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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月色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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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素寒终于微微变了脸色,他捣了捣边旭的胳膊:“还是让南宫少侠去还伞吧。”
  最终那把烫手的伞还是交给了南宫翼去还,他哄人显然很有一套,向那少女温言说了许久,终于让人把伞收了回去。只见那少女转脸看向萧素寒,伸出指头刮了刮自己的脸,似乎在取笑他。
  萧素寒被她笑得发毛,等南宫翼回来后便忍不住问他究竟跟那少女说了些什么,南宫翼打了两句马虎,最后才道:“我告诉她你已有婚配,家里母老虎厉害,不敢在外留情,她便饶过你了。”
  一听这话,萧素寒便没好气地一肘捣到他肋下,他那手点穴功夫习自名师,认穴精准,下手的正是曲骨穴的位置,这一击除了会让人痛得厉害之外倒没有别的损伤。
  果然南宫翼闷哼了一声,倒退了两步,谁知后面又有什么扫了过来,打得他小腿一麻,险些跪倒了下去。回头看时,只见边旭若无其事地摸着自己的剑鞘,毫无愧疚地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下过雨后的天空水洗一般明净,萧素寒骑在马上仰头望天,轻声道:“这里虽然湿热,又遍地泥沼,可天空还是很美。”
  边旭与他并辔而行,他看着萧素寒的侧脸,想起原先在大漠里,他也是这样怔怔地望着初升的朝阳,脸上就是这样孩子气的天真。
  想到先前两人经历的种种,他心中一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一声马鞭脆响,南宫翼驰马从他们身边奔过:“加紧些,我们最好赶在天黑之前进山,在这湿沼地里露宿的滋味可不好受。”
  沙漠蝎子也赶了上来,笑嘻嘻地向萧素寒道:“少庄主这匹马好神骏,不知道跑起来有多快?”
  萧素寒转过脸,立刻瞧出他的促狭之色,他下意识就要拨马闪到一旁,却已是迟了,蝎子手中的长鞭猛然抽到他的马臀上,那匹雪龙驹哪曾被这样鞭打过,长嘶一声便风一样向前奔驰而去。
  听见风中远远传来萧素寒的怒喝声,沙漠蝎子的脸上浮现出意义不明的笑容,他转向一旁的边旭,笑道:“少庄主真是有趣,我恐怕捉弄他一辈子都不会腻。”说完,不再看边旭脸色,径直拨马追了上去。
  边旭冷冷看着他的背影,他手里抓着缰绳,刚要策动,却听背后忽然响起一片翅膀拍打的声音,那是林中的鸟儿被成群的惊起,他猛地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瞧见。他望着四周茂盛的雨林,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这次的西南之行并不简单。
  在天黑透之前,这一行人终于抵达南宫翼所说的那座山寨,寨子里很热闹,还未走进寨门便听见震耳的乐声。只见寨子里的空地上烧着盛大的篝火,无数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跳舞,那正是苗家的芦笙舞,年轻人们一面吹奏一面跳跃,舞姿十分潇洒。
  萧素寒从未见过这种与中土风格迥异的舞蹈,他兴致勃勃地挤进人群伸长了脖子去看,却看见一个白皙美丽的少女在对着他眨眼睛,正是白天在雨篷里遇见的那个苗女。她此时换了一身盛装,满头的银饰随着舞动的震颤发出清脆声响,望着萧素寒的眼神很有些大胆,隐约带着挑逗的意味。然而萧素寒却只是无知无觉地笑了笑,转手去扯身后那人的袖子:“边旭,你瞧,那小姑娘怎么也在这,来得比我们还快。”
  “他们苗民走的大多是山间小路,十分便捷,可惜我们骑马,走不得那些陡峭的山路。”
  萧素寒听见身后的声音,才察觉背后那人是南宫翼而不是边旭,不由得大皱眉头:“你不去寻那解蛊的高人,跟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南宫翼满脸无奈地向跳舞的人群里一指:“那位高人就在那里呢。”
  萧素寒微微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群身姿矫健的年轻人里果然有个须发皆白的身影,看起来很有些突兀。那人穿着苗民惯穿的黑底花布衫,摇头晃脑地吹着手中竹笙,旋转时的动作生硬得让人怀疑他会把老腰折断。
  等到这场盛大的舞会结束,已是深夜。老人瞧见南宫翼时很是惊喜,把他们一行四人带回了自己的竹楼。他就着灶边一点未熄的火星点燃手中的烟袋,深深吸了一口,而后才舒展开眉头,感叹道:“要不是烟瘾上来,我还能跳一夜。”他看向南宫翼,“南宫少爷,你这几个朋友看起来都很有些来头,这次千里迢迢来这蛮荒地方,想必是有事要问我这个老头子吧。”
  南宫翼笑了笑:“确实有件东西,想请央卡叔给我们看看。”
  叫做央卡的老人脸上自在的神色渐渐消失了,他仿佛已猜到这件东西是关于什么,只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
  萧素寒会意,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那方朱漆匣子,匣子一启开,玉鼎便在火光之下暴露了出来。
  老人只向匣子内看了一眼,手中的烟袋应声掉落到了地上,他飞快地把那匣子合上,额头上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像是刚刚看见了一只恶鬼。
  “这……这是……”
  一直沉默着的边旭忽然问道:“是蛊吗?”
  “是蛊。”他脸色已经彻底地变了,“是食蛊教种的蛊。”
  

  ☆、第四章

  众人都是一惊,食蛊教曾在西南一带为祸多年,手中奇毒异蛊防不胜防,后来势力扩展到中原,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直到二十余年前被几大门派联手剿灭,那些骇人听闻的蛊毒才随之绝迹江湖,现在却又在皇家的宝物上出现,着实让人心惊。
  萧素寒忍不住问道:“食蛊教不是已经散教了么?”
  老人点头:“确实已经散了,”他沧桑的面容上显得很是感慨,“可我年轻时在那里经历过太多事,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烟袋杆,在手边磕了磕,而后慢条斯理地填进几丝烟草,低声道:“你们刚才在外面是不是觉得很好笑,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还挤在年轻人里跟他们跳舞。”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在他们那个年纪却没有这样肆意跳舞的机会,那个时候整日都在教里,所做的事无非就是炮制蛊奴……”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你们几个,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蛊奴吧,”他把烟杆叼进嘴里,长长地吸了一口,慢悠悠地道,“食蛊教养蛊,和别处不同,是以活人为皿,这些活人就称作蛊奴。这些蛊以血肉喂养,又掺杂了这些蛊奴的怨气在里面,所以比寻常毒蛊更加厉害。”
  萧素寒听着,想象了一下那些怪异蛊虫把活人吸干的场面,顿时觉得胳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赶忙道:“老人家,你能瞧出来这玉鼎上的蛊是你们教中什么人种下的么?”
  “这是血竭蛊,”老人看向那朱漆匣子,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匣盖打开,而后从随身的布袋里捻出一小撮粉末,细细撒了进去。
  萧素寒不知道那粉末是什么,便好奇地探头去看,却见玉鼎表面已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
  老人面色凝重:“一般血竭蛊遇到蝶粉都会呈暗红色,这个却是淡金色,可见下蛊之人手段极高,从前教中只有护法一辈有这样的手段。”
  萧素寒立刻追问道:“那食蛊教的护法们如今下落如何,你知道么?”
  老人抬头看他:“教中的护法在二十多年前的混战中已死伤大半,只有一位叫做龙岩的逃出了巫州,听说后来去了中原的都城。”
  萧素寒一怔,如果这个龙岩去了都城建安,又恰好被先帝招入宫中,那便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他奇怪地问道:“如果始作俑者确实是那个龙岩,那他为何要在这东西上下蛊呢?”
  老人苦涩地笑了笑:“这位公子想必是出生豪富之家,连我这个没见识的老头子都能瞧出,那玉鼎价值非凡,龙岩大约想要占为己有,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
  萧素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这玉鼎本身的价值,原来那人并非有什么过人的野心,竟只是为了谋财。
  南宫翼听到这里,终于问道:“央卡叔,你能解去这鼎上的蛊么?”
  老人顿了顿,缓声笑道:“南宫门主于我有大恩,这点举手之劳,自是不敢推辞。”他说完,捧起匣子慢慢走到了里屋。
  众人都知道这些秘术大多要避人,所以不敢贸然跟入,只能在外面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一阵瓶瓶罐罐乱响,而后屋内沉静了许久,才又终于响起脚步声。
  央卡捧着匣子,把它放到众人中间,只见那玉鼎表面附了一层鲜红的液体,像活物一般来回滚动。
  边旭最先瞧见老人手上裹着一块白布,有血迹从布的下面隐约洇出,他迟疑道:“解蛊竟要用鲜血么?”
  央卡脸色有些许苍白,他点了点头:“以血制蛊,自然也是以血解蛊。”他神色间很是感慨,“蛊毒这种东西,沾上了便是融入血肉,跟着一辈子,逃不掉了。”
  其余三人这才注意到老人手上的伤口,发觉他是取了自己的血来解蛊,南宫翼微微一惊,赶忙道:“央卡叔,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该贸然请你解蛊。”
  老人笑着摇头:“这都不算什么,倘若是当年食蛊教还在时,你再恳求我,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他解释道,“食蛊教规矩森严,我这样普通的教众若去解护法制的蛊,是要受万蛊穿心的大刑的。”
  萧素寒光是听着这名字,就不想再去追问万蛊穿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刑罚,他低下头,又道:“老人家,实不相瞒,跟这只玉鼎同样的宝物还有一些,可否请你跟我们去都城一趟,查明哪些器物上被下了蛊,我好请皇……请这些东西的主人把它们一一毁去,免得为祸世人。”
  老人听着听着,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笑意:“跟这只玉鼎一样的宝物,说毁去就毁去了,这些有钱人家可真是叫人羡慕啊。”他又磕了磕烟袋,“老头子活了七十岁,还从没去过都城呢,这是托公子的福了。”
  他这话似乎是同意了此行,萧素寒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刚想着皇城里这桩奇案总算可以就此了结,却见老人又挠了挠头皮:“等我孙女回来,我跟她商量商量再说吧。”他站起身,向竹楼外张望了一番,“这丫头,整日在外面疯跑,到了这个时辰还不肯回来。”
  他嘀咕完之后没多久,竹楼外就响起了清脆的银铃声响,老人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大声道:“瑶瑶,快进来见客人。”
  竹楼的门轻盈地被推开,外面探进了一张少女的面孔,只见她神色俏皮,望了屋内一圈,而后目光停在了萧素寒身上,似有讶异,很快又甜甜一笑,跑了进来。
  萧素寒张大了嘴巴:“怎么又是她?”
  少女扑到央卡面前,喊了一声:“阿爷。”而后便是用苗语说了一长串的话。
  萧素寒见她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他悄声向南宫翼问道:“喂,他们在说什么?”
  南宫翼憋着笑:“那姑娘在说你白天抢她的伞呢。”
  果然,央卡听完少女的话之后,看向萧素寒的眼神就很有几分防备,看样子已把他当作是觊觎自己孙女的登徒子了。他也不让少女再向这几人见礼,匆匆催促她上楼去,而后便道:“夜深了,诸位客人早些歇息吧,这屋里简陋,还请不要嫌弃。”说完,自己也上楼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沙漠蝎子先笑了一声:“少庄主,这老头大概是怕你半夜爬到他孙女房间里去,所以干脆不让我们上楼呢。”
  萧素寒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还好他心中坦荡,倒也不觉得生气,只低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怎么睡觉?”
  这里四处空荡荡的,连个床榻的影子都没有,也难怪他如此一问。
  南宫翼指着角落里唯一一处垫了草席的地方:“少庄主暂且在那里屈就一宿吧,我们几个常年行走江湖,在这火塘边睡下就好。”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说萧素寒养尊处优惯了,不常行走江湖。萧素寒立时便想反驳两句,可却又着实不想睡在火塘边那黢黑的地板上,便也懒得跟他们客气,径自脱了靴子,躺到那块草垫上。
  那草垫竟出乎意料的柔软,他奔波了一天,刚躺上去便觉得绵绵睡意汹涌而来。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有人将一卷薄被搭到了他的身上,而后又摸了摸他的头顶,那宽大的掌心传来的热度十分温暖,让他渐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还是夏末时节,可夤夜时的山风还是过于寒凉,火塘中最后的火星也熄灭了,明月的光影投了进来,愈发显出冷意。
  萧素寒不知何时蹬掉了身上的薄被,他被竹窗里漏进的寒风吹得一阵瑟缩,摸索着就向身边散发着热度的身体靠了过去。等到手脚并用地缠上那人修长的躯体时,似乎有一声无奈的低笑在耳边响起,他忽然清醒了过来,赶忙睁开了眼睛,却见边旭一双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正在静静瞧着他。
  他略略一怔:“你半夜不睡,跑到我这边做什么?”
  边旭似乎要笑,又强忍住了,他压低声音道:“是你自己从草垫上滚下来,跑到了我的边上,萧素寒,你的睡相可真不大好。”
  萧素寒一看,果然是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火塘这边,他微微有些窘意,只得咕哝道:“这地方不好,太冷了。”
  边旭笑了笑,伸出手臂给他枕着:“再睡一会天就亮了。”
  他声音本就低沉,在这暗夜中压低了嗓子,显得有些沙哑,竟出乎意料地撩拨人心。萧素寒听得心里有些发痒,便试试探探地向他靠近了了些,凑过脸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边旭眸色一深,按住他道:“别闹,这屋里有人。”
  萧素寒此刻才想起这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个,赶忙伸了脖子去看那两人的动静,只见南宫翼躺在角落里,鼾声浅浅,似乎睡得很沉。而另个角落里却是空空荡荡,沙漠蝎子并不在那,看样子也不在屋里,不知道去了何处。
  “咦?”萧素寒奇怪地支起身,左右看了看,“那蝎子跑哪去了,该不会是起夜去了吧。”
  边旭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忽然顿了顿:“什么声音?”
  黑夜中响起了沙沙的响声,像是细雨敲打在竹篱之上,萧素寒嘀咕道:“这地方怎么总是下雨。”
  边旭坐了起来:“不是下雨。”
  萧素寒看见他忽然凝重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窗外月色正亮,怎么会下雨。他跳了起来,急着想推开窗户去看外面,然而大门抢先一步被打开了,沙漠蝎子冲了进来,急声道:“外……外面……”

  ☆、第五章

  南宫翼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外面怎么了?”
  瞧他反应如此迅速,可见方才并没有真的睡着,然而萧素寒已经顾不得理论这些了,只听沙漠蝎子道:“外面有很多虫!”
  边旭立时便从火塘中取了一根未燃的木柴,用火折点着了,向门外一晃。萧素寒在这火光闪动间已看清了外面的情形,他呼吸顿时一滞,只见竹楼外从栏杆到墙壁,爬满了黑黝黝的长虫,它们坚硬的外壳彼此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是蛊虫!”南宫翼沉声道。
  “是有人刻意引来的,”沙漠蝎子很笃定地道,“我在半个时辰前听到奇怪的音调,像是有人吹奏树叶所发出的,追出去却又不见踪影,等到回来,就看见这竹楼已被蛊虫覆盖了。”
  边旭沉默地听着,忽然道:“不好!”说完就向楼上奔去。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赶忙跟了上去,只听黑夜里响起少女的尖叫:“阿爷!”
  竹楼上层的蛊虫丝毫不见少,它们密集地聚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那个叫做瑶瑶的少女几乎是瘫软在过道里,眼睛直望着房间里面。
  萧素寒顾不得管那些四处爬动的蛊虫,两步跑到那房门外一看,只见英卡倒在地上,蛊虫爬遍了他的全身,在他胸口啃噬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它们沙沙地进食,如同蚕虫啃食桑叶,英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还没死,他奋力地伸出手,向门外的人道:“他们……回来了……”他说完这句话生命之火便已燃尽,直到死时仍是满脸惊恐。
  在他咽气之后,那些蛊虫立刻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沙漠蝎子飞快踏碎了近前的那几只,被踩碎的蛊虫没有留下虫尸,它们化作了粉末,飘落进了尘埃里。
  南宫翼拉住他:“这些蛊虫的粉末吸入也会中蛊,只能烧了!”
  一时众人都用布巾蒙住口鼻,萧素寒一眼看见过道里那少女已晕了过去,赶忙飞身过去,撕了衣襟蒙在她脸上。沙漠蝎子跟在他身后,倒也没有再开口调笑,只默默将少女挟起,而后神色凝重地望向来时的楼梯,那里正有成千上万的蛊虫涌动过来。
  萧素寒一拉边旭和南宫二人:“这些虫越来越多了,我们快走。”
  再没有时间犹豫,边旭把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掷去,建造竹楼的竹片皆浸过桐油,几乎是遇火便着,火苗将成群的蛊虫和老人的尸体一起吞噬,众人在升腾的火焰中从竹楼上一跃而下。
  此时天边已然泛白,朝日初升,可每个人都察觉到,巨大的阴影在他们头顶徘徊。
  安葬完央卡焦黑残缺的尸骨之后,四人坐在茂密的竹林中彼此沉默,还是萧素寒最先打破寂静,问道:“央卡叔临死前是说,食蛊教回来了么?”
  南宫翼沉重地点头:“方才他便是死于食蛊教的万蛊穿心,看来这邪教还有余孽,蛰伏多年,只怕要卷土重来。”
  萧素寒想起央卡死前惨状,仍觉头皮发麻,沉声道:“这邪教行事如此残忍,有悖人伦,我们不能放任不理。”
  边旭在他身侧道:“你想追查下去?”
  萧素寒迟疑地点头,将手搭上他握着剑鞘的手道:“你会陪我的吧?”
  边旭点了点头:“自然。”
  萧素寒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有了底气,他抬起脸望向另外两人:“蝎子,南宫,你们怎么说?”
  沙漠蝎子瞥了他俩交叠的双手一眼,又移开视线:“好说,只要有银子,我哪都愿意去。”
  萧素寒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南宫翼,却见南宫翼难得地郑重了脸色:“自然要查,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我们这一行,还需尽快传信给武林中同道,让他们小心防范才好。”
  沙漠蝎子挠了挠后颈:“江湖上那么多门派,一下子只怕传不过来。”
  南宫翼却只望向萧素寒:“少庄主既然在这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我猜巫州就有落梅山庄的鸽寮,是不是?”
  萧素寒点了点头,落梅山庄为了方便传递消息,在各大州郡都设有鸽寮,鸽寮由专人打理,每日只是喂养信鸽,搜集呈递江湖上的消息。按理说养几只鸽子并不费钱,可是同时安置这么多鸽寮,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江湖上除了萧家,再也没人有这么大的手笔。
  “好,那就先回巫州送出消息。”沙漠蝎子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指向身后,“对了,那个姑娘要怎么办?”
  他这么一提,几人才想起来转头去看方才晕过去的那少女,只见她已渐渐醒转了过来,怔怔地看着英卡的坟墓发呆。
  萧素寒不通苗语,只得向南宫翼道:“你问问她,在这寨子里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若是没有,我们把她带去巫州,给她间房屋安置便是。”
  南宫翼果然过去对瑶瑶说了几句话,只见瑶瑶摇着头答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有些错愕地道:“她说不跟我们一起,她要去云水,投奔那里的什么苗王。”
  “云水,”萧素寒奇怪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云水在苗岭深处,那里是个阴邪的地方,所养出的蛊比别处更加阴毒,”南宫翼答道,“据说很多苗民女子都心怀虔诚,去云水那里拜蛊神,只为求得珍贵的蛊种。”
  “为什么都是女人去,男人呢?”萧素寒又问。
  “这些蛊毒之物历来都是女子最擅长的东西,男人倒没有那么热衷,”南宫翼笑了笑,却又有些迷茫,“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那云水什么时候出了个苗王。”
  沙漠蝎子很有兴趣地道:“说不定是个女苗王呢?”
  “不,”南宫翼摇头,“听那姑娘的口气,那一定是个男人。”
  “南宫翼,你所知道的消息,应该还是十年前你父亲告诉你的吧?”边旭忽然道,“云水从前没有苗王,也就是说,这个新苗王是这十年间横空出世的,你们猜,他跟食蛊教会不会有些关系?”
  萧素寒立刻道:“我知道了,那苗王很可能就是食蛊教的余孽,他散教之后躲到了云水,借用那里阴邪的气候,养出更多毒蛊,说不定是想回来向江湖中各门派报仇。”
  “可这时间有些对不上,”南宫奇怪地道,“散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这苗王才出现不到十年。再说,央卡当年在食蛊教内已算是年轻的一辈了,现在都已是花甲之年,那苗王该有多老了?”
  “说不定这人是在散教之后去哪里游荡了十几年,最后混不下去才躲到了云水呢,再说,难道六、七十岁就当不了苗王么?”沙漠蝎子替萧素寒帮腔了两句,仿佛跟他一起认定那苗王是食蛊教的余孽了。
  边旭却已站起了身:“要查清楚这件事,不如我们跟那姑娘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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