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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枝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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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妻一时爽,虐,HE
文案:
他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
他是他的正配夫人,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可如今,那个他曾爱入心扉的人,却恨他入骨,横眉冷对。
夜夜笙歌,左拥右抱,那个男人视他这正配夫人为无物。
低垂了眉眼,薄唇轻抿,苏锦言并无怨言。
习惯了,也就好了。
三妻四妾都可以,他苏锦言心甘情愿为他操持迎娶,绝无半句微词,直到他有个满意的枕边人,余生共度,儿孙满堂。
第1章 纳宠
苏锦言伸出手,白得透明的十指托起晶莹剔透的玉茶碗,画面美得有点不真实。
喝了新妇的茶,礼就算成了。莫斐站起身来,亲手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华夜容,一手揽着她的肩出了喜堂。
自始至终没看苏锦言一眼。
而那个被刻意忽视的人也只是缓缓的从椅子中立起了身来。
低垂了眉眼,薄唇轻抿,苏锦言并无怨言。一个人辛劳了大半个月才顺利操办下这场热闹奢华而又圆满无缺的喜事,即便是临去时两人相亲相爱紧紧依偎的背影也没能让他的心湖再起什么多余的波澜。
习惯了,也就好了。
缓缓立身而起,叫来了几个管事,各项后续的杂务吩咐妥当,又亲自到前厅招呼宾客,等喜宴散了便带着账房将礼金贺礼一一记账入库,回到书房用朱雀侯的名义写好道谢的回执派人送到各处,出得门来交代仆从洒扫收拾重新布置侯府内外……一件件一桩桩的大小事务一刻不停忙得脚不沾尘,侯府的老总管白如海跟在后头,看在眼里也是心疼。
侯爷生性疏懒,琐事俗务从不上心,朝中人事复杂多变,他也概不理论,一直以来之所以万事妥帖都是苏锦言一人费神劳力的在操持,却是半句好话也捞不到。到如今,更娶了第四房的侧夫人进府。
这日子……唉……
“大公子歇一歇吧,昨日还发热,现下/身体还虚着,要多静养才是。这些个杂事交给下头的人来做就好了。”
苏锦言抬起头,月上柳梢,夜凉如水,身上果起了一层寒意,头热眼花,是要再病倒的意思。
他把刚刚吹干的书函放入一个信封,递给忠厚的老仆:“海叔,这封信快马加鞭送给青州府的顾大人,事关京中一件要案,一定要派个稳妥的人去,就说是侯爷……”一口气提不上来,袖子捂嘴咳了一阵,才续道,“就说是侯爷的吩咐,务必请顾大人查证清楚,尽早回了信带回来。”
“是。”
素袍袖口的血迹白如海看在眼里却不敢说,快步走出去命小厮立即把高瑜高太医请来。
“大公子又咯血了,这可怎生是好?”
高瑜也是眉头紧锁:“心病还得心药医,听闻府上又纳宠了?”
白如海深深叹息:“谁说不是?喜事还要由大公子亲手操办,眼看着人就要累垮了,侯爷却是一个谢字都吝啬说的。”
高瑜摇头:“这可不好,只怕……”
话不再说下去,跟在白如海后面进了后堂院落,有近侍忙接进院内,眼睛通红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怎么了?”白如海心里一沉。
那近侍也跟主人一样隐忍内敛的性子,摇一摇头只道:“主子身上不好已躺下了,太医快去瞧瞧吧。”
两人就进到屋里来,一眼便瞧见青石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苏锦言面朝里静悄悄的躺着,怕是一顿发作之后早已昏睡了过去。
高瑜把了脉写好方子,吩咐那身边人小心伺候。白如海再无他事可以帮得上忙的,也就跟着退身出来。
“唉。”高瑜临走又是一声叹,“大公子可是长白山的门生,练武人的底子,怎么身子竟亏虚到如今这田地了。”
白如海忙问他:“可有性命之忧?”
高瑜摇摇头:“到底是有根基的人,别再遭累遭气,将养个一年半载也就无虞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白如海心里凉了半截。
别再遭累尚有可能,别再遭气?在这侯府里头,最受冷落委屈的,除了三礼六聘的正夫人苏锦言,可还有谁呢?
第2章 新妇
华夜容是个聪慧的女子。
嫁入侯府的第二日清晨,她毫无恃宠而骄的新妇做派,而是早早便到后堂正厅拜谒朱雀侯的正配,被府里人称为大公子的苏锦言。得知大公子操劳过度尚未起身,她对着那故意冷面相待的侍从依旧和颜悦色,表达了殷殷关切之意后,更在苏园门前悄然静立了一个多时辰,见仍是等不到苏公子起身才默默离去。
此一举,比先她一步嫁入侯府的两位侧氏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几乎是半日之内便赢得了大半个侯府的人心,那另一小半的存疑者冷眼旁观,等着看日久见人心。
不仅如此,这位玲珑娇小眉目精致的四夫人在同日的下午还去拜访了她的两位“前辈”。失宠的妾远比同样失宠的妻下场更悲凉。二夫人和三夫人住在侯门深院里最偏远的角落。曾经的花团锦簇早已被稀疏草木所替代,屋内陈设仍然奢华精致,彰显着主人曾经的荣宠,但女子黯淡无光的眼神将这座庭园最真实的面貌展现给了不速之客。
走出院门,华夜容扪心而自问,这,难道就是自己的结局吗?
朱雀侯莫斐并不爱她,正如他也从未爱过那两位侧夫人一样。
聪明如华夜容者,把这事实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他喜欢她吗?
当然。她倒有这样的自信。然而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何况她华夜容是这等妖娆柔媚的尤物,想要纳她入府的王侯将相如过江之鲫,排队排到碧云轩大门口外的河对岸去。
只要莫斐是个男人,她便有法子让他娶她,只要她想。
她想吗?
想,非常想。
这么多年了,就这一次动了感情。
莫斐,叫她心动。
之前不明白什么叫做心动,原来是这滋味,女子的心柔嫩得紧,怎经得起这么一下撩拨,于是,便豁出去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后,碧云轩里逍遥赋诗,自在操琴的日子成了过眼云烟。朱雀侯府的四夫人,这是她芙蓉城第一名媛华夜容的新名分。庭院深深深几许,这名分对于华夜容来说,什么都不是。侯府美眷她稀罕么?不,如果她想,内廷宠妃也做得,她不缺那一步登天的机会。只生性豁朗清傲,最受不得凡尘俗世规矩方圆。
她华夜容从来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但,一个女人最大的野心又能是什么呢?莫过于一个她所爱恋的男人的心。
所以,她华夜容也不过是这世上最最普通的痴心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第3章 荣宠
洞房花烛并非华夜容的初/夜,虽然她的初/夜给的是同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
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子要守身如玉直到修成正果简直可算是个奇迹。她并不知道莫斐是否能够明白她为此付出的才智与艰辛,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真正了解这个男人的真心。
但是在朱雀侯府下人们的眼中,这个刚入门的四夫人已然将三千宠爱集一身。一连数月,素来浪荡多情的侯爷竟然夜不出户,晚晚留宿的却是同一个地方——华园。
这样罕见的专情在不熟悉莫斐的人看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即便是熟悉他秉性的人,虽然那太阳还是从东边出西边落,但华夜容这女人的手段当真了得,无论是厅堂上还是床笫间。
“大公子还好吧?”有心人悄悄地问白如海,忧心之意溢于言表。
白如海摇摇头,也没什么可回答的。苏锦言波澜不惊得久了,连最贴身的人也看不出那平淡安静的面容下真正的喜怒哀乐。
也许,他的心早已死了。
“要是真的死心了倒也好。”私下里,白如海与其他几个侯府老人聊,“就怕他念旧,触景伤情的,心里要怎样疼起来。”
“是啊。”掌厨的如嫂轻轻的叹,“那孩子从小就什么都放在心里,其实最易感重情的性子。昨儿我还见他一个人立在后花园里的秋千下发呆,那可不是小时候他和小侯爷最爱一起玩闹的地儿嘛。”
“唉!”管园子的老詹伯重重的吐出一口旱烟,沉默了一阵,转头问白如海,“高太医今日来过了?怎么说的呢?大公子的身子还好吧?”
白如海摇了摇头,有种不知从何说起之感,默了默才答道:“还是老样子,无所谓好不好的。最近倒没什么特别操劳的事,能喘口气歇一歇。只盼安安稳稳过掉这个春天,把身子养起来就好了罢。”
如嫂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我见着高太医走的时候,正巧儿小侯爷回府,他没问一声儿是这府里谁病了?”
白如海只有苦笑以对。
当时的莫斐拥着新宠踏青乘兴归来,一路欢声笑语便往华园去了,有没有看到高太医都未可知,更哪有多余的心思关心苏锦言的病情呢。
第4章 往事
夜里多梦,醒来后总让苏锦言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
与莫斐也曾亲密无间过。
还是十一二岁的光景,莫斐比他小,八九岁,身量还未长成,总是追在自己的身后央着去骑大马。朱雀侯府与尚书府累世的通家之好,两位夫人先后有孕时便定下指腹为婚的喜事。等到两位公子出世,乾朝民风开化,男男联姻虽不算主流,但绝非离经叛道之举,两府相商,除非再继有女,否则不改初衷。可巧到了这一代,两家都是独子。
比起贪玩任性自小便特立独行的朱雀小侯爷,苏尚书的公子知书达理温文懂事。未到束发之年已被两府众人当做大人看待,每每提及指腹结亲、男男相合等事也不避他。是以苏锦言一早便知道自己与莫斐的关系特殊,并不是普通的玩伴兄弟。也曾悄悄问过母亲,将来秦晋交好,是自己嫁入侯府,还是尚书府添多一位夫人。母亲笑着反问他:“以小言之见,你与斐弟弟哪个更似夫君?”小锦言当时认真思考良久,仍是摇头:“他与我都是男子。”心里却在想,如果拿同样的话去问莫斐,只怕劈口就会说:“当然我为夫!”
喜欢莫斐,不知从何时开始。最初的最初,也就只是把他当做弟弟。同窗伴读,同桌共食,同塌而眠。寒冷的天气,夜里总会醒来几次,为睡品极差的人把棉被从地上拾起重新盖好。春花烂漫的泗水河边,两人共骑一马草长莺飞,会有短圆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揽住自己的腰,累了就趴在背后安稳睡去。
感情好得所有人都在说两位公子恨不能贴在一处做了那须臾不离的连体人。
也不记得何时开始疏远。应该是在父亲被贬官离京之后。送行时,刚能控缰自如的莫斐骑着马追出去老远,素来骄傲跳脱的大男孩拉着少年的手哭得泣不成声,反把个内敛持重的苏锦言弄得不知所措,落荒而逃。
后来就是鸿雁传书。一个月总有七八封。莫斐顽劣成性,精明调皮心气又高,太学里其他王宫贵胄的孩子不是被他欺负就是敬而远之,竟没一个对他的脾气。没了苏锦言的暗中照拂,他也不知挨了师傅们的多少戒尺受了父亲的多少训斥,种种苦闷郁结都借纸笔倾诉在送往青州苏府旧宅的信中。
感情是酒,至少在苏锦言这一边,一封封的信笺折好收妥,泛黄了之后拿出来细细的一字一句的读,会心的微笑,傻傻的发呆,想来是白发苍苍之时可供消遣的赏心悦事。
直到,他知晓了莫斐喜欢女人。
十四岁时,莫斐第一次尝了云/雨滋味,和一个勾栏女子。他把整个过程用了极轻佻的文字写给苏锦言,字里行间却难掩激动兴奋之情。末了写道:“将来娶妻,房中乐事必教她学一学青楼掌故,方不辜负良辰美景。倘汝来京,同游共赏便吸髓知味尔。”
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模样,且直到此时,仍对两府联姻之事一无所知。朱雀侯府有意或无意为之,苏家一无所知。毕竟当时的门当户对已成如今的天渊有别。
两地来鸿去燕不曾停断,只是京城来书渐渐不似过往频密,每一封的内容也慢慢短少简单,苏锦言心如明镜,也曾拿话试探一二,话说得隐晦,大概粗心大意如莫斐并未真正明了真意,而这边的人自有一股傲气,便也把信写得四平八稳客套疏远。
如此又是一年。
突然有一日,莫斐写信来问:“取消婚约?”
无头无尾,一整张白纸,只这一句。
四个字。
取消婚约。
未了的问号只是礼貌,好歹曾经十载同处,如胶似漆。只怕他现下想来,后悔得肠青肚烂吧?
这一日迟早是要来的。苏锦言事事缜密,算无遗策,岂会不知?铺开宣纸,蘸墨提笔。
好。
除了这个字,他想不到还可以如何回复。
而就这个字,一个字,花了他整整三日来写。
做好了一切准备又有何用?直到这个时刻真正到来,他才明白,儿时的这段情,自己陷得到底有多深。
这一字书终是寄出去了。过了半月,又收到侯府的来函,却是寄给他父亲的,老侯爷亲笔。
老侯爷在信中为犬子的鲁莽行为万分抱歉,一再强调指腹为婚之约绝无推诿取消之理,“等来年令郎弱冠,便可定下良辰吉日操办喜事,到时会三书六聘将人接往京城成婚”。
苏父叫来儿子,问他意下如何。
苏锦言答得平淡:“我长他三岁,应该娶妻过门才是。”
知子莫若父,这强硬口吻不似平日儿子所为,苏父想了想便也明白其中道理,点一点头道:“他是侯门,未必肯入赘寒舍。既如此,不如由我出面将婚事取消了也罢。”
苏锦言垂首躬身:“全凭父亲做主。”
本来事情便要如此了结,怎料世事难料。那回复的信笺以及作为定亲信物的白玉指环尚未寄出,朝中官差却已到了。苏父又一次因言获罪,即刻押解进京提审。
出于累世的情分,更是出于道义,老侯爷对于苏父一案的疏通救助倾尽了全力。
朱雀侯因开国之功受封于太祖一朝,世袭罔替,荣宠备至。历代侯府均以辅佐君王、庇佑贤臣和清除奸佞为己任,深得士子清流尊崇。虽几任侯爷皆已不在内阁六部任职,但拜在门下的文官武将遍布朝野,是庙堂主政诸公不可小觑的真正侯门。本以为有此庇佑,苏父不日便可无罪释放,怎奈当今天子好大喜功,偏听偏信,朝中结党营私蔚然成风,势力纠结庞杂。苏父为人刚直不阿,几封冒死进谏的奏章几乎把所有党魁得罪殆尽,更有一股宁死不愿委曲求全的读书人傲骨,无论老侯爷如何拼死相救,也终落得发配边关病死途中的下场。
昔日的尚书豪门一落千丈,家道中落之时,老侯爷将苏锦言母子留在府中,重提婚约。
知子莫若母。苏母不堪丧夫之痛卧床多时,临终前劝儿子道:“你若真心不喜欢,为娘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小言的心思为娘看得太清了,既然如此,你就应了吧。眼睁睁的看他娶了别人,你心里难过,你父亲和我在天上看着也不安乐啊。”
因为母亲的这句话,他终是改了初衷,也下了决心。
得知婚讯的莫斐冲进他的房里,气势汹汹,一如小时候的样子。
“你答应过我取消婚姻,出尔反尔,你什么意思!”
苏锦言垂了眼,知道是自己错了。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也做好了改口的准备,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暴躁无情和深恶痛绝。心疼得厉害,嘴上就狠了。
“你若不愿意,尽可以跟侯爷去说。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自然入不得小侯爷的法眼,进不得府门。”
“你!”
莫斐怒不可遏,摔门而去。从此后,再未迈入这个院门一步。
当时的苏锦言并不知道,莫斐如此暴怒急躁和老侯爷如此急于娶他入门的背后有一段秘不可宣之事。而正是这段秘事让他与莫斐之间的关系陷于无可挽回的地步。
第5章 月事
充实而满足。
这是华夜容每次与莫斐云/雨之后最真实的感觉。
作为女人,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莫斐的疼爱高/潮澎湃,令同样热情如火的她烈焰焚身,欲仙/欲死。
让她更在乎也更满足的是,她清楚的知道莫斐也得到同样的满足,动情之处激动不已。
两人的鱼水之欢默契得丝丝入扣,夜夜温柔乡烈焰谷忘却身在何处。
“夫人的月事可断了没有?”
第一次被这样问,华夜容并未留意,过了一日才醒悟过来,这是在提醒自己是否有喜。
“悦娘,”她把那个问话的人找来,那是侯府几个主事之一白如海的内人,也是照料华园起居的总管,“多谢悦娘的提点。”四夫人平易近人的笑颜盈盈,“听说二夫人三夫人刚入府时也曾承欢数月有余,可都未曾有孕,此事当真么?”
悦娘笑着道:“夫人是个精细人呢。这传闻不假,可两位侧夫人加起来的荣宠大概也没有四夫人眼下的多呢!”
“真的?”华夜容笑眼弯弯,心下也是真的欢喜,想了想又问道,“依悦娘看,如果为侯爷誕下一儿半女,两位夫人眼下的处境可会不同些?”
悦娘也是久经人世的人了,一听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依旧笑道:“那是自然的,从古至今,哪个女子不母以子贵呢。可夫人如今盛眷正隆,怎么这么快就操起这心来?可见是多虑了。”
华夜容抿起嘴儿轻轻摇了摇头:“悦娘哪会不知道的?凭我如今怎么得宠,又哪里比得上大公子与侯爷青梅竹马的情分。夜容也不指望别的,只求肚子争气些,能早日为侯爷生个儿子,以后哪怕把我打入冷宫呢,到底为侯爷留了子嗣,也不枉我与他相恋这一场。”
话里试探之意悦娘自听得清楚明白,竟是立刻变了脸色,肃然道:“四夫人,您想差了。大公子的为人,您日后自会知道,做下人的也不必多说了,说了您也未必信,只道我们老家人看着他两个长大,自然偏心。只一样,您怀疑大公子容不下人做了对不起侯爷的事,那是万万不应该。只因这世上最最想为侯府留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公子。若非如此,哪个侧夫人能进得了这个府门?更遑论进得如此风光体面。没有大公子的操持,就侯爷的性子,外面醉花眠柳得自在,哪会娶个人回来碍眼?若非为了子嗣,大公子又何必成日把堵心眼的人放在跟前生那个闲气!”
这一顿发作,把华夜容说得哑口无言,说完悦娘并未解恨,一跺脚,愤愤而去。
第6章 深意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苏锦言也很看好华夜容,他对她甚至有些好感。
这个女子,聪明但不狡猾,骄傲但不自大,有城府但不虚情假意,富于心计但不损人利己。
她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华夜容很快看懂了他的善意,只要莫斐不在府的时候,她便常常去苏园里走动,慢慢跟着苏锦言处理些府里朝中的事务。
连白如海在内的几个主事人始于震惊,慢慢的捉摸出大公子的用心来,更是惶惶然不知所以的心惊胆颤,不敢往深里去想。
苏锦言看出那疑惧的意思来,便把他们召到面前温言解释:“朝中侯府的事务杂乱多绪,这几年忙下来我也委实累了。难得四夫人能干宽厚,让她帮着打理以至接手过去,不也省我的心么?你们怎么对我的,也怎么对她就好了。她是个明白人,必不会亏待了你们耽误了事情。”
话说得这样明白,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愣住了。
白如海按下心头惊疑,老着脸问道:“若此举能让大公子歇歇,养好了身子自然是再好没有的事,但有些事还得大公子过目,四夫人毕竟……”有些话很难说得太明白,只能道,“无论如何,咱们几个还是听大公子使唤就是了。”
苏锦言明白他是信不过华夜容的为人,怕她真的一朝权在手,难免要做出雀占鸠巢的无义之举,担心他思虑不周吃了大亏。
“没事的。”他用一种惯有的成竹在胸的语气安了他们的心,“我的眼光何时错过?你们只管放心跟着她办事,什么人也翻不出如来的掌心。”
这一番推心置腹之后,几位管事才真心实意帮衬着华夜容操持起了朱雀府。
然而,苏锦言心里晓得,老管事们的忧虑是对的。华夜容虽不是小人奸佞之辈,但若真的到了羽翼丰满的一天,哪有不翻脸不认人的道理?侯府的后廷本就是个勾心斗角一山不容二虎的地方。
只不过,他并不在乎那一天的到来。
他也根本,不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第7章 威胁
华夜容感到一种威胁。
虽然从表面看来,就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这个感觉有些空穴来风,莫名其妙。
由春入夏,从夏至秋,入府九月有余,她的君恩独宠未断。虽然偶有夜不归宿,但她那视忠诚为笑话的情场圣手自娶她入门之后,终于表现出了安定稳重有家室的成熟男子的姿态,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难以置信的离奇之事。
她知道侯府的下人们都是怎么议论她的。他们对她感佩有加,认为这个出身风尘的女人当真能耐了得。如果这世上有谁能收服得了朱雀侯莫斐的心,那非她莫属。
可是华夜容却一日比一日焦虑。
这焦虑连并非心腹的悦娘都看出来,找了机会不动声色的劝她说:“远近亲戚中刚成亲的小夫妻一年后未有孕的也多得是,瞧他们那着急的样儿我就劝了,这女的年纪又轻,男的身强力壮的,机会如此之多,愁什么喜事不近嘛。”
专责助孕的郭太医也不断安慰:“夫人和侯爷的身体都无不妥,只要假以时日必能成事。夫人若一味担心思虑,心情影响房/事,反而与此无益。”
悦娘是白如海的内子,自然是苏锦言的人。郭太医在内廷炙手可热很难亲近,也是苏锦言特意请人托了路子才能请到府中。
他们的话,华夜容不是不信,却也不敢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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