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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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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离行挑眉:“你这是追求人的态度?”

    “我——”谢留尘正想开口,动作幅度偏大,头顶刚好哐当一声撞到石壁,痛叫一声,整张脸皱到一起。

    商离行失笑,将他的头拉低,替他揉了揉后脑勺。谢留尘自觉丢脸,将头埋在他胸前,没敢再说话。

    外面是风雪相逼,石壁间安谧无声。

    “你是什么心思?”过了许久,商离行突然问。

    谢留尘意外听懂了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回道:“你当年随我跳下幽瞳洞是什么心思,我如今就是什么心思。”

    商离行再度沉默。其实他在坠落时并非神智全失,也在暗中将谢留尘随他跳下深渊和丹吾赶来相救的整个过程听在耳边,此时正反思自己是否过于无情。

    他想得入神,浑没注意谢留尘卧在他身上,将他抱了个满怀。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两日后,商离行经过调养,流失的真气终于复原,带着谢留尘出了临时搭建的石壁,再度踏上前往维天之柱的路程。

    他们歇息的这两天,中洲始终没有地震,维天之柱也没有发生异常。

    然而,越是平静,才越令商离行担忧——幕后之人究竟是在盘算些什么?

    他围着维天之柱来回走动数圈,利用天柱周围的乱石就地排布法阵,以符咒调动四时之力,迫使八方气象回归正途。此举做来不算麻烦,但所耗费体力甚多,劳累半日才终于挪移完成四分之一的气象。谢留尘在旁为他护持,眼睛始终一眨不眨。

    唯一值得庆幸之事,便是中洲地域特殊,中洲上的气象有其自然运行规律,一经拨动,即慢慢自发回导旧有秩序。

    气象一恢复正常,盘踞在天柱上的气象之力也渐渐消散,天柱重回巍峨之势,不再摇晃。

    八方气象回归原来位置,开始凝聚天地之力,主动修复天柱上的裂缝,二人守在地面上,全神戒备。

    数个时辰之后,天柱裂缝也被完全修补好,环绕在天柱上的漫漫云霭按照原有秩序汩汩流动,商离行一颗心终于放回原位,大喘几口气。

    谢留尘忙上前,作势为他擦汗:“商师兄。”

    商离行自己先一步擦去脸上的汗:“没事。”

    “这就好了?”谢留尘望着已经看不见裂缝痕迹的天柱,开心地道:“那我们回去秋水门了?”

    商离行点头:“嗯,走吧。”他说着走,脚上却一动不动,只见天柱上空云雾缥缈,影影绰绰。

    谢留尘主动牵上他的手时,他收回目光,伸手欲取出怀中的传送符。

    手刚伸进怀里,维天之柱上陡生异变,沉沉云雾忽地猛然下坠,化作一道黑色的不明气劲向下袭来。

    谢留尘召出修明剑,将商离行拉至身后:“商师兄小心!”

    他剑一出鞘,只感眼前白光一闪而过,浮现脑海中的竟是祁欢肋插长剑、倒在泥地上血流满地的场景。

    双手一颤,剑招随心而发,却是一丝剑意也挥不出来。

    他心中轰隆一声巨响,汗珠直下:“怎么回事?我没办法使剑了?”

    “怎么了?”

    那道气劲已被商离行挡回,变为一道白色流星射向某处方位。商离行回身,却见他提着修明剑,呆呆站在原地,窦疑地唤他:“谢师弟,谢师弟?”

    谢留尘痴呆回神:“怎,怎么了?”

    “你怎么了?”

    谢留尘心神恍惚,口中胡乱回道:“我没什么,没什么。”暗中将脸颊上汗珠擦干。

    商离行蹙眉看了他好一阵,才一手指向一个方位:“那道不明之气往那方向去了。”他所指的,正是他们前几日发现玄思真人的那处冰谷。

    谢留尘慢慢将剑插回剑鞘,胡乱应道:“好,好的。”

    商离行疑惑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你刚才——”

    “没什么,没什么。”谢留尘截口道,擦去脸上刚刚又冒出的冷汗,问道:“商师兄,那是什么东西?”

    商离行道:“是有**控着袭击我们。”拉着他往冰谷方向飞去:“我们去看一下。”

    前几日被商离行砸出一个大洞的冰谷,只剩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巨坑,那深渊受深处吸力,持续扩大,不断吸引着飞雪冰块往下落去。像一只贪婪的巨眼,吞噬万物。

    谢留尘想起前两日商离行挣脱他的手、主动坠崖之事,仍是心有余悸,余光瞧见商离行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是准备再度下冰谷一探。他颤颤叫道:“商师兄,你干什么?”

    商离行认真巡视冰谷,道:“那道黑气消失了,它攻击我们之后直接进了深渊,可能是深渊内部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它,我必须下去看一下。”转头见他面色苍白,当他是在害怕,便柔声道:“你留在上面,我下去即可。”

    谢留尘立时改了口风:“如果你要下去,我就跟你下去。”

    商离行摇头道:“你修为不够,下面的严寒之气有损你的道体。”

    谢留尘道:“那天你掉下去,几乎要把我吓死!”定定看他,又以坚定的语气道:“我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涉险了。”

    商离行哑言,眸色不明地望他好几眼,许久,才妥协道:“那好,你跟着我下去,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好。”

    商离行道:“这次没有丹吾来救,如果到时同上次一样气力用尽,我们可能会死在下面。”

    “我不怕!”谢留尘朝他笑了笑。

    商离行先下冰谷,他顺着石壁攀援而下,踏出第一步,即感到一股强劲吸力拉扯着他往下坠去,将真气催发至极致,衣袍鼓荡,无形中抗衡深渊吸力。

    谢留尘缀在后面,爬下山谷,与他一上一下地挂在冰雪冻结的石壁上。

    商离行感受着耳边风声猎猎,不忘叮嘱道:“小心点。”

    谢留尘道:“嗯。”缩起身子,也学着将身上真气催生透体,护持周身。

    商离行一边往冰谷底下,一边分出精力看顾着他,以准备随时将人接住。

    而直至爬到山谷谷底,谢留尘攀爬的动作仍是流畅快捷,一点疲累的模样也没有,倒是出乎商离行的意料。

    许是两人一起攀爬,互相有了照应,心情轻快,这次比前日耗费更少时间、更加轻易地爬下山谷。

    五个时辰之后,迎着雪窖冰天、料峭寒风,两人终于落到深渊入口的冰面上。

    休息片刻之后,顺着那股几可摧折肉身的吸力,两人御剑飞下深渊。

    落地之时,只感寒意骤消,身处黑暗之中,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商离行紧紧拉着他的手,摸索前行。

    随着步伐走去,进入深渊腹地,那股吸力反倒越来越小。一开始两人紧紧靠在一处,扶持前行,抵抗吸力,走三步便要停下缓气,同时运转周身流失真气;到后来变成每十步停一次,再到后来那股吸力完全消失,两人步伐不再受到局限,终于能堂而皇之,信步向前。

    “谢师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商离行在前面道。

    “什么事?”谢留尘拍了拍身上雪粉,问道。

    商离行道:“我记得之前看过的妖族典籍中说,妖王血脉之中流着一股天地赋予的力量,你既是妖王之子,身上应有妖力存在,你可有感受到?”

    经他一说,谢留尘才想起来:“啊,是啊,我之前身上确实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忽隐忽现,原来是属于妖王的妖力。”

    商离行道:“嗯,妖族之人最看重血脉,你既继承了妖力,也有资格登上妖王之位。”

    谢留尘懊恼道:“可是我不懂得控制它。”

    商离行随口道:“或许你的姐姐知道怎么做,你可以回西涯山问她。”

    谢留尘心里闷闷想道:“他这么说,还是想赶我回去,他不愿我再缠着他……”想到这里,又生出一股沮丧之意。

    商离行循味前行,走到上百步,渐渐确定那道黑气的去向:“嗯,这里味道最浓,应是这个方位,走!”拉着心神不宁的谢留尘往其中一处方位奔去。

    又走数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出深渊下的暗域,竟又是一处山谷。

    出乎意料的,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冰天雪地,而是鸟语花香。

    只见身前山峦叠嶂,空中充满淡淡的花香味,却是一派隐逸的世外桃源。

    谢留尘百无聊赖地四处望来望去,望至一处时,突然睁圆了眼,惊疑道:“咦,那里,好像有一间屋子……”

    商离行也是咦了一声,中洲之地气候诡异无常,任何生灵都难以存活,又怎么会有一间屋子在这里,当真匪夷所思。

    他与谢留尘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谢留尘提着修明剑,商离行作出防备动作,二人警惕走到那间屋子附近,只见绿野上矗立着一间黄桐木屋,红砖碧瓦,门窗紧闭。

    谢留尘围着这所木屋来回走动,目光流连于一砖一瓦上,越看,越是觉得眼熟:“这间木屋的构造好熟悉……”

    他推开屋门,看清屋内一切情景,陡吸一口凉气,失声道:“周家村,我在周家村看过这间屋子!”

    除了没有屋前屋后环绕的各色鲜花与屋中满室书籍,这间屋子的造式,俨然便是周家村傅长宁居住的那间木屋!

    商离行绕过屋子后方,从另一个方位走过来:“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谢留尘惊疑不定道:“商师兄,我——这屋子我在周家村见过。”

    商离行听闻,神色凝重起来:“是谁?”

    谢留尘表情复杂,似乎是难以接受眼前所见:“一个名叫傅长宁的书生,他所住的木屋跟面前这间完全一样。”

    他又加重一句:“可是,那间屋子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傅长宁——”商离行观望眼前木屋,呢喃般念着这个名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留尘想了想,道:“是个有点生,为人很有礼貌,但是身体不好,说是活不过五十岁,我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成为一抔黄土了。”

    又想到在周家村的生活时,傅长宁对他关怀之意亲逾兄长,自己明明应答他要留在周家村陪他几个月,还没怎么兑现承诺呢,就让傅兄独守五十年,最后带着遗憾与病痛死去。想必在那五十年间,他一定时时来找自己聊天,可惜自己在家中呼呼大睡,完全不知世事轮转,错过了许多。

    这一切一切,真是诡异莫名。

    他叹了一声,听到商离行一字一顿道:“可是,我觉得这书生的来历或许没那么简单。”

    谢留尘心中一颤,奇怪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商离行望着他道:“方才那道袭击你我的不明气劲,深入深渊,最后的味道留在这里,然后便消失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谢留尘瞠目结舌:“不,不,所以——”

    “所以,这个书生很可疑。”商离行替他接下去道。

    谢留尘云里雾里:“可是这——我想不通!”

    商离行抿唇沉思,又问道:“你觉得中洲的异变会是他所为吗?”

    “我不知道。他不像是坏人。”谢留尘仍是不解,皱着脸回答。

    商离行笑了:“傻小子,人心怎会是轻易便能看透的?同样造式的屋子在周家村与中州出现,可见这个书生来历不明,我们回南岭后,顺路去周家村看一下吧。”

    他取出身上传送符,将要传送回南岭,忽而,敛气收息,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不好,这里地处异世空间,施展不了传送符,我们要出去才行。”

    话音一落,四周流动的气息变得沉闷,空中的花香鸟语尽皆消失,山谷阒静,蓦然刮起了呜呜大风。

    转眼之间,他们所处的这片山谷,从暖阳春季进入肃杀冷秋。

    商离行沉声道:“好家伙,竟懂得操控四季气候,是我小看这些人了!”联系五十年前的南岭气候异变之事,此时再不难确定,破坏中洲维天之柱与操纵南岭气候的是同一批人。

    “商师兄!”谢留尘抓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走!”商离行拉紧他,朝着来时的深渊拔足奔去。

    那幕后之人想必已经发现他们尾随而来,欲下杀手,此地危险重重,不可再留。

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后狂风大作,转眼化作飞花卷叶的巨大罡风,席卷二人,其中挟带不可小视的浓重杀气,追随二人身影。

    商离行冲回来路,手下一甩,将谢留尘扔进那片黑域:“你先走!”抽出秋水剑,对上那团凌冽杀气。

    那团杀气在追至他们十步时,似听从主人命令一般,静在半空,接着,啪啦爆空响起,浓黑杀气化为数千道细小气劲,无边无际,疾射向商离行。

    它们来得好快,完全是有备而来,意欲将他们留在冰谷之下,商离行剑光舞动,因受限地势,无法催动法阵,只得以剑相挡,将杀气斩尽剑下,速度竟连平日的一半也不到。

    “商师兄,我不走!”谢留尘压根没想到商离行会将自己抛开,独自一人去应对危险,他站稳身形后,抽出修明剑,迈出一步,准备与他并肩而战。

    持剑的身躯却被商离行挡在身前。

    “别闹,你不是出不了剑吗?”商离行格下一道杀气,背对着他道。

    谢留尘微微一愣,之前在天柱旁出剑格挡黑气时,他确实无法挥出剑意,没想到商离行竟将此事记在心里。商离行对他的事这般上心,如此一来,他更不能让商离行独涉险境。

    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修明剑剑身向天一指,又迎风劈向密密麻麻的杀气。

    然而剑影到达之处,一道剑痕也没留下。

    眼前熟悉的场景一闪而过,谢留尘倏感心中凄凉,至此明白了:自己因为当年杀害祁欢之事,对出剑有了阴影,无法再尽情挥洒剑意。

    此时的杀气催发越见凶狠,风声夹带刀刃气劲,呼啸而来,商离行衣袍被割裂得支离破碎,在风中招摇曳动,他身上也多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夜色覆盖下来,日月星辰陡失亮光,眼前黑雾迷迭,万壑崔嵬,无边狂风席卷如奔雷之怒,更如恶鬼凄厉长吼,二人身形摇摇摆摆,似身处地狱幻境。

    杀气一旦催动,竟是毫无停歇之机,密匝无边,卷风猛击,完完全全是置之死地的杀招。

    商离行先前的外袍在下冰谷之时被尖石割破,身上只着单薄一层衣物,遭风刃厉刮,立时变得褴褛不堪。

    他却始终紧紧守在谢留尘身前,未退一步。

    眼见他出剑的速度越来越慢,谢留尘心中焦急,猛地冲出商离行保护的范围。

    “谢师弟!快回来!”商离行大喊。

    谢留尘挣脱他的庇护,冲到商离行身前,像方才商离行护着他那般,将人笼在身后。他提着无法挥出剑意的修明剑,面对眼前空无一人的狂风,一腔激愤之情压抑不住,嘶声呐喊:“我看谁敢伤他?”

    面对杀气腾腾的四方逼杀,他面色变得不再沉静,发狂一般仰天长啸,只感浑身的真气急速流失,满腔悲愤与求生意念宣泄而出。

    这一战,是为自己,更是为身后之人。

    猎猎狂风中,他大声喊道:“商师兄,哪怕我死了,也要护着你!”

    没有剑意又如何,想保护自己的人,还需要靠一把剑吗?

    忽而,识海一暖,身上熟悉的力量再度回归,如泠泠清泉,充盈四肢百骸。周身投出一道微茫白光,助他抵抗漫天杀气。

    谢留尘精神一震,重新感到那股属于妖王特有的妖力。

    他胸臆长舒,啸声连绵不息,声撼苍穹,所有深藏已久的心绪一并流泻,心中快意至极。

    商离行望着身前散发光芒的他,生平难得恍神了下。

    如果他没记错,这还是他活了快四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将他护在身后。

    他拉着谢留尘衣袖的手停在半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谢留尘周身妖力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白光也浓成一片白雾,渐成猛虎之势,竟将身前无形罡风压了下去。

    两股力量殊死对峙,山谷之中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喧嚣中山摇地动,隐隐听闻一阵细小的裂地之声。

    同时一道气团遭风劲一扫,竟在二人身前不远处震开一个数十尺高的山洞。

    “不好,山谷要崩了!”

    商离行心思转得飞快,刹那间强撑着站起身子,他拉住谢留尘:“谢师弟,快,我们从这里出去!”

    谢留尘毫不犹豫收回妖力,扶着商离行,径直冲进那个黑洞。

    他们冲进山洞之后,身后一阵轰隆巨响,外面呼啸之声渐渐变小,罡风与杀气再也威胁不到他们半分。

    二人穿梭在山谷隧道中,低头赶路,商离行被他扶着,突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谢留尘一惊:“商师兄!”

    将人扶起时,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这才发觉商离行双腿血流如注,身躯也是阵阵发抖,谢留尘声音再是一颤:“商师兄……”

    商离行有气无力道:“没事,我没事,快点,山谷一崩,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谢留尘为他查看伤口,商离行咳嗽几声,仍在笑道:“没想到我商离行一世英名,竟会是这么憋屈地死去。”

    谢留尘咬牙:“都这时候你还在说风凉话!”

    商离行笑道:“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谢留尘见得他流血虽多,是因伤口众多所致,伤口并不严重,甚至还有余力说笑,稍稍安心,重新将人扶起,继续赶路。

    走几步路后,又觉得山路崎岖,干脆将人背起。

    他慌不择路,背着商离行一路跌跌撞撞,冲往山谷深处,只感到身上人的身躯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昏迷,心中一痛,道:“你坚持住,我们就要回到秋水门了!”

    商离行被他背着前行,左摇右晃,声音断断续续道:“往东,往东面去,那里是山泽之地,气流浑浊,罡风无法穿过。”

    “好!”

    这条短短的山间隧道,总也走不完似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奔出深渊下的冰谷,来到维天之柱附近,顺着东面奔出,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抵达商离行所说的山泽之地。

    而他背上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谢留尘抽出一手,摸出他怀中的传送符,就地点燃,传送回了南岭。

    再度踏在结实的土地上,他终于松了口气。只见二人身处一片树林,一条溪流贯穿绿荫,绿水潺潺。

    谢留尘道:“商师兄,我们回到南岭了。”

    背上那人并不回应,甚至气息弱不可闻,他心中一慌,忙将人放到树身旁,探他鼻息。幸好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并无大碍。

    紧绷的心弦一松,他也随之坐下歇息,见商离行衣衫褴褛,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将人包住,又叫了一声:“商师兄……”

    接着,困意袭来,他倚在商离行肩上,也随着睡了过去。

    睁眼时,伸手捞了个空,他慌张叫道:“商师兄!”

    “怎么了?”商离行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他正坐在河边,捧水擦拭秋水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完好,谢留尘披在他身上的外袍沾染了斑斑血迹,浸泡水中,又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谢留尘撅着嘴走了过去,问道:“商师兄,你的伤好了?”

    “嗯,差不多了,”商离行正在包扎最后一道伤口,“嘶,可惜这杀气蕴含自然之力,无法以真气疗养,不然区区皮肉之伤,能奈我何?”

    谢留尘听他讲得自信凛然,更加放下心来,也随之坐在河边,闷闷不乐道:“那些人太坏了!毁了中洲还不够,竟还想杀害我们,哼哼,可惜他们不知我是妖王,厉害得很……”

    商离行笑道:“是啊,这次多谢妖王殿下救命之恩了。”

    谢留尘仰起下巴道:“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商离行并不回答,自压着石块的河底捞起谢留尘的外袍,顾左右而言他道:“嗯,你这件衣服洗干净了。”

    谢留尘还以为经此生死一战,两人之间的关系能有所进展,孰知对方仍是不肯松口,他哼了一声,侧身而坐,独自生着闷气。

    商离行经历一番中洲之行,九死一生,终于回到熟悉的南岭大地,心中大感快意,见谢留尘仍坐在一边皱着脸,他起了捉弄之心,掬起一抔清水,泼了过去。意料之中见到那人瞪过来的神情,他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谢留尘这下气得眉毛都飞起了:“商师兄!”

    商离行犹自低笑不停。谢留尘怒气冲冲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压在他身上:“商师兄!”

    “诶诶,小心一点——”商离行感到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忙叫住身上的人。

    谢留尘恼于他总是逗弄自己,却不跟自己和好,气得将脸上的水珠一抹,全都擦到他衣服上。

    商离行笑着躲开:“别闹!”

    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谢留尘才发现他身上伤口崩开,唬了一下,忙从他身上下来。闷声道:“你骗我,明明还没好……”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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