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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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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他怎么就走了?难道真是被我气走的?唉,其实祁欢说得也有道理,我留在他身边,只会连累他,只会叫他为难。”
垂头丧气走了三两步,又忽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忖道:“去他娘的,老子就爱跟商师兄在一起,哪里轮得到他在指手画脚?”
他漫无目的地在院中走动一阵,忽而抬眼一望,发现竟走到商离行的书房前。他心思一转,想起先前被他偷走的那封信,那信随他流落多时,是该物归原位了。
他掏出怀中那张皱巴巴的信笺,伸手推门,在踏入书房的同时,瞥见桌上白纸黑砚,又突然莫名闪出一个念头:“嗯对对对,既然商师兄不在,我不如顺便给他留封信,告诉他我去找黑袍人报仇了,等报完仇就回来找他。”
心中一旦有了想法,那是说什么都要立马付诸行动的了。他在那张坐过多次的座椅上坐下,随后铺纸研磨,提笔先写了个“商师兄”三字。
他识字本事厉害,但甚少练字,提笔运腕时总也找不到诀窍,短短三字教他写得歪歪曲曲,不成字样。将信笺揉成一团,扔在脚边,再次铺纸提笔,哼哼哧哧了老半天,统共也才写了十来个字:“商师兄,我先走了,我去报仇了,等我报完仇就回来跟你请罪,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十来个字比之适才的“商师兄”三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撇了撇嘴,又将它揉成纸团,随手扔了,望着桌案上雪白的纸卷发呆。
支颐沉思一阵,将方才那信笺铺平放在桌案上,又重新铺开一张白纸,使两张纸平放在一处。他细细端详商离行的笔划,研究过了一阵,又开始动起笔来。
这次他一笔一划地描摹,开始笔端凝涩,一点一捺写得十分吃力。待写了二十余字后,渐渐地找到些运力的诀窍,下笔愈发行云流水。再次放下笔时,发现自己竟不觉间洋洋洒洒写了近百字。他心满意足地将信笺拿起,全神贯注地读了一遍又一遍,又觉得有些狗屁不通,悻悻然将信笺揉成一团。重铺一张雪白纸,这次他只写了二十一个字:“商师兄,我去杀一个人,然后回来陪你。还有,我喜欢你。”
字是好看的,情感也到位了,谢留尘得意洋洋地放下笔,又拿起商离行写给风归云的那封信,放在一起对比,莫名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商离行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那些情话一般。
他为自己这点不可见人的小心思感到羞赧,随后郑重其事地将自己写下的情书吹干、对折、放在书案上,将商离行那封信随手压在其下。
动作间,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书房门口一道声音响起:“你在我大哥房里做什么?”
听这道声音,又是讨厌的祁欢了。谢留尘撇了撇嘴,头也不回道:“我在给商师兄写信啊!”
祁欢听了他得意的语气,皱了皱眉,朝他投来一个白眼:“连传讯都不会,废物!”
玄思真人从未教过他任何东西,致使谢留尘除了练剑外,什么都不懂。但他哪里甘愿在祁欢面前露怯,将头高高昂起道:“我就喜欢给商师兄写信,这是情趣,你不懂的!”
祁欢朝他呸了一声:“不要脸!”在书房门口东张西望一会儿,方自离去。
谢留尘懒得理他,将两封信捧在手里,自言自语道:“我干嘛要跟这小子计较那么多?反正商师兄的心在我这里,他想抢也抢不走!”
美滋滋想了一会儿,他放下信笺,走出书房,十分轻柔地将房门关上。对着房门说了一句:“商师兄,等我!”
他满怀欣悦之情,一蹦一跳地走了,也没注意到墙角一边,祁欢去而复返的身影。
谢留尘出了院子,一路遇到来来往往的散修,对他们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嘿!”“你好啊!”
众散修纷纷停下脚步,一头雾水地看过去,仿佛见到一个傻子一般。
谢留尘可顾不得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他走到一名剑意凛寒的修士身边,用力拍了一下:“嗨,何所悟!”
何所悟脚步一停,愣愣回头,与他足足对视半刻,方回神一般回道:“你——要去哪儿?”
谢留尘用力点点头,道:“我要走了!”
何所悟皱眉道:“你要走了?”
谢留尘理所应道地点点头:“是啊,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待何所悟作出反应,他又挺起了胸膛,一本正经道:“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找杀人凶手报仇了,以后见!”
他运起身法,朝着大门飞也似的一路奔去。
何所悟呆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待反应过来,想多问几句时,却见他已一溜烟儿地出了秋水门大门,不知跑往何处去了。
何所悟伫立原地,站了一阵,又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抱着剑,一路走回秋水门,来到白萱房间坐下,坐了一会儿,白萱推门而入,看着他坐在房中,惊诧道:“你怎么不声不吭地呆在这里?”
何所悟淡淡点头。白萱四下扫了一圈,问他道:“你见到祁欢了吗?”何所悟摇摇头,以示没有。
白萱奇道:“奇怪,祁欢到底跑哪里去了,他脸上的伤还没换药呢。”
何所悟可有可无点了个头,道:“兴许哪里玩去了吧。”
白萱也知祁欢性情古怪,他要躲起来,自己未必找得到,只好暂时放下寻找祁欢的想法。见何所悟闷闷不乐的样子,将手伸来,轻轻推了他一下,打趣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大剑修不开心啦?”
何所悟将她作怪的手反握住,依旧不声不语。
白萱又以另一只手扯了他脸皮,笑嘻嘻道:“好啦,别老摆着一张脸,笑一下嘛。”何所悟挤出一个生涩又难看至极的笑容。白萱被他的表情逗笑,咯咯笑个没完。
何所悟将她另一只手也握在手里,突然开口:“他走了。”
白萱一愣:“谁走了?”
何所悟冷冷道:“那个姓谢的小子。”
白萱啊了一声,很生气地推了他一下:“哎呀,你怎么让他走了呀,也不拦着点他!”
何所悟理直气壮道:“他要走,我哪里拦得住。”心中却想:“走了更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在商离行来到边界之后,驻守的边界的散修一扫往日散漫态度,个个打起精神来,应对即将攻来的魔族魔兵,戚如意重责在身,每日里带领一群散修忙着在东西两个方位布阵,只是散修素为乌合之众,修为不甚高明,布阵之事总完成得磕磕碰碰,不合他意,屡屡将他气了个火冒三丈。数落手下散修之时,一名散修在他身后遥遥叫道:“戚队长,有人要渡海!”
戚如意一听即皱起了眉,骂骂咧咧道:“敌人都快打过来了,还渡什么海?嫌命长吗?跟他们说,秋水门驻守在此,禁止修士出海!”
那散修道:“那个人不肯啊!他打伤了我们几名兄弟,说除非主事者过去跟他交涉,否则不肯走!”
戚如意闻言横眉瞪眼:“只有一个人?哪里来的不知趣的东西,在我的地盘也敢这么嚣张?”又冲众散修喝道:“笑什么笑!你们那些三脚猫功夫连一个人都打不过,尽给我丢脸!”
手下的散修平日里遭他骂惯了,闻言也不恼怒,反倒笑嘻嘻起哄道:“都是些内陆来的愣头青,不识你戚大队长的威风嘛!”“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可都仰仗着您戚大队长呢!队长,快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戚如意一向遭众人奉承惯了,一听此等抬举之言,虽是三实七虚,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将大手一挥:“这种事还得我亲手出马才行,你们这些软蛋个顶个的没用!”
又踢了身前一名散修一下:“快去布阵!别以为我不在你们就能偷懒,等魔族打来了你们个个都要完蛋!”
他负手于身后,在众散修的嘻嘻哈哈中,朝海岸边的方位走去。不多时,越过几块山石后,穿过丛丛密林,来到岸边,却见岸边立着一人,全身笼罩一袭黑袍,正站在岸边的防护法阵前。日光之下,那防护法阵透着莹蓝阵光,将欲出海去的人挡在岸边三尺之处。
戚如意见这人形容诡异,暗自存了个心眼,缓缓走过去,口中道:“你是什么人?出海为了何事?”
那人黑袍下的身影微微一动,黑袍下传来一道殊为年轻的声音:“你来了。”
戚如意只觉这道声音很是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却又无从分辨究竟。他心中忖道:“那小子忒也没分寸,这种人哪里是什么是正儿八经的修士,多半是修炼了什么奇功诡法的邪人!”
走了一步,又恍然想道:“不对不对,那小子一向精明得很,肯定是知道此事棘手才推到我身上的!好小子,待我抓了这人,回去后好好收拾你!”
他一边想着如何使计擒下此人,一边警惕地望着他,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
走至那人身后三步,那人突然又开了口:“本来就想这么离开的,想想,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你。”
话音未落,忽然之间,从那人罩袍周身爆发出一股暗黑魔气,戚如意大惊退后,那魔气如烈焰燃爆,已先一步将他团团罩在其中。他徒自挣扎,却被魔气死死缠住,不得动弹半分。
以他的修为,对付上百名手持武器的魔兵本是不在话下,眼下在这黑袍人手下,却有如一只弱小无助的蝼蚁。戚如意脸色煞白,不住挣扎,失声惊道:“你到底是谁?”他大骇张口,欲高声呼救。魔气却像是知道他心意一般,在他开口之际,汇成一道细长黑气,倏尔直直灌入他的口中。
戚如意喉头疾抖,只能发出嘶哑尖锐的咯咯几声,目瞪口呆之时,斜眼一望,却见那魔气一半困住自己,另有一半蹿向岸边莹蓝之处,顷刻间将法阵烧开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这人明明有能力破开众人布下的防护法阵,他留在这里,根本就是为了除掉自己!
戚如意袖袍一动,慌忙之际朝众人所在地打出一道传讯符。传讯符化作一道微弱白虹,疾速朝内陆飞去,却在方甫飞出六尺之外,被一道后发先至的魔气拦下。
戚如意顿觉绝望,他心中明白:“这人对自己的招式了如指掌!他认识自己!”他张牙舞爪,发狂一般朝着那黑袍人发出嘶哑的咯咯几声,似在问:“你是谁?”
那人发出一声冷笑,却是不应。防护法阵已破开了一个大洞,忽然,一阵狂风自海上袭来,灌入洞中,吹起那人掩在重重黑袍下的五官。
那是一张年轻修士的脸,脸上纵横数条浅红痕迹,大半到了结痂时候。
戚如意陡见此人面容,不可置信般睁大眼,心中骇道:“你——竟然是你!”
他脑海中只剩这么一个念头,旋即无边魔气灌入他七窍、咽喉、内腹,刀刃一般将他的肉身从里到外狠狠绞动数十下,他连痛苦的声音都发不出,就此无声无息、死在海岸边。
与此相隔不远的山脚下,商离行正与众散修商议应对魔族大军之策。他倾尽边界散修之力,布下重重法阵、设立营寨、纠集传讯小队,又亲下邀约,自其他宗门请来几千名修士,驻守于此,打算将远道而来的魔族隔绝在第一道防线上,不使他们有攻入南岭大陆的机会。为了查验加固后的法阵,他与赋阳生登上千重影壁之上的高山之巅。
只见远处狂风怒浪依旧,凛冽寒风刮面而过,似无形钢针一般刺入肌表,刺得二人脸颊又痛又爽,一扫多日来的辛勤乏累;山脚下众散修来回奔波,好不忙碌,赋阳生跟随他日久,又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从容气度之下隐有一抹忧郁神色,不禁关心几句:“门主,您好像气色不太好。”
商离行摆手道:“没事,无须担忧。”将视线投往苍茫无涯的海面上。
赋阳生见他不说话,有心说些什么来调节沉闷的气氛,挠挠头想了一阵,突然啊了一声:“对了,门主,忘了跟你说了,那个谢留尘回来了!”
商离行不意竟在这里听到谢留尘的名字,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垂眸不语。
“哦,是两日前的事了……”赋阳生又想了会儿,道:“怪不得门主你翻天覆地也找不到他,好家伙!原来他一直就躲在边界,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商离行道:“嗯,我知道。”
赋阳生本欲大谈一番,但觑得他神情冷淡,只得把话吞回肚子,同时心中暗暗奇道:“奇怪,门主不是之前找人找得很急吗?怎么现在知道人回来了,反倒无动于衷了?”
沉默之际,山下忽来一道骇人听闻的急报:“门主,大事不好了,戚队长被人给害死了!”
这一道忽然而至的急报,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山下众散修闻声耸动,商离行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身旁的赋阳生大惊失色:“什么?”他骇然出声,嘴巴张得大大的,突觉身旁海风风向一转,眼前一花,商离行已先一步跳下山去,留下风中一道遥遥渺渺的声音:“快!带我过去看一下!”他惊骇之下,来不及想得更多,忙也跟在商离行身后,在汇报死讯的散修带领下往出事的海滩奔去。
戚如意的尸体还躺在海边,身边围着数名散修,个个哭丧着一张脸。海滩上亦有不少听闻风声的修士赶来围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悲或怒的神色。大敌攻来之前,我方竟有一名修为绝佳、身担要责的修士无故惨死,说不定魔族已然在我方不知道的地方进了南岭,甚至可能潜藏在众人身边,一念及此,众人无不骇然相顾,内心惶惶。
商离行半蹲**,伸出一手,将戚如意的尸体细细看来:只见戚如意仰卧于地,全身肌肉溃烂,腹部肿大得有如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往头脸望去,见他口齿大张,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一般睁睁而望。
听周围议论纷纷,赋阳生半俯**,与他道:“门主,他们说凶手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古古怪怪的衣服,好像是魔族之人。”
商离行查验完毕,慢慢收回手,神色凝重,他道:“七窍出血,内脏已被绞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
赋阳生道:“像是吸进了什么东西而致暴毙,应该是魔族在背后偷袭吧。”
商离行微微摇头,道:“不对,倘是魔族偷袭,不可能专程过来只为了杀他一人。”他将凛凛目光投向海边破开一个大洞的防护阵,道:“也不是为了逃走,凶手有本事破开防护阵,不可能还要多此一举将他引到这里,所以,凶手应该是专门为他而来。”他说罢起身,命令散修将戚如意的尸身拉去安葬,又随手将岸边的防护阵修补完好,旋即目光停留其上,一动不动,站立许久。
赋阳生听他这么一说,也起了怀疑,低头思索片刻,道:“会不会是因为戚如意常年驻边边界,魔族知道他身份殊异,想杀了他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商离行又摇摇头,道:“不对,魔族眼见就要攻来了,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们不可能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赋阳生皱起眉,大惑不解道:“哎呀,那是为了什么呀……”
商离行思索道:“戚如意虽一向偷奸惫懒,然则说来也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人品却是没问题的,会有谁专门针对他下手?他到底得罪过谁呢?”
若问戚如意当真与谁闹过矛盾,那最有可能的便是……
他思忖一阵,一个最不可能的身影缓缓浮现心中,即下令道:“传讯回秋水门,将何所悟调过来,顶替戚如意的位置。”
赋阳生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办!”话音一落,尚未走出一步,商离行又突然拦住了他:“等等,此事还是由我去做吧,你们不要管。”
赋阳生停了下来,诚恳道:“门主,这等小事我们去做便可,无须劳动您——”
商离行断然摇头,道:“不是为此,只是此事实在过于蹊跷,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确认。”他未将投在防护阵上的目光收回,只是愣愣看着那荧荧蓝光。
他难以置信般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成了这种人呢?”
秋水门那边听闻边界传来的消息,也是自上至下吃了一惊。当此紧要关头,驻边守将竟尔遭人杀害,焉知不是魔族暗中出动?同一时间,散落在各处的散修都收到一条消息:“南岭大陆兴许残余部分魔族卧底,诸位须多加留意,万莫轻视!”
何所悟接到商离行的传讯后,深深地将眉头皱起。他来到边界后,接连问了几名散修,得知商离行正站在岸边观海。他抱着剑行至风浪迭起的岸边,看到商离行正凝眸远眺,似乎是在发呆。
他叫了一声:“大哥。”将正呆呆望着海浪那人的神识唤回。
商离行点点头,头也不回道:“你来了。”
何所悟嗯了一声,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大哥,你叫我去找的我已经找过了,你书房中确实少了一些东西。”
商离行问:“少了什么?”
何所悟道:“少了几本大哥绘制的布阵图,还有门中散修的名册。”
商离行本也猜了个**不离十,顿了一瞬,微微颔首:“不错,他潜入我书房,确实是为了那份散修名册。”
秋水门中能进他书房的人不多,除了几名洒扫的道童之外便是他们九子这几人了。何所悟听他此言,便试探一问:“大哥怀疑是谢——”说到这个“谢”字,又突然顿住。他忆及当日谢留尘笑逐颜开与他打招呼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偷了东西的样子。
他将话收回,想到无故失踪的祁欢,疑惑问道:“大哥觉得是祁欢下的手?”
商离行面色一冷,似被海风罩上了一层寒冰,他正色道:“以往他犯了错,只要被我说几句,都会乖乖听话和受罚,但他这次回来后变化实在太大了,总是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屡屡搞小动作。”
那日祁欢明明答应了他,转眼却又将破开房中禁制的方法告知谢留尘,使谢留尘冲到议事厅,意欲一人承担罪责。好在谢留尘杀人属实别有苦衷,得以留下一命,不然,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祁欢。
想到这里,商离行心中无由来的一恼,又道:“总觉得,他的性子虽仍是那般阴晴不定,却总藏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阴冷,还有,他这次回来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何所悟抿了抿嘴,道:“那时在千重影壁之下,祁欢赌气出走,戚如意几人遍寻不着,本拟放弃,他却在两个月后突然回了秋水门,不仅带了一身伤,神智也有些恍惚,可能他所遭遇的真不像他说的‘见到海兽’那般简单。”
“或许吧,”商离行长长叹了一声,“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祁欢了。”
何所悟道:“可惜祁欢又失踪了,那等祁欢下次回来,我们再盘问他遭遇何事。”
商离行轻叹一声:“也好。”他默默望着身前大海,心中忧虑未定,一时不再开口。
何所悟纳闷间,突然听商离行的声音伴随海风飘到耳边:“他也走了?”
放在以往时刻,何所悟肯定要先问这个“他”是谁再作回答,但他眼下觑着商离行脸色,竟突然福至心灵般知道自家大哥所问何人。点头应了一声:“是。”
只听商离行又问:“你放他走的?”
何所悟顿了下,平静道:“是。”
商离行道:“也好,他想走,就放他自由吧。”
何所悟迟疑瞬间,两片嘴唇微张了张,又很快闭合,过了片刻,开口而出的话已变成了:“大哥,他身上种有秋水门的命符,您可以通过命符,追踪他的下落——”
商离行略一摆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他极目远眺,望着迢遥的海天一色,平静道:“不必了,让他走吧。”
第九十六章
这场维持了三百年的两族和平,终是在当夜魔族攻上南岭的那一刻,宣告破灭了。
魔族左右护法与魔主三人带领五万魔兵,自北陆大地分头乘舟渡海而来,盘踞于距离南岭边界二十里外的海面上,因被秋水门所设法阵隔绝,一时进之不得。左护法钟冥发号施令,命众魔兵停下战船,首尾相接,船板相连,桅绳相缠,就地架起上百尺的海上长线,浩浩荡荡,直逼边界。
南岭大陆亦有不少修士得知魔族入侵之事,除了被围困在山上的云山剑宗弟子外,各大宗门弟子集结成几队人马,驻守南岭各大海防线,以备魔族自其他方位攻来。内陆这边也没闲下来,秋水门散修加强戒备,自早到晚巡逻不休,数日间竟抓获数百名魔族卧底。魔族这边接连上百名卧底,获取不到魔尊那边讯息,又久攻数月不入,军心动荡,遂兵分两路,由右护法与赤霞洞主带领其中一万魔兵绕过边界,登上没有设下防护阵的西岸,对上步蟾宫女修与守护在此的其他宗门弟子,双方陷入了死战中。
八月初五这日,猎猎风声之中,商离行登上高高的瞭望台,遥望二十里外的魔族大军,断然喝道:“魔尊已然身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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