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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枝兮-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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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娘眼眶有些湿润,道:“侯爷送走两位侧夫人时,没有特别交代,也许大公子也想留四娘。”
华夜容摇头笑道:“侯爷没有赶我走,大公子更不会,是我自己。”
她的笑容有些黯淡。
“侯爷和大公子能解开心结,我很高兴。既然这里已经不需要我,我留下来,对自己也说不过去。”
“可是……”
“好了,”女子挥手一笑,“麻烦悦娘帮我跟侯爷还有大公子说一声,夜容就不去辞行了。今生相识,也是缘分一场,有空,请还来碧云轩小坐。”
悦娘看着那洒脱而去的身影,点头喃喃:“云冕说得不错,这府里都是痴情人。”
古木参天的幽深谷底,女子神情萧索。
“你想清楚了?”
白衣儒生靠在树旁,唇角一抹悠然笑意。
女子点了点头。
“多谢神医赐药,解我烦忧。”
云冕将石桌上的碗向前一推:“忘川草,忘情深。你喝下它之后,便不记得谁是你这生最爱的人。”
华夜容接碗在手,笑了一笑:“爱而不得,何不忘却?忘川草是解相思之毒的良药。”
“说得不错。”
云冕深深看着女子的脸庞。药汁倒入口中的时候,一粒泪自那脸上滑落,
这个场景与记忆里的某一个片段重合。
他心里蓦然一痛。
云昔,他的师妹,自幼便深爱他的人。
得不到而绝望,为了成就他的良方吃下世间最毒的药。
她一心求死,为了他。
一见倾心与她的另一个男子知道这一代神医的戒律,守在云昔身旁,愿以江山为代价,求他救她。
“可是,”他问那权倾天下的男人,“她爱的不是你,你放弃一切等她醒来,值得么?”
那男人不答,眼神坚定,便是答案。
“好吧,”云冕道,“你守着她,她自会醒来。”
他怎会不救她呢?为了她,打破誓言又何妨?
他有亏,亏在爱草药甚过爱身边的人。
在解药里,他放了忘川草。
等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痴情的男子。
她忘了他,随那男子入宫,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但那亏欠终是亏欠,只要她有所求,他必然应允。
却不想,引来了又一个痴情的女子。
华夜容悠悠转醒,朦胧中,有人俯身微笑。
“忘记的就忘记吧,从今日此时,一切从头来过。”
***
来年三月,草长莺飞。夜容在林间采药,碰见两个求医的客人。
那谷主救了她性命,问她可想回到来处。她看着他含着柔光的眼睛,心中一动,摇了摇头道:“我愿留下。”于是,便做了他的师妹。
谷中清幽,虽不寂寞,到底清冷,难得上门的客人带来愉悦的心情。
师兄早已收山,她担心他又要赶走不速之客,却不想这两人颇得他的青眼,还以好茶奉客。
客人自京都而来,看着却很眼熟。
师兄领着人在谷中闲逛,她被他拉着手拥在怀中,不免有些羞涩。回头看时,那两个容姿不凡的男子也依偎着含笑而行。


第37章  悦君 (修改版)

“其实不用再去找他,神药谷也就不过如此,说不定用高瑜的方子,吃个几年也就有效了。”
莫斐笑看并辔而骑的人一眼,单手控缰自如。
苏锦言眉头轻蹙,担忧的看着他垂在身旁混不着力的右臂。
原来说什么三五年便能自愈是骗他安心,这次若非他坚持来神药谷走一趟,又怎会知道当初云冕的原话竟是:紫眉丹易解难断根,若三五年内我还找不到驱除余毒的法子,你这条右臂便当做是给尊夫人赔罪了吧。
“便是无效也无妨。”那男子又笑道,“这手果真废了,便由你给我喂饭穿衣,且不更好?反正有你在,府里朝中的事也误不了。”
听如此说,一颗心更沉下去。
知道他原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当初救自己时才会那般不管不顾。如今话说得如此赖皮,却是从自己痊愈后,朝中府内无论大小事务,又何曾肯让自己为他代劳一分?总劝要多多休养,不许有半点劳思。
“好啦,别这么愁眉苦脸。春光如此明媚,我的夫人不能笑一下?”
莫斐见他总也不答,凑过脸来嬉笑逗趣。
苏锦言无奈的看他一眼,微微弯了嘴角,笑意温柔如春。
“看到夜容过得平安喜乐,终于可以安心。”
莫斐嗔道:“原来你也不是为我求药,而是去看望她。”
苏锦言一笑,偏着头看他:“侯爷留下的风流债,为妻自然要给你收拾好残局才得清净。”
难得一幅俏皮促狭模样,倒惹得人心中一痒,只想把人拉进怀里,好好“欺负”。
前面传来少年的怒斥:“你做什么!靠这么近做什么!别动我的缰绳!我会骑!”
“好好好,”男子连连告饶,“你别乱动,我不过来,你坐直,拉好缰绳,对对,就这样……”
前面道路平坦,莫斐松开缰绳,拉住娇妻的手,信马由缰。
“你说,我要不要故意把丹泉打一顿,让你那小仆心疼心疼,才不至于天天这么嫌弃?”
苏锦言习惯了他的胡闹,低头笑道:“青枫其实对丹泉也很好。”
莫斐撇撇嘴:“好?这也叫好?我看他跟他主子一样不老实,心里明明喜欢得要命,嘴上偏偏不饶人。”
苏锦言温柔一笑:“这么比起来,丹泉可比他主子好得太多了。”
“哼!”莫斐发现这以柔克刚的,如今斗嘴,自己还是要输,真是夫颜扫地。
手指被人缠绕,苏锦言靠过身来,一双笑眼瞅着莫斐。
“生气了,夫君?”
只这两个字便叫任何忿忿不平烟消云散。
莫斐展颜,长臂一舒,苏锦言惊呼一声,身子临空而起,被揽到他的马背。
“发什么疯!”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他的耳根一热,一手捶在他胸口,“快放我下去!”
“不放!”他笑得嚣张,“你是我夫人,共骋一骑,天经地义!”
苏锦言满面通红,不敢去看路人脸色。又怕他单手不好控制,紧紧抱住他的腰肢,把头埋在他胸前。
“驾!”男人自诩骑术一流,竟催马狂奔。
“莫斐,你胡闹!”
一双眸薄怒含羞,瞪得又圆又大。
春阳下,那眼眸明亮,莫斐心神一荡。
曾几何时,他午夜梦回,都是这双眼睛。
那是在苏府居家迁出京城之后。
本来日日相见,耳鬓厮磨,却一下千里关山,一面难求。
他消沉了好久,日日锦书不断。
那时,并不知道,这便是相思。
母亲不知有意无意,谈起娶妻生子,也默许他在花丛留恋,他便以为男人只能喜欢女人。于是就浪荡着,却一直觉得不够,少了些什么似的无法言说。
直到碰到阿玉,第一此看见那双眼眸,就疯狂的爱上,觉得跟心中某一处契合,有什么被填满似的满足。
再后来,被北族女子的快乐爽朗吸引,不复消沉惆惘。
于是,种种纠葛混乱,从此开始。
情根深种,不知在何时何地,却阴差阳错,颠沛流离。
——锦言,我喜欢你。在很小的时候,与你一样。
心悦君兮不自知。
男子俯身,温柔的在妻子发顶落下一吻。
飞马奔驰,道旁景物快速被抛在脑后,如岁月匆匆,流逝不返。
那消逝的岁月不可追忆,他们相拥着奔向前方更长远的春夏寒暑。
情不知何起,也许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直到离世前的最后一眼。
痴情消得人憔悴,又难堪风霜雨雪欺。
相恨,相守。
相爱,相守。
不爱不恨,变成陌路。
相知相守,一瞬,便是永恒。


第38章  尾声
“斐哥哥:
恭喜你!
你和你的苏公子终于和好啦!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都没做啊?
坦率直白?本来就要的啊。
不然谁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
真是搞不懂你们中原人。
这还要人说嘛?笨!
好啦,我要去和我的小囡囡玩了,也祝你们的小儿子白白胖胖,快高长大。
祝你们开心哟!”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语君知。

(全文完)


第39章 番外一 血脉相融

“莫斐——”
少年清润的嗓音在朱雀侯府内院的曲廊中回响。
“方姨喊我们吃饭了。”
苏锦言走过秋千架,又在假山花圃中找了一圈,仍然没见着那个一大早就不知道野去哪里的小侯爷。
“锦言,这里!”
头顶突然有人喊话。苏锦言扬起脸,莫斐正晃着两条长腿坐在一棵大枣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咧嘴冲他笑。
顽劣的少年向他招招手:“锦言,你上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一见是这幅兴奋又跃跃欲试的模样,苏锦言知道,他心里估计又有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鬼主意。
“到底是什么?”熟知小侯爷脾气的人站在树下没动,含着笑道,“你先下来吃饭吧。”
“小侯爷!言公子!”院外传来白如海气喘呼呼又焦急的声音,“你们在哪啊?开饭了,再不回来夫人要责罚的!”
莫斐撇撇嘴:“烦死了,早饭不是刚吃过嘛,怎么又要吃饭!”
苏锦言足下一点掠身上树,拉过他的手向下飞去。
“谁让你日上三竿才起身呢?早饭又吃那么多。”他抿着嘴笑道,“就算吃不下,也陪你娘说会儿话吧。”
白如海见两位小公子终于在正院门前现身,擦了满头热汗,总算松了口气。
朱雀侯夫人方氏站在阶前看着两人手拉手的进来,沉着脸没开口。
“方姨。”苏锦言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斐弟刚跟我在后面湖边看书,没听见这边喊人,真是抱歉来晚了。”
莫斐瞅了他一眼,眨眨眼,眼神里说“谢了”。
方氏望着这两人,嘴边的责骂便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以后要准时回来。进来吧。”
莫斐见那可怕的面色终于雨过天晴,几步过来揽着他娘的胳臂,笑道:“娘,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一脸赖皮懒散。
“有你爱吃的酸笋。”做娘的总是心软,更何况老来得子,虽顽劣异常,却也机灵聪黠,无人可比,可算是心尖上宝贝,唇边不由带了笑意道,“还有小言喜欢的茨菇。”
“锦言喜欢吃茨菇?”莫斐大惊小怪的用筷子夹起一片白色带柄的物体,尝了一口,啧啧嘴道,“太面,不好吃。”
方氏笑道:“你不喜欢正好,给小言吃。”
也没等她说,莫斐早已夹了许多茨菇到苏锦言碗里,道:“给你。怎么喜欢吃这个?不早说。我让父侯派人去江南,年年给你买。”
苏锦言脸上有些不自在,道:“够了够了,我也吃不下这么多的。这个酸笋,你喜欢的。”说着,便往对方碗里夹菜。
方氏把这两人的动作看着眼里,眼神有些复杂。
“小斐,吃饭的时候别看书。”
刚低头专心的吃了两口饭,抬头就见这一刻都不安分的儿子抓起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津津有味的在看,筷子早扔到一边。
“我吃完了啊。”莫斐头也不抬的答。
方氏看他一碗饭剩了大半,皱眉就要斥责。忽见旁边的少年身子动了动,大概是在桌下用脚踢了下。
“莫斐,吃完饭喝碗汤吧。”苏锦言伸手抽开莫斐紧盯着的书,微笑道,“里面也有酸笋,你肯定爱喝。”
莫斐眼睛跟着那书抬起来,就见一个瓷碗端到面前来。
“好吧。”他果然弃了书,拿勺喝了一口。
“好喝!”小侯爷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赶忙献宝似的把勺子凑过去,“锦言,你尝尝,真的好喝!你别怕,这个一点儿都不酸!不骗你。”
那少年脸色微红,推却不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
“好喝吧!”莫斐得意的问。
“嗯。”少年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孔上红晕更艳。
方氏眸中的忧色愈发深沉。
知子莫若母,这儿子顽劣成性,却从小到大都只听那少年一人的。虽说这不是坏事,两家也迟早会结亲,但以儿子如此专一钟情的秉性,以后若正妻独宠,不肯纳妾,侯府的香火子嗣又要如何为继?苏锦言自然是识大体的人,但架不住莫斐胡闹又任性的性子。他若认定此生只有一个苏锦言,那么任谁来劝,就算苏锦言自己,大概也无能为力。
压下重重心事,方氏若无其事的问道:“小斐,你在看什么书这么着迷?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用功?”
这一句果然转移了少年的注意力,不再跟身旁人耳鬓厮磨,又拿回那本书献宝似的告诉他娘道:“风云奇案录!娘听说过吗?里面破案的方法可神了!我正看到范堂主用滴血认亲之法为那千里驹认身份。”他偏头去,见旁边的少年专注的听他说话,咧嘴笑问道:“锦言,你说滴血认亲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吧。”苏锦言想了想道,“没听说过马血认亲的。”
“我说是真的!”莫斐立刻提出反对,把他手一拉,指着书中某一页,“你看,这上面都有详细的过程。”
“好了。”方氏不悦的开口,心里却叹了口气,“吃了饭再说。小斐,你吃完了就先出去,让小言安安静静的把他的饭吃完。”
午后,侯府后厨。
“小侯爷,你抓鸡干什么?!”
“我的小祖宗,这羊惹火了小心踢伤你……啊!快,快放下刀!”
“大黄!我的大黄啊!小侯爷,大黄没惹着你吧,你捅它干什么啊!”
一片鸡飞狗跳、混乱不堪之中,有人喊了一声:“言公子来了!”
众人齐齐大喜,纷纷跑去围着被白如海拉着匆匆赶到的少年。
“言公子,你快把小侯爷请走吧!”如嫂欲哭无泪,“我这厨房怎么得罪这位小太岁了,看把我这院子里可糟蹋的。”
苏锦言吃惊的看着满地狼藉,还有狼藉中央站着的少年。
莫斐冲他一笑,春阳下灿烂无比,却也赖皮无比。
“莫斐,你找这些是没用的。”苏锦言明白了个大概,微笑着道,“我知道怎么滴血认亲。”
“真的?”顽劣的少年一把丢开手里抱着的鸡和狗,拍拍手上泥土,急匆匆道,“走走走!去我房里试去!”
苏锦言温柔的抬手,帮他抹去发梢的鸡毛。莫斐急不可耐,拉着他就往外跑。
苏锦言百忙之中不忘回头:“如嫂,真是抱歉,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如嫂挥动着大勺,“没事没事,言公子,小侯爷走好。”
等那两个人影在远处消失,胖厨娘两手合掌,向天道:“阿弥陀佛,总算把小瘟神给请走了!得亏有个能降服孙猴儿的如来佛。这府里没了言公子,可要怎么办哟!”
“怎么不行!”
卧房中,莫斐嘟嘴备受打击,“锦言,海叔派去的人是不是买错了啊?街市上马那么多,这两碗真的是俩兄弟马的血么?怎么都不融的!”
苏锦言忍着笑,认真道:“都说了,你那书上讲的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反正这两碗血就是后厨今早刚杀的猪和鸡血,能融起来才怪。
“再说了,我只听说,人可以滴血认亲,从没有听说马也可以的。”
本以为这下可以彻底打消了这莫名其妙兴起的动物血亲的念头,谁知最后一句却让少年眼前一亮。
“你说什么?”莫斐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只有人可以滴血认亲?”
苏锦言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可是想要收回那句话,为时已晚。
莫斐跳起来道:“那咱们找人来试试?”
“别!”苏锦言想起方才厨房的惨状,来不及去拦,从后面一把抱住就要冲出门的侯府大少。
要把这只小老虎放出去,今天可就真的只有血洗整个侯府才能完此劫了!
莫斐感到腰肢被人紧紧拥着,背脊温暖,竟是非常舒适快意。他心中一动,眼珠转了转道:“那,不如咱俩试试?”
“……啊?”
一枚银针刺破吹弹可破的肌肤,莫斐心尖上一疼,挤出几滴血珠后,赶紧把苏锦言的手含到自己嘴里帮他止血。一面毫不顾惜的把自己手头刺破,也挤了数滴血进同一个碗里。
血珠滴落,与原先的血交汇,混合,融为一体。
“唔……!”
莫斐取出苏锦言的手指,瞪大了眼睛看碗里,欢呼道:“锦言,成了!”
他给自己下针时没什么分寸,右手中指还在向外渗血,苏锦言掩下眸中疼惜,从袖中取出一面丝帕小心翼翼的覆上去。
“锦言,”莫斐还在为自己小小实验的成功兴奋,“你看,我俩的血可以融在一起也!啊,难道我俩是兄弟?不对啊,你明明是苏伯伯的儿子,父侯跟苏伯伯可不是一家的。”
小侯爷皱起眉,冥思苦想一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大笑一声。
“我知道了!”他一把抱起比他身量还高一些的少年,大声笑道,“你肯定是我夫人!我娘说的,夫妻也是亲人,所以,也可以滴血认亲!”
那怀里的人愣了一愣,整个脸一瞬间红了。
“胡说什么!”他垂下脸,虽在斥责,声音却温柔无比,“谁是你夫人?”
“你啊!……唉,你别走啊。给我看看你的手,还疼么?”
莫斐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丝帕,一路小跑追“夫人”去了。


第40章 番外二 孩子

午间小睡过后,照例会到湖边散会儿步。说散步也不是很准确,依旧只能用轮椅代步。
“侯爷也真是!”白丹泉不知怎的又惹得青枫不高兴,打一进苏园就被冷落,这时被湖风一吹,陡然开了窍,开口就数落自己主子。
“朝中有什么事那么重要?竟然午饭都不回来陪大公子吃。这才和好两三天,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
他那主子最近心情绝佳,他才敢这么背地里奚落他。心里想只要逗得大公子开心,哪怕当着面数落呢,也绝不会是个死罪。
苏锦言笑道:“最近北朝内乱,几个部落混战,却是我大乾进军和结盟的好时机。侯爷去过北朝数次,又和呼伦族的塔汗王子相熟,被陛下留在宫里想来是商议北进的各项事宜了。他不是让你回来报信了么?这便够了。”
“才不够!”白丹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公子贤德大方,才不计较。我看着都觉得不像话,那天可不是当着咱们的面信誓旦旦的说,以后每天都要推着大公子来湖边看垂柳。”
青枫冷着的脸上果然有了阴转多云的趋势。白丹泉最识得眉高眼低,赶紧凑过去:“上坡了,我来帮你一起推。”
青枫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无奈那只手已经覆上来,人也挤在一处,躲也没地方躲,只得作罢。
苏锦言肯日日出来的另一个理由,也是让他俩有个自然相处的机会,便微笑道:“好了,我就在假山边坐一会儿。青枫,你的风筝呢?让丹泉帮你放起来。”
青枫嘟了嘟嘴:“不用他帮。我自己能放!”
“对对!”白丹泉马上狗腿的跟着跑过去,“你最能干!我就帮忙拉拉线就好了。”
苏锦言看着两人沿着湖跑远,微风拂面,春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不远处有几个仆从向花径这边来,走路的样子却有些奇怪,一个个猫着腰都往树丛花堆里寻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睿公子?睿公子?你快出来吧!吃饭了!”
几人一面找一面唤。
苏锦言叫住领头的人问道:“福伯,你们在找人?”
福伯直起腰,“是大公子啊!”他擦擦头上的汗,显得有些狼狈,歉然道,“吵着大公子休息了吧?我让他们小声些。”
“不碍。”苏锦言向花丛中张望,不见有人,便问道,“睿公子?哪个睿公子啊?”
福伯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锦言看出他的顾忌,笑道,“没事,你告诉我,我不跟侯爷说就是了。他不会怪你的。”
福伯犹豫了一阵,“嗐”了一声道:“其实告诉大公子也没什么,这事儿要是大公子来办,大概也得这么着。”
听他说得这样没头没尾的,苏锦言倒觉好笑,想了一想明白了一些,问道:“你们要找的这个睿公子,是不是郭侍郎的独子,小名睿儿的?难道侯爷把他救下后带进了府里?”
福伯见再也瞒不住,便不再吞吞吐吐,一股脑儿把莫斐怎么从牢里救人,怎么被侍郎夫人托孤,怎么把孩子带进府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说了。
苏锦言听完微微蹙眉沉吟道:“为什么要把孩子养在西苑?大半年了,侯爷没派人给他寻个妥当的去处么?若被人发现侯府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只怕有些麻烦。”
福伯忙垂下眼,也不敢搭话。
苏锦言想了一会儿不得所以,想着晚上要不要催莫斐妥善处置一下,抬眼见几个找孩子的都垂手躬身在轮椅前,大气不敢出似的。
他笑了道:“没事,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那孩子我记得也才两岁多?应该跑不远的。”
“嗐!”福伯又是一声叹,像是被戳中痛处,忍不住的诉起苦来,“大公子您是不知道。这睿公子,真是堪比当年的小侯爷,顽劣成性,才两岁多,就能爬树跳湖,好几次没把咱们几个吓死。也跟侯爷一样不肯好好吃饭,整天要吃糖。偏侯爷不许我们关着他,也不许管他,真是都要反了天去了!”
苏锦言听着好笑,点头道:“听你这么描述倒真是跟侯爷小时候有几分相似。郭侍郎为人正直,才情出众,想来他的公子也是根好苗子。关着自然不好,得要大人好好教导才能成器。”
他环顾一下四周,问道:“孩子从哪里丢的?假山洞里找过么?”
“啊!对!”福伯一拍脑袋,恍然道,“还是大公子英明!阿山阿七,赶快,这几个假山洞里都搜一遍去!”
多年前,侯府里如果所有人都找不到莫斐,只要找苏锦言帮忙,一准能手到擒来。而这个花园,也是两人自幼玩耍嬉闹熟了的地方。
苏锦言推着轮椅在园中走了一圈,来到一棵老树下。那树百年根基,枝丫茂盛,树干处有一个小洞,不小心留意倒也察觉不出,却是小孩子捉迷藏时的绝佳之地。
苏锦言靠近那小洞,向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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