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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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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他在清阳真人设下杀阵后如何被解救,又是如何受到魔族胁迫,为魔族办事等等,只听得向晚宁胆战心惊,止不住的潸然泪下。她只知道在她禁闭解除后,出了禁室,已然发现谢留尘师徒被逐出门派之事实,却不料竟是玄思真人牺牲修为、为自己徒弟求来一命,更料不到清阳真人当真做到如此赶尽杀绝的地步。
商离行说到最后,垂眸捧心,摇头苦笑道:“如何不懂,如何才懂?被那么养大的孩子,怎么会轻易相信我的一颗真心呢?或许是太冲动了罢。”
这下心不在焉的反倒成了向晚宁。她被谢留尘魔气之事夺去了全部心神,竟也没听出商离行语气中的亲昵爱意。待回到云山剑宗后仍是愁眉不展。
清阳真人也是刚好自西涯山宴席回来,坐在宣和峰正殿上焦急询问了商离行遇刺之事,翻来覆去地细细问了几次。但秋水门上下将此事藏得甚紧,连向晚宁亲自上门看望,也无法探知更多事实,只说商离行赴宴前夜在后山遇刺,昏睡数日,如今已然转醒,连动手那人是谁都不清楚。
清阳真人听完,白眉一飞,呵斥道:“你商师兄摆明了就是不想将事情扩大,你与他交情最深,怎么连这个都探不出来?早知道就不该派你去!”
向晚宁心系谢留尘之事,受到清阳真人训斥,不但不急着请罪,反而木然站在下方,神游天外。
清阳真人摇头晃脑,又生气地添了一句:“早知道唤景林去!他那么机灵,比你会做事多了!”
他一向威严加身,不苟言笑,但在对待弟子尤为严苛,稍不顺意便要叱骂训诫一番。向晚宁仰头看他,见层台累榭,高低相错,分出一道高逾五尺的高台。高台上,她的师尊正居高临下瞪视着她。她第一次发觉,从首席弟子到掌门高位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远,那么长。她也想大声责问为何不经调查便毒手杀害弟子,也想大声告诉这位最敬爱的师尊:错了,师尊你错了!你杀错人了!
胶着之际,方景林走进宣和峰正殿,见她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急忙向清阳真人告了退,将她拉出正殿。
向晚宁低垂着头,不挣不扎,任由他拉着出去。
师姐弟二人在二楼栏杆前吹着晚风,眼前山色空寂,鹤唳鹿鸣,可谓一派世外仙境;不远处演武场上弟子三三两两,嬉戏打闹。
方景林看着身前晚霞正艳,头也不转道:“师姐你打算告诉掌门?”
向晚宁亦望着天边云霞,茫然道:“能不告诉吗?这事关一个弟子的清白。”
方景林无奈叹道:“师姐,他如今已成丧家之犬了,多一份、少一份清白有什么干系吗?”
向晚宁不解道:“可是——就任由他们误会下去?”
方景林道:“你将此事抖搂开去,就是在逼着掌门承认自己的过错,你让掌门怎么想,让整座云山剑宗的弟子怎么想?”
向晚宁讶异看他,微微张嘴,眼神中满是困惑:“难道,这颜面、和门人弟子的看法,会比一个弟子的清誉重要?”
方景林没有看她,反而以斩钉截铁语气道:“就是有那么重要。”
向晚宁端详他的侧脸,见他神色坦然,语气平淡,显是丝毫没有如她那么困扰于心。她不经意问道:“若被赶下山的是你呢?你会希望别人也作如此想法吗?”
方景林没有回她,亦始终没有转头,过不久,方无奈呼了口气:“可惜被赶下山的不会是我,若真是我,我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师姐,此事已成定局,你再纠缠下去,无异于是在为难自己,为难大家,掌门也决不会自承错误。”
向晚宁秀眉轻蹙,微微愠怒道:“掌门怎么会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方景林低笑一声,感叹道:“师姐,等你站到那个位置你就懂了。听我的,暂时先不要冲动好不好?不要因为这件事再跟掌门起争执了。”
向晚宁垂眸道:“也只好如此了。”
方景林终于转头看她,见她神色落寞,嘿然一笑道:“师姐,你太优柔寡断了,这样不好,嗯,你以后可是要当掌门的人。”
向晚宁被他逗笑,心中也不禁感到自己实是过于多愁善感了。当下慨叹道:“当掌门,也未必就能随心所欲啊。”
方景林笑得露出洁白双齿,眼睛微微眯起:“师姐,我最羡慕你的就是这一点了。你要一直这么保持下去啊。”
向晚宁偏头侧目,疑惑问道:“什么?”
方景林干笑一声,不以为意道:“没什么,”继而将头转向正面,指向那天边红霞,惊叹道:“你看这天空多美啊。”
向晚宁顺着他手势望去,只见空谷幽林,奇峰孤日,天际红云出岫,浓墨重彩得有如玛瑙珊瑚;那红霞燃到极致,却成浓烈明火般吞噬了半边明空。日头滑落,转眼便至日暮。
人族各派掌门宗主终于决定在三日后聚首商议妖族之事。那一日,云山剑宗在宣和峰正殿布下好大阵仗,自山门至正殿一路戒严,沿路有弟子站桩把守,只为更好款待各路远来之客。为防人多口杂,泄密与妖族,清阳真人只点了十来名亲传弟子到场布置与招待,将无关弟子清理出去。因此众人进入云山剑宗之后,目之所及的路上,偌大一条山道,竟是见不到几个人。
商离行乔装打扮,秘密出行,前往云山剑宗参与议会。他面带病色,脚步虚浮,持着乌木长杖,与纪清纪柔二人缓缓走上正殿。
清阳真人一见之下,禁不住老泪纵横,并不住出言埋怨,怪他不爱惜身体、出了事也不跟自己讲。
商离行柔声劝慰,道是自己一意孤行,没有提早告知掌门,害掌门白白担心一场,他心中着实有愧。他一直有意无意带过话题,始终不肯告知下手者何人。
清阳真人见他憔悴至斯,心中已是万分怅然,亦知他素来有自己的主意,哪里还敢继续纠缠于他隐瞒凶手之事。
商离行一面谈着话,一面不经意往清阳真人身后的向晚宁看去,见她稍稍将头偏往一边,眼神游离,始终不敢直面他炯炯目光。
商离行心中再是明白不过的了,却也强逼不得,只得将此事暂时搁在心头。心中沉甸甸地压着事情,满不是滋味。
纪清、纪柔二人跟在商离行身边左右,极其相似的面容,吸引住不少其他门派来客与云山弟子的目光,纪柔恼羞成怒,将双手紧紧握在剑柄上,脸色都黑了;纪清心事重重,亦是愁眉不展。他见天一阁的曲白微曲阁主稳坐一侧,便不时往曲白微身边瞥去,只是伤透他心的那个人始终没出现,纪清心中苦楚难言,脸上失望黯然之色愈深。
南岭大陆上的各大门派掌门陆续到来,众人见了礼,又是一阵阵寒暄。高台上的长老位一早被撤下,整座正殿霎时空旷许多。此时站在一处,平视彼此,心中暗含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众人早前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关于商离行的传言,只当他误中敌袭,命不久矣。眼下看他好好地站在清阳真人身旁,心中皆是一惊。
众人纷纷坐定,因来得匆匆,一时也顾不得长幼尊卑之分,大多是拣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了。与会者共有云山剑宗掌门与六位峰主,天一阁曲白微,秋水门商离行三人,与其他说得出名、与说不出名的各位门派主事者、随从、弟子等,合计三十来人,除了不爱凑热闹的、漠视人族未来的、隐世闭关的,南岭大陆上的风云人物来了不到一半。
殿门紧闭,殿内点起数盏油黄长明灯。一片肃穆氛围中,不知是哪位宗主先起了头,打破沉默道:“妖族数量稀缺,向来不成气候,也未必就是有心犯我南岭,我看我们不如还是将精力放在应对魔族上。”
他身旁坐着的另一位掌门随即反驳道:“那**也去了西涯山,宴席上那妖王笑里藏刀,话中有话,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你住在最远的南岸,当然不在意了。怎么,那酒你回去喝了?滋味可好呀?”
先前开口那宗主遭他这么一挤兑,立时悻悻然将嘴闭上。
商离行虽没能赴宴,但也经何所悟汇报后,得知西涯山那场宴席上所发生之事。五日前,那俊美妖王竞枫在十里长堤设下豪宴,唤来无数妖美舞姬助兴劝酒。酒香四溢中,他慵懒而坐,热情地为众掌门介绍桌席上数百道山珍海味的来历——皆是凡人地界风物美食,自南岭各地搜刮采购、连夜运往西涯山。他介绍过后,更不断慨然言道自己如何向往人族繁华富饶,未来又要如何在南岭长居等等。人族各位掌门个个面色凝重,无一人理他,他便回身与身后两名随从调笑,整场宴席中,只他一人笑得颠倒众生。人族这边尴尬至极,却又唯恐有失气度,不愿如此拂袖而去,当下只憋得脸色纷呈,精彩至极。宴席之后,那妖王不仅贴心地派人将各位掌门送回南岭各地门派,更每人送上一樽据称是凡人所酿之酒,赠言道:“薄酒素菜,宾主尽谊。”
商离行念及至此,沉吟开口道:“妖王谈及桌席上丰盛食材的来历,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他掌门宗主听到这边说话声,纷纷侧目而望。方才那态度强硬的掌门顺势接道:“没错,那妖王分明是觊觎于南岭之上的丰饶物产,拿凡人食材大做文章,有意挑衅!什么宾主尽谊,谁是宾?谁是主?真当别人听不出他意有所指?”
其他掌门忆及当日那场骑虎难下的宴席,脸色都不太好看。
曲白微忧色不改道:“那妖族封山三百余年,如今一朝现世,不知来意究竟为何。我们此时仍需静观其变才是啊。”
清阳真人断然摇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近日以来之举动,是在屡屡试探人族底线,可见离出兵时机不远了。为今之计,只能加强人力,固守西岸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魔族这边风波不断,现在又多了个妖族,唉……”
话到这里,突然有弟子风驰电掣,挟带落叶飞花,一路急闯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喘着道:“启禀掌门,大事不好了!妖族攻进西岸的步蟾宫了!”
众掌门、长老、峰主闻言色变,蓦地起身。清阳真人端坐原位,脸色不改。
那弟子再道:“妖族乘坐巨舟渡海而来,将步蟾宫门人困在宫中!”
第五十五章
妖族来势汹汹,议会遭到打断,众人纷纷大惊道:“怎会来得如此突然?”
清阳真人神色凝重道:“那边说了什么?”
那弟子拱了拱手,摇头道:“他们什么都没说,弟子也只知道,妖族莫名地自海上乘风而来,把距离西岸最近的步蟾宫围封起来。消息被紧紧封闭,若不是门中有女弟子外出历练,回宫路上发觉异常,向云山剑宗求救,恐怕至今仍无人知晓这件事。”
右侧一位宗主讶然道:“梦宫主为何不向我们求救?”
清阳真人白眉低垂,道:“那梦秋云一向心气高,哪怕走投无路,也绝不会向外界请求援助。”
商离行这时道:“掌门,由我去吧,我去与妖王交涉一番,看他到底想做什么。”随即命道:“我们来不及回秋水门了。纪清,你即刻传讯回去,召集门人,与我前去西岸。”
纪清也随着站起,出声阻道:“可是门主你的伤势——”商离行摆手道:“无妨,随机应变。”
他伤口本已好了个七七八八,但真气尚未复原,表现于外便是面色苍白、神情萎靡,在众人看来,根本就是伤势沉重的模样。
清阳真人也道:“看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这样,我调遣部分弟子跟你去。”商离行当即应道:“也行。”
清阳真人命向晚宁带领部分云山弟子,跟随商离行前去西岸步蟾宫,在场中亦有不少掌门人担心妖族袭击自己门派,在商离行下了云山之后,也跟清阳真人告了别,急匆匆走了。余下不到一半主事者面面相觑,却知事发突然,此时定下再多后招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看妖族那边提出什么条件,以待后着。一场声势浩大的聚首议会竟是无疾而终。
清阳真人坐在首位上,眉头紧锁,目光幽远。
商离行、纪清、纪柔带着以向晚宁为首的八十多名云山弟子离开云山,沿着直线路程朝着西岸赶去。路上商离行与纪清兄妹道:“妖族不确定我是否诈死,我欲藏于幕后暗查,需要你们兄妹出面,我们双方配合行事。”纪清与纪柔听闻门主号令,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言道必小心应对此番妖族无故围困之事。行至半途,刚好遇上何所悟带领秋水门门人,双方人马汇合,当即朝着西岸步蟾宫急速奔去。
西岸之巅,白浪滔天,沧波荡日,涛声响彻云霄。撼天波浪中,只见一艘巨舰稳稳浮于岸边,随着浪潮摇摆起伏,却始终稳如泰山,未偏离岸口半分半毫。巨舟上长桅激鸣悲奏,白帆飒飒鼓舞,似在顽强叫嚣着,与风浪厮杀对抗。
船头站立一名俊美至极的男子,他正负手站立,遥遥眺望远处山峦上的宫殿群落,脸上带着几不可察的得意之色。他身后跟随两名随从,一文弱一英伟,皆全神关切着妖王的举动。两名随从之后,巨舟甲板之上,又乌泱泱整齐排站数百名妖族族民。巨舟吃水甚深,船身半隐在海水中。舟上之人面对飓风狂浪,脸上殊无半分惧色。
妖王竞枫收回遥望已久的眼神,慢悠悠开口问道:“那些女人送来降书了?”
身后那英伟随从立即低声回道:“王,还没有。她们将我族前去交涉之人打出宫,看样子,是打算宁死不屈了。”
竞枫低笑一声:“呵!宁死不屈?料她们再倔,也支撑不到今夜子时。”他左手手腕缠着一条细小红丝,身前木舷板上透出妖异红光,在日光下折射成线,凛然直逼远处宫殿群。竟是一方不知何名的妖族秘法,牵引着步蟾宫法阵。只怕步蟾宫法阵一破,便再无遮挡妖族进攻之屏幕了。
那英伟随从道:“王,五百名族民已严阵以待,只待王一声令下,即刻冲上山巅,将那些女人擒下。”
妖王竞枫嘴角噙笑,缓缓摇头道:“何苦如此呢?总要迫得她们心甘情愿降服才有意思。”
那随从迟疑道:“可若她们到时不肯降服呢?”
那妖王头也不回,长长“哦”了一声,道:“寒竹,你可别又动了什么恻隐之心了。”
那名叫寒竹的随从立即低头喏道:“属下不敢!”
妖王负手站立,哂道:“我知你当年跟在我父王身边,几次出入南岭,对人族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么大一片土地,终究还是需要一个英明睿智的领导者才对啊,不然各门各派割据并立,各自为政,又谈何长享修行大道哪?”
寒竹沉声附和:“统领这么丰饶的土地,王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妖王微微一笑,这时身后那位文弱随从低低咳了几声,出声道:“王,我们擅自出兵,大妖王那边,又要如何交代?”
妖王竞枫闻言回头,装作讶异脸色道:“我出兵是受了族中长老的命令行事,难道还需要向那个人申请?”
那文弱随从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捂嘴咳了几声,方道:“可若大妖王怪罪下来,族中长老也未必会站在王这边。”
竞枫对他病弱之色视而不见,傲然摆手道:“你向来聪明,这种小事要学着自己去摆平,不要拿它来烦我。”
那文弱随从神情一顿,只好应是。
妖王继续负手眺望远处山色,笑吟吟道:“寒竹,郁柳,你二人为我左右手,向来得我信任,你们可是要陪本王我一直走下去啊。将来开疆扩土,建立万世功业,总有属于你们的一份功劳。”
寒竹、郁柳彼此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属下定当誓死跟随在王的身后!”
妖王竞枫激昂拍手,在海浪狂风中高声大笑:“好极,好极!”长袍随风猎猎而动,神情狂妄至极。
步蟾宫所在山峰名曰“双刀峰”,山体呈辐射脉络走势,恰如一条分迳而流的江河,离开西岸后逐裂成并行之两峰,愈靠近内陆,山体愈是陡峭狭长,如锋如刃,渐成峡谷之型。商离行一行人沿着峡谷一路朝西岸奔去,却在即将靠近西岸主峰时停在峡谷中,原地分派人马。
商离行将八十多名云山弟子与四十名秋水门门人分为三拨,一波随他隐在峡谷中,伺机而动;一波与何所悟、向晚宁通往大路,与西岸边的妖王交涉;一波与纪清、纪柔悄然自后方靠近步蟾宫,以待与宫中女修联系。
“那禀告讯息的云山弟子之前有说过,那妖王带领五百名妖族族民停驻海上,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法,竟能命令步蟾宫机关自行烧毁。好在步蟾宫长老发觉敌情,及时在宫殿外围布下防护法阵,现下双方正僵持着。
步蟾宫位于西岸之巅,与西涯山隔海而望,门派中又全为女修,确实会成为妖族最先下手的目标。但妖王将步蟾宫宫人围困宫中,却又不下手剿杀,可见他的最终目的不是占领步蟾宫,而是借此求得与人族谈判的筹码。故而,到时无论他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你们都不得冲动行事,一切等回来后再说。”
商离行话锋一转,又突然将目光投往纪柔,点名道:“尤其是你,纪柔,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一切都要听纪清的话。”纪柔板着一张俏脸,不忿道:“我不是祁欢,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商离行对她自然是比祁欢信任得多,闻言放下心来,道:“那好,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朝何所悟与向晚宁道:“你们的修为我是信得过的,凭妖族实力,尚不足将你们扣押下作为人质,但也切不可掉以轻心。”
何所悟与向晚宁点点头,傲然道:“知道,我们这就去了。”
商议完毕,兵分三路。纪清纪柔兄妹最先行动,沿着蜿蜒峡谷御剑飞去,直扑步蟾宫后方。何所悟与向晚宁带领三十名弟子,以人族名义问道。弟子们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向晚宁指挥有方,将伶牙俐齿的弟子们安排在前锋,深藏绝技的弟子安排在外围。告别几句后,就此去了。
何所悟与向晚宁二人风尘仆仆赶往西岸,粝石白浪中,赫然可见一艘可载千人的巨舟浮于海岸,而远处山峦上的步蟾宫宫门紧闭,双方正遥遥对峙着。狂风怒吼,巨浪嚣天,那艘安稳如许的巨船有如一只贯入南岭大陆的椽子,舟上人头攒动,挤挤攘攘,叫喊不休。
向晚宁心焦如火,便要带着弟子冲上去。
何所悟抱剑在胸,冷静劝道:“不急,先派几名弟子过去探查一下。”
向晚宁足下一顿,回身问道:“这又是何意?”
何所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向晚宁很快明白过来,也顺着道:“也是,我们这么多人,一旦出事,我们二人要脱身容易,可余下弟子难免有照顾不到的。”
何所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走到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向晚宁又唤来一名弟子,低声问道:“步蟾宫那边对接上了吗?”
那弟子伶俐回道:“没有。他们还没到。”
向晚宁心中一颤,那方没有消息传来,这方又是持续对峙中,此时他们驻守在此,便有如目盲耳聋之人,什么都只知晓个一知半解。她茫茫然想了片刻,心中无奈道:“如今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第五十六章
这一探查便等到当夜亥时。当夜海边起了雾。雾锁江海,烟笼长河,直照得身前人影朦朦胧胧。
二十多名弟子藏在海边山林中,作壁上观。向晚宁心绪不宁,来回走动,忧道:“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何所悟倚在一旁,平静道:“放心,过不到一刻,纪清那边就有消息了。”
向晚宁惊喜望他:“何师兄此话当真?”
何所悟缓缓点头。
说话间,负责传讯的弟子接到纪清那边的传讯,凑过来道:“师姐,他们已经进了步蟾宫地界了,正在与商师兄传讯,设法破解步蟾宫外围的防护法阵。”
向晚宁面露喜色:“这就好,等他们那边对接上,我们便可以里应外合,打妖族一个措手不及了。”随后命令众弟子稍作休息,养精蓄锐。
亥时将将过去,白日里前去探查的五名弟子回来了。却只回来了一名。他全身是伤,匍倒在地,哭哑着嗓子道:“我们本来只是在岸边巡视,没想到被一名妖族的人发觉了,他们将我们掳上船,严刑逼问,我们不从,他们……他们就把阿尧他们几个扔进海里喂海兽……”
众弟子顿时脸色一变,向晚宁又悲又怒,颤声道:“实在欺人太甚!”
那哭丧在地的弟子继续说道:“他们放了我回来,说……说若再不降,今夜便要进攻了。”
向晚宁双手握爪成拳,咔咔作响。她心中明白,妖族根本不知道他们所杀的是步蟾宫门人,抑或是其他门派的援兵。或者,他们知道,但并不在乎。
她试图稳住悲怒情绪,以平静语调道:“妖族为何要步蟾宫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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