宾客盈门,纷纷拿着或厚或薄的礼单对徐君诚表示关心。
  徐君诚更心塞了。
  赵崇昭是他的学生,即使曾经明明白白地感受过赵英对赵崇昭的不满,徐君诚还是恪尽职守地教导赵崇昭。好不容易赵崇昭从太子平稳过渡为皇帝陛下,亲政数年没捅出什么篓子,只差娶妻立后生个儿子就完美了,赵崇昭却说,他不行。
  不行这种词,一般男人哪里说得出口。赵崇昭会对他坦白,说明赵崇昭对他十分信任、十分依赖、十分倚重……
  换在平时,徐君诚早就感动不已,向赵崇昭表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现在,徐君诚只想(╯‵□′)╯︵┻━┻
  徐君诚把登门慰问的人一一打发回去,眉头深皱。他坐在案前思索良久,猛地发现赵英临终前的一道旨意十分古怪,他要求诸王世子统统送到京城。
  以前徐君诚觉得赵英是想借此控制好诸王,仔细一想,赵英应该已经察觉了这件事,未雨绸缪地做好准备。
  未来的太子人选,恐怕要么在诸王世子中挑,要么在诸王世子的嫡子里选!
  作为被临终托孤的顾命大臣,徐君诚心好累。
  如果是谢则安,肯定能完美地表达出徐君诚此刻的心情:“陛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徐君诚把谢则安找到府上,相顾无言,喟然长叹。
  谢则安心里冒出一丝罪恶感,他们徐先生好端端地当着宰相,突然被这么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实在太可怜了。
  当然,这罪恶感只有一咪咪大,很快消失在谢则安强大的自我开解系统中。
  谢则安忧愁地说:“先生你也知道了。”
  徐君诚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心理疏导,已经接受了赵崇昭“不行”的事。他伸手拍拍谢则安的肩膀:“以后为难你了,要是别人提出让陛下大婚,我会替你转圜一二。不过你要劝劝陛下,虽然陛下还小,但凡是总有万一,他心里总要有个适合的太子人选。”
  这个谢则安倒是没想过。赵崇昭才二十岁,一辈子才走了那么一小截,哪需要考虑那么久以后的事。
  幸运的是,徐君诚这话等于是答应帮他和赵崇昭当炮火了。他们目前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让徐君诚在宰相之位上待久一点,等赵崇昭和他都有了更大的话语权,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皇帝不是你想换,想换就能换啊。
  谢则安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看向徐君诚的目光充满了诚挚、爱戴以及景慕——
  徐君诚抬手狠敲谢则安脑门一下。
  谢则安:“……”
  徐君诚:“……对不起,一看到你这模样我就手痒。”
  谢则安表示这日子没法过了。
  谢则安和徐君诚达成一致,心情十分轻松。
  他入宫找赵崇昭玩儿。赵昂正好也在宫里,赵崇昭和他聊得正高兴。自从和谢则安聊过后,赵昂入宫变得频繁了许多。赵昂在赵崇昭心中本就比较亲厚,如今见得多了更是亲近至极,见谢则安来了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拉谢则安坐下聊天。
  赵昂交游广阔,对各地的趣事信口拈来,哄得赵崇昭非常开怀。送走赵昂后,赵崇昭说:“你们家小妹和昂弟的婚事也该办了吧?”
  谢则安说:“曾祖父去了快一年,小妹的话差不多也可以了。”
  赵崇昭点点头:“那就早点办吧。”不用谢则安提,他已经开了口,“既然已经决定不大婚,太子人选也要早些定下来,我觉得昂弟和小妹的孩子一定可以。”
  谢则安一愣,说道:“这还没影呢,至少得他们的孩子出生再说。”
  赵崇昭笑着说:“我只是提前和你说一下,让你心里有个底。”
  谢则安知道赵崇昭这么做是想兼顾赵家和谢家,他也笑了起来:“我明白。”
  赵崇昭心里高兴,边批奏章边握住谢则安的手不撒手。谢则安挣不开,只能在一边和赵崇昭一起琢磨。等两个人忙完,已经是晚膳时分。
  赵崇昭理所当然地拉着谢则安去用膳。
  谢则安被留在宫中用膳的次数渐多,谁都看得出谢则安圣眷正浓。
  姚清泽又一次聚集“朋党”开会。姚清泽入了翰林院,本想可以在赵崇昭面前多露露脸,没想到有个谢则安常伴圣侧,他们这些人再怎么露脸,都比不上谢则安轻飘飘的一句话。
  沈敬卿恨恨地说:“为什么御史台居然不弹劾这家伙?”
  姚清泽心有戚戚焉。
  蔡东在一边听得发笑。谢则安虽然圣眷正隆,但并没有出什么差错,御史台怎么可能弹劾?再说了,即使御史台再怎么弹劾又如何,该得圣宠的还是得圣宠,那点儿小风小雨压根影响不了什么。
  蔡东心里嘲笑着他们,面上却说:“难道御史台全是他的人?总有几个不是的吧?说不定我们可以动动脑筋,让这些刚正不阿、没被收买的言官出面。”
  沈敬卿两眼一亮:“对啊,蔡兄说得有理。”
  蔡东说:“我瞎说的,瞎说的,”他又提醒沈敬卿和姚清泽,“听说今儿有个人进京,和姚参政相谈甚欢,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
  姚清泽眉头一跳:“什么人?”
  蔡东说:“那人叫杜绾,听说是从东南方向来的,操着奇怪的口音。不过长得挺周正,看起来像个大大的好官。”
  这话可就踩到沈敬卿的神经了。他面向奸邪,还未入仕已经有人断言他绝对不会是个好官,光是看这张脸已经注定了他坎坷的仕途。好不容易成了姚清泽的大舅哥,姚清泽却是个不顶用的,永远被那个谢则安压一头。
  沈敬卿说:“面相能顶什么事?”他忧心地看向姚清泽,“这不会又是一个吕宽吧?”
  “吕宽”两个字一出,姚清泽也被刺激到了。那时他对吕宽推崇备至,还那么积极地把人引荐给姚鼎言,结果那吕宽竟是那种人。身在官场,看人的眼光也是非常重要的,他闹出过那样的事儿,哪还有人愿意和他结交?
  偏偏最应该支持他的姚鼎言永远看不上他这个儿子!
  姚清泽站了起来:“我去父亲那边看看!”
  蔡东说:“去吧,我和敬卿兄在这边等你。”
  沈敬卿点点头。
  姚清泽一走,沈敬卿开了口:“蔡兄,我们三人之中还是你看得最明白啊,要不是你消息灵便,我们现在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蔡东给足了沈敬卿面子:“哪里的话,我要不是靠着敬卿兄你们帮忙哪能在京城呆下去?”
  沈敬卿相当受用。他说道:“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找些可靠的画师过来,我有事要用到他们。”
  蔡东两眼一亮:“敬卿兄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沈敬卿想到蔡东也是能见到赵崇昭的那拨人,顿了顿,决定拉蔡东一起干:“蔡兄也是有雄心的人,何不和我来拼一场?”
  蔡东好奇地问:“怎么拼?”
  沈敬卿说:“我找人按照我的意思画出百幅‘青苗赞’,绘出各地对青苗法的赞扬之声。到时蔡兄你和我一起进献给陛下,陛下肯定会对青苗法更为赞同,我们也能借机进制置三司条例司……青苗法这东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放出小半年,能得三成利!”
  蔡东之前确实不懂青苗法是怎么回事,听沈敬卿这么浅显地一解释,顿时来了兴致:“献几幅画就有用了吗?”
  沈敬卿大为肯定:“有用,当然会有用!我们当今陛下……呵呵。”最后两声“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蔡东说:“好!找画师的事包在我身上!你说的是各地,那我尽量找些在其他地方呆过的人。”
  沈敬卿说:“大善!”
  两个人对视片刻,都露出会心之笑。至于姚清泽,他们有志一同地忽略了。好歹相处了这么久,姚清泽有多大的能耐他们都看得清楚。姚清泽如今已经变成只盯着谢则安看的废物,对他们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要是不想办法另找出路,迟早会和姚清泽死在一块!
  蔡东和沈敬卿心中有了主意,也并不急着走,都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等姚清泽回来。
  过了许久,姚清泽脸色难看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蔡东满怀关心地问:“怎么了?”
  姚清泽说:“那个杜绾是个投机之辈,为了借着新法捞好处,大肆地在我爹面前鼓吹他辖地里施行得多好。我爹已经被他说动了,准备明天就带他去面圣!”
  蔡东和沈敬卿对视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戒备和警惕。
  他们的主意被那个杜绾抢先了!
  
  第182章
  
  沆瀣一气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普遍适用。
  有些人越是奸邪越是容易嫉恨别人,沈敬卿会拉蔡东“入伙”,一来是因为蔡东能见到赵崇昭,二来是因为几年相处下来蔡东一直给他捧臭脚,捧得他十分舒心。这会儿从天降下一个杜绾来,沈敬卿忍不住唾骂:“不要脸!”
  三人顿时对那个杜绾同仇敌忾起来。
  杜绾是个投机者,实实在在的投机者。他上书一封,代表乡亲对青苗法大夸特夸。
  杜绾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文采斐然,一番赞美让姚鼎言看得浑身舒坦,只差没引为知己。姚清泽三人还没想出办法把这家伙排除在“新党”之外,姚鼎言已经领着他去见赵崇昭。
  杜绾年轻,长得又周正,赵崇昭一看觉得挺顺眼,便答应了姚鼎言把他安排在制置三司条例司。
  杜绾大喜,立刻在京城置宅安家。
  这杜绾的新宅选在耿洵家附近,耿洵一到家便听杜家丝竹绵绵,显然是在设酒宴歌舞待客。耿洵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记住了杜绾。
  他回到家中,想起一个御史台同僚暗暗和自己说的事儿。有人暗中贿赂御史台的人,明码标价地要他们弹劾两个人:一个是谢则安,一个则是这位“新贵”杜绾。
  耿洵找不出这两个人的共同点。谢则安虽有独得圣眷之嫌,可行事十分妥当,从未有出格之举。最近他虽然提出了“女官”之言惹得许多人不喜,本意却是好的。要不是他是驸马,光凭他的文才和他的主张,天下女子心系于他的不知凡几!
  至于杜绾,投机之辈罢了,一看就是纵情享乐之人,怎么会和谢则安捆绑在一起?
  耿洵第一时间去找秦明德“交流”。
  秦明德微讶。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耿洵好一会儿,幽幽地说:“子隽,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三郎的看法变了不少?”
  耿洵一怔。
  秦明德说:“你可别让那小子知道,那小子经常蹬鼻子上脸,真要被他知道你对他大为改观,他肯定什么事都算你一份。”
  耿洵不以为然:“他说算我一份就算我一份?我怎么可能听他的。”话是这么说,他却对怎么跟个“算一份”法颇感兴趣。
  秦明德见耿洵若有所思,也不多言。他颔首说:“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马御史将御史之位留给我,我不会让他失望。若是御史台内有人收受贿赂,我定会把他们清除出去。”
  得了秦明德这句准话,耿洵放心了。
  耿洵离开秦府,徒步走回家。还未走出多远,忽见一人骑马而过,身着锦衣,头戴束冠,他年龄正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看上去眉目俊朗,仿佛世间风月尽在他眉宇之间。京城之中这般一等一的风流人物,不是谢家的谢三郎又是谁。谢家三郎少年时只是有几分清俊,随着年纪渐长却越发风姿出众,同辈之间无人能及其万一。
  耿洵的目光从谢则安身上挪开,转头四望,只见其他人似乎也有些出神。
  最令人无语的是不远处一处歌坊的歌妓纷纷倚楼而望,趁着谢则安骑马经过时朝他扔出一张张绢帕。
  看来这谢三郎还真受欢迎。
  耿洵步行回家,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古怪。他从前从不关心别人的相貌,回去的路上脑海中却总出现谢则安的模样儿。晚上入睡之后,耿洵朦朦胧胧地梦见过去的场景,梦里谢则安又对他说“朝廷需要你”。这一次他没有冷淡以对,反而激动地与谢则安四手交握,诉说入朝后遇到的种种不平。两个人把酒言欢,直至月色阑珊依然不觉得疲倦,秉烛夜谈到天色大亮……
  耿洵一觉醒来,惊出了满身冷汗。
  耿洵恍恍惚惚地去上朝,瞧了眼站在前列的谢则安,定定地站在原处出了神。
  赵崇昭坐在御座之上,一眼便可扫清底下的动静。等他发现耿洵的目光黏在谢则安身上,心中有些不喜。再扭头一看,好家伙,好些个人的目光都往谢则安身上瞄,也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
  赵崇昭心中不喜,正要叫张大德喊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忽见有人站了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崇昭瞅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有点脸生,点头说:“说吧。”
  那人说:“我要参杜绾!杜绾母亲去世后他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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