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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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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指着那冰川中一个隐隐约约的黑点,愣愣出口:“商师兄,那里好像有个人!”

    他太过惊骇,竟然忘记了不敢出声打扰商离行的事情。

    好在商离行已经想好应对天柱之法,并未被他这一声惊扰打断思路。他正坐在山崖边,侧身一望就能望见谷下冰川。凝眸睇了一眼,点头道:“没错,是有个人在那里。会是什么人呢?”

    回身却见身边人手足并用,正欲爬下冰谷,吓了一跳,忙将人拉住:“做什么?”冰谷下的深渊,望之几不见底,高度何止千尺,这般贸贸然爬下去,也不知会被摔成几段。

    谢留尘被他扯住衣袖,怔神了下,抬眸对上他微愠面色,忙解释道:“商师兄,我总觉得那个人我认识。”

    “是吗?”商离行口中说道,运转真气于双目上,双睛透亮,再度往冰川峡谷俯视观去,神色几度变换,半晌,叹了口气,“没错,那个人你确实认识。”

    “是谁?”谢留尘听闻他笃定的语气,心中更加焦灼。

    商离行深深望他一眼,而后长身站起,召出一张燃烧符咒,默念几句咒语,将符咒甩下峡谷。

    燃烧符咒下落到峡谷半空,忽地无风自燃起来,将冰川下的一切照得光亮可见。

    明光骤起,转瞬即逝。

    不过这也足够谢留尘将那人面容看得清楚了。随着燃烧符咒燃起,再由燃到灭,他不错眼地紧盯那处黑点,陡然,双眼陡睁,激动地惊呼起来:“啊,是师尊!是师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厚厚冰川所掩埋着的,正是消失许久的玄思真人。他依旧穿着离开云山时那一身窄袖玄袍,身躯安稳平躺,面色安详,双目紧闭,被掩盖在厚重冰川之下,几乎化作与冰雪一样的透明色状,若不是身穿颜色深重的玄袍,根本无人注意。

    谢留尘眼泪涌出,瞬间冻作冰柱。他想起向晚宁对他说过玄思真人的事,向晚宁说玄思真人当年为救他出杀阵,修为耗空,可能已不在人世。

    那么他现在躺在冰川下,到底是死是活?

    他的师尊,原来在中洲,在冰天雪地里躺了五十年。

    心神激荡间,身上一暖,是商离行将他紧紧搂进怀中,连声安慰:“别担心,他还活着。”

    “真的?”谢留尘手忙脚乱擦去脸上直棱棱的冰柱,慌张望他。

    商离行道:“是,你看,他被埋在冰层之下,气息不足,但却化作周身内息,连绵不绝,助他吊着残存的一口气。”

    谢留尘稍觉安慰:“好,这就好,这就好,”又不解道:“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商离行顿了下,道:“当年他将你托付给我时,不肯说明自己发生何事,只说自己要去世间最为污秽之地,斩断一切罪孽源头。如果他说的污秽之地是指此地,那么想必他发现了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谢留尘点点头,回想磊落峰上的点点滴滴,想从中找出玄思真人的行为动机来。不过他当年怨念玄思真人对他不教不养的态度,在磊落峰上相处十年,说过的话连十句也没有,更别论了解对方为人。想来想去,也弄不懂玄思真人不远千里来到中洲是何用意。

    但玄思真人对他的关爱却是真实的,他受了南星师父的嘱托,一直尽心保护自己;反倒是自己仗着年幼不懂事,一直误会了师尊。

    他越想越是难受,在商离行怀中哀求道:“商师兄,我想救他出来。”

    商离行望向深愈千尺的冰谷,沉声道:“冰川底下深不见底,又积累了千万年的寒气,以你如今修为,下去不过是死路一条。”

    “难道这样就不救他了吗?”谢留尘也望着底下皑皑的冰川,眼眶红了起来,嘶声道,“我当年要是听师尊的话,就不会去开元阁,不会被清阳掌门设计杀害,不会被赶下山,也不会连累师尊为救我耗尽一身修为,是我枉为弟子,是我任意妄为——”

    他说到这里,瞥见商离行渐渐变得深沉的脸色,忙收住接下去的话,讨好地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商师兄,对不起,我不是在对你发脾气,我是恨自己不懂事。”

    商离行平静地推开他:“谢师弟,你想让我救他吗?”

    “当然,你不愿意吗?”谢留尘讶异回道。以商离行一向舍已为人的性情,竟会问出这种要不要救的话,当真让他觉得稀奇了。难道,商师兄不愿意救他的师尊?

    也对,自从玄思真人将他交给商师兄管教后,商师兄被他坑害多次,细细算来,这都与玄思真人的管教不力有关,商师兄根本没必要、也没义务救他。

    他想到这里,内心一沉。

    商离行生平难得迟疑一下。方才,谢留尘误会他的脸色了,他并非是在生气,而是犹豫。以他现在仅剩真气,修补维天之柱与救出玄思真人,只能勉强做到其中一件,另一件只能等数日后真气完全复原再做,而维天之柱关系整个四陆安危,修补之事推迟一日,便多一份危机。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自然不会选择微不足道的后者,加上他与玄思真人本就无甚交情,也没什么必要耗费真气去救他。

    但他看着谢留尘泪眼朦胧苦苦哀求的模样,始终下不了决定。

    踌躇间,突然扑通一声,竟是谢留尘一声不吭跪在他面前。

    “你——”

    谢留尘跪在漫天飞雪中,眼眶通红,哑声道:“商师兄,救他,求你救他。”

    商离行深觉疲惫,他还没说出自己因何两难抉择,对方已经先入为主,将他的迟疑当做不愿了。他面色顿沉,冷冷道:“谢师弟,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听他语气冷漠,谢留尘心中一惊,忙道:“是我不对,是我不识好歹,可是这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师尊的事,求你救他。”

    商离行凄然一笑,退后一步:“谢师弟,你根本不知我为何而气,时至今日,你仍看不懂人心,”他深深一叹,悲悯地望他一眼,“你要是聪明一点,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

    谢留尘瞬觉委屈,手足无措间,这时候商离行搀着他手,将他扶起:“起来吧。”

    谢留尘嗫嚅道:“我——”

    “我会先救玄思真人。”商离行强迫自己收回遥望天柱裂缝的视线,淡淡道。

    此时日光西斜,夜幕降临,昏暗夜色笼罩在这片极寒之地上,商离行将谢留尘留在上面,独自一人持剑下了峡谷。

    谢留尘杵在峡谷山崖边,缩成一个球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没有了商离行的真气传输,他抵御不了这极寒气候。

    “你在上面等我。”商离行的身影已经远去,他的耳边仍回响着这句话。

    冰雪浇透他的身躯,寒气渗入到五脏六腑,他被寒意冻得一个激灵,混沌许久的心思才醒悟过来,他好像又误会商师兄了,怎么办?

    夜晚到来,风雪越来越大,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念及商离行下谷前那漠然的眼神,蓦地沮丧起来,以他迟钝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将人追到手?

    “好冷。”他在严寒中抖着身体,心想,“没有商师兄,真的好冷。”

    抵御这种天气,最好的方法是去找遮挡风雪的地方,可他迫切想接应商离行,哪怕再冷,也坚持孤零零守在山崖边。

    千尺之下的冰封谷底,商离行纵身下落,连攀带跳,历经六个时辰才终于到达谷底。

    等脚踩在实地上时,已然精疲力尽。浓重的寒气倏忽席卷周身,衣袍尽被雪水打湿,穿在身上略感沉重,又有些微凉之感,他果决一挥,将外袍脱下,定目一看,果然被尖利山石戳出数个大洞,寒风直灌进来。

    没了外袍遮挡,数千万年的寒气,化作浓烈白雾,朝他袭来,以他一身绝高修为,也被冻得四肢僵硬,头脑发昏。

    他长长呼了口气,将外袍随意扔下,站在原地一会儿,运化真气,抖落身上雪粉,才抬起僵直的双脚,朝着玄思真人埋葬之地行去。

    路上,呼出的气都凝成烟雾,身前脚下,总有白茫茫的东西在阻挡他的视线。他不禁拢了拢单薄的衣物,脚下步伐更快。

    谢留尘冷,他就不冷吗?他只是一个修士,并非仙人之躯,遇到这种足以冻灭生灵的严寒苦地,哪有不怕冷的?

    可他就是拗着一口气,宁愿让对方焦急上火、苦心猜疑,也不将自己迟疑的真相告诉对方,任其在山谷上受尽冰冻雪催。他想:“不懂事的小孩儿就是该受到惩罚。”

    冰谷之下,冰雪扑面砸落,阻挡前路。在山崖上尚未看不真切,要等到真正下落到这里,才发觉这片冰川有多大。千里无边的冰封雪飘之地,绵延至天地尽头,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彼端。低头时,只见满目苍茫,冰雪厚愈尺许;抬眼时,却是夜色昏沉,寂寂无人,前路凄冷。他运起真气,抵御身上急速流失的热量,循着下谷前的记忆,在冰川上行走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玄思真人所在。

    他一手提着秋水剑,屹立千里冰川之上,深吸口气,运起所剩不多的真气,剑锋长劈而下,霎时之间,一声激昂长鸣,冰川剧烈震荡,冰块、雪粉迸裂四散,从中震裂成一条粗长剑痕,商离行再施一剑,缝隙一声清脆,越开越大,数尺外的那个黑点也随之越来越大。

    商离行心中诧异,定神一望,只见那黑点之中另有一道黑色身影,在冰川破裂后现出原貌。

    正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玄思真人。

    商离行放下秋水剑,旋即提神飞去,将平躺冰川之中的玄思真人提起。

    他将人带到附近完好的冰川之上,探得玄思真人微弱气息,心中稍稍一定。待将人提住,飞到剑身上,却被一股莫名吸力所引,无法升高半分。

    他暗叫糟糕。原来,冰川之下,竟是一片黑魆魆的深渊,他破开玄思真人周身那片冰川之时,冰川破裂,掉落下去,底下黑色的深渊便显露原有面貌,深渊之下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生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引力,致使他气力不济,无法御剑飞行。

    商离行牢牢抓住玄思真人,目睁睁望着冰川不断裂开,往下掉落,心中惴惴,只觉这一趟,没那么容易脱身。

    坐在山崖边的谢留尘只闻一阵轰隆巨响,心头一跳,突然又听到山谷之下传来商离行断断续续的声音:“谢师弟!”

    他翻身往下山谷,左手却被一道彻骨寒气牢牢笼住。

    是商离行抓住了他的手。

    他来不及去想,为何商离行的手竟变得这么冰冷,急忙反握住,同时俯身,伸出右手接应,商离行却在此时,将另一手提着的玄思真人猛地往上拉,直到被他右手所拉住。

    “谢师弟,抓紧了!”商离行深深喘了口气。

    谢留尘又惊又庆幸,刚想喊一声“商师兄”,却觉手下传来的力道沉重得要命,他忙改了口:“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出的惊慌。

    商离行面上一点血色也无,被他左手拉扯住,没有说话,只是以一双湛湛有神的眼眸仰视着他。

    谢留尘更加慌张:“商师兄?”急忙想将人拖上来,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力,手下的身躯仍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这时,山谷下传来商离行淡然自若的声音:“谢师弟,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跟你师尊,你只能救一个。”

    谢留尘失声叫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弃师尊,更不可能放弃你,要死,就一起死!”

    他左手拉着气力全失的商离行,右手拉着不省人事的玄思真人,这是世间他最对不起的两个人,无论哪一边放手,对他而言,都是毕生遗憾。

    他紧紧握住双掌,已经觉不出手有多痛,任凭冰雪侵体,天地无光。

    随着山风呼啸之声,商离行身躯摇摇摆摆,他抬头望见谢留尘泣不成声的模样,突然感到一股大仇得报般的痛快,大声道:“谢师弟,放手吧,放弃我,你的师尊才能活。”

    “我不!”

    谢留尘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仍是死死不松手。

    商离行却在此时对他笑了一笑,而后一节节掰开他的左手手指,五个手指节全开的瞬间,谢留尘压力骤松,眼睁睁看着他往深渊掉落。

    “商师兄!”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响彻中洲!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说时迟,那时快,在商离行挣脱他的左手,往深渊坠落之际,他悲愤一吼,用力一拉,将右手拉着的玄思真人连拉带扯拽上山崖,而后毫不犹豫地随之跳下!

    跳落之时,似坠落万年不化的冰窖之中,彻骨冰寒之气自脚底汹涌袭来,他才发觉山谷之下竟是如此严寒逼人,与之相比,在上面的山崖简直可算暖意如春了。

    他勉力睁开被风流迷乱的双眼,猛地沉**躯,准确牵住商离行被冻得僵硬的一只手,将人紧紧揽进怀里。

    他抱着已经昏厥的商离行,感受着撕裂一般的痛楚。

    风声漫卷,严寒浸骨,深渊引力大得可怕,连冰川也难以逃离,二人不断往下坠去,将要坠往无边深渊之中。

    谢留尘闭上了眼。

    这时,忽然听到空中一声熟悉的妖兽吼声,长击空谷。

    “丹吾!”他震动心脉,朝天际遥遥一喝,作出奋力一喊。

    一道张开巨大双翼的灰色身影拍翅飞落,以雷霆之势俯冲下来,眨眼之间,冲至深渊入口,稳稳驮上了两人身躯。

    谢留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丹吾已将他们载上山崖。

    他躺在雪地上,全身无法抑制地发抖着,只觉劫后余生,并无半分喜悦之情,因为怀中抱着的那个人已经一点气息都不存了。

    他坐直起身,将商离行半搂在怀中,手忙脚乱往他手掌输送真气,带着哭腔喊道:“商师兄,商师兄,你醒醒……”

    只见商离行四肢僵挺,脸色惨白,无半点活人气息。以他传送过去的微弱真气,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丹吾收回双翼,也坐在雪地上,刚捏住商离行的手腕,却被谢留尘大力拍开:“你干嘛,不许碰他!”

    丹吾简直气结:“小尘哥哥,你也太小气了,我帮他探一下脉象而已!”

    谢留尘紧紧抱着商离行,视线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一字字道:“你要做什么,先说给我知道,我同意了,你才可以碰他。”

    丹吾怪异地望着他,只觉他这幅样子实在莫名其妙。

    谢留尘眼圈红红。

    “怎么了?”丹吾越看,越察觉出不寻常来,皱眉问道:“小尘哥哥,你还好吧?”

    不问还好,一问,对方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

    “别哭,别哭啊,”丹吾手足无措地替他擦泪,连声道,“小尘哥哥,你别哭啊。”

    “我刚才,差一点就失去他了……”谢留尘将头埋在商离行肩膀上,低低说道。

    丹吾又是要替商离行把脉,又是要安慰他,简直不知谁才是哥哥,谁才是弟弟。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现在人躺在你怀里好好的呢,别哭了。”

    经过两人半日努力,商离行体内真气渐渐恢复,脸上也重回如常血色。谢留尘稍觉心安,神智也正常起来,这才问起:“你怎么会来到中洲?”

    丹吾道:“我去秋水门找你,没找到,听他们说商门主来了中洲,我就猜,你肯定会跟来。”

    谢留尘咬着唇:“幸好你来了,不然……”又痴痴望着商离行的脸。

    丹吾说道:“小尘哥哥,我这次找你,是为了一件好事,我带领族人用山石在荒谷建起了壁垒,抵抗魔族,以后兽族再也不用受到奴役了!”

    谢留尘点头:“嗯,这倒是好消息。”

    又问了几句荒谷的事情,天色已经转明,他抬眼望了一下,下了决定,对眼前的健壮青年道:“丹吾,你先将我师尊带回秋水门,叫白姐姐帮忙看一下。”

    “那你们呢?”丹吾问道。

    谢留尘摇摇头:“我跟商师兄还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离开中洲。”

    “可是你们现在一个伤,一个弱,中洲又这么危险……”丹吾仍是不能放下心。

    谢留尘蹙眉:“都叫你回去了,听话,我师尊被埋在冰川下五十年,需要快点得到救治。”

    丹吾想了一下,也是找不到更好的劝服之法,便回道:“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小尘哥哥。”

    谢留尘道:“嗯,我会保护好商师兄的。”

    他望了躺在不远处的玄思真人,默默念道:“希望师尊没事。”

    丹吾重新化出双翼,将玄思真人驮上背脊,走之前,谢留尘突然想起交代一事:“对了,刚才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商师兄。”

    丹吾坏笑道:“嘿嘿,刚才什么事呀?你要说明白才好啊。”

    “讨打!”谢留尘踢他一脚,“快走!”

    丹吾走后,瞬间安静下来,谢留尘坐了一阵,再度感到彻骨般的冰寒,他将商离行背在背上,借着明亮日色,踩着厚重白雪,踽踽往维天之柱的反方向走去。

    之前从烈焰之地交界处走来,他记得那里卧着一堆大石头。

    他冒着漫天飞雪,将为数不多的石头垒砌,搭成一方小小的石壁,匍匐着在石壁中间铺上自己的外袍,而后小心翼翼将商离行扶进去,见到商离行脸上沾着不少雪粒,便半躺在他身侧,以衣袖替他擦去雪粉。

    擦着擦着,突然怔怔出神。

    他自与商离行相识以来,从未注意过对方的长相。修者蕴集天地灵气,脱去凡身,大多拥有一身好皮囊,致使很少人会去在意自己或他人相貌。

    商离行一身气度惊人,但除了一双星芒闪烁的眼眸外,其他五官都不算特别出众,眼下阖上眼皮,遮挡眼中那份摄人的星芒之后,更显温柔可人。

    谢留尘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上一把。

    这张脸,面容削瘦,唇色淡红,实是个柔弱可欺的模样。

    这双唇,上唇薄下唇厚,不笑时嘴角也是微翘,何况他还是那么爱笑的一个人。

    谢留尘指腹落到他唇瓣上,回来轻抚,感受着冰凉触感,爱不释手,猛然间,一阵口干舌燥,不禁俯**,对准他的嘴唇舔舐起来。

    待亲了个够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人睡去。

    商离行昏睡了整整两日才醒过来。醒来时,正躺在一处昏旧石壁间,身下铺着柔软的衣袍,四面是黑漆漆的石壁,只左侧开了一个洞口,外面风声呼呼,却一点寒意也透不进来。

    侧首一望,原来谢留尘躺在洞口,替他挡住风雪。

    他动了动嘴唇:“靠过来一点。”一出声,才觉自己声音沙哑得不行。

    谢留尘一个翻身坐起,惊喜道:“你醒了?”

    商离行长长一呼,伸手将他拽过来,在他背上把探一把,见他身上真气充沛,并没自己想象中那般冰冻,才放下心来,问道:“冷不冷?”

    “不冷。”谢留尘拢了拢衣襟,凑近过来,嘟哝道:“我还以为你要六七天才能醒吧。”

    石壁逼仄,商离行无法坐直,只得原地躺着,侧目对上他隐含担忧的眼神,柔声道:“别担心,我已经好了。”

    谢留尘道:“你那天,吓坏我了。”

    商离行没有回答,轻抚他的头发,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真气在四肢百骸的流转。谢留尘只觉他醒来后语气更比之前温柔许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抱歉,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商离行突然道。

    谢留尘狐疑道:“什么?”

    “我之前之所以迟疑,并不是不愿意救你师尊,而是在犹豫该先救你师尊,还是该先修补维天之柱。我没有对你说明,是在跟你赌气,故意罚你。”

    谢留尘垂眸:“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这样,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商离行长舒一口气:“唉,好吧,既然我们双方都有错,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好。”谢留尘应了句,心里却不太舒服。明明错的是自己,这人醒来后反倒先跟自己道歉。越想,越是自责。

    “怎么又哭了?”商离行笑着替他拭泪,声音沙哑道:“以前可没见你哭过,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谢留尘收了眼泪,正色道:“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再也不哭。”

    商离行忽地敛了笑意:“谢师弟,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谢留尘泪光莹莹道:“不会结束的,我们之间有太多遗憾,注定要纠缠一生的。”

    静默一阵,商离行问:“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可是你对其他人也一样好,”谢留尘摇摇头,皱着鼻子道:“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好。”

    商离行又沉默了。

    眼下他真气不足,面容带着病弱后的苍白之色,谢留尘越看,越是砰然心动,陡然恶念一起,翻身坐在他身上,恶狠狠道:“现下你为我所擒,逃离不得中洲了!我问你,你从不从我?”

    商离行挑眉:“你这是追求人的态度?”

    “我——”谢留尘正想开口,动作幅度偏大,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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